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綾呆坐在長廊前的躺椅上,雙腳下意識的讓椅子搖動後,她便將腳縮上了椅子,等到椅子靜止後,她就再重復一次剛剛的動作。
別紅的夕陽吸引不了她的視線,多變的彩霞也無法獲得她的注意力,微偏著頭,她雙眼的焦點落在那扇緊閉了一下午的門。
她不斷的想著,他現在待在屋里做些什麼、想些什麼?甚至猜想著他到底受過了什麼傷害讓他忘記該怎麼笑,讓他一個人躲在這個小地方獨居?
彪然不覺自己已經將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他的身上,更不知道冉略韜的寂寞引出了她自己都還不知道的另類情感。
「咿!」的開門聲,喚回紅綾的神智,她睜大雙眼看著冉略韜姿勢優美的撐著欄桿跳下來,走上草坪,好象要出去似的。
「嗨!」紅綾趕忙自躺椅上起身,滿臉笑容的向他打了一個招呼。「你還好吧!我等了你一個下午。」
冉略韜不語,對于她的出現沒有一點訝異,冷淡地朝她點了點頭,便坐上停在屋前的小濱車。
「等一等……」紅綾見他想要離開,急急忙忙的跑下階梯,卻一個不小心被階梯下的石頭給絆倒。
冉略韜看到她跌倒,一陣莫名的不舍襲來,連忙伸手想要打開車門下車看看,可是當僅存的理智所引發的猶豫竄入他的腦海時,他頓時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想起自己利用一個下午的時間,關在房間里所下的決定——絕不再被她打亂自己的心思。
可是一看到她,就差點什麼都忘了,冉略韜努力的告誡自己,她只不過是個不相干的鄰居,並且試著忽略正拚命往他奔來的紅綾。
「你等一等嘛!」紅綾顧不得膝蓋傳來的陣陣刺痛,一手捂著髒兮兮的傷口,一愣一愣的跳到他的車窗旁。
「什麼事?」盡避剛剛才告誡過自己,可是看著她那麼急切的模樣,冉略韜還是不忍再繼續拒人于千里之外。
本來他已經決定好,不管她再怎麼纏、再怎麼鬧,他都不會再理會她,不是因為沒有看到她眼底的善意,而是他並不需要一個好鄰居,更不需要一個朋友。
可是此刻看到紅綾受了傷,仍堅持要走過來和他說話,他放在車鑰匙上的手怎麼樣也無法轉動。
「你黃牛。」紅綾伸出食指指控著他,美目中含著無限的委屈。「你下午說要帶我去探險的,我在外面等了好久,就是不見你出門。」
「下次吧!」沒有想到她忍著痛過來,想講的就是這個,他實在愈來愈搞不懂這個女孩的思緒。
「那明天下午,好不好?」紅綾趴在窗戶邊,眼里閃爍著渴望的光芒,只差沒伸出舌頭,就變成一只小狽了。
拒絕的話到了舌尖,可是一看到她渴求的模樣,他便硬是說不出口,兩人就這麼大眼瞪著小眼,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落寞,讓她的心微微疼了起來;而他在她的眼中看到真誠,讓他剛強的心硬是陷落了一小塊。
「好吧!」不用說,投降的又是他。「-快去擦藥吧!否則明天-哪兒也別想去。」
他渾然不覺自己的語氣中添了一抹的關心,讓紅綾的嘴角微微的往上勾起來。
得到他的首肯,應該去上藥的紅綾不但沒有動作,反而又問道︰「你要去哪里?」
「我去鎮上買點東西,順便去兜風。」冉略韜的語氣和緩,壓根看不出他像是昨天那個惡劣的爛男人。
「喔!」紅綾皺了皺鼻子,努力的想要找出話題,不想這麼快離開他。
畢竟這是她踫見他之後的第一次,他對她這麼和顏悅色,不可否認的,他那少了怒氣的臉龐,直讓她看得痴了。
冉略韜見她一直趴在窗邊盯著他看,心中突兀的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但卻不像是以往面對人時所產生的厭惡。
