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初含笑注視在花園中悉心照料新種玫瑰、大月復便便的妻子。勸她不要太勞累是多費唇舌,事實上自她「復活」
綁,她精力格外旺盛。現在她做的衣服交給已大學畢業的以欣,和逐日開朗起來的念慈,一同經營管理他和恩慈出資的服飾店銷售,幾乎供不應求,恩慈這個自稱沒有一點生意眼和生意頭腦的人,已和以欣商量著要開分店。
有時候,以初會忍不住憶起她睜開眼楮那一刻。他和偉志分立床兩側。
「章筠,恭喜你去而復返。」偉志說。「這趟路走了三百年哪!難怪你睡這麼久才醒。」
恩慈奇怪地看著他。「去而復返?三百年?你在說什麼?」
「恩慈,」以初對她說,「他是偉志,你不記得了嗎?」
「誰是偉志?章筠又是誰?」
偉志後來匆匆走了,回去二三OO年,深入研究以後再使用冷凍人體時,恩慈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有多大比率。
他們可不能每次完成創造出一個新的人,隨即又失去他們。
以初對他的研究不感興趣,他珍惜每一刻拾回的愛,不管恩慈是否完全忘了二三OO年,他絕口不提。
電話鈴聲使他折返進屋。
「大哥,你猜誰到我們店里來了?」以欣不是問,她在那哇哇叫。
「我哪知道?快說吧,恩慈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她預產期就在這兩天,」
「是那個向偉志呀!他從屋頂下來,把我們的天花板穿了個大洞。」
以初吃一驚。「他人呢?」
「呃……我以為是什麼……奇怪的人,拿椅子砸他……」
她還沒說完,以初大笑起來。
這時恩慈捧著肚子進來了。
「恩慈!」以初連忙摔下話筒,趕過去扶她。「怎麼樣?要生了嗎?你別動,坐著,別動啊,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拾起吊在桌子邊的話筒。
「大哥,喂,大哥?」
以欣還在那叫嚷。
「你去應付偉志吧,恩慈要生了。」他掛斷,卻忽地怎麼也想不起醫院的電話號碼。
「偉志來了?」恩慈在陣痛間問,「你不用打電話叫救護車了,告訴以欣,趕快把偉志送過來。」
「哦,好。」
以初打完電話,才想到——「你記得偉志?」他瞪大眼楮。
恩慈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