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喔!」舒波起對著寬闊的大海,大伸懶腰。「你挺厲害的,竟然騎得贏我!」她轉頭對旁邊同樣伸懶腰的樊雲歇道。
怎麼可能輸給你呢!輸了還會被放在眼里嗎?樊雲歇嘴角暗暗抽搐了下。
「那很難嗎?你該不會真以為自己很行吧?」哎呀!他怎麼習慣性一出口就挑釁她?
偏偏他若不出言相激,她根本就不太搭理他,但每次都這樣斗來斗去,感情會有所長進才怪!
舒波起果然臉色一沉,「那你可真是小看我了,我公司里那些大叔,沒一個騎得贏我的!」
「他們一定是故意讓你的。」
「很抱歉,並沒有!」
「不然就是年紀很大了。」
「也才三十、四十多歲好不好!」
「那你幾歲?」
「二十四。」
「贏三、四十歲的很驕傲喔?」
舒波起眯眼瞪他,「那你幾歲?」
「二十九。」
「所以我剛沒騎贏你是我太遜了嗎?我們再來比一次,從淡水騎回家,看誰騎得比較快!」
「如果我贏了呢?」
「我請你喝酒。」
「好啊!」
「那如果我贏了呢?」
「我請你喝酒。」不管輸或贏,只要能將她綁在身邊,他就是大獲全勝!
「行!」兩人擊拳,「成交!」
「哈哈哈……快點來追我啊!」兩個小朋友快速騎著腳踏車,朝他們方向沖過來,為首的小女孩頻頻回首,根本沒在看前方的路況。
「小心!」樊雲歇連忙攬住舒波起,將她拉到一旁,小小的人兒騎著小小的腳踏車自他們身邊快速沖過。「怎麼騎車都不看路!」
「小朋友不就這樣。」樊雲歇轉回頭來,見舒波起遙望小朋友的背影時的眼神溫柔,「我們也都是這樣過來的啊。」
「你很喜歡小朋友?」
舒波起回眸,溫柔眼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敵對的目光,「怎麼,看起來不像嗎?」
「像像像!像斃了!」她果然跟他一樣,對可愛的人事物都缺乏抵抗力。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好多相似點。
「這敷衍的口氣是怎樣?」她突然發現兩人距離超近,幾乎貼在一塊兒了,「你站得太近了吧?」她的心莫名怦怦直跳,表面仍擺出不爽的態度。
「我是救你耶!要不是我反應快,你就被小朋友撞上了。」真是好心被雷親!
「被小朋友撞上又不會痛。」
「我是怕小朋友被你撞翻。」
長腿立刻招呼過去,樊雲歇迅速跳開。
「別來喔,你別忘了我們兩個打架勢均力敵!」他還差點失手掐死她,她不會忘了吧?
「不想我踹你,就收好你的嘴!」舒波起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落後的小朋友拚命踩腳踏車直追,邊踩邊掉眼淚,一個不小心,車子竟翻了,他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有沒有怎樣?」樊雲歇沖過去將小朋友扶起來,拍掉他衣上的灰塵。
「嗚嗚嗚……」小朋友抹著眼淚,哭得好淒慘。「姊姊……」
「我去叫你姊姊回來。」舒波起邁開長腿,急追尚不知弟弟摔倒,騎得飛快的姊姊。
跑得真快啊!樊雲歇望著她的背影想。難怪很難追。
舒波起帶著小姊姊回來時,哭泣的小弟弟不只被樊雲歇安撫止了眼淚,還因為他怪奇逗趣的夸張鬼臉頻頻捧月復大笑。
听到腳步聲,樊雲歇回過頭,那溫柔淡笑的神態讓她不由得怔了怔。
他的視線自她身上移到一臉擔憂的小姊姊臉上。
「弟弟不要緊,一點擦傷而已,姊姊先帶弟弟回家擦藥好嗎?」
小姊姊朝樊雲歇輕輕點頭,「好。」
「姊姊……」弟弟朝姊姊撲去。
「你很煩耶,連騎車都會摔倒!」小姊姊叉腰不悅道。
「嗚嗚……」
「我們快點回家擦藥!」她拉過弟弟輕聲警告,「不要讓媽咪知道喔,不然我會被打的!」
「好啦……嗚嗚……」
望著兩姊弟的兩人不約而同露出莞爾微笑。
「喂!」樊雲歇手臂搭上她的肩,「我們停戰好不好?不要每次都吵架,這樣吵跟小朋友沒兩樣。」
「誰跟你開戰啦?」舒波起斜眼睨他,縴肩往後閃掉將她當支撐的手臂。「你管好你的嘴,誰會沒事跟你吵架!」
「那我們從現在開始平和相處!」小指伸出。
「好!」回勾。
「喂!你扭得那麼用力是怎樣?」不是說要和平相處?
