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眉堂後山是練身的好去處,不過平時除非堂主或武術師父帶領弟子到這兒習武,通常是不會有人進出的。
就因為如此,這兒便成為嚴獸與人暗中聯系之所。
清晨,天際方露出魚肚白,他已來到這里等待他要的訊息。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便有細碎的腳步聲朝這里走來。
藏身在樹上的嚴獸確定是親信林益剛,立即躍到地面,沉聲問道︰「調查得怎麼樣了?」
「稟少爺,楊世勛的確返回沸田鎮,就如你所猜測,他和對方見面了。」林益剛壓低嗓音說。
「誰?」嚴獸眯起眼眸。
「你一定料想不到,那人居然就是錢府的二公子,錢奎。」
「錢奎?!」他眉頭緊擰,「你沒搞錯?」
「絕對沒錯。另外,我還發現一件事,原來錢府在十多年和楊家便是世交。」林益剛說出安排在楊家的探子所發現的事實。
「呵,原來他們還有這種淵源。」嚴獸細想了一會兒,「繼續監控他們,有消息再通知我。」
「是的,少爺。」林益剛隨即領命離去。
嚴獸回到東塾時,天色已透亮。
「你剛剛去哪兒了?」與他同寢居的何揚問道。
「師兄,因為我剛入門,功夫最弱,不希望讓堂主失望,所以到後山練功。」嚴獸憨傻的笑說。
「你還真努力,堂主一定會很開心。」何揚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和我一塊研究。」
「謝謝師兄。」嚴獸趕緊點頭道謝,「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怕?你怕什麼?喔,怕五師兄嗎?」何揚不禁嘆了口氣,「他平常還算不錯。可是前陣子對你就太嚴苛了。」
「沒關系,這些事我都可以忍。」現在還不是他暴露底細的時候,嚴獸決定繼續裝下去。
拔揚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委屈你了,還好這陣子五師兄請假,你就加把勁好好練功,讓他對你刮目相看。」
「謝謝師兄。」
「走吧,其他師兄弟都準備好了,我們一塊去練功房。」何揚攬住他的肩膀,和其他人一塊前往。
中午休息時間,膳堂顯得格外冷清,因為女弟子全不在,里頭只有男人,還真是乏味。
「師兄,你知道她們去哪兒了?」嚴獸看看周遭。
「喔,她們跟著副堂主去洛神山右翼了。」何揚解釋。
「打獵?」
「不是,是去闖迷宮。」何揚笑了笑,「凡是揚眉派的弟子,學習一年後,都得過這一關,而洛神山右邊那一帶是最適合擺陣的。」
「什麼意思?」
「堂主曾說過,學武是為防身自救,但有時困著我們的不是實體……」何揚皺起眉頭,「該怎麼說?也就是一些類似奇門遁甲的陣法,所以他還會列陣考驗我們。」
「堂主也懂得奇門遁甲?」嚴獸的父親嚴士楷鑽研這套功夫將近二十年,他從小耳濡目染,當然非常了解,也因此,他更進一步鑽研過天文地理,這才可以觀測天象氣候。
「沒錯,不過要通過考驗還真不容易,我們男弟子當年也只有七個人過關。」
突然,外頭傳來嘈雜聲,不一會兒便有其他男弟子跑進膳堂。
「不好了,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何揚站起身。
「晌午時分,副堂主帶著女弟子們到洛神山右翼擺陣闖關,有一名女弟子迷失方向,誤闖龍門嶺。」那人急切的說。
「怎麼會誤闖?副堂主一定有警告呀!」何揚也焦急不已。
「什麼意思?」嚴獸還沒完全了解。
「擺陣處離龍門嶺很近,通常副堂主會事先說明禁行某個方向,但我想女弟子方向感較差,極可能不慎繞了進去。」何揚解釋。
「龍門嶺到底有什麼神秘?」嚴嚴不解,他言下之意,好像進入那里就會發生事情。
「那里的地形非常陡峭險峻,而且如蛛網般的路徑極其難行,若非熟悉地勢,在那里毋需擺陣,十之八九是走不出來的。更可怕的是,龍門嶺一到深夜氣溫驟降,不是餓死,就是凍死在里面。」
拔揚才說到這兒,嚴獸已將筷子一扔,迅速奔了出去。
到了右翼口,他看見許多女弟子聚集在那兒。
「請問,究竟是誰被困在里面?」嚴獸急忙問道。
