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著賀紡蓉憔悴的臉,仇恨天的心中好不舍,才不過短短的幾天,她就瘦了這麼多,連眼窩都明顯地凹陷下去。
「唉!」他大嘆口氣,疲倦地說︰「你什麼時候才要醒來?」
為了照顧她,他已經許多天沒合眼休息,就怕會錯過她醒來的那一剎那,可再這麼下去,他會為了她而發瘋的。
算算時間,藥也該煎好了,仇恨天走去廚房將煎好的藥倒出一碗,不怕燙手地端到房里。
將藥放到桌上放涼,拿了桌上的刀傷藥又回到床畔,掀開蓋住她赤果身子的錦被,低頭查看她背上的傷。
終于結痂了!他擔心了好多天,就怕傷口會惡化。
挖出些許的藥,輕經柔柔地擦在她背部的傷口上,他仔細地控制自己的手勁,生怕自己的粗手粗腳會弄痛她。
這兩道傷口勢必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城里的大夫都說,她能檢回一條命是她福大、命大,對于這麼長又深的傷口,他們全都不能保證完全醫治到像從前的樣子。
在她昏迷的日子里,他無時無刻不自責,要不是他放她一個人在家,她也不會遇到這種事。原本以為家里是最安全的,想不到卻是最危險的地方,差點成了她的喪命地。
「蓉蓉,我求求你,快點醒好嗎?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你醒一醒看看我好嗎?」這些話他已經說了好幾次,可是,每次都得不到她的回應。
仇恨天極其無奈地端來他放于桌上的藥,就像這幾天一樣,他先含了口藥,再以口將藥汁送進她的口中,直到她喝下自己口中的藥,他才又續含一口。
喂了她一口藥,看她很順利地咽下去,他又含了一口,想再喂她時,卻被噴了滿臉的藥汁。
「咳!咳……」
仇恨天看賀紡蓉用力地咳嗽,他趕緊放下手中的碗,怕她太過用力會拉扯到傷口,摟著她的人,避過她背上的傷,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
醒了!她終于醒了!
「痛……」她過于用力咳嗽而讓結痂的傷口裂開了,她直喊痛。
「別再動,忍一忍就過去了,一下子就不痛了。」仇恨天像是在哄小阿子般的哄她。
一听到是他的聲音,賀紡蓉覺得很有安全感,立即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
餅了許久,賀紡蓉整個清醒過來,意識到抱著她的人是仇恨天,這才想起那三個持刀的男人。
「恨天,有人跑進來想欺負我,我好怕,我一直閃,最後卻被他們砍到,我那時好痛、也好怕,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經過生與死的關卡,賀紡蓉的淚水不停地掉落下來,她不再隱藏她的脆弱。
「別怕!有我在,沒有人敢再欺負你。」仇恨天哽咽地安慰她,其實不只她會怕,他也好怕她就此長眠不醒,他好怕救不了她。
一想到他差點就永遠失去她,他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滑下臉龐,這幾天以來心中交雜悔恨的不安,是他這一生中永遠無法忘懷的記憶。
「我愛你。」仇恨天將他深埋在心中的愛意說了出來。
柏紡蓉懷疑她所听到的話,這不是真的吧?
「你剛剛說什麼?」她不確定地再問一次。
「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仇恨天不但再說一次,還加大他的音量,讓她能听得清楚。
「以前我總認為再怎麼痛苦的日子我全熬過來了,我非常自豪地告訴老天爺︰‘你再作弄我啊!我不會被你打倒的;就算你給我再多的苦難,我也不會求你饒了我。’可是我發現我錯了,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弱點。為了你,我求老天爺好幾次,就只求杝別狠心帶走你,別讓我在擁有一生最大的幸福之後,又奪去我的幸福。」
「在快要失去你跱,我才知道我愛你有多深,也才明白,我無法再過著像從前那樣的生活,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你。」
想到那時對她的惡行,仇恨天接著說︰「之前我那樣對你,是因為我以為你要離開我,我只好狠心地以粗暴來懲罰你的無情。我不求你一定要原諒我的過錯,也不要求你要現在接受我的愛,我只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請你試著去感受我的轉變及我對你的情意。」
听到他深情的告白,賀紡蓉感動得痛哭流涕。她知道他不是那種會說甜言蜜語的人,今天他會說這一席話,可見他是受到多麼大的打擊。
「我……」賀紡蓉也想訴說她的愛意,可是她開不了口。一想到自己終究要離開,她還有資格說「愛他」嗎?