「沒辦法,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報復一下。」誰教他那麼欠扁。
「欸!」這女人對他還真是無半點溫柔,偏偏他就買她的帳。
「好了,我們回家吧。」舒波起跨上腳踏車。
「啊?」樊雲歇傻眼,「我們不……」不去逛逛漁人碼頭、到老街吃阿給、走走聊聊……增進一下淡得跟開水沒兩樣的感情嗎?
「這次我一定會贏你!」她催促,「快點啦!」
他很無奈的拉過腳踏車與她並行,「我數到三就開始。」
「好!」她嚴陣以待。
「一、二……沖!」
「喂!沒有三耶!」竟敢偷跑,卑鄙的家伙!舒波起急追上去,「你偷跑!不要臉!」
「我哪有!我說數到三就開始,又沒說二的時候不能先走!」
「厚!」真會被他氣死。「就算你使出小人手段,我也會贏你的!」
「來啊來啊!看誰先回到家!」
「一定是我啦!王八蛋!」舒波起狠命的踩,總算領先他一個輪子,回首送他中指,「去吃屎吧!」
「我會贏你的!」樊雲歇加快速度。
「想得美!我非喝垮你不可……」
***
夜深人靜,大門開啟,一個高瘦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跨入屋中。
「芭蕉……芭蕉……芭蕉……baby……」在他背上的女孩醉意朦朧的喃唱目前最火紅的歌曲。
「什麼芭蕉?」什麼歌里頭有芭蕉?
「那個……SuperJunior啊……」舒波起手在空中亂指,「沒听過喔?」
「你唱得完全荒腔走板。」一點都听不出來。
「啊?什麼槍?」
「噓!小聲點,別把你室友吵醒了。」都半夜兩點多了,一屋子靜悄悄,應該都睡了吧。
「喔,好!」舒波起也學著他食指就唇,「不講……話……」
她醉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還要听話呢!樊雲歇暗笑。
「你的房間是哪間?」他站在一堆門之間問。
「嗯……」舒波起皺眉思考,「應該是……這間!」
她指向右手邊第一間。
大手往喇叭鎖一轉,「不對喔,門是鎖的。」她醉到連自己的房間都不清楚了。
「我都鎖門。」她抓過他手上的鑰匙,「這一把……」鑰匙明明只有三把,怎麼看起來變十把了,「還是這一把?」
「應該是這一把吧。」樊雲歇指著體積最小的一把。
最大的那把是汽車鑰匙,最奇形怪狀的是大門鑰匙,那長得最普通的應該就是房門鑰匙了。
「對!是這把!」舒波起點頭,嗤嗤傻笑。
開了房門走進去,一開始入眼所見,是很普通的衣櫃,然而隨著房門逐漸往牆壁靠攏,入眼的範圍越廣時,樊雲歇愣住了。
她的房內,全都是波波貓!
寢具、玩偶、用品……沒有一樣不是波波貓!
他猜得沒錯,她果然是波波貓的超級粉絲。什麼送給佷女的禮物,都是瞎掰的借口。
他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勾著他頸子的長手猛地將他整個人拉了下來。
一感覺到身邊有物,舒波起十分自然的就往懷里摟,小臉埋入他的胸口。
「波波貓……好可愛……」臉兒不住蹭啊蹭。
耙情是將他當成波波貓了。
「喂,我不是波波貓!」她這樣在他身上蹭啊蹭,很「危險」的。
他的低語完全沒進入她耳中,甚至長腿也勾上了他的身,嬌軀一推,將他整個人壓在身下。
「女王大人。」他嘆了口氣,「你還真愛‘女上男下’啊!」
「波波貓……」小手在他身上模啊模,「你變大只了!」
廢話!他是真人,一百八十五公分高的真人!
