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雪苓的舉動不但讓東方天野的驕傲受了傷,也讓他覺得異常驚詫,擁有一切的他,著實很難想像竟會有人對他如此不屑一顧,轉身就走。
受過太多瘋狂的愛慕,如果不是此刻她那飛也似逃走的步伐,他幾乎以為自己的魅力所向無敵。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他呆愣的時候,他得先弄清楚這小妮子究竟在搞什麼鬼。
三步並做兩步的東方天野輕而易舉的追上落荒而逃的靳雪苓,一把攫住她略顯細瘦的手臂,阻止她健步如飛的行徑。
他輕松地將她牢牢禁錮于胸前,收起剛剛掛在臉上的淺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彰顯于外的怒意。
「為什麼逃走?」皺起濃眉,他不顧她劇烈的掙扎,沉聲的質問她。
「我不是逃走,只是不願再繼續這場莫名的荒謬。」東方天野的氣息吹拂在靳雪苓柔女敕的臉上,勾起她輕輕淺淺的心悸。
但她強迫自己將心情鎮靜,勇敢地迎視他銳利的眼神。
「為什麼說是荒謬?」看著她有如刺猥般的防備,莫名的,他原本帶著怒氣的情緒竟奇異的好了起來。
彬許是懷中的她緊繃的身軀,還有像個小刺猥的態度惹得他想要發笑吧!
「我不相信像你這樣的男子,需要借由這樣的方式來獲得繼承人,或許這是你們有錢人無聊至極時的惡作劇,想要看看有多少女人願意為錢前來應征,我不想自取其辱。」
盡避靳雪苓試著以最平靜的姿態面對高傲的東方天野,但仍不由自主的回避他那灼人的視線。
「是嗎?這就是你對我的看法?」不以為然的挑起濃眉,東方天野發現眼前的小東西顯然有著非常嚴重的先入為主觀念。
誰規定征求代理孕母的一定要是發白齒搖的老人家,誰又規定像他這樣的男子不能有這樣的行為?
「沒錯。」在他的注視下,她努力維持冷靜,忽視他不斷吹拂在她頸旁的熱氣。
「那你就錯了,我不但真有這樣的念頭,而且在看到你以後,我更加肯定這樣的想法是對的。」
「為什麼?」月兌口而出的問題讓靳雪苓簡直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她現在該做的不是和他討論他是否真的要征求代理孕母,而是應該立刻離開這個令她感到危險的男人。
東方天野愉悅的看著她懊惱的表情,她隱藏在面具下的天真,徹底勾引出他血液里的壞因子。
他發覺自己真正想做的不再只是要得到一個孩子,眼前的小女人顯然比孩子更吸引他。
「我想你會有很多機會可以去找尋答案。」
東方天野的回答根本等于沒有回答,惹得靳雪苓又是一個白眼,她突然用力一掙,月兌離他的懷抱,並且轉身就要離開。
意識到她又想逃開,這次東方天野並沒有再以行動阻止,反而站在原地開口說︰「不想看看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就要離開嗎?」
「無功不受祿。我想這個工作可能不適合我,所以你的禮物我自然也不可能接受。」靳雪苓淡淡地拒絕他的提議,順著自己僅剩的理智跨出步伐。
這樣的男人太容易使女人交心,可是她準備出賣的僅僅只是自己的身軀,所以她決定放棄。
理智是她惟一能控制的,她希望所參與的交易純粹是金錢上,這樣比較簡單,後果也較是她能夠承受的。
她有預感,如果她現在不走,或許以後就不會再有抽身離開的機會。
毅然決然的她將手搭上門把,就在她即將轉開的那一剎那,東方天野低沉的聲音再次從她身後響起。
「嘖嘖嘖!這麼有骨氣。」帶著一絲寵溺的取笑,對這決心落荒而逃的小女人,他的感覺又更好了些。
不再回應他的取笑,靳雪苓毅然的轉動門把,但門才拉開,東方天野的聲音又如魑魅般向她襲來。
「難道連鄭氏企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不能吸引你半分嗎?」雙手交疊胸前,他不疾不徐的拋出最強而有力的誘餌,而且預料她一定會上鉤。
他的話恍如命中紅心的利箭,讓靳雪苓緊握著門把的手頓時松開,順利的阻撓了她離去的決定。
「如果你現在離去,那麼你就不會再有機會扳倒鄭氏,這樣也沒有關系嗎?」與人交戰時他絕不手軟,東方天野帶著淺笑,再次給予靳雪苓最後的一擊。矛盾在她心中徹底的交纏著,她依然想要逃開,可他的確捉住她的要害,讓她踏不出離開的步伐。
