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的將眼前的文件一推,龍峻濤從今晨開始便有些心神不寧的眼皮直跳。
這樣的情形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讓他一直覺得仿佛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眼前這份文件,他已經整整看了三個小時,卻依然看不懂它到底是在寫些什麼。
煩啊!寧寧的身影在不經意之間竄進腦海,讓他微微的怔愣了一下。
最後他索性合上文件,伸手打開右邊的抽屜,拿出一個相框,看著里頭人兒的甜美笑容。
他輕柔的撫著相片里的人兒,當手指輕觸著她靈動的大眼和菱唇之際,困擾了他一個早上的煩躁竟奇異似的被撫平了。
真是神奇的感覺呵!他從來不知道,僅僅只是盯著寧寧的照片也能帶給他這樣大的滿足。
彬許真是誠如紹杰說的一樣,他早就已經愛上了寧寧而不自知,可偏偏他好不容易發現了這點,他和寧寧之間卻已然陷入僵局。
懊想她呵!他已經將近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著她了,可偏偏當日的話又說得這般決絕,讓他拉不下臉去見她。
而她竟然也狠心的音訊全無,就連嘗試性的打通電話來挽救一下他們的婚姻都不肯,難道她真的如他所想的一點都不愛他嗎?
不!不可能的,她曾經是那麼的愛他,記得剛結婚時,她總愛膩在他的身上,然後跟他說愛他。
可偏偏那時候的他不知該如何響應她的愛,或許是一直得不到他的響應,寧寧才會不知在何時停止了這樣的親密。
不知不覺的兩個人的鴻溝愈來愈大,大到他想逃避家,于是乎那段時間里,他幾乎都是在國際間飛來飛去的,事業也跟著愈做愈大。
直到有一天,當他回到家,不再看到那抹只屬于他的陽光,迎接他的只剩下一只不知何時放在枕上的離婚協議書,他這才心慌意亂的想要尋回她。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寧寧的躲避竟然這樣的徹底,讓他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出她的蹤跡。
那時他才驚覺,他對自己的陽光了解竟然那麼的少。
也是到那時他才驚覺,寧寧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滲入他的心房,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完美的呵護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這次他好不容易在不經意間找回屬于自己的珍寶,他曾經下定決心此生絕不讓寧寧再離開他身邊一步。
可是偏偏又因一時的驕傲和自尊,重重的傷害了兩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微薄信任,讓兩人的關系陷入這樣進退維谷的地步。
離婚之事他雖然已如季紹杰所言暫緩,可他卻依然跨不出腳步去見寧寧一面,弄清楚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彬許是緣于內心里那隱隱的害怕吧!他真的很怕寧寧會鐵了心的不原諒他一時的沖動。
畢竟就連他自己也知道,那時他不過是在借題發揮罷了,腳踏兩條船的事,是既單純又天真的寧寧做不出來的。
一抹苦澀的笑容再一次地爬上龍峻濤的俊臉,他忍不住地伸手抹了抹自己疲憊的臉龐。
突然之間,他的耳際傳來了「砰!」地一聲,驚擾了他的思緒。
他不悅的睜開雙眼,看向聲音的來源之處,卻赫然的發現一道火紅的身影像是狂風一般的卷入。
「想不到要見你龍大總裁一面,還真有那麼些難啊!」水月一見龍峻濤,就開始毫不留情的炮聲隆隆。
「總裁!」擋不住人的程嘉儀暗自懊惱的低喚了聲,其實除了怕自己職責未盡的讓人驚擾了龍峻濤之外,她更擔心的是自己這一陣子的所作所為被掀了出來。
叫人跟了寧寧好幾個星期,除了知道她的頭號敵人的一舉一動之外,自然也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是寧寧的好朋友。
所以剛剛她雖頂著「冷氏集團」的名義前來,她仍是想盡了借口,想要阻止她和龍峻濤的會面。
可誰知道冷水月雖是名門之後,作風卻強烈的讓人措手不及,就這麼硬生生的給沖了進來。
