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去查那上合屋的上合是哪兩個字,那麼他確定他有違年輕人的酷帥原則,于是他很自然的往學校著手。
現在大三是吧?他將如此簡單的任務交給他訓練已久、淘汰了很多陣亡尸體的助手去執行,想必一定會有令人滿意的結果。
他從不覺得他需要為了找一個精靈而等待,s大會有多大?翻過來找兩遍還怕找不到嗎?
兩天之後,據他高效率的黃助理回報︰查無此人,無論是連名帶姓或是冠上任何姓氏,連商河巫這種姓名都有人了,就是沒有「上合」二字,那就別問哪個「上」哪個「合」了。
他一向不善于等待,那幾年等待鋼鐵股回到經濟主脈,已將他一輩子的耐性用完,至于女人,是在事業之後的消耗品,他不只不用等待,更不用獵捕,通常是合眼便手到擒來,不花一絲精神,但此刻是什麼情況?
他在想辦法,而且目前是——沒有辦法。
整個的遜。
為何厲子鬼就可以有石頭那種掏心掏肺又專業萬能的特助?他是哪一點少了,只能在茫茫人海中看能不能撈到一個稱頭的?
稗啊!
他相信若是石頭在s大找不到人,必定也會給他另一所有這名字的學校,無奈他那一板一眼的黃大助理做事就是如此缺乏彈性,純粹理科人的個性及不變通的特質,說明白一點就是有一種特殊笨叫做聰明笨。
這在他那一大群高智商低成就的成員里他看得多了,沒想到這個世界繞來繞去,果然物以類聚,總是會有辦法將這種人兜在同一個圈子里,多無趣。
他是在追捕那個藏了翅膀的精靈?
她帶給他的是樂趣嗎?
不是。
她帶給他的是未明的問號。
石頭究竟藏了什麼秘密?他當然不會去問石頭,大家的默契與自尊心都不容許彼此妥協,他們這群人啊,有人不想講,大家就聰明的不去問,馬的咧,這種時候就夠聰明的知道人家不想講!
吧嘛不要要「聰明笨」一路問下去?
他到底想知道什麼?
她是誰,還是她該是他的誰?
一直以來,女人之于他算是閑暇時走走停停的休息站,她們也都極度配合,不該鬧就不會鬧,當他離去時不該哭也就不會哭,個個成視詆事一如他給人的外在印象才匹配得上他。
可是他有說他要這樣的女人嗎?一大群自以為成視詆事的乏味女人。
這麼說來,他是要個神經大條任性妄為自以為這樣是青春可愛無敵個性的女人羅?真的這樣,就換他是白痴!
丙然古人說得好,人們總是嚴以待人,寬以律己,他可以讓年輕搞囂張搞放肆妄為,但要他的女人和他一樣任性?他會送她一巴掌。
她到底是哪一類女人?從那天爬下她的床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她知道他嗎?她常和男人一夜?不對,床鋪上、他身上的血印子都可以說明她不曾有過一夜。
shit!包直接的陌生樂趣是——他想她幾天了!
他想她!他竟然在想她?這是多少年來不曾有過的思緒?馬的,他工作繁忙到花十分鐘上廁所都算浪費,十分鐘他已經可以進帳多少?所以除了抗壓練拳頭吸收強烈刺激感之外,他幾時花時間去想過女人這種事?
但體內排山倒海而來的饑餓感始終填不飽,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痛。狂餓狂痛,狂戀著那個女人的每一分每一寸。
這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邢儲書起身轉看身後的窗戶,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很好,大台北就在他腳下,那麼該來的就來吧。
他一直想試試永恆會用什麼方式來到。
就籜去那間屋子堵她這種遜咖才做的事他都去做,那又怎樣?
◎◎◎
刻意不再回去那間小屋子,厲姠荷每日乖乖返回她和父親的住處,不是有自信邢狂會去那兒找她,而是她也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想要進一步認識這個男人。
但,還不夠進一步嗎?她和他……一口氣將進度趕過了這些年的額度。
她想起他一雙乾淨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男人的手漂亮到這種程腰真是很罪過,他自己知道嗎?她猜他不會知道,因為若有人告訴他說他的手很漂亮,她一點都不懷疑他會送上一拳讓那人知道他的拳頭力道也很漂亮。
據她了解,他一向如此,多年來無論是公開的或是從爸爸和哥哥的聊天里,她知道太多他的事跡,這種是陌生的熟悉,或者該說是很熟悉的陌生?
