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冊封後,各皇子即刻起程至所賜的國都,當一切就緒,擇吉日舉行登基大典,並且在同日舉行大婚。
今日正是西帝黑肱榆及皇後明晶玥大婚的洞房花燭夜。
身穿著繡著飛鳳的大紅霞帔、頭帶沉重的鳳冠、垂于冠下的珠簾隱隱約約地擋住了新娘的視線,她正襟危坐在喜床前,忍著心中忿忿不平的怒火。
她要離家前娘親一再地叮嚀,說她嫁的人可是皇上,要是她過于任性、撒野、驕縱恐怕就會大禍臨頭,不但對自己不利,說不定還會讓明家的族人遭受池魚之殃。
要不是寄掛著娘親的耳提面命,她早就發火了,根本不可能像個小媳婦般地痴痴守著那個不知何時會來的人。
終于,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明晶玥撥開垂于面前的珠簾,她的臉上沒有喜悅只有滿臉的怒容,這讓守在她身邊的四個丫鬟感到大事不妙。
「小姐,你就再忍一忍,我想皇上大概就快來了。」四婢之首的妙兒首先開口安撫明晶玥。
「妙兒,不能叫小姐,該改口叫皇後了。」語兒提醒她。
對喔!經語兒這麼一提醒,妙兒才知自己犯了錯。
在今天早上的大婚典禮上,小姐被封為西霞國的皇後,從今天以後,她不再是明家的四小姐,而是貴為一國之後。
「皇後娘娘,我……」妙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明晶傍打斷了。
「別叫我皇後!」明晶玥氣怒的吼著。
她根本就不想嫁給那個黑肱榆,更不想當什麼皇後。
「可是……」
妙兒不知道不叫皇後要叫什麼,要是被人知道她沒有尊稱她為皇後,她害怕她頸上這顆腦袋就要不保了。
「幫我更衣!」不想和她們在稱呼上打轉,明晶玥立即下命令。
這一身的行頭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要是再不把這些東西卸下,她細細的玉頸大概就要斷了。
「皇後娘娘,這不行啊!」如兒大膽地阻止明晶玥。
「皇上還沒來,要是月兌上的衣物,會惹得皇上大怒的。」珠兒也加入勸阻的行列。
听她們個個皇上長、皇上短的,明晶玥沒來由的更加氣怒。
妙兒、語兒、如兒、珠兒是她的四個貼身丫鬟,她們的心本都是向著她的,但是,在她被指婚給黑肱榆之後,她們就好像變成是他的心月復,個個心都轉向他,要她不可以做這個、不可以做那個。
「你們不幫我更衣,我自己來。」明晶玥玥火大地自己動手解開盤扣。
「皇後娘娘,萬萬不可啊!」妙兒阻止她的動作。
「放開我!」
「皇後娘娘,你別為難我們啊!」如兒懇求她放棄這荒唐的念頭。
「為難你們?」听到如兒的話,明晶玥冷哼一聲,「我想做什麼你們就一個勁兒的阻止我,將我的命令都當成了耳邊風,還說我為難你們?我看是你們在為難我!」
听明晶玥這?講,她們彼此對看了一眼,四人動作一致地跪下。
她們現在伺候的是握有生殺大權的皇後,不是從前那個老是讓她們操心的小姐,她要是一個不高興,不只是簡簡單單地辭退她們而已,還能砍了她們的小腦袋。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快起來啊!」明晶玥大吃一驚,想要扶起她們。
她實在不懂她們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招,竟然當著她的面下跪。
「皇後娘娘恕罪!」如兒開口求饒。
明晶玥頭痛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四人。
其實她並沒有真的生她們的氣,只是從指婚之後,她的一顆心就不踏實,忍到現在終于爆發了,而波及無辜的她們。
她一直很不安,因為她總覺得那個黑肱榆指她為後一定沒安什麼好心,她認為他一定是挾怨報復,報她在他微服出巡時不小心得罪他的仇,她才不會傻得以為他是喜歡她才點她。
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當什麼皇後娘娘,她想繼續當她的明家四小姐,可以不時偷溜出府游玩,這樣逍遙的生活比當個關在深宮里養尊處優的皇後娘娘還要來得寫意自在。
「都起來吧!」她的心已經平靜多了。
「謝皇後娘娘!」
就像是得到大赦一樣,四名丫鬟一臉感激地起身。
明晶玥無可奈何地走回喜床坐著,伸手放下了珠簾,繼續等待。
不管黑肱榆要殺要剮,她都認命了,因為,她就算想斗也斗不過一個權勢大如天的皇帝。
看到明晶玥冷靜了下來,她們終于松了一口氣。
幸好她的個性在當了皇後之後有稍稍收斂了一點,否則,她們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睨了她們一眼,明晶玥不懂為何她的頭餃改變了,她身邊的人對她的態度也隨之改變,變得非常怕她。
筆後這個頭餃真的這麼可怕嗎?