顯然他曾對她做過某些調查,知道她現在最迫切希望的是什麼。
握著門把的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放,交纏在心底的兩難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帶著一絲了然的笑容,東方天野輕松的步上前去,站在她身後,巨掌溫柔且堅定的覆上她的,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手自門把上拉開。
「在我的認知中,你似乎不是這麼容易就放棄的女人。」仿佛對她有著徹底的了解,他對著僵在他懷中的靳雪苓作了這樣的評論。
「或許你的認知是錯的也不一定。」虛弱的做著最後的反擊,她的語調听起來沒有絲毫的自信。
淺淺一笑,東方天野僅是不容抗拒的將她帶至沙發處坐好,然後蹲子,讓自己的視線與她平行,不給她有任何逃離的機會。
如果她不曾寄來應征的信函,這輩子他們之間可能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命運似乎自有其安排。
當他在數千封的應征函中決定自己所要的之後,除非達到目的,否則絕對不會放手。
這就是他的個性,也是他之所以可以在短短的數年間,讓自己的公司在詭譎多變的商場上崛起的原因。
「給我你的條件。」沒有任何的選擇,報仇心切的她,只能吃下他所拋出的誘餌。
靳雪苓閉了閉眼,安撫著自己既無奈又慌亂的心,找回些許敗逃的勇氣。
她開始試著冷靜地在這場游戲中找尋平衡點,思索如何能讓自己在達到目的後,還有機會全身而退。
「很簡單,嫁給我,幫我生個兒子,鄭氏就會是你的。」東方天野也不迂回,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
在見到她後,他發覺自己對她的興趣有增無減,更堅定他當初欲讓自己的兒子從私生子變成婚生子的主意。
這個條件讓靳雪苓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相信的直視著他。「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婚姻應該不在我們交易的範圍之內。」
「沒錯,當初的條件的確不包含這個,可是我改變主意了。」他話說得理直氣壯,反正現在他是佔有優勢的人,如果不善加利用,就枉費他縱橫商場的經驗。
所謂「無奸不成商」,他正巧捉住她的死穴,當然能夠予取予求。
「你……」他臉上那副胸有成竹的神情,激起了隱藏于靳雪苓血液中的反叛因子,她現下所有的心念只剩想要抹去他自信的笑容。
「我拒絕答應這樣的條件。」不顧後果的說出答案,她不讓自己有後悔的時間,再次起身往門口走去。
「希望你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屆時,你所付出的代價可能就不僅只于此了。」
他並不訝于她這樣的表現,因為他早已看出在她柔順的外表下有一顆倔強無比的心。
若不是如此,照片中的她也不會這樣吸引他的注意。
但是他也相信,不管她怎樣掙扎,最終還是得要求助于他,所以他願意再給她一些時間。
噙著誓在必得的笑容,目送著靳雪苓縴細的背影離去,東方天野心中對于她的激賞,在她倔強的表現下又增添了一分。
帶著慌亂的心情「逃出」那棟大得嚇人的別墅,靳雪苓沒有片刻耽擱的直奔回家,當那股熟悉感包圍她的周身,她終于覺得安心。
將自己重重拋上柔軟的沙發後,慌亂的心情逐漸的平靜下來,理智戰勝情緒化的反應,充塞心間的雖然有著微微的遺憾,卻沒有任何後悔。
畢竟面對那種充滿優勢的男人,他的舉手投足都帶有致命的吸引力,她知道自己沒有把握可以抗拒,所以選擇了逃走。
她要的是一個可以幫助她報仇的人,而不是像東方天野那樣充滿魅力,像是包著糖衣的毒藥般的男人。
在母親無情的教導下,她不相信這世上真有愛情的存在,所以她亦不願墮落在男女情愛的深淵之中,因為她知道那其中有的痛苦遠遠多于快樂。
也因為如此,她有別于其他同年齡的女孩一般渴望愛情的出現,甚至逃避任何可能成為愛情的情感。
敗早以前,她就發誓自己要理智且平靜的過完這一生,不貪情亦不求愛,因為從父親身上,她明了愛情其實是天底下最足以使人致命的毒藥。
