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兜了幾圈市區,最後停在波拉卡舊市街,感受又繁華又雜亂的街景,悠閑的逛遍各種小商店,品嘗著當地風味的小吃,買了幾樣小型藝品,後來還差點迷了路。
最後,兩人回到飯店的頂樓看夜景。
飯店頂樓當然是總統套房,即使像新荷這等地位的女人,也還無緣享受到它的奢華,只有收入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才有資格進駐。
「亞力,你不覺得總統套房往往是飯店最虧錢的地方嗎?光整間套房的裝潢就得花幾千萬美金,遠超過套房的收入。」
新荷坐在一張據聞是路易十四曾擁有過的豪華古董椅上,放眼望去,套房里盡是「古董」級的東西——古董餐具、古董沙發、古董寢具。
甚至連煙灰缸都是仿古董的,手工精細,價值不菲。
「你覺得總統套房沒有存在的必要?」亞力從古董吧台里取出一瓶拿破侖XO,倒在兩只仿古瓖金的銀杯里。
「當然不是。我是形象總監,知道這種套房有它的尊貴價值。我了解人們對美及藝術的向往,也喜歡美與藝術。但我這人卻超級現實,喜歡實用性的物品,我喜歡享受,不喜歡浪費,跟我的工作性質差很多吧?」
「你是個矛盾的女人。」他直言不諱。
「我是個寂寞的女人。」她突然說著,迷離的眼神似在邀請著他。
在他身邊,新荷完全放開自己,感覺內心那個渴望愛的女人漸漸復活了。
亞力這時停下手邊的動作,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她坐在那兒,尊貴得像個女王,慵懶得像只小貓,性感得像女神維納斯。
的火花,突然在空氣中劈啪作響。
身體的渴望已然蘇醒,但他心里想的卻是︰她確定嗎?確定要讓這段情緣淪為一時的激情、風流韻事?
深吸口氣,亞力勉強壓下火熱的,拿起酒杯慢慢走向她。
新荷沒有伸手接過酒杯,反而縮起雙腿,半跪在椅子上,仰頭望著他,柔聲的道︰「我們先前已經喝過香檳了,不需要酒。你不吻我嗎?」
受到這麼直接的邀請,試問還有哪個男人抵擋得住?何況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深深為她瘋狂啊!
亞力強迫自己慢慢來,慢慢低下頭,慢慢的吻上她的唇,害怕自己破繭而出的熱情會灼傷她。
新荷發出一聲滿足的贊嘆。終于,她如願嘗到他雙唇的滋味了!
她不斷大聲咒罵著自己是女,但仍然擋不住排山倒海而來的渴望。天啊!他的味道太好了!比她喜愛的龍蝦大餐還要鮮美!叫她怎能淺嘗即止?
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動迎上去,重重吻著他迷人的雙唇。的火花一發不可收拾。
亞力雙手繞過她的後背,匆匆將兩只酒杯擱在椅子旁邊的小茶幾上,酒杯一時晃動,腥紅的酒汁潑灑了出來,香醇的葡萄酒味溢滿整個房間。
他們沒空理會這段小插曲,只是不斷品嘗著彼此的味道。
亞力深深將她壓進古董椅里,靈活的舌頭鑽進她芳香的檀口,一股熱氣直竄小骯,被理智壓抑許久的也在瞬間抬頭。
兩人情不自禁的耳鬢廝磨,呼吸漸漸沉重,體熱快速竄升。
他一把將她抱起,卻因為重心不穩,不小心又將她按倒在剛才灑了酒汁的矮桌上。冰涼的液體立即滲透她單薄的亞麻洋裝,冰著她火熱的胴體。
新荷倒抽口氣,下意識的擺月兌他糾纏的舌。
「對不起,親愛的。」亞力連聲道歉。
「你是故意的吧?這樣就有借口月兌我衣服了。」她仰起頭,呼吸又重又深,萬種風情的揪著他的前襟。
「我發誓……」看她一點也沒有責怪的意思,亞力玩心一起,一把撕裂她的領口。
亞麻的料子很容易一裂到底。洋裝禁不起摧殘,零亂的堆在她的縴腰上方,要不是被兩人抱得死緊的卡住,這下早就堆在她的腳邊了。
他不懷好意的一笑,「這才是故意的。」
「哇!你好恐怖!我可是保守的台灣人,你竟然對相識不到兩天的我做出這麼變態的事!」她盯著自己的酥胸叫道。
「誰叫你這麼迷人!」他才不為自己的熱情悔恨。「而且這樣我就有借口送你新衣服了,然後又有借口親手撕掉它,然後再送新的,就這樣循環不停,看你逃到哪兒去。」
她真是個令人意外的驚喜,外表看起來沒什麼肉,但胸前還挺有料的。可能是拜她太過縴細的腰身所賜,衣擺看起來空蕩蕩的,所以給人很瘦的感覺。
「那我也要!」新荷大叫一聲,用力扯開亞力的前襟。
說時遲那時快,亞力襯衫上的鈕扣立刻四散。松垮的領帶還掛在他的脖子上,半遮半掩的,特別引人遐思。
接著,她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溜進他半掩的襯衫里,鬈硬的胸毛刺激得她的手心發癢。
真是太瘋狂了!