她只能說她很習慣知道他。
現在是更進一步知道他了,只是……
「姠荷快來!」從高中開始就一直交好到現在的同學們在捷運車廂門口探出頭來叫。
這個時間是大家說好的,她快遲了,听見以琳不顧形象的呼叫,她輕盈一跳,在捷運工作人員吹哨下驚險的跳進車廂里。
「小心!」身手靈敏的楊琪竹一穩住厲姠荷,幾個女生馬上團團將她遮住,因為她們都知道,稍一聚焦,厲姠荷就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同窗多年,大家默契十足,盡量不讓她太顯眼,尤其是在捷運這種無聊人士太多的公共場所。
她們集體護花護得徹底,幾乎逼近厲撼譽的等級。
「我快買車了,到時載大家一起上課。」以琳宣布,除了可解救姠荷多年困擾之外,她也想讓自己朝向更獨立的境界。
厲姠荷抬起頭微笑,「那就先謝謝羅。」
以琳敲她一記,「還是你自己買車開?」
「她哥不準,你又不是不知道。」楊琪竹先代為回答。
以琳不只一次大翻白眼,「沒見過這種哥哥,真是保護欲過剩,要是有女朋友豈不是綁在腰上還怕掉了?」
「她哥你不會不認識。」
是啊,剛訂婚,轟轟烈烈得很。
厲姠荷保持微笑不說話,很像她們說的都不干她的事,心里想的是這些朋友不也保護她保護得滴水不漏?她感激著,難以言喻。
以琳像捏小女圭女圭的胖臉一樣捏著她的粉頰,「還笑!你該死了你,左後方就有一個無聊人士一直往這邊瞧來,你再笑啊,我不幫你遮了,讓你再去拿人家的名片或是被人堵得無路可走。」
厲姠荷速速止笑回避,听話無比。
楊琪竹嘆氣,「這是法治的社會啊,自由民主的社會啊,可是人要用自以為是的自由妨礙他人時,那真是什麼法令都擋不住。」
「你在繞什麼舌啊,下車了啦。」推推推推推,趕緊將天使難離無聊人士直直盯來的目光。
她們都知道楊琪竹在說什麼,因為她們看過太多追求厲姠荷追到令人匪夷所思之難纏的例子,以為女人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嗎?以為要交往過才會舍不得放嗎?這在過去的例子里都不成立,說出來都可成一部男人丟臉史,于是無端見識過後的後遺癥就是——她們一致對男人失了胃口。
「男人不優,女人當獨立。」以琳笑念口訣。
眾美女笑著下車,左後方無聊人士記下她們下車的站名,決定明天同一時間再見。
三天後,無聊人士將資料獻上。
邢儲書臉上露出幾日來罕見的笑容,他不是野獸,不會一個不爽就拿屬下開刀,頂多就是換裝上街找人干架的頻率密集些。
貶欺負屬下的只有厲撼譽那只野獸,他可是文明人——瞧,文明的好處就是善待聰明笨的助理,此時他就會回鎮給你一點點聰明。
「怎麼來的?」
「姠荷兩個字我找了幾天了,在捷運听見時還以為自己幻听,後來看了那個女孩之後,我就明白我應該找到人了。」黃助理的語氣波紋不興。
「你看過她了?」
這句問話里不爽的意味很濃,黃助理很想學學古代愚忠的屬下立即將眼珠子挖出跪下求饒道︰「小的知錯,小的這就將眼珠子摘下給您」,無奈他功力不足,只能老實的回答。
「是的。」
「現在就去把眼珠子給我挖下來。」邢儲書看黃助理愛演,乾脆完成他的夢想。
逼助理瞪大眼不知如何接話,一顆眼珠不用動手險險就滾下來。
「挖不下來就別用那種愧疚的眼神看我,看就看了,她會吸引旁人注意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出去吧。」
他翻開黃助理以她平日相片當封面的資料夾,看得移不開眼時才領悟,原來他這麼想她。幾分鐘後,他才動手翻資料,一看內容,頓時精神大好。
「這麼巧。」
難怪石頭很煩惱,可是他偏偏最愛讓同學煩惱呢,呵呵。厲同學,我們還真應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
野獸哥哥怎麼會有天使妹妹呢?
厲子鬼平日把她藏在哪兒?該不會就是刻意不讓他知道吧?
這麼怕?
邢儲書嘴角勾起,很樂很樂的笑了起來。
他最愛做人家怕的事了。
◎◎◎
下午三時c大校園人聲靜謐,除了配合時令的鳥叫蟲鳴,此時距離下課時間還有二十分鐘,部分沒有課的同學也都不太大聲喧鬧,正所謂越文明的地方越安靜,此地是文明的培育場所,安靜成為必然,也代表這一所學校孕育出來的高材生必定走向文化先端。
他一向就討厭這種高調,從被推人那個他稱為「特異資質訓練班」開始,他就討厭這些自以為是的傳統,當年若不是厲憾譽惹毛他讓他留下,他會不顧一切走人,回頭念自己很愛的三流高中,管老爸去擔心死。
人生自古聰明死,他一向哪邊刺激哪邊站,他會拿到高等學歷,他老爸真該去叩拜感謝厲子鬼。
一路下來,厲子鬼克盡其職,以惹毛他為人生最高樂趣,讓他對于去留不再考慮,考慮的是,該如何干掉厲子鬼成就人生大事。
沒想到厲子鬼讓他妹念這種傳統學校,听說還讓她搭捷運,這不像是他認識的厲子鬼,那家伙對于自己的所有物一向有偏執的佔有欲,連孟琪都受不了他的荼毒而遠走了,這個精靈是怎麼求得生存還可以搭捷運的?
