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日,柳雨媛才起床就已不見邵千的蹤影。
她知道他鐵定是去找文可勻了。
「唉……」她走到客廳,看著空蕩蕩的空間,難道她真要把自己關在這兒,然後像小妾似的等著他邵大爺回來,好為他開門、拿鞋、倒茶嗎?
才不,她不做這種笨事,她也要出去逍遙、找樂子、壓馬路,就讓他邵大爺一個人在外頭瞎找吧!
斑,若是他不用她「柳雨媛」,他可是一輩子都找不到「文可勻」!
背上背包,她故作快樂的走出大門,可當走在馬路上的時候,她卻覺得滿心空乏,就連要去哪兒都沒了主意。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想回去當怨婦。
走著走著她經過一家貓兒寵物店,里頭有好多好多可愛的、毛茸茸的貓兒。
她站在櫥窗外,眨著一雙大眼直看著里頭,並逗著每只貓兒,好想買一只回家玩玩。
兩萬八千元!
當她看中其中一只,望向角落標示的價錢時立刻卻步,沒想到一只貓兒還真貴呢。
再說她沒帶什麼錢在身上,有的只是昨晚邵千給她的幾張千元鈔票,再扣掉到超市買了一些菜後……她從口袋掏出錢算了算,還剩不到五千,離這個標價太遠了吧,老板會賣她嗎?
店內的老板早就注意到櫥窗外那張探詢的小臉,于是走了出來,笑問︰「喜歡這只貓呀?」
「嗯。」她點點頭。
「這只是純種伯曼貓,現在還是小貓,過陣子會稍稍長大點,主要的特征就是四只腳像穿了白襪。瞧,它的眼舊像藍寶石般特別閃亮,漂亮得很。」老板慢慢介紹著。
「這樣呀!」她听了好心動。雖然「文可勻」有錢,她可以憑身上的提款卡領錢,但這次她是要買屬于自己的寵物,才不要用她的錢呢。
老板以為她還不滿意,繼續又說;「它的個性極為沉穩、順從且伶俐聰敏,偶爾有點慵懶且怕生,但對主人極為忠心,可是緬甸的‘聖貓’。」
「聖貓!」柳雨媛驚詫。
「對。」
「嗯……老板,我……我身上的錢不夠,回去拿了錢再來買好了,對……對不起呀。」要離開了,她還不舍地朝櫥窗看過去。而那只貓兒似乎也知道她不可能再回來買它,竟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她。
「等一下,小姐。」老板喊住她。
「還有事嗎?」柳雨媛好不容易才舍棄它,老板干嘛又喊住她?
「你是沒錢對吧?」
「我……」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它既是聖貓必有一定的靈性,剛剛你離開時它居然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我知道它也很喜歡你。」
「真的呀!」柳雨媛開心地笑了,但一想起自己手頭拮據,笑容便垮了下來,「可是我是真的沒錢。」
「那你身上有多少?」他剛剛看到她在數鈔票。
「四千七。」她說。
「好,就四千五賣你。」老板阿莎力的表示。
「什麼?你……你要那麼便宜賣我?」柳雨媛張大了眸子,嘴角幾乎咧到耳邊,可見她有多開心呀!