她半果的掛在一個希臘帥哥的身上,兩人玩著危險的男女游戲……這是三天前的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原本只是個沒人追的上班族,怎麼過了「鹽水」就不一樣了?
不但有個熱情的俊逸男子為她痴迷,連她的都像月兌韁的野馬一樣管不住。調情的伎倆不必學就無師自通,好像她是個天生的婬婦似的……
這已不是她熟悉的世界了!
***
新荷有些發愣的看著自己還藏在亞力襯衫中的手。
「怎麼了?」察覺她的分心,亞力關心的問。
「沒……沒什麼。」新荷回答得有些遲疑。
「別想騙我。」亞力將她再度安置回原來的古董座椅里,一腳跪在她的身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別忘了我正抱著你,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逃不過我的眼楮。你嚇到了,我知道。」
「我……」新荷急得眼眶發紅。她不想他誤會她不想要他!
「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我跟你一樣。」他了然的看著新荷,並試著安撫她,「我和你一樣害怕,我們都發現我們之間激蕩著一種很不可思議的感覺。更令人害怕的是,雖然未來如此不確定,我們卻一點也不想慢下來。是嗎?」
新梅用力的點頭,對他的說法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想了半天也擠不出半個字來解釋他們之間的狀況。
「你會遲疑,表示你已經恢復理智。如果你還需要時間……」亞力稍稍退開,不想為難她,雖然他的「兄弟」正大聲向他抗爭著。
這時,新荷反而起身撲向他,抱著他狂吻。知道他如此珍惜她、尊重她,已經夠了。
兩人不再顧忌什麼,動作急切的除去彼此身上多余的衣物,盡情的撫弄對方的身體。
時間好像永遠不夠用似的,他們等不及走到隔壁的大床上,就地在路易十四的古董椅上交纏了起來。
亞力將新荷抱出衣服堆,兩人滾落在華麗的波斯地毯上。
正當此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詛咒。
亞力挫敗的想殺人!
「該死!是誰?」他咬牙切齒的吼道。
「亞力,親愛的!是我,艾莉絲!」不知道自己正打擾了人家的好事,艾莉絲嗲聲嗲氣的喊著。
「滾開!少-唆!」他憤怒的大吼。
到底是誰放她上來的?總統套房可以這樣隨意進出嗎?一定是有人亂收小費!
等他忙完這邊的事,經理可有得受了。
亞力舍不得,也不想離開新荷美妙的身體,于是試著不理會那只不解風情的烏鴉,慢慢沖刺起來。
他很少主動追求女人,尤其離婚以來幾乎沒有過。這段時間,投懷送抱的女人是不少,但他也很挑,上次跟女人過夜好像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如今他找到了心靈、都這麼契合的女人,就算天塌下來,也擋不住他要她的決心。
新荷眼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滿臉羞紅的看著他。
「別理她。」他感覺她有些僵硬,于是輕吻著她的耳朵安撫她。
「亞力!我們需要談談!」艾莉絲還不死心的站在門外。
「可惡!」亞力咕噥一聲,用力將新荷抱起,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
新荷花了好一會兒才發覺他的意圖,驚慌中扯住亞力的頭發。
「你要做什麼?」不會是要去開門吧!
