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思靈才出院你就進了醫院,我老是跑醫院,會不會變成一個衰人啊?」一艷霓剝著葡萄皮,不開心的問。
「怎麼會,我還以為是哪位幸運女神大駕光臨呢!」範雲天躺在病床上,一顆心脹滿對艷霓的愛意。劫後余生更讓他相信自己不能沒有她,但艷霓又是怎麼想的呢?她知道他是如此愛她嗎?
「听說用柚子葉洗澡可以去霉運,可是要去哪里找柚子葉啊?難道要千里迢迢的跑去果園里采?」艷霓自顧自的說。
「拜拜可以去霉運又可以求心安,這不是比較簡單的方法?」看艷霓努力的為他剝葡萄皮的樣子是很賞心悅目,但她剝得也太慢了吧!」分鐘還剝不到一顆,真是本性難移。
「這倒也是,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拜耶!而且方法是越多種越好不是嗎?每一種都試一下也滿好玩的。」
「最傳統的方法不是吃豬腳面線及跨火盆嗎?」
「這兩樣當然也得做,我不是說方法越多種越好嗎?」艷霓終于剝完一顆葡萄,這才塞進他的嘴里。
「你怕變成衰人,是不是你也要做?」範雲天邊吃邊問。艷霓也算慢工出細活了,一點葡萄皮渣都不剩,而且連子都去掉了。
「我們兩人可以一起做呀,省時又省事。」艷霓拿起另一顆葡萄又重頭開始。
「哦,這下我非得去找柚子葉不可了,就算它長在天山我也要把它帶回來。」範雲天咧嘴笑著。
「你這個色胚怎麼滿腦子小玉西瓜?受傷了還耍嘴皮子,難怪會走霉運!」艷霓停下手,抬眼瞪他。
「別生氣,生氣也會招霉運的哦!」範雲天連忙拐個彎警告她。
「你比我還常生氣,所以住進來的是你不是我。」
「那是因為我沒有照你說的話去霉運。我說過我愛你嗎?」他突然說。
「咦?」艷霓听見了,但要她怎麼說?說她也愛他?還是說她還沒听過他說這三個字?他怎麼會選在這時候說呢?一點情調都沒有,而且一點誠意都感覺不到。
「你呢?」範雲天話一說出口就急著得到回應。
「我不要剝了啦!懊煩哦!這種葡萄皮好難剝,為什麼我每次吃的那種皮那麼好剝?」逃避問題的方法就是顧左右而言他。這葡萄不是她買的,她一到這里它就擺在那兒了,她只是順手拿來剝而已。她吃的葡萄一向是家里買的,她只懂吃不懂買。
「因為你吃的是台灣產的巨峰葡萄,而這是進口的加州葡萄。你呢?愛我嗎?」範雲天不放棄,他要她的答案。
「等你生日再回答你。」艷霓轉頭,將剝了一半的葡萄丟進垃圾桶里。
「我今天生日。」
「說謊不打草稿。」
「那給我預支一下嘛!」
「免談!」
「無情!」
艷霓不理他,起身進洗手間將手洗乾淨。當她手洗到一半時,听見有人進來連忙關掉水龍頭,擦乾手,探頭看看是誰。
「艷霓,快來吃宵夜!是廣東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範母正將一袋袋的東西往桌上放。
原來是範雲天的家人。寵物旅館已打烊,所以全家人都來了。
「伯母,我好飽了耶!這里有一大堆人家送的水果,我光嗑水果就飽了。」艷霓步出洗手間,大方的笑著。
「水果消化得快,你一下子又會餓了。快來吃,不然只有我們吃,我們也會不好意思。」範母繼續游說。
「好吧!」艷霓接過熱粥,不再推辭。人家的好意,一再拒絕的確會使人家沒面子。
「媽,我才住一晚而已,不要搬那麼多東西過來啦!」範雲天嚷著。他看見他媽帶了毯子、水壺、小電鍋等東西來。
範雲天只是皮肉傷而已,不會傷及性命,醫生為了安全起見,怕他傷口發炎,半夜發高燒無法自救,所以留院觀察一晚。
「這些都是必需品,毯子是媽媽晚上留下來陪你要蓋的,水壺當然是為了裝熱開水,電鍋是為了熱早餐用的,你不會指望我們家有人為你送早餐過來吧!」範母頭頭是道的說著。
「我又不是不能動了,我自己可以去餐廳吃。」
「那多不營養?我已經準備好對傷口最好的鱸魚湯,只要熱過就可以吃了。」
「哥,你又有朋友來了。」這時妹妹範玉如指著敞開的病房門口道。
範雲天聞言向門口看去,訝異的發現來人竟是柯幼容!