「對,因為加加也喜歡你,瞧,它想出來跟你見面呢。」老板著來也是世情中人。
說著,他便走進店里將加加抱了出來,交在柳雨媛手上。
「你說……它叫加加?好可愛的名字。」加加一直往她壞里鑽,「哈……好癢。」
柳雨媛開心的笑容讓老板看了也高興,「你看,我說得沒錯吧,還好加加是女生,不會讓你男朋友吃醋的。」
老板說的雖是玩笑話,可听在柳雨媛心底卻一陣感傷,因為她既沒男友,也不會有人為她吃醋的。
但她立刻揮開灰色的心情,因為從今天起她就有了加加。
「謝謝老板,錢在這兒。」柳雨媛將四千五百元給了他。
「要好好照而它。對了,你等一下。」
老板沖進屋里,出來後手里多了幾個罐頭和一個袋子,「這是貓食和貓沙,貓沙放在一旁,訓練它大小便的,懂嗎?」
「我知道,你真是個大好人。」用顫抖的手拿過那些東西,柳雨媛眼眶微熱。
「有不懂的地方盡避來問我。」
「嗯。」
對老板連聲道謝後,柳雨媛便抱著加加折返住處。
「加加,你要乖乖哦,因為我住的地方還有一個男人,不知他愛不愛貓,你可不要惹了他。」她一邊模模它柔軟的毛發,快步朝前走。
一回到住處,她就先找了一個紙盒子,里頭鋪上紙張。
「加加,這以後就是你的小窩,可不能到處亂睡,還有,你尿尿便便的話……對了,貓沙!」
她將貓沙鋪在紙盒子外頭。
「記得,不能搗蛋哦。你餓了吧,我去幫你弄吃的。」
拿出罐頭,將貓食放在小盤子上,看著加加盡情享用的模樣,讓她覺得好滿足,也唯有這時候讓她感覺到原來她也是極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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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邵千一回來,房里突然而來的聲響讓他心生警戒,下一秒就見一個像毛球的東西向他撲來。
猛地抓住那東西,他正要扔下時,竟發現那東西居然會發出叫聲。
定楮一看,是貓!
他們這兒哪時候多了一只貓?該不會是外面的野貓吧?
可是它這種品種根本就不像野貓呀!這是……
「別動它。」柳雨媛快步跑了過來,立刻將它搶了下來,緊緊抱在懷中,細細撫弄著它的毛發。
「它是什麼?」邵千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貓咪。
「貓呀,難道你不曾見過貓呀!」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瞪著他。
「我當然知道是貓,但是它是從哪兒來的?」邵千找不到文可勻已是憂心如焚,如今又看見家里多出一只動物,他的心情能好到哪兒去?
「我買的,店老板很好耶,還送給我貓……」
「把貓送還給人家。」不等她說完他就指著門外。
「才不要。」她緊緊抱住貓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不是我要這樣對你,這地方不是我的,我必須維持它的完整,不能弄髒弄亂。」他無奈地解釋。
「哦……你的意思是我的貓會弄亂‘她’的地方?」柳雨媛冷了心,「不會的,加加好乖,它只會在它的盒子里玩。」
「那它為什麼跑出來?」
「是因為你回來了,它才跑出來。」
「好,好,我不跟你爭論。」他坐了下來,抱著腦袋輕吐了口氣,「你不是沒錢嗎?怎麼買得起這種高級貓?」
「你咋天給了我一些,老板又算我便宜,所以……」她邊說邊觀察著他的模樣。「你怎麼了?好像很累?」
他搖搖頭,「你照顧好你的貓就好。」
「可是……」
「別吵我好嗎?」他抬起臉,露出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為何你一出現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她一震,雖然她知道他定是找人找累了,或是昨晚一夜沒睡,可是他……他也不用這麼說她呀。
「我……好,我不吵你。」將加加放回盒里,她捧著盒子就進入那間客房。
邵千這才想起他今天忙了一天,根本忘了要去買被子和床墊。
「等等。」他喊住她,「你還是去睡可勻的房間吧!」
「那我能抱加加一起去嗎?」
「你保證它不會弄亂她的房間,那就隨你了。」他雙手抵著額頭,悶悶地開口。
「不會的,它很乖巧不會的。」她甜甜一笑,便將加加抱進房里。
然而不幸的事發生了!
就在柳雨媛才將加加抱進房里不久,原本乖巧地在盒子里追著自己尾巴轉圈的加加突然毛都豎立了起來。
正在鋪床的柳雨媛沒注意到它的改變,才要轉身向它道晚安,卻見它突地撲向落地窗,用力抓著窗簾。
柳雨媛眼睜睜看著加加將它帶給抓掉,又將紗窗給抓破,于是吃驚地大聲尖叫,「不要,加加!」
房間外的邵千听聞這聲尖叫,立即火速沖了進去,當他看見已將紗窗弄得到處是洞的加加時,竟憤然地將它抓了起來,大聲對著柳雨媛喝道︰「究竟在搞什麼東西?是不是要我扔了它你才滿意?」
說著他將落地窗打開,就要扔下它時,他驚恐地張大眼。
「不——」
也就在這一剎那,邵千听見樓下有了動靜,先將加加丟給柳雨媛,立即跳下樓去。
「你要去哪兒?」柳雨媛追到陽台,看著下頭卻什麼也看不到。
老天,這里可是十幾樓呢,他怎麼說跳就跳?!