听見聲音,幼筠立即走向他,哭哭啼啼的說︰「嚴獸,怎麼辦?錢琦沒出來,她好像錯入龍門嶺了。」
「你說什麼?」他的臉色一沉,原來自己的心緒這麼糟是其來有自。
「本來我跟她同組,可是半路我扭到腳,她就說要一個人探路,哪知道就這麼不見了。」
「龍門嶺怎麼走?」他心急如焚。
「堂主和副堂主已經進去找人了,他們怕我們心急跟著亂闖,設了陣法堵路,尚無人能解。」一名女弟子補充說明。
「讓我試試,我一定要帶她回來。」
嚴獸迅速步向右翼,里頭果然布滿陣法,但這些看似復雜的陣式,在他眼中不過是雕蟲小技。
他一步步依照五行八卦的位置移動,在眾弟子錯愕的目光下,迅速越過了。
「是嚴獸!」遠遠的,堂主發現了他,對他可以輕易通過陣式感到詫異。
「堂主、副堂主,找到琦兒了嗎?」
柳芸搖搖頭,「沒有,錯在我,我該盯著她們的。」
嚴獸一臉冷漠,望著他們走下的山頭,「那里就是龍門嶺?」
「對,難道你要……萬萬不可!」江興連忙阻止,「連我和副堂主都不敢再上去,你一個人怎麼行?我會回堂里多派些人手過來。」
「我沒關系,絕不能留琦兒一人在上頭,其他的就有勞堂主了。」嚴獸不顧他們的反對,一躍而上。
龍門嶺山路交錯,果真如何揚所言,仿佛蛛網般復雜,經常走過的路又會不經意的繞了回來。
「錢琦……琦兒……」他只能邊走邊喊。
在這山上繞了一圈仍無所獲,看著錯縱復雜的小路,他撕下衣擺,系綁布條做為暗號,決定搜尋的方向。
就這麼過了大半天,天色漸漸暗下,龍門嶺也刮起著名的刺骨寒風。
「琦兒……你在哪兒?快出個聲音。」好幾條路都做了記號,他漸漸抓到方向,卻仍然不知道錢琦的下落。
就在他灰心挫敗之際,突然听聞遠方傳來細微的呼救聲──「救我……誰來救我……」
「是琦兒!」嚴獸的心提到半空中,「琦兒……你繼續說話,我要確定你的位置。」
錢琦不停的喊著。
懊不容易靠著微弱的聲音,他終于在山壑間找到了她。
「獸……嚴獸……」她哭紅了眼,或許已累了,氣息虛軟,「我好怕……真的好怕……我繞了好久都走不出去,以為我會死在這里……」
「不會,絕不會。」
天,她的手好冰冷。
嚴獸立即褪下自己的外衫,裹在她的身上,緊緊抱住她。
「這樣可有好一點?還會不會冷?」_
「嗯……」錢琦點點頭,凝視著他,「可是你……你會冷……」
「我沒事,不過我們得趕緊離開才行。」就怕夜更深,氣候更寒冽,到時候他們兩個都會熬不下去。
「好,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她撐著站起身,與他一塊往前走。
龍門嶺的地形果真詭異,比奇門遁甲的陣式更加令人難以捉模,如今嚴獸不得不佩服自然萬物的神秘與奧妙。
「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繼續在山嶺間繞行,他們都會凍死。「得先找地方安身取暖。」
「都……都听……听你的……」天,她已冷得牙齒打顫了。
「撐著點。」嚴獸的身子也冷得僵硬,得不時的閉上眼,以內力調息,否則早就撐不住了。
她貼靠在他的身上,微啟雙眸,不想再給他添麻煩,可是她當真不行了……漸漸的,她的身子往下滑,隨即昏厥過去。
「琦兒……琦兒……」嚴獸輕拍她的小臉,隨即咬著牙,背負起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眼前一片白茫茫,他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一定要找到棲身之處。
山洞內,熊熊火光仍抵擋不住席卷而來的冷風。
嚴獸不停的將木柴扔進火堆中,同時還得注意著錢琦蜷臥的身子是否恢復溫暖,但是模了幾次,她的肌膚依舊冰冷。
「琦兒……」
真的好冷!嚴獸呼喚出來的聲音都凍結住了。
幸好撿來的木柴還足夠,但就怕這樣的熱度仍無法抵御外來的強風。
他緊縮著身軀,坐在錢琦身前,替她擋住外頭貫穿而來的刺骨寒意。
冷,讓人昏沉,讓倦意加深,但是嚴獸告訴自己不能睡,還沒有熬到天亮,他絕不能放任自己睡著。
半晌,他又模了下錢琦的額頭,這回卻被燙手的熱度震懾住。
老天,她發燒了!
