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妳這女人醒醒呀!」
饒德潞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醉意茫然的孫菲予抱進她房里。真不知是龍舌蘭後勁太強,還是這女人故意裝瘋賣傻,找機會賴著他?
「我好想睡……你別吵嘛!」
她用力推開他,卻差點兒一個不注意跌到地毯上!
「小心!」他矯健地將她勾起,「妳就不能好好走嗎?真想不到像妳這樣的女人也會四處招蜂引蝶。」
「別老叫我女人,我有名字……孫菲予,記得了沒?」孫菲予猛地轉身,捧住他的俊臉直瞧。
她最討厭這兩個字了,難道男人就喜歡以與生俱來的偏差觀念來壓抑女人嗎?
「行行行。孫小姐,那請妳乖乖躺在床上睡覺吧。」他沒轍地雙手扠腰。
「不……我……我想先洗澡。」她張著一雙氤氳大眼,小手則揪著他的衣服,拉拉扯扯地。
「拜托,我這衣服可是新的。」饒德潞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掰開她一雙可怕的手。「既然要洗澡,我送妳去浴室。妳可以自己洗嗎?到時候可別淹死在水里還得讓我來救。」他雖不是柳下惠,可也沒趁人之危的習慣。
再說這女人雖然長得滿不錯,卻不是他所喜歡「閉月羞花」的溫柔類型,要他上這種女人,他還得考慮考慮。
「我可以……你走──」她推開他,跌跌撞撞地沖進浴室,並將浴室門給反鎖。
當听聞里面有流水的聲音,饒德潞這才暗吐了口氣,揮揮一頭熱汗。「真是,一頓飯沒撈到也就算了,還讓我付了帳,更可惡的是現在還餓著肚子!」
饒德潞氣呼呼地走出房門,踱回自己房間,先打電話請飯店服務生送一份餐點進房,這才進入浴室洗掉「那女人」沾在他身上的一身酒味。
一切就緒,他換了套干淨的休閑服從浴室出來。這時服務生剛好送來餐點。
飽餐一頓後,頓覺睡意來襲,饒德潞便倚在床頭小睡了下。
隨著睡意漸濃,那旗服女子的影像又晃到他腦海中,這回她說了話──
「德潞,我愛你……為什麼你不愛我……」她模糊的臉上淌著淚,在陽光的反光下,他瞧不清楚她的臉。
「妳是誰……」
「我是蓮順。」
「妳是蓮順格格?」
突然,他月復部深中一刀,翻身跌落谷底,但他耳畔仍听見她的喊叫聲︰「我愛你!德潞,你等我……我隨你去……」
「蓮順別跳──」
他赫然大喊出聲,彈坐而起,瞠大了眼直望著眼前的白色牆面──
老天!他是怎麼了……怎麼又夢見那女人?
而且那女人的臉孔怎麼又和孫菲予的五官重迭?難道她們之間有著某種關聯?
饒德潞用力搓了搓臉,一抬臉又瞧見桌上的空餐盤,不知隔壁房那女人餓了嗎?
想她空月復就灌了一堆酒,要不餓也難哪!
他拿起電話,撥了內線過去,可響了半天,卻沒人接听!
這怎麼可能?她進浴室那麼久了,該不會真的淹死在──
媽的!
饒德潞倏然沖出去,轉往孫菲予的房間,幸好剛剛他就未雨綢繆的沒將房門鎖上。但進了里頭他才發覺大事不妙!
浴室的流水聲仍在,可門卻怎麼也打不開。
「孫菲予……孫菲予……妳千萬別給我醉死在里面!」他又急又憂的直推著浴室門。
久不見回應,他只好使出全力撞開它了!
砰!門扉應聲而開,他看見了令他瞠目結舌的畫面──
她全身赤果地躺在浴白內,浴白內的水溢滿了又從周邊淌出。由于溫水是不斷加注,所以始終保持適當的水溫,而她也睡得正舒服。
「我真是服了妳。」他可是頭一次遇上這種事。現在又該怎麼辦?