正當她著急地左右張望之際,就見邵千與另一個男人在正在另一間屋子的陽台上打斗。媽呀,他是怎麼飛過去的?沒想到他身手這麼好,在那麼高的地方打架膽子還真大。
可奇怪的是,不管對方用哪只手打,邵千都事先知道似的,輕而易舉地將對方給制服了。
對了,她怎麼忘了,邵千學的就是預言和預測,當然能輕松得知對方要出什麼樣的招式。
「說,是誰派你來的?」邵千拽住對方的手。
「我……我不能說……」那人嚇得直結巴著。
「不說是嗎?那我就放手羅。」因為只要邵千一放手,那人準會狠狠栽下樓。
那人看了眼樓下,立刻白了臉,「好……我說,我說就是。」
「快說。」
「是秦老大派我來的。」他發著科說。
「秦老大?!是……香港的鶴戶幫老大?」邵千眯起眸說。
「你知道?」那人很意外,畢竟秦老大還在香港呀。
「果真是他。」邵千冷冷一笑。
「對,是他……那你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吧?」他真怕邵千手一松,他就一命嗚呼了。
「還有一個問題,你來這里做什麼?」不問清楚,他又怎能讓他離開。
「是上頭大哥……他要我來查看文可勻的下落。」
「文可勻不在你們那兒?」听他這麼說,邵千倒是放下了心。
「她怎麼可能在我們手上?!如果是我還需要那麼麻煩,冒著危險爬那麼高的牆嗎?都是剛剛那只貓……否則我也不會——」
「夠了,你到底走是不走?」邵千可沒心情听他的抱怨。
「我走,可我怎麼走?」
「原路回去。」說著,邵千便手腳俐落的回到柳雨媛所在的陽台上,拉著她進入屋里,用力將落地窗關上。
「你怎麼放了他?那人是誰?」柳雨媛擔心地問。
邵千根本沒打算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直盯著加加。
柳雨媛立刻嚇得往後退,「你想把加加丟下去?告訴你,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不會答應的。」
邵千沒說什麼,只道︰「明天我不出去找人了,幫它做間貓屋。」
「嘎?」她還以為她听錯了。
「我是說,我明天幫它做間屋子,你如果有空就幫忙吧。」說著,他便走出房間,徒留下一臉怔然的柳雨媛。
她不解地望著他的背影。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好心了,還答應幫她做貓屋?
不過既然是好事,她當然欣然接受了,開心地抱起加加轉著圈,「听見沒?你就要有間像樣的貓屋了,開不開心呢?」站在房門外的邵千听見她開心的笑聲,也忍不住笑了或許是因為從剛剛那人口中得知文可勻並不在他們手上,他因而安了心
那麼她究竟會在哪兒呢又為何蓄意躲著他?難道她忘了……他們住在這里的快樂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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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一聲聲慵懶的貓叫聲在一旁椅子上響起,似乎在抗議沒人理會它。
本來經常逗著它玩的柳雨媛現在直跟在邵千身旁幫著敲敲打打,加加被這一聲聲敲擊聲搞得睡不著,不斷發出叫聲。
「加加,別叫了,你不口渴呀。」柳雨媛對它做著鬼臉。
邵千抬起瞼,看著她那天真的逗趣表情,忍不住也笑了。
「你好像在遇上昨晚那個壞人後心情反而變好了,能不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她試探地問道。
「你真要知道?」他挑眉輕笑。
「嗯。」柳雨媛點點頭。
「因為那人告訴我,他說你……」他放慢音調,最後居然消了音。
「你還不快說,他說我什麼?」她張大雙眼等待著。
「他說那屋里的女人是誰,好凶呀,哇哇大叫的嚇得他差點跌下去。」說到這兒他竟然仰首大笑。
「你說什麼?太夸張了!」她挑起雙眉,鼓著雙腮瞪著他。
「我是說真的,要不然你問他。」他嘴角含著笑,拿著榔頭又開始敲敲打打。
她用力抽走他手中的榔頭,高舉起,「你再說,小心我捶你哦。」
「好啊,你捶呀。」他才不在乎,反正他知道她根本舍不得捶他。
丙真,就見她定在原地,而後噘起紅唇,「哼,你就是這麼討厭。」
「怎麼,捶不下手了吧!」他一臉得意。
柳雨媛愈想愈氣,為什麼她的心會讓他給看得這麼透徹呢?于是她將榔頭一丟,」那我不捶你,就用打的。」
說著,她便展開雙臂在他面前揮動了起來。
拜托,女人最厲害的就是那兩個拳頭,力氣雖不大,但是打起人卻超痛,更氣人的是,本來乖乖躺在椅子上休憩的加加也加入了戰局,頓時,人爪加貓爪,還真是讓邵千不得不大喊救命。
砰!
