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晴空萬里,耀眼的陽光讓人一掃幾日綿綿細雨所留下的陰霾。
趁著紅燈亮起的時刻,洛寧寧抬頭望了眼那令人心情開朗的驕陽,但臉上原該有的朗朗笑靨卻依然杳然無蹤。
因為此刻滿懷擔憂的她,只要腦海中一憶及方才接到的電話,一顆心便硬生生的提不起勁,此刻的地只想在最快的時間內飛奔到醫院。
去探一探她心愛的小勤瀚究竟是怎麼了,畢竟剛剛打電話來的水月說的不清不楚,只匆匆的交代了句,「勤瀚進了方新醫院,快來。」就急性子的將電話掛斷,讓她的一顆心因為這句話而七上八下,直擔心她們的小寶貝勤瀚會出什麼事。
于是她顧不得上司不悅的臉色,匆忙地交代一聲,便背起了她的萬用大帆布袋,騎著小綿羊在車陣中橫沖直撞,只希望能早一刻到達醫院。
懊不容易綠燈亮起,洛寧寧用正準備加足油門往前沖去時,突地一只小狽沖出巷口,跑到馬路中間。
「該死!」她不雅的低咒了一聲,隨即緊急煞車,然而卻無法完全煞住,情急之下,她趕緊將車頭掉轉。
「砰!」地一聲巨響,洛寧寧的寶貝愛車撞上一根聳立在路旁的電線桿,不但車頭嚴重歪斜,人也就這樣飛跌了出去。
右手臂傳來巨大的疼痛,大咧咧橫躺在馬路上的她卻怎麼樣也使不出力爬起來。
既然一時間爬不起來,一向率直的洛容你用索性橫躺在路旁等待救援。
一向樂觀的她心想反正她這麼大個人,身旁還有一台幾乎已經報廢的摩托車,光天化日之下,一定會有人來幫她。
「可惡!」在等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卻沒有發現任何救苦救難的英雄,洛寧寧齜牙咧嘴的低咒了一聲,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她努力地轉動頸項,東轉轉西瞧瞧想看看這條偏僻的路上,有沒有一個可以拯救自己的英雄,可是她卻失望了,因為鮮少會有人像她一樣貪快撿這種偏僻的馬路走。
于是乎她只能失望地仰視頭頂上那片蔚藍的天,開始想象著若是家中那兩個女人知曉她將自己弄成這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不消說她鐵定會被若亞叨念半天,而新荷絕對會是眼淚直掉,仿佛她遭遇了什麼天大地大的事情,至于水月則壓根不會多掃她一眼,頂多就是一聲的冷哼,再幸災樂禍的說她活該。
想到了自己那些同甘共苦的好友,盡避劇痛未消,洛寧寧的嘴角仍泛起一抹滿足的笑。
那抹笑漾著滿滿的感動,仿佛壓根忘了此刻她橫躺在馬路上。
突然間一道緩緩而近的引擎聲,打破了洛寧寧的臆想,當她回過神來,一輛車就這麼筆直的停在她的面前。
終于有人來拯救她月兌離烈日當空之下,洛寧寧暗暗吁了一口氣。
冷眼看著橫躺在地上的洛寧寧,車內的兩個人有著截然不同的情緒。
「總裁,這……」司機老陳在等了三十秒後,卻等不到任何的指令,忍不住必過頭去探詢老板。他知道老板不喜歡多管閑事,所以沒有他的命令,縱使他極想去幫助躺在地上的小姐一臂之力,卻也不敢妄動,免得丟了工作。
听到老陳猶豫的低喊,龍峻濤利眼一掃,冷冷地說道︰「打電話報警,別下車自找麻煩,要真不能打這兒過,就繞別條路出去吧!」
他交代完,雙眼又轉回膝上的文件,壓根不理會車外極待救援的女人。
對他而言,那是旁人的事,既是如此,她是死是活又與他何干。
「是!」老陳雖對這樣的答案不甚滿意,但也只能照老板的指令打電話報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偏偏不管洛寧寧怎麼等,就是等不到眼前那輛黑頭大轎車走出一個人來幫她。
懊不會車里的人寧願就這麼讓她擋著,也不願下來扶她一把吧!
這樣的臆測讓她兩道柳眉緊緊的攏在一塊兒,難不成現代的人冷血成這模樣,竟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躺在地上而不予理會?
