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慶酒樓’燈火通明,邀酒聲不斷。
‘上海女子大學’今天舉辦校慶晚宴。它是一所貴族學校,能在這里就讀的學生,大多是家境或背景一流的天之驕女。
在眾多家長的贊助下,校長呂豐春特別在此辦了三十桌晚宴,以顯示學校的特別與優秀。他本有意限制大學生飲酒,但學生們都抗議道︰「來紅慶酒樓不喝酒,倒不如不來。」
最後,呂豐春在征求家長意見後,決定開放一次,讓這群女學生們玩個過癮。
「宛怡,你別喝了,要是喝醉了可麻煩,沒人能扶你回去。」
于涵搖了搖不知節制的林宛怡,生怕她就這麼喝得倒地不起,到時候她可沒力氣扛她回家。
于涵來自蘇州,父親是做布生意的,他一心想把唯一的女兒也送進大學,好挺直腰桿驕傲的告訴親戚朋友,他于某人絕非重男輕女之輩,一樣把女兒送進首屈一指的‘上海女子大學’。
所幸于涵對念書向來就有興趣,早已不認同‘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虛話。父親好面子的結果帶給她一項天大的喜訊,她不負眾望,以優秀的成績考進了這所高級學府。
來到人生地不熟的上海,于涵原本是住校,後來認識了林宛怡,兩人成為無話不說的手帕交,升上二年級後,她便在林宛怡的介紹下,搬到她伯父位于九灘坡的空房暫住。到目前為止,她很滿意這樣的生活,雖然有點孤獨卻不寂寞。
「有什麼關系,李威等會兒會過來接我。」
在當時私交男女朋友仍是忌諱,不過李威與林宛怡的事可謂眾所皆知,早不怕別人說閑話。
「李威他不是得整理教材,有空過來嗎?」于涵問道。宛怡的男朋友是「清華大學」三年級的學生,也是師長眼中不可多得的好青年,因此常被教授指名到家中輔助整理教材。
「為了我,他什麼事都得先擱下。」林宛怡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帶點傲慢。
于涵搖搖頭笑了笑,正要說什麼,班上另一位同學方雅芸也過來插花。
「號外,號外!版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怎麼了?」林宛怡睜著半醉的眼看她。
「清華大學三年級的男同學有幾位也要來*問酒樓辦慶生會,我們不再無聊了。」她興匆匆地說。本來嘛,清一色的女孩子,有啥趣味?
「真的?那李威是不是其中之一?」林宛怡興奮地問。
「你喲,還真不害躁,一心只想著會情郎。」方雅芸吃吃低笑,曖昧地睨了林宛怡一眼。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她仰頭一望,眼楮陡地一亮,「瞧,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們來了。」
李威果然也在其中,他一眼就看見了她們,于是帶著一伙人來到她們這桌。
「我有位同學要慶生,我就建議他來這兒,待會兒我就不用再趕場了。」他笑著說道,林宛怡與他對望-含情脈脈。
「李威,我們是不是該留下空間給你們,轉移陣地?」其余男生哄堂大笑。
于涵頓覺無聊。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想離開又找不到借口。
「少來了,你們就會耍嘴皮子嗎?」李威瞪了同學一眼。