「總裁,我擋不住冷小姐,我現在就去叫警衛好嗎?」程嘉義勉力裝出盡責的樣子,仍在做最後的努力。
「怎麼,怕我將你做的丑事全給掀了出來嗎?」反正人是已經見到了,水月說起話來顯得更加不留余地。
「我怕……什麼怕!」她的話讓程嘉儀忍不住心一驚,但仍力持鎮定的應道,然後回過頭去請示龍峻濤。「總裁,這##」
龍峻濤揮了揮手,打斷了程嘉儀的話,既然人都已經來了,他當然也想自水月那兒探知寧寧的近況。「你先下去吧!」
「可是,她……」龍峻濤的決定讓程嘉儀的心一驚,臉色刷地變白。
「嗯——」龍峻濤不耐的發出不滿的低吟,怎地他這個總裁難道做得這麼失敗,就連命令也不被下屬尊重,看來他得好好整頓一下自己的下屬了。
為難的,在龍峻濤的冷眼下,程嘉儀也只能低應了一聲,「是!」然後便退了下去。
但在經過水月時,還是忍不住拜瞪了她一下,想不到她百密一疏,所有的事眼看就要壞在這女人的手里了。
而水月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她一眼,看著她那心虛的模樣,水月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
這個女人心里絕對有鬼,她敢用她所有的財產打賭,她就是她們這陣子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見不著龍峻濤的原凶。
雙手在桌上交迭成塔,龍峻濤表面上好整以暇的打量著水月,其實心里波濤洶涌,激動之情難以克制。
寧寧為什麼會要她的好友來找他?難道她已經下定決心斷了這份感情。
憊是她出了什麼事?瞧冷水月那眉眼含怒的樣子,他的一顆心不禁提得老高,就在他要詢問她來此的目的時,她自皮包里抓出一張紙,二話不說的大步上前,
「啪!」地一聲將那張紙重重的放在桌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起了寧寧悲傷的模樣,水月以極為嚴厲的口吻質問著仍是不動聲色的龍峻濤。
冷眼一瞟,「離婚協議書」這五個大字就這麼硬生生的躍入他的視線之內,他錯以為是寧寧要她來這里幫她辦妥離婚的事,一張俊臉就這麼沉了下來。
「是寧寧讓你來的?」他平穩的聲調中隱隱含著勃發的怒氣,難道寧寧就真的這麼迫不及待嗎?
「不是!」水月干脆的否認著,事實上是她看不慣好不容易心情好轉了些的寧寧再次因為這張紙而頹喪,才忍不住沖到力新集團來找龍峻濤。
她倒要看看,這個曾經自稱是寧寧丈夫的男人要給她們這群好友什麼交代。
他奪走了寧寧的歡笑不說,難道就連她最後一絲的生命力也不放過嗎?
真是可惡至極的爛男人。
「既然不是,你憑什麼替她來辦離婚的事。」龍峻濤冷冷的說道,「她想要離婚,就叫她自己來。」
「她想要離婚?!」水月重復這句話,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八度。「到底是誰想要離婚,你給我說清楚。」
眼見冷水月的怒氣來得既快且烈,龍峻濤微微的皺起了眉,她今天帶著離婚協議書來這里,難道不是想要替寧寧辦離婚嗎?
「你別給我裝傻!」忍無可忍的低吼著,水月索性拿起了那張協議書,攤在龍峻濤的眼前。「你倒是給我瞧瞧究竟是誰想要離婚。」
龍峻濤定眼一瞧,離婚協議書上惟一僅有的簽名和印章竟全都是自己的名字。這個發現讓他震驚的一把搶下那張協議書,仔細而認真的瞧著上面的名字。
從以前到現在,他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要離婚,可卻從沒有簽上任何一張離婚協議書,這個簽名是誰偽造的?
「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你不想和寧寧繼續婚姻關系我不勉強,可你一定要在寧寧人還待在醫院時,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嗎!」
「離婚」、「醫院」這兩個詞同時撞進他心房,掀起了一陣莫大的波濤,只見他著急萬分的看向水月。「寧寧,她為什麼會在醫院?」
疑惑的眯起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水月認真的審視他的神情,想要從中找出一點心虛,他的一雙黑眸盛滿了不解和著急,仿佛真的對寧寧這陣子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她忍不住地問道,心中猜測著,若龍峻濤真的不知道寧寧住院的事情,那麼那張離婚協議書又怎麼會被送到醫院去?
