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禮
這是石瑞剛和寇孝凱第一次的見面,寇孝凱不得不找上石瑞剛,既然這件事關系到他們四個人的未來,也因為石瑞剛的話和他這個人在淑依面前有舉足輕重的分量,寇孝凱只好來找他商量。
石瑞剛明目張膽的打量著寇孝凱。他的確一表人材,也難怪淑依會動心,如果中間沒有韋大鵬這一層關系,石瑞剛絕對舉雙手贊成他和淑依。
「石先生!你好!」
「寇先生!久仰大名。」
「我想該是我們見面的時候了。」寇孝凱笑笑。「希望今天的會面不會太冒昧。〕
「我們早晚會踫面的。」他莫測高深的說︰「恭喜你快當新郎了,顯然新娘不是淑依,不過男女之間的分分合合本來就不足為奇。〕
「你知道這回事?〕寇孝凱十分訝異。
「我和韋大鵬踫過面了。〕
「淑依知道嗎?〕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地。〕
「也就是說沒有?」寇孝凱不覺松了好大一口氣。「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我不想娶秋純,秋純也不想嫁我,我們表示過自己的意見,但是韋叔叔並不接受,他是存心要做給你看的。」
「他為什麼要做給我看?〕
「韋叔叔知道秋純愛的是你!」
石瑞剛的心中像是有一百只小鹿在那里亂跑亂撞似的,但是他又不想讓自己表現出一絲絲的喜悅,他已經做了讓步,嘴上沒說,但是他已經把一半的代理權雙手奉上,韋大鵬還想怎麼樣?
「石瑞剛!」省去叫先生的麻煩和生疏,寇孝凱干脆直呼他的名姓;「你到底愛不愛秋純?韋權叔命令我和秋純結婚!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想想辦法!」
「你和韋秋純不是小阿,你們如果不想結婚,為什麼你們自己不想辦法?」
「這就是你的態度?」寇孝凱的心-冷。
不是他有意要表現得如此冷酷,如此不當一同事,但是要他去求韋大鵬,他寧可孤獨、寂寞、痛苦-輩子,就像是淑依說的。
「你和淑依的事我知道,八年前的那場別我也知道,但是韋叔叔真的不是壞人,如果他真是那種你拚命找理由想去恨他的那種人,他也不可能教養出像秋純這麼好的女兒。」寇孝凱站在中庸的立場。
「他逼他女兒去嫁她不想嫁的人!」
「韋叔叔是在賭氣!」
「他拿她女兒的一生和幸福在賭!」
「石瑞剛!淑依失去的比你還多,如果她都能遺忘,為什麼你不能?〕
憲孝凱的話教石瑞剛心起反省、深思,就算他打垮了韋大鵬,就算韋大鵬真的失敗、潦倒、付出代價,他自己又真的能從中得到樂趣嗎?尤其是還有一個韋秋純!
「寇孝凱!韋大鵬對我的恨不亞于我恨他,他不會給我機會,就算我去找他,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他只有秋純這一個女兒,他不會置她的幸福于不顧。」寇孝凱極有把握的說。
〔這是你的想法,如果他不這麼認為呢?」石瑞剛的心里煎熬,表情無奈。
「你又是一個杰出而且他對你寄予厚望的人,把女兒交給你並不是一個糟糕的決定,說不定他會堅持下去。」
「那我只有一個辦法了。」寇孝凱萬般無奈,他真不希望用到這一招。
「什麼辦法?」如果寇孝凱能把問題解決,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私奔。」寇孝凱穩穩的說。
「私奔?」
「和淑依。」他一副只有這條路,沒有其他路好走的表情。〔一旦生米煮成熟飯,韋叔叔也不能逼我!」看到石瑞剛殺人似的目光。「當然我和淑依不會真的怎麼樣,但是我要韋叔叔以為我和淑依已經怎麼樣了。」
「這方法不像話!」石瑞剛罵道︰「你拿淑依的名譽開玩笑,如果到頭來你們沒有結婚呢?」
〔這個可能效乎其微,但是如果你擔心這一點,那麼還有一個方法,不過,也可能會被你罵是更不像話的方法!」
石瑞剛用眼神問道。
「就叫秋純跟韋叔叔說她已經懷有你的小阿了。〕
「什麼?」
「反正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寇孝凱!」石瑞剛起身繞過辦公桌,一臉怒容的看著他。「我不相信你會做這種建議,還虧你是督察,淑依還說你忠厚、正直、沒有缺點,我看韋大鵬、秋純,還有淑依都錯了!」