就在這時候,二樓雅房內突然走出一個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嗨,夏侯——」他放聲大喊。
夏侯秦關聞聲回首,意外地揚了揚眉,「好小子!你老爸呢?最近怎麼都沒來這兒找我比酒?」
「他啊,早嚇壞了。」李威抓抓後腦,頗為汗顏。「我爸自從幾次成為你的手下敗將後,酒膽也怯弱了不少。」
他那個嗜酒如命的老爸因為听聞夏侯秦關天生一副好酒量,就三番兩次跑來挑戰人家,但每次的結果都是他前來酒樓將老爸扛回家。久而久之,他和夏侯秦關也熟識了。
「真的?」夏侯秦關深覺詫異,拉了張椅子與他們坐在一塊兒。他看了看另三位上海大學的女學生,調侃道︰「人家是來我這兒舉行校慶晚宴,你們這幾個男生來干嘛,乘機約會啊?」
他這話一出口,立即惹來在座眾人不自在的表情,只有林宛怡仗著幾分酒膽回道︰「我們剛好三對三,成一組相親團。」
「那我不就變成多余的一位?」夏侯秦關開玩笑的表示!拉開椅子作勢離去。
從他一現身,目光便鎖在他身上的方雅芸連忙開口挽留,「你怎麼會是多余的?他們那幾個臭男生哪比得上爾雅出眾的你。」
三名男生頓時發出噓聲,「瞧你,倒挺像個花痴的。」
「你們說什麼?」她立即腰嗔怒。
于涵簡直受不了他們無意義的拌嘴,她不停看著腕表,無聊的玩弄著緊握在手中的絲絹,一心只想找機會離開。
突然間,夏侯秦關的一句話讓她心口莫名一震——
「沒辦法,我天生就是讓女人失心、失身的男人。」
她霍然抬起眼簾,首度專心凝視眼前的男人。他有張宛若刀鑿的剛稜面孔,邪俊的五官布于其上,整個人透著一股狂野不羈的氣息。
他的確有讓女人為他失心、失身的本錢。于涵向來平靜無波的心湖,陡地生出一股動,微漾漣漪。
再觀察他舉手投足間,瀟灑恣意、十足玩世不恭的浪蕩樣,卻緊緊扣住她的心弦,令她舍不得瞬眼。
他口才一流、主控全場,博得宛怡與雅芸無數笑聲,完全遮蔽了李威與另兩位男同學的光彩;然而三個男生卻毫不在意,甚至把注意力全放在高談闊論的他身上,與另兩位女人一樣專注……
「你似乎快把我給看穿了,研究夠透徹了嗎?」
傲無預警地,他忽然轉首,以一種肆笑的眼光凝注她。
「啊?」于涵才剛喝進的湯汁,突然一個反沖卡住氣管,她連忙站起蹲到角落猛咳,咳得滿瞼通紅,幾乎窒息。
「你沒事吧?」夏侯秦關上前,輕拍她的背脊。
「咳……別踫我……咳……」呼吸雖順暢了些,但她仍止不了咳,幾乎把肺里的空氣、胃里的東西全咳出來。
她轉過身,雙手捂著嘴不停咳嗽,一面睜大已咳出淚霧的眼,像防賊似的直盯著他,似乎害怕他再一次靠近。
「你這個女孩子真奇怪,我不過是關心你罷了。」夏侯秦關收回手,後退一步與她保持距離,鐵青的臉色明白表現出不悅。
「不……不用……咳……」她逞強地拒絕。
「于涵,你是怎麼了?」李威關心的走過去想扶她。
「李威,誰要你多事!」林宛怡喊住他。女人的善妒與提防心讓她醋意大發,她腳步不穩地走向于涵,「你怎麼回事啊?」
「對呀,什麼時候你也會耍這種不高明的手段,好讓男人注意你?」方雅芸的口氣酸溜溜的,只當這世上所有女人都如她一般,總是處心積慮、想盡辦法吸引誘男人的眼光。
于涵眼前一眩,只覺頭重腳輕,想辯駁又無力開口。此刻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她亟須呼吸新鮮的空氣。
「對不起……我想先離開了。」她虛弱的擠出這句話。下一秒,她已撫著心口沖出了酒樓,將林宛怡的叫喊聲丟在身後,兩腿拚命移動,奔向她認為安全的地方。
罷剛那陣劇咳已抽走她體內所有的力氣,此刻她心跳如擂,彷若將震碎她的五髒六腑。