猶豫許久,她想到她未遇害前寫的那封信,不禁暗自期望那封信還是完好的。
「恨天,在我受傷之後,你有沒有到過我的房間?」
「房間里一片混亂,我只看了一眼而已,為了照顧你,我就沒再進去過。」
「你去找房里找一封信。」
「信?什麼信?」
「我寫給你的信。你去找出來,然後看一看。看完之後別怪老天爺,也別怨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能諒解。」話一說完,賀紡蓉的淚又不听使喚地滑落。
一听得她這麼說,仇恨天的心中充滿不安的感覺。「我能不看嗎?」如果能選擇,他寧願選擇逃避。
「你終究還是要看,只是遲早的問題罷了!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就別看了。」
「我去找出來,不過,看不看就隨我。你現在給我好好的休息,你身體尚未復元,需要好好休息。」將她放平在床上躺好,還替她蓋上被子,看到她閉上眼楮後,他才肯離去。
當仇恨天離開時,賀紡蓉睜開了雙眼,含淚的眼直盯著他的背影。
背著七上八下的心情來到她零亂的房間,仇恨天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這封信中的內容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將東倒西歪的桌椅全給扶正,就看見桌腳下壓著一封信,他心中猜想,蓉蓉說的大概就是這封信。
猶豫許久,仇恨天才伸出手將信抽了出來。
要看還是不看?
他無法立即下決定,于是將信擱在桌上,人卻坐在椅上,凝視著這封信。
當他想要伸出手拆信時,千總是停在半空中不動,反反覆覆之間,仇恨天覺得自己變得膽小,連看一封信也這麼婆婆媽媽,真是不像他的個性。
懊來的總是會來,他再怎麼躲也是躲不掉。
深吸了一口氣,仇恨天不容許自己又遲疑,迅速地拆開信,將信中的紙抽出來並攤開,這下子,他不看都不行。
稗天︰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或許已經離開這兒,回到屬于我的世界。別懷疑你所看到的,我的的確確不是唐朝人,我來自于千年後的世界。從何處來就該回去何處,所以,我回到該有我的世界。
巴你共度的日子是我這一生中最甜蜜、也最痛苦的回憶,我不怨你,也不怪你對我的殘暴。我想,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難以澄清,我現在走了,就讓所有的恩恩怨怨隨風而去,別再去深究事實的真相,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我代嫁給人人所畏懼的暴戾郎君。
能和你相遇,我相信這是難得的緣分,否則,我怎會穿越千年的時空而代嫁給你,除了機緣巧合之外,我不知道還能怎麼形容。現在,緣分已盡,我們必須分開,也許我們是有緣無分吧!
緣起、緣滅總有一定的定律,若是有緣,我們會再相聚的。不過,這機會顯然非常渺茫,畢竟我們生于不同的時空。
巴你相處的日子中,我發覺你並非是那種冷血無情、暴戾無道的人,我相信這只是你給人的表相;事實上,你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希望你能將你的這一面也讓別人看見,教大家明白,他們的觀念錯得有多離譜。
我從不後悔當你的代嫁新娘,我也曾想留下來;不過,現在正主兒出現,我該將原屬于她的一切還給她。你曾說要我當你的妾,我告訴你三個字──不可能。我不願、也不想、更加無法接受和別人共有一個親密愛人。
稗天,保重!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祈禱你平安。另外,也祝你和宋香吟白頭偕老。
蓉蓉筆
天啊!事情怎麼會是這樣?