她晶亮的眼眸像是一股魔力,不斷的吸引著他的目光,召喚他走入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次探入的地方。
逃避似的別開眼,冉略韜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躁動的心情,淡淡的提醒著她,「-是不是該進去擦藥了?」
「我……」紅綾緊咬著下唇,吞吞吐吐地就是不想要離開他的身邊。「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冉略韜的眉頭微皺,在他的印象中,她總是活潑直率得嚇人,還沒有看過她這種猶豫不決的樣子。
「-到底想要說什麼?」當紅綾第三次說出可不可以的時候,他終于再次投降地問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一直可不可以的行不行?」
冉略韜伸手輕按自己的太陽穴,總覺得跟她在一起,自己的頭就會不由自主的疼起來,向來平靜無波的心也跟著起了無數的漣漪。
本來還在猶豫的紅綾,被他的低吼給嚇了一大跳,沒有多想的就把心里盤算的事說了出來,「我也想去鎮上買一點東西,我可不可以搭你的便車?」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早就已經領教過這小妮子不容人說不的個性,他故意說道。
「我買東西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以為他真的不肯讓她跟,紅綾急急忙忙的說道,希望他能改變心意。
「我是不怎麼想讓-去啦!不過……」冉略韜挑眉看向紅綾,留下了話尾。
其實早在她還在「可不可以」的階段時,他就已經猜出了她的心思,這會兒不過是想稍微捉弄她罷了。
這還是三年來,第一次他有了捉弄人的心情,她的存在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找回了過去的影子。
以為他還是不肯答應,紅綾失望的低下頭,被拒絕的委屈和膝蓋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的眼眶霎時微紅了起來。
看著她失望的樣子。冉略韜的心起了淡淡的不舍。「我只不過是要-先去擦藥,又沒說不帶-去,-哭什麼哭?」
聞言,紅綾快速的抬起頭,在接觸到他眼底的笑意時怔忡了幾秒,隨即回過神來,興奮地大喊著,「等我三十秒……一定要等我喔!」
看著她一拐一拐的背影,冉略韜含著淡笑搖了搖頭,她的執拗像是個女人,但她的行為十足十像是個小妹妹一樣。
彬許是因為她像他遠在台灣的妹妹一樣活潑,所以他才輕易的讓她解除了防備,無法冷漠以對吧!
必閉了自己的思緒,不想再對自己的行為多加思考,冉略韜打開車門下了車,跟著她的背影走進屋內。
辦綾興奮的跑到浴室中,隨便的扭了一條毛巾往滲血的傷口上一擦,接著便跳到急救箱放置的位置,隨手抽出一塊紗布往傷口上一貼,便算完成了處理傷口的工作。
然後,她抄起放在沙發上的小錢包,急急忙忙的就想要出門,那臉上所洋溢的笑容教冉略韜也不禁動容。
他伸手攔下興匆匆想要出門的她,臉上帶著些微的責難。「-這個樣子虐待自己的傷口,教我怎麼安心帶-出去呢?」
聞言,本來一臉笑容的紅綾以為他要反悔,一顆雀躍的心倏地沉下來,靈動的雙眼也跟著失去了活力。
冉略韜見了,不禁搖搖頭,難道她真是悶壞了,不過是去一趟鎮上,值得她這麼期待嗎?