加加撞翻了它的新屋,絆倒了柳雨媛,接著就像骨牌效應般直往邵千的方向壓,當兩人雙雙倒地時,不禁形成一種很曖昧的姿態。
柳雨媛就躺在邵千身上,下半身卡在他雙腿間,唇與他的唇只差分毫就要沾上了。
見狀,她羞赧地想趕緊爬起來,哪知道加加又來湊一腳,跳到她背上磨蹭,癢得她忍不住大笑出聲,身子一軟就這麼趴在他胸前不停扭動著。
「別這樣,加加下去,你快下去……」柳雨媛最怕癢了,她愈扭愈厲害。
這不可讓邵千陷于「萬劫不復」的深淵了,她這分明是挑逗,而且是挑逗得過分了。他是正常男人怎禁得起她這樣的感官折磨。
才要觸上她的唇,他又赫然想起了文可勻,發昏的腦袋也瞬間清楚了。
不,他是人不是禽獸。又怎麼能夠因為受不了誘惑而隨便和女人來上一夜呢?但也是因為腦子的突然清醒,他竟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
這味道……這味道似乎在哪兒聞過,又如此迷亂他的神智,可是他為何就是想不起來?
用盡力氣推開她,他揉了揉臉,「你這是在蓄意引誘我嗎?」
他這話令她一愣,「你說我引誘你?」
「以後沒事不要隨便撲在男人身上磨蹭。」他又繼續敲打了起來。
他說這番話極度傷了她的心,她只好抱起加加坐回沙發上,不再跟前跟後幫著他的忙。
久不聞她的聲響,邵千不禁一嘆,「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何變得那麼快樂、輕松嗎?那我告訴你,因為這屋子的主人沒事,雖然我不知道她在哪兒,可至少我知道她不在壞人手上。」
原來如此……她微斂眼瞼,虛弱一笑,卻不語。
發現她依然緘默,邵千不禁問︰「你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想回房去了。」她站了起來,抱著加加慢慢回房間走去。
一進房間,她便坐在梳妝鏡前,輕撫著加加細柔的毛,「加加,你說我是不是要變回文可勻,他才會快樂些?」
加加只是閉目享受著她的輕撫。
她又問︰「如果我告訴他,我就是文可勾,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加加還是沒有反應。
「不行,他一定受不了的,如果他知道自己深愛的女人居然是他平時根本不屑的女人偽裝的,會不會由愛轉恨?」她煩躁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並伸手撫觸自己的臉,「真正的文可勻已經安全離台了,我還需要變回她的模樣嗎?」
她,柳雨媛,父親柳成是文家的管家,而她從小苞文可勻一塊長大,也因為如此,她在成長過程中,只要文可勻有的,她大多也會有,只不過文可勻嬌美,她平凡,但是文可勻真的很驕態、脾氣又不好,記得很小的時候就因為文伯伯買了樣與文可勻相同的玩具贈她,文可勻就對她又踹又踢,打得幾乎斷氣,因為父親說文家是柳家的恩人,她不能還手。
柄小二年級,文伯伯與文伯母在空難中喪生,當天文可勻又遭到突擊受了重傷,幸好撿回性命。