「啊!一定是那人送我兩公尺高的波波貓!」醉臉恍然大悟。
他尚未送她兩公尺高的波波貓,那是展場的吉祥物,非賣品。
她真是醉得一塌胡涂了!
「人家好喜歡你喔,波波貓!」
雖然知道她是對玩偶「訴衷情」,樊雲歇還是听得臉紅心跳,全身發熱,真想干脆就變成波波貓,陪她一塊兒躺到天明。
「舒波起,我不是波波貓好嗎?」她再這樣抱下去,他等等得回家洗冷水澡了,呼……
她忽然仰起臉來,兩手捧著他的頰,朝他的唇用力親下去,親一次還不夠,還親了兩次、三次……
被「強吻」的樊雲歇瞪大了眼,心頭掠過邪惡思想,考慮以後是不是該常邀她去喝酒,才有此等「好康」可拿。
喔……該死!他感覺到他的胯間熱流奔騰,已經難以控制了。
「舒波起!」他費力將她推開,再把真正的波波貓玩偶塞入她懷里,短短兩秒間就完成的動作,他卻像剛跑了百米賽跑,全身發熱,汗流不止。
他得走了!
再多待一秒,他的理智就少掉一分。
氣喘吁吁走到門邊,他忽然發現這房里似乎少了某樣東西。
必頭蹙眉環顧,這才發覺波波貓抱枕竟未出現在她房里。
「該不會真的拿去送佷女了吧。」但依她的喜愛程度,她會舍得嗎?
將來有機會再送一次好了。
離開前,他不忘幫她把門上了鎖。
***
舒波起一醒來,就覺得口干舌燥,腦袋像誰拿了根大棒槌凶猛的敲敲敲,痛得她想抓狂,找個倒楣鬼狠狠揍上一頓。
「痛死了!」她抱著頭在床上翻滾,滾到床沿順勢下床,再爬呀爬,爬到書桌前,在抽屜里找出止痛藥,走去廚房找水喝。
吃過藥後,人躺在沙發上喘氣,等待疼痛紓解。
她昨天是喝了多少?怎麼會宿醉得這麼嚴重?
她只記得她險贏了樊雲歇約十公尺的距離,他只好信守承諾,請她到PUB去痛快暢飲。
「我輸了,你盡量喝。」
男人敢這樣開口,她自然也不會客氣,手抱啤酒杯,豪氣的拚起酒來。
不記得是喝到第十杯,還是第十五杯,後來的記憶她就完全一片空白,連人是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
舒波起猛然一驚。
她醒來時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那不就代表……代表她房內的波波貓全被他看到了?
完蛋!
那家伙超愛挑釁她,一抓到弱點就拚命攻擊,被他知道她狂愛波波貓,不就等著被他嘲笑到死嗎?
而且他一定會將這秘密告訴她的室友,讓她們跟著一起嘲笑她!
她的人生……該不會就此變成一片黑白的了吧?
我的媽呀!
「喂!里面的,快點啦!」已經在大門口等候的舒波起不耐的朝著屋內大吼,「尤其那個練巫婆,你再拖拖拉拉,就放你自己去搭公車!」
「好啦!」練彤雲著急的喊,抱著剛從陽台收進來的衣物跑跑跑,「再等我一下下,馬上就好了!」
其他人亦同樣高聲喊著要她再等她們一會兒。
「很會拖耶!」舒波起不耐煩道。
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五人上班的公司雖不同,但上班路程稍微繞一下也算順路,于是唯一擁有房車的舒波起就擔起了司機的任務,每天早上載送室友上班,油錢平均分攤。
但除了舒波起以外,另外四名女孩準備速度都比較慢,常讓她在外頭敲著手表,不耐等候。
「再給你們一分鐘時間!」她瞪著手表上的分針,咬牙切齒。
「早啊。」
樊雲歇的招呼低柔,毫無威脅性,舒波起卻像被潑了一盆帶冰塊的冷水一般,渾身寒毛直豎。
「早。」她驚恐得小臉微白,心髒幾乎跳到喉嚨口。
「你前天晚上喝得那麼醉,昨天有沒有怎樣?」
「還好,就宿醉頭痛,你呢?」舒波起密切注意他的神色變化,就怕他選在室友們出來的時候,將她的秘密抖出。
「我因為頭痛昏睡了一整天。」他笑得很自然,肚中似乎沒有藏壞水。
「那個……」她看到向非萼已經拿著外套走出來了,問話速度立刻加快,「那天是你送我回來的?