他等著。
他有太多的事情想問。
她的神秘與不神秘,她的不排斥與刻意排斥,這個比謎還讓人入迷的女人。
他張大了黑色的羽翼等著她飛人,若她繞路而行呢?他不放心,也不會空等,他一向善于獵捕,而且忘在必得。
直挺挺的在校門口站崗很蠢,他一向不齒這種行徑,可是他來了,就像個模特兒一樣高帥挺拔,戴著墨鏡站在牆邊等著,無視過往人群的注目禮,活像這個世界都在他腳下。
他在等人,是誰讓這樣的男人甘于等待?
厲姠荷和每一位莘莘學子一樣,不自覺的被前方身形吸引住目光,那種巨大的存在感鋪天蓋地而來,他是頂天立地的一只獸,她是遠在地球邊緣的一朵小報,卻在與他墨鏡下的雙眸交視這一刻,她終于知道,原來她也在等他。
直覺的認知襲來,她知道縱使此刻她想逃,也絕對逃不掉,更何況她不想逃。
她像飛蛾撲火般走向他,知道他看來輕松閑散的姿態下,那雙眼一刻都沒離開過她,專注獨佔,來意強烈分明。
「姠荷?」以琳直覺那個男人充滿危險,卻發現一向拒男人而遠之的厲姠荷竟然月兌離原有行走路線,筆直朝那男人走去。
她回頭對同伴一笑,「放心,你們先走吧。」
以琳和楊琪竹兩兩相看,分秒間便知發生了什麼,卻做不出阻止的動作。
是那個男人的威脅性太強?還是他如獵豹般的姿態讓她們卻步?看著厲姠荷走向前,男人好整以暇地等著,那一幕直讓人從心里發出真誠的贊嘆——
原來,姠荷一向拒男人于千里之外是有原因的。
原來,這樣的男人才能與姠荷站在一起,他們是這樣的匹配。
「為何我覺得那個男人很眼熟?」楊琪竹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他。
「你看太多雜志了。」那人活月兌月兌一副男模姿態,一般人都會覺得他是從雜志里走出來。
「我為阿wii掬一把辛酸淚。」暗戀明戀多年仍是空。
「阿門。」以琳同意。
兩人淡笑著任由厲姠荷離去,她們的天使換上待飛的翅膀了。
邢儲書心中不得不贊嘆,好孩子,果然是他看上的好孩子,看著她娉婷走來,一身牛仔褲白T恤,低調優雅,卻亮眼得讓人膽戰心驚。
身高只到他下巴處的女人。宛如一朵向陽的小報抬起頭看他。
「都躲這麼久了,為何見了我不逃開?」她沒有上演一般女孩子那種明明等待而又逃給男人追的戲碼,光這點他就極度賞識。
他知道她在等他踏進她的生命。他就是翔道。
「我沒有躲你。」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
懊一個沒有躲他,連家都不回不是躲他?
他知道她的矛盾,一如他知道他自已的失控。
「S大大三學生?」沒錯,以她幼女敕的皮膚,她再少說幾屆他都會相信。
她笑得更燦爛一些,「你沒有被騙成功。」
陽光在她頰邊亮出一圈圈晶瑩,他伸手撫上她細女敕的臉頰,大拇指在她唇邊流連,無視旁人的竊竊私語。
「不怕我在這兒吻你,壞了你校花的美名?」
厲姠荷淡淡一笑,不閃不近,輕輕搖頭,「我不是校花。」
她站得挺直優雅,像一個展動翅膀的天艇在他跟前停留,輕跳跳可愛又美麗地仰著頭看他,仿佛下一秒隨風飄走她也不在乎似的。
又一次輸給她。
他不會讓她隨風飄走,若她是個會飛的精靈,他一定會鋪天蓋地的撇下羅網將她留在身邊,獨佔一輩子——沒錯,是一輩子,他正要試試,這個乏味的世界有沒有一輩子這種東西。
「那是你沒去選。」這世界因為她而美麗,說她是校花都嫌這名稱太庸俗配不上她。
她笑笑不回答,等著他的靠近。
丙然,他彎下腰在她耳邊說︰「親愛的研究生,你不顧一切等在校門口和我對話,我很感動,可是這樣你不會有事嗎?」
她笑出一臉紅女敕,長長的眼睫彎出一圈濃密的迷人黑影,無之艷麗。
「肚子餓了嗎?」
餓。非比尋常的餓。
他的饑餓威從那天起便沒停過。
他點頭,想牽起她的手離開,沒料到她卻在他點頭的瞬間便先牽住他的手。
「那走吧。」
堂堂一個狂人再次輸給這個小女人,但他輸得很過癮。
「去哪兒吃?」
「先陪我去超市買菜。」
買菜?是跟柴米油鹽有關的那種菜?