他不多說什麼,徑自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在沙發上落坐,然後不發一語地轉身,往剛剛被紅綾隨便棄置的藥箱走去。
辦綾見狀,以為他要離去,心情更顯得晦澀,好不容易努力了好些天,挨了多少莫名的白眼與怒氣,本以為他終于願意稍微接納她,願意帶她去鎮上了,怎知他竟完全不當一回事。
緊緊地閉上酸溜的眼,不願再次看著他離去,紅綾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的淒苦,頰上更是新添一抹淚痕。
踫上了冉略韜之後,堅強這個名詞好象離她愈來愈遠,總是前一刻還興高采烈,可是下一刻卻因為他的拒絕而落淚。
對他的感覺既酸且痛,在一眼穿透了他的寂寞之後,她的喜怒哀樂就不斷的跟著他走,難道自己真的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這樣的認知讓紅綾一驚,整個人頓時就要慌亂了起來……
「怎麼啦?很痛嗎?」拿了藥箱轉過身來,卻驚見她頰上的淚水,冉略韜的心一驚,急忙幾個跨步,人已置身她的身邊。
他溫柔的詢問,讓紅綾驚詫的睜開了雙眼,也在瞬間忘卻了剛剛的淒苦,更別提能再繼續剛剛的思緒。
「你沒走……」她的雙眼怔怔的望著他,不肯再稍離他片刻。
「說好了等-的,還沒把-處理好,我怎麼可能會走。」雖然不解她的問題所為何來,但他依然回答道。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紅綾——的說不出話來,卻在見到他眼中不再淡漠之後,驚喜萬分。
「還以為我又黃牛了。」冉略韜伸手粗魯的拭去她臉上新添的淚痕,嘴上忍不住調侃著,「真是個孩子,這樣就哭了。」
「我……才不是孩子呢!」紅綾嘟起嘴,顧不得臉上那陣溫人心房的溫暖,不依的朝他嚷道。「我已經二十四歲了。」
听到她的話,原本已經開始準備替紅綾上藥的冉略韜也不禁愣愣的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的審視著她的臉龐。
半晌,他不信的問道︰「-真的已經二十四了嗎?十五還差不多吧!」
「真的!」紅綾用力的點點頭,向來和眾家兄姊撒嬌慣了,天生的孩子氣讓她看起來根本不像二十四歲的年紀。「不信的話,我可以拿護照給你看。」
也難怪他會不相信,這樣一個擁有純然天真的女孩,竟然已經二十四歲,若不是她自己說了,他還真以為她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
「信了。」嘴上雖這麼說,可是冉略韜的臉上依然掛著不相信。
辦綾見狀本來真的要起身去拿自己的護照,可是卻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制住。「要擦藥了,-要去哪?」
「我去拿護照。」紅綾繼續嘟著嘴說道,她向來是這樣的,當她決心做一件事的時候,她一定要讓人心服口服。
造就是為什麼當她不停的遭受冉略韜的白眼卻依然能堅持下去的原因,因為她不喜歡有被打敗的感覺,那種挫折她已經夠多了。
從她最後一個血親離世之後,她就向上天發過誓,這輩子再也不被打敗,即使用盡所有的心力也在所不惜。
「都說信了-了。」原本以為她說說而已,沒有想到她真的那麼堅持,當他再一次領教她的固執時,冉略韜也忍不住搖頭兼贊賞。
「會有點痛,-忍著點。」他將沾滿消毒水的棉花棒輕輕的擦拭在紅綾的膝蓋,天生的本能讓他的動作既熟練又俐落。
「好痛!」听到他的警告,她原本還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但當棉花棒真的落下時,也忍不住的低呼。
不過,也就這麼一句而已,在接下來整個上藥的過程,紅綾的眉頭緊蹙,雙眼緊閉,下唇也被自己咬得發白,可是卻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當冉略韜完美的將紗布用膠帶貼住,抬頭看到她的樣子時,心底不由自主的又是一陣憐惜。
「還很痛嗎?」他擔心的看著她,她的樣子好象真的不太好,臉色是那麼的蒼白。
「不會了。」紅綾緩緩的睜開眼,看到他帶著擔憂的雙眼,心中一暖,什麼痛都忘光了。
她低頭看著膝上那完美無瑕的包扎,忍不住稱贊道︰「謝謝你,你包扎得真好,比醫師做的還好呢。」
「是嗎?不過是雕蟲小技,不值一哂。」冉略韜低頭收拾著醫藥箱,努力的調整因為紅綾無心的話所挑起的情緒。
「我們可以走了嗎?」紅綾迫不及待的跳下沙發,卻因膝蓋倏地打直所引發的疼痛又跌坐回去。
