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話蝶再也等不下去了!
方溯出去整整一天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她無法靜靜地待在家里,心中總憂慮著他的安危,因此她決定去「風起雲涌」一探究竟,就算事後方溯責備她,她也不在乎。
到了幫外,她正好看見方溯帶著林錦繡搭車而去。
她偷偷叫了部車尾隨而去,一路上似疑似慮。憂心忡忡,無法理解他究竟要帶繼母去哪兒。
難道他騙她?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暗通……
不,她不該懷疑他,她明白被誤解的痛楚與傷心,怎能對他施予同等的壓力?
一直到了港口,眼看他們登上一艘般,她的疑慮更深了。
他們要去哪兒?居然要搭船?!
下了車,她立即趁方溯不備之際竄上船,躲在甲板角落。
等了好一會兒,船終于離了岸,她也看見方溯與林錦繡正站在甲板上不知在談些什麼。
卑蝶內心掙扎許久,直到船已入外海,她才由角落走出來,輕聲喚道︰「溯……」
方溯一驚,連忙轉身,在見到話蝶的剎那,他完全僵住了!
「你怎麼……」他愣了下,表情更形復雜。
懊死,這一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全身而返,她跟來干嘛?
雖然他在弟兄面前胸有成竹。勢在必得,事實上,他連一點兒信心也沒。
「我不放心你,所以偷偷跟了過來。」她慢慢地走近他,被煩憂與擔心折騰得炫然欲泣。
尤其是來到這兒還看見他和林錦繡在一塊兒,那種內心的掙扎與糾葛更是折磨得她瞬變憔悴。
「你不該來的!」他咆哮了聲。
「為什麼?是我阻礙了你們嗎?」她不想哭,淚卻還是禁不住地淌落。
「我們?」
「你和她。」她瞄了眼藏在他身後的林錦繡。
「你誤會——」方溯突然住口,不打算解釋了。
拔不就讓她誤會他,她也好死心的離開這兒,這樣對她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你怎麼不解釋了?」話蝶背脊一涼,難掩愁苦,「你解釋啊!無論你怎麼說,我都會相信……」
「是嗎?我怎麼說你都相信?」他陰沉的笑乍現。
她用力點點頭,卻為他陡變的笑意膽戰。
「那你說呢?在這浪漫的船上,美麗的夜里,一男一女會做什麼?」他突然將林錦繡拉出來摟在臂彎中,「別躲了,你女兒早就看見你。真可惜,我沒料到會被她撞見,破壞了我們難得出游的氣氛。」
他狀似曖昧地在林錦繡耳畔呷語,還以柔軟的唇瓣撫觸著她的耳塞。
林錦繡詫異極了,她不明白他為何會有這麼大的改變,但原就愛戀他的心卻為他這溫柔的話語暖洋洋……反正她只要順著他的意演下去就對了。
于是她倚在他懷里,眼神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梭巡,最後停在他的胯間。「沒關系,我們趕緊進船艙。當作沒看見就成了。」
他冷銳的眼一眯,笑得燦爛,「你說的對。我們這就回船艙吧!」
「方溯……」話蝶喊住他,聲音抖得厲害,「這不是真的……你帶她來船上另有意圖對不對?」
「意圖?」他揚揚眉,笑得極度曖昧,「沒錯,我的意圖就是她。」
他親呢地在林錦繡唇上重重印上一吻。
「你——」她的黑眸閃爍著淚光,被他的話與行為震得幾無知覺,已破了一個大洞的心再也難以縫合。
「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我會派人放下備用船。載你回去。」
方溯開始趕她離開,不希望她趟進這倘渾水。只有她能全身而退,他才能無後顧之憂去對付余富廷。
「我不回去!」話蝶激烈抗議。
「你別固執,留下對你沒好處。」他嚴聲厲吼。
「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不走!」他怎能這樣對她?怎能這麼無情?昨天的深情濃愛已不復見,只剩下惡毒的言語。
「你非走不可。李遙!」他大聲喚道。
李遙聞聲立刻趕到,「右護衛,有什麼吩咐?」
「準備備用船,把倪小姐送回上海。」
「不要……你別想逼我走!你怕我在這兒阻礙了你們,我就偏要在這兒,看你能奈我何!」話蝶又慌又亂,幾乎快歇斯底里了!
