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種很玄的東西,有時停滯漫長得令人以為自己度下過這些煩躁到想殺死那個變態狂的日子,可是在同樣的條件下,有時卻因外力的介人而能夠不煩不怕的速速飛過幾個月。
整個對抗變態跟蹤狂的計畫被寒替官嗤之以鼻的否決後,何婕綾變成一個要嘛不可出門、要嘛有家歸不得的無自由行動能力者,更離譜的是,偉大的寒警官竟還擔心她太無聊,積極替她開展事業另一春。
被安排的人興趣缺缺,坐在熟悉的咖啡館中固定位子上,懶懶的伸長腿,「我說親愛的寒替官,為何我要到你們警察局去開課啊?」她看著替官先生帶來的課程表,上面滿滿一堆她連听都沒听過的課程。
唯一一堂她看得懂的營養課,就是他剛剛說要她去當老師的課程。
有沒有搞錯啊?
她一來沒相關學歷,二來沒相關經歷,這位警官是用什麼名義與惡勢力將她提報上去,還連師資都已印上她的名字?擺明了就是先斬後奏。
「真好听,再叫一次。」
拔婕綾柳眉一皺,「叫什麼?」
「親愛的。」寒衍幸吸吸口水,不避諱坦承自己的邪惡思想。何婕綾一掌將他越靠越近的頭推開。這是第幾次了?這不良刑警是怎樣?
明明跟老姊出雙人對,天天接送老姊,卻也天天纏著她。難怪前些日子有人出來爆料,說警察在值勤時包養小老婆,看這不良警宮一副閑閑沒事干的樣子,連她都覺得他根本是公時私用,還連警車都外借,她和老姊最近搭警車的次數比搭計程車還多。她將課程表一推,「沒空。」
「沒空?」不良刑瞥抖抖嘴里的牙簽,「就我近日的觀察,小姐您是太閑了一「我閑也是因為你天天在我身邊繞啊繞,讓我哪里都去不了!」曦寧她們也說她最近都沒出貨,嚴重影響她們這一季的打扮分數。
這男人就像背後靈一樣,她簡直要懷疑他在她和老姊身上裝了衛星接收器,好掌握她倆的行蹤,不然她怎麼會天逃詡和這不良刑警「巧遇」,這也太奇怪了。
「你哪會哪里都去不了,我隨時等候您的差遣,還附送一路安全不誤點的交通工具,公主。」
真是只吃公糧的米蟲!
拔婕綾灌掉最後一口焦糖瑪奇朵,推開男人下斷靠近的臉,這男人的眼楮也太……
「先生,請間一下警察瀆職要到哪兒報案啊?一男人笑兮兮的指著自己,「這兒、這兒,親愛的,誰瀆職了?」他順勢拉起她幼綿綿的小手握進自己手里。何婕綾一掌將他打貼在桌面上,「就是你!」說完擠出座位,邁開大步走開。寒衍幸看著佳人窈窕的背影,一臉溫柔,哪知鄰桌有人看不下去了。
「組……組長,你這種表情真的很嗯心耶,我……我都要卡冷筍了。」
愛衍幸咬著牙簽的嘴角微微一掀,「你再不跟上去,她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才真的是要卡冷筍!」
小菜鳥趕緊振翅起飛,跟上組長的美麗佳人。
唉,組長這樣滴水不漏的保護,偏偏人家就是不領情啊,還要他一只小菜鳥執行艱難的跟蹤任務,雖然是爽到不用在夏日穿那一身硬邦邦的制服,可是到底要跟到幾時啊?
而且也沒看見什麼可疑分子,就不知組長右想什麼,明明變態歹徒放話是說要襲擊大明星姊姊,組長偏偏說重點是小美女妹妹,真是想破他一顆鳥頭也弄不懂。
拔婕綾後來真的去開了課,原因是警局高層特別打電話來拜托她,說是最近有報導直指警察過度肥胖,民眾擔心警察身手變遲緩,間接影響人民安全,所以高層希望她能發揮首業教導警察如何吃得健康又營養。
拔婕綾推托不了,只能在答應後連連問候寒衍幸祖宗八代。他真是吃定了她,知道她可以拒絕他這種不良刑警,但絕對無法拒絕一本正經的長官,真是病子耍殘招,氣死人。
唉得她不僅要做好老姊的體重控管,還要準備一群高頭大馬的男人該注意的飲食。過去她只需要在明星背後當個混吃等死的背後靈就好,為何現在要如此苦命的拋頭露面,外加準備一堆資料?
