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的人才是傻瓜!
自翔為聰明人的孟瑋玲,一早來到辦公室,擬定好天羅地網、水泄不通的計畫,準備用來對付她的老板寧紀。
所以當寧紀于九點十分撫著宿醉後疼痛不止的太陽穴走進辦公室,面對的不再是昨晚見了他嚇得逃跑的嬌澀小百合,而是神清氣爽、智珠在握的魔鬼女秘書!
見她又戴上昔日冰仙雪女的面具,精明、戒慎的眼楮隔著一層厚重的透明鏡片打量他,一股翻天覆地的憤怒在他體內洶涌。
懊一個孟瑋玲!
就愛端出這副冷面冰女的臉孔給他肴,把所有的活色生香、顛倒眾生留給其他男人。
寧紀恨死這點了!
在不知道孟瑋玲有另一面的光與熱時,身為老板的他,對于她干練精明又冰冷的女泌書形象,十分滿意。但在窺見孟瑋玲女性化的一面,身為男人的他,再無法忍受她刻意的冷淡、撇清!
有一些東西,掙月兌了主從之間的鎖鏈羈絆,不听話地四處竄逃起來。某種夾雜在男性原始中的復雜情愫,開始在理智表層下激湯。未曾在他生命中出現的情懷蠢蠢欲動,在昨天早上的一吻,和昨晚乍見她冰封下的熱情的震撼中,迅速加溫。
他發現自己無法再忍受瑋玲戴上他習慣了二年的冰冷面具,急切地想喚回曾驚鴻一瞥屬于她的嬌柔清純,更難以忘懷昨夜讓他血脈憤張的嬌艷女舞者。
「到我辦公室來。」他冒火的眼瞳籠罩向她,瑋玲必須運用每一分自制力才沒有躲
「是。」她冷靜沉穩的回答,目迭他甩門進去。
「雯菁。」她拿起一疊準備交給寧紀的文件,投給她的助理一個過度熱情的微笑,令對方受寵若驚。
「別忘了如果十分鐘後我沒出來,你要call內線進來提醒我們,與企畫部的會議在九點半開始。」
「扼……我知道了。」盡避有所懷疑,雯菁仍乖巧地答應。瑋玲是她的偶像,她叫她這麼做,一定有原因。
「記住,不能忘記喔。」瑋玲又提醒了她一次,做了個深呼吸,咬緊牙,舉起沉重的腳步朝有如虎穴的門戶前進。
剎那間,她似乎听見「風蕭蕭兮易水寒」的送行曲,她最好不要像荊軻那樣,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在門上敲了一下,得到門內的主人听不出喜怒哀樂的一聲「進來」,瑋玲轉動門把,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
象征群智集團權力寶座的桃核木辦公桌椅空湯湯沒個人影,瑋玲心生狐疑,寧紀跑哪去了?左顧右盼,終于在兩米長的深色牛皮沙發上找到他高大的身軀。
「我頭疼死了。瑋玲,去幫我拿條濕毛巾來。」他闔著眼臉,臉上有明顯的疲憊線條和黑眼圈,有氣無力地下著命令。
瑋玲竟覺得有絲不忍心,隨即警惕自己不能對他心軟,轉身到浴室幫他拿毛巾,扭乾放在他額頭上。
寧紀闔著眼臉。從進辦公室後,他忍住額角的疼痛強行運轉思考能力,要怎樣才能攻瑋玲一個措手不及。
昨晚被她逃月兌後,寧紀非常懊惱,偏偏胡國良那群好奇寶寶還拉著他問長道短,害他不能去追瑋玲。
「沒想到你會認識那名美女,快點把她的底細告訴我……們!」胡國良急色地追問。
寧紀訝異地瞪他。胡國良來過他辦公室好幾回,見過瑋玲無數次,居然認不出是
一抹神秘的笑意從他深炯難懂的黑眸中升起,看的胡國良一頭霧水。
「你不認識她?」
