小濱車在「聖慈育幼院」前緩緩停下,關語滋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盒、玩具,興沖沖的眺下車。
Janson還在駕駛座里四處張望,卻還是找不到停車位。
「小滋,你先進去找莫校長吧!這里找不到車位,我再去繞一圈看看。」Janson將車子掉了頭,對著關語滋嚷著。
「好吧!你快點喔,我等你來再一起發禮物給那些小寶貝們。」
「0K!沒問題,我盡快——」Janson一揮手,便將車子駛離。
必語滋聳了聳肩,往育幼院里走了進去。
最近幾年育幼院附近的商圈漸漸發展起來,人潮一多,車位就難尋了,前陣子還听莫校長說有財團跟她洽談收購土地的事,不知事情解決了沒有?
一進辦公室,關語滋便看見莫校長忙碌的身影。「校長,我回來啦!你有沒有想我呀?」
必語滋提著大包小包,一看見莫校長便像個孩子似的撲上,手里的禮盒也跟著咚咚咚的掉了一地。
「哎呀呀……你這調皮搗蛋的個性怎麼還是一點也沒變?跟你說幾次了,校長老了,禁不起你這般折騰-……」
莫校長和藹的微笑著,輕輕拉下關語滋那兩條掛在她肩上的縴細手臂,在她手背上拍了下。
「校長,你一點都不老呢!看起來還是這麼美麗、成熟、睿智……」關語滋上下端詳著莫校長,不斷贊美著。
「你這張小嘴就是甜,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莫校長听得呵呵直笑。
「我說的全是實話呢!」
必語滋親昵的摟著莫校長,一臉小女兒的嬌態,也只有在莫校長面前,她才會卸下武裝,露出最真實、最無防備的自己。
「你今天自己過來的嗎?下星期就是聖誕節了,孩子們正在裝飾教室和花圃,你要不要去幫忙?」莫校長拍了拍她的臉蛋,詢問著。
「Janson跟我一起來的呀!我買了好多禮物要送給那些小寶貝。怪了!這個Janson是把車子停到美國去呀?這麼久了還沒進來。」
「要不要出去看看?」
「思!我先把禮物拿出去,說不定可以用來當聖誕節的模彩獎品喔!」關語滋彎身拾起禮物,陪著莫校長走出辦公室。
她看著表上的時問,都十幾分過去了,Janson也不知在蘑菇什麼。
她將禮物拿進教室,孩子們停下手邊的工作,一下子全圍聚在她身邊,一臉興奮的等待她發放禮物,她只好先拿出一些餅乾糖果給他們吃。
趁著孩子們正忙碌的發放餅乾,關語滋走到育幼院門口,拿起行動電話撥給Jason。
連續撥了幾通都沒人接,就在她要放棄時,電話終于接通了,不過並不是Janson接的。
「喂?你是誰?Janson呢?」
「關語滋。」
一听見對方喚她的名字,關語滋驚愕的瞪大雙眼。
「你——Janson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你手里?!Janson呢?」
「他……目前很好。」嚴劭齊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們把他捉走了?你們捉他做什麼?!我警告你,要是Janson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放過你們。」她朝著電話憤怒的大吼,真沒想到他們昨晚綁了她,今天又綁定了Ja呂口,他們究竟想怎麼樣?