「石瑞剛!非常時期用非常的方法,我也不想用上這些不入流的狠招,但是情況已經如此!」他替自己的想法辯解。「至少我努力了,你呢?你只會暴跳如雷並否決我的每一個辦法!〕
石瑞剛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我要去找淑依,你自己去想想吧,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歡迎你使出來。」
寇孝凱離開。
刑淑依面色凝重的听完寇孝凱的話。雖然只有一個辦公室,一道牆之隔,她還是可以感受得到瑞剛的焦慮和心急,她自己就不是很好過。
「你想不想和我私奔?」寇孝凱雖然煩心,但還懂得苦中作樂。「這辦法我已經和石瑞剛講過,所以如果你真的和我「跑了」,我想他是不會太吃驚的,也不會帶把槍追過來。」
「我不會和你私奔!〕
「那你比較贊成第二個辦法?〕
「秋純不會同意的!」
「那我們四個只好等第二個辦法出現。」他做出他已經盡力的表情。
刑淑依嘆口氣,板著臉的一言不發。她沒料到秋純的父親會做出這種決定,明知他傷害到的不只是她和瑞剛、孝凱,也傷害到了他自己的女兒。
「淑依!你能不能勸勸石瑞剛?真正的癥結是在他和韋叔叔的身上,他們兩個在角力,在對抗,卻把我們這些無辜的人也拖下水。」寇孝凱不勝其煩的搖搖頭。
「真會害死人。〕
「不如我和瑞剛結婚算了。」她頹喪的說。
「你和石瑞剛結婚?〕
「是啊!」她的下顎正撐在她左手的拳頭上。「我和瑞剛結婚,你娶秋純,我們四個人都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反正婚姻這回事很難說,有時候相愛的兩個人無法維系一樁婚姻,反而是兩個朋友的婚姻可以持續一輩子!」
「謬論!」他斥罵道。
「我信任瑞剛,他會——」
「他愛的是秋純!〕
「但是這對他對我和秋純的感覺並不會起沖突,即使他和秋純結了婚,只要我一天沒嫁,我還是會和他們住在一起。」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算在內?」他走過去扯下她正撐著下巴的左手。「我怎麼辦?〕
「你要娶秋純!〕
「我不會娶她。」
「那你怎麼對得起你的〔韋叔叔〕?〕
「我報答他的方法有很多種,但絕不是娶秋純。」寇孝凱願意為韋大鵬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是他絕不會去傷害兩個女孩。
刑淑依看著他,知道他是認真的,如果寇孝凱都能有這些反應,那秋純的反應一定更加的激烈,她實在不希望有任何的憾事發生。
〔淑依!我只是要確定你的立場巴我一致。」他將她由椅中拉了起來。
〔我和你立場一致只會使事情更困難。」她的唇邊浮起一個苦笑。「正好公司要派一個高級主管到南美去洽談公事,我看就由我自己親自出馬,說不定等我回來時,一切已經風平浪靜。」
「你要當逃兵?〕
「我只是覺得疲倦。」
「我帶你去見韋叔叔!」他突然又生奇想。「我們一起面對他,說不定他會因此改變心意,他知道那場別使你失去了什麼,他見到你之後就不會強迫我娶秋純了!我們去見他!」
「我不去!」她退後了好幾步。「也許有天我會和韋大鵬見面,但絕不是去向他求情!」
「我們不是去求情。」
「那是什麼?」刑淑依睜著一雙大眼反問他,眼底滿溢著無奈。
寇孝凱一下子也歸納不出如果他和淑依真的去見韋叔叔,為的是什麼?求他收回成命?求他同情他們?會不會反而招致反效果?
刑淑依一顆心亂糟糟的,她不想去見韋大鵬,但是她也希望事情能解決,如果她對寇孝凱沒有發生好感,沒有談起感情,韋大鵬又怎麼會逼自己的女兒,這下害得瑞剛也陷入痛苦的深淵。
「孝凱!你回去問問韋大鵬,如果我和你不再來往的話,他會不會改變心意?」
「我們會繼續來往!」他肯定的說。
「為了瑞剛和秋純,我願意犧牲。」
「即使我們不來往,你以為韋叔叔就會把秋純嫁給石瑞剛嗎?」沉郁的表情布滿在他整個臉上。「韋叔叔說不定會勉強秋純嫁其他人,如果石瑞剛不想想辦法的話,可能秋純真會心灰意冷的嫁別人!」
「瑞剛不會向韋大鵬妥協。」
「那他只好等著看秋純嫁別人。」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他們四個人只能任命運玩弄?只能因為韋大鵬的怒氣而受苦一生?