「當然啊!」
「你……送我到哪里?」
「什麼到哪里?」
「就是家門口還是里面?」
「喔……」樊雲歇尾音拖得老長,像是故弄玄虛似的,害舒波起一顆心七上八下,真想一掌打死他。「送到這里。」他指著此刻兩人站的地方。
「真的嗎?」舒波起松了一口大氣。
他沒看到,太好了!
「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他窺探的眼神與口氣讓舒波起渾身一僵。「不然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很怕我送你進房?」
噗!她那驚恐的模樣真是有趣極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王大人」也會有這麼恐懼的時候呀!
「那是……那是當然的,誰知道你會不會心懷不軌!」她眼神閃避。
講話還結巴,這麼怕被他發現?
「怕我心懷不軌,還敢在我面前喝這麼醉?」
「那是因為我信任你。」
「你信任我又怕我心懷不軌?」她沒听出自己的矛盾嗎?
「你挑我語病吧嘛?」看起來他真的沒發現她的秘密,舒波起也就敢大聲跟他斗嘴了。
「我哪有挑你語病,明明就是你說話前後矛盾。要不然請舒小姐解釋一下,誰會認為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會心懷不軌!」
「就算是沒拿過罰單的人也可能偷偷在三更半夜時闖紅燈過馬路!我說我信任你,不代表是百分之百信任,可能只有九十、八十、七十也不一定。」
「都不是百分之百了,這算哪門子信任?你要自圓其說也高明一點。」
「你喝水不會被水噎到嗎?誰沒做過錯事啊?」
「所以說,我沒有直接送你到你房間去,很抱歉讓你失望啦!」
「我並沒說我希望你送我回房間,你送我到家門口剛剛好。」送到房間還得了,這輩子就完蛋了!
「你們兩個很好笑耶!」已經穿好鞋的向非萼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在吵些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
「對啊!懊沒有邏輯喔!」隨後而來的江映水亦听得一頭霧水。
「咦?怎麼了?」最後一個準備好的練彤雲湊過臉來問,「波起跟雲歇在吵架嗎?」
「他們兩個感情好到我們都插不上嘴。」秦展顏回頭笑道。
「誰跟他感情好!」舒波起用力指向樊雲歇的鼻尖。
「雲歇沒否認耶!」練彤雲十分感興趣的瞪大眼。
「你干嘛不否認?」舒波起怒而回首。
「我們感情是不錯啊,干嘛否認?」他理所當然的說,一臉讓舒波起氣到想殺人的痞樣。
「誰跟你感情好啊!」舒波起微紅著小臉怒吼,「快遲到了,不跟你計較!大家動作快!」她一馬當先,沖向電梯。
「等等我們啊!」其他人連忙追上。
「雲歇,掰掰!」練彤雲起跑前還不忘跟他道別。
「練巫婆,不等你了!」已經到達電梯的舒波起大喊。
「不要這樣,等等我啊!」練彤雲慌慌張張的沖過去。
「喂!我也要搭電梯耶!」
「你搭下一班!」練彤雲腳才踏進電梯,舒波起已用力按下關門鍵。
樊雲歇瞪著已關上的電梯門,忍不住微笑。
瞧她剛才吼人的時候一張小臉漲得紅紅的,可見她多少有些在意起他來了。
總算有點進步啦!他呼口氣。
只是抵達終點的路程不知還有多遙遠呢!