「廢話!」國良語氣憤慨,眼光閃漾著妒意。「Lily只有興致好時才會跳舞,我來了好幾次,就上回運氣好時看到。我跟她說不上兩句話,哪像你寧大老板交游廣闊,連這樣的美女也認識,還追到跟前嚇人。」
說到後來,他悻悻然的語氣都成了幸災樂禍了。寧紀不理會他,嘴巴緊的像蚌殼一般,不管國良等人如何逼問他都不答。
開玩笑,在他尚未理清心里對瑋玲突然產生的怪異情愫是什麼之前,他才不會讓這群來攪局。他們越熱切,他就越不能說。
最後,寧紀被灌酒處罰,才會害他宿醉頭疼了一晚,要不是惦記著瑋玲,莫不想爬起床來上班。
「你覺得怎樣?要不要去看醫生?」瑋玲見他始終閉著眼,小聲地試探。若是他打算躺一早上,她所做的全盤計畫勢必要更改。
「瑋玲……」他伸手在半空亂抓,瑋玲瞪視半天,無法確定那只手的安全度。
「扶我起來。」他張開無神的眼,一下子就找到離他二大步警戒著的女性身軀,他溜了一眼她修長、曲線柔美的小腿,感覺到身體發熱。
「來!」這次他的聲音多了絲命令,瑋玲只好不情願的上前,吃力地扶起他沉重的身軀。
寧紀起身後沒有放開她,反而趁勢將她鎖在懷里,瑋玲掙扎,兩人跌在沙發上。
「放開我!」她懊惱道,偽裝的面具滑落了些,琥珀色眼瞪射出兩道怒火。
「等我們把話說清楚,我就放開你。」寧紀加重力道摟緊她,享受著軟玉溫香在懷里驚動的銷魂快感,色眯眯地審視她臉上的紅暈。
「說話就說話,干嘛動手動腳?寧董事長,不用我提醒你這是性騷擾吧!」她恨恨道。
「如果我放開你,你不會像昨晚那樣逃掉嗎?」
「不會!請你放手!」她咬牙切齒地喊道。
「這樣嘛……」寧紀狀似在考慮,卻趁瑋玲松口氣時,偷香了一下她臉頰。
「你,你……」她氣的說不出話來。「我是你的秘書,不是你的女人!」
這話震動了寧紀,該死,他居然被她迷的失了理智!但這又如何?他放不開懷里這副香軟柔滑的嬌軀,不管這麼做有多不合道理,他不但想繼續做下去,還想更進一步
「我終于相信你面試時,說的那句話了!」他似申吟又似嘆息的宣示,讓瑋玲一頭霧水。
「我說了什麼話?」
「你忘了嗎?」他微微一笑,滿含熱情的眼神深深凝視。「三年前我親自要面試你,問你為何會離開上一個工作,你告訴我是因為上司想要性騷擾你才離職。我瞪著你那身可媲美修女服般保守的灰──套裝三秒後,忍不住炳哈大笑。你當時很不以為然地冷著臉。現在我才明白你不是在開玩笑,也沒說謊。你的美麗,足以教任何男子為你瘋狂。」
他的這番甜蜜稱贊,听的瑋玲心如小鹿亂撞,但外表上維持不為所動。
「董事長若只想談這事,可以放開我了。」
「不,我還想知道其他事,譬如,為什麼你要用這副丑眼鏡,和這身難看的套裝,掩藏你的美麗和身材?」他不正經地對著她耳朵吹氣,瑋玲火大地瞪他。
「道理很簡單,這是為了讓那些自以為風流瀟灑、曠世美男子的色鬼對我敬而遠之!」
這不是拐著彎兒罵他嗎?寧紀露齒而笑,故意眯著眼緩緩從她修長的雪頸移向她劇烈起伏的胸部。瑋玲無可避免地漲紅臉,凶惡地回視他。
「如果沒別的事,請你放開我!」
「別急,我還有好多事想問你。」
「寧董事長,不用我提醒你這與禮不合吧!這是上班時間,請你尊重我是你的下屬。」
「你是說下班以後就可以?」他邪氣地笑了起來。
「更……不可以!你……你到底想怎樣?」她實在受不了他虎視耽耽的注視,彷佛她是道可口誘人的食物,直拿眼楮剝她衣服。
寧紀是怎麼了?難道尹若薇嫁給夏嘩這件事對他造成的打擊太大,使得他精神錯亂,像變個人似的?
以前的他不會這樣對她!