上網查資料不是大學生的工作嗎?
為何她一個畢業多年的徽人非要把自己搞得比準備大學畢業考還吃力?
怨怨怨,連三怨,怨得連吃早餐一向配苦瓜臉的何瑜綾,臉都沒她苦。
「你這一堆該不會都是我要試吃的吧?」
拔瑜綾口氣略略頗抖,雖然百分之八十下會是要她試吃,畢竟那種分量吃下去會讓她撐到吐,但她還是先求一個安心。「不是,是那群死警察要吃的。」
拔婕綾咬咬牙,將手上的名條逐一貼上小型封口袋,上頭除了名宇之外還有藥品說明,活月兌月兌就是個藥包供應商。何瑜綾這才注意到,老妹堆在桌旁一包包的藥包。「妹,毒死警察罪很重吧?」
拔婕綾瞪老姊一眼,「我是很想毒死其中一個,但我沒種。這些是給那群很沒節制的警察吃的,你真的想不到他們那一身制服下的肥肉有多放縱。」想起那天大家排隊量腰圍的情景,真是……
他們那樣尖聲怪叫外加裝蒜的害羞,根本是故意要著她玩的。「妹,那在替局販藥就不會被警察抓嗎?」
老姊根本是找碴。何婕綾沒好氣的說︰「販個頭啦,這些都是針對他們那些奇形怪狀的營養不均所準備的輔助維他命。」「他們和我一樣要吃甲殼素囑?」
拔婕綾很無力,頭也很痛,簡直要哀嘆申吟,「不是,以他們那種銅腸鐵胃。太溫和的甲殼素根本只是促進他們消化而已,他們有的要吃葡萄子,有的要吃秘福寶,反正遠近高低各不同,我拚了一個禮拜,分別就他們的體質先試幾個大方向出來,你無法想像他們之中有人肝發炎還亂吃,頂著一臉黃以為是太陽曬不均勻,結果時而暴肥時而基瘦,簡直拿生命開玩笑,而這就是我們的人民保母!我本來想若是我們小時候看到的警察怕怕這樣不管身體也就算了,沒想到那些警察的年齡根本和我們差不多,一整群年輕人營養觀念比吃辣椒伴米酒頭的山東老怕還差!」
拔瑜綾邊听邊點頭,嘴上不發一語,美麗的臉龐卻閃過無數條有趣的暗算。
老姊眼里閃動的光芒令何婕綾腦中警鈴大響,「你笑得這樣暖昧是因為今天新的保養品讓你眼皮過敏嗎?」
拔瑜綾閉嘴搖頭否認,「恩恩。」不是。
「恩個屁,想恩就快去廁所。」
「妹,你真的很沒氣質,我嘴里還都是早餐耶。」
對了,早餐。何婕綾柳眉一盛,將放在旁邊的筆電打開,「我還要列印他們的早餐項目……」
早餐項目?何瑜綾好奇了,瞄瞄單子上除了身高體重外,真的還一堆密密麻麻的注解。
「妹,你連他們三餐都要照顧哩?」看來老妹甘之如怡啊!