仇很天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怕是眼花誤讀,他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憊好!老天爺是站在他這邊的。
要不是她受了傷,說不定她就會默默離開,那他倆可就真的從此絕緣。
原來,上蒼並沒有虧待他。仇恨天不禁感謝起上天的安排!
「蓉蓉,你怎麼這麼傻,任由宋香吟污蔑也不說明,害我對你產生這麼大的誤會。」他真的好後悔自己那時的所作所為。
此刻,仇恨天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管是宋香吟逼她離開,還是她差點喪了命,甚至是要回到她的世界,他都不準,他不準她以任何理由離開他的生命。
留住她!一定要留住她!
一道強大的聲音持續在仇恨天的心頭迥蕩不去。
不容許自己又像先前一樣的沉默,他要將他心中的愛全說出來,他不要在每次擁有她時還要擔心失去她。
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蓉蓉!」仇恨天情緒激動地叫喚躺在床上的賀紡蓉。
一听到他的呼喚,賀紡蓉好想投入他的懷抱,可是她不能,她真的不能。她只好面向牆壁裝睡,讓他看不到她淚流滿面的模樣。
難道睡著了嗎?安靜地走到床畔,仇恨天替她將被子蓋好,她受傷後身子虛弱多了,他生怕一個沒注意,讓她受到風寒就糟了。
他的動作是這麼溫柔,但是,這份溫柔是否來得太晚?
怕他看出端倪,賀紡蓉不敢嚎啕大哭,她強忍住哭聲,任淚水靜悄悄地滑落。
原以為她已入睡,仇恨天不想吵醒她,可是當他要離去時,卻發現她的肩膀有異樣的抽動。
以為她是背傷又痛了,仇恨天想幫她翻個身,讓她趴在床上。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賀紡蓉來不及擦掉臉上的淚痕,就連她的眼楮想閉上也來不及。
「蓉蓉,你怎麼哭了?」看到她紅腫的眼眶、腮邊的淚痕,仇恨天才明白她剛剛肩膀的抽動是因為不讓他知道她在哭。
對于她隱瞞的行為,仇恨天心中很不是滋味,口氣很差地說︰「為什麼連哭也不讓我知道?我會吃人嗎?」
被他這麼一凶,賀紡蓉委屈地大哭。「我……啊……你對我那麼凶……」
「我哪有對你凶!」仇恨天覺得自己很無辜,試問,天下哪一個男人會容許自己的女人偷偷掉淚?
天下女人何其多,偏偏他就是愛上這個愛哭鬼。仇恨天認命了,他這輩子是栽在她手上了。
不舍看她愈哭愈傷心,仇恨天抱起了她,讓她的背靠著他的胸口,雙手將她圈在懷里,騰出一手替她拭去掛在臉頰上的淚珠,疼惜地說︰「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跟著酸,我會心疼的。」
「我……我也不想哭,可是……人家控制不住嘛!」他以為她那麼愛哭嗎?還不都是為了他。
「告訴我,你哭什麼?是傷口又疼了嗎?」
「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仇恨天再問一次。
「是……唉!」賀紡蓉嘆了口氣,跟著緩緩開口問︰「你看了我寫的信?」
她一提及這件事,仇恨天的手就自動地縮緊。「我看了!別走!蓉蓉,別走,我不能沒有你。」
「我……」賀紡蓉想說的話被仇恨天打斷。
「先听我說好嗎?」仇恨天看到她點頭後才又繼續說︰「我知道你想家,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宋香吟來找你那天,你們所說的事我全听見了,我以為你是為了錢才會願意代嫁給我這個人見人怕的惡魔。」
「我不是!」賀紡蓉連忙否認。
