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夜景飛快地自車窗外掠過,霓虹燈點綴著都市的繁華,姒兒搖下了車窗,清清冷冷的風吹進來,連帶著神志也跟著清醒了起來。
陶欣然坐在一邊,神情怯怯地抬起眼眸,說︰「學姐,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姒兒微微一笑說︰「你在擔心你哥哥回來後大發脾氣嗎?
「我只是覺得剛才那樣,很不給人面子,弄得大家都很尷尬……」
「放心吧,你哥哥知道該怎麼收場的,不需要為他擔心。
在前座開車的莫非听到此處長長地嘆了口氣,從觀後鏡里望著姒兒,說道︰「說實話姒小姐,我真蠻佩服你的。這麼多年來,你大概是第一個敢在阿 面前這樣做的人,居然還擺了他一道!
姒兒說︰「我不覺得是我在故意刁難他,剛才的事本就是那位姓賀的人不對,欣然為什麼要道歉?當然,如果道個歉的話大家的面子上都會好過些,可是為了維持表面上虛偽的和諧而去犧牲女孩子的尊嚴為代價,那是絕對做不到的!」
陶欣然垂著頭,低聲說︰「我有點害怕……」
姒兒將她的手握了一握︰「不要害怕,沒事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如果你哥哥真的發火的話,也由我和你一起面對。」
莫非看著姒幾堅毅的臉龐,有點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你啊,現在就去睡覺,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姒兒把陶欣然推進房間。
陶欣然急聲說︰「那學姐你呢?」
「我等你哥哥回來,看他是想發火呢,還是會裝做若無其事。」
「我陪學姐一起等。」
「你還是休息去吧,你待在這也無濟于事的,反而會讓我很多話說不出口。別擔心,最恐怖的場面我都經歷過了,你哥哥起碼不會再次掐我的脖子吧?去睡啦!」姒兒拍拍陶欣然的頭,半哄半騙。
陶欣然拖拖拉拉地進房間,最後因為說不過她,只能乖乖地去睡覺。
姒兒幫她關了燈,走出來將門關好。她一合上門,臉上的微笑就消失了,神情變得有點沉重,默默地在走廊上站了片刻,才走下樓去。
一直走到一樓大廳,駱宇傾居然坐在沙發上翻閱畫冊,听到聲音便抬起頭看著她。
「你在等我?」姒兒挑挑眉。
「算是吧。」
「干嗎?有話問我?」姒兒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順手拿起另外一本畫冊翻開看。
「莫非把宴會上發生的事告訴我了。」駱宇傾的聲音在此刻異常溫和。
姒兒放下畫冊,直盯著他的眼楮︰「你想說些什麼嗎?」
駱宇傾的眼楮淺淺地泛起一絲波紋,像是被風吹起了某種思緒,過了一會兒,才沉聲地說︰「你很任性。」
姒兒有點意外,她本以為駱宇傾會說些其他的詞,比如魯莽、沖動、倔強什麼的,沒想到竟是任性。
「我知道其實那舉動很無禮,也可以想見惹出了多少的麻煩,更清楚那後果將會是使得欣然和陶 原本就已很僵持的關系變得更加不堪。但是,我只能那麼做!欣然在這幾年的壓抑生活中迷失了本性,她已養成了逆來順受和委曲求全,她的自尊心因為多次的踐踏而變得廉價,所以陶 才會認為可以隨便處置她命令她。今天宴會上的不道歉,就是重新抬回自尊的第一步,讓大家都知道她是有自己的原則的,是不可以任意被侮辱的!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成功,使他們兄妹的關系有所改善,我所能做的,僅僅是讓欣然學會自主,學會堅強,和學會驕傲!」
「為什麼一定要介入他們兄妹之間?」駱宇傾慢慢地說,「沒有誰可以救贖誰,除了她自己。」
姒兒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激烈︰「你認為我是在浪費時間?」
「你難道不是?」駱宇傾反問。
姒兒瞪著駱宇傾,過了許久,目光中的怒意才慢慢隱去,剛待開口,駱宇傾卻忽然說道︰「阿 回來了。」
雖然早就做了面對陶 的準備,但是乍听之下仍是吃了一驚,姒兒有點慌張地轉過頭站了起來,大門打開,陶 高大的身軀出現在大廳門口。
姒兒盯著他,希望能從他的臉上找到些可以猜度的神情,但是她失望了,因為陶 的臉色一如往昔深沉,深沉到沒有任何表情。
「阿 ,你回來了。」駱宇傾沖他打招呼。
陶 隨意地點了個頭,徑自穿過大廳向樓梯走去,目光竟絲毫未去看姒兒一眼,仿佛當她透明。
姒兒的手握成拳,高聲說︰「陶先生,請等一下!」
陶 的腳步停了下來,人卻不回頭。
姒兒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說道︰「今天晚上的事,欣然是無辜的,請不要遷怒于她。」
陶 摹地回過頭來,那一剎那他的目光,竟然亮如流星。