這下糟了!新舊情人撞個正著,這場面要如何收拾?他就是害怕會出現這種狀況,所以才不通知柯幼容,為什麼她會知道?
也真是奇怪,這家醫院沒有門禁的嗎?什麼人什麼時候來探病都可以!
「哇,好熱鬧。」柯幼容對所有人點點頭,高跟鞋喀嗒喀嗒的踩了進來。
「呃,幼容,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這時候最好不要為雙方做介紹,以免場面失控。
「我打過你的手機,可是一直都沒人接,後來我打電話去你辦公室,辦公室的人說你進了醫院,我就馬上趕來了。」
「哇!她可真是關心你。愛慕者?」艷霓眼神曖昧的瞟了瞟範雲天。
「我是雲天的女朋友。」柯幼容搶先回答。她有一種感覺,她正漸漸失去範雲天,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就可以說明一切。難道身邊這位艷麗的美人就是他的新歡?如果是的話,她光憑外表就輸一大截了,其他的還有什麼勝算?
「女朋友?可是我以為艷霓才是雲天的女朋友。」範玉如來回看著兩個女人說。
「是啊!艷霓真的是我女朋友。」範雲天轉向艷霓解釋道︰「這位柯幼容小姐就是我提過的那位前女友。記得吧?我們已經分手了。」這麼一說就更對不起柯幼容了。
幼容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有攻擊性?真是嚇了他一大跳,難道真是情敵見面份外眼紅?
「真的?那她為什麼還以你的女朋友自居?」艷霓並不是懷疑範雲天的話,這不是她的個性,她只是需要一個更完整的解釋。
「也許是因為我們並沒有分手。」柯幼容強硬的說。
「也許是她不肯接受分手的事實。」範雲天狠下心道。
「也許是你腳踏兩條船?」艷霓只是隨口開玩笑。
「雲天,也許你對我並不滿意,所以不斷的往外發展,但是你這樣否定我對得起我嗎?在這麼多人面前,你清楚的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柯幼容嘶吼著,激動的情緒已讓她落下淚來。他的心已完全向著新歡那邊,難道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這下連艷霓也開始起疑了,分手的女友不會這麼激動吧?除非她本身精神方面就有問題。
範雲天嘆口氣,心知在劫難逃,只好開誠布公的說了──
「幼容,很對不起,事情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才來和你談分手。今天在故宮我本來就要和你說的,可是沒有機會。你是個好女孩,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更愛你的好男人,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所以我就是第三者了?」艷霓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她一點也不想當第三者,她討厭這種缺德的事!「枉費我這麼信任你,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我不是有意的。」
「那就是故意的!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吃你自己吧!」艷霓說著將手中的熱粥往他身上倒!反正這里是醫院,燙不死他的,而且他是自做自受!
幸好範雲天的反應快,立刻用沒受傷的右手將熱粥撥開,所有人也反應快速的讓到一邊任熱粥潑灑在地,這才沒造成傷害。
艷霓眼見一擊沒有成功,只好忿忿不平的離去,臨走前,她撂下一句狠話,「範雲天,你等著,我會報復的!」
「我等你。」範雲天非但不怕,反而滿心期待。因為那表示兩人將會再相見,錯誤總有修正的時候。
艷霓做了個鬼臉,甩著如絲的長發走了。
病房再次陷入沉靜,範雲天強打起精神,因為,現在才是真正談判的開始。
範雲天和柯幼容的分手到底有沒有談成?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柯幼容的確無法接受現實,她已容忍了別的女人無法容忍的事,為什麼他還會想分手?男人不是最能接受多重伴侶的嗎?她不相信向艷霓能做到這點。
如果範雲逃讜向艷霓的感情也出現瓶頸,他又會向外發展了,如果自己現在就放棄,不是太傻了嗎?