就算她當了皇後,她還是明晶玥啊!
明晶玥此刻對加諸在她身上的皇後頭餃又更加厭惡三分。
遠處傳來皇上駕到的呼聲,妙兒、語兒、如兒、珠兒立即排排站好,恭敬地迎接黑肱榆的到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明晶玥不解地問。
「皇後娘娘,皇上來了。」妙兒提醒她。
原來是他來了,難怪她們個個緊張萬分。
隨著呼喊聲越來越近,黑肱榆出現在大門口。
「參見皇上!」身為宮女的她們立即跪下迎接。
「退下吧!」黑肱榆揮手斥退她們。
她們听到命令後起身,迅速地默默退下。
「不準走!」明晶玥喊住她們。
她不想單獨和黑肱榆相處,若是她們在她的身邊,她還能安心一點,不用怕他會對她不利。
她們遲疑了下才轉身,很為難地看著明晶玥。
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皇後,不管听哪一個人的話都會得罪另一人,最重要的是,他們兩人都不能得罪。
擺肱榆不明白她留下她們的用意,她該不會是想請她們留下來觀賞他們的洞房花燭吧?
「都下去!」他沒興趣讓人參觀。
「是!」
然而明晶玥卻不能諒解。
「她們可是我帶來的丫鬟,你憑什麼指使她們?而你們又為什麼只听他的命令,我說的話就听而不聞?」她非常地氣憤,一時之間忘了黑肱榆的身份,忘了對他該有的稱呼。
听到她沒有稱他為皇上……,反而還用你來稱呼他,他也隨著她,不跟她計較。這樣的她比較正常,要是她對他的態度恭恭敬敬的,他還會感到奇怪呢。
「你不讓她們下去,難道你想讓她們留在這兒看我們的洞房花燭嗎?」
經他這麼一提,明晶玥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立即羞紅了一張俏臉。
她微微地垂首,讓珠簾擋住她紅透的臉頰,不讓他發現她的羞赧。
見明晶玥玥已知道他的意思,他揮了揮手讓她們下去。
終于房里只剩下他和她,睨了眼含羞帶怯的明晶玥,他突地興起一個戲弄她的壞主意。
擺肱榆漾著一抹算計的奸笑,緩緩地朝明晶玥走近,伸手撥開了垂落在她臉前的珠簾。
「你做什麼?」她被他的動作給嚇著了。
他一臉的不懷好意讓明晶玥心中一緊。
他扯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我是皇上,而你是皇後,你認為我會想要做什?呢?」
他的手撫上了她細皮女敕肉的俏臉。
明晶玥一驚,人往後退縮。
「你點我做你的皇後到底有什麼目的?」她開門見山地問。
「既然你都開口問我了,那我就直說了。」黑肱榆坐在她面前,王者之姿的氣勢令人驚懼。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而你又調皮地對我做了什麼事?」
他提醒她回想從前的事,要她仔仔細細地想起來。
自從那日在皇宮見到他時,之前不小心得罪他的事就一直懸在她的心頭,她記得清清楚楚,不敢忘記。
「那天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那時也不知道你是皇子,要是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那樣對你的。」明晶玥抖著聲音解釋,想要為自己月兌罪。
听了她的解釋,黑肱榆故意板起臉孔,不悅地怒瞪著她。
「不是故意的你就把我整成那個樣子,那要是故意的話,我不就在大街上被人活活打死?」