「我現在知道你不是,不過,那時我是真的這麼認為;而且,我以為宋香吟要拿銀兩給你,你才願意離開,我一時氣不過,才會對你加以折磨,還故意讓自己粗暴些。我真不是人!」仇恨天滿臉自責,一想到自己那時的行徑,他用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別這樣!」賀紡蓉趕緊拉住他的手,讓他不要再打第二下。「我從沒怪過你,你別這麼自責。」
「其實,折磨你的同時也等于折磨我自己,我心里好苦,可是我又拉不下臉。直到我因為滿腦子全是你的身影,害我時時分神,我才提早回家休息,卻讓我看見你昏迷不醒、倒在血泊中,我好害怕我會永遠失去你。」回憶當時的情況,仇恨天尚是心有余悸,如果他再晚一步,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不只是他,就連賀紡蓉也是怕得忍不住顫抖,要是他沒有回來救她,她可能真的自此與他天人永隔。
「直到那時我才正視自己的心意,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用你換回宋香吟,我不知道宋香吟是誰,可是我一直都知道,我要的是那個煮飯給我吃、幫我洗衣服、照顧生病時的我、和我共享雲雨之歡的蓉蓉,我的代嫁新娘。」仇恨天一口氣說完,如果這樣還是留不住她,他認了,但不管天涯海角,他一定會跟隨她。
「恨天!」賀紡蓉感動的轉身抱住仇恨天。
「蓉蓉!」仇恨天也緊抱著她。
將頭埋在他的懷里,賀紡蓉又忍不住淚流,她哽咽地說︰「恨天,我好愛你。」
一听到她說愛他,仇恨天問︰「你能為我留下來嗎?」一定要得到她的保證,他才能放心。
「不……不行!」賀紡蓉大聲拒絕,她輕輕推開他,讓兩人之間保持一段距離,她後悔自己一時沖動將所有的話全說出來。「我不能留在這里。」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既然她不舍得離開她的世界,那他就跟著她走,反正他孑然一身,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要跟著她的腳步。
柏紡蓉好想答應,可是,她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只想到自已,也該為他著想。
他沒有身分證,既不能工作,生活也沒有保障。除了一身的武功之外,科技的生活他全不懂。這樣的他要如何在現代生活?
「為什麼不行?你不能留下來,我又不能沒有你,除了跟你走,我還能怎麼樣?你告訴我啊!」這樣不行、那樣不可以,仇恨天氣得大聲吼。
他都可以為了她要去一個未知的世界,她為何不能為他犧牲一次呢?賀紡蓉覺得自己好自私,口口聲聲說愛他,可是卻不能為他做什麼,而他,竟願意為她付出這麼多。
離開他回到家,她就能快樂嗎?賀紡蓉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真能放手,她不會每次只要一想到要和他分開就傷心地掉淚。
「我留下。」賀紡蓉深思過後下了決定,她相信,爸和媽一定會替她高興,她找到一個這麼愛她的男人。
「你真的要留下?」仇恨天不確定地再問一次。
「我確定。」
仇恨天用力地摟緊她,忘情地吻著她的唇,手也不規矩地伸進她的衣衫內著她。
他不小心踫到她的傷口,賀紡蓉痛得悶哼。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仇恨天關心地問︰「怎麼了?」
「你踫到我的傷口,好痛!」她痛得眉頭緊皺。
懊死!他竟然忘記她受傷了,還像是不經人事的毛躁小子一般地沖動,這下子,他除了強忍胯下外,別無他法可行。
真是要人命啊!