柯幼容不是笨蛋,只是想得遠,她相信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句話,總有一天,範雲天會重回她的身邊。
雖然分手沒有談成,但範雲天還是將他準備送給柯幼容的分手禮物給她。
那是一尊水晶天使,大小約十五公分左右,並不值什麼錢,他看上的是它代表的意義。它夢幻般的表情和甜美的微笑是最引人注目的,當他看到它時,就決定是它了。
他希望柯幼容能找到她的幸福,別就此放棄希望,他不就找到他要的幸福了嗎?
當然後面的行程還包括帶她去血拚,只是如今分手沒談成,血拚也成了泡影。
艷霓這邊的行程又如何呢?
她回到白思靈的身邊,邊哭邊抱怨,說她從來就沒遇過好男人,連第一次動真情都被當成第三者。
「嗚……我真想當壞人!」艷霓擤著鼻涕,搖頭道︰「完了,尖尾巴惡魔進駐我的心了,我變成一個壞心的女人了!」
「別哭了,好心的姑娘,我房間鬧水災了,你不知道產婦是忌水的嗎?」白思靈變相的安慰著。
「我如果變成壞女人一定不會滿足于一個男人,我還要搶別人的老公,我還要別的女人比我更慘,我還要男人自食惡果!」艷霓還在自顧自的編故事。
「你不可能變成那種女人的。」
「誰說不可能?我現在就要去連線,我要去當壞人!」艷霓抽抽噎噎的立下志願,但卻沒有行動。
「嗯?怎麼不去呀?只要能發泄緒都是好的。」白思靈鼓勵她。
「我一連線可能一天一夜都下不來,然後還要昏睡一天一夜,我不能丟下你不管。」艷霓超有責任心的說。雖然三餐有坐月子中心料理,但熱食物、洗東西這些動作都是思靈不能做的,她不能因為失戀就忘了自己的責任。
幸好三個小寶貝都還在醫院里,否則她們這兩個沒經驗的女人不知道會手忙腳亂成什麼樣。
「我會找阿祥的老婆來幫忙,只要你不要在我房里哭就好了。」鷹眼由客房踱了回來,不耐煩的說著。
白思靈原本是希望他去睡另一間客房的,但那間客房沒有人睡過,氣氛冷冰冰的,鷹眼翻來覆去一個多鐘頭還是睡不著,只好又回到老婆的身邊來。
「表哥,如果你是第三者,你會怎麼辦?」自從鷹眼自爆是艷霓的表哥後,艷霓這還是第一次叫他表哥,真是肉麻得緊!
「我如果是第三者,根本就不必指望了,一旦被正主兒發現,他理都不會理你。」
「可是雲天當著我的面要和那個女人談分手。」
「這又不同了,這叫反客為主。你現在是正主兒,那個女人是第三者。」
「可是雲天是先認識她,通常後來的才叫第三者。」
「狗屁倒灶!你以為思靈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嗎?我從前交過幾個女朋友你也知道,難道要叫思靈第三者還是第一百零八者?正主兒永遠只有一個,只要他真心愛你你就是正主兒!」
听起來好像有點道理,但又好像太過霸道。難道談戀愛真的可以這麼自私嗎?
如果艷霓真的那麼自私,她就不會那麼痛苦內疚了,她大可以開開心心的叫那個女人「滾蛋!別來阻礙我的快樂!」偏偏她不是,她只是個軟心腸的爛好人。
所以,艷霓知道自己會退讓,只是在退讓之前,她一定要讓該死的範雲天得到報應!