「真是受不了。」冉略韜搖了搖頭,數落了一句,卻也沒忘了伸手扶起她。「不過是去個鎮上,值得這麼興奮嗎?」
「因為是跟你。」紅綾低聲的說道,聲音細小得傳不進他的耳中,卻傳人她的心中。
「-說什麼?」冉略韜停下腳步,低頭詢問著她。
「沒什麼啦!」紅綾笑了笑,將紊亂的思緒收起,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大聲喊道︰「耶!出發。」
冉略韜見到她孩子氣的舉動,忍不住伸出大掌蓋在紅綾的頭頂上撥了撥她的頭發,然後跟著她的速度往車子邁近,心情也難得的輕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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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綾將自己的視線由窗外移至專心開車的冉略韜,他那平靜卻不再顯得冷冽的臉龐讓她的心里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今天的他好溫柔,讓她只能深深的凝視著他,舍不得放棄任何一秒鐘,直到頭部傳來一陣刺痛,惹得她不得不緊閉雙眼以抵抗那般椎心的疼痛。
意識到她的不對勁,他回過頭來問道︰「怎麼啦?臉色這麼蒼白。」
疼得說不出話來的紅綾,只能搖搖頭,並且期盼這陣疼痛趕快過去。
看到她這個樣子,冉略韜也跟著急起來,他快速的將車子停在路邊,然後將她的頭捧起來。
當他的視線落在紅綾蒼白的頰和臉上的淚時,一陣強烈的不舍自心中升起,讓他的口氣也急躁了起來。「-到底怎麼了啦?」
「我……沒什麼的。」隱忍著痛,紅綾不想讓他多擔心,勉強的開口說了幾個字。「只不過是偏頭痛又犯了。」
聞言,冉略韜的眉皺起來,審視著她蒼白的臉和緊糾著的眉心,直覺的認為她在隱瞞些什麼。
「真的嗎?偏頭痛怎會痛得這樣厲害,還是我帶-去看醫師吧!」
聞言,紅綾心頭一驚,絕對不能去看醫師,她不想再加重他人的負擔,于是猛力的搖著頭。
為了讓他安心,當她感到那突如其來的頭痛漸漸的退去,在她與殘痛對峙的同時,仍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
「真的是偏頭痛,它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紅綾認真的說道。「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冉略韜仔細地審視了她一會,看到她的冷汗真的不再冒了,臉色也沒有那麼蒼白了,心中雖然不那麼擔心,可仍忍不住的問道︰「真的不需要去看醫師嗎?」他的語氣中仍然有一絲不放心。
「真的不用了,我以前看過醫師,醫師有開給我藥。」紅綾努力的打消他要帶她去看醫師的念頭。
「好吧!」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重新激活車子,並將車子駛上路上。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紅綾真誠的說道,他的開心讓她的心底涌起無限的暖意。「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還真是不死心呢!」冉略韜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總愛找我一起吃飯?」
因為你看起來很寂寞!這是紅綾心底沒有說出口的回答。
「因為一個人吃飯很寂寞。」她聳聳肩,說出一半的答案。
她早就習慣了一大家子的人一起吃飯,而如今她偷溜到這個荒僻的小鎮,每次到了吃飯的時間,她總是想念家人。
「那為什麼一個人到這麼荒僻的地方來?」冉略韜對要不要去吃飯的問題不置可否,但卻問出另一個他心底的問題。
「因為……」紅綾默然了,輕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她是來這里等死的吧!她無奈的笑起來,為了這樣荒謬卻不能說出口的答案。
「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就別說了吧!」冉略韜見她這樣,體貼地說道。
彬許是因為自己也同樣有不能提及的傷痛,于是對于她的無奈,他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于是不想再追問下去。
「其實也沒有什麼苦衷,若是你願意來吃飯的話,我就告訴你。」紅綾收起傷感的情緒,俏皮地誘之以利。