「淑依!反正我能拖就拖。」
「你不怕韋大鵬和你翻臉?」
「我只能冒險,希望他會一天一天的冷靜下來,也希望秋純能使韋叔叔軟化,他太意外了。〕寇孝凱有些同情韋大鵬。「他最愛的兩個人全背叛了他,居然去愛上要報復他的人!〕
「孝凱!我和瑞剛又何嘗不是背叛了我們自己!」她回他一句。
他對她的回答報以一聲沉重的嘆息,他們四個都是身不由己,如果感情的事能由他們自己隨心所欲的控制,相信他們都不願意愛上他們不該愛的人。
三天了。
韋秋純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只是喝一些水保持她的體力,她沒有對她的父親大呼小叫,也沒有吵著她死都不嫁寇孝凱,她只是用事實告訴她的父親她的感覺,而且如果他堅持非要她嫁孝凱,他會發現她比他更堅持不嫁。
韋大鵬不是不知道女兒的情形,他以為任她餓個兩、三天,她就會屈服,她就會相信孝凱比石瑞剛那個小子強,孝凱才是她該嫁的人,但是三天過去了,她既沒有下樓吃飯,也對端到她房間的食物視若無睹。
這天韋大鵬終于來到了女兒的房間,只見她房內的窗戶大開,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坐在床上,無視于低溫,也無視于身邊的任何狀況似的,她的方法可真徹底。
他把窗戶關好,然後嚴厲的看著女兒。「你是不怕冷,還是存心想凍死你自己?」
「爸!」她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
「要不要下樓吃飯?」
「我不想下樓。〕
「那我端上來給你吃?〕
「謝謝爸爸,但是我不餓。〕
他看看她房內一些礦泉水的空瓶。「原來喝水就能刨,那為什麼大家都在嚷著養一個小阿要花多少錢,我看不花什麼錢嘛!〕
韋秋純只是笑笑,好像她爸爸說什麼,她就听什麼似的溫馴狀。
「你打算絕食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絕食。〕她的聲音像蚊子般。
「那你稱這個叫什麼?減肥?〕
「我只是沒有吃東西的胃口。〕
「結婚真的這麼可怕?〕
「爸!我想結婚並不可怕,否則不會有那麼多的男女願意套上枷鎖。」她保持一貫的平和。「而是我結婚的對象令我沒有胃口。〕
「如果叫你嫁的人是石瑞剛,你是不是就有胃口了?」韋大鵬憤怒的坐下,他的鼻孔像要噴火似的,「你對那小子有那種感情,他對你是不是這樣啊?
我是他的「仇人」,你確定他愛你嗎?」
她抓起枕頭抱在胸前。
「你肯定他不是為向我報復而假裝愛你,等把你弄上手之後再拋棄你,你想過這一點沒有?」
「爸!如果我連他是真的愛我或假的愛我都分不清的話,那我就該死,我就該嫁孝凱。」
「秋純!〕韋大鵬蒼老、灰心的聲音,「我只有你這一個女兒,我所有的一切最後都會給你,如果你真的嫁石瑞剛的話,這一切都會到了他的手中,我辛苦一生努力的結果全都會被他佔去。」
「爸!石瑞剛不會要你的任何東西!」
「他要向我報復!」
「你確定他還是想報復嗎?」她意味深遠的問︰「你確定他現在還存著這種想法嗎?他已經拿到代理權,但是他使出了什麼打擊你的手段嗎?」
韋大鵬不能說有,那小子甚至讓出了他的一半代理權要給他,是他不要而已,而且如果撇開八年前的事,如果石瑞剛沒有綁架秋純,如果石瑞剛不是這麼想報復他的話,石瑞剛會是一個很理想的女-……但是前前後後這麼多的事,他怎麼能放心的把女兒交給石瑞剛?孝凱才是他能放心的人,他要保障自己女兒一生的幸福,他不能冒一點險,一點點都不行,他只有這麼一個心肝寶貝而已。
「秋純!你別再替他說話,相信我,我這麼愛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卻要我嫁一個我並不愛的人?〕
「你會愛孝凱的!〕
〔爸!你一口氣害了四個人。」
〔我知道現在跟你說什麼你都不會听進去,我也不想多費唇舌,你是大人了,不能再教我這個做爸爸的喂你,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的更是傻子,如果你想通的話,你就下來陪嫁老爸吃飯。」
「爸!對不起!我是真的不餓!〕她虛弱的說,不知道自己還能撐上幾天。
「秋純!我真希望你不是這麼固執!」
「誰教我是你的女兒,我遺傳到了你的牛睥氣!」
韋大鵬知道女兒今晚不會和他一起吃飯,他不能求她吃,求她吃就等于是向她妥協,而他希望作出妥協的是他女兒,不是他!
