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先沖個澡嗎?你的汗臭味真的很重。」柳文君好心地建議。
「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我這麼多天沒見到你,不趁你還沒睡之前和你多聊聊,我又要苦苦地等你來見我。」
「好吧!我就一邊洗一邊和你聊。」斐少帆不忍她失望,只好答應。
他這些日子真的太忙了,忙到只能晚上偷偷去見她,而每次她都早已呼呼大睡,他也只能偷香一下才不舍地離開。
利用現在陪陪她,就算是補償這些逃讜她的忽略。
斐少帆褪下褲子,進入先前要人準備的洗澡水,雖然水已經冷了,不過,正好可以冷卻他全身的燥熱。
「你最近好像又變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東西?」
「我有吃喔!只不過吃的比較少,因為最近胃口不太好。」
听著水聲,柳文君的腦中閃過斐少帆一絲不掛的畫面,她在心中暗罵自己。
他那厚實、精壯的胸膛著實令人想靠著永遠不離開,要不是他的汗臭味逼退了她,她早就像八爪章魚緊緊纏住他。
每次要和他更進一步的時候,就會有人來破壞,往往都讓人懷有很大的希望又大大的失望。
她很期待男女之間的情事發生,畢竟她在這里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不能和別人一般慢條斯理、按部就班地來;就算不能天長地久,也求曾經擁有,留下個美好的回憶。
蹦起勇氣,她走入屏風後。
「為什麼不多吃一點?是不是東西不合胃口?」每次只要一看到她又消瘦,他就萬分不舍。
「因為沒你陪我吃,就算是人間美味我也食不知味。」柳文君輕輕地按摩著斐少帆的後背。
她的動作引得斐少帆輕顫,他沙啞著聲音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
「住手,我會忍不住的。」
柳文君不但不住手,反而沿著耳後一路落下深吻至脊椎,手更加放肆地伸至他的胸前輕劃。
「文君,不要!」斐少帆粗嘎地說,他的自制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柳文君不管他的警告,手更加不安分地往他的小骯移動……
雲雨過後,柳文君虛軟地趴在斐少帆身上。
靶覺到她的蓓蕾緊貼著他的胸膛,尚未抽出的男性象征又在她體內腫脹,斐少帆翻身壓住柳文君。
「再一次?」他征求她的同意。
柳文君用腳夾住他的腰。
既然她同意了,他也就不客氣地繼續他心中的渴望。
又一次的解放過後,換斐少帆趴在她的身上。
「今天就到此為止,好好休息吧!」斐少帆還想再要她,不過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他忍住心中的欲火,想要抽身離開。
「不要!」柳文君阻止他。
斐少帆驚訝地看著她。
貝住他的脖子,柳文君在他耳邊低語︰「試著讓它在體內入睡。」
她的動作和提議讓斐少帆快平息的欲火又在體內燃燒起來,「好,不過,你要讓我再愛你一次。」說完立刻實行。
柳文君雖然訝異于他的體力,不過,還是配合著他的動作。
斐少帆瞪著趴在他身上的柳文君,氣自己為什麼要接受她的提議,她睡得可舒服了,可是,他卻無法入睡,真是折磨人啊!不過這種甜蜜的折磨,他樂于承受,為了不讓她太勞累,他寧願獨自忍受這折磨。
沉睡中的柳文君總覺得有人在舌忝她的臉,自然而然地轉頭避開,卻感覺換成舌忝她的胸,她立即嚇醒。
「醒了?」斐少帆撐起身子對她露出壞壞的笑。
由于很少看到他的笑容,所以即使是壞壞的笑也讓柳文君看呆了,忽然,她感到自己身下有股異樣的感覺,該不會……她看向兩人結合的地方,難道真的一整夜沒分開?