「-喲!」冉略韜不自覺地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動作中所隱含的寵愛。「就如-所願嘍!」
「耶!」紅綾高興的將頭伸出窗外大叫了一聲,將剛剛所有的不愉快全拋到腦後。
冉略韜見狀也被她的喜悅所感染,總是糾纏著他的往事似乎也在這一刻飄然遠去,他的臉上也跟著露出貨真價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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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綾像個快樂的小妻子似的,一陣的切切洗洗之後,她開始忙碌的周旋在數個爐廠之間。
當「小妻子」這個字眼突兀的竄入自己的腦海中時,紅綾一震,手中的菜刀硬是自她的手中落下。
眼看著刀子就要砸到自己的腳,她卻彷佛生了根似的無法動彈。
「小心!」正要進來看看情況如何的冉略韜,見了這危險的情況,慌忙而急切的喊了一聲,並且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旋即將她擺在桌上,仔細的審視著微微失神的她。
「-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閃開呢?」冉略韜有些生氣的瞪著發愣的紅綾,握著她的手緊了又緊。「-以為-是無敵鐵金剛嗎?刀槍不入。」
「我……」紅綾回過神來,看到眼前那雙帶怒的黑眸,猛地嚇了一跳,卻也不解他的怒氣所為何來。「我怎麼啦?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我、為、什、麼、這、麼、生、氣?」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重復著她的問題,彷佛恨不得一把掐死她似的。
他為她擔心了半天,而這個女人竟然還問他為什麼生氣,難道她不知道若是刀子一落下,就算不少半個腳掌,也勢必見血,而她竟然還問他為什麼生氣?真是見鬼的該死!
「對啊!你為什麼這麼生氣,我煮菜煮得好好的……」紅綾不解地說道,卻在視線瞄到地上的刀子時停下來。
刀子不是在她的手上嗎?什麼時候跑到地上去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刀子,又疑惑的看著怒瞪著她的冉略韜,腦海中模糊的記憶似乎將它開始串連起來。
「呃!這個……」紅綾吞吞吐吐的,試著解釋自己的失神。「只是不小心嘛!憊好沒有什麼大礙。」
冉略韜冷哼了一聲,看著她的視線依然帶著責備。「若不是我剛巧進來,-以為會沒有什麼大礙嗎?」
「看來我又欠了你一次。」她有自知之明,不想被罵得臭頭,還是趕快轉移話題比較保險。「大不了我再請你吃頓飯嘍!」
「哼!」冉略韜哪里肯輕易中計,他更加不理會她討好的面容,執拗的想要追根究底。「-剛剛到底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他的問題讓她的臉一紅,吞吞吐吐的否認道。
「還不快點從實招來。」冉略韜見她的模樣,深知她沒有說實話,不容她逃避的大喝。
「真的沒什麼啦!只不過是想到在台灣的親人,有點想念他們,所以才一時失了神。」視線回避著他的盯視,紅綾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
總不能告訴他,她是因為「小妻子」這三個字而失神的吧?要真是照實說了出來,怕他不走的比跑的還快。
而且她自己也得好好想一想,剛剛的那個震撼太大了,她真的得花些時間厘清自己的思緒,現在的她,真的不能容許任何一點出軌的感情。
「真的嗎?」雖然這個理由還可以接受,但冉略韜還是不怎麼相信。
沒有時間細想自己為什麼這麼執拗,只是一看到她迥避著他的視線,他就一陣的煩躁。
他就是想要了解她、關心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思緒在這一天之中全亂了。
「當然是真的!」為了增加可信度,紅綾用力的點點頭,然後跳下桌子。「你趕快出去,快要可以吃飯了。」
辦綾用力地將他推出去,將小小的空間留給了自己煩躁的心,卻也知道這拖延不了多少的時間。
唯今之計,只有先將自己狂跳的心撫平,真的想要整理思緒,也只能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