「你快說!」龍峻濤霍地站起身來,額上的青筋隱隱浮現。
他著急的催促著,但是腦中已然浮現出寧寧孤獨而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的茌弱模樣,一陣心疼猛然竄出。
「你是真的不知道寧寧因為你的離開而悲傷過度,但怎麼樣都見不著你,在茶飯不思的情況下,差點兒連孩子都保不住了。」眼見他恍若真的不知,水月也不再隱瞞,直接將事情完整的告訴他。
「你是說,寧寧這段期間一直在找我?」龍峻濤不敢相信的問道。
這段時間,他不只一次的詢問程嘉儀,寧寧是不是有打電話來,甚至還交代她說只要是寧寧的電話,一律直接接進來,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
「沒錯,而且還不只一次。」水月干脆的說道。她就知道其中有人在搞鬼,只是沒料到對方會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天啊!」龍峻濤低呼了一聲,幾乎已經可以想見寧寧在聯絡不到他時的焦急與難過。
想到這里,他沒有猶豫的按下內線的通話鍵,他絕對不會容許有人蓄意破壞他和寧寧之間的感情。
「要程秘書進來。」龍峻濤立刻沉聲的交代。
可接听電話的人卻說方才程秘書已然匆匆忙忙的請假離去。
「大概是怕東窗事發之後,你會大發雷霆吧!」水月沒好氣的說道,萬分看不起程嘉儀敢做不敢當。
「你放心,她絕對不可能會繼續留在公司。」龍峻濤怒意十足的說道,而後他焦急的問︰「你剛才說寧寧人在醫院,她怎麼了?」
說到這個水月就有氣,原本好不容易平息的氣忿又揚了起來。「那還不是因為你,若不是你那日拂袖而去,寧寧又怎會因為掛心你而吃不下、睡不著,甚至差點兒連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你說什麼?」龍峻濤驚詫于自己所听到的,整個人倏地緊繃了起來。
「我說你要做爸爸了,就不知道你想不想當這個爸爸?」水月的話說完,龍峻濤的人已竄出門外。
「耶!這麼著急做什麼?」他的坑詔作幾乎讓水月看傻了眼。「不過你知道寧寧住在哪家醫院嗎?」
聞言,龍峻濤回頭拉了水月就走。
心中急切的想要見寧寧一面,讓他沒有多余的心思問個清楚,還是直接要她帶他去比較快。
「天啊!」被急匆匆的拉著走,一向慢條斯理慣了的水月忍不住低呼一聲。
***
「寧寧,你再多吃一些吧!」新荷舀了一匙的雞湯,送至寧寧的嘴邊,催促著她張開口。
「我已經喝夠了。」其實她真的是沒有什麼胃口,但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不想讓好友們操心,她這才勉強自己喝了半碗。
「你瞧瞧你,才說要為了孩子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體,怎地才不過兩天的時間就忘了?」盯著手中還殘余半碗的雞湯,新荷忍不住擔憂的叨念著。
「我是真的喝不下,晚上好嗎?!晚上我一定會喝很多的。」寧寧急切的承諾著,不想再讓好友擔心。「你上一餐不也是這麼說的嗎?」輕咬著薄唇,新荷都不知道該怎麼勸解寧寧了。
有哪個孕婦像寧寧這樣的,身子骨不但不長肉,甚至還一天瘦過一天,這樣的寧寧讓她們這群好友忍不住的擔心,她在這樣惡劣的心境中,究竟能不能撐得過懷胎十月的辛苦。
「我的身體沒問題的,你別再擔心了。」她扯出一抹笑,但那笑中卻帶著憂傷。
「還說沒問題,醫生都說了,你若再不好好認真養身,這胎兒怕是留不住了。」昨夜寧寧就有一點流產的跡象,逼得醫生不得不下達最後通牒。「難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嗎?」
「要,我當然要!」沒有絲毫的考慮,寧寧急切的說道。
「既然要,就要先調養好自己的身體,要不然到時候豈不是害了自己,又害了孩子?」新荷重復著不知說了幾遍的勸戒,只是希望寧寧能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
靶情的創傷她也有過,知道那其中的辛酸,可既然已經決定要留下孩子,那可就絲毫任性不得。
因為她的身體已經不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那還包含了一個還未成形的小生命,所以就算心再苦再痛,也得要為那個小生命著想。
深吸了一口氣,寧寧認真的體會著新荷的話,半晌之後,她突然舉起右手,保證的說道︰「我知道的,我發誓從明天開始,我一定會忘記龍峻濤,一心只想著孩子。」
「那就好!」她欣慰的扶著寧寧躺下,並拉好床單,好讓寧寧能夠獲得充份的休息。
突然間,一道拔尖的笑聲突地自門外傳了進來,吸引房內兩個人的注意。
「程姐,你怎麼來了?」已經躺下的寧寧重新起身,驚訝的語氣中夾雜著一份苦澀,想來又是來催討那張離婚協議書的。
寧寧閉上眼思考了好一會兒,再張開眼,眸中已然有了堅定不移的信念。
她轉過身去,在病床旁邊的置物櫃中翻找著,想要找出那張她還沒有簽名的離婚協議書。