「呵——我倒真希望你別「放過」我們,也省得我浪費大把時間跟金錢在你身上。」嚴劭齊听著關語滋的警告,卻還有心情揶揄她。
「Janson又沒惹到你們,你快把他放了呀!他膽子小、身體又不好,你們要是嚇到他,我鐵定跟你們誓不兩立!听見沒有?要是他出了什麼事,你永遠都別想我會跟你一起離開台灣!」
「真沒想到那個Janson對你這麼重要。」
嚴劭齊冷諷著,拿著Janson的手機從角落里定了出來,正好看見關語滋拿著手機在育幼院門前跳腳的模樣。
他一步步的朝她走近,卻看見她驚慌的眼眶泛紅,他下由得心頭一澀,一股奇異的感覺在他胸臆問蔓延著,他深鎖著眉心,臉色愈顯沉窒。
「你——你這個混蛋!」
必語滋一看見嚴劭齊的身影,立刻朝他沖了過來,兩只小手掄成拳,不停的往他胸前胡亂猛捶一陣。
嚴劭齊由著她打,直到她打得無力了,他只消雨手一伸,捉住她的手腕,便輕易的制止了她。
「打夠了沒有?」
「放開我!可惡的混蛋!」
「我叫嚴劭齊,不準再混蛋、混蛋的叫人,听見沒有?」他垂眸瞅視著她。
「放開我!可惡的混蛋——嚴劭齊!」她抬起下顎,狠狠的回瞪著他。
「你!」這會兒更是指名道姓的罵他了。
「我怎樣?我問你,你們到底把Janson藏到哪了?你的手下昨晚把他的臉揍得像顆豬頭,今天又把他捉去,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是要讓那個家伙明白,別一逃鄴十四小時的纏著你,你和他的身分不一樣。」
「哈!我跟Janson從小一塊長大,我們的感情不是你們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所能理解的,告訴你,我和你才是格格不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關語滋用力的推開他,讓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關語滋,你听著,你的未來注定和我月兌下了關系了!」見她亟欲與他擺月兌關系,他的心頭更不舒服了。
「哼!我跟你能有什麼關系?」
必語滋冷嗤一聲,她才不想跟這個無法無天的黑社會分子有任何的牽扯。
「等你跟我一起去法國就會明白了。」嚴劭齊沉著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
「我下會跟你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他為什麼就是听不懂她的話?
「那你這輩子就永遠見下到Janson。」
嚴劭齊冷然的回應著,他並不想用另一個人的生命來威脅關語滋,但她逼得他不得下出此下策。
「你想對他怎樣?」
「我不會對他如何,但我的手下就很難說了。」
「嚴劭齊,你這個可惡的惡魔——」她氣得握拳,恨不得再狠狠的打他幾拳。
「決定權在你手上,我一點也不勉強。」嚴劭齊輕描淡寫的說著,彷佛看不見關語滋的憤怒。
「你——」他擺明了是挖一個陷阱逼著她跳進去。
「小滋呀,你在外面跟那位先生聊什麼?找到Janson了沒?孩子們吵著要拆禮物了。」
莫校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關語滋斂下怒氣,轉頭對著莫校長擠出一抹笑容。
「好,我馬上進去。」
莫校長點點頭,放心的走回育幼院里。
「這里就是你從小長大的育幼院?」嚴劭齊感興趣的問著。
「不關你的事!」
「不,你所有的事都與我有關,不管是過去的或是未來。」嚴劭齊反駁道。
「你——你到底把Janson藏到哪了?莫校長見不到Janson會擔心的!」關語滋一想到待會兒得向校長解釋Janson的去向,忍不住頭疼起來。
「帶我參觀你從小長大的育幼院吧!」
嚴劭齊不理會她的詢問,走過她的身邊,直往眼前那問漆著白色油漆,看起來溫馨且舒適的「聖慈育幼院」走近。
「喂,嚴劭齊——」
必語滋急得跑到他面前,兩手打直擋住他的去路。
「你這是做什麼?」看著她的舉動,他挑了挑眉。
「你已經打擾了我的生活,我下許你再去打擾莫校長,和那群可愛天真的孩子們。」
「聖慈育幼院」就像是她的家一樣,她不許任何人破壞他們的平靜,Janson因為和她認識就被嚴劭齊捉起來,萬一育幼院里的任何一個人再因為她而發生不測,她真的不會原諒自己。
「走吧!我只是單純想看看你成長的環境,不會做出任何事的。」嚴劭齊大手一伸,順勢將她帶進他的懷里。
「那Janson呢?你什麼時候會放他走?」被攬在他強悍的鐵臂下,她無法掙月兌,只能抬起小小的腦袋,一次次的詢問Janson的下落。
「如果你肯配合一點,我可以保證他會十分的安全。」
「嚴劭齊,希望你說到做到。」
「我向來就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你不需要懷疑。」
他低頭對著她微笑,關語滋看著他的笑容,以及他那張性感的薄唇……她不禁沉默了下來。
的確!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昨晚,他下已經用他的吻,向她印證了他所說的話嗎?
盡避她有多麼不願意與他有所牽扯,但她卻有種預感,自己終將無法反抗他為她所安排的一切,此刻的她,只是在仿困獸之斗罷了!