石瑞剛第二次來到韋大鵬的辦公室,他不能什麼努力都不做,即使不考慮他自己,他也要替淑依想想。
韋大鵬看到石瑞剛出現,一副已經等了他很久的表情,而他好像還來得太遲似的。韋大鵬這一次看石瑞剛的心情有點不同,他在考量石瑞剛,在秤石瑞剛的斤兩,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夠資恪當他的女婿。
「你這次要給我什麼?」韋大鵬的手指彈著桌面,輕描淡寫的問︰「全部的代理權?」
「我的手中已經沒有什麼代理權,我已經放棄了那個代理權。」
韋大鵬面露意外之色。
「錢夠用就好,事業做得太大也有煩惱,我沒有什麼野心,不想做到富可敵國或是全世界排行榜上的前十名有錢人,錢買不到-切,尤其是買不到一個我愛的女人。」石瑞剛意有听指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韋大鵬故作迷糊。
石瑞剛這次的表情很溫和,沒有前幾次的憎恨相暴戾之氣,似乎他對八年前的那場大火所引起的悲劇已經置之于他的腦後。
「我今天來行一個請求。」石瑞剛強迫自己用〔請求〕這個字眼。
〔〔請求〕?韋大鵬大笑。「我以為你寧可去死也不會來求我什麼。〕
他忍著,既然他自己送止了門,既然他要愛上韋大鵬的女兒,他只有咬著牙的忍著。「我想求你把女兒嫁給我。」
韋大鵬直視著他。〔我很佩服你提出這種請求,不知道你在說出口之前,有沒有評估你這個請求被允許的可能性?你要我把我唯一的女兒嫁給你,並且相信你會給她幸福、好好的待她?」
「我會給秋純幸福並好好的待她。」他穩若磐石的一笑。「即使她的父親是你。」
「但是你恨我。」
「我愛秋純。」
「我是秋純的父親。」
「那我只能試著去忽視這一點。」
韋大鵬看著石瑞剛耶種不憂不懼的氣勢,他是真的願意有這個女婿,但是一想到秋純可能會成為石瑞剛向他報復的棋子,他就由心里打起了冷顫。
「把秋純嫁給寇孝凱是一個錯誤。」
「石瑞剛!我如果把女兒嫁給你也不一定是正確的。」韋大鵬大搖其頭。「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把八年前的那個悲劇埋在心底深處,是準備永遠塵封,或是等著爆發。〕
「反正我永遠都不會去傷害秋純!」
「你對我的恨在她就是一種傷害。」
石瑞剛忽然以一種清亮的眼神看著韋大鵬。「我現在已經分不出我對你是不是還有恨?」
「沒有嗎?」
〔秋純改變了很多我對你的感覺。」他老實的說︰「或許即使沒有秋純,我也沒有我自己想像中的那麼恨你,我想我是以對你的恨來支撐我,支撐我創造出我自己的事業,支撐我去度過那場大火所造成的悲劇。」
「你要我相信你?」
「我愛你的女兒。〕
「我不會把我的女兒嫁給你!」韋大鵬並沒有被他說服。「我不準備冒這個險,你去娶別人吧!秋純要嫁給寇孝凱。」
石瑞剛點點頭,他沒有傷心憤怒的神情,反而對韋大鵬笑了笑,然後胸有成竹的走出韋大鵬的辦公室。他的反應教韋大鵬不安,而且不安的程度遠超過韋大鵬所能承受的。
韋秋純又被綁架了。
她只知道寇孝凱約地吃飯,要淡婚禮的細節,她本來不去,但是他爸爸在一邊命令她一定要去,他顯然很高興孝凱改變了心意,而韋秋純會出去也只是想透透氣,順便質問孝凱在玩什麼把戲。
家里的司機送她到了約定的地點,她才剛下車,馬上就被由後面駛來的一輛車給擄走。速度快得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她只看到車門一開,一雙大手將地抱進那輛車的後座,她連尖叫都來不及。
上了車,她心驚膽跳的看著綁匪,她已經被綁過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的經驗。
結果她不看還好,一看她更呆住了。車子的前座坐著小伍和狗熊,不用看她的旁邊,她也知道那一定是石瑞剛,剛才把她抱進來的那雙手是石瑞剛的。
「韋秋純!你被綁架了。」石瑞剛充滿笑意的聲音。
「我知道。」她嘲弄的應了他一句,沒有看過他如此愉快的神情。
「我不知道綁架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
「是啊!你知不知道綁架要坐很久的牢?」
