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衛雲與上野韞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半,三點整,他已到「戈家莊」自動找戈瀟商議今晚事宜。
「你貿然約他會不會太冒險了?」戈瀟率先開口。他在得知浦衛雲親口約了上野韞時的確是嚇了一跳,這小子的復仇心實在太重了!
浦衛雲點燃一支煙,吐了一串煙圈後才道︰「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的事了,我也不隱瞞;我和他有著深仇大恨,如果可以,昨晚我早就把他給挫骨揚灰了。」
「你打算怎麼做?」戈瀟仿似有雙透視眼,正在觀察他的心思。
浦衛雲平日寡言冷峻,但在遇上仇敵時是否還能保持無波無動的心情呢?
「我手中有王牌。」浦衛雲篤定地道。
「你是指那個日本女孩兒?」戈瀟既然知道他的故事,自然也知道這女孩的身分。但今早他接獲了一個不太妙的消息,或許連這張王牌都抵御不了!
浦衛雲吸了口煙,點點頭。
「上野韞並不好應付。據前線兄弟今早傳來的消息,他手上已握有咱們兩廣分舵的弟兄名單,這次來上海或許就是拿它來要脅咱們。」戈瀟緊抿薄唇,冷然的聲音與淡漠的表情絲毫沒泄漏出他心底的緊繃。
「這是怎麼回事?」浦衛雲震驚無比。
「顯而易見,咱們兩廣分舵出了間細。雖然舵主已逮住了禍首,可惜還是遲了步,名單已被截走了。」
瓣瀟蹙著眉,這件事的棘手程度比他想象的還要高。
「那真是糟了,名單既然在他乎上,或許他早已送回日本政府。」浦衛雲擰眉啐了聲。
「這倒是不會;兩廣舵主王勛就是擔心名單在送往上海中途會出錯,所以他完全是以咱們幫中最高傳遞密碼來書寫,日本人暫時還解不出來。況且密碼形狀怪異雷同極易混淆,要抄錄一份並沒有這麼簡單;但我擔心日子一久,他們就能找出譯碼竅門了。」
「那我可是押對寶了,我的王牌足以應付上野韞,要他拿出名單交換。」浦衛雲胸有成竹。
「你舍得?」
「什麼?」浦衛雲微怔。
「我是說,你舍得放開她?」戈瀟唇畔帶笑,話語雖淡如輕風,卻直透衛雲心坎,讓他心頭猛打了個突。
是當局者迷吧!瓣瀟看出浦衛雲已陷于復仇的泥沼中不得自拔,在沉墜的同時,心也隨之墮落……作繭自縛啊!
浦衛雲垂下臉,而後突然發出冷笑,霍然抬頭,那眼神就想淬了毒的箭。「我幾乎將對上野韞的恨意全都轉移到她身上,這下可好,她老哥回來了我可以一箭雙。」
「那你打算怎麼做?真的拿她去換?那你的深仇大恨呢?」戈瀟好整以暇地問,眸底閃爍著興味。
他倒想知道這小子腦子裹究竟在盤算些什麼。瞧他那篤定的笑臉,隱約帶了股陰森冷冽,真怕他會鑄錯。
「私仇怎能與弟兄的生死相比擬?反正我--」他猛地住了口。
「你已經上了人家?」戈瀟揚揚眉,笑得別具含意。
浦衛雲臉色一凝,突然大笑,「東洋女子的滋味果然不同凡響,比我妓院裹那些姑娘的水媚功夫還到家。」
「哦?改天讓我試試味道如何?」戈瀟笑著問。
「呃……等我玩膩後,干脆送給你。」他找了個算是大方的推托之詞。
「罷了,你都要拿她去當交換籌碼,哪還輪得到我?我也別作白日夢了,
省得夜夜不得安枕,搞得下半身濕透。」戈瀟陪他說著不入流的笑話。男人嘛!
