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吳秀鳳談過之後,管家雩接受事實,如果桑曜宇真的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跟與她相處,她也準備用自己滿腔的熱血與純淨的愛情,一點一滴的溫暖他已然受傷的心靈。
但是無論如何,她還是有著不能釋懷的心結,總要和桑曜宇說清楚,她可不是一個容易受人擺布的女子。
一臉正氣凜然,自從那天之後,可是她第一次見到桑曜宇,管家雩吃了秤坨鐵了心,肯定要他說出為何要如何做,究竟是拿她當擋箭牌抑或當真有心與自己攜手共度一生。
桑曜宇滿臉的平靜,全然不同于管家雩的毛躁,他和煦的笑容掛在臉上,態度又恢復溫文儒雅,對她呵護至極,若不仔細看,當真以為舊日美好的時光又回來。
「桑曜宇,你……」一時之間,她以為自己的眼楮花了,質問的話梗在喉間,突地說不出話來。
「舌頭被貓咬掉了嗎?」他帶笑問道。
「誰說的,看你一臉奸險的笑容,更激起我的怨恨。」他略帶揶揄的語氣讓她恢復正常。
「喂,你真的很不夠義氣,居然敢對我老媽亂嚼舌根,好日子過得不耐煩嗎?」
他淺淺一笑,沒有答腔,倒是先伸手去拉她。
「走吧!」他說,臉上沒有不豫的神色。
「喂,男女授受不親,老師沒教啊?干嘛要動手動腳,我有腳,自己會走路,不用別人牽。」她先拍掉他的手,卻沒有拒絕的跟在他的背後,亦步亦趨。
對管家雩孩子氣的舉動,桑曜宇沒有半點意外,倒有了然于胸的釋然。認識她超過半輩子,管家雩的脾氣有多麼耿直,誰會比他更清楚?她的話一向都擱不住的,若果真要她表現幾時像波斯貓一般的乖巧,人家說東不敢往西,他還會不習慣呢!
向來她的率真自然讓別人樂于與她相處,沒有壓力也無需小心翼翼。即使在他最荒唐的時候,管家雩也可以自顧自的對著那扇關起來的窗戶說話,連演帶唱的報告她一天中發生的點點滴滴,沒有一天遺漏,讓他受到扭曲的心靈得到一點淨空。然後在報告完畢的最後,她會兀自嘆口氣的加上注解,「桑大哥,我很無聊耶!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陪我聊天?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里,又不是十七、八歲的閨女,怕羞。」說完話,也不等他回答,她就會把自家的窗戶關上,留給他一個空間。
這樣的女孩,值得人家由心里疼愛,但是他卻殘忍的利用她……
天氣有些悶熱,他側過臉,望著細小的汗珠在她的鼻頭結成水珠,管家雩向來不像其他女子,她汗腺發達人又好動,所以常是汗水淋灕,濕答答的有如剛自水中撈起來的小狽。
桑曜宇倏地停下腳步,讓後面煞車不及的管家雩一頭撞上他的背。
「喂,要停之前不會先出聲說一下啊!唉我撞到鼻子,痛死了。」揉揉原本就不算高的鼻頭,她有口無心的抱怨。
他自口中掏出手帕,也不跟她說話,一手抓著她的下巴,逕自專心的拭去她的汗水。
現在不好意思的人變成她了,抗議的聲音愈來愈小,臉卻漸漸變紅。
面對他白淨的臉龐,一雙好看的眼楮轉也不轉的盯著她的面容,神情是專注的,人是嚴肅的,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柔無比,兩人間的距離近得連臉上的毛細孔都看得到。
在別人的眼中,他們一定很像戀人吧!