「你實在是——好,那你就留下吧!李遙,如果倪小姐改變主意,你隨時都可送她回去。」
方溯冷著聲,故作決絕,扣在胸口的卻是沉甸甸的壓力。
他立即拉住林錦繡往船尾的艙房而去,話蝶頓時像傻了似地站在甲板上。四周海風吹拂,風聲冷颯,更顯得她身影蕭瑟。
「倪小姐?」李遙擔心地喚。
「走開!別來煩我!」她雙拳緊握,又恨又氣,恨自己用情太深,氣自己仍願相信這一切只是幻覺。
如今失落了,傷心了,全是她咎由自取!
卑蝶深吸了一口氣,徐步走向方溯與林錦繡步人的船艙,卻意外听見從里頭發出的陣陣銷魂申吟……
「喜歡這樣嗎?」他蕩肆的笑聲如細針扎進話蝶的耳膜。
「嗯……喜歡,你真厲害。」林綿繡嚶嚀不斷。
「這樣呢?」方溯低嘎地笑問。
「啊——不可以……天!」
她又叫又嚷,曖昧的申吟聲聲震撼著話蝶的心。
「要不要我再快點兒?」
「不,我會死掉的——」
「這樣不是很快活?」
「呃——太美妙了!」她高唱歡愉,那聲調凍住了話蝶所有的感官與知覺,好像已在失望的浪潮中沉浮,找不到邊境。
他逸出輕浮的笑語,「喜歡就好,我也愛死了這種感覺。」
「我更愛你,溯……」
卑蝶聞言節節後退,那字字句句像尖刀般刺向她。她恍似墜入煙硝彌漫的混飩中,一股灼熱的迷霧刺傷了她的眼,也炙傷了她的心!
她捂住口,不讓自己痛哭出聲。
痛苦會模糊一個人活下去的意志,她看了眼海面映照出褪紅的殘陽,就仿佛她已褪了色的戀情,浴血的心。
心灰意冷,心力交瘁的她在毫無預警下,躲過了李遙的阻止,攀上船欄倏而躍進海中——
李遙大驚失色,忙不迭地呼喊︰「右護衛,不好了!倪小姐跳海了!」
方溯迅速由船艙中奔出,李遙意外地發現右護衛和那女人均衣衫完好——
難道他們剛剛不過是在作戲?!
天,還真是逼真啊!
「話蝶!」方溯臉色大變,瞪著在海面飄浮的小小身影。
「派人看好林錦繡,你立即開出備用船跟著我。」交代完後,他毫不猶豫的往海中一跳。
懊死的!她怎能輕生?他沒有要她死啊!
方溯此時的心情是又復雜又痛苦,他本來只是想逼她回上海,哪知道這女人會這麼想不開!
他知曉自己剛才的演出是過分了些,但他只是想讓她平安離開而已。
可是如今……他後悔極了!
方溯拼命向前游,為了話蝶,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可以付出自身所有的一切,只求老天幫幫忙。
「話煤……撐著點兒……」近夜的海面波濤洶涌,方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慢慢靠近她。
無奈話蝶已無求生的意志,放任自己隨波逐流。「咳……別管我,你走!」
她不明白,他為何還要跳海救她,是因為良心不安嗎?
她才不要他的可憐,她要的是他的愛啊!
只可惜她要不起……
「別說這種活,游向我——」快!他就快追上她了,只要再快一點兒……
「不……我沒有力氣了……」
卑蝶已逐漸說不出活了,海水吸去了她殘余的氣力。這時她腦海里隱約閃過方溯與林錦繡暖昧惋情的畫面,這更是令她心痛無奈。
方溯見她身子就要下沉,立即深吸一口氣,奮力游向她,終于在最後關頭抓住了她,將她托出水面。
「話蝶,你醒醒!」他輕拍她的面頰。她卻仍無動靜,方溯立即覆住她的唇,灌輸體內的氣息給她。話蝶也不負他所望,突地一陣重咳,咳出了不少海水。
這時李遙已將備用船開來,方溯立刻將虛弱的話蝶救上船,拿出毛毯覆蓋在她身上,緊張地問道︰「好些沒?」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死了,你就可以和……和我繼母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她輕喘著,語中難掩悲楚。
「你真傻!我——」
天,這時候教他怎麼說得清楚?