「綁同一個人也要坐牢嗎?〕他問了她一個很可笑的問題。「第一次你沒有告我,第二次你會嗎?」
「你瘋了!」
「如果我瘋了,就不會想出再綁架你的這個方法。」前座傳來了笑聲。「小伍、狗熊。」石瑞剛刻意裝出生氣的聲音。「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不是玩笑,你們不知道綁架是一件于法不容的事嗎?尤其是對人質的心靈而言,可能會產生永遠也無法抹去的夢魘。〕
「這一個不會!」小伍回頭看看她。「我看她很能適應被綁架嘛!〕
「我有同感。」狗熊附和。
「閉嘴!」韋秋純不太文雅的喝道︰〔三個一起坐牢比較不會無聊!」小伍、狗熊笑得更狂、更大聲。「孝凱知道這回事嗎?或者是你們把他怎麼了?〕
「對孝凱嗎?」石瑞剛親切的語氣。「我怎麼可能對他怎麼樣!你忘了淑依嗎?
淑依第一個會反對,事實上孝凱是這件「綁架」案的同謀,他出面打電話把你騙出來,我只是綁你而已。」
「你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麼?」她並不高興。「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代理權?」
「不是代理權,是結婚權。〕
〔結婚?」她是第一次听到這個名詞。「你在說什麼?你和孝凱、淑依都瘋了,我爸爸如果知道你們干的好事,他會——」
「他會答應把你嫁給找!」
「他不會!〕
「要賭嗎?〕
「石瑞剛!〕她真想狠狠的捶他一頓,看能不能把他打醒。「你以為綁了我,我爸爸就會屈服嗎?這次他可知道叫警方到哪里抓你,你把淑依和孝凱都拖下水了,他們會被你害慘。」
「他們這會兒就在你家。」
「我家?」
「孝凱帶著淑依去見你的父親。」
韋秋純目瞪口呆,對這種戲劇化的轉變,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事情不是太好就是大壞,而這關系到他們四個人的一生,他們承擔不起大壞的後果。
「你不要擔心,我相信你父親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人,不會拿他自己女兒和其他人的幸福開玩笑,只要你打一通電話向他報平安,並告訴他你要嫁的人是我,我們先斬後奏,必要的時候可以讓生米——」
她狠狠的踩了他一腳。「我不知道你是這麼有幽默感,這麼愛說笑。」
「秋純!我不是說笑。」他又像以前的那個石瑞剛了。冷靜、自我、自制。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絕不是玩笑,我相信孝凱和淑依可以讓你爸爸心軟。」
她也相信,她相信憑他們四個人的努力,一定可以克服這個問題。「電話在哪?」
「我車上有流動電話,但是在你打這通電話之前,我想先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伸出手。
「我願意。」她握住了他的手。
前座的狗熊和小伍又開始怪叫、歡呼。
他們四個人賭贏了這件事,韋大鵬真的軟化了,並「無可奈何」的接受了他們。
想想韋大鵬真的沒有什麼好挑剔的,石瑞剛並不比孝凱遜色,而刑淑依則和秋純一樣的討喜、漂亮,成全他們也可以為那場別所造成的悲劇畫下一個完美的句點,從此沒有仇恨,沒有遺憾。
遍禮的細節由他們四個年輕人自己去搞、他冷眼旁觀,實在太簡陋或是太隨便時,他才會出聲表示意見,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而孝凱又像是他自己的兒子般,總要有個像樣的婚禮。
而真正讓韋大鵬感動的是在婚禮進行的儀式時,他將秋純交到石瑞剛的手中,他所听到的那一聲「爸爸」。
「我會好好的待秋純。」石瑞剛輕聲的對他說。
他紅著眼眶的點點頭。「我相信你會,如果你不好好待她,當心我叫孝凱找理由把你關起來。」
「爸!」秋純在這時緊緊的抱住她的父親。「我愛你!」她流下眼淚。
「我也愛你!傻孩子!」他拍拍她。「當心你的妝,不要拍出來的相片像哪個馬戲團的小丑,看看你老爸這麼帥,不要相片洗出來人家還以為我當年抱錯了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