精靈不都該餐風飲露嗎?為何他的精靈會說出這種現實到不行的話來?而且還要他陪逛超市,他連幫他媽提菜都不曾。
「超市?」務必再問一次,他取下墨鏡讓她看看他驚訝的眼神,「你知道我是誰吧。」
她牽緊他的手,自然的像牽了好幾年一樣,「你是邢狂啊。」
她的邢狂。
真好听。為何石頭他們叫來難听極了的外號,由她口中說來卻變成這麼獨特的享受?
「所以我要陪你逛超市?」
她笑得眼兒彎彎,渾身散發光芒,「是啊。」
「是……」當這個女人這樣子對你笑,別說逛超市了,要他陪著去逛內衣店他都會去,邢狂是吧,現在狂在哪里?
為她痴狂比較多。
「想吃什麼?」
你。他沒說出口,只是緊握一下她的小手,此時默契勝過一切語言。
他的精靈意會了,一片紅暈躍上粉頰,在風中淡淡漾開,一身馨香繞得他暈頭轉向,她是古代的美人笑,他是因美人笑而失掉江山的狂皇帝。
但他一點也不在乎。
◎◎◎
清池街在豪宅界一直是文化地表的象徵,它不是高聳入雲霄、警戒森嚴的不近人情建築,它保持不超過十樓的高度,或者大部分都是三層樓透逃誒戶,門外的小院子種著多年來細心照料的植樹,單雙號對門相呼應,映成整條街的綠蔭成傘,偶爾幾棟高樓也都盡量不突兀地搭配著這老精華文化地段的建築,低調人文。
她走進綠蔭下,小手牽著他的,一路走來他們已經說了很多話,她堅持走路,他便放棄他的車子。
「你哥買給你的房子?」
厲姠荷知道他一定已查清楚她是誰了,不隱瞞地點頭。
「裝潢也是你哥要求的?」
「裝潢不是。」
他想也是,厲子鬼沒那麼有品味。
「你今天一直在問。」從過去到現在,像是要補足他該參與的部分,可就是沒想起那一次他揍了阿wii。
他低頭啞啞的問︰「這樣說來似乎很遜咖?」他握緊女人小小的指骨,極度懲罰與夾帶警告。
這女人連問都沒問他有沒有女朋友這種重要事,明明是他討厭得要死的問題,可是偏偏他好希望她問。人呀,不是不俗氣,而是沒遇到讓自己變成俗咖的對象。
她眼睫掀掀,因他的靠近而顫抖,他是這樣影響著她。
見她不回答,他當街啄一下她紅透透的臉頰,明明就是白皙不容陽光曬的細女敕皮膚,卻愛走在陽光下,連帶將黑成一片的他也拖下水,他一向不是陽光下的男人,他適合夜晚的黑,卻踫見了淨白的她,這樣是誰要帶壞誰?
「提著菜比較遜。」她短短一句,用不可爭的事實取笑他。
這女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要命的是他竟甘于受她恥笑,一夕之間淪為遜咖也甘之如飴,這中的是什麼毒?
他環過她的腰,T恤下的腰身縴縴,修長的腿讓牛仔褲呈現美麗的弧度,他想這女人至今未走上演藝圈,她那變態老哥應該是唯一功臣。生平第一次,邢儲書想贊美厲撼譽干得好,這輩子唯一干過的好事就是這一樁,若是厲撼譽讓姠荷供眾人欣賞、供眾人幻想,那他只能說︰厲子鬼你去死。
「我提菜是有報酬的。」拇指撫過她自女敕手背。
厲姠荷美美一笑,「我做菜很好吃。」
他呵呵笑出聲來,沒想到陽光下也這麼有樂趣。
「我知道。」
「可是你上次沒吃。」後來她將一桌菜全熱了送給樓下的警衛們。
「我沒吃的原因你應該知道。」
「……」她語塞很久,不得不將心中的疑問提出來,「你這是在努力教壞我嗎?」
懊女孩,不枉費他一路走來暗示這麼久。
「你總算發現了。」他就是要染黑她。
她咬咬唇,並不抗拒,這個男人是這樣令她想望,那就走吧,她如彩蝶急于幻化成形,內心悸動且心跳加快,任憑這男人要將她帶往哪里就去哪里。
她想與他一起飛翔。
她握緊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像搭上雲霄飛車一樣前去。
他交握住她縴細小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