「你可好了。想出這極鬼點子就呼呼大睡,讓我獨自忍受欲求不滿的痛苦,好幾次想在你睡夢中好好和你溫存,結果全被我忍住了,你現在要好好補償我。」斐少帆說完就吻住她,不讓她再發表意見。
柳文君正陶醉在他熱切的吻中,怎知他忽然停下,抱起了她。「要去哪里?」她不解地問。
斐少帆抱著她進入澡盆。
「好冷!」
「一會兒就不冷了。」斐少帆用內力加熱了整桶的水,不一會兒,水面已冒出熱氣。
「真的不冷了。」她覺得好神奇。
斐少帆讓自己的身體沉入水里一點,而柳文君的身子則因為他的動作而露出水面。
他扶住她,含住她胸前的蓓蕾用舌逗弄著。
「嗯……」柳文君禁不住他的故意挑逗低吟出聲。
「好刺激喔!」柳文君興奮地道。
抱起她的身子離開澡盆,斐少帆拿了布擦干兩人的身子。
「將衣服穿好。」將她的衣服全撿還給她後,他就轉過身穿自己的衣服,怕如果再多看她幾眼,他又會想要她了。
「你先回房用膳或好好休息一下,我事情辦好了就去看你。」斐少帆說完還不忘偷親她一下。「我先送你回房。」
「嗯!」柳文君柔順地點頭。
走到門口斐少帆才想起如果沒將染上「落紅」的被子處理掉,待會兒會被整理房間的人發現。
「文君,你自己回房,我忽然想到我有東西要拿,我怕拿完東西後再送你回房會讓書房那一群人等太久。」其實,他是為了不讓文君看到自己的落紅會害羞,才支開她。
「那我先走了。」
斐少帆轉身回房,可翻遍所有床上的東西,包括被褥、床墊、枕頭。甚至是整張床,都沒發現上頭染有血跡。
難道她沒有落紅嗎?不可能的,斐少帆推翻心中的想法,不死心地又找了一次,還是沒找到。
懊死!她真的沒有!他頹喪地坐在床上,一股無法形容的感覺在他的心中流動。
難道自己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個想法一直在他腦海中回蕩。她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他恨不得能手刃第一個要了她的男人。
必想昨夜的溫存,在他第一次進入她的時候,她明明痛得尖叫,這是第一次才會有的現象,可是,沒有落紅又要如何解釋?
斐少帆就是想不透,如果昨晚是她的初夜,她怎麼會知道如何挑逗自己?還知道如何讓他進入,又熱情又主動,這完全不像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子所表現出來的。
難道她是故意裝痛?斐少帆眯起眼楮。他不容許別人騙他。
為什要欺騙他?是為了斐泉山莊少夫人的地位嗎?
斐少帆氣得用力地槌著床板,床板應聲而裂。
為什麼每個女人接近他全都是為了他的財富?原本以為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結果他錯了,她比一般的女人更工于心計。
沒想到他防了眾多的有心人卻還是防不了她,竟然會被她的外表所欺騙!可恨的女人,他一定饒不了她,他一定要讓她痛不欲生,要她付出代價。
「大少爺,你何時要到書房…」管家又來催他。
「滾!」
房里傳來的怒吼讓來人嚇了一跳,他不懂,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會兒的時間就變了一個樣?
突然他又大吼一聲︰「進來!」
硬著頭皮踏入斐少帆的房間,管家怯怯地問︰「大少爺有什麼吩咐?」
「叫人來將床板換了。」
「是。那大少爺,書房……」他接下來的話被斐少帆一瞪就說不下去了。
斐少帆板著一張臉離開。
身為斐泉山莊的大少爺就是要面對這些事,他沒有拒絕的權利,更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將他爹一手建立的山莊毀了。
這些天山莊內所有和斐少帆接觸過的人都能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怒氣,而且他老是板著一張臉。每個人都是能逃多遠就逃多遠,也做好迎接他吼聲的準備,奇怪的是這回他沒有吼過任何一個人,眾僕人卻更害怕,擔心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柳文君也徒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原本總喜歡抱抱她、親親她的人,現在卻把她當成隱形人,對她不再溫柔、疼愛。
像最近,他老是推說自己太忙,抽不出時間來陪她,所以自從在他房里過夜後,她就沒再見到他。
她能了解他的肩上背負了整個山莊的事業,也能諒解他的忙碌,可是,她無法理解他的不聞不問。