從那時開始,父親為了保護文可勻,就訓練她成為文可勻,不但訓練她的舉止動作,訓練她的說話態度,甚至特制了一個發音器,又做了一個假面皮,從此,她變成了文可勻,成天生活在被殺害的恐懼中,一個禮拜唯有一天她可以做自己,那天她不管多遠一定會去找邵千……那個從幼稚園起就讓她心儀的男人。
這樣的生活一直過到現在,她發現自己已變得沒有神經、沒有心,不會害怕死亡,更不會害怕自己突然消失,只會擔心再也見不到他。
而那次的研討會不過是她與一些特定人士見面的機會,而那些人便是專門負責真正的文可勻的安全。
真正的文可勻在那次重傷後受了嚴重驚嚇,只肯躲在一間小房間內哪兒也不肯去,只要誰搬動她她便會哭到休克,使得他們想送她出國避難都沒辦法,問過醫生,醫生卻回答她因為在當時受了嚴重內傷,無法注射鎮定劑使她安靜,最後只好留在台灣給予嚴密保護。
如今十多年過去了,她歇斯底里的癥狀已逐漸減輕,就在那次會議中,他們告訴柳雨媛文可勻已經偽裝成出國就醫的病人安全離台,她這才換回本來樣貌,不用繼續在危險中度日。
可是邵千這個傻瓜,卻還一直在等著文可勻。
她已將當了十多年的「文可勻」,不想再換回去呀!
可是看他每天沒日沒夜的找著她,她……于心何忍呢?
「爸,你說我該怎麼辦?女兒一輩子做別人,難道還要我為了心愛的男人再做下去嗎?」她不禁低聲問著已過世的父親。
叫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震醒了她,她立刻問道︰「做什麼?」
「大白天的就關在屋子里,對身體不好。」邵千沉吟了一會兒又說︰「想不想出去走走?」
她笑著站起來,「真的,你要帶我出去?」
「嗯。」
「那加加……」
「貓不喜歡熱鬧,讓它看家好嗎?」他接著一笑,「對了,加加的房子已經做好了,不想出來看看嗎?」
「好,我馬上出來。」她趕緊低頭對加加說︰「加加,你有家了,你有一個美美的家了。」然後抱著它沖了出去。
邵千指著地上的貓屋。
她立刻奔上前,將加加放進里頭,「加加,怎麼樣?你喜歡吧。」
「喵……」加加這一聲嬌柔的聲音像是感謝,讓人听了好舒服。
「邵千,加加在感謝你,你知道嗎?」柳雨媛露出天真的笑靨。
「嗯。」他點點頭,「那可以走了吧?」
于是她又轉向加加,「加加,有了新屋子,你就在這兒玩玩,我要出去,回來會給你買貓罐頭的。」對著貓兒說了一大堆話後,她才對邵千說︰「可以走了。」
邵千率先走出屋子,柳雨媛跟在他身後。
直到坐進車里,他才開口問︰「想去哪兒?」
「都可以。」她開心地回應。
「看你沒什麼衣服,我帶你去買幾件衣服吧。」邵千往她身上瞄了眼。
「你要買衣服送我?」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意外,她內心竟劃過一道感動的熱流。
「對,高興嗎?」
「當然高興……可是會不會讓你太破費了?」她心底是喜歡,可又怕會讓他反感,听說男人都不喜歡女人動不動就伸手要東西。再說她已經拿了他的錢買了加加,又怎好再買衣服呢?
「我既要買給你,又怎會擔心破費呢?別想太多了。」邵千將車子往右一轉,這條路竟讓柳雨媛愈來愈覺得熟悉。
這里……不是「文可勻」購物時常會經過的地方?