就像父親愛上自私的母親,所以一輩子月兌離不了母親的控制,只好違反自己淡泊的個性追求名利,可是到頭來,仍得不到母親的真心,甚至死在母親的冷嘲熱諷之下。
由此可見,愛情這種東西能避則避,否則下場肯定會很淒慘。
罷剛她就是察覺自己一向平靜無波的心竟在見到東方天野的瞬間,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情緒,而差點失去方寸。
本能的,她認定了東方天野的危險,所以不得不逃開他,不管今天的會面是不是一場無聊的惡作劇,甚或他真想要借由這樣的方式生個孩子或找個妻子,都已經與她無關。
就算他真有本事能替她達成心願,但他索取的代價不謂不小,甚至是她負擔不起的,所以……
輕嘆了一口氣,她心想,將今日的遭遇拋諸腦後也許會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她還年輕,多的是機會報仇,犯不著去招惹一個這樣危險的人物。
經過長久的省思與沉澱,靳雪苓終于對自己自絕報仇機會的舉動感到釋懷,跳月兌思緒的泥沼,猛的抬頭,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在哀悼自己的沖動。
搖了搖頭,她自沙發上一躍而起,準備到廚房里找些食物慰勞被自己折騰了一天的胃,沒有想到步伐還未跨出,電鈴選在此時大剌剌的響了起來。
皺了皺眉頭,本想不予理會,但門外的人就是不肯死心,一陣陣震天價響的鈴聲響個不停,逼得她只好前去開門。
門才一拉開,靳雪苓剛剛放松的心情頓時再次武裝起來。
「你來干麼?」冷著一張臉,橫著身子擋在門前,靳雪苓顯然非常不樂意看到來人。
「來看看你啊!」張翠英像是沒有看到女兒憎惡的眼神,理所當然的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沒有這個必要。」冷冷的拒絕她的請求,靳雪苓對于她的厚臉皮非常不以為然。「我這間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你請回了。」
她真的不能理解,她怎麼還可以這樣若無其事的來到這里,好像之前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雪苓,別這麼冷漠好嗎?好歹我也是你的母親。」陪著笑臉,張翠英柔聲說。
她的話沒有使靳雪苓的態度軟化,反而激起她心中的憤慨。「我沒有這樣的母親,你也不配做我的母親。」
尷尬的笑意凝結在張翠英的臉上,怒氣隨之顯現,但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她隨即再次笑開一張臉,側身硬是擠進屋內。「哎啊!再怎麼樣我們的血緣關系還是斬不斷的嘛!」
「從你帶著你的男人在這里氣死我爸之後,我就不再承認你是我的母親。」雙手環胸的看著自在落坐的她,靳雪苓的語氣更加的冷淡。「如果沒有什麼貴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雪苓,你別這麼說,那次我並不是存心要惹你爸生氣的,只是吵架總是沒好話,我也沒有想到他就這麼走了。」想著自己來此的目的,張翠英隱忍著怒氣說。
看來是請不走這尊大菩薩了,靳雪苓只好捺著性子問︰「你來到底有什麼事,干脆明說了,不用這樣拐彎抹角。」
「這……」她冷淡的態度,讓張翠英不知該怎麼開口,但想到臨出門時,新任老公的殷殷交代,只好硬著頭皮說︰「是這樣子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叔叔的意思是,為了你的幸福,他想要替你介紹一個男朋友。」
斑!丙真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動腦筋動到她的身上,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恨他們入骨,怎可能接受他們的「好意」。
「不必了,替我謝謝他,我現在不缺男人,尤其是他介紹的男人。」靳雪苓不留情面的回絕張翠英的提議。
即使是沒有智商的人都可以猜想得到,他們絕對不會真是因為擔心她的未來,才想要替她介紹男人,百分之百是因為他們有圖于別人,才會希望用她去進貢。