沒關系,他不來找她,她就親自去找他,反正她現在在山莊內可以暢行無阻。
「柳姑娘,沒少爺的允許不能進去。」
柳文君在書房前被擋了下來。
柳文君很懷疑地看著守衛,「你們認為我須要允許嗎?」
「這……」守衛可為難了,少爺吩咐閑雜人等不準進入,柳姑娘卻有通行令,放還是不放?也許,少爺所說須通報的人不包括柳姑娘。
她可能是未來的當家主母,不趁現在好好巴結要待何時?「柳姑娘,是小的誤會了大少爺的意思,柳姑娘不在須通報的名單中,攔住了小姐是小的疏忽。」
這個人怎麼這麼諂詔媚!柳文君看著他不自覺地蹙起眉。
眾人嚇了一跳,以為她生氣了,連忙解釋、道歉。
「沒事,我沒怪你們,你們如此盡忠職守是值得嘉許的,哪里有錯?」柳文君不想看他們好像得罪她的表情,只好趕緊進入書房。
「怎麼門口的守衛變得這麼嚴格?發生什麼事了嗎?」柳文君一進門就問。
「書房本來就是禁地,不是任何人都能進來的,是你破壞了規矩。」斐少帆冷冷地說。
「我也不想來啊,可是你一直沒來看我,我只好來書房找你。」
「是嗎?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問你。」這是她自找的,他已經決定要放她一條生路,她偏往死門進。
「什麼事?」
「你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不就是你斐大公子嗎?你明知故問。」柳文君以為他在和她開玩笑。
「不是我,那晚你根本沒有落紅。」
「沒有落紅並不表示我不是處子,你想太多了。」他還真大驚小敝,那一層薄膜會因劇烈運動而破裂,這種基本常識也不懂!
「是嗎?那為什麼別人有而你沒有?」事實擺在眼前。她還打死不承認!原本如果她肯老實跟他說,他還會原諒她,結果她還是不願說老實話。讓他更加肯定她別有用心。
如花是愛上別人而離開他、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而文君卻是早有所屬又勾引他,這種打擊比如花的背叛更令他心碎、更無法忍受。
「我如果知道就好了,明明在你深入時很痛的,怎麼會沒有呢?」柳文君偏著頭想著那晚的情形。
「好精采的戲碼、好厲害的演技!我不會再上你的當,我告訴你,我永遠也不會娶你,你永遠也不可能當上斐泉山莊的少夫人。」
「誰希罕當斐泉山莊的少夫人。」柳文君毫不在意地說。
「不希罕最好,不過,別想我會放過你,我要你當我的侍妾,每當我有需要的時候供我發泄用。雖然你的心很黑,不過你那白皙有彈性的肌膚、玲瓏有致的軀體還可以滿足我。」
輕輕勾起柳文君的下巴,他靠近她的臉邪邪地說。
「你有病啊!我又不是妓女,你要我還不要呢!」她真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別不相信我的話,我現在就要你試試看。」
斐少帆將她困于書桌和自己之間,掀起她的裙子……
在抽出她的身體後,斐少帆無情地推倒她,氣憤的話不覺就說出口︰「你不要當我的侍妾,那我就去找願意的人回來,到時你不要怪我沒給你機會。」
偷偷擦掉淚水,柳文君哀淒地大笑。
「你笑什麼?」她的笑聲讓他心底直發毛。
「我笑我自己無故惹來一身腥,我笑……笑你的愚昧無知,我笑天下愚蠢之人太多。」
她自己也是愚蠢之人,而且還是超級愚蠢。
「滾!」斐少帆不想再听她的笑聲,那聲音就像利劍一般割著他的心。
「不用你趕我也會滾,閃得遠遠的讓你再也見不到我。」柳文君慘白著一張臉說。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挺直身子,就像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一般,平靜地踩著步伐離開。
可她藏在衣袖內的手卻緊握成拳頭,讓指甲刺進手心的肉,硬逼自己不能掉眼淚,企圖以手心的痛忘卻心頭上的傷。
傷害她他就高興了嗎?斐少帆捫心自問,卻得不到肯定的答案。
柳文君一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將斐少帆罵個狗血淋頭。可是,愈罵出心中的氣憤,眼淚愈止不住'她長這麼大那受過這種侮辱,哪個人不是將她棒在手心上疼,就只有他,不但不在意她所付出的真情,還盡其所能地羞辱她。
對這種薄情的男人已沒什麼好留念,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身為現代女性的作風,她不能像古代的女人般認命,懦弱。
舉起的手停在空中,沒有勇氣推開房門。她就這麼走了,那少儀怎麼辦?