接著,他將車子一停,指著一旁的舶來品店,「就是這里。」
丙真是這里!他就是忘不了文可勻,就連她曾經來過的後他都不會忘了。
「怎麼!憊不下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停車位,他停好車後卻不見她有動作。她看了他一眼,緩緩下了車,無精打彩地與他一塊往店里走去。
邵千一進入店內立刻引來老板娘的注意,「你不是上回和文小姐一塊來的客人?是不是文小姐的衣服尺寸有問題?」
「不是。我今天帶另一位客人來。」邵千轉首將柳雨媛拉到身前,「你看著她,給個建議。」
老板娘打量了柳雨媛一會兒,才笑說︰「等一下,我去拿幾件較輕便的衣服過來。」
不久,她手上便掛了好幾件看來高難卻不俗華的衣服來到柳雨媛面前。
「你先試穿這幾件,看喜歡哪一款樣式。」
柳雨媛將她手上的衣服接過來,朝她點點頭便走進更衣室。
這時老板娘才偷偷對邵千說︰「這位女客外貌平凡,較不突出,沒辦法像文小姐穿華麗高貴的衣眼,只挑選一些簡單大方的樣式,才不會被衣裝給掩過樣貌。」
她雖然說得很小聲,可還是讓正在更衣的柳雨媛听見。她嗤笑地撇了撇嘴角,暗忖,老板娘如果知道她就是以前在這兒灑了大筆鈔票的文可勻,不知會做何感想?
被好衣服後她走了出來,邵千一手支著下巴仔細端詳著,接著點點頭,「很好看,老板娘,你說呢。」
老板娘立刻轉身,可下一秒她眼底神閃過一道不可置信的光影,但她並沒做什麼表示,只說︰「很好看,小組,里頭還有一套,你再試穿著看吧。」
「嗯。」柳雨媛又轉進更衣室。
可老板娘剛剛的反應邵千早已明顯察覺,于是閉上眼開始預測她的想法——
怎麼會呢?這女孩的身材竟是和文小姐如此相似,就連三圍與腰高也相當。雖然我沒用尺量,可我干這行這麼多年,對女人的身材早已了若指掌。
邵千張開雙眼,直看著老板娘,接著走上前試探一問︰「這位小姐和文小姐,哪位的身材好?」
「這……坦白說,若論身材,她們不分上下,可是論容貌,這就不是我要夸獎文小組,說她可媲美中國小姐也不為過。」
邵千微笑地點點頭,「沒錯,她的確漂亮。」
他們的評語被正好走出來的柳雨媛听進耳里,心底就像打了一個結,讓她覺得好悶。
「這件更美!」老板娘由衷地說,「這兩套很適合這位小姐。」
「好,那就這兩件。」邵千掏出信用卡。
「你真是位體貼上人的好男人。」老板娘接過信用卡,笑著走進櫃台結帳。
「我去把衣服換下來。」鉚雨媛無精打彩地說。
「不用了,你這件真的很美。」邵千舉起大拇指對她比了比。
「但怎麼也比不上你們口中的文小姐,我想她就是你要保護的人吧?」睨了邵千一眼後,她又進入更衣室,將衣服換下。
看著她那孤傲的背影,邵千搖搖頭又揉揉眉心。老天,找不到文可勻他的心情已經很亂了,但他還是盡可能給予這丫頭所要的溫暖與友情,為什麼她還不滿足呢?
柳雨媛走了出來,「我們回去吧。」
「不想去其他地方走走嗎?」
「我不想去她曾經去過的地方。」柳雨媛抬起眼,眼底已出現了霧氣。
邵千眯起眸,驀然泛過一絲心疼,「好,不去她去過的地方,那你說……你想去哪幾?」
「我……我想去游樂場。」從小大到她都不曾去過這種地方,每每看見電視上人們歡樂的笑顏,她都好羨慕。
所以現在……她真的好想去。
「游樂場?!」他倒是根意外。
「可以嗎?」她期待的眨著雙眸。
「我既然答應你,當然就會帶你去,那走吧。」走到櫃台前簽了帳後,他便帶著她前往最近的游樂場。
柳雨媛壓根沒想到邵千會同意,坐在車上,她直望著邵千的側面,好想問他為何會突然對她這麼好,可是她不敢問,只怕問到一個讓她心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