唉……長路漫漫唷……
***
「你們看,又有波波貓了!」秦展顏拿著波波貓手機吊飾沖進屋內。
從第一次收到波波貓抱枕那日起,她們家門口三不五時就會出現波波貓的相關產品,而且都是尚未公開上市的未發表品,屬名都是給舒波起。
「那個人怎麼一直搞錯名字給啊?」秦展顏滿臉不解。
「該不會真的是要給波起的吧?」江映水愁著小臉。
「怎麼可能呢!」舒波起哈哈干笑,心頭發痛,「我又不喜歡那種東西!」嗚……
「可是這樣一直搞錯名字也太扯了吧。」秦展顏環胸深思。
「可能我們住在一塊兒,所以容易被弄混吧。」這是練彤雲唯一能想到的解答。
「反正波起不喜歡,不管是給誰的,映水就大方接收吧。」向非萼淡聲道。
誰說我不喜歡!舒波起很想大聲反駁。
「嗯!」江映水開心的點頭,拿起波波貓的手機吊飾,拆開包裝,直接掛上自個兒的手機,然後手輕輕撥動那雙眼張得大大、故作可愛狀的貓咪,「哇!懊可愛喔!」
舒波起直勾勾盯著手機吊飾,黯然的安慰自己,反正給了她,也不能吊在她手機上,至少在映水的手上,還能見到陽光……嗚……
***
深夜十一點多,巷內一片靜寂。
江映水獨自走在巷內,沒一會兒,一個男人急急追了上來。
「我還是送你回家吧。」男人微喘著氣說。
「不用啦!」她笑著搖搖頭,「才不過五十公尺的距離而已,況且主任不是還要去趕捷運嗎?」
「我不放心,還是要送你到家我才安心。」賀久坊堅持。
江映水羞澀一笑,「那好吧……」
「喲!敗甜蜜喔!」
江映水與賀久坊齊齊回頭,三名少年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朝他們走近,其中一名手上還握著一根長棍。
「你們要干什麼?」賀久坊將江映水保護于身後。
來者不善的三人相視一笑。
「干什麼?看你不順眼,要揍你啦!」惡少大喝一聲,沖了過去——
***
「沒事吧?」一見舒波起自警局帶著江映水回家,在客廳等待的室友不約而同站起表示關心。
「映水沒事,是她那位上司被揍。」舒波起代仍哭哭啼啼的江映水回答。
大伙見江映水身上無傷,只是受了驚嚇,均松了口氣。
「先坐下吧。」舒波起扶江映水在沙發上坐下。
「我去倒杯水給你。」秦展顏起身走向廚房。
「映水,你那位主任是不是跟人結仇?」練彤雲問。
「我不知道。」江映水搖搖頭,「他說他根本不認識他們。」
「難道那些不良少年是隨機打人的嗎?」向非萼雙手環胸思考。
「我是听說,前兩天,兩百三十五號三樓的鄰居也有被揍。」拿著水回來的秦展顏道,「好像也是男生受到重傷,但是女朋友沒事。」她將水杯交給江映水,「喝一點。」
「謝謝。」江映水驚魂未定,微顫的小手接過杯子。
「所以他們專揍男生?」舒波起伸手揉揉下巴,猜測著,「而且只對情侶下手?」
「但我跟主任不是情侶啊!」江映水張大不解的水眸。
「但那個主任對你有意思,對吧?」練彤雲說。
「嗯……」江映水躊躇了一會兒,點頭。
「也就是他們看到貌似情侶的人就會揍了?」向非萼對著練彤雲道︰「那你跟虔南屏約會回來時也要小心。」
「好!」練彤雲用力點頭。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在警察沒有捉到人之前,大家都得提心吊膽過日子。」
「這樣說也沒錯……」
咦?屋內怎麼會突然出現男聲?
眾人訝異回頭,這才發現樊雲歇不知何時進屋,還坐在電腦椅上,聆听她們的討論並插嘴表示意見。
「你怎麼進來的?」舒波起訝異的問。
他指著身後的玄關,「門沒關,我就進來啦……不用看,我已經幫你們關好了。好了,我們繼續討論吧,看要怎麼避免危險。」
「你不是沒女朋友,應該不用擔心吧?」秦展顏歪著頭問。
「怎麼這麼說!」樊雲歇詫喊,「他們是無差別攻擊,也就是說,只要我跟女生走在一起就有危險,當然要防範于未然啊!」
「也是啦。」舒波起環胸道,「他們現在雖然只攻擊男生,誰知道會不會哪天連女生也攻擊了。」
「沒錯!我看我們想個法子,把那三個少年引出來。」
「怎麼引?」大伙的目光均落在樊雲歇身上。
「就找對情侶半夜走在前面的巷子里啊!」找人當誘餌就對了!
「不行,那太危險了!」舒波起頭一個反對。
「要不然我委屈點,當那個男朋友,再看你們誰要協助我欸。」
「那也不行,太危險了!」舒波起仍然搖頭。
「你揍人很厲害,干脆你來當我的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