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端著剛熬好熱騰騰的藥汁,顏清秋一進房就見俠慕文臉色陰沈地靠坐在床柱旁。她能感覺到他心事重重。
傍晚,她由花園一路尋找到文曲樓才找到他。一進門,便看見他將房里的東西全摔爛了,他呆坐在碎片間,不顧手上的鮮血直流。扶起他坐到床上,再幫他將手上的傷包扎妥當,她才趕緊收拾這一室的混亂。
他就這樣一整晚不搭理人,擺著一張臭臉對人,就連晚膳也用不了幾口就被他掃落。
他若是很多事擺在心里不說,便沒有人會知道。
放下手上的藥碗,她搬了張椅子置于床畔,坐在他的身旁,打算和他談一談,不要他一直將事情藏在心底。
「二莊主,今天到花園逛逛有沒有比較舒服?」她想一步步地找出他忽然心情不好的癥結所在。
俠慕文不想理她,只是緊閉著唇。
「那你想不想知道今天大莊主和大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啊?」
那時他是那麼的緊張,她以為他會關心她的事。
結果還是讓清秋大失所望,他仍然不開口說一句話。
唉,她覺得和他交談的挫折感好重,只有她一廂情願地開口。
算了!讓他把藥喝一喝,然後放他一個人靜靜地思考,說不定明天一早她來見他時,他已經想通了。
清秋走到桌旁端起碗,一邊吹涼藥汁,一邊走到他身邊。
「二莊主,喝藥了。」她先將調羹塞到他的右手。「這藥很燙,你要小心哦!」
她還來不及將藥碗放到他的左手,就見他將調羹扔到了地上,調羹立即摔成兩半。
「對不起,我忘了你的手受傷了。」她真是胡涂,竟然忘了他手上仍然有傷。「我再去拿個調羹來喂你喝。」
「我不喝!」他對著她怒吼。
「你怎麼能不喝藥呢?」他從沒拒絕過喝藥,是發生了什麼事?「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大莊主、大夫人、劉總管還有你那未過門的妻子想想,他們可是相當關心你。」
她是故意的嗎?明知白荷已經和他解除婚約了,還在他面前提起她。
「滾!我不喝!」他的手用力一掃,正好掃到了她端藥的手。
「啊!」熱騰騰的藥汁硬生生地淋上了她的手,手上火熱的疼痛讓她發出慘叫聲。
「眼楮是我自己的,我就是要一輩子當個瞎子,我就是不要接受醫治,你能奈我何?」反正他是好是壞已經不重要了,他何必去面對一次次失敗的打擊。
清秋知道他有心結沒有解開,她忍住手上燒灼的疼痛,仍然不放棄地想勸他。
「二莊主,你這樣失志會讓多少人傷心你知道嗎?你未來的人生還那麼長,難道你真的願意一輩子都在黑暗中度過嗎?更何況,你還有個未婚妻……」清秋話還沒說完就被俠慕文給打斷。
「夠了!你住口!」他怒吼地阻止她再說下去。
什麼未婚妻?荷妹都已經不想和他共度白首了,這算哪門子的未婚妻?
「二莊主……」他這樣不听勸,該怎麼辦?
「我告訴你,以後永遠不準在我面前提起什麼未婚妻,她和我已經解除婚約,我們從今而後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他命令地說。
解除婚約?這怎麼可能?大莊主明明說他有個未婚妻的啊?
「二莊主,你是不是弄錯了?大莊主明明跟我說你有個未婚妻啊?」乍听到這個消息時,她還感覺到一陣心痛,怎麼才沒多久的時間,就由俠慕文口中得知解除婚約的事?「還是……這是你自己的意思?」她以為他是不想拖累未婚妻而想解除婚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今晚的他才會這麼反常。
「哈哈哈,我愛她都來不及了,我又怎麼可能想解除婚約?