「你再用那種打探的眼神看我,我應該只剩兩秒的忍耐度,兩秒後如果我的筆電飛到你那張美麗又可以賺錢的臉上,叫小兵不要怪我。」
「呵,那些早餐里也包括矮子鬼寒衍幸的嗎?我看看。」
「看個頭!沒有他的,他那天沒來。」還好他沒來,不然以那天混亂的狀況,難保她不會把不爽發在他頭上,揍得他腦袋開花。
她可沒把握在警局里獄替還可以活著走出來。
「哩……」
拔婕綾看著老姊一臉失望的神情,白眼一轉,推推桌上的手表。
「戴上。」
大明星看了一眼,「我就是不喜歡表帶這麼寬的嘛,干嘛流行什麼我就要跟著流行?要是這樣。那我不就該去種彩繪指甲?」
「這與流行無關,這是你代言的手表,你不戴著亮亮相,怎麼對廠商交代?所以下用廢話也別大頭癥,我告訴你,這一只手表十二萬!小姐,是人家公務員不吃下喝三個月的薪水。」
「那我做得徹底些,等一下去種指甲剛好配合得更顯眼。」
拔婕綾一張臉幾乎要貼到姊姊臉上,警告意味濃厚。
「你的型不適合種雞爪,而且以你這種粗魯的本性,根本維持不了幾個小時就會變成斷甲殘色,這樣只會像剛和人打過架的撥婦,你就別忙了,浪費時間又浪費錢。把表戴上!」
「我要戴你上次幫我買的那一只東方星。」
「戴上。」東方星放著出國才能戴。
「不要。」
「戴上。」
「不要。」
「戴上!為何我覺得你和那個鬼刑警一樣王八蛋啊?你們兩個真的是又盧又極端任性!」而她最近的生活里就充斥著這兩個人加諸在她身上的一連串麻煩!原本很番的何瑜綾瞬間大笑出聲,呵……」
「原來你也覺得他是王八蛋啊,呵呵……」何婕綾翻翻白眼深吸一口氣,「這是你的。」
她將老姊使用得極有感情的隨身藥盒丟過去,「照平常吃。你最近便秘有沒有好一些?」
「好多了,自從有鬼衍幸警車接送,那個變態比較沒來騷擾之後,我真是萬事皆通了。」
「那好,你等小兵來接你,我先出門,鞋櫃上那雙乎底鞋我加工過了,今天可以穿,可是如果等會兒下雨了,你就換旁邊那雙塑膠洞洞鞋。」
「好。可是妹,小兵說公司有個新人要給你打點耶,公司大老板也叫我問你要不要去公司帶新人。」
卑傳到了,不過妹是她專屬的,連矮子鬼寒衍幸想接近婕綾都要看她準不準了,還新人咧!總之她已經把話帶到了。
至于結果,當然還是她說了算,想跟她搶妹妹呀,等等。
「你瘋了嗎?為何我最近如此搶手,我不是一向以隱形人著稱嗎?怎麼現在大家都看得見我了?拜托,你一個大明星就夠了,我可沒當母雞當上抓。」何婕綾邊說邊穿鞋。
可惡,一大早就趕趕趕,誰來還她悠哉的徽人生活啊!
「可是你現在是人民保母的保母啊,你不是也當那麼多人的母雞?」
拔婕綾狠瞪老姊一眼,「看看這是拜誰所賜尸要不是自家老姊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她也下會不好意思拒絕那位老局長。
「好啦好啦,快去快去,早起的警察有維他命吃,早起的維他命被蟲吃……不對,被警察吃。」
「厚……」何婕綾看一眼窗外。老天,誰來告訴她,為何她周遭淨是些個性不正經的人?
她不過是閑徽一些一而已,但這些人呀……
她搖搖頭,跟著夾腳拖,上班打仗去。
騎著小綿羊,她不斷的重整腦袋內對警察的看法。
原來,不良警察並不多,大部分都是像她的學生一樣,只鄉抓壞人卻不善照顧自己,雖然上起課來嘻皮笑臉但也沒有腦矩平寸,雖然量腰圍的時候她一圍上他們的腰他們就故意哀哀亂叫,但也不敢多踫她一下。
看來,只有那個不良刑警壞了一鍋粥。
不過好像一星期沒見到那背後靈了,他在忙什麼?
拔婕綾不用猜測太久,一走進警局三樓,才靠近教室,他那雷聲般粗督的吶喊已經傳進耳內。
「給我仔細說清楚!你讓她用雙手圍你的腰是不是?!」听起來是很不高興的聲音。
她好下容易吸收他喊出來的訊息後,思考兩秒,怎麼內容似乎與她有關?
