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佇立在門邊,玄霜的話讓莫驤雲的心又起震動,「自由寬闊的天地」這幾個字豈不是輿自己心有戚戚焉嗎撇去心中的埋怨不說,他不就是為了這個理由,而不願輿「他」相見嗎人一生追求的東西各有不同,可是這個女子求的居然不是榮華富貴、豐衣足食,那就讓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但是她想出家的念頭卻不是他所能忍受的,每次只要听到或想到她要離開的念頭,他的心頭沒來由得就有一把怒火。
其實他幾天前就已經知道她所說的都是實話,可是他硬是拖了好幾天不過來蒲湘別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听她說要離開,不想讓她有機會問他何時能夠離開。
這樣迫切的想要留住一個人,向來就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他也不想去探究其中的原因。然而,依眼前的狀況來看,自己不出現亦是不行了,要不然難保她不會不告而別。
「不必請了,我已經來了。」莫驤雲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兩個情真意切的女孩兒一跳。
玄霜究竟比較沉著,她急忙背過身子,並暗暗拭去臉上的淚,這才從容抬起頭來,將門邊那偉岸的身影納入自己的眼簾。
而絳雪則是什麼都來不及做,只能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互相對峙著。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玄霜的語氣並不太好,因為她直覺的認為這個堡主的神出鬼沒徹底的侵犯了她的隱私。
從他身上的那股微微的濕意看來,他已經佇立在那兒好一會兒了,因為今天的天氣並不好,窗外還飄著綿綿的細雨。
所以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他並不是才剛到而已,她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再加上之前迫不得已被留下的無奈,讓她失去了以往沉靜的態度。
「你的傷好些了嗎?」沒有理會玄霜不友善的問題,他只是逕自的問著,語氣雖仍是冷冽的,卻可教人隱隱察覺他的關心。
但這樣的認知卻沒有教她感激萬分,只是讓她更加的氣憤,于是她的神色一冷,以更加淡漠的語氣說道︰「不勞堡主關心,不曉得堡主查清事情真相沒有?」
這樣的玄霜讓絳雪看得很不習慣,她不知為什麼每次只要姊姊一對上堡主,就是這份冷漠萬分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她所熟知的姊姊。
莫驤雲無所謂的笑了笑,順勢朝絳雪揮了揮手,讓她退下,自己逕自在桌旁坐上,眸光卻絲毫不離窗邊的那抹倩影。
他氣立神閑的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把玩著,在他發現杯上的淡紅色唇印時,毫不猶豫的就著那個唇印將整杯茶一飲而盡,然後笑看著她的無措。
「你……」這樣的舉動霎時讓玄霜的臉一紅,不知如何面他對這樣輕浮的舉動。
她印象中的堡主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向冷漠,待人不假辭色,就像上次她的手腕硬生生的被他折斷一樣的殘忍。可是殘忍的人會有這樣的表現嗎?不可諱言的,她真的被他迷惑了,她已經無法看清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我怎麼樣?」莫驤雲好整以暇的看著玄霜漲紅了臉,當那紅染上了她慣有的蒼白,竟教他不由得看痴了。
原來染上了紅霞的她,看起來是這樣的動人,也讓她在冷淡之外多添了一抹的嬌羞。
「你到底來這里做什麼?如果不是來談正經事的話,請你離開。」玄霜微微撇過頭避開了他熾熱的眼神,慌亂的下了逐客令,不想再對上這個她無法看清的男人。