湊在一塊兒,「正人君子」也變成了「下流胚子」。
浦衛雲腦中突然晃過上野蓄與戈瀟摟抱在床的畫面,臉色頓變黯沉,技巧性地改了個話題,「今晚我帶她過去。」
「你帶她去紅慶妓院?」
「與上野韞踫面,順便……」他頓了下,目中掠過冷戾。
「推她下海,逼她接客?」戈瀟著實難以想象。
「如果有必要的話。」
這時廳門赫然被打開,夏侯秦關站在門外加了句︰「打個商量,如果你真要這麼做,能不能讓我成為她第一個客人?」
他冷眼睨著浦衛雲,攪局的意圖十分明顯。
「你別矩,衛雲已答應將她送給我,你排在我後頭吧!」戈瀟不願讓夏侯秦關專美于前,忍不住也插上一腳。
「別以為你是幫主,我這副幫主就定得退居第二。他答應你的話我沒听見所以不做準,咱們比酒論輸贏吧!」夏侯秦關不懷好意的瞟了下臉色已不怎好看的浦衛雲。
浦衛雲不待他倆爭出個是非曲直,轉身步出「風起雲涌」。
什麼比酒論輸贏,她又不是賭注,能讓他們這樣比法的,啐!
「你這個玩笑開大了。」戈瀟笑看著夏侯秦關。
「你不也演得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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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衛雲與上野韞兩人依約來到了「紅慶妓院」。
上野韞這次在浦衛雲特別的限制下,只帶了兩名侍官。浦衛雲之所以做此要求,是不希望大批軍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他的地盤,嚇走他的客人。損失一天營利,就得少做許多抗日工作,他自然沒必要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上野溫則是仗著手上握有「風起雲涌」兩廣分舵名單而擺出臭架勢,他相信浦衛雲即使恨死他,也不敢動他一根寒毛。
「幕佐大人,請試試咱們紅慶酒樓特地調制的蜜果釀,甘醇可口,但後勁兒可是十足。」浦衛雲笑里藏刀,拿出他自夏侯秦關那兒借來的醇釀先禮後兵一番。
上野韞執起酒杯淺啜一口,皮笑肉不笑地說︰「果真是好酒,改天我得親自去趟你們的酒樓,听說那兒什麼好酒都有。」
「歡迎之至。」
浦衛雲又客套地為他斟上一杯,之後舉手拍掌三聲。這時由珠簾後走出了三位標致的姑娘,一人挨著一位坐著,將日本男子風流的天性漸漸勾引了出來。
上野韞以三分提防道︰「這是……」
「是我們妓院裹精挑出來的美女,送給您解悶的。」浦衛雲冷冷地說。
上野韞心知事不單純,但不好挑開來說,倒是他身旁兩位侍官已被女香迷得團團轉,涎著臉上下其手了。
而他本就不是個柳下惠,見手下玩得如此恣意狂妄,再多的警戒也漸漸消逸,不一會兒他也露出的嘴臉,一雙賊手直往身邊女人的大腿、胸部撫弄。浦衛雲看在眼底,表情只是更冷更僵,心底一股削人的蠢蠢而動。
「早就听聞中國女子溫柔婉約、柔情似水,今日一見果然不同。」上野韞笑得都忘了對面的男人是誰了。
浦衛雲恨意灼灼的眸光膠著在他那張下流、惡心的臉上,冷哼道︰「幕佐大人不是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這點?」
上野韞心下一驚,**差點打結,「你……你想跟我翻舊帳?別忘了,我手上可有你們--」
「上野先生別激動。」浦衛雲牽起唇角,攔下他的威脅,「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天咱們院裹來了位新人,上野大人有意一見嗎?」
「新人?美嗎?」上野韞眼楮陡地一亮。
「您見過不就明白了?」他一臉陰霾,眼楮宛如魑魅,正陰森地勾懾著上野韞的靈魂。
「不過,我還是得先見一下小蕎。」上野韞倒沒忘記赴約的目的。
「放心,你遲早會看見她的。」浦衛雲面無表情地答。
「那好,你就先將美女獻上吧!」
「這名女子身價不凡,可能要勞大人跟我走一趟。」浦衛雲依循著自己那天衣無縫的計畫,一步步讓上野韞不設防地往他所設的陷阱里跳。
他甚至已在腦海裹勾勒著當上野韞看見那女子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出現。是擔憂、緊張,還是無所謂?