★尾聲
「恨天。」賀紡蓉撒嬌地叫著仇恨天的名字。
「做什麼?」知道妻子來到身邊,仇恨天將她攬進懷里。
「恨天,我想出去逛逛。」她請求地說。
「不行!」仇恨逃諳然拒絕她的請求。
「又不行!」賀紡蓉的嘴不高與地噘起。每次只要提起要出門,他就不問原因、不考慮她的心情、不為她著想,總是二話不說就拒絕。她開始覺得自己好像是只被囚在籠里的金絲雀,雖然被照顧得好好的,可是永遠只能在籠子里活動。
「那將府里的人全撤走好不好?」她又提出另一個請求。
這些人全是他的眼線,都只听從他的命令。她每次想偷溜出門都會被攔下來,說是照顧她的安全,其實,他們全是他怖在她身邊,為了防止她到處亂跑的心月復。
「不行!」仇恨天又一次拒絕。
放她一人待在家里會有危險,他可不想又發生上次那種事,所以他才破例請了幾個人進府,說什麼他也不可能解雇他們。尤其這小妮子常常想偷溜出去玩,還好有這些人幫他看住她,否則,他哪能安心地在外面做事。
柏紡蓉失望極了,這人連這點小小的請求也不肯答應。
「那我們家晚上不要點蠟燭好嗎?我比較希望像以前那樣暗暗的。」點那麼多蠟燭,一點情調都沒有。
听了她這一項請求,仇恨天臉帶怒容地說︰「不行!」他氣她這麼不會想,就淨顧著自己的喜好。
「這個不行、那個不行,我到底是你的妻子還是犯人?」賀紡蓉氣得離開他的懷抱,雙手杈腰、用力跺腳地質問。
一看她這麼用力跺腳,仇恨天緊張兮兮地趕緊抱著她,「小心!別動了胎氣。」隨即哄著她解釋︰「不讓你出門是怕你被撞著;請這麼多人進而是為了你的安全,而且你現在有了身孕,不宜勞動,我怕我不在家而你人又不舒服時,才能有人照顧你。點蠟燭是怕你晚上看不清楚會摔倒。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你!」
听了他的解釋,賀紡蓉是有點窩心,可是,她只是懷孕,又不是生病不能動。
看她一臉不服氣的模樣,仇恨天撫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別氣了,我答應你,等你將小阿子生下來後,我就帶你出去走走。」
「真的!」有了希望,她的臉上馬上露出笑容。「不可以騙我喔!」
「我哪敢騙你啊!」看到她笑得燦爛無比,仇恨天忍不住想偷香一個。
偏偏有人不識相地而來打擾。「仇爺,有人來找夫人。」
「找我?」賀紡蓉很懷疑這個時代有誰認識她,「是誰啊?」
不等回答,仇恨天吩咐他說︰「管他是誰,我們不見客。」
「抱歉了!我們不請自來,你們不見都不行。」忽然一道女聲插了進來。
三人轉頭一看,自大門走進了兩男兩女及兩名小阿。
「君!雪!」一認出來者,賀紡蓉驚訝地叫著她們平常稱呼的小名。「你們怎會來這兒?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她飛奔過去抱住她們兩人。
「你喔!就讓時光表帶著你的信回去,害我們擔心好一陣子,我們只好照著你寫的落腳處來襄陽城找你。」柳文君語帶責備地說。
「那你們?」賀紡蓉不解她們怎麼又會回來唐朝。
「這是我老公,這一對是我的兒女。」柳文君拉過裴少帆來介紹。
「這是少風,我的老公。」秦江雪也介紹裴少風,順便一提地說︰「君現在是我大嫂。」
「不會吧?」真是太令人驚訝了。「你們一定要將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我。」賀紡蓉拉著她們兩人往房里走。
不甘心被冷落在一旁,仇恨天臉上的線條緊繃著,想阻止她們的離去。
「讓她們好好聊一聊吧!」裴少帆阻止仇恨天的動作。「她們好不容易見面,就不要去打擾她們。」
「我們就坐在外面等她們聊完吧!」裴少風提議地說。
被嬌妻所冷落的三人只好無奈地在外面等。
「哈哈哈!」傳來一個女人的瘋狂笑聲。
裴少帆很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娘子的行為比較夸張。」
「哈哈哈!」又傳來一陣笑聲。
「抱歉!」三人異口同聲地致歉。而對于同樣的反應,三個男人又一同大笑。
他們可人的妻子們,個性都是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也不必覺得難為情。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