每次見到他,她的心中總會升起一種沒來由的慌亂,而這樣莫名的情緒每每都教她無措。
「這是誰的地方,古姑娘此舉不免有失作客之道?」莫驤雲以挑釁的語氣說道。在她幾欲發火時,才又再次啟口,「不過我倒是並不介意,我的確查到了一些東西。」
面對玄霜的冷淡,心中那股莫明的情緒又起,但經過這些日子的沉潛,他已能夠將這種情緒潛藏,所以他選擇挑起她的脾氣,不管是喜怒哀樂,也總好過她的冷淡。
「既然已查到了,那麼應該可以還我自由了。」玄霜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莫驤雲,想從他口中得到確定的答案。仿佛只要他一開口,她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甚至連包袱都不用收了,並旦永遠不再和他有所牽扯。
「城里的確有個常大富,也的確有個常曉清,但我如何知道常曉清就是你,你就是常曉清?」
莫驤雲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臉上怒氣的涌現,她的反應是他可以預料的,在上次的交手後,他已知道這個女人有著無比的傲氣。
「你……你的意思是打算把我一輩子囚禁在這里了?」玄霜的眼神有如萬古玄冰般的冰冷。「你沒有理由,而我也不會答應。」
她瞪視著他的眼神里頭閃現著的是一抹無比的堅決,明白的告訴他,她就算拚著一死,也絕對不會留在這里。
「我要留你在這里,並不需要理由。」莫驤雲霸氣的說道,明顯的讓人知道他說到做到的決心。
當然他知道玄霜絕對不會因此而屈服,而且他並不想逼她太過,于是又隨口敷衍道︰「不過你放心,你再多待幾天就行了,我自然有辦法查出你是不是常曉清。」
莫驤雲沒有告訴玄霜的是,常大富的人馬已循線查到江南這帶來了,再不要多久,他們也必定會知道她人待在莫家堡內。
把她禁錮在院內實非得已,畢竟他料定常大富不敢在莫家堡內作亂,所以她待在這兒是最安全的。
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他一定可以把常大富的勢力給瓦解掉,這樣她才能得到永久的安全。等到那個時候,再來討論她的去留也還不遲,現在的她沒有選擇的只能待在這邊。
「莫堡主,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找這些借口不讓我離開,現在有目的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了。」玄霜語氣更冷,說起話來更是針針帶刺。「你財大勢大,我一個小女子自然是對你無可奈何,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並未賣身于你。」
以玄霜的冰雪聰明,自然知道莫驤雲所說的皆是推托之辭,只是想要讓她留在這邊的借口罷了。但是她實在搞不懂,他這樣堅持的留住她,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不、不可能的!她搖了搖頭,企圖搖去腦中突然竄出的想法,他怎麼可能喜歡上她呢「女人,你不該這麼聰明卻又這麼驕傲的。」莫驤雲一手托住了她的下巴,仔細的凝視著她,那兩泓清澈的潭水,令他興起一探潭心的興趣。這麼久的日子以來,除了那件事之外,已經很久沒有什麼事能引起他的興趣了。
「古玄霜,古玄霜,你為自己取名古玄霜,真的是因為你的心就如萬古冰霜一般嗎?」
玄霜對他的探究感到憤怒,于是用力的揮開了他的手,身子跟著迅速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不論他如何對她的身體施暴,她都能忍受,但她絕不能忍受他想要宰制她的心,她的心只有一顆,無比珍貴,即便是眼前這個偉岸的男子也不能,因為在她眼中,他和其他男人也沒什麼兩樣。