當初應征他的秘書,便是听說他雖然風流,卻從不跟屬下糾纏不清,才放心來這里上班。他們相處三年平安無事,直到昨天他氣瘋了,動起要她嫁他的念頭。
她以為她已經成功地說服他打消這個爛主意,瑋玲在心中哀號。沒想到反而是加深了他的妄想,像個鬼抱著她不放。
她雷電交擊般的憤怒表情,居然有說不出的……可愛?寧紀覺得自己瘋了。他向來喜愛溫柔馴服的女性,現在卻對個凶巴巴瞪視他的女人熱血沸騰。
「瑋玲,其實你知道我想怎麼樣。」他不是故意要說的這麼曖昧,話就這樣不經大腦月兌口而出丁。果然見到他的女秘書像只被惹惱的母老虎,全身毛發倒豎。
「如果你有一丁點我以為的那個想法,就是自尋死路!」她以暴力女的口氣咬牙切齒威脅。
「有那麼嚴重嗎?」寧紀不怒反笑。「我不過是想知道你昨晚為什麼逃走而已。」
他眼中的調侃,像壺冰水般澆熄了瑋玲一肚子的火氣。她漲紅臉,神情有些狼狠。
「原來是……那回事。」她結巴了起來。
「不然你以為是哪回事?」他故意逗她。
瑋玲痛恨死他臉上的得意,他一定曉得她誤會了什麼。這個壞蛋,她就知道他不可能突然對她產生「性」趣,一切不過是寧大少一時興起的惡作劇而已!
心突地疼了起來,狠狠被他撞了瘀青。混蛋!
「若不是你一臉想殺人的凶狠樣,我會嚇的逃跑?說來說去都是你不好!」她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他身上。
「不是你心虛?」
「我心虛什麼?」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瑋玲連珠炮似地為自己辯白。「我又沒做錯什麼?我在PUB出現根本不干你的事,那是下班時間!」
「下班時間就可以穿那麼暴露,跟男人貼在一起跳舞?」一想起瑋玲性感、火熱的貼面舞蹈,寧紀的口氣不由酸澀起來。
瑋玲怔了一下,隨即怒道︰「什麼暴露?我除了露出頭手腳外,可露出什麼了?」
「身體的曲線,還有那個男人……」
「不關你的事,我下班了!」
「也就是說,離開我的視線你就可以這樣放浪形骸了?」
他的口氣真是惡劣的叫人發火。
「那是我的事!我只是你的秘書而已,你未免管太多了!」
被她這麼一頂,寧紀胸臆間燃燒的怒氣再難壓抑,偏偏瑋玲仍是耶副死不認錯,與他抗爭到底的模樣。她知不知道她這樣子有多妖艷?臉上的那層冰霜不見了,煥發出來的火樣光芒,照的寧紀眼楮生疼。
他不由分說地摘下她的眼鏡,在瑋玲還不及有所反應,性感豐厚的男性嘴唇急躁的覆住她,把她所有的驚愕和抗議都化為無助的喘息聲……
彷佛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重要,只有唇與唇的接觸,舌與舌的交纏。心中一層淺淺的霜,被這樣激烈的唇齒交歡所融化,有短暫的片刻,瑋玲想這樣沉溺下去,隨即警醒過來。
不,三年來她看到的教訓還不夠多嗎?
那些為寧紀魅力傾倒,最後只落到心焚頭痛、像用過的破布般被一腳踢開的下堂情婦,她們哀哀的求懇聲此起彼落地穿進她腦中。不,她不要像她們一樣。付出了身體,也付出了心,最後卻破人無情拋棄,只為這場游戲早注定好的結局,只有性沒有愛,一場的饗宴,純金錢的交易……
心漸漸冷,再度化為霜,然而唇上的熱度卻是有增無減,任她怎樣掙扎都掙月兌不開。瑋玲為此而感到悲哀,終于她還是逃不開寧紀,不管她如何隱藏、逃避,寧紀還是逮到了她……
鈴鈴作響的內線電話聲響起,瑋玲趁寧紀猶豫地移開唇的半秒鐘不到時間,飛快推開他起身,驚慌地逃到辦公桌旁接電話。
「喂……」她上氣不接下氣,像跑了百米賽跑,實際上也差不多,它的氧氣都被寧紀吸光了。
「瑋……玲,你叫我……」
「是,我知道。謝謝。」雯菁比她預定的時間晚了兩分鐘打進來,這丫頭就是太過膽小、謹慎,差點害她失身。
她-邊扣好被寧紀打開的上衣扣子,邊整理自己的心情。
「重事長,九點半你跟企畫部有個會議,是討論高經理呈交上來的那件案子。」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破人打斷性趣的男人顯得惱怒。
「昨天你叫我安排會議的。我剛才進來本來要向你報告今天的行程表。偌,就在這里。請董事長準備一丁,在……」瑋玲避開寧紀彷佛能透視人靈魂的銳利眼光,抬起手腕看表。「五分鐘之內準備好。」
「瑋玲……」
「我在外頭等你。」幾乎是落荒而逃,瑋玲直到返回自己的座位,手腳還在發抖。
雯菁睜圓驚異的眼眸,朝她擔憂的看過來,瑋玲向她搖手表示沒事。
「我要你跟新加坡的博眾公司聯絡的事,沒問題吧?」