從頭到尾不發一語,桑曜宇將好額前的汗珠試干,然後輕輕的牽起她的手,又開始向前走去。
前方的路似乎無窮盡,但管家雩的心卻是滿滿的感動,也許有一天,桑曜宇也會對她付出真心,現在的她開始滿懷信心,前方的路也許充滿荊棘,但總會有陽光與希望「你帶著我一直不停的走、走、走,到底我們要走去哪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悶不吭聲的空氣會讓她窒息,即使吵架都強過兩人之間不言不語,起碼她還知道這個人在想什麼。
「還以為你不在乎,正想把你帶去賣掉。」送給她一個炫目的笑容,桑曜宇半開玩笑的說。
「哈!賣掉我能值多少錢?恐怕不值幾兩吧!我不過是排骨一個,飯卻吃得比別人多。身上沒有肉,該凹的地方沒有凹,該凸的地方也不突顯,想買的人一定是眼楮有問題。」,有人肯開金口抬杠,她也不介意將自己的「特點」拿出來說,反正他又不是今天才認識她的。
「真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一定不會帶你去賣嘛!」桑曜宇帶笑的看著她,真是服了她,有哪一個女孩子會把自己貶得如此低,恐怕除了她之外,世界上也找不到別人了。
「那你究竟想去哪里?」抬杠也好,聊天也好,答案還是要得到。
「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他的臉色開始變得正經,語氣也轉為肅穆。「一個關心我的人。」
他有好些日子沒有當面探望過蔡斯晨,因為只要蔡斯晨見到他,八九不離十的對他說教,人開始麻痹自己的桑曜宇當時根本听不下去,所以只是偷偷的到醫院中詢問蔡斯晨的情況,鄧未曾出現在蔡斯晨面前。
現在既然決定要振作,自然第一個要向他報告,相信有了管家雩的幫忙,蔡斯晨一琿會相信自己是真的清醒了。
「哦?關心你的人,我認不認識?」能讓桑曜宇如此放在心上的人,她可是十足十的好奇。
「見到面之後你就知道了。」他賣關子。
「哼!不說不算,還以為我真的稀氨啊!」
避家雩嘴上不停的嘟噥,讓他牽住的手始終未曾試著逃月兌。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之後,表面上蔡斯晨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當他開門見到按門鈴者居然是桑曜宇和管家雩時,他有些愕然,但隨即露出了如陽光般的笑臉相迎。
「稀客、稀客!今天太陽打西邊出現哦!你居然會想到來看我,莫非我在作夢?」
蔡斯晨灰諧未減,走過一趟鬼門關,心境歷經極大的變化,他卻依然保有赤子之心,而且更加豁達。
「什麼話,我當然要來探望你,只是一時抽不出時間,你——還好吧?」、「托福,沒啥大礙。」蔡斯晨只是笑答,對于這些日子以來,由上石膏到拆下石膏的不便以及辛苦的復健避而不談。反正臉頰上整形後留下來的傷疤不算明顯,再過些時日,人應該就不太容易看得出來。
桑曜宇仔細的端詳蔡斯晨,見沒啥大傷痕留下來,他才松了一口氣。「還好,我以為你從此都不能……」
「哈,我以為你根本忘了我的存在,正想打電話到你家罵人,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蔡斯晨故意以輕松的語氣將慢慢僵硬的氣氛打開。
「我不會忘,只是……」桑曜宇有些落寞的語氣,要不是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一時無法回,復平靜,又怎會拖延許久才來。
「只是你怕挨我的罵,所以干脆躲起來。也好,眼不見為淨,我正好落得輕松,少造點口業。」他揶揄著,眼楮卻不時打量笑咪咪的站在桑曜宇身旁,不發一語卻緊盯著桑曜宇的管家雩。「可愛的小美人,我們見過面對不對?」
「記憶力真好,我們曾在醫院中見過一面,當時你還不太清醒,我以為你早忘了我。」她回答得很自然,從第一眼見到蔡斯晨後,管家雩對他一直都有著親切的感覺,雖然久未見面,卻不覺生疏。
蔡斯晨哈哈大笑,「對美女我一向印象深刻,說來有趣,我還曾以為你是個天使呢!」
「好熱鬧哦,難得家里有客人,誰來了?」一個女子溫柔的嗓音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陣陣溫熱的茶葉香,緩緩彌漫整個室內。
「曜宇,原來是你。」謝欽慧端著茶滿面笑容的走出來。
乍見她的出現,桑曜宇有些驚奇,雖然同屬于一個公司,見面的機會不多,他又少與人說長道短,竟不知何時蔡斯晨與謝欽慧又從怨偶變成佳偶。世界真的在不知不覺中變化得好快。