以為自己的心理建設已做得很完全了,卻在想到少儀、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是自己在唐朝的責任。
她必須等到選夫大會過後才能離開,屆時如果閻鷹沒回來,她至少還可以將少儀帶回二十一世紀,那麼少儀就不用再受到世人評論的眼光。
她不能在少儀的事情還沒告一段落時就離開。
沒想到,她連逃避也辦不到。
她抱著行李痛哭,自己明明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結果還是逃不離愛情與友情的囚牢。
自書房那一夜後,斐少帆的性情大變,以前從不涉入花街柳巷的人現在可是夜夜醉臥美人窩。
以前托媒人上門提親的人不是被拒就是被趕了出來,眾人還以為他有斷袖之癖,現在知道他對女人有興趣,家有適婚閨女的人無不竭盡所能地說親,盼能讓女兒當上斐泉山莊的少夫人,那麼一輩子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就觸手可及,說不定還能讓娘家因她一人得道也一起雞犬升天。
想當然,在短短幾日內,斐泉山莊的門檻幾乎快被眾媒婆踩爛了。
泉冰心原本還有耐心地一一婉拒,到後來不勝其擾,就一律不見。
眾人只好將目標轉至斐少帆本人身上。
而斐少帆是來一個趕一個,甚至放出風聲,只要再有人來提親,他馬上讓對方的產業倒閉。
不管家中的千金條件有多好,每個人都不敢拿自己的財產去賭一個遙不可及的富貴,紛紛為女兒另擇良婿,再也不敢妄想斐泉山莊少夫人的名分。
這些事全一字不漏、甚至還被人加油添醋地進了柳文君的耳朵。
每個人都盡量不在她面前提起斐少帆的風流韻事,可是,偏偏都恰懊讓柳文君听得一清二楚。
像她現在故意躲在月湖池畔的大石後替斐少儀設計新娘禮服,還是听到丫寰們在背後偷偷嚼舌根。
「听說大少爺在杏花樓捧了一個原本快乏人問津的如花姑娘成了當家紅牌。」一個細細的聲音說著。
「你的消息太舊了。昨天我看見吳嫂在打掃西廂的客房,問她怎麼回事,她告訴我是大少爺要她整理的,听說是有個叫如花的姑娘要住進來。我想,一定是大少爺要納如花姑娘為妾才會讓她住進山莊。」
「小玉,那你知道如花姑娘是什麼人嗎?」
「不就是青樓的妓女嗎?」小玉不暇思索地說。
「沒錯,但是她和大少爺還是舊識,我听當年跟在大少爺身旁的小王提起過,如花姑娘是大少爺的舊情人,大少爺就是因為她的離開才會對女人沒興趣,現在再次相逢後才知她淪落青樓,二話不說地就替如花姑娘贖了身。看來這舊情復燃的火可是很難平息的。」小仙很得意地說著她的情報。
「那柳姑娘怎麼辦!她不是未來的少夫人人選嗎?我們又該巴結哪一個?」田兒用她細細的聲音煩惱地問。
「笨喔!」小玉和小仙齊聲罵田兒。
小玉年紀比較大,把她的見解說了出來︰「我們當然要盡力巴結如花姑娘,你想想,雖然以前大少爺對柳姑娘很疼愛,但是自從如花姑娘出現之後,大少爺根本就沒正眼瞧過柳姑娘,反而還將如花姑娘接回山莊,這就表示大少爺比較重視如花姑娘。」
「小玉說得對極了,為了將來能有好日子過,多多巴結如花姑娘是正確的。」小仙非常贊成小玉說的話。
「那柳姑娘不是很可憐嗎?」田兒很同情柳文君。
「你管她可不可憐,我們只要有好日子過就好了,尤其是如花姑娘進山莊後能不能容得下柳姑娘這還是個未知數,我們不要太早表態支援誰。」小玉留在別戶人家做過事,非常了解女人之間的爭寵及僕人之間的暗斗。
「是啊!」
「喔!」田兒太年輕了,不懂所謂的選主人,反正小玉和小仙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田兒,你老是學不乖,要像我們會見風轉舵才好。」
她們談話的聲音越來越遠,柳文君知道她們已經走遠了。
自己不是早知道他要納妾嗎?這又有什麼好訝異的。
柳文君打算當作沒听過這件事一樣,她要將這件紅色的婚紗設計稿在今天完成,可是,圖上卻沾上了一滴、二滴……很多滴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