想到這里,一股氣自洛寧寧的胸臆中涌出,她倒要看看車里的人究竟是誰,竟然可以冷血到這種程度。
于是她強忍著疼痛,嘗試著移動的自己的身軀,發現已不如方才那樣泛著強烈的劇痛。
于是乎她以右手支撐身軀,緩慢地讓自己坐起來,然後微喘著氣休息了一會兒,再咬著牙一股作氣的站了起來。憑著胸臆中的怒氣,她搖搖蔽晃的往那輛教人痛恨的奔馳車走去。
「小姐,你還好吧!」眼見那個小姐頰上還有著一塊淌著鮮血的擦傷,老陳忍不住搖下車窗探問。
「現在問不覺得太遲了嗎?」洛寧寧咬牙切齒的嘲諷。「我看老伯年紀也不小了,怎地這麼沒有同情心,見我橫躺在地上,也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我已經報警了,你需不需要我再幫什麼忙?」洛寧寧的數落讓老陳的愧疚感到最高點,于是顧不得自家老板的交代,再一次關心的問道。
可不問還好,這一問再次徹頭徹尾的惹怒了洛寧寧,只見她微微的挑高了眉,晶亮的雙眼仿佛會冒出火似的。「報警?!這樣便可以為你們的罪過開月兌嗎?」
「這……這……」老陳是個忠厚之人,在心懷愧疚之下,自然招架不住她這樣的咄咄逼人。
眼見老陳只是瞠大了眼望著她,罵的正順口的洛寧寧當然不可能會放棄這出氣的大好機會,于是又滔滔不絕的說道︰「更何況你現在才來問我,不覺得太遲了嗎?若是我命不好一些,流血過多,再踫上你們這些一點愛心都沒有的人,我豈不是要提早去見閻王了嗎?」
「這……這也不能怪我啊!」老陳無辜的說道,怨怪的眼神不聲不響的直往身後瞟去。
唉!有這麼個冷血的主子,他也是挺無奈的。
「不怪你怪誰?」洛寧寧見他還要推托,更是氣從中來,完全忘卻自己渾身的疼痛。
「這……」老陳的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囁嚅了半天就是沒說出一個字。
他總不能告訴眼前的女娃兒,這一次都得歸因于他那冷漠至極的老板吧?
他可還想捧住這個金飯碗,要不然他那一家老小可真要去喝西北風了。
「哈!沒話可說了吧!」她得意揚揚的看著啞口無言的老陳,然後又得寸進尺的說道︰「下次可別再這麼沒公德心了,要不然遲早有一天你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沒人會……」
「你說完了沒有?」她話還沒有說完,車里卻傳出了一個不耐的低喝,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老陳,不早就告訴你要繞路了嗎?還不快走。」
「喝!原來真正沒有良心的是另有其人啊!」洛寧寧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然後便將怒氣轉到他身上。
「老陳,走了!」不耐的聲音再一次的催促著,老陳只好帶著歉意的瞥了洛寧寧一眼,然後半是猶豫的踩下油門。
「你……」望著老陳滿含歉意的眼神,這下洛寧寧用可知道真正見死不救的罪魁禍首是誰了。
從今早到現在的倒霉隨著此刻她心中的那股氣悶全數爆發出來,只見她行動敏捷的宛若未受傷,一個箭步就竄到了那輛奔馳車的前頭。
「吱!」的一聲緊急煞車聲,老陳完全沒有料到她會有這種不要命的舉動。
「小姐,你這樣做很危險的,請你讓開好嗎?」生怕她的舉動會惹惱老板,老陳婉言的勸著。
「我倒要瞧瞧究竟是哪個沒良心的,竟然見死不救!」洛寧寧雙手大張,一股硬脾氣讓她抵死不讓開。
「小姐,你……」老陳被她這樣的固執嚇傻了,張口結舌的不知該勸些什麼,從後照鏡中他已經瞄到龍峻濤鐵青的臉色。
「叫他下車,我要瞧瞧這冷血男人長什麼樣子。」當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挺沒道理的,可偏偏她就是氣不過。
這個社會已經有夠多的不幸了,若是人人都像他這樣自私的話,那這個國家還會有救嗎?