才轉過街角,頭昏腦脹的她已支撐不住地走進一間花鋪求援。
「我要水……喝水……求你……」她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扣住絆頭,臉色蒼白得像坑諳氣般。
「小姐,你別嚇我啊!你等一會兒,我這就去拿水。」賣花的婦人被她那模樣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沖進屋里倒了杯茶出來,「水來了!」
于涵捧過茶杯,就著杯緣大口喝了起來,那急切的喝法讓好心的婦人捏一把冷汗。
「慢慢喝,別這麼急,又沒人搶你的。」
叭光杯中茶水,于涵頓覺舒坦多了。她轉向賣花婦人,感激的說︰「大嬸,謝謝。」
「你沒事吧?」婦人仍不放心,「想不想躺一會兒?我女兒不在,你可以去她房里休息一下。」
于涵搖搖頭,微笑道︰「不用了,謝謝您的茶,我已經好多了。天色已暗,我也該回家了。」
「小姐,可以嗎?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不用,謝謝。」再次道謝之後,于涵不再逗留,邁著虛弱的步子離開花鋪。
她腳步蹣跚,腦子里轟隆作響,充塞著夏侯秦關所說的話我天生就是讓女人失心、失身的男人。
為何這句話會帶給她這麼大的震撼?她不明白,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己在她心中佔有很重要的位置。
于涵拖著疲憊的步伐,往九灘坡的方向前進。不知不覺中,路邊的人煙漸稀,嘈雜聲消褪,讓她頓覺驚悚。
九灘坡是上海灘最偏僻的角落,因地勢較低,易釀水患,平日多為混混雜處之地,住家並不多。因此一到夜晚,除了三兩個在街角聚賭的癟三,路上幾乎找不到人跡。這也是當初她能以低價在這里租到屋子的原因。
她應該叫輛黃包車載她回來的,但這時後悔也已來不及了。
于涵雙臂環抱胸前,緊緊抓住凸自己,並且加快腳步,只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沖回住處。
由于她低頭直盯著自己忙碌的雙腳,以至于沒有注意到路邊停了輛馬車,直到身後響起一道低沉的磁性嗓音——
「你跑去哪兒了?讓我等了好久。」
于涵整個人突然僵住。她再健忘也忘不了這個深深影響她的感官,刺激她腦袋頻頻作疼的嗓音!
她假裝沒听見,拔腿就走。
「喂,你這個女人還真固執,這是干嘛來著?」他跟在後頭,卻也不追上,蓄意以慢條斯理的步伐折磨著她。
听見後面跟來的腳步聲,一步步沉著有力,像極了索魂使者,于涵驚慌之下,雙腿漸軟,最後砰地摔倒在地上。
「你這個女孩子,長這麼大了連走路都會摔跤?」他在她眼前五步之遙處定住,帶著一抹蕩肆笑容,好整以暇地凝睇著她。
「別過來,我沒事……」她臉色惶惶難安,呼吸又急促起來。
「你很怕我?」他又笑問。
于涵咽了下唾液,像被什麼擊中般,臉上有難掩的痛苦。
夏侯秦關渾身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深邃的眼帶著智慧,一抹微笑透著溫柔,卻掩不住對她高度的興趣。
「怕我讓你失心又失身?」他挑挑眉,笑容可掬。
于涵沒防到他會有這一問,嚇得呆愕住,空氣中漫開不安分的詭異因子。
「于涵,沉‘魚’落雁、‘涵’蓄柔美。」他以沉靜且略帶危險的眼神凝視她。
于涵期期丈艾的道︰「你不用賣弄……那些詰屈聱牙的字眼,我……我該回家了。」