「這……」上野韞遲疑了,害怕這是浦衛雲的詭計。
從一進門他就感到渾身不對勁,周遭每個人的表情都挺怪,尤其浦衛雲的目光更令他膽寒。若非他握有「風起雲涌」的弱點,他絕對不會前來赴約。
「你不用防我,畢竟你手上有掐住我要害的東西,我可是害怕得要命啊!」浦衛雲故作畏縮狀,冷眼看向一臉得意的他。
「你果真有先見之明。好,那我就去瞧瞧那女人有多美。」色宇當頭,他什麼也顧不了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吧!
「請跟我來。」
「等等!」上野韞喊住他,心癢難耐地問︰「如果我看上了,你願意立刻把她送給我嗎?」
浦衛雲頓步回頭,僅笑了聲,「我們可以談談價碼。」隨即又邁步向前。
上野韞一行三人跟上,來到二樓的招待房前,浦衛雲止步指著其中一間房,「這裹有個窗縫,請大人仔細看看。」
上野韞心兒狂跳,立即上前透過那小小的夾縫往里瞧,瞬間他的笑臉凍結,變得僵凝。
雖說他已多年未見妹妹,但小蕎不時會從國外寄相片回來,這屋內的女子分明就是她!
「浦衛雲,你--」他欲破口大罵。
「想不想兄妹敘敘舊?」浦衛雲並末將他的怒潮放在跟中,從腰問拿出一串鑰匙開啟房門。
上野韞立刻沖了進去,卻發現屋內還有數名彪壯大漢守著她。
「小蕎……」上野韞雖行為不正、多行不義,但對僅有的小妹可是疼愛有
加。她獨自出國在外的這些年裹,他可是常托朋友帶東西給她,甚至比爺爺、
案親還關心地。
「哥?」上野蕎禁不住流下淚;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兄長!
午後,她就被葉剛強行押來這里,一個下午就在提心吊膽中度過。她拚命告訴自己,浦衛雲就算再恨她,也不至于真讓她來這兒當妓女,但她作夢也沒想到會看見她千尋萬尋的大哥。
「哎呀呀,兄妹多年未見,這相逢的感人場面,真令我掬一把感動之淚!」兄妹倆的離情與思緒被這無情的言詞打斷,上野韞狠狠瞪著浦衛雲,「我要把她帶回去!來人--」
「咦,幕佐大人喧責奪主!上野蕎是我‘紅慶妓’的女人,怎能讓你說帶走就帶走?價錢方面還沒談攏呢。」在浦衛雲的示意下,幾名壯漢立即擋在上野蕎面前,不讓上野韞靠近。
「你要多少?」上野韞怒道。
「上野先生爽快,那我也下拐彎抹角。就要那份名單吧!」
「作夢!」上野韞立即拒絕。
上野蕎傻在那兒,完全听不懂他兩人在爭辯什麼。他要向哥索取什麼名單?
「是嗎?好,那我今晚就陪令妹好好作場夢。」浦衛雲走近上野蕎,突然摟住她,在她唇上印上一個火辣辣的深吻,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把槍抵在她腦後,吩咐道︰「請上野先生出去,順便帶個妞給他玩玩,算是招待。」
「浦衛雲,你敢!你不怕我--」
「她在我手上,你不會。」浦衛雲冷冽一笑,直盯著上野韞三人被「請」出去。
「哥……」上野蕎極力想掙出浦衛雲的懷抱,追上大哥。
「別緊張,他就在隔壁房裹。這裹的隔音效果差,你愈喊他會愈擔心的。」浦衛雲依然緊緊抓著她,不讓她月兌離自己的懷抱,而後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大漢也領命退下。
「你要把我哥怎麼樣?」上野蕎憤怒地問。她絲毫不知道上野韞現在的身分,直以為浦衛雲是以她將哥哥挾持來的。
「你搞錯了吧!我哪敢對他怎麼樣,我還祈求他能放了我們中國人一馬呢。」他嘴角掀起陰冷的笑。
她對上他鋒冷的眼,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可以看見他瞳中的她,可她卻發現她己朦得連自己都認不得!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放中國人一馬?