「其實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啊!你一個女孩孤孤單單的,工作賺的錢也沒多少,不如快找一張長期飯票。」張翠英揮舞著涂著血紅指甲油的雙手,以高亢的音調道。
「你放心,我不會餓死的,更何況我就算要賣身,也不會賣給你們介紹的人,你可以請回了。」
張翠英聞言皺起眉頭,褪去臉上的笑容,不悅的指責她。「你怎麼這樣說,我又不是要叫你去做雞,我只是要幫你找個丈夫罷了。」
「我自己的丈夫我自己會找,不勞你費心。」面對著她的指責,靳雪苓完全不以為意,反正她早就不承認自己和這個勢利的女人有關系。
「你以為我很喜歡管你嗎?要不是你繼父的公司發生危機,我才不願來你這窮酸地方!」她刻薄的性子在靳雪苓斷然拒絕後,再也沒有任何的隱藏。
「原來如此。」靳雪苓的臉上浮現一抹了然的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向對她不聞不問的母親突然熱忱的來探訪她,為的還是另外一個男人,心中的悲哀和憤怒又多了幾層。
想必這就是那天父親和她起爭執的原因。
從小案親便疼她如命,當然絕對不可能同意母親這種近乎賣女的行為。
對張翠英的恨再次在靳雪苓的心中發酵著,含恨的眼神瞪向虛偽的她。
「什麼原來如此?」張翠英回避她帶著恨意的眼神,有些心虛的問。
「想來‘賣’了我能為你帶來不少好處吧?否則你又怎會三番兩次紆尊降貴的來到我們這間小鮑寓,甚至不惜逼死了爸爸。」
冷嘲熱諷中,靳雪苓的心中對眼前的女人再無半絲的母女之情,她可以原諒她被虛榮主宰了生命,但卻不能原諒她竟因此傷害她至愛的父親。
「你不要亂說,你爸是心髒病發死的,我可沒有逼他什麼,更何況我和你繼父也只是希望你能嫁個好丈夫,衣食不缺而已。」尷尬地回避她清明的目光,張翠英兀自強辯。
「是嗎?」恨意再也無法壓抑威脅著要沖破理智的藩籬。「我看是為你自己好吧!」
「這個……魚幫水、水幫魚嘛!你發達了,我當然也可以跟著沾些光啊!」
靳雪苓的心愈來愈沉,臉上的笑容斂去。「我恨你!原本我以為你在爸死後會有一絲的覺悟,沒有想到你依然那麼自私。」
「本來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張翠英的臉上再也掛不住討好的笑容,憤聲道出心聲。「誰叫你爸這麼沒用,不能給我好的生活,我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你可以請回了。」她心寒地下著逐客令,覺得自己連多看她一秒都覺得嘿心。
如果說她的心中還曾經愚笨的盼望得到張翠英一絲母愛,亦在此刻全數破滅,剩下的只是無盡的恨意。
「不管怎麼說,我都還是你的母親,我要你嫁人,你就得嫁人。」厚臉皮的端起母親的架子,張翠英板起臉的命令道。
「這幾十年來,你不曾關心過我,又有什麼臉以母親的身份命令我。」靳雪苓淡漠的反駁她可笑的自以為是。
「你怎麼和你爸同一個死德行,我們要幫你介紹的男人不但有錢有權,甚至可以讓你一輩子不愁吃穿,你還有什麼好嫌的啊!」
「就算他是皇親國戚我也不可能同意,只要是你張翠英介紹的男人,我打死都不可能會嫁給他。」
「你……」氣得發抖的手直指著靳雪苓,張翠英決然的出口威脅,「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就別怪我不顧母女之情。」
「你請吧!從今天起我們沒有任何的關系。」靳雪苓索性閉上眼,不再看她。
「哼!你不要後悔。」拂袖而去前,張翠英撂下一句話,徹底的斷絕她們之間的母女親情。
耳邊傳來的巨大甩門聲,讓靳雪苓徹底明白,從今以後,恨將是她們之間惟一僅有的情緒。
經過昨日的折騰,靳雪苓一早只覺得疲憊,原想待在家中休息一日,但鈴鈴作響的電話,卻讓她無法如願。
無奈的接起電話,話筒那端傳來顏若卿焦急的聲音。「雪苓,你怎麼還在家里!」
「我今天很累,想要請假一天。」閉上雙眼,靳雪苓氣虛的解釋自己沒去上班的原因。
「你還有心情休息,你知不知道你媽一大早就來公司,不知道和老總說了什麼,剛剛老總打電話找你,好像非常生氣的樣子。」
「什麼?!」听到顏若卿的話,靳雪苓氣憤的再次確定。「我媽早上去過公司?」
為什麼那個女人就是不肯放過她呢?難道一定要逼得她走投無路,順著她的意嫁給她找的男人,她才願意放了她嗎?