「你不用說了,就算我傻吧、」她別過臉,故意不去看他那張令她心痛又心動的臉龐。
「別說了,我親自送你回上海吧!」方溯立即對李遙命令,「把船開回紅慶號。」
「是」
餅了一會兒,當他們全都上了「紅慶號」時,才發現甲板上竟已站滿不應該在這兒出現的人!
「你們?」方溯以為自己眼花了,立即甩了下濕漉漉的頭發,眨了眨眼,但眼前的人影仍舊存在。
「惡心龍,你還愣在那兒干嘛?還不趕緊把美人送進船艙,替她換件干衣裳!哦……我懂了,你巴不得人家病了,你這個醫生可以大大方方地就近照顧她。」傅御暖味地對他眨眨眼。
「是啊!快抱進艙房吧!」戈瀟也補上一句……
方溯終于確定這不是自己的錯覺,立刻板起了臉,「你們是怎麼上船的?莫非……」
「對,我們是早你一步上來的。才睡了一會兒就被叮了幾口……你這里蚊子還真多啊!」夏侯秦關抓了抓胳臂,唱做俱佳。
方溯重啐了聲,懶得理會這群跟屁蟲。他明明不想讓他們送死,他們非愛冒險不可!
他抱起話蝶轉身要走,浦衛雲的調侃霍然在背後響起,「剛才你和林錦繡叫床的那場戲演得真精采,我可是憋得緊,差點笑出來呢。」
方溯狠狠一皺眉,還沒發飆,赫連馭展又加了句最重要的話,「照林錦繡所說,大麼山應該就快到了。你就長話短說吧!」
方溯點點頭,隨即將話蝶帶進艙房內。
卑蝶一沾上床面,這才睜開眼,徐緩間道︰「剛才是誰?
懊像很多人……」
「對,是來了很多無聊男子。來,我替你把衣服換了。」
他要月兌下她的濕衣,卻被她揮開了手。
「我可以自己來。」話蝶別過臉蛋,有意躲開他的觸踫。
「話蝶……」他微愕,可明顯看出她對他的不信任與怨氣,卻不知該怎麼解釋。老天,他真是自作孽啊!
「你離開一下好嗎?我……我要換衣。」她仍不看他。
「我們之間還需要閃閃避避的嗎?」他痛苦地問。
「當然。」她閉上眼,淚自眼角滑落,他卻沒看見。
方溯深吸口氣,看來他心頭的郁悶與無奈是一時半刻說不清楚了。「好,那你歇會兒,我有急事要辦,若回得來……我晚點兒再來看你。」
無論如何,他定要回來當面和她說清楚才行!
「你去吧!我想睡了。」她故意不理睬他,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又打算帶著林錦繡去哪個小島度假去。
「話……」
方溯還想說什麼,但看見她那決絕冷傲的背影,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也罷,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使這趟的任務失敗。
嘆了口氣,他便轉身離開。
听見門合上的聲音,話蝶終于發出淒慘的哀泣……
不知過了多久。她竟又听見了艙門開啟的聲音!卑蝶偷偷抹去淚,故作驕傲地問︰「你又回來做什麼?」
半晌,對方才出聲,「話蝶,是我。」
卑蝶一驚,立即翻過身,居然是林錦繡!
「你不去陪方溯,來找我做什麼?向我炫耀嗎?」。她冷著聲說,語氣中全是痛楚梗凝。
「你誤會了。」林錦繡也想開了,瞧「風起雲涌」那幾個頭頭的氣勢哪是余富廷那家伙比得上的。此去他們必定能剿滅他的地盤。而且戈瀟也說了,看在她是話蝶繼母的份上。
願意替她解決那筆賭債。
既是如此,她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況且她還欠話蝶一筆恩情——當初若非話蝶的幫忙,她也許早就死了。為了她,話蝶得听命于余富廷,過著委曲求全的日子,而她竟不懂報恩,還企圖誘拐她的男朋友。
卑蝶她爸爸若地下有知,定不會饒過她!
「我誤會什麼?難道親耳所聞都不算數?」話蝶淚眼迷蒙地回眯她,臉上淨是失望苦痛。
「你當真誤會了。我也是完全被逼的。」林錦繡立刻道。
「被逼?他逼你上床?」話蝶冷冷一笑。
「事實不是你所想,所听的那樣。你知道方溯現在去哪兒嗎?」
「連你都不知道,我怎會知道?」
卑蝶一點兒也不想理她,和她多說一句話,她就覺得自己笨一分,笨得無以復加,不值得原諒!