看出她的心思,他伸手拂去掩上她粉頰的發絲,語氣柔緩、低沉,卻足以讓她捏了把冷汗。「不懂嗎?上野韞不知是怎麼混的,現在已成為日本皇軍特派駐上海幕佐司,手上還掌握著我們幫會的弟兄名單。為了弟兄們的安全,你說我敢惹他這種小人嗎?」
「你說的是真的?」上野蕎倉皇無措,已不知如何是好︰「那你呢?你想怎麼對付我哥?」
她頭疼欲裂,一向只想平淡過日子的她從沒想過會涉及國家紛爭,也沒料到哥哥會走上政治之路。
她當然曾听聞日本人正四處殲滅中國地下情報組織,手段殘忍;她自然是不希望這種慘絕人寰的事再次發生,但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做什麼?
「我要讓你哥知道他並不一定會贏。首先,我要他明白自己的妹妹被人凌辱後踹開,又是什麼樣的感覺!」浦衛雲起眸子,說來興奮。
上野蕎嚇了一跳,揮掉他擱在她頸側的手,皺眉痛批,「你已經把我……你還要怎麼樣?難道要把我安置在這里?!」
「嗯,這主意不錯。不過在讓別的男人玩你之前,我要讓你哥親耳听听他妹妹在我身下是如何吶喊申吟的。」他逸出笑,狹長的眸進射出狎玩的光芒。
「你無恥,簡直不是人!」她急急奔到門口,拚命扭動門把卻怎麼也打不開。
「別浪費力氣了,這門已上鎖,你還是乖乖听話吧。」他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並徐緩往上移,一手一握,毫不憐惜地擠捏著她的。
「讓……我走……」她怒瞪著他,卻無法漠視他雙手在她身上所造成的魔力,才短短三個字卻說得支離破碎。
浦衛雲的亂發瓖住他陽剛不羈的臉,一雙漆黑的瞳仁直盯著她因怒生艷的俏臉,提高了音量,「你怎老愛說些口是心非的話?對于我的,你不也次次樂在其中?」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讓大哥听見這些話。
「你放手--」她迸出脆弱的淚,仍做無謂的反抗。
「別哭嘛!等會兒我就會讓你滿足的。」他轉過她的身子,唇輕觸她的,帶著詭邪的笑容挑逗著她。
「不……」她不能再沉淪了,「不要……」
浦衛雲攫住她顫動的粉唇,一反方才的柔情,狂肆地吸吮、粗暴地蹂躪,直到她兩辦紅菱已腫脹發疼。
她溢出了疼痛的淚,耳聞他傷人的語句,「這只是小小的懲處,你只要配合點,我會對你很溫柔的。」
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大手已探向她領口,一顆一顆扭開她襟前的梅花扣。他有點不耐地說︰「以後別穿這麼麻煩的衣服,最好穿日本和服,一扯就松月兌,多方便。」他低嗄冷笑,紅焚的眼直盯著她的胸前。
上野蕎緊緊環住自己,驚駭地抵著門板。
「瞧你這副樣子,好象我要強暴你似的;何不想想我們過去幾次的美好?我說過今天我會當個非常溫柔的伴。演過這場戲後,我就會拿你當籌碼,放你離開。」浦衛雲輕聲呢喃,目光卻瞟向右側牆板,示意上野韞就在隔房。
上野蕎的臉色瞬間刷白,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做。如此侮辱她,就能解開他心中的仇恨嗎?她真的不懂……
「反正你已非完壁,這麼好的條件還考慮什麼?」
突然,他重重掰開她的雙手,抽開她的束胸……
浦衛雲俯在她身上緊擁她入懷,將她的顫抖與申吟盡數收藏在記憶中。
他似乎忘了與她只是在合演一出激情戲碼,竟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去做這件愛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