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無心,又何必回學校學習什麼課業?既已無情,看見那些同窗,他又該怎麼對待?
既然無心又無情,他索性離群索居。他在外頭找了間房子住下,成天醉生夢死,李勁親自前來催他回學校,都被他拒絕,孟凱也看不慣地說了他幾次,一樣得不到成效。
他就這麼過一天算一天,對未來毫無打算,對于過去,他也一概不提,凌琛、邵千、陸盈來看他,只是被他挖苦,除了嘴巴更毒之外,他完全失去了對生命的熱情。
孟莉今天又來找他,一進屋就被滿屋子的酒味薰得直皺眉。
「孟波,你不能再這樣下去,阿洛說,如果你想在舞廳上班,他可以引薦你進去,你別再成天無所事事了。」
「我又不是沒錢花,做什麼事呀。」他轉開臉,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你有錢我知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大伯父會多傷心?前幾天我去看他,他一直嘆氣,整個人蒼老了好多!你知不知道你讓所有人都為你難過?」孟莉用力轉過他的身子,「堂哥,你听見我說話了沒?」
「呵,你難得喊我堂哥,我怎會沒听見?」他發出一陣嗤笑。
「听到就起來呀!」她用力將他從床上拉起來,推進浴室里,「你給我洗把臉換件衣服,這身酒味任誰聞了都想吐。」
「那請你走開,我沒要你聞。」他氣得想從浴室走出來。
「你給我進去。」孟莉用力推抵著他,「你如果不梳洗一下,我……我……」
「小姐,你就怎麼樣?」
「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別無他法,隨口一說。
「哈哈,好,你請。」他不相信她真的敢死。
「你!懊,那我就上吊給你看。」
四處看了看,她終于找到一條皮帶,然後拿了張椅子墊腳,將皮帶綁在落地窗框上頭,接著套上自己的脖子。
孟波愈看愈不對勁,在她踢掉椅子的剎那,他眸子倏然一眯,激射出一絲火星,將皮帶射斷,孟莉便一摔在地上。
「哇!懊痛喔!」她哭了出來。
「你瘋了?」他走到她面前瞪著她。
「我就是瘋了怎麼樣?看來你還沒完全醉呀,真難得,酒量不小嘛。」她站起身,兩人毫不退讓地互相對峙。
「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到底要我怎麼做?為什麼你們沒一個人肯放過我?」他氣得對她咆哮。
「孟波,是你自己不放過自己。少了一個女人又怎麼樣?你何苦……」
「是誰跟你說的?」孟波用力拽住她的手腕。
「不用誰跟我說,每當你醉了,嘴里就喃喃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我又不是傻瓜!」她逼視著他,「誰是小漁?喜歡她就把她追回來呀,憑你會追不回一個女人?」
他甩開她的手,「人家已經不在意我了,這種強求的事我不會做。」
「呵,倒是挺偉大的嘛,那你干嘛酗酒?又為什麼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哪都不去?如果你有種就跟我去狂歡,我們好好玩個夠。」
「好好玩個夠?」他喃喃自語。
「對,就看你玩不玩得起。」
「哈,我都敢玩火了,還有什麼東西是我玩不起的,走吧。」拎了外套,他便快步走出房間。
孟莉愣了下,立刻追出去,「喂,你還沒洗澡呀,全身臭味不會有人理你的,你給我回來──」
在DISCO舞廳里,孟波還是照樣猛喝酒,讓阿洛和孟莉拿他沒轍。原以為帶他出來玩玩,他會暫時忘了心里所念所想,沒想到他卻因為觸景傷情而喝得更多。
「怎麼辦?他再這麼喝下去,真會酒精中毒。」阿洛擔心不已。
「沒辦法了,該說的我全說了,他還是一句也听不進去。」孟莉傷心的哭了出來,「我們走,我不想再看見他!」
「孟莉──」
「我是想為他去買些醒酒藥,你到底走不走?」她一臉頹喪地說。
「好吧。」回頭看了眼趴在吧台上打盹的孟波,阿洛搖搖頭,跟著她一塊兒離開。
這時,舞池突然揚起熱門的搖賓音樂,孟波赫然抬起臉。他記得……第一次帶小漁來這兒玩的時候,舞池里洋溢的就是這種音樂。
小漁還在舞池里盡情跳舞,引來不少掌聲。
他半眯起醉眼往舞池看去,突然眼楮睜大,滿臉憤怒。
丟下杯子,他立刻往一對正相擁熱吻的男女走過去,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領,狠狠的朝他下顎揮拳。
莫名其妙挨揍的男子乍見是孟波,立刻大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隨便打人?」
「你不是喜歡小漁?怎麼可以跟其他女人摟摟抱抱?」孟波伸手指著他身邊的女子。
「小漁?」小齊想了想,「喔,你是說那個胖女孩呀。」
「她不是和你住在一塊兒?」看他的表情,孟波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
「她什麼時候跟我住在一起了?」
「你說什麼?」孟波再次拉住他的衣領,「已經快四個月了,你居然說她沒跟你住在一塊兒?」
「哎喲!」小齊拉開他的手,「我老實告訴你好了,我根本沒跟她在一起過,那不過是她要求我這麼做的,我還真倒楣,真是好心沒好報!」
「你的意思是,她要你跟她演一出戲?」孟波趕緊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她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她說過……」
「她說了什麼?」孟波急問。
「你別這麼緊張!她說她是個有病的人,不想影響你的未來。還說,你有喜歡的女人,她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
孟波皺起眉頭,「我什麼時候有喜歡的女人?」
「這該要問你呀,真是!」
「說,她指的是誰?」
「唉,就是那個小莉嘛,你這人真有病,自己的女友是誰還不知道!別擋我路,我要跳舞。」
小齊拂了拂被拉皺的衣服,拉著女友到一旁去,不再理會他。
孟波心里充滿疑惑。小漁怎麼會誤認小莉是他女友,她是在哪兒看見他們在一起?