「堡主,你想要什麼就直說,能給的我全都會給你,可是你不必妄想控制我,那是不可能的。」玄霜知道他要什麼,男人要的東西,千篇一律,為了自己的自由,即便是她的身子她亦可以付出,只是她必須確定付出了之後,他會遵守諾言。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答應讓你離開,即便現在要了你的身子,你也不會再乎嗎?」莫驤雲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沒了,語氣也不禁冷冽了起來。這個女人真的不在乎她的清白是嗎?總是想以身子換取她想要的東西,難道她就真的那麼賤嗎感受到他輕蔑的眼神,玄霜的心一陣痛,但是為了自己的自由,她仍抬高頭,驕傲的道︰「沒錯!」
這簡單的兩個字,在莫驤雲的心湖中掀起了莫大的風暴,怒氣席卷了他所有的知覺。
他猛然握住她沒有受傷的那只手,將她扯進他的懷中,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要妄想用你那低賤的身軀跟我討價還價,我要你留這里,你就乖乖的留在這里,否則……」
「否則如何?」玄霜沒有一絲退卻的問道。
「否則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的。」莫驤雲狠狠的撂下了誓言。「而且我保證,下一次你不會有這麼好的運道,包括你的妹妹。」
殘忍的說完後,他一甩手就月兌離了玄霜,且帶著滿腔的怒意離去,她總是有辦法讀他發怒。
莫驤雲怒氣沖沖的回到自己的書房,對于玄霜再一次輕易的惹怒他感到不可思議。
每次只要遇到了她,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總是輕易的瓦解,甚至像個毛頭小子一般的發脾氣。
為什麼她總是能引發她的怒氣呢?難道是自己真的很在乎她?否則怎會因她輕蔑自己的身軀而氣得七竅生煙。
這個認知讓莫驤雲的心一悸,向來乎靜不已的心湖,讓這個認知硬是掀起了千層風、萬層浪。但是他卻不排斥這樣的感覺,甚至因為對象是玄霜,而輕易的接受「怎麼啦?又吃癟了。」調侃的聲音打斷了莫驤雲的沉思,在他心情還來不及回復平靜的時候,就被文君儒逮了個正著。
「你怎麼會在這?」莫驤雲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在他還沒有厘清自己思緒的時候,文君儒的闖入讓他有一點被窺視的感覺。
「你是沒有召喚,不過我……」文君儒斯文的臉上現出一抹賊笑,語氣也跟著曖昧了起來。
自從听到僕佣們的敘述,再加上莫驤雲剛剛的表情,他實在太高興自己終于也有看到莫驤雲心慌意亂的一天,雖然惹起莫驤雲情緒的人不是他,但也夠教他高興的了。
「有話快說。」莫驤雲沉說道,逕自往自己的書案走去,不想去理會他臉上刺眼的笑容。
「你對古玄霜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文君儒在話語之間還特意加重了古玄霜三個字,如願的看到他眉頭的結打得更深。
「這不闕你的事。」莫驤雲逕自低頭看著文案上的帳冊,欲將他礙眼的笑臉排除在腦海之外。
「我是莫家堡的總管,你無緣無故扣留了一個女人,怎的跟我無關?」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文君儒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詞。
文君儒發誓今天一定要逼莫驤雲說出實話,然後再好好的取笑他一番,這樣就可以一償自己被他「欺壓」這麼多年的夙怨。
「難道我身為堡主,留人家作客不可以嗎?」這段話是從莫驤雲的牙縫里擠出來的,他的臉色更是難看得緊。
「若是人家姑娘不願意,當然就不怎麼可以啦!」文君儒臉上的笑意更添,恍若不怕死的硬要在虎口里拔牙。
「你怎麼知道她不願意,難道她不能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唉!」文君儒輕嘆了一聲,突然之間不想再和莫驤雲玩下去了。「你明知道她並不是這樣的女人。」
莫驤雲幾次和玄霜對峙的場面,他都隱身暗處看得一清二楚,他清楚的知道她並不是像驤雲所說的那樣。
他更不希望莫驤雲因為一時的面子問題,而失去像她那樣有主見的女人,天下的女人何其多,但他卻認為惟有她這個有見地的女人才配得上莫驤雲。
聞言,莫驤雲高高的挑起了濃眉。「我倒不知道你對她的評價這麼高,她有這麼好嗎?」