不過靜默只有一下子,隨即恢復過來,他用手輕輕拍著蔡斯晨,「好快的速度呵!我好像前一陣子才听你說分手,也埋怨過辦公室戀情的艱辛,才多久不見,現在又和好啦?」
蔡斯晨用力的咳了咳,遮掩臉上些許的不自然,也制止桑曜宇將他從前說過的不成熟的話吐出來。因為謝欽慧在他受傷的時候不辭辛勞的照顧他,重新贏回他的愛,也讓他得以自省從前的行逕。
原來在她的心底一直是愛他的,只是蔡斯晨太花心,一顆心住著太多人,人所以謝欽慧咽不下一口氣,故意找了個從前學校里的男同學客串一天的戀人,想要氣氣他,更試探他用情深不深。
結果當然是她失望的離去,蔡斯晨只會要求她要專情,卻沒想到自己也該同等的對待,無奈,謝欽慧從此與蔡斯晨形同陌路。
如果他沒發生事情,也許兩人之間就此成為平行線,老死不相往來。每天在辦公室中見面,眼睜睜的看著蔡斯晨和其他女同事們打情罵俏,卻只給她一個最平淡的笑容。雖然對謝欽慧是種難以言喻的折磨,卻也是她唯一可以光明正大見到他的方法。
自從得知他受傷後,謝欽慧的心中有如刀割般痛苦,雖然心中對他仍有怨懟,當真兩人無緣,頂多橋歸橋路歸路,總有一天她會想通,不再以折磨自己為樂趣,她當然不會希望災難降臨在他身上。
可是听到同事口中的蔡斯晨全身上下都是傷痕,必須經過多次大大小小的手術,將支離破碎的身軀接合。手術後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的復健,謝欽慧的芳心只得暗自垂淚。
經過一段時日的痛苦掙扎,她還是鼓起勇氣,主動前來照顧蔡斯晨。在他生命危險的前提下,面子算什麼?要是因此抱憾終生才會讓一個人痛不欲生,所以她來了。
面對她悉心的照顧,蔡斯晨也從患難中體認真愛的可貴,以往的風花雪月都如過眼雲煙,人他的心上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說起來算是老天保佑,這一對有情人成眷屬的佳期已指日可待。
听到她的聲音,蔡斯晨體貼的伸手接過謝欽慧手中的熱茶。
「當心燙到你的玉手,我會心疼的。對這小子不用太客氣,給他三分顏色,當心他馬上開起染房。」
「好啦,你還是個病人,我自己來就行。這位是?」
乍見生人在場,謝欽慧的話頓了頓,眼前的女子有著讓人想要親近的特質,清澈的大眼中純然是友善。舉凡陌生女子相見,第一印象總是戒備,可奇異的謝欽慧對她卻沒有排斥的心結。
眼尖的謝欽慧從陌生女子的臉上找到一股不易察覺的輕愁,憑著女性特有的直覺,她相信其中還有故意。
從未見過管家雩的她不掩飾眼中流露出的高度好奇,跳入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竟是——難道蔡斯晨以往的「余孽」未了,今天人家特地找上門來,為求一個公道?
謝欽慧可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念頭,尤其是他們兩人好不容易才雨過天晴,因而臉上的神色不由自主地跟著戒備起來。
由她顰蹙的眉頭,蔡斯晨敏感的了解她的想法。女人呵!她當真以為他還有麻煩嗎?
半帶笑,他執起謝欽慧的手,態度磊落。
「我來介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是管家雩,曜宇的……」
蔡斯晨的話被打斷,顯然桑曜宇決定自己說,「你說的一定不夠詳盡,還是我自己說吧!人我青梅竹馬的鄰居,也是我的未婚妻。你們可以稱她管管。」他將管家雩拉到他前面,慎重的介紹給他們。
「未婚妻?!」謝欽慧與蔡斯晨兩人同時發出驚訝的聲音,面面相覷。
懊半天,不太明白其中奧秘的謝欽慧率先開口道喜,「桑曜宇,‘甸甸吃三碗公’哦!懊會隱瞞我,同事這麼多年,不準備請我們大家分享你們的喜氣嗎?只隱隱約約听說你有個要好的好朋友,而且在當明星,還沒听過你訂婚呢,難道就是‘她’……管管?」
「不是的,管管不是大家口中的‘明星’,她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我們幾乎認識了一輩子。」
桑曜宇三言兩語將謝欽慧的問題解釋過去,主要的目的卻是說給蔡斯晨听。雖然不願再提起江映霞,但總有過去的事情需要面對,特別是對一向關心他的好友。
「對呀!你看我平凡的樣子夠格當明星嗎?隨便在路上一抓,滿街都是像我一樣的人。」管家雩自嘲的說,淡淡的苦澀若有似無的穿插在其間,不過她隨即試圖將氣氛圍圜。「桑大哥一向都對我很好,會喜歡上他也是很自然的。今天他選上我,算是我前輩子有燒好香哦!」
雖然桑曜宇沒有央求她的幫忙,事先更未曾告訴她今天要面對的局面,但從他那雙一直握著她的手中,管家雩可以以他的焦慮與不安,是怕自己揭穿他的謊言嗎?