對了,是阿賓對付他那天,他曾來接下莉下班,所以讓她誤會了?
驀然,他眼楮一亮,這麼說,小漁根本沒有喪失記憶,她壓根記得他是誰!
是他被她騙了,而且騙得很慘!
想他孟波向來自視甚高又傲慢不羈,怎能讓一個女人這樣戲弄?
小漁,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擺月兌我,我非找到你不可!他在心里大喊。
接著,他立刻沖出舞廳,搭車前往沁流派找人去。
一到沁流派,他便大聲嚷嚷,「上官冢,你給我出來!有種就別躲起來,快給我出來!」
憊未進入大廳,胡生立刻將他擋下,「你到底在做什麼?現在幾點呀,你大呼小叫的吵不吵?」
「只要你給我我要的答案,我馬上離開。」
「你要什麼答案?」
「小漁在哪兒?」
「你!我們怎麼知道小漁在哪兒?你這問題還真有意思。」胡生一手撐在門邊,硬是不讓他進入。
「你們一定知道,讓開。」孟波眼瞳中的火焰開始閃動。
苞生感受到他的攻擊力,也開始醞釀體內的超能力,打算以水功反擊。
罷從後頭走出來的上官冢一見到這情況,大吃一驚地喊道︰「住手。」
這是干什麼?難不成要弄到兩敗俱傷他們才滿意?
「胡生,讓他進來。」上官冢又說。
苞生這才讓開身。
孟波一入內,開口便問︰「小漁並沒喪失記憶,是不是?」
上官冢一愣,隨即笑了,「你終于變聰明了。」
「這麼說,她喪失特異功能也是假的?」
「不,這是真的。」
「那她現在在哪兒?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
孟波逼近他,一身酒味直讓上官冢皺眉搖頭。
「小漁不會喜歡你現在這副樣子的。你喝酒是為了她?」
「這不用你管,你只要告訴我她在哪里。」孟波握緊拳頭,又氣又惱。若不是他想從上官冢口中得到小漁的消息,一定和他大打一架。
「你回去把這身衣服換了,好好洗個澡再來吧。」上官冢挑眉睨著他。
「你現在就告訴我,我答應你馬上回去換。」該死的,這家伙竟敢對他頤指氣使。
上官冢瞧他消瘦的模樣,這陣子想必他吃了很多苦。算了,今天他心情不錯,就做件好事吧。
「回去好好梳洗一下,換件衣服,到你第一次和小漁一塊去的那間啤酒屋,她會在那里等你。」他緩緩說道。
「你怎麼知道啤酒屋的事?」
「當然是小漁告訴我的,她跟我說了所有關于你們的事。」見他還一副遲疑樣,上官冢忍不住說︰「喂,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我去。」孟波趕緊道,走到門口,他忽然回過頭,「告訴她,我並沒有女友,那女孩是我堂妹,一切都是誤會一場。」
看著孟波離去前堅定的表情,上官冢不由得一笑。他終于可以不用再看見小漁那張帶著落寞的小臉了。
到了啤酒屋,里頭依舊是濃濃的大麥香,然而孟波這次來此的目的不是他最愛的啤酒,而是那個狠心舍棄他四個月的女人。
他四處張望,「小漁?小漁?」迫不及待想見到她,他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希望她快些出現。
「這位帥哥,我姓于,你在找我嗎?」一位辣妹朝他走過來。
「你走開。」他推開她,走到另一邊去。
一位將頭發染成金黃色的女孩笑著對他說︰「我就叫小妤,你滿意嗎?」
她故意俯,展現她胸前的雄偉。
「你別擋路。」孟波眉一擰,女孩嚇得連忙閃到一邊去。
他迅速找了一圈,仍不見她的蹤影,心底不禁煩躁了起來。
不會是上官冢欺騙他吧?還是是小漁依舊不願相信他,不肯理他?