當做沒看見走人?不行,倘若水溫一時控制不當冷著或燙著了呢?
留下?他雖不是豺狼虎豹,可柔綿軟滑的胴體呈現在他眼前,他還能控制得住滿月復亢奮的嗎?
懊死!他饒德潞三十多年的歲月中可從沒這麼窩囊、後悔過。
他窩囊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女人撂倒;後悔自己干嘛沒事去找一個陌生女子當助理?
「告訴妳,我可不是想非禮妳,是怕妳受傷、感冒。」就當做她听得懂吧,他已決定先將她抱上床再說了。
于是他先將干浴巾鋪在床上,再從浴白里抱起她放置在干浴巾上,為她擦拭身子。
「嗯……」她一聲懶洋洋的嚶嚀聲,可激起了饒德潞滿月復滾滾熱流。
望著她此刻柔女敕如嬰兒般的臉蛋,他的眉頭不禁皺攏了起來……這張臉怎麼又與他夢里
女子的面貌融為一體了?
她的跋扈與外放個性將她這抹縴柔給隱藏了起來,而此刻當她精神放松時,那嬌柔的模
樣居然令他心旌微蕩。
「別動,我得將妳的身體擦干。」他啞著嗓,那變調的音律連他自己听來都嫌夸張。
他是怎麼搞的?活像個欲求不滿的糟老頭。
「好累……我要睡覺……」孫菲予的小手推開他,猛地轉身側睡。
這下更不得了!
那側面的玲瓏曲線更是誘人地召喚著他。
「妳身體還濕著,再不乖,我……我可要對妳──」「」兩個字差點兒從他嘴里溜出。
「是誰這麼吵?煩人!」她一對柳眉蹙起,小手居然開始模著自己的身子,「好熱……真
熱……」
熱?!快要被欲火燒死的應該是他才對吧?
可看她那圓潤光滑的雙乳因呼吸而微微起伏著,平坦的小骯上那個可愛的肚臍眼,再往下的一撮恥毛,無不擾亂他的心思。
「听話,轉過身去,被子被妳壓住了。」他得趕緊找東西遮住她這個害人小麻煩的誘人身
材,否則他真要動手了。
孫菲予輕扭了下下半身,居然抬高右腿將被子一夾,夾得緊緊的,怎麼也扒不開。
「妳怎麼……」老天,眼看她一雙玉腿就這麼撩人的擺動在他眼前,他底下的兄弟竟然就「肅然起敬」了!
為何他的目光還會情不自禁地在她腿間的幽秘處梭巡?
媽的!
「小姐,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饒德潞眉頭輕攢,不再閃避地直視她渾圓白皙的酥胸,和凹凸玲瓏的曲線。
尤其是她那冶艷卻無邪的天真反應直撞擊著他的胸口,令他呼吸開始急促,一雙深燦瞳眸也漾起火花。
他深吸了口氣,伸手揉撫著她撩人心脈的身子,孫菲予卻敏感地身子一縮,本來蓋在腿間的被角就這麼滑落了!
「呼──」饒德潞重重吐了口氣,眸子一瞇,雙掌毫不遲疑地抓住她兩團熱浪般搖蔽的豪乳,恣意逗弄。
「嗯……別……」
她身子不安地扭了扭,潛意識欲拍掉他作怪的大手。
「是妳發浪,引誘我的。」他假裝她听得懂,低首在她耳畔低語,以唇摩挲著她紅粉帶水的小嘴。
說著,他已捧起她的一對,以一種男人看女人的貪婪眼神盡納她完美無瑕的成熟女體。
在他強肆又邪惡的捉弄下,孫菲予似乎漸漸喚回了一點兒知覺,雙眼微微張開了個縫隙。「是誰……你在做什麼?」
可她頭昏眼花,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更不明白這人到底在干嘛?