想必她今天一定是運用鄭氏的影響力,想要讓她沒了工作,在求助無門的情況下,甘心將自己出賣。
「是啊!她不曉得和老總說了什麼,她人才一走,老總的電話就來了,還說叫你今天一定要到公司一趟,否則以後就不用來了。」
「若卿,我看我今天就不過去了。」她心里明白自己到了公司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索性少走這一趟。
「啊!」像是料想不到她會給個這樣的答案,一時間顏若卿怔住了。
「那女人一定是讓老總炒了我,我還去干麼。」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她不知道你已經很不諒解她,她這麼做你們以後不是真的連母女都沒得做?」顏若卿不解的問道。
雖然知道雪苓和她母親的關系一向不好,近來更是瀕臨絕裂,可她母親也沒有必要這樣整她吧!
「她想要逼我嫁人,嫁給一個能夠幫助那男人公司的人。」靳雪苓了然的說,難怪她昨天離去前會撂下那句話。
原來這就是她的行動,可是就算真的讓她丟了工作又如何,她還有另一步退路,就像賣身給東方天野。
「天啊!她也太過分了吧!怎麼可以這麼做?好歹她也是你的母親啊!」顏若卿忿忿的為靳雪苓抱不平,她真的沒有想到這世間竟會有這樣的母親。
「她從來就不當我是她女兒。」
「那你今後要怎麼辦呢?」顏若卿擔心的問。
「既然她不顧念母女之情,那我也不必再多想什麼,她可以等著看鄭氏倒閉了。」靳雪苓的聲音像從冰庫傳來一般。
「那怎麼可能?」听到她的話,顏若卿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她不相信憑雪苓的力量,可以讓鄭氏企業倒閉。「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再怎麼說,鄭氏企業也是一家上市公司,不是我們這樣的市井小民可以抗衡。」
「是嗎?」她是沒有本領讓鄭氏倒閉,可是卻有一個人能。
「說實話,那對你來說似乎困難了些。」身為她的好友,顏若卿毫無顧忌的實話實說。「比勢力,你又沒有什麼勢力,比錢財,你也多不過人家,你要拿什麼去跟他們斗呢?」
「記得你幫我寄出去的信嗎?」由于不想讓若卿擔心她,所以她一直隱瞞自己雀屏中選的事,希望有了結果之後,才告訴她。
現在張翠英已經完全激怒了她,她再也顧不得自己是否能夠全身而退,定要給張翠英一個教訓。
「記得,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收到通知了。」挖出原本已經遺忘的記憶,顏若卿的心頭有著不好的預感。
「沒錯,我昨天已經去見過那個人,只是他的自信讓我打消了念頭,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可是現在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你的意思是你決定出賣自己?」顏若卿震驚的說出自己的臆測,听出她語氣里的堅定。
「沒錯!」給了好友一個肯定的答案,她又不容自己再更改的道︰「我現在要出去了,有事我會再和你連給,別擔心我。」
說完,她馬上掛斷電話,沖進房間,整理好自己的門面便匆匆的出了門。
這次她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再退縮,她會讓那女人付出相當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