「沒問題。」雯菁熱切地點頭。「他們很期待董事長親自前去跟他們簽約,下榻的飯店都準備好了。業務部的劉經理也接到指示,下午三點的班機。」
「辦得好。等一下我跟董事長去開會,辦公室交給你了。」瑋玲拿出化妝盒,發現鏡里的女人粉頰嫣紅似火,嘴唇被吻得又腫又紅,怪不得雯菁會耶樣看她。
她在頰上和唇上撲了些蜜粉,重新上好唇衫,掩飾偷情過後的痕跡。宇紅恰在這時侯推門出來,先前的疲累一掃而空,神采奕奕得教人驚嘆。
她硬著頭皮追隨他走進電梯,到二十樓的企畫部會議室。
「別以為你逃得掉。」電梯門一關上,他立刻狠狠地拉她入懷,眯眼和她隔著厚重的鏡片對視半秒,眼光落在她修飾完美的菱形唇瓣,眼光熾熱。
「你再這樣我就辭職。」瑋玲不是沒有法寶的,只是不想輕易使出來。
「你威脅我?」他沒料到她會這樣說,氣惱交加。
「別逼我。」瑋玲垂下眼光看自己的鞋尖。「保持原狀不好嗎?」
他怔了一下,如果可以保持原狀,他還會逾越兩人之間的界線嗎?再也回不去了,欲念一旦被挑起,心弦一旦被撥動,還有可能保持原狀嗎?
他有過她的美好,他想要更多……
「嫁給我不好嗎?」他反問她。
瑋玲沒有回答,這時候電梯門打開,兩人之間懸宕著各自的疑問,加入彌漫熱烈討論氣氛的會議後,似乎暫時忘了電梯里的心插曲。
但瑋玲知道寧紀沒有忘,他投向她的每個探詢的眼光,似乎都在問著同一個問題︰嫁給我不好嗎?
懊死!
寧紀不知道是第幾次詛咒了。
這輩子從來沒破人這麼耍過!
若薇嫁給夏嘩的事,令他自尊心受傷,但他這次受傷的不只是自尊心,還有身為老板的尊嚴。瑋玲真是過分!
那天中午開完會後,她非常盡責地「提醒」他,下午該和劉經理搭機到新加坡商務考察。當他質問她什麼時候他說過要去新加坡的,她立刻以她眾所周知的超人記憶力提示他,五天前新加坡的博眾公司提出邀請時,他曾經對這項邀請感興趣,還說順便可以參加他表舅父的六十大壽,所以她就非常貼心地為他安排了。
懊個貼心?
自以為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其實不過是想把他遣開幾天,好讓他……
懊讓他怎樣?難道瑋玲以為他的求婚不過是開玩笑,或是一時興起,刻意要他冷靜幾天?
寧紀質疑過這個可能。自己真如瑋玲所想的,只是一時興起?
他很清楚他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瑋玲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沒有這麼惡劣,會跟她開這種玩笑,同時也開不起這種玩笑。
但,一時興起?
他沒習慣拿婚姻做為一時興起的代價,而瑋玲……她太昂貴了,他承擔不起對她的一時興起。
孟瑋玲沒有顯赫的家世,卻是他三年來不可或缺的幫手。公、私兩方面,沒有人會比瑋玲更了解他,娶她的念頭,不是一時興起。當然,他無法否認一開始時,是有些意氣用事,單純地想以結婚的手段杜絕悠悠眾口,免得破人認為他是個失敗的男人,連未婚妻拋棄他嫁給夏嘩的事,還是從報上的結婚啟事知道的。
但是,他沒有選擇任何女人,而是挑了瑋玲,這就顯示他下意識的認為瑋玲是最適合當他妻子的女人。之後他見識到她眼鏡下清麗嬌妍的臉容,她夢幻般的眼神,激起他心頭微疼、渴望擁有她的沖動;而她柔柔顫動的櫻唇,那溫潤濕軟的觸覺,更加深了他的。
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解釋他強烈想娶瑋玲的企圖心,那副像是一團火焰般吸引眾人的眼光撲過去、勾起男人的狂野舞動嬌軀,幾日來不管他是醒著、還是睡著,無時無刻不在他心里騷動、教他血脈憤張,更是他非得到她的理由。
那晚在PuB里,她隨著熱情的拉丁音樂節奏款擺的恫體,像發光的星體,光芒耀眼得刺痛他的心。動人的舞姿,讓所有欣賞者的靈魂掙月兌身體上的束縛,只剩下強烈節奏中的搖擺,更將他體內最深藏的欲念也搖擺出來。
在強烈的閃光燈下,那服帖在黑色皮衣下的動人曲線,自由舞擺出誘惑人的美好線條,但她臉上的表情,卻笑得無邪、狂野,彷佛不知道白己擁有挑撥人的魅力。她似一朵舞在熊熊熾焰中的百合花,同時擁有清純和熱情,勾起男人的佔有欲。
強烈的妒焰在寧紀胸臆間燃燒,他嫉妒與她共舞的男舞者,瘋狂想要挖掉每個膽敢將眼光黏著她不放的男人的眼楮。他想要將她包起來,不準她誘人的曲線露出一絲一毫。他要獨享她,只有他的眼楮、他的手、他的嘴唇、他的身體才能踫觸她。甚至只有他的鼻子有資格聞她的味道。
這番強烈的佔有欲,是他以往三十年的生命不曾有過的,更是擾亂他這趟為期三天的新加坡之行不能放縱好好享受的罪魁禍首!