他煩郁的爬了爬頭發,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抱著頭,心底充滿從未有過的驚慌。他好怕她永永遠遠就這麼帶著誤解離開他!
「先生,要不要喝杯啤酒?」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前響起。
孟波突地張開眼楮,但是當他看見眼前兩條修長細致的美腿時,心又跌落谷底。
「不要。」他連頭也懶得抬。
「喝一杯吧,我第一次和我最愛的男人來這兒時,就發現這里的啤酒滿好喝的。」她並沒有死心,仍甜甜地說著。
孟波蹙起眉,愈听愈不對,這聲音……這聲音明明是小漁!
罷然抬起頭,他看著眼前一頭長發、瓜子臉的女人。
「小漁……」他愕然地站了起來,目不轉楮地看著她。
她變了,變得縴瘦,身材標準到無可挑剔的地步!
「喪失了特異功能之後,說也奇怪,我居然慢慢瘦了,沒有任何減肥節食,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瘦下來。」她眼中噙著淚,低聲地說。
「我才不管你瘦了沒,我只想問你,你怎麼可以欺騙我,丟下我一個人?」他望著她此刻清新秀雅的小臉,她眼中雖不再有波波水霧,卻依舊晶瑩。
「我……我誤會你了。」她已從大哥那兒知道了一切。
「就這麼一句‘誤會你了’,你就要我原諒你嗎?」
他那撕心扯肺的聲調刺激著小漁的心,讓她無話可說。
「你怎麼不說話?說話呀。」他心中有著太多不滿,她絕對想不到這陣子身邊少了她,他有多痛苦!
「當初……我是想,以你的條件應當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在看見你和小莉卿卿我我後,這樣的想法更堅定了,所以……」
「什麼卿卿我我,我對她只是疼惜,她是我們孟家唯一的一個女孩,我們所有做兄長的都疼她,你怎能混為一談?」他氣呼呼地又道︰「再說,你又怎麼能擺布我的未來?告訴你,易小漁,我孟波這輩子最缺乏的就是惻隱之心,你別以為我會將那種少得可憐的同情心浪費在你身上!」
瞧他大吼大叫的憤怒模樣,小漁心驚地往後退了步,「你怎麼又變得這麼凶?」
「我只有凶的時候你才會听話。」見她如此害怕,他只好降低音量。
「那……那你曾經愛過我嗎?」她捧著托盤的手微微發抖。
他體貼地接過托盤放到旁邊的桌上,神色復雜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我覺得……好像有……」
「什麼叫好像有?」這詞匯讓他非常感冒,難道他的心就這麼難懂嗎?
「我對自己沒信心……」
「笨蛋!你都瘦了,也變漂亮了,還對自己沒信心?應該說沒信心的是我吧?」他左右看了看,「瞧,多少男人傾慕的眼光擺在你身上,現在的你大可一走了之,投向任何男人的懷抱,沒人會推開你。」
「你希望我這麼做?」她小臉一皺。
「你若敢這麼做,我會殺了那個抱你的男人。」他的濃眉皺成一團,眼楮里含著慍怒。
「你還是這麼霸氣。」她高興的哭了。
「你哭什麼?真傻。」終于,他再也忍不住地將她緊緊攬入懷中,「說,你以後還會不會這麼傻?」
「不會了,因為你是我的。」她展開雙臂摟緊他結實的腰。
「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孟波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的眼。
「嗯?」
「如果我不來找你,那你當真一輩子都不來找我了?」可惡,為什麼她就能放得下?