駱宇傾看到這一幕,便識趣地說︰「對不起,我感覺累了,要回房休息,你們慢慢談。」他擦身走過陶 身邊時停了一停,有點意味深長地望了陶 一眼才上樓去。
只剩兩人的大廳里,開始流動起一抹詭異的氛圍。外面又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像是脈搏微弱的跳動和細膩的呼吸。
姒兒咬了咬唇,慢慢地走過去,靠近陶 ,由于陶 已經在樓梯上,所以她必須仰起頭才能看見陶 的臉,陶 的眼楮烏黑發亮。
「听著,不要遷怒欣然,你想罵人、發火,都沖著我來好了。」姒兒的目光有點飄忽。
陶 凝視著她,臉色異樣平靜,帶點高深莫測的味道。姒兒從他的瞳仁中,竟然無法看到自己清晰的模樣,只有淡淡的一抹影子,像是漂浮在水上的霧氣,模模糊糊。
「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表情有點像跟老師低頭認過的小學生。」陶 的唇角忽然彎起了一絲微笑,聲音里竟然帶了些許調侃的味道。
「我不認為我錯了。」姒兒有點氣惱這樣的開場白,一開始就處于弱勢,她甚至討厭這樣站立的方式,陶 高高在上的凝視讓她覺得有種莫名的壓抑。
「很好,我也不認為你錯了,既然我們觀點一致,那麼這個話題似乎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吧?」
姒兒驚訝地望著陶 ,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一時間反而不知該如何接話。
陶 走了下來,有點漫不經心地到流理台處打開了一瓶紅酒,往里面放了幾塊冰,然後轉過來對她舉了舉杯︰「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姒兒皺起了眉,今晚的陶 有點怪,他的言語、舉動,甚至臉上的表情,都和平時不太一樣。他怎麼了?不會是剛才在宴會里被氣傻了吧?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不要嗎?」陶 笑了一笑,「我建議你喝一點,那樣也許會比較方便我們下一步的談話。」
「你不是不想和我談剛才晚宴上發生的事嗎?那麼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
陶 走到她面前,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在那樣近距離的接觸下,姒兒忽然覺得陶 的呼吸里帶了點溫暖而蠱惑的味道。
陶 緩緩地開口︰「可以談的很多,比如——」
他的一只手慢慢地抬起來,沿著姒兒的長發往上扣住了她的臉,另一只手將酒杯湊到她唇邊︰「喝下去。」那聲音卻不是命令,而是一點點誘惑、一點點溫柔和一點點哄騙,輕得像一縷夢幻。
姒兒忽然間感覺到了害怕,在他深邃的目光里掙扎,拼命想去看清他眼神里那些復雜的感覺,但是卻只能看見一片水色的透明。
陶 將酒杯傾斜,那角度剛好可以讓紅艷的液體細細地流進同樣紅艷的唇里。紅酒甜中帶涼的味道一入喉,姒兒便立刻自恍惚中清醒了過來,她一把推開了陶 ,酒汁伴隨著動作以一種獨特的弧線灑出去,落到了地上。
陶 的手里只剩下空空的杯子。
「你要干什麼?」姒兒的呼吸有點急促,後退了幾步,背抵住了牆。
「你為什麼不走?」陶 慢慢地說道,他的目光在燈光下閃爍著不定的神情,不再平靜無波。
姒兒愕了一愕。
「我給過你機會讓你離開的,但是你沒有走。」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對不起,我要回房了。」她兒轉身就跑,但左腳才剛邁出去,身子就被拉了回去,重新抵到了牆上,陶 探手抵住牆壁,將她圍困在胸前。
「你要干什麼!」姒兒驚呼,她不明白那心底的一抹恐懼究竟是從何而來,只是覺得非常非常不安,想掙月兌開陶 的手,但其結果卻是他越握越緊。
「放手!快放手!你抓疼我了!」姒兒叫道,後腦和後背撞到堅硬的牆壁,又冷又痛。
他想干什麼!姒兒開始拼命地掙扎,但是陶 的手太有力量,借助牆壁扣住她的身體,使她絲毫也沒辦法動彈!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聲音仿佛堵在了喉嚨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用眼神這樣告訴他,告訴這個侵略者放開她。
陶 凝視著她,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光線開始變得朦朧,他的眼楮里閃爍著一種深邃的讓人害怕的目光。至于那目光究竟代表了什麼情緒,姒兒卻不願去想,也無心思去想,她只是拼命地掙扎,希望能夠擺月兌那如影隨形的束縛!