不管是如何煙視媚行、嬌蹺約尤物都吸引不了他。寧紀滿腦子想的都是瑋玲。
不管是戴著笨重黑鏡框的魔鬼女秘書形象,還是清純可人的小百合,抑或是惹人欲火焚身的那團火焰,每一個都教他身體發熱、心弦震動。
再也受不了光想著她,卻見不著她、听不到她、聞不到她了!若不是他表舅父留他過夜,他昨夜便飛回台北。
坐在奔馳于高速公路上的轎車內,寧紀視而不見車窗外不斷後退的單調風景,心里仍想著瑋玲。對她的感覺不像是單純的,他們之間有著比更強烈的牽系。畢竟是三年的賓主關系,撇開不談,他對瑋玲有更多的欣賞。
問題是,她對他是否一樣?
鮑事上,他們合作無間;但一牽扯到私事,寧紀不得不承認他表現得很差勁,像個霸王硬上弓的男人,還在上班時間侵犯她,難怪瑋玲會把他打包送出國去。
他決定再面對她時,要恢復他翩翩有禮的紳士風範,冷靜自持地要求她嫁給他,瑋玲就會知道他的認真程度,絕非是一時興起或開玩笑了。
擺色的豪華房車停在群智集團所在的智慧型辦公大樓,寧紀踩著自信的步伐走進他的王國。
然而從電梯走出來,迎面而來的談笑聲,及呈現眼前俊男倚在瑋玲桌上賣弄風情的一幕,把他所有的決定和冷靜自制都沖進抽水馬桶里了!
「高振凱你在干嘛!」暴躁的怒氣隨著尖銳的叫罵一沖而出,寧紀兩個大步沖了過來,一把將嚇呆的高振凱拉起,怒目而視。
「寧……董……」振凱好不容易將三魂七魄收了一些回來,面對寧紀的怒氣仍嚇的結結巴巴,全身酸軟。
「我付你錢是要你幫我做事,不是來勾引我的女人!」盛怒之下的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卻讓振凱、雯菁和瑋玲這三名听者各自倒抽了口氣。尤其是瑋玲,無法相信自己真的听到他這麼說。
他的女人?
他說誰啊!
「我……我沒有……」振凱拚命搖頭,大腦仍在打結。他有動老板的女人嗎?老板的女人是誰?他是有听沒有懂。突然一個想法閃進腦于里,他無法置信地瞪凸眼珠。
「你最好是沒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寧紀放開他,目光森冷的有如死神的鐮刀。「c布料的整個行銷計畫,我要在下班前看到,快滾!」
斑振凱忙不迭地沖向電梯。要命!短短幾個小時叫他怎麼趕出來?寧紀分明是公報私仇整治他!
「你跟我進來!」解決了假想情敵,寧紀對膛目結舌瞪著他的瑋玲撂下交代。
他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前,倏的轉回身,投給仍桿著不動的瑋玲一個冰冷眼神,抿緊的嘴唇擲出更嚴苛的命令。「馬上!」
從來沒被他這樣凶過的瑋玲,有點不是滋味。但深諳老虎發怒時,最好不要正面沖突,只好拿起她早就準備好的一些文件當擋箭牌,戰戰兢兢地跟進去。
寧紀就站在門口,一等她進來,立刻踫的一聲關門鎖門一氣呵成。瑋玲再遲鈍也知道情況不妙,驚愕的情緒過後,立刻產生危機意識,連退三大步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