「不,我今天還是會去找你。」她笑了笑。
「為什麼是今天?」孟波不解。
「你還真忘了呀?」她笑著拿來兩杯啤酒,一杯遞給他,「祝你我生日快樂!」
「你我生日?」
「別忘了是你說的,我們的生日都在兒童節。」
他赫然想起,來到台北那天,她給他看她的駕駛執照,上頭的生日的確跟他一樣。
「不,你錯了,是婦幼節。」他拿她當初糾正他的話回送給她。
听到他這麼說,小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過往的一幕幕仿佛在眼前浮現,是那麼的清晰。
她心情愉快地說︰「干杯?」
「沒問題。」
于是兩人舉杯一飲而盡。
「我記得你是個酒國英雌,怎麼樣,我們今天再來比酒吧?」他想起與她比酒的那次,他可是慘敗。
「好啊,不過你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小漁笑得非常開心。
「你別看不起我,這陣子我可是訓練成千杯不醉了。」說著,他走向吧台,抱來兩大壇的酒。
「又要喝這麼多?」她眉頭一蹙。
「怎麼樣?難道你怕了?」
「我怎麼會怕,我是替你擔心。」
「好,那就來比試。」孟波先飲上一杯。
小漁也喝了一杯,但剛下肚不久,她的腦袋已開始昏眩。已喪失特異功能的她不再千杯不醉,如今區區一杯啤酒就讓她臉兒潮紅。
「我不行了。」她搖搖手輕輕一笑。
看著她微紅的嬌容,孟波的心一陣悸動。奇怪,她今天怎麼了?酒量變得這麼差?
「我……我……」沉吟兩聲,她便躺在他懷中閉上眼。
孟波喊不醒她,只好將她抱進車中載她回家。
半路上,她突然開口問︰「孟波,你愛我嗎?」
轉頭看著她的睡顏,他知道她在說夢話,于是回道︰「當然愛了。」
「那有……多愛?」她繼續問。
他想了想。「很愛很愛。」
「那愛得有多深?」她張開一只眼偷覷著他。
「很深很深。」
當他說完,小漁立即開心的大笑,「好棒!我終于听見你說愛我了,我真的好滿足喔!」
孟波吃了一驚,詫異地煞住車,「你沒醉?」
「有啊,只是微醉而已。」她紅撲撲的小臉可沒有造假。
「你這丫頭!」他翻身壓在她身上,「好,既然我都坦白了,你當然也得說,快說,你愛不愛我?」
「嗯……我偏不說。」她頭往旁邊一偏。
「真、不、說?」
他傾,鼻尖與她的鼻尖只差不到一吋的距離,溫熱的氣息故意吹拂在她臉上。
「我醉了,你不能欺負我。」她貼著椅背,脖子縮得緊緊的。他所吐出的熱氣令她心神蕩漾,她可不能在他面前輸掉這局棋。
「去你的,你這女人是藉酒裝笨,愈醉愈奸詐。」他眯起眸子,熱唇緩緩貼上她的,「說不說?」
小漁閉上眼,還是拚命地搖頭。
「你可以小小聲的說,只要我听見就可以。」他的舌輕畫她的嘴角,想慢慢勾引出他要的答案。
「不……」她的聲音顫抖著。
「好倔的小女人。」他勾起嘴角,笑得別有含意,「好,要你小小聲的你不說,那我只好讓你大聲的喊了。」
說著,他用力攫住她的小嘴,大手在她渾圓的胸部游移。
小漁吃驚地張大眼,「怎麼可以?不……不要在這里……」
雖然是晚上,但車外霓虹燈閃爍,很容易被路過的人察覺的!
「不要也行,那你愛我嗎?」他低低笑著,就是想捉弄她。
討厭,這男人怎麼還是這麼霸道?她噘著嘴說︰「不愛!」
「什麼?不愛?」他鎖起眉頭,「好,那就繼續。」
當他的手鑽進她裙子里,她嚇得趕緊道︰「愛啦!愛就愛嘛,你住手……不能再繼續了……」
「真沒情調,說得一點兒也不讓我感動。」
靶覺到他的手漸漸往上移,小漁緊張地直看向窗外,就怕有偷窺族,「別這樣,好,我好愛你,好愛你,這樣可以了吧?」
「嗯……」他想了想,「算是差強人意。」
「什麼差強人意?」她白他一眼。
「我這是制造情趣耶。」他邪魅地笑了。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情趣,你快開車啦。」她的小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擠著。
「沒情趣?」他笑了,「那這樣呢?」
他往儀表板下方按下一個按鈕,接著車窗及前後擋風玻璃自動降下黑絨布幕,車內也亮起一盞暈黃的小燈。
「這是……」她看得目瞪口呆。
「想了你好久,我現在就要你。」孟波眼中閃過一絲激情,接著便狂放的過她全身。
小漁本來極不自在,但是在他的挑逗下,體內漸漸涌起控制不住的情潮,最後也投入狂放的情焰中。
孟波激狂的表現讓車身震動不已,但是她已經不在乎了,和他一塊兒加入車床族的行列。
車外霓虹閃爍,車內旖旎無限,愛,正無盡蔓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