艷霓在網路上亂放消息,把他寫成一個花心大蘿卜,始亂終棄後還亂貼女友的果照。又說他出入聲色場所,喝花酒,身為檢察官知法犯法。最後公布他的照片,還寄病毒給他。
在網上殺得日月無光後她昏睡了兩天,第四天,艷霓起床查看自己的手機,發現範雲天竟一通電話也沒打,連簡訊都沒留給她!
她氣哭了,因為她不喜歡當第三者,第三者沒有權力質問他為什麼不打電話,第三者沒有權力質問他為什麼選擇別的女人。
游魂似的又過了一天,到了深夜,她睡不著,只好出門去過她最熟悉的夜生活。
她去一家撞球場,同樣是會員制的,費用同樣貴得驚人。
眼看已凌晨三點,也該回家了,心有不甘的艷霓突然拿起電話按了那個花心大蘿卜的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只听見傳來範雲天一聲喂,她便把手機轉給身旁的老外朋友菲爾。
艷霓要菲爾假裝叫床的聲音,作弄作弄這個負心漢。
「艷霓?艷霓你在哪?快听電話!」範雲天緊張的直嚷。他知道這是艷霓的電話,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有個男人用她的電話對他性騷擾。
艷霓為什麼不找個女人來叫?因為女人她自己會叫!
「哦!菲爾!你是最棒的!我要你進入我的深處!你讓我彷佛置身天堂里!」她說的當然是英文,英文听起來更煽情、更富想像空間。
「艷霓,求你不要自暴自棄,我愛你,我一直在等你報復,想不到你用這種辦法報復我。」範雲天如遭五雷轟頂,他不敢相信會發生這麼離譜的事情。但一個感情受到打擊的女人會做出什麼事來?也許和別的男人上床就是其中之一。
「哦?是嗎?你有什麼優點?你比菲爾更吊、更長嗎?」艷霓用的仍是床上用語,她還沒玩夠呢!
「我是個缺點一大堆的爛人,我唯一的優點就是愛上你。你可以笑我,可以打我,可以破壞我的名聲,可以給我打毒針,但請不要放棄我。」
「是嗎?我只是想叫你起床尿尿而已,音效不懶吧?再見!」艷霓說完即關機,因為她不要範雲天回Call。
凌晨四點,艷霓回到家,再度開機打電話叫範雲天起床尿尿,這次她用的是電腦里收錄的鬼哭聲。
她只說了句,「怕不怕呀?如果你做了虧心事就應該怕的。」說完又關機。
凌晨五點,艷霓還是沒睡著,只好再度叫範雲天起床尿尿,不過這次應該不用再睡了,東方已經露出魚肚白了。
她放了說日本話的鬧鈴給他听。
「沒事,叫你起床而已,我對你很好吧!要想著我唷!」說完再度關機。
反正已經不用睡了,于是艷霓穿上便鞋出門買早餐,想不到在警衛室門口,卻遇上滿臉疲憊的範雲天。
「站在這里干什麼?我們這里只準善良老百姓站!」艷霓不客氣的說。
「听你打了那種電話,我怎麼還睡得著?」他苦笑著。「你不是真的和那個老外胡搞吧!我猜到你後來那兩通電話都是從這里打出去的。」
「哦,我就是爽完了才回來的,有什麼不對?」艷霓還在嘴硬。
「你如果爽完了,四點時就不會有力氣打電話給我。你放給我听的鬼哭聲是我寄給你的,你不會帶人回鷹眼家過夜吧!包不可能抱著電腦去找男人胡搞。」□清這件事,真的讓他有松口氣的感覺。
戀愛受挫不會消減他檢察官的基本推理能力,他只是在這里守株待兔,踫踫運氣,想不到真的被他等到!看來他的好運氣還沒有離他遠去。
「對!你聰明、你了不起,那又怎樣?」艷霓倔強的說。
「你承認打電話騷我?」
「是!」
「你承認在網路上散布謠言還寄病毒給我?」
「是!」
「那麼我必須逮捕你,向艷霓小姐。」
「什麼?!」
這下該艷霓大驚失色了。