「我送你。」他大方地表示。
「不……不用,就快到了。‘她拖著虛軟的身子起身,才剛站直,兩腿就直打顫,泄了她的底。
他雙臂交錯,斜倚在路邊磚牆,饒富興味地看著她逞強。
于涵假裝無動于衷地從他眼前走開,哪知才邁出第一步,便一陣虛軟地直直往粗糙的地面跪下。
就在她白皙的膝蓋即將撞上地面之際,一只強而有力的胳臂突然插進她腋下,撐住她下滑的軀體。
夏侯秦關貼在她胸前的大拇指乘機撫弄她俏挺在合身短旗袍上的,于涵嚇白了雙唇,卻推拒不了他的侵犯,不禁淚沾衣襟。
「你我根……根本不認識……你怎麼可以川走……走開!」她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猛地掙月兌他的懷抱,往牆角躲了去。
「我們現在不就認識了?我知道你叫于涵。」這是他剛才向李威問來的。
「可是我不知道你——」
他打斷她,英挺的臉龐瞬間斂去撩戲狂態。「我自我介紹吧!我復姓夏侯,名為秦關,剛剛你們所待的那間酒樓便是我的。」
「我……我沒白吃……」她輕撫胸口,不斷深呼吸。
「我沒說你白吃。」夏侯秦關眉頭一挑,直覺她說話愈來愈有趣。
「既然如此,你何苦對我窮追不舍?你……你走,我已經讓雅芸誤會我了,你……你不要害我。」于涵注視他的明眸滿是提防之色,尚未從他剛才輕佻的調戲中恢復冷靜。
「我也沒有害你的意思啊!見你咳得那麼厲害,連一口水也沒喝就沖出去,你是我酒樓里的客人,我怎能放任你就這麼跑了?如果你半路出了意外,我可是有責任的。」
見他邊說邊走近自己,于涵的臉色逐漸發白、泛青。
「你真的很好玩,我又不是貓,你也不是耗子,干嘛怕我怕成這樣?我又不會吃了你。」他捏著她的下巴,耐心等待著攻擊時機到來。
誰說不會吃了她?他這副樣子就像是獵食者,威脅著要將她撕碎!于涵嚇出了兩行淚,因為夏侯秦關那張笑臉讓她聯想到黃鼠狼。
「我不是你的責任,你也不用管我是耗子還是貓,我……我要你走開,別再管我了好不好?」她頻頻搖頭,企圖甩開他的手,怎奈他的手指就像鋼鉗一般,鉗制著她的下巴,怎麼也不止月放。
「我若不管你,你一定走不回家。要不要賭一賭?」
他唇角帶著一絲戲謔,俊臉貼近她,在她耳側敏感點呵氣,並伸出舌尖舌忝舐她的耳窩、耳垂。
于涵的粉臉問過錯愕,隨即被他手指的熱力燙得酡紅。「你……我可以走,你……趕緊離開我。」
他撤了手,晚風吹亂了他的發。「好,你走。只要你能從我眼前消失,我就不再管你。」
于涵雙手置于身側,緊緊握拳,不相信地問︰「你真的不再跟?」
夏侯秦關低柔的嗓音夾著一抹嘲謔,「只要你別再摔倒在我面前,我可以放你走。因為你既已恢復,就不再是我的責任。」
這女人不僅好玩,還有一張清純動人的臉孔,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里還不曾遇過這樣的女子。她挑起了他征服的,他要征服她對他的膽怯。
發現他的笑容愈來愈詭譎,于涵趕緊後退一步,「我這就走……」
她不敢再耽擱,回身立即就跑。少了牆壁的支撐,不過四、五步,她就雙腿一軟,直直跪跌在地上。
她在心底不停吶喊,快走,快起來……絕不可以在他面前認輸!
像他這樣倨傲的男人,絕不可能和她是同一世界的人,但為何見到了他仍會讓她止不住的顫抖與心悸?
站起來,快站起來!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糾葛,但是虛軟的雙腿怎麼也使不出力來,怎麼辦?