「她很善良,從她願救翠兒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很有見地,能看得出社會禮教對女人的束縛;她很有骨氣,寧願讓你折斷她的手,也不願輕吐自己心中的打算,她很……」
文君儒的話愈說愈長,莫驤雲的臉色是愈來愈沉,他不知道有另一個人也可以看出玄霜的本質,而這樣的認知教他的心里發酸。
「你是來這里當總管的,還是來這里研究女人的?」莫驤雲沒好氣的打斷了文君儒的程述,不想自其他的男人口中听到有關她的好。
「我是來這里幫助你的。」文君儒輕搖著羽扇,氣定神閑的根本不再乎他的壞臉色。
看來他真的是動心了,自從玄霜這個女子出現在莫家堡以後,以往那個七情六欲不動的莫驤雲早就已經消失了。
他變得有情緒、會發怒,更像一個正常人了。這點讓文君儒感到高興,畢竟待在他的身邊六、七年,努力的目標除了希望他回去之外,剩下的就是希望他快樂。
沒有想到自己做不到的,玄霜一出現就做到了,所以他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莫驤雲失去這個女人。
「告訴她你強留她在這兒的理由吧!別讓她恨你。」文君儒見他默然不語,于是再次勸進道。
「我不想讓她害怕。」終于承認了他對她的情感,莫驤雲第一次向人解釋著他的用心。
「但是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能任由你搓圓扁;你這樣對她,她會反撲、會逃,到時候你有把握她不會受傷害嗎?」文君儒並不贊同他的作法,什麼都不說只適合用在別的女人身上,並不適合用在玄霜的身上。
「這……她不敢。」莫驤雲不大有把握的說道,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對事情沒有把握。「而且,等我的事情辦完,我會找個機會告訴她的。」
玄霜就有本事讓他躊躇不定,他實在不想要這樣禁錮她,也知道她對這一點很不滿意,可是他真的是想要保護她啊!他不知道常大富和玄霜究竟有什麼糾葛,只知道常大富的人馬已經來到鎮上,若是她不待在他的羽翼之下,那麼……「好吧!你自己心里有盤算就好了。」文君儒不想再多說什麼,有很多事情他不適宜介人太多,只要驤雲知道自己的心,那麼他相信驤雲能安排好一切。
「介雲和奕雲應該快到了吧?」莫驤雲不想再談玄霜的事,于是換了一個話題。
「剛剛收到傳書,再過三日他們就會抵達約定的地點,信里還詢問你何時啟程。」
「後天一早。」莫驤雲決斷的答道,先把心頭懸蕩已久的事情辦完以後,再去解決他和玄霜的問題,這是他的決定。
「夜探沐王府不是小事,我和你一起去吧!」文君儒的語氣堅持,這一次若是驤雲有什麼差池,他可很難向「他」交代。
「你待在這兒照應玄霜。」莫驤雲想都沒想的便拒絕了他的提議。
「她並不會武功,讓她待在這里,堡里的侍衛自能應付。」這一次文君儒說什麼也不讓他獨自去冒險。
莫驤雲沉吟了一會,心想在他這樣警告之後,玄霜應該不會有所行動,只要待在堡里,她的安全應該無虞。
「好吧,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就快要可以還你自由了。」說這句話的時候,莫驤雲的語氣里有著濃厚的感激之意。
「彼此彼此,這件事辦完之後,我相信你也應該可以自由了。」文君儒笑言,但是其中的真意也只有他們這兩個患難兄弟能夠了解。
莫驤雲出堡去了,這個消息一竄進玄霜的腦海之中,離開的念頭就已經蹦了出來。
自從那天一番對話之後,她的心便沒有一刻不想著離開,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就真的離不開了。
已經失了自由的她,絕對不能再失了自己的心,他強悍的意志讓她害怕,他絕對沒有要不到的東西,即使是她的心。
腦海中浮現了莫驤雲霸氣的臉龐,玄霜徹底的知道這次不走,就絕對不會有下次的機會。雖然他的警告言猶在耳,可是……她不能不拚這一次。
籌畫好了所有的細節,然後又等待了一個晝夜,她終于等到了離開的時機,今天一早她听絳雪說莫驤雲有事離堡。
她的心雀躍著,捉住了一個空檔,她連忙詢問著絳雪隨她離開的意願,當然她沒有隱瞞莫驤雲的威脅。
絳雪一听玄霜願意帶自己一起離開,當下也顧不得她的警告,忙不迭的要求與她一起走。
于是兩人換上了小廝的服裝,閃閃躲躲的出了瀟湘別院,然後她們出奇順利的瞞過了守衛的眼光,離開了莫家堡。