「她要談,我們就和她談。」亞力邊走邊說,好像這沒什麼大不了似的。
「亞力!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開門?」艾莉絲又在敲門了。
突然,門像被什麼重物撞了一下,「砰!」的一聲。
艾莉絲沒有心理準備,被嚇得正著,不由得往後退了半步。
原來是亞力將新荷壓在門板上,繼續他瘋狂的旅程。
「你好過份,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這樣搞?」新荷微帶怒意的低聲指責。
「何必問?你的身體已經告訴我了。」他滿臉邪惡的看著她。
新荷不知道他有這麼黑暗的一面,擰著眉,默默承受著他的入侵。
「亞力?你怎麼了?有人在里面嗎?」艾莉絲提心吊膽的問。
「你以為呢?」亞力伸長脖子,志得意滿的隔著門大喊。
「亞力!親愛的!你沒事吧?為什麼這麼吵?」艾莉絲張大了眼楮瞪著砰砰作響的厚重雕花門,驚懼的問。是不是有歹徒入侵了?他們在打架嗎?要不要叫保全?還是報警?
亞力當然是在和人打架,但此架非彼架也,而是俗稱的妖精打架。
他用力吻著新荷的唇,才道:「我當然是和我的甜心在辦事,辦一件永遠不會和你辦的事!」
「什麼?」艾莉絲憤恨的吼著。虧她剛才還在為他擔心,想不到他竟抱著別的女人在享受!她為了見他,可是費了不少唇舌、犧牲了自己的,這才說服總統套房的服務生放她通行,這種便宜怎麼可以讓別的女人佔去了!
艾莉絲再次拍起門來。
「亞力!快放開那個賤女人!她不知道有沒有病,你隨隨便便就上了她。沒忘了吧!」到時又傳染給她就糟了!艾莉絲咬著牙大聲嘶吼,也不管會不會招來侍者的阻擋。
門內的兩人一听,頓時停下了所有動作。
真是糟糕!他們是真的忘了!
在這之前的對話,艾莉絲一直是用希臘語說的,唯獨最後咒罵新荷與提及性病的話,艾莉絲故意用英文來說,希望貶低新荷的人格。
新荷直覺亞力應該不是會和人胡搞的人,她當然不是擔心病不病的,而是怕有懷孕的危險。雖說她的經期一向不準,沒辦法算安全日,也沒問過醫生她的排卵周期……
現在怎麼辦?暫時分開去找?還是冒險一試?
她想推開他,讓彼此恢復點理智。但亞力卻不肯放手,只是眯起眼楮,高深莫測的看著她,接著說出一句讓三個人都跌破眼鏡的話——
「如果她懷孕了,我就娶她。」
「你在說什麼瘋話?你征求過我的同意嗎?」新荷扭動著身體,更加堅決要推開他。但她微小的力量怎能跟發情中的男人相比?只會讓他更加深入,更加牢牢抵緊了她,瘋狂的在她身上宣泄而已。
門外的艾莉絲已然失控,她拉高嗓門詛咒著,直到被飯店保全請走為止。
但浪漫的感覺已被破壞殆盡,新荷開始覺得自己很廉價,不過是他一項發泄的工具。
這時她只希望他快點完事,以月兌離他強力的禁錮。
***
真是痴心妄想!以為男人會珍惜女人的想法實在太傻了!他們永遠只記得自己爽就好了!
新荷用力推開趴在她身上的亞力,帶著哀慟的心情,蹣跚的走向臥房,尋找著浴室。
白痴才會想來段異國風流!她本來就不適合玩愛情游戲,怎麼會讓這種智障的想法蒙蔽她的理智?
唯一有過的戀情曾傷她如此深,難道她都忘了嗎?
亞力甩甩頭,甩掉那股事後的暈眩感,他看見新荷正無力的彎身撿起地毯上殘破的洋裝,他用力的抹了把臉才追上去。
天啊!他做了什麼?他以為自己自制力夠好,怎麼踫上她全變了樣?
新荷一定氣炸了!說不定要告他強暴!
可是該死的!他真的覺得自己像個該死的強暴犯!