他究竟想怎麼樣!姒兒只覺自己的胸口快要被壓得無法呼吸,扣著她腰的那只手更是想要捏碎她的骨頭一樣,疼得渾身直發抖。天啊!天啊!究竟是怎麼了,他發什麼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難道他有暴力傾向?他難道又想掐自己的脖子嗎?種種思緒在腦海里跳動,伴隨著恐懼與疼痛一起蔓延遍了全身。
「是你自己選擇留下來的,那麼……就不要怪我……」
「救——」她剛來得及喊了一個字,陶 就猛然扣住她的下頷,唇飛快地印了下來。
姒兒只覺自己的大腦轟然一響——他……他想做什麼?吻……天啊!他在干什麼!他在干什麼!怎麼可以?
「住手……」狂亂地掙扎,想擺月兌身上的壓力,更想擺月兌心里的壓力!
可附著在唇上的力道,卻頑強得不容人拒絕。無論怎麼扭轉頸項,都無法避開那如影隨形的吸吮。
「不要……」每一次短暫的掙月兌,都會被陶 更強勁的力量所制伏。擬兒近乎絕望,恍然中覺得自己再也擺月兌不了這個男人。
唇上傳來尖銳的刺痛,他的舌強硬地撬開這道關卡,陌生的氣息流竄進口中,暈眩而迷亂的感覺突然癱瘓了全身……
啊,不行的!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可是她好昏,腦子里混混沌沌……竟然興不起一點一滴反抗的力量。
姒兒的手松軟了下來,無力地垂在了身側,終于向眼前的這個男人做了妥協。心里茫茫然的,竟不知到底是什麼感覺……憤怒?驚訝?恐懼?反感?酸楚?羞辱?迷茫?或者,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
眼淚無聲地自眼角滑落,流到臉上冰涼一片。
陶 的唇踫觸到了她的眼淚,所有的動作都在那一刻突然停下。粗重的喘息聲起伏在靜謐的空氣中,像是種尷尬的錯誤。
姒兒的身軀無力地沿著牆壁滑下,軟綿綿地坐到了地上,渾身上下像被車子碾壓過一遍似的酸痛著,惡心得直想嘔吐。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在剛才的掙扎中用盡了,只剩下軀殼空蕩蕩地無處可支。她的目光沒有焦距地投放在很遠的地方,看不出絲毫的悲喜,只有一片木然。
陶 慢慢地在她面前坐下,凝視著她,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當他的指尖剛要踫到姒兒的臉時,姒兒忽然輕側了一下頭,避了開去。陶 的手就那樣地僵在了空中,過了很久才握緊成拳,慢慢地收了回去。
「這就是你的報復嗎?」姒兒終于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
陶 的目光閃爍了幾下,又復平靜︰「對不起——」
姒兒冷笑了幾聲,幾乎是帶著恨意地瞪了他一眼,忽地起身要走,陶 忙也跟著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她。
姒兒回眸,眼神冰冷,像劍一樣地射向陶 。
陶 松開了手。
姒兒飛奔上樓,高跟鞋敲擊在光潔的大理石階梯上,一下一下像是要敲到人的心里去。她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門,然後身子就跌坐到了地上,緊緊將臉孔埋進手里。
房間里很靜,沒有開燈,黑暗像是無聲的保護傘,很容易就使人把真實的情緒釋放出來。壓抑的哭音,從指縫中逸出來,表達了主人紛亂而又脆弱的心緒。
為什麼陶 要這樣對她……為什麼?為什麼!答案就在腦海里跳躍,但是姒兒實在沒有勇氣去抓住它,看看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下意識地逃避著面對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只要那樣做了,就安全了,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只是忽然間,心里又涌起一股無法明喻的怨恨來,在瞬間就襲遍了五髒六腑,姒兒踢掉了高跟鞋,並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絲巾狠狠地向對面的牆壁上砸了過去!