「組……組長,那不是圍我的腰……是、是量腰圍……」
拔婕綾微微皺眉,回話的好像是個很年輕的警宮……她停下腳步,雙臂交握靠在牆邊。听起來,真的與她有關。
「馬的你沒手是不是,自己不會量嗎?還爽得讓我女人替你盤腰圍啊?馬的我都沒被她圍過腰,你是哪根蔥敢讓她圍你的翻馬的還有你、你、你!讓她那雙小手圍你們這幾只豬啊……」
幾只菜鳥和不是菜鳥的警燦詡模住鼻子強忍笑。厚,原來組長是欲求不滿啦,他們比較衰,先讓小美女踫到了,組長連模都沒模過……「你在笑是不是……
我說你在笑是不是?!馬的我讓你笑不出來……」
「組長組長,我沒笑啦,沒笑啦……」
結果說沒在笑的連連閃躲,但旁邊的竊笑聲還是漏了出來,連在教室外的何婕綾都臉紅紅笑淺淺,尷尬得很。
「馬的你們給我听清楚了!誰再讓她靠近十公分之內我就操到你想下起來你有腰!馬的,還腰圍咧,給我離我女人遠一點!死阿明,听說你當時還故意哀哀亂叫是吧?我現在就讓你叫個爽!」「組……組長……不要啦下要……啊……啊……恩……
「噢噢……痛痛痛!」
那叫聲听來就很婬亂,也像極了量腰圍當天的叫法,只是強弱不同罷了。
拔婕綾越听臉越紅,她知道當時他們亂叫一氣是這個意思,但也不過是嬉鬧罷了,她沒想到他會……生氣。
遲到的學員急乎乎沖過來,看見教室外的她,「老師好!老師,我先進教室了。我沒遲到喔!」說完飛快跑進教室。
鬧烘烘的教室突然之間安靜了幾秒,她白眼向上一翻轉。
尷尬了……
以他們一群警察的機智,勢必會識破她就在門外偷听。
扁扁嘴,牙一咬,她還是踱進了教室。前後也不過才幾秒而已,教室內所有人已綠乖乖落坐。她掃了教室一圈,看見那個不良刑警坐在最後面靠窗的位置,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活月兌月兌就是老師丟粉筆的最佳選擇,可是……
她揉揉眼,剛才那一瞬間,她竟看見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矮小的男孩,那個還是矮子鬼時期的寒衍幸,那個時候,他就是用這種樣子上課的嗎?
她幾乎聞到了學生時期校園的味,聞到了那條巷子跳房子的味,聞到了過年時候他們分站兩邊騎樓互擲鴛鴦炮、沖天炮的煙硝味……
現在不是在警局里嗎?
她怎麼還聞到了矮木叢的七里香?
五味雜陳。
風吹進教室,窗外樹梢搖動沙沙響「老師、老師,上課了!」
她掉進他制造出來的氛圍里,只看見他叛逆的模樣,他被識破心情的羞惱。
久久,她才反應過來,對呢,要上課了。
「那,請一位同學幫我把視訊接上,我們先看一下簡單的伸展運動……。
「老師!組長上個星期去抓穿山鼠沒來,沒量腰圍心情不好啦,老師,你先量組長的腰圍。不然他欲……啊!組長,這是你的襪子耶!」
「再叫我就補你一雙鞋子!」
「啊,量腳的大小啦,對啦,量腳的大小啦!」幾個人又跟著瞎起哄。這和腳的大小有什麼關聯?她上的是營養課耶!瞬間,何婕綾將剛剛的五味雜陳全數收回。白眼一翻。看來,今天免不了又要混戰一節課,她撫撫額,後悔不該答應局長,她根本就不是當老師的料……結果不出她所料,果然混戰一節課,可是大夥在下課後經過她時,多少回髏了她一點「老師,我一星期沒喝珍珠女乃茶了,你看我的小肚脯。」
這位警察怕怕真的差點將肚脯露出來供大家欣賞,可是不知誰小小暗示了一下,老警官呵呵笑了兩聲,收收肚子下課走人。
「老師,我老婆幫我按摩肚子,這幾天便秘好多了,我還要吃這一包嗎?」
「要。」
「好,反正老師的辦法一定對,不然我長期的便秘……」突地。
警察先生又收口了,何婕綾悄悄瞄一眼仍在座位上不動如山的不良刑警,看來他那張臭臉的威力無遠弗屆,老老小小都怕他。
其他欲言又止的年輕替宮則是嘻嘻哈哈對她眨眨眼,極有默契地魚貫走人。空蕩蕩的教室只剩下講台邁的她和遠在窗邊的他。
舊時的味兒又飄上來,光影斜斜照在他的臭臉上,她再次看見兒時那個執拗的站著與她們一家族小阿拍照的男孩,她以為她忘了寒衍幸舊時的樣子,但那天整理相簿時,赫然發現那張照片竟在她的相簿里。
以前不特別注意相片里的男孩,這些日子以來,小男孩變成大男人進駐她現在的生活,她的回憶越見明顯,原來那個男孩過去真的經常出人她家,在這之前,她怎麼就沒那個印象?
結果現在越發想起,她和他還曾爬上當時賣冰塊的那個叔叔擺在路中間幾乎是現代路霸的大型木造冰箱上,那時沒有什麼路霸的問題,不過就是掙錢養家的鄰居借個路權放冰塊,而他們小阿子圖個涼,夏日里常爬上爬下竄在半層樓高半間房寬的巨大冰箱旁,而且還要是孩子王才搶得到位置,一般小板鑼可不許隨便上來。但是……
那一次為何是他們兩個單獨坐在上面?