「聖誕樹要多掛一些鈴鐺喔!這樣小天使才會听到鈴鐺的聲音和你們許下的願望,聖誕老公公也才會將大家想要的禮物帶來呀!」關語滋一邊在聖誕樹上掛上一顆顆五色六色的鈴鐺,一邊笑著對小朋友們說。
「小滋姊姊騙人,去年聖誕節都沒看見聖誕老公公。」
一對呀!我去年在聖誕樹上掛了好多鈐鐺,可是我的願望也沒有實現呀!」
「呃……」關語滋的臉紅了紅,一時無言。
「小滋姊姊,是下是根本沒有聖誕老公公呀?」
小阿子們的疑問一個接一個接踵而來,關語滋被成串的疑問給問倒了,她怎麼告訴他們,聖誕老公公也只是一個編織出來的夢想呢?
「咳——」
嚴劭齊輕咳一聲,忍著笑走近她的身邊。
「你別笑我……有本事你就幫我把這些小麻煩解決掉……」關語滋壓低聲音,白了嚴劭齊一眼,「這還不簡單,不過解決了之後,你這個聖誕老公公,願意給我一個願望嗎?」嚴劭齊揚了揚唇辦,奸詐的索討。
「等你解決之後再說。」
必語滋才不信他一個大男人,有辦法解決這些小麻煩的問題。
「小滋姊姊,你們在說悄悄話嗎?聖誕老公公今年到底會不會來呀?」
「噓!」嚴劭齊突然對孩子們比了個手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
「剛才聖誕老公公要我跟小滋姊姊說,只要今年每棵聖誕樹上的鈴鐺能夠掛滿一千個,那麼所有的願望都能夠實現喔!」
「真的嗎?」孩子們熱鬧的討論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所以大家趕快為聖誕樹掛上鈴鐺吧!離聖誕節只剩一星期-!」嚴劭齊催促的拍了拍手,孩子們立刻興奮的妝點起一棵棵的聖誕樹。
必語滋看著孩子們臉上充滿了期待的神情,心底不禁流露出最真實的感動。
「你知道嗎?他們會相信的……」她俏聲的說著。
「嗯?」
「每個孩子心底都有夢想,他們相信自己所許下的願望終有實現的一天,就算今年下實現,他們也會一直一直的等待……直到……」她忽而止住了話,俏俏的看了嚴劭齊一眼。
她也有個夢想,只是至今仍未實現——
她的欲言又止惹來嚴劭齊的注目,她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深伯他發覺自己的異狀,便立刻匆匆走出教室,來到院前的花圃。
「關語滋,我做到了,你呢?」嚴劭齊跟在她身後,開口叫住她。
「我下知道你在說什麼。」
必語滋背對著他,下知為何,光是听著他一步步靠近的腳步聲,她的心跳便跟著愈跳愈快,十只手指無意識的攪成一團,直到感覺嚴劭齊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才驚愕的轉身,防備的直視著他。
「你剛才答應要給我一個願望的,不是嗎?聖誕老公公。」嚴劭齊回望著她,眸底閃爍著狡詐的光芒。
「可是,我不記得答應過你什麼耶!」她只能裝傻。
她原以為嚴劭齊是個一板一眼,說一不二的人,她和他似乎下可能像現在這樣平和的談話,但她現在卻發覺,舍去了嚴肅的他,比那個狂傲霸氣的他更讓她無法拒絕。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只老鼠,被嚴劭齊這只大貓輕易的玩弄在股掌之間,卻怎麼也找不到逃跑的出路。
「難怪那些孩子們老是說聖誕老公公忘了他們的願望,我現在終于明白原因了。」
嚴劭齊大步靠近她,在她反應不及之前,將她拉進了懷里。
「喂,你想干什麼?我警告你,下準得寸進尺——」她拾起小臉看著他,背著光,她看下清他臉上的神情,但知道他的臉龐正一寸寸的逼近。「你……你不要這樣……呃……」
老天,他又吻她了!