「話蝶,你別那麼激動。方溯現在正和他那些兄弟去大麼島上抓余富廷。本來方溯是想單獨行動,他之所以帶我來,是因為我曾去過大麼島。偏偏那時候你突然冒出來……
你知道他有多擔心嗎?我站在他身後,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在顫抖。」林錦繡一口氣把話說完。
「那他為何要和你在房里……」話蝶仍抱持三分懷疑。
「你真笨!他在做戲你不懂嗎?」她嘆口氣。「他拿了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配合他。」
「什麼!」她突然坐起,「我……我也去……」
她急著下床,卻被林錦繡阻止了。「他們已經駕小船走遠了。」
「他什麼也不說,就丟下我了?」話蝶吶吶的說,心中除了擔心,更有著悵然若失的苦澀。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難道他不怕她會恨他、氣他、怨他一輩子?
卑蝶重重地坐回床上,心里霎時充塞千百種難以描繪的滋味,雙眸也涌現了酸楚的淚光!
「別想太多了,他一定會回來的。」林錦繡好言規勸。
「可是余富廷那麼陰險……」她心急如焚,心頭郁積著萬分愁苦。
卑蝶蹙眉不安的模樣全落在林錦繡眼底,她也只能安慰她,「你要相信他。而且他那些朋友弟兄全來了,定能一舉拿下余富廷。」
「不,我不要再等了,我要去找他!你去叫船長把船開往大麼島……」話蝶急切地想往外沖。
「你瘋了!」林錦繡不得已之下打了她一巴掌。「方溯之所以要逼你走,就是不要你涉險,如果你不管他的顧忌硬要跟去,定會讓他分心!你仔細想想吧,我先出去了。」
她搖搖頭離去,不再打擾她。
卑蝶只能撫著辣麻的面頰。
卑蝶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以為海已枯、石已爛為何他們還不回來?為什麼沒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四周寧靜得好詭怪——連她急促的心跳聲都能清楚听見!
除了心跳聲,耳畔還听著海風吹拂的聲音。她好想走到甲板去看看,可是她走不出去——
林錦繡怕她又想不開去跳海,因而將艙門鎖上了,只固定送飯菜進來。
突然,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接著門扉敞開了。「我不吃飯,別再端飯菜進來煩——」
當她的眼眸對住端餐盤的人時,所有的抗議全消了音。
「听說你都不吃飯,為什麼?」來人有著僥富磁性的嗓音。
是方溯!他模樣英磊,眼神似火,深沉的目光定在她臉上。
「你……你回來了?有沒有怎麼樣?余富廷可傷了你?」
她不停轉動著他的身軀,雙手檢查著他身上的每一寸。
「別轉了,再轉我手上的東西都快掉了。」
他一手抓住她的小手,阻止她亂無章法的撫模,嘴角揚起一抹挪榆的笑,「也不能再模了,否則我會立刻吃了你。」
「你真的沒事?」她是既想哭又想笑。
「不止我沒事,我們一行人都沒事。」他的聲音柔似逃陟絨,懶洋洋的目光誘惑著她,笑容俊朗。
「他又溜了?」該不會是撲空了吧?
「不,五花大綁的運回來了。」他一手拿著餐盒,一手環住她的細腰。
當時他是由其他弟兄掩護,第一個沖進賊窟,在姓余的措手不及下將他拿下的。那時候他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行動要快,他急著要見話蝶!
「怎麼一去去了那麼久?可知我有多想你,有多擔心……」話蝶緊抓著他的衣襟,好怕一個閃失,她就會永遠失去了他。
「你不怪我了?」他以為他還得費一番唇舌才能得到她的原諒,沒想到卻得到她熱情如火的對待。
這還真讓他受寵若驚!
「我繼母已經告訴我了。」她羞窘的低下頭,對自己跳海的行為感到難堪。
「那她還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他將餐盒擱在桌上,「現在一切都明朗化了,你也可以放心吃東西了。」
「我吃不下。」因為她太開心了!