「新荷!」亞力從背後抱住她,滿臉歉疚的說︰「寶貝,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都是艾莉絲跑來鬧……」
「我來告訴你怎麼了。」新荷掙月兌他的手並打斷他的話,將殘破的洋裝隨便纏在身上,退到一旁鎮定的看著他。
看到他眼里的慌亂,她的心底平靜了幾分。也許事情沒有她想像的悲觀,他還是有點在意她的,是她陷在自己預設的游戲規則里。
「亞力,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還愛著艾莉絲?」她有些不甘願的問。
亞力听到她的話,原本焦急的解釋反而變成一串爆笑。
新荷皺著眉,極不高興的看著他笑到岔了氣、笑到抱著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
「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你在笑什麼?」
亞力終于止住笑聲,一手撐著牆,一手按著發疼的肚子說︰「新荷寶貝,我從來沒有愛過艾莉絲,男人會娶一個女人,不見得是愛上了她。」
「是嗎?為什麼當你听到艾莉絲站在門外後,反而更興奮,更欲罷不能的緊抓著我不放?你不能否認你故意把我抱到門邊,是為了做給艾莉絲‘听’。」她嫌惡的噓他。
「緊抓著你不放是因為我真的渴望你,渴望到想和你成為連體嬰,最好永不分開。」他說話時表情坦然,讓人不得不信服。
但新荷不說話,她還在等,等他如何自圓其說。
見新荷還是半信半疑的模樣,亞力嘆口氣,又道︰「我承認艾莉絲背叛我的陰影一直存在我心中,這其中也許有些報復成份在里面,但你知道男人的自尊心有多重嗎?重到我每抱一個女人都懷疑她是否有高潮?我的能力是不是真的輸給一個園丁?」
「我沒有高潮。」她很不給面子的直說。
「我必須道歉。」這點不用她說他也知道,她連假裝的功夫都沒做。
「為你的能力?」
「為我沒顧慮到你的感受,順道利用了你一下下。」當然也該為她沒有高潮而道歉,但他說不出口。到底他的能力是不是很差?以他的財力、地位,大概沒人敢告訴他吧!
「算了,反正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高潮。」她轉身拉開衣櫃,想找飯店提供的浴袍。
「什麼?」亞力驚訝的大喊。
「我不想重復我的話。」新荷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整天高潮高潮的掛在嘴邊,听起來不會很刺耳嗎?
「可是……我以為……為什麼?」亞力不知所雲的問著。
「什麼為什麼?」終于看到她要的浴袍,新荷動手從衣櫃中拿出來。
「你的表現。你並不排斥不是嗎?」真是太令人困惑了!
「也許我冷感吧!」
「胡說八道!我清楚的感覺到你散發的熱情,而且你剛才還求我立刻進入你體內。」
「哎呀!煩死了!我又沒說我不喜歡,只是沒有高潮而已,計較那麼多!」男人干麼為這種事碎碎念個沒完?
拆開封套,新荷抖抖浴袍,向浴室走去。
「等一下!新荷,讓我弄清楚一下!」
新荷不理他,踏進浴室,甩上門。
進入浴室後定楮一看,新荷不覺張大了眼楮,原本郁悶到極點的心境整個豁然開朗起來。
哇!這下泡到破皮她也甘願了!
總統級的衛浴設備果然不同凡響,光格局就大了別人兩倍不止,布置更是不在話下。
白色大理石砌成的浴池大到可以容納十人不止。黃金水龍頭、個人SPA水療,周圍還有鮮女敕的綠色植物、三尊尿尿小童雕像以及擺滿了各式香精油及泡泡浴冰材的櫃子
炳哈!這趟旅行真是賺到了!
現實主義的她,家中的裝潢簡單,所賺的錢多用在吃美食及裝點門面上,因為對外,她必須保持專業及高雅的形象,其他的,就存起來以防中年失業沒人養嘍!
她的家可以不要裝潢,反正她從來不邀請客人來玩。但一定要有個大浴室,而且必須和廁所分開,因為她討厭礙眼的馬桶!
原以為自己的浴室已經夠棒了,但進到這個幻想中的宮殿,新荷決定佔領這間浴室,就叫亞力慢慢等吧!
等她回台灣,也要將浴室改成這樣,讓這種看得見的溫柔能夠每天撫慰她疲憊的身心,這種浪費是值得的!
耶!她最愛泡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