「我……」明晶玥頓時百口莫辯。
那一天她在大街上隨意亂逛,突然下起了一陣大雷雨,雖然她有帶紙傘,但是她不想那麼早回府,就進了酒樓躲雨,順便祭祭自己的五髒廟,直到看天色不早而雨似乎還沒停下來,她才興起回府的念頭。
她在大門口將傘撐開卻沒注意到他站在酒樓門口,一個不小心就將他給推出了屋檐外,害他淋了雨全身濕透。
她原本想陪不是的,但他一臉不悅,似乎想將她大卸八塊似的抓住她撐傘的手。她因為過于恐懼而沒有多想,情急之下,「登徒子」這三個字就月兌口而出,害他成了眾人追打的目標。
只見他頻頻地解釋,可眾人不信他的話,他落得在大雨中狼狽地匆匆逃開。
大雨中那對忿忿難平的眸子烙印在她的腦海,她想忘也忘不了。
沒想到僅只是個小誤會,卻讓他記仇記了這麼久。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全都是誤會。」
「對你是誤會,但對我可不是這樣。」
听他的語氣,莫非是想要和她算這筆帳?要是這樣,那她就不必再低聲下氣地想要息事寧人了。
「我都說我不是故意的了,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你要我向你道歉嗎?」
「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你現在是我的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為了加深她的恐懼,黑肱榆還上前輕輕地台起她的下頷。
「你──」
明晶玥果真感到害怕,身子又更往床里頭縮。
看到她懼怕的模樣實在大快人心,他還以為她驕蠻到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才區區幾句話就讓她害怕得逃避他的踫觸,要是他真的付諸行動,那她不知會怕成什麼樣子。
擺肱榆想看她討饒的模樣,他決定欺負她一下,報報他先前顏面盡失的小仇。
他動手除下她頭上的鳳冠,一雙手探向她衣上的盤扣。
明晶玥知道他這是要臨幸她,可她就是很害怕,想躲又不敢躲,只能驚愕地睜大雙眼瞪著他不規矩的雙手。
「你做什麼?」明晶玥結結巴巴的說不清楚。
「圓房、臨幸、行房,看你喜歡哪個解釋,你就用哪種說法。」
這不都一樣嗎?明晶玥覺得他說的全是廢話。
她當然明白他所指的都是夫妻間生寶寶的事,只是這一切來得太快,她一時沒有心理準備。
而且,他和她之間明明還有誤會存在,她無法接受他前一刻還在計較,下一刻就興起和她燕好的念頭,這讓她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些古怪。
就在明晶玥發楞時,她的衣扣不知不覺地被黑肱榆給解開,露出了胸口一抹紅艷的肚兜。
「哇!這件肚兜真是別致啊!」他故意出聲喚回她不知飛到何處的心神。
明晶玥被他的聲音吸引住,她緩緩低頭一瞧,看見自己露在外頭的肚兜時,她立時驚惶失措。
「啊──」
她雙手拉緊衣襟,遮住胸前的春光。
擺肱榆好笑地看著她的舉動。
「我都看過了,你現在才遮不嫌太遲嗎?」
明晶玥紅著一張臉,又羞又怒地瞪著眼前這個故意使壞的皇帝。
「你也別費心去遮了,反正,等會兒你就要月兌光全身的衣服,而我也能盡情地觀看,你現在遮只是多此一舉罷了。」
他話才剛說完,她都還沒意會他話中的意思,他就迅速撲上她,將她壓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