「別逞強了.讓我送你回家吧!」
夏侯秦關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她身側,不經她同意便打橫抱起她,將她安置在馬車上。
于涵無奈地縮在馬車一隅,防衛地看著他邪氣陰柔的臉龐。
他揚鞭駕著馬車前進,突然轉首看她,黑眸中增添幾抹邪味,改變了原本無害的表情。「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怕我?是我長得很可怕,很難看?」
于涵垂眼避開他的注視,體內某條情弦似被撥動,心口也連抽了好幾下,就怕他繼續追問。
「說,為什麼?」他並不放過她。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表示我並不是那麼可怕羅?」他抽絲剝繭般追問。
她小腦袋愈垂愈低,呼吸變得急促。
「那我懂了。」他曖昧地頓了兩秒,揚聲宣布,「因為你愛上我了,這個結果令你害怕。」
「沒有!」于涵猛然抬頭否認,輕顫的眼凝上興味十足的男性眸子。
「你真令我傷心啊!一點也不體諒我在大街小巷中找了你那麼久,連句貼心話也舍不得說。」他佯裝一副受委屈的模樣,搖頭大嘆。
「你可以不用找我,我……我不是你的責任。」他是如此靠近,使她全身血液已不能控制地快速流竄。
「除非證明你安全無恙,否則你就是我的責任。剛剛我就像瘋了似地到處打听你的蹤跡,但是得到的結果全都令人失望,所以我只好駕著馬車在街上亂闖,只盼能與你不期而遇,怎奈事與願違,好運似乎都與我失之交臂。」他嘆了口氣,俊磊的面容上卻無半點哀矜之色。「在完全沒轍的情況下,我只好在你回家的必經之路上等你。」
「你知道我住哪兒?」她蹙眉往後挪,躲開他全身散發的霸氣。
她雖單純,卻絕非呆蠢,多少能由夏侯秦關邪魅的眼光中看出他掠奪的意圖。可是她想不透,一無所有的她,怎會有他要的東西?
夏侯秦關睇著她微笑,「既然我能打听出你的芳名,你的住處自然也唾手可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你是問宛怡她們的?」果真如此,她豈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沒錯。怎麼,這又是哪兒不對了?」他突然拉緊韁繩,緊急煞住馬車,于涵來不及提防,撞進他懷里。
「你放開我!」她拚命掙扎,卻引發夏侯秦關玩弄她的興致,鐵鑄一般的雙臂環得更緊。
「拜托,是你自己對我投懷送抱的,我不過是順你意,給你一個溫暖的臂彎,你還有什麼好嫌的?」他不軌的笑痕加深,謔睇她緊張防備的神情,附在她耳畔加上一句,「還是你要得更多,像這樣……」
冷不防地,他奪走她的初吻,舌尖挑弄她的唇瓣,誘惑她為他開啟。
「別……呃……」于涵掙扎著發出抗議,他卻乘機將舌頭竄進她嘴里,大膽地探索著她的甜美,與她的舌繚繞糾纏,彷若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掉。
遭到他無禮侵犯的于涵,駭得猛搖蔽著頭,全身不由自主的抽搐與輕顫。
天,大半夜的,若是給別人看見,那她……
「別亂動!」他掐住她下顎的力道加重幾分,微揚的唇角會帶著侵略的快感,與征服的得意。
「唔……」他肆意又狂野的吻令她躁熱,浮上心頭的更是無助的惶恐,不禁逸出一聲咽。
又過一會兒,他終于撤離她的唇,柔聲誘哄著,「別這樣嘛!人家不過跟你開開玩笑,就一個吻而已,相信你不會那麼小家子氣吧?」
于涵手撫著自己顫抖紅腫的唇,抽噎地說不出話,帶水的雙眸瞬也不瞬地定凝著他。
「別哭、別哭,你家不是到了嗎?」
他的話令她全身一窒,氣血幾乎逆流。原來她的住處早已到了,她卻不知情的留在車上讓他戲侮!
看了看四周漆黑的景物,她找到自己住屋的位置,不顧一切地跳下車,跌跌撞撞的奔去。
夏侯秦關坐在馬車上暢懷大笑;突地,那笑轉為一股決心。
他要改造這個女人,讓她也像其他女子一般離不開他,為他失心、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