在範雲天的辦公室里,艷霓和他兩人隔著大辦公桌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
「我不要待在這里。」艷霓提出抗議。
「這麼說你寧願待在拘留所里?」
「才不要。」她囁嚅的回道。
拘留所又不是個人套房,空氣又差,待在那里還不如待在這里。
「我要回去啦!」她再度提出抗議。
「你現在是個罪犯,除非我撤銷告訴,否則你不能回去。」範雲天不為所動。
「我犯的又不是什麼重大罪行,應該可以交保吧!」
「能不能交保由我決定,親愛的。」
「你是假公濟私、公報私仇!」
「當初你決定報復我時怎麼沒想到?」
「我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哪想得到你腳踏兩條船,還挾怨報復受害者的我!」
「如果我報復的徹底點,應該幫你戴上手銬。」
「你這變態!鋇蛋!沒良心!沒道德!沒風度!沒同情心!我當初為什麼會被你給騙了?」艷霓罵完後仰起頭,遮住雙眼,好像自己真是瞎了狗眼才看上他的叭。
「現在我問你,如果我不逮捕你,你還有其他的報復方案嗎?」範雲天公事公辦似的拿出一本自白書開始謄寫。
「當然有!我還要去你家刮花你心愛的小老婆,在你的床上放蛇,在你的鞋里放大便!我要在你母親的店里貼海報,告訴店里的客人你有多卑鄙,讓你全家都沒面子!我要把你的照片貼在廁所里練飛鏢,練完再寄給你!我要寄到辦公室給你,不包裝的那種,讓你的同僚笑死你!」
「說完了?」範雲天揚揚眉。
「這些就夠我玩好幾天了,其他的以後再想。」艷霓擺出不可一世的驕傲模樣。
範雲天听完只是笑笑,愛憐的看著她,「你真像個小阿!」
「那又怎樣?反正不用你承擔。」
「這可不行,我會每逃詡想你、念你,你耳朵不癢死才怪!」他再度低頭忙碌的涂涂寫寫。
「我寧願癢死也好過被良心譴責死。」艷霓不由自主的搖動身體,好像藉此來甩掉那份不安感。
「柯幼容不肯分手。」他突然說。
「我又沒叫你和她分手,這是陷我于不義!」
「可是我再也不會見她了。」
「這是你家的事,不要告訴我。」
「我媽說她比較喜歡你,雖然你看起來很愛玩的樣子,但一直都很率真、很坦白,是個開心果。」
「你媽的意見我不便參考。」
「我爸喜歡柯幼容,因為你太漂亮,容易招蜂引蝶。」
「漂亮就容易招蜂引蝶?信不信柯幼容交過的男朋友可能比我還多?」艷霓不平的高聲嚷著。
「哦?你交過幾個男朋友?」他很感興趣的停筆。
「這不關你的事,那你又交過幾個女朋友?」艷霓反問。她才不想公布她寥寥可數的過去。
「我交過數不清的女朋友,但她們都沒有你美,沒有你吸引我,沒有你帶給我的快樂。直到遇見你,我才知道什麼叫戀愛,你是我生命里的奇花,除了你,找不到第二朵。」
艷霓不說話,因為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與他相戀的這段時間的確很快樂,那種快樂是無法比擬的,就像夢見自己飄浮在半空中那樣奇特。
「如果我和幼容分手半年才遇見你,這樣你還會認為自己是第三者嗎?」
「問題是你沒有。」
「如果從現在算起呢?」
「你是鐵了心要讓我當第三者?」艷霓暴怒出聲。
「我是鐵了心愛你。」他深情款款的回答。
「那麼放我走,等我把報復計畫都實現了再說。」
艷霓決定了,反正在網路上當壞人當那麼久了,現實中偶爾也得當當壞人。範雲天既然陷她于不義,那她只能當個不仁之人了。
至于報復計畫,反正都已經擬定好了,不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