既然不屬于她的,那麼該斷的就讓它斷了吧!從今以後她要認真的養育自己的孩子,此生再也不談情說愛。
「寧寧,你在找什麼?」新荷看著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不解的問道。
「那張離婚協議書。」寧寧頭也不回的說著,一雙小手仍不停的翻找著。
「你找那干麼?」那張協議書早就被水月拿走了,怎地寧寧會突然找起那張協議書。
「我要簽名!」寧寧萬分肯定的說道。
「什麼?!」新荷驚訝的低呼一聲,連忙勸道︰「寧寧,你可要考慮清楚,你不是很愛龍峻濤嗎?」
「麻雀是永遠上不了枝頭變鳳凰的。」
曾經她天真的以為在愛情的領域中,身份、地位、財富都是不重要的。可在歷經了許多事情之後,她對感情已經看開了,離婚就離婚吧!她可以當一個提得起、放得下的灑月兌女人。
「可是,你還是別這麼沖動吧!」新荷不贊同的看了寧寧一眼,她總覺得龍峻濤不似那樣無情的人。
她曾經親眼看到他在凝視寧寧時,眸里盛滿了濃濃的愛意,這其中絕對是有些誤會的。
「這不是沖動,只是人生很多事都要有舍才有得。」仿佛一夕之間長大了不少,向來迷糊的寧寧理智的說道。
「你先別找了,有什麼事還是等水月回來再說吧!」按壓住寧寧翻找的雙手,不讓她繼續那徒勞無功的翻找。
「你們不用再作戲了,等她回來,你這不自量力的女人搞不好就可以重回峻濤的懷抱了。」
程嘉儀突兀又奇怪的話語,讓在場的另外兩個女人同時止住自己的動作,一致看向她。
只見她臉上泛著冷笑,緩緩地接近她們。
「程姐,你不舒服嗎?」看著神色有些怪異的程嘉儀,寧寧不疑有他的關心問道。
「我並沒有不舒服,我現在舒服的很。」冷冷的笑著,程嘉儀走到寧寧身邊。
「可是你的臉色很難看。」寧寧絲毫不知危險將至,反而體貼的建議道︰「樓下就有門診,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搖搖頭,程嘉儀拒絕了她的好意。「我不用看醫生,只要殺了你,我一切就會很好。」
「什麼?!」寧寧以為自己听錯了,狐疑的與新荷對望一眼。「程姐,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是嗎?沒關系,我很快就會讓你懂的。」話一說完,程嘉儀迅雷不及掩耳的從皮包內拿出一把刀子架上寧寧的頸項。
「你這是在干什麼?」新荷驚喝了一聲,連忙想要按旁的急救鈴。
但程嘉儀將刀子往寧寧的頸項靠近幾分,一道血痕已經隱隱形成。
「你若是不想要她的命的話,你就按吧!」致命的威脅一字一句的從她口中說出,頓時讓新荷停止動作,就怕仿佛失了神志的程嘉儀會傷害寧寧一分一毫。
「程姐,你這是在做什麼!」被程嘉儀莫名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的寧寧忍不住問道。
「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在做我三年前早該做的事。」她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猙獰,長期以來的偏執,已經讓程嘉儀喪失理性。
從剛才冷月不顧一切的沖進龍峻濤的辦公室之後,她就知道,這生她沒有機會再得到龍峻濤的青睞。
可是沒有關系,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我不懂!」寧寧睜著無辜的大眼望著她。
「你當然不懂,你不會懂得我是怎樣深深愛著總裁,可是你的出現卻搶走了他,三年前我不斷的灌輸你他並不愛你的觀念,好不容易把你給趕走了,可為什麼你還要回來。」
「什麼?!」原來自己不安的情緒都是來自于程嘉儀的刻意運作。「可你不是很喜歡我,把我當成妹妹嗎?」
結婚以來龍峻濤忙于事業,都是程姐陪著她。
程嘉儀輕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誰會將你這個白痴當成妹妹,我不過刻意對你好些,你就深信不疑,真是好笑。」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的話讓寧寧激動的忘了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大聲質問臉上漾著邪惡笑容的程嘉儀。
「為什麼不可以?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都可以使手段嫁給總裁了,我又為什麼不能使手段讓你離開。」聳了聳肩,程嘉儀並不認為自己爭取所愛有什麼不對。
銳利的刀子再次嵌進寧寧女敕白的肌膚,但寧寧卻不覺得疼,只是痛心疾首的說道︰「我並沒有耍手段,我是真的愛他啊!」
「我也很愛他,但為什麼他不肯多看我一眼?」程嘉儀目露凶光。「不過沒關系,只要你不在這世界上,他就會知道我的好了。」
程嘉儀顯然已經陷入自我瘋狂的境界中,她一心認為只要除掉寧寧,龍峻濤就會愛上她。
她毫不猶豫的舉刀,嘴里喃喃說道︰「你這個小賤人,快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