癌身听著她的呼吸轉為急促,嚴獸立刻攏緊她的衣裳,可是要取暖出汗根本不可能。
走到洞口,外頭狂風不止,看不清楚外頭的景致,如今他只好靠自己了。
轉身走回山洞內,他索性將剩下的木柴全扔進火堆里,然後褪下彼此的衣衫,讓兩具赤果的身軀緊緊的抱在一塊,用彼此的體溫取暖,相互磨蹭。
因為發燒,她的身子軟燙,即將凍住的血液也因為這樣熱情的擁抱,活躍流動了起來。
兩個時辰後,他發現錢琦因逼出汗水而全身濕透,很明顯的,她的體溫也降了,他緊繃的神經這才松懈下來,禁不住糾纏他整夜的睡意,他也漸漸的睡著了……
錢琦覺得好熱、好濕,渾身像是浸泡在滾燙的水氣中,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猛地張開眼楮,她先是看見令她安心的嚴獸,隨即感到意外又錯愕,她居然全身赤果的窩在他的懷里,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記得昨天她迷失了方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出路,事後又不慎掉到山壑間,天色漸漸暗了,氣溫也變低,冷得她說不出話。
當時有人一直喊著她的名字,是他……是嚴獸找來這里救她?!
「嚴獸……」她忍不住哭了,緊緊的抱著他。
「傻丫頭,你哭什麼?」朦朦朧朧中,嚴獸被一陣陣細碎的哭泣聲吵醒,張開眼楮,所看見的便是在他懷中磨蹭的她。
「我以為我會死,以為我再也回不去了。」她抽抽噎噎的說,「你……你怎麼把你我的衣裳都……」
瞧她面河邡赤的俏模樣,他禁不住將她摟得更緊。
「還記得昨晚非常冷,和現在的氣溫簡直是天差地遠嗎?」沒想到天色轉亮後,氣溫會回升得這麼快,完全不見昨晚朔朔寒風橫掃大地的可怕景象。
原來,這就是龍門嶺的駭人之處。
「我當然記得,我都坑誄死了。」她怯怯的抬起臉,赧顏就像一顆可愛誘人的紅隻果。
「而且你還發燒。」
「什麼?」
「外頭冷得刺骨,你體內卻燙得嚇人,我只好這麼做,讓你出汗退燒了。」他輕撫著她的發,「看見你醒來,真好!」
「你是為了救我才……」她感動的眨著眼。
「傻瓜!要不然我還會褪下一個昏迷女人的衣裳嗎?」他伸手輕點她的鼻尖。
「可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好怕。」幸好有他在,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如何熬得過去。
「等到正午時,我們再出去找路,我相信堂主他們不會放棄我們的。」
突然,他翻身趴在她的身上,望著她赤果的雪白身子,眼底閃過熾紅的光芒。
那是他潛藏在體內,已漸漸沸騰的欲火。
錢琦看著他暗沉的瞳眸,不禁心頭小鹿亂撞。
「我听見你的心跳聲了。」盡避現在是攸關生死的緊要開頭,但是整夜被這樣嬌軟的身子纏著,他早已欲火翻騰。
錢琦全果的身體宛如細致的白玉,剔透暈紅的肌膚滿是挑逗的色澤,足以令任何男人失去冷靜。
他腥紅的目光,先徘徊在她弧度優美的頸側線條,接著滑過她挺傲的高峰、縴細的腰肢、勻白的玉腿,以及豐乳上那兩蕊顫抖的花蕾,最後落在她雙腿之間那處神秘的境地,如今的她看起來極富成熟的韻味,一次比一次還要吸引人。
「琦兒……你真是個誘人的仙子!」他驚嘆不已。
「嚴……嚴獸,別這樣看我……」她羞赧的垂下腦袋,然而昨晚燒了一夜,現在半點氣力也使不出來。
雖然她愛他,也已將自己的清白獻給了他,但此時此刻還是覺得好羞愧,多希望旁邊有個地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當一個男人被眼前的女體激發出猛烈的欲火時,他就是獸,像他的名字,熾燙的眼眸所看見的就是她因害臊而不斷扭動的胴體……
現在的她是快樂的、滿足的,也是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