在上面干什麼?
必憶很可疑,答案竟是唱歌。
從想起這一幕的那日起,她就很想間他,她和他真的在冰箱上頭唱歌嗎?
她有沒有錯置了記憶?
見他依舊看著窗外,她扁扁嘴,輕輕收拾資料,「我先走羅。」她算是打過招呼,可不是不告而別沒禮貌。不過才走出教室幾步,他無聲無息地跟上來,又換上痞子角色,「去吃冰。
「他怎麼知道她正想著冰的事情?何婕綾沒點頭也沒搖頭,心中一個大問號直直冒出來,想問個明白。要不要問?問?不問?
「去不去?熱死了。」
「我應該不是你的女人。」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可是听者全听得懂。
敗好,這女人全部听見了。
他伸手將臉蓋住一半有余,一副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慘狀,而那聲低到不行的申吟也讓何婕綾反應過來。
噢,她把心里的話問出口了,而且還不算太小聲的回蕩在走廊上。
他下一個反應完全合乎警察受的訓練,一個拉扯就把她扯進了另一間空無一人的教室里,而且此處還暗無燈光,只有微微日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情況是很適合說些臉紅心跳的話。
「我知道。」很低很低的回答,但她不懂這個答案是什麼。「知道什麼?」
「知道你不是我的女人。」
听他把「是你的、是我的」這種話說得如此順口,她心中莫名升起百分之兩百的敵意。
對,她不會是他的女人!
「那就好。而且你追的是我姊,我們怎麼會扯上這種你啊我啊的關系?就當剛才我听錯了。」本來就沒有「你是我的、我是誰的」這種鳥話。
一直以來男人的目標都該是老姊!
綁面這些話她超想痛快的吼出來,可是看見他一張臉瞬間變成跟教室內一樣黑,仿佛她說了什麼十惡不赦的話,她吞吞口水,閉上嘴與他四目相對。
丙然,他臉一沉,接下來的動作就著火了。
他一把將她推靠到牆上,那副臉色看起來就是想將她鞭數十驅之別院,可是他卻極忍耐的兩指捏住她下巴,咬牙切齒的回問她。
「你再給我想清楚一點,我幾時追你姊了?!」
泰山壓頂的氣勢中夾雜男人的味,她不該在此時對味道這般敏銳的,但要命的是,他著火般強悍魯男子的模樣,竟在黑暗中讓她更深刻的感受到!!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非常男人的男人。
「沒瞎眼的男人都會追我姊。」她倔強地將臉撇向另一邊,從他手臂線條旁望出去,窗外明明還是光亮的世界啊,而他競將她的世界蓋得如黑夜一般。
「我沒瞎!也沒追你姊!」他咬牙低狺,口氣又急又氣又沮喪。
「沒追我姊,那你這些日子跟進跟出、接接送送是什?!」
「我同時也在接送你!馬的,原來你才是瞎子!」他激動得顧不了其他,嘴巴一開一合,近得幾乎要咬掉她的鼻子。
「瞎你個頭!你才是瞎子!我姊才是那個變態的目標,你接送我干什麼……」
「馬的!我一定不只瞎了,我還瘋了!」
「警燦詡像你這樣出口成髒嗎?老師沒教你刷牙!!」
「老師沒教我的是這個。」他插子諑住她的尖牙利齒。
對,插嘴,就是插嘴,將她不饒人的粉唇,完全吞入他出口成髒的嘴里。
敗好,他就是痞子,只能用髒方法,可是老天爺很夠意思,就是讓他髒髒的男人嘴汲取她香香的口舌,還絕妙融合得讓世界都消了音,銷了魂。
世界在瞬間暗了下去,暗在他如熊一般的胸懷里,密密實實的將她揉成碎片。
這濃重的誘惑是還是愛情的表達方式?
她是一個初學者,為何一開始就給她上這種高階課程?
是什麼?
讓她腳步失控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若是愛情,那麼愛情是幾時來報到的?
為何會用這樣的方式告知?
可不可以慢一點?
溫柔一點?
但愛情沒有道理也難以安排,說來,就來了,夾雜著一股氣味。那股氣味擴散成一個幽暗的空間,回蕩著她與他的吐息申吟,他真的瘋了。
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