擺暗中忽然有道紅光閃了一閃,那紅光極其詭異。
姒兒不禁呆了一呆,木然了半晌,才朝剛才那紅光的方向爬了過去,伸手模到的卻是一小塊硬邦邦的東西。她打開了燈,原來是那枚南韓鑽的絲巾扣。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姒兒站起來走過去開門,門外站的是駱宇傾。他看著姒兒,眼珠幽黑幽黑的,隱藏著所有光芒,卻流露著無限的生機和執拗,仿佛想探尋著什麼,又好像要論證什麼。
姒兒有些不自然地向他笑一笑,算是打招呼,然後就轉身走到沙發那默默地坐下。
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姒兒知道那是駱宇傾的手,可此時的她有點脆弱,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心虛,因而不敢抬頭去看他,只是接過面紙把臉上殘留的淚痕抹去。
「回去吧。」駱宇傾溫柔的嘆息聲輕拂在耳邊。
「連你也勸我回美國?」
駱宇傾點了點頭︰「嗯。」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一直希望你不要插手陶家兄妹的事情,除了因為那成功的可能性太小外,還因為我太了解陶 的個性。那麼久來,從來沒有人這樣當面頂撞他忤逆他,尤其是女人。現在,我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你在暗示什麼?」姒兒感覺自己的心緊了一緊,好像被只無形的手給揪住了。
駱宇傾在她身旁的沙發上同樣坐下,淡淡地說︰「你太另類,你的勇氣、性格和所做的一切都有別于阿 以往接觸過的女人,在那種情況之下,很難令人不動心……」。
「夠了!你別說了!」姒兒站了起來,眼楮還是沒有去看駱宇傾。屋里靜得能夠听到衣裙摩擦時的細微聲,和外面雨勢連成一片,此起彼伏,交相呼應。
駱宇傾望著她,目光看到她手中的那枚絲巾扣時,慢慢地變得專注了起來,他緊盯著那上面的南韓鑽,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是震驚。
「對不起,我有點累,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嗎?」她兒說道。
駱宇傾卻仿若未聞,他一把拉過姒兒的手,姒兒剛吃了一驚時,手上的絲巾扣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這個東西哪來的?」駱宇傾的口吻很嚴肅。
姒兒不明白他為什麼對那絲巾扣感興趣,便回答說︰「是前幾天和欣然去逛夜市時買的。怎麼了?為什麼問這個?」
駱宇傾站了起來︰「你跟我來!」說著帶著擬兒走了出去,在二樓最西側的那道門前停下來,拿出鑰匙開了門。
里面竟然是個小型的實驗室!擺滿了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儀器。
駱宇傾打開所有的燈,實驗室里頓時一片明亮,連皮膚上的毛孔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姒兒好奇地打量著房間,問︰「為什麼帶我來這?沒想到陶氏別墅里居然有這麼一個實驗室,太神奇了!這個好像是最新型的無線通訊設備啊!憊有這個顯微鏡,天,居然是近場扁學的!」
駱宇傾打開了一台儀器的按扭,把那枚絲巾扣放在了一個類似水晶托盤的東西上去。
「你在干什麼?」姒兒走過去,在紫光之下,那枚絲巾扣又發出了和剛才一樣的紅光,只是這次不再一閃就逝,而是不斷地閃爍著。面對這種怪異的情況,姒兒不禁抬起頭望向駱宇傾。駱宇傾一臉凝重地繼續按紐,他的動作很熟練。不一會兒,那枚絲巾扣就被拆了開來,里面竟然有顆綠豆般大的晶狀物。
「就是這個了。」駱宇傾用鑷子夾起了那個晶狀物放在眼前端詳。
姒兒迷惑地說︰「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最新型的超微型高頻無線竊听器,拾音範圍還算不錯,可達3米左右。但指向性能極好,所以我把它放在這,周圍加了電磁波干擾,這樣對方就無法听見現在我們所說的話了。」
姒兒驚訝之極地說︰「為什麼會這樣?我買的絲巾扣里竟然被人安裝了竊听器!」她忽然想起那天買絲巾扣時在鏡子里看見的那兩個人,臉色頓時白了。
「這個竊听器制作得非常精良,但是很顯然是臨時放到這枚絲巾扣里的,所以受到撞擊就很容易看出端倪。」
姒兒說道︰「是誰干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中槍,家里遇賊,陶 送我去報到時有車子跟蹤,現在更過分,居然連我買的東西里都放了這種東西!這算什麼?黑社會?間諜?」
「是商業間諜。」駱宇傾嘆了口氣,說︰「有點糟糕,發現得太晚,很可能對方已經知道我還健全的消息了。」
「怎麼外界都認為你死了嗎?」姒兒美麗的眼楮里充滿了不解,她忽然覺得自己離駱宇傾陶 他們的世界很遙遠,也很陌生,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應該還來得及,因為這個絲巾扣你是今晚才拿出來戴的吧?好了,這件事我必須找陶 商量一下,你先回房吧。」駱宇傾用工具摘掉了竊听器里的電池,這才關掉儀器。
姒兒跟在他身後,低聲說︰「我是不是闖禍了?是不是給你們惹了大麻煩了?」
駱宇傾回眸看她,溫和地笑笑︰「不要擔心,能夠解決的。」
走到陶 房間前時,駱宇傾對姒兒說︰「你回去吧,這件事交給我。」
姒兒還想說什麼時,房門忽然打開了,陶 略帶驚異地站在門口︰「出什麼事了?」
姒兒一看見他,剛才不愉快的記憶又在腦海里涌現,當即點了點頭對駱宇傾說︰「好,那我回房了,有什麼進展和結果,一定要來告訴我。」說完頭也不抬地轉身走了。
身後駱宇傾的聲音有點急促︰「阿 ,有件事得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