在洛寧寧堅持不讓的情況下,雙方對峙了好久,終于駕駛座左後方的門開了。
一雙精致的黑皮鞋在陽光的照耀下,竟顯得有些刺眼,而當那雙皮鞋映入洛寧寧的眼簾時,她的心中突地漾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這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憶起,方才盛怒中的她竟然沒發現車內傳來的聲音是那麼的耳熟。
忍不住的,她後退了一步,再後退了一步。
懊不會真的那麼巧吧!洛寧寧在心中低吟了一聲,原本凌人的盛氣頓時宛若泄了氣的皮球,二話不說的想要回頭走人。
可偏偏在她發現到那股危險氣息時,已然是來不及了,只見那人的身影已完全的曝露在耀眼的陽光之下。
洛寧寧無言地望了他一眼,當那張極俊的臉龐映入眼簾時,她的心不由得大駭,她連忙低下頭回避他怒極的目光,心中頓時涌起數十種逃跑的方法。
懊死的!怎麼會真的那麼巧,而她剛剛又怎麼會那麼迷糊,竟然沒听出那低沉的嗓音是他的。
現在,若是不趁他還沒有發現她時趕快溜走,只怕等會兒她就要被他拆吃入月復了。
說走就走,洛寧寧不再猶豫的腳跟一轉,就要走人,可那魔魅似的聲音卻依然不肯放過她。
凝視著她的背影,龍峻濤幾分詫異、幾分憤怒的說道︰「怎麼,你不是要見一見我這種沒良心的人長得什麼樣子嗎?洛寧寧!」
最後的三個字,他說得咬牙,鐵青的臉色仿佛像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家似的。
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想不到他用盡所有的人力、物力找了三年的人,竟會在這兒被他給撞上。
不過他還真得感謝她那種不怕死的精神,要不然他是萬萬不可能注意到一個躺在路上的女人。
听到龍峻濤喊出她的名字,洛寧寧的身軀微微一顫,但是步伐卻是愈邁愈快。
現在她的心里只有一個期盼,那就是趕緊讓自己遠離這樣危險的境地,有多遠就走多遠,免得……
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阿彌陀佛……她心中不斷叨念佛號,腳下的步伐也愈走愈快。
可再怎麼說,洛寧寧都是一個受了傷的人,怎比得過身強體壯的龍峻濤,只見他幾個大步,巨掌已經罩上她瘦小的肩頭。
「怎麼,你方才不是氣焰挺高的嗎?怎麼這會兒卻落荒而逃了呢?」冷冷的音調里其實壓抑了多種的情緒,完全不像是他這般冷情的人會說出來的話。
听聞那飽含情感的音調,洛寧寧用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怔,可是一憶及他的怒氣,她便顧不得其它,用力扯動肩頭,想要月兌離他的勢力範圍,可偏偏他的力氣奇大,不管她怎麼甩,就是甩不開他。
「我……我突然想起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了。」洛寧寧萬分堅持的背對著他,打死也不肯回過身來。
而被她的舉動弄得怒火中燒的洛龍峻濤則是俊臉一沉,低聲斥喝著,「別再動了,否則我不保證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痛打你的。」
他威脅的話一說完,雙手便用車的扳,轉瞬間,洛寧寧那雙布滿驚慌的眸子便對上盛滿怒意的幽眸。
「你……你……想要怎麼樣?」盡避恐懼不斷涌上,但她仍是鼓足了勇氣問道。
「這里不是好的談話地點,我要和你‘單獨’談談。」在確定她放棄逃離後,龍峻濤的臉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無波,只是面無表情的直盯著她。
「我……沒……空……」結結巴巴的拒絕了他的提議,洛寧寧壓根忘了他是一個不肯接受拒絕的男人。
「我想我並沒有詢問你的意見!」從牙縫中迸出了這句話,他二話不說的扯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就要將她往車里帶。
「你……不……」龍峻濤扯住的是她的左手,正是她傷的最重的地方。
只見洛寧寧中斷了原本要說的話,痛呼了一聲,整個人險些癱軟在地。
憊好龍峻濤警覺她的異樣,眼捷手快的接住了她發軟的身子,這才發現她已經痛昏了過去。
看著她蒼白而無血色的臉頰,一股驚慌驀地升起,他抱著她坐進車里,然後低吼著要老陳趕快開車。
***
看著眼前左手臂嚴重挫傷的洛寧寧,龍峻濤的表面雖然冷靜如昔,可心里卻早已是百轉千回。
三年了,當日一別他萬萬想不到再次見面竟會是在三年後的今天。
經過了一千多個日子,他對這件事情從最先的憤怒、焦急,到最後失望和幾乎放棄,此刻她竟又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之中。
說不高興是騙人的,可偏偏隱藏在這股喜悅之後的,是更多的憤怒。
他不敢說自己待她有多好,畢竟他們結婚時,他也不過是一個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對于總是漫不經心的她難免嚴厲。
再者他那時初初接手父親遺留下來的駿奕建設,總是要多花點時間在事業上頭,偶爾對她有些疏忽。
可就算他真的有錯,她也不需要不告而別吧!
他們是夫妻啊!敗多事情不該是互相溝通的嗎?