唉!她當然可以這麼做,有蔡斯晨的幫忙,她就可以大方的告訴母親,一切都只是游戲罷了,可是……她就是無法忍受桑曜宇再受到一點質疑,所以她表現出最明亮的笑容,證實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管真相是什麼,此刻她都要告訴大家,桑曜宇說的話沒有半句虛言。
「我可覺得你比較自然大方哦!美麗不過是皮相,可你有一顆最溫暖的心,能娶你的男人,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哦!你說對不對呀,曜宇。」蔡斯晨意有所指的說。
蔡斯晨的話中是警告也是要求,表示他相信管家雩的話,但卻暗示桑曜宇不可以欺負她,人也別想對不起她了。
看來管家雩替他說的話可還比他自己開口有效多了,桑曜宇感激的加重握她手的力道,人心里感激,表面上仍笑得自然。
「當然!我是個幸運兒,哪像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到受過傷之後才發現真愛。其實我也才剛剛征求管媽媽的同意,還沒機會對大家說,你們是第一對知道的人。」桑曜宇揶揄著蔡斯晨。
蔡斯晨若有所思的望著桑曜宇緊緊握著管家雩的那一只手,她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一逕笑盈盈,教人莫測高深。
「管管可也算是個美人,不當明星是可惜了。桑曜宇,你還真是好福氣,你說對不對呀?陳晨、阿晨,你說句話呀!怎麼老盯著人家小姐看?」謝欽慧提醒杵在一旁的蔡斯晨,不明白他為何直望著管家雩,神情反而不太自然。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想今天有幸听到好消息,應該怎麼替曜宇和管管好好的慶祝一下。」
「說的也是,不如由我親自下廚,做幾道好菜,你們就不要客氣,留下來吧!」謝欽慧偏頭想了想,決定還是在家中吃飯比較妥當。
避家雩忙跟了過去,「雖然手腳有些笨,但我電來幫忙吧!真要坐在客廳等吃飯,我不習慣。」
由兩人迅速交換的眼神中,她知道桑曜宇有話要對蔡斯晨說,而且鐵定與她有關,她可不想留下來听人家當著她的面口頭論足,所以主動避開,就讓他們有機會進行一場Men’s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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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個女人的身影都消失之後,蔡斯晨收起笑臉,正視著桑曜宇。
「你確定江映霞已經不會影響你了,還是故意找個女人來教我放心呢?」他開門見山的問。
「小蔡,你不相信我哦!我像是會說假話的人嗎?你太傷我的心了。」桑曜宇笑著說。
他仔細端詳著桑曜宇,鄭重的說︰「我就是因為太了解你,你是個重信守諾的人,所以才不希望你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同時也不能讓你的孤注一擲毀了管管的幸福。盡避我和她才見過幾次面,但我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到她對你的感情,她的眼中赤果果的表達著對你的達,人難道你看不出來?如果我只是玩游戲,受傷最多的人絕對是她。」
「不會的,她媽媽就像我的長輩了樣,我都已經親口對她媽媽提出申請許可,同時也民得到首肯,又怎麼會出爾反爾呢!」桑曜宇承諾,「我怎麼在‘某人’的言語中聞到一絲的醋味?莫非你也對管管有興趣?要是讓小臂听到了,當心你的小命不保哦!」
「她敢?!」蔡斯晨故意表現出大男人的氣概。
桑曜宇沒搭腔,只是笑著。
「唉!她真的敢,要是我再花心,恐怕她會拿著刀子追殺我!所以現在我對外頭的美女都沒有吸引力了。」蔡斯晨故意搖頭嘆息,透露的卻是一派的心甘情願。
也罷,就讓管家雩的一片真心彌補桑曜宇的傷痛,老天有眼,總有一天桑曜宇會明白他得到一個多麼珍貴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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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程的路中,桑曜宇收斂起在蔡斯晨家中的歡愉,也不是說他不開心,只是蔡斯晨和謝欽慧的話語一直回蕩在他耳際,當真管管對他的用情至深,連才見一面的謝欽慧都能察覺?
如果管管恨他,如果管管對他的情只是友情,