是她!是她要和我解除婚約!可悲的我一直被瞞在鼓里,還那麼努力地想要醫治好眼楮,結果,她怕我會終身殘廢而棄我于不顧。我這麼努力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他一口氣說出他心中的痛,手不停地捶打著床板以發泄他胸中的怒火。
仔仔細細地听了他的悲痛,她的心也跟著他痛。
「你別這樣!你要?你自己啊!」怕他手上的傷會更嚴重,清秋緊緊地抱住他,不讓他再捶打下去。
「為了我?反正瞎了就瞎了,我也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此刻,俠慕文的心中充滿了絕望,他寧願就這樣過一生。
他實在好傻,這麼輕易就對人生絕望。
「你能治得好的。為什麼你要這麼快就放棄?你知道嗎?有很多人想要月兌離殘疾的人生卻無法如願,你還有希望做到,怎麼能輕易絕望!」像她一輩子都是個跛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她勇敢接受。而他還有復元的希望,不該這麼快就認命。
「我的痛你根本不懂,不要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安慰我。」他推開她,沒有防備的她就這麼跌到了地上。
「我懂、我都懂。」不顧身上的疼痛,她爬了起來,仍然緊抱住他。
「你──」她怎麼甩都甩不開?
想要讓她氣得主動離開他,他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清秋張大眼不敢置信。他竟然吻她!
「嗯……」清秋使勁地掙扎,用盡全力推開他。「你做什麼?」
「你不是說你懂我的痛嗎?既然你懂,就該知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安慰是什麼?」俠慕文故意這麼說,為的是讓她知難而退。
女人的貞節是重要的,他不相信她會為了一個瞎子而獻出她的身子。
「你、你為什麼還是不懂?只要你的眼楮能復明,你要我怎樣做我都無悔。只是我不要你再這樣糟蹋你自己,你越是不在乎地放逐自己,我的心就越痛。」她說著說著就無法控制地淌下淚。
一個瞎子竟還有人會這麼無怨無悔地關心他,他該滿足了。
「你回去吧!別再管我了。就算我的下半輩子要活在黑暗中,這也是我的事,完全與你無關。」靠著床柱,俠慕文疲憊地閉上眼。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拒絕別人的關心?為什麼你為了一個女人就放棄你自己的未來?為什麼你狠心地不看我對你的付出?為什麼要讓我對你的期待落空?為什麼……」她是那麼地想看到他意氣風發的模樣,而他卻一點希望也不給她。
「你不知道嗎?我的眼楮瞎了,什麼也看不到!」他根本看不到他面前的一切,如何能看到她的付出?
「雖然你的眼楮看不見,但是,你的心卻是那麼的清明,它可以看到所有你看不到的一切。」她邊說邊靠近他,她的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胸口。
俠慕文伸手握住她放于他胸口上的手,默默無語。
手心傳來他心頭的震動,她的淚止不住地頻頻落下,恰懊滴在他的手上。
「嗚……」清秋用手想要捂住嘴,想要蓋住自己的哭聲。
靶覺到手上的濕意,他的心竟真的看得見她為他落淚。
「別哭了!」他伸出手,憐惜地幫她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二莊主,我……」
「別說話。」他打斷她的話,不讓她再開口。
也許他是失去了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但是,他現在得到的是一個在他最狼狽時肯陪著他度過的女人,比起白荷,她更加值得他珍惜。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就好比他和白荷之間。一個只能共甘卻無法同苦的未婚妻真的值得他再留戀嗎?
在他人生最低潮時出現在他身邊的秋兒,她懂得他的心、了解他的苦,肯無怨無悔地照顧他、忍受他莫名其妙的怒火。
這樣的一個女人,就像一道春風拂上了他委靡不振的心,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希望。
這樣一個真心待他的女人,他不能再恣意地傷害她。
「秋兒……」他憐惜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怎麼又吻她?清秋將手移到他的肩上,打算再推開他。
俠慕文猜出她的動作,立即出手將她緊緊地圈在懷里,讓她動彈不得。
以舌撬開她緊閉的貝齒,他滑溜的舌火速地鑽進她的口
中,輕觸著她的丁香小舌。
他的手由她的衣服下擺探入,覆在她渾圓的胸上,輕輕地撫著她敏感的花蕾,感受她在他手上綻放。
「嗯……」她的喉嚨深處發出了愉悅的申吟聲,她的戒備逐漸在他的挑逗之下瓦解。
她的放松讓他能夠和她的粉舌相纏,她在不知不覺中也回應了他的吻。
在兩人快要沒氣時,俠慕文放開了她,手也由她的胸前撤出。
清秋重重地喘息,用迷蒙的雙眼看著他。
他多想好好地愛她,但是,他要她自願,他不要以強迫或者引誘的方式愛她。
俠慕文張開他的手臂,對著她說︰「讓我抱你好嗎?」
听到他的問話,?清秋這才回過神,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她趕緊拉好身上的衣服。
未得到?清秋的回答之前,他高舉的手害怕地顫抖,怕她會拒絕他的請求。
他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讓她眷戀無比,她根本無法離開他。
她義無反顧地投向他的懷抱……??
