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裘燁貝勒抱著衣衫不整的寅月格格回房的流言傳開後,至今已月余,非但沒有平息,反而甚囂塵土,掩都掩不住。
到最後,居然還繪聲繪影地說,裘燁貝勒與寅月格格之間早有曖昧!
裘燁氣憤地捶著桌面,心想這八成是育慶王府干的好事,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控制他的未來嗎?門兒都沒有。
但傷腦筋的是,額娘竟然將沖喜的念頭打到寅月格格身上。
「既然這傳聞一直不消失,倒不如咱們就給個交代吧!」
「額娘,錯不在我,我為何要給交代?」裘燁百口莫辯。
「那我問你,你看了人家的身子嗎?」王圮端起臉色問。
「我……是看過。」裘樺吐了口氣,「但不是全部。」
「看過就是看過,還分一半、全部?既然見過,那就得負責。正好前幾次媒婆介紹的姑娘你都看不上眼,這次說什麼你都得接受。」王妃笑說。
「對方末登門求親,你這麼做未免太……」
裘燁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門房通報。
「王妃、貝勒爺,育慶王府的禮慶王爺來了。」
「什麼?那快快有請。」王妃趕緊說。
禮慶王爺踏進大廳後,先是跟王妃問好,接著就一臉埋怨地轉向裘燁,「裘燁貝勒,你終于願意見我了。」
「禮慶王爺,你今兒個前來該不會是為了令嬡之事?」王妃插嘴,「剛剛我和燁兒決定的結果是,迎娶令璦進門,你說如何?」
裘燁錯愕的看著王妃,「額娘,你……」
禮慶王爺原本板著臉孔,卻在听了王妃這番話後,立即笑逐顏開,「王妃,你真是明白事理,讓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感謝之意。」
「哪兒的話,這些是應該的,何況寅月格格可是人見人愛呀。」王妃頓時想起自己的丈夫,于是垂首道︰「嘉爾王爺如果清醒的話,一定也會很開心。」
「嘉爾兄還是老樣子嗎?」
站在一旁的裘燁簡直听不下去了,于是猛一甩袖便離開了大廳。
「這孩子!」王妃嘆了口氣,「別理他,他就是這樣,禮慶王爺,你難得來一趟,就在咱們這兒用午膳如何?」
「呃……也好。」既然即將成為親家,他推托這等小事就太小家子氣了。
「那麼請稍坐,我命人泡杯熱茶來。」王妃笑說。
可以想見,兩人臉上都掛著微笑,卻也同樣各懷鬼胎。
*
得知自己將下嫁裘燁貝勒之後,寅月便開始裝死裝活,希望阿瑪收回成命,但一切努力依舊枉然,禮慶王爺打定主意便絕不改變。
今兒個便是她大喜的日子,寅月束手無策的坐在銅鏡前,讓靜姨為她打扮。
「女乃娘,我不想嫁人呀。」穿著大紅嫁衣的寅月嘟著小嘴,只是她心底也矛盾,她雖不喜歡裘燁這男人的個性,但也不討厭,可是想到要離開家,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她又會有畏意。
「王爺也不希望就這麼把你嫁了,實在是外面傳言太難听,不得不這麼做呀。」靜姨也不禁為她感到難過,只是女人的名節重于一切,只能委曲求全了。
「我……可是我真的……」寅月已說不出心底那亂糟糟的感覺。
「別再胡思亂想,也別再哭了,妝會花的。」靜姨看她如此,自個兒也難受,但為了讓她安心出閣,她始終沒掉淚。
「是呀,格格,有春秀陪你過去,你有話都可以跟我說。」春秀在一旁極力安慰道。
「謝謝你,春秀。」寅月微微一笑,當真幸虧有她陪著。
良辰將近,同樣一臉黑沉與不甘的裘燁前來迎娶。
禮慶王爺這才發現他們竟然連樂隊都沒有,一路上冷冷清清的,成何體統?
「裘燁貝勒,請問,你這算是迎娶嗎?」一向性情溫和的禮慶王爺不禁當著新郎官的面發怒。
「王爺,如果你認為這樣太寒酸,不想要我這個女婿也成,我即刻離去。」他一路上都將不悅掛在臉上,于是在接近育慶王府之際,竟將樂隊遣了回去。
眼看百姓們全團聚在街道兩旁,這才退婚,豈不是鬧出更大的笑話?
他僵著一張臉,轉首對候在一旁的丫鬟說︰「將格格帶出來。」
「是。」小丫鬟扁著嘴看向裘燁,還真是為格格感到不值。
然而事情當真到了不能回頭的地步,禮慶王爺也只好強忍心疼將心愛的寅月送出閣,但求她的未來幸福平安呀。
*
寅月卻不知道夜晚怎麼面對一個陌生的男人,尤其是听了女乃娘之前所說的洞房之夜與圓房那些事,她整個人都泛熱,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在前往康鑫親王府的路上,雖然她一直蓋著頭巾,但完全沒听見大婚之喜的熱鬧聲響,讓她一顆心下沉不少。如今坐在喜床上,她完全不敢多想,只能提心吊膽,煩亂地等待著。
「新郎官來了。」這時,媒婆在她耳邊叮嚀道。
寅月渾身一震,正襟危坐,不一會兒她听見媒婆退出去的聲音,她緊緊閉上眼,直到听見他沉重的腳步聲接近後,才猛地張開。
同時間,他掀開頭巾,並坐在前面的圓椅上冷睇著她。
「你……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她鼓著腮幫子,想要先聲奪人,卻看見他慢慢朝她壓軀,驚得她直往後退。
「你上回來我府中不是說了,不會逼婚嗎?」他的嗓音壓得很低很沉,眼底蓄滿了對她的怒意。
「當初是沒這個意思,可是後來為什麼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呀,你要相信我。」他以為她很樂意接受這門婚事嗎?無辜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相信你?我就是太相信你,才會落得今天這種下場。」裘燁雙眸微眯,「如今想想,你還真是不知羞恥。」
這句話真的很嚴重,寅月怎麼能讓他這麼侮辱!
她含著淚,緊握拳頭就地朝他身上撲去,「我打你、我打你……咱們今晚就來個同歸于盡,真是氣死我了!」
這男人長得人模人樣,為何嘴巴比鴆還毒?
裘燁拽住她的手,「要同歸于盡?行,那來呀。」
接著他摘下她的鳳冠,用力將她推倒床上,用自己結實高大的身軀緊緊壓縛住她。
「既然四處嚷嚷我看了你的身子,如果今晚我不好好看個仔細,怎麼對得起你?」
「不,你要做什麼?不要亂來呀。」她面露驚惶。
裘燁微眯著眸,撇嘴一笑,在她毫無準備之際,猛力撕開她身上的霞帔、內衫,直見她那粉綠色的抹胸綻放眼前。
「沒想到你還挺有看頭的。」他的語氣听來就是鄙視多于贊美。
「別……」她用力拍開他的手。
他撇了撇嘴,「好悍呀!」
緊接著他連她的抹胸都不留,往她背後的繩結一勾,它便飛得遠遠的。
寅月嚇得彈坐起身,那女敕白的身子竟比他想像的還柔滑富彈性,裘燁眯起眸,怎麼都不願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