但是身上被撩起的熱度又是她無法忽略的,那……那感覺好陌生呀!
「妳光著身子躺在浴白里,不就是要引誘我嗎?」他粗嘎魅惑的低喁聲緩緩侵入她的耳
膜,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已深深吮住她微啟的紅唇。
「呃!」她身子一震,緊緊抽了下!
饒德潞大膽囓吻、舌忝洗著她唇間細女敕的柔軟,大手愈發狂野地擰疼了她傲人的雙乳……
「不──」她疼醒了幾分,眼瞳忽地大張。
「妳要的。」
他低吟在她口中,以他強悍又陌生的男性軀干緊緊抵壓住她的嬌胴,兩人踫觸的何止是
胸,就連下方也隔著他的長褲做了最緊密的貼合──
「嗯……」她極力讓腦子更清楚點,可是為何頭那麼疼?
她嬌柔的嚶嚀是如此誘人,使得饒德潞那帶著霧色的眸光閃出絲絲濃灼的欲色。
「告訴我,這正是妳的計劃。」他眼神一暗,附在她耳畔悄聲低語,那溫熱的氣息酥麻著她的感官。
「什麼?」她身子抖顫了下。
「這一趟日本之旅是妳處心積慮要求妳表姊介紹妳來的?」他突然有這種感覺,畢竟這
女人一路上的行徑都太可疑了。
「啊?」
老天!她腦子暈得很,而且愈听愈迷糊。
「妳可以裝蒜。」他挑起眉,咧開嘴嗤笑,「不過我也不是正人君子,妳戲弄我是錯誤的決定。」
說著,他的一雙大手已展開在她身側,將她柔軟的胴體鎖在身下,目光灼然地凝視著她。
孫菲予終于張開了眼,腦子也頓然清醒不少,可這一看可把她嚇壞了!
他……他怎麼趴俯在她身上?再往下一瞧,她居然一身赤果,光溜溜的連底褲都沒穿!
「──」她大嚷了聲想爬起來,可被酒精肆虐過的身子卻軟得讓她使不出半點兒力氣。
「妳終于肯面對現實了?」饒德潞揚起帶著三分邪氣的笑,瞳心毫不掩飾地定在她渾圓嬌俏的胸脯上。
「你……你滾開……」她硬撐著要起來,可他的男性身軀卻緊壓著她,讓她動彈不得。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在吃飯嗎?後來──老天,她的頭快四分五裂了,誰來
版訴她原由呢?
他瞇起狹眸,凝睇著因為她的動作而上下起伏的椒乳,不禁輕嗟了聲,「不賴,妳的身子
堪稱為上品。」
「王八蛋!」
孫菲予抬起頭,一雙迷蒙大眼直瞅著他。可在他邪肆的目光下,她又想將身子蜷成一個小球,那模樣彷似可憐的牡丹花,更像是刻意勾引他般矯情。
「一會兒、一會兒王八蛋,妳把我當什麼了?」
他的手心倏地攫住她一只,望著它那兒因為敏感而急速俏立的艷美。「妳這兒好美……」
奧聲低啞的話語直讓她全身不安又戰栗,孫菲予微啟紅唇,愣愣地看著他,胸脯與臉蛋已紅得像燒蝦。
突然房內電話鈴聲響起,饒德潞頓住動作,深吸了口氣,才讓開身讓她去接听電話。
孫菲予防備地瞪著他一會兒,趕緊爬到床頭將話筒拿起。可她心底直嘀咕著,在日本這地方,有誰會找她呢?
不過管他的,就算是找錯人也行,只要能讓她暫時逃離這惡劣男人的魔掌,讓她渾噩的腦袋清醒一下就行了。
「摩西摩西……」
她以有限的日語說道,等待著對方的日語響應。
「妳……妳是小予嗎?」對方卻傳來她所不熟悉的男人聲音。由于房內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太過寂靜,因此饒德潞也能將話筒傳出的聲音听得清清楚楚。
「我是。你是誰呀?」她來日本除了表姊知道外,可沒向任何人提起。那這男人會是誰?