「秋兒。」俠慕文抱緊了清秋,在她的臉上亂親一通。
「你的口水全沾在人家的臉上啦!」清秋嬌羞地抱怨著。
「我不只要沾在你臉上,連你身上也要。」話才說完,他就沿著她的頸子緩緩地落下他的吻,悄悄地褪下她身上的衣物。
每當他的唇滑過,清秋就會忍不住發出嚶嚀聲。
扯下她胸前的肚兜,不停地吸吮著。
「二莊主……我……」她的手攀附在他的肩上,不由自主地弓起身體,迎向他溫柔的膜拜。
听到她的稱呼,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微微地蹙眉。
「你怎麼了?」他好像生氣了。
「從這一刻起,你不準叫我二莊主,改叫我的名字,我想听我的名字由你的口中輕輕地喚出。」她和他現在只是一對相愛的情人,無關身份、地位。
「慕文……」他的聲音像有魔力,讓她無法抵抗地喚出了他的名。
「你好乖。」放倒了她的身子,他也跟著俯下。
怕自己的重量會壓到他,他的雙手撐在她身子的兩旁。
「啊……」她忍不住扭動著身子。
「別急,我會讓你解月兌的。」
由她生澀的反應,他知道她是個處子,他強忍住想要她的,他要她先做好準備再進入她的體內奔馳。
清秋重重地喘息,任由他的手在沒有人觸模過的禁地游走。
「來,幫我把我的衣服褪下。」他拉起她的身子,讓她的一雙玉腿分開坐在他的腿上。
她听話地解開他的衣帶,將他的衣衫緩緩地拉下。
「真乖!」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再一次和她的粉舌相纏繞。
「慕文……」她渴求地喊著他的名,卻不明自己想要什麼。
她動人的申吟聲,聲聲敲入他的心坎,讓他原本就勃發的更加地腫脹難受。
他想要她!受不了她的撩撥,俠慕文無法再忍住想要她的。
蚌地,俠慕文迅速地解開腰帶,讓褲子滑下腿間,再一並地將身上的衣物全甩開。
再次將她放倒在床上,分開她的雙腿,他的身軀立即進駐。
「啊……」她發出了痛苦又愉悅的申吟聲。
她的申吟聲讓他失了理智,他猛地往前一頂,沖破了那一層障礙。
「啊──」撕裂般的疼痛讓?清秋忍受不住地大喊。
知曉她的疼,他定住自己的,不敢移動分毫,就怕會加重她的痛。
餅了好一會兒,疼痛感自她的體內消退,隨之而來的是異樣的感覺自她的小骯升起,她小心翼翼地移動身子。
「你可以嗎?」他擔心地詢問著。
真是的,他問這種問題要她怎麼回答!顏清秋羞得不敢回答,僅是弓起身子在他的唇上輕輕地一吻作為她的回答。
得到了她的回應,俠慕文大膽地開始移動,一次又一次地加快了他的律動。
「啊……」排山倒海而來的高潮幾乎快將她淹沒,她僅能伸出雙手圈住他的頸子,迎合他強勁的撞擊。
每一次的律動都將兩人推向的高峰,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啊──」
俠慕文低吼一聲,他強而有力的前往一頂,釋放了他熾熱的種子。
听著耳邊平穩的呼吸,?清秋挪開俠慕文置于她腰間的手,起身跨過他的身子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重新穿回自己身上。
望著他熟睡的臉龐,她的眼眶忍不住辦了起來,淚珠立即串串地滑落。
若只是為了報恩或是同情,她不會願意將自己交給他,當她投向他的懷抱時,她知道她已經忘了大莊主的警告。
她張口狠狠地咬住手指,怕自己會哭出聲音吵醒他。
懊怎麼辦?她竟然會愛上他!要是被大莊主知道,她會不會被趕出莊?她的心好亂、好亂,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怕被人發現在他的房里過夜,什麼都不敢再想地轉身逃離。
在顏清秋轉身離去時,躺在床上的俠慕文立即睜開眼楮,他想挽留她,但是,手卻握得死緊沒有行動。
俠慕文啊俠慕文,你一個瞎子能給人家什麼樣的未來?你這樣只是害她跟你一塊吃苦罷了。
要她是因為愛她,還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他一時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