這一次的吻,好輕、好溫柔,他在她顫抖的唇上淺酌著,像是在品味美酒一般,他的舌尖輕挑著她的唇辦,在她的唇齒問輕柔滑動著,令她渾身無力。
陽光溫暖的灑在她身上,但她卻覺得自己像是全身被抽光了力氣的布偶,只能無助的倚靠在他的懷里,承受著他帶來如颶風般攪動她心湖的威力。
「如何?」
在她意亂倩迷時,他下著痕跡的拉開彼此的距離,指月復在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上來回輕拂著。
「呃……什麼?」她一臉迷惘的看著他,剛才是他在說話嗎?
「我在問你,這個吻如何?」
這可愛的小東西,居然被他吻得像失了魂似的,難道那個Janson從來沒有這樣吻過她嗎?
「……」關語滋眨了眨眼,腦袋里重復著他的問句。
這家伙干麼這麼問?
他要她拿「這個吻」和「昨晚那個吻」來比較嗎?他想听她說什麼樣的答案?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伶牙俐齒嗎?」嚴劭齊試探的詢問。
這丫頭,難不成真的在心里拿他的吻和Janson相比了?他愈想愈不是滋味,要是比輸了呢?他嚴劭齊的面子得往哪擺?
「差強人意。」
必語滋側著瞼,抿著唇辦,終于下了注解。
「差強人意?什麼意思?」意思是說他的吻下如Janson了?
真是該死!他倆究竟已經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她甚至還未滿十八歲,要是那個Janson已經動了她,他絕對下會輕易饒恕他。
「是啊!所以,你下要以為自己吻了我兩次就很了不起,其實我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接個吻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必語滋看著他的臉色變了又變,知道自己又激怒他了。
不過,她倒寧願他這樣凶巴巴的對她,也不要他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害得她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只是接個吻罷了?你說得還真輕松啊!」
嚴劭齊不悅的譏諷著,瞧她說得簡單,看樣子她是經驗豐富了!-
所以,你下要以為這麼做能夠影響我什麼。」她愈想裝作滿不在乎,她的心就愈明白自己真實的感受。
嚴劭齊成熟的男性魅力的確令她無法招架,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護衛自己的心。
「否則,Janson又是怎麼影響你的?」嚴劭齊的質問幾乎是從牙縫問進出,他實在下願承認自己居然輸給一個脂粉味那麼重的男人。
彬者是小滋就是對那種軟弱無力的男人有偏好,那麼就算他再努力,也無法挑動她的心了。
「Janson……」
必語滋狐疑的望著他,不明白為何他會在這時提及Janson。
「是呀!你倒說說,他是怎麼吻你、撫模你?或者你們根本已經上床了?嗯?」
他的語氣輕佻邪妄,他的質問毫不保留,听得關語滋臉蛋紅了又紅。她望著嚴劭齊冷硬的唇線,發覺他加諸在她頸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她真擔心他一施加力道,她的頸子便會被他給擰斷。
「你……你在胡說什麼,這和Janson根本無關……」
「你不必袒護他了!他用哪只手模過你,我就要人斷了他哪只手,他膽敢踫我的女人,他的命也別想要了。」
嚴劭齊的怒氣像龍卷風般朝她襲來,她听得膽戰心驚,更相信他真的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命人殺了Janson。老天!她簡直下敢想像……Janson會因為她的無心之過而喪命……
「不!」她死命的搖頭。︰Janson沒踫過我。」
「關語滋,你下需要再替他掩飾,如果他的命能換來你從此以後的忠誠,我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嚴劭齊冷漠的說著,殺死一個人對他來說就像-死一只螞蟻般無關痛癢。
「嚴劭齊,你這個瘋子!你想殺誰我管下著,但你能不能在動手之前把事情先搞清楚!Janson要是死了,最傷心的人不會是我,而是Janson的男朋友Johnson,我和Janson情同「姊妹」,他是個同性戀——」
必語滋氣極的吼完後,狠狠的推開嚴劭齊,他動不動就說要殺人、砍手的,她才不要跟一個滿手血腥的男人有所牽扯,她想,她最好還是與他保持距離,免得哪天橫死街頭,都還找不到凶手!
「關語滋!」
听完她的解釋,嚴助齊花了兩秒鐘的時間才消化完她所說的話。
「要我說幾遍?我叫莫、語、滋,不叫關語滋!」
她吼完話梭,捂著耳朵轉身跑回教室,不再理會嚴劭齊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