「莫非……你想吃的是我?」他眉一挑,對她綻開勾魅人心的笑。
「我……」她嬌顏一段,露出小女人的嬌羞。
「我也餓了。」他瞬也未瞬地眯凝著她,鎖在她身上的大手肆意的撫觸,令她燥熱難耐。
「我想吃你,他說著,熱唇突地移向她嫣紅的芳唇,溫柔的攫住她,深深地狂吮。
「溯……」她忍不住低吟,被他順勢壓縛在床上。
「嫁給我。」他低啞地在她耳畔輕語,語氣誠摯。
「你向我求婚?」她晶瑩的大眼瞬亮,美麗的容顏略含詫異,更有著無法言明的感動。
她真的好感動……在她心中,方溯一向冷傲、孤立,她以為他最多會和她保持曖昧不明的關系,沒想到他會親口向她求婚!
那她該怎麼辦?是開心且迫不及待的答應他,還是得先吊吊他的胃口?
她好亂、好慌啊!
「怎麼,不答應?」方溯蹙眉。
「我……我……」話蝶好想答應,又怕自己答應得太快,會被他笑話。
「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也不勉強你了。」
方溯長長地嘆了口氣,由口袋里拿出一只鑽戒,對著它說︰「你真可憐,第一次被女主人給扔了。第二次她還是不要你。看來我還是把你扔進海底喂魚吧!」
他走到窗邊,伸手用力一甩——
「不!我要我要——你丟了沒?快給我!」話蝶立刻抓住他的手,「我要啦!」
「我丟了。你不早說!」他無辜地聳聳肩。
「你——嗚……你根本沒問人家要不要就扔了!嗚……我不理你了!」話蝶不停敲打著他的胸。
「你不是不答應我的求婚嗎?我扔了又有什麼不對?」
「我又沒有不答應……」活蝶吸起小嘴,一臉委屈。
「那你是答應了?」他眼瞳詭異地一亮!
「人家……人家……」
「怎麼?還是不肯?」方溯氣虛地問。
「人家答應了啦!可是戒指……」她撲進他懷里,好心疼哦!
「戒指沒了可以再買。下回我帶你到法國,由你自己挑。」他方溯可不是個小器的男人。
「我就喜歡那一只。誰要你亂花錢?!」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特別鐘愛它?我記得你上次討厭死它了。」他托起她的下巴,笑看她的淚眼。
「它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禮物,我當然愛它。而且我也不是討厭它,是討厭你啦!」她跺了跺腳,「都是你啦,現在我更討厭你了。」
「咦,既然你已答應成為方太太,怎麼可以討厭方先生呢?而且——如果我拿它來討好你,你還討不討厭我?」
罷然,他舉起右手,一顆閃亮的鑽戒就出現在話蝶眼前!
她睜大眸子,粉唇微啟,「你沒扔了它?」她的驚愕瞬轉為喜悅,立即開心地接過手,「你最討厭了!就會耍我。」
「看你又哭又笑,是我今生最大的樂趣。」他饒富興味地對她眨眨眼。
「什麼?!你竟然——」她掄起粉拳要捶他,卻被他一把攫住小手。
「來,我幫你戴上。」
方溯由她的手中拿起鑽戒,在她右手的中指一套。「喜歡嗎?我的新娘。」
卑蝶感動地點點頭,喜悅的淚怎麼也抑制不住。「對了,我那天隨手一扔,你是怎麼找到的?」
「事後我又回去找的。找得我好累啊!幾乎快把房間都掀了。」他笑意濃濃。
「對不起……」她嬌羞的模樣真像個待嫁的小女人,方溯不禁看傻了眼。
「記住羅!戒指為憑,上天為證,從今後你就是我方溯的女人,可不能再去誘拐別的男人了。」他湊近她的臉,露出可惡的笑容。
「我什麼時候去誘拐別的男人了?」她不平地叫道。
「只要你一耍脾氣,就會用這招氣我、對付我。」他可沒說錯。
「你再說,我就先找你那些兄弟下手!」她氣鼓了雙腮。
「你敢!」他雙眼變得黑亮。
「你自己說的,我只是順從夫意。對了,我就找幫主下手好了,讓你以後矮我一截叫我幫主夫人。」話蝶故意激他。
男人可是最受不了女人激的,只見他一把將她逮上床,「好,我就來治你,讓你一輩子離不開我!」
「啊——你干嘛?」
他怎麼就這樣月兌光了她的衣服?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不可以,這表示他這只變色龍還是會被她這個小女人騙得團團轉。
看來當個小妻子就只有這個時候是最得意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