被禁錮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玄霜終于獲得了自由,她的臉上不自禁的閃耀著重獲自由的興奮,一顆高懸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姊姊,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出了莫家堡,絳雪跟隨著玄霜的步伐,對未來的茫然,讓她忍不住的問道。
她不知道姊姊有沒有打消出家的念頭,一種對親人的渴望讓她想要跟隨著玄霜離開莫家堡,但是真的離開以後,她又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心中一直浮現一個很不好的預感,這樣的感覺自從她們踏出莫家堡之後,就一直跟隨著她,讓她提心吊膽的,完全不似姊姊的喜悅。
「我們先去郊外的寺廟歇一歇。」玄霜看著她糾結的眉頭,于是緩緩的解釋著自己的想法,「過幾天,等到確定真的安全以後,我們再往南走一些,然後做些小生意。」
「姊姊不出家了?」絳雪的語氣夾雜著興奮,這一段日子以來,她總是擔心姊姊會真的出家。她怕對九泉之下的二夫人難以交代,每當想起姊姊想要出家的事,她就一陣坐定難安。如今驟然听到姊姊的決定,她不由得喜從中來,終于放下心頭的重擔,連剛剛的不安都跟著消失無蹤。
「既然將你帶在身邊,總不能讓你也長年伴著古佛青燈吧,」玄霜的話里沒有埋怨,只是在陳述一種事實。「你若願意,姊姊還舍不得呢!」
她原來的打算被莫驤雲莫名的舉動弄得一團糟,讓絳雪連莫家堡都待不下去,那麼她就有責任照顧好絳雪的生活。
既然她心有里礙,怎麼可能清心寡欲呢?不如尋個好山好水的地方,做個小生意,等到絳雪許了人家,再作打算。
「姊姊,謝謝你。」絳雪感激的說道,姊姊總是這樣善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看到姊姊獲得屬于她的幸福。想到這里,堡主的身影浮現在她腦海中,若不是姊姊這樣討厭他,否則她倒覺得堡主真的適合姊姊呢她知道姊姊認為所有的男人都很殘忍,一如常大富一般,可是她總是隱約覺得堡主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他總是冷漠得緊,可是她常常可以在他的眼眸之中,看出他很關心姊姊。
「走吧!我們還得趕路。」玄霜不理會街道兩邊攤販的吆喝聲,催促著絳雪的步伐,希望早一點到達寺廟。
「姊姊,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堡主?我瞧他對你挺不錯的。」在走了一小段路之後,絳雪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我……」這個問題讓玄霜一陣的錯愕,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我並沒有討厭他,只是不習慣寄人籬下的生活。」
玄霜的閃躲並沒有逃過絳雪的眼楮,于是第一次她忘掉了兩人的尊卑,鼓起勇氣向玄霜說道︰「並不是天下的男人都像常大富一樣的,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就像堡主一樣,他真的很關心你呢,前一陣子為了你的手傷,他還私底下來詢問過我好幾次,還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
絳雪的一番話打亂了玄霜平靜的心湖,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怔怔的望著說話的絳雪。
「姊姊……姊姊……你怎麼啦?」得不到回應的絳雪,看到玄霜怔怔的望著她,不由得連聲喚道。
玄霜呆立了良久才回過神來,顧不得自己的心慌意亂,以淡漠的口吻說道︰「我們快趕路吧!要不然天就黑了。」
絳雪聞言,也只能跟著趕路,但心底則不斷的盤算著,該怎麼做才能幫助姊姊重獲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