這個問題總在夜深人靜之時竄入他的腦海,問了自己千百遍,可怎麼也得不到答案。
因為他不是她,壓根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所以這些年來他總是在等待,等待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現下他終于等到了,可卻是一個摔得鼻青臉腫,脾氣壞得嚇人的洛寧寧,他有些訝異,可對這樣的她,他更有著期待。
「嗯!」一道細碎的申吟自洛寧寧的檀口中逸出。
知道她已經快要醒來,龍峻濤一雙深邃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直盯著她鼻青臉腫的小臉蛋。
他倒要瞧清楚當她發現他真實的再次出現在她生命中時的每一個反應。
終于在他萬分的期待下,洛寧寧微微的睜開了眼,但當她那雙靈動的眸子對上他的時,她又將之緊緊的閉上。
「怎麼瞧,你都不像是只小烏龜,但怎麼總在做這種烏龜的舉動。」毫不留情的揶揄自龍峻濤那有稜有角的薄唇中逸出。
丙不期然,听到了他的椰偷,洛寧寧立時睜大眸子,砰地一下由床上坐了起來,圓亮的大眼怒瞪著他。「我才不是小烏龜。」
「既然不是小烏龜,又為何不敢面對我?」說到正題,龍峻濤閑適的表情一斂,整個人又再次散發出那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我……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像是可以感受出他的怒氣,一向理直氣壯的洛寧寧也忍不住的心虛了起來。「還有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她清楚的知道這里是龍峻濤的房子,因為這里的裝演擺飾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可是她受了傷,就算被他找著了,他也應該帶她去醫院吧!怎麼會帶她回來這兒?
「好,很好,想不到睽違了三年,你竟然敢說不想看到我。」龍峻濤的聲得摧佛自地獄竄出一般冷得駭人,「還有,你當然應該在這兒,這里是你的家,不是嗎?」
忍不住因他那幾近滔天的怒氣而打了個寒顫,洛寧寧必須拼命為自己打氣,才能再次面對他。
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胸臆中那瘋狂亂跳的心後,洛寧寧試圖冷靜的開口問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她在離開的那一天,已經將離婚協議書簽好了字擺在床頭上,她不相信他會沒有看到。
「離婚?!」冷冷的重復著她所說的話,他回過頭去將放在床邊櫃子上的盒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洛寧寧看著龍峻濤硬塞進她手里的木盒,不解的問道。
「你打開就知道了。」他要她自己打開。
彷佛已然猜到了盒中之物,洛寧寧掙扎了好一會,然後才緩緩的打開盒子。
那里頭是一張被撕成碎片的離婚協議書,正是她當年留下的。
不解的搖著頭,她真的不懂他為什麼不肯簽了那張離婚協議書,然後放彼此各自尋找新的天空。
他不愛她不是嗎?這是她親耳听到他說的,既然不愛她為什麼又不放開她?
「為什麼?」洛寧寧喃喃自問。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不可置信的說道,龍峻濤閉了閉眼,才能強忍住想要掐死她的沖動。
他們是夫妻啊!遍是一起結的,有什麼道理離婚能由單方面決定。
深吸了一口氣,乍然看到這張被撕毀的離婚協議書,洛寧寧的心是慌亂的。
長久以來,她都已經認定他們之間不再有關系了,也因為有了這樣子的認定,她才能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可是現在……亂了,一切都亂了!
她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只能睜著一雙盛滿不解的大眼,直盯著他。
「現在你該知道我們還是夫妻了吧!」看著她大受打擊的模樣,龍峻濤的心掠過一陣冷意。
難道說和他依然是夫妻,帶給她這麼大的打擊嗎?
從前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到哪里去了?
不,他不能接受她的冷漠,他要找回那個愛他的女人,不惜一切的代價,他在心中下了這樣的決定。
「那麼,你現在想怎麼樣?」略微平穩紊亂的心緒,洛寧寧當下打算好好的解決這件事情。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龍峻濤輕柔的反問,言下之意清楚明了。
「不,我們不是!」洛寧寧猛地搖頭,就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答案。
因為,那會讓她有奢望,但隨著希望而來的失望則會讓她再也不能平靜度日。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龍峻濤果決的說道。
「你……不能這麼做!」意識到他的堅決,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心也漏跳了好幾拍。
「該死的,我就是可以。」為她那疏離的態度,龍峻濤忍不住的低咒。
他發誓他可以這麼做,也絕對會這麼做,她要離開這里,除非踏過他的尸體!
「你……」洛寧寧想到被禁錮在這里的可能,內心不禁一片慌亂,直想翻身下床,可是偏偏帶傷的身體讓她沒能如願,只能坐在床邊喘著氣。
「想要逃離,也等你傷好了之後吧!別再不自量力了。」龍峻濤冷冷地說完,再也不顧她的反應,轉身就走。
沉重的核桃木門開了又關,那聲響像是警鐘一樣重重的敲進洛寧寧的心里,讓她對未來充滿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