太……太奇怪了!
「我是藍勛,妳忘了?」對方揚起聲,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藍勛?」
她揉揉腦袋,對這名字也不能說完全的陌生,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只覺得這好像是滿遙遠的記憶。
「妳這丫頭真忘了我?還記得小時候妳就愛跟在我身旁纏東纏西,還直嚷著要做我的新娘。」電話內傳來調侃的聲音。
此話一出,不但孫菲予傻住,就連饒德潞的一張臉也變得鐵青,眼神更是冷冽駭人!
「你別亂講話!再胡說八道,我要掛電話了。」
孫菲予剛要掛下,彼端又傳出聲音,「藍馨妳沒忘記吧?」
「藍馨?!你是她的……」她手一頓。藍馨是她最要好的同學,自國中時藍家舉家搬到日本後就沒踫過面。不過她們還是會以信件或電話聯系,三不五時還會交換近期相片,讓對方取笑一下呢。
「妳猜呢?小搗蛋。」他那親昵得有如親密愛人的稱呼還真是讓孫菲予落下一身雞皮疙瘩,再瞧瞧饒德潞陰沉的眼冷睇著她,突然一陣寒徹骨的恐怖感竄上了她的背脊。
「你……你是她哥……」孫菲予發覺饒德潞瞇起了一雙幽邃的眼瞳,直朝她逼近,令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沒錯,算妳記憶力還不錯。對了,那個男人是誰?他沒對妳怎麼樣吧?」藍勛不放心地又問。
「他……呃!」
「怎麼了?」藍勛疑惑地問。
「沒……沒……」
「我也住在這間飯店,要不要我過去看看妳?」
「嗯呀……」她狼狽地瞪著他。
「小予!」藍勛的聲音也跟著急促起來。
「沒……沒事……」
「我現在就過去!」電話那頭的聲音跟著緊張起來。
「不……不要過來……」孫菲予著急地拒絕,可饒德潞卻依然故我地在她身上點火肆掠。
「小予──」
「我想睡了。」她急急結束通話,甚至怕他再打來而將話筒放在一邊。
「怎樣,這種滋味很棒吧?」饒德潞這時才開口,目光森然地望著她潮紅的雙頰。
「你可惡!」她咬著唇,狠狠地瞪著他。
「我可惡?那剛剛是誰可惡的欺瞞我說不認識那個男人?」他語氣不悅,讓孫菲予直覺
有股危機感正壓迫著她。
「我剛才是真的不認識。我和他少說也十幾年沒見過面了。」她忙著躲開他邪佞的魔掌,又要忙著解釋,還真是焦頭爛額。
「是嗎?可他卻記得妳。」他目光一凜,霍地推開她,翻身起來。
「我怎麼知道?」望著他那張深刻且冷冽的英俊面容,再想起剛剛他那樣下流的對待,
孫菲予已是又羞又憤。
「算了,這是妳的私事,只要妳別算計到我頭上就行。」再次瀏覽了下她誘人的曲線,饒德潞這才轉開臉。「把衣服穿上。餓了吧?我帶妳出去吃飯。」
「我不餓。」她瑟縮著身子,抖著嗓音,背對著他。
「放心,不會讓妳花錢的。給妳十分鐘穿衣服,我在外面等妳。」里頭那股婬欲的味道太
濃,他擔心自己又一時失了冷靜成為一個魔獸。
當听見門板砰然關上的聲音,孫菲予這才清醒般地震回神。生怕他再度折返,她立刻裹
上被單跳下床將門關上,這才無力地倚在門上,閉上眼,被酒精吞噬的腦子彷若還沒清醒……
老天,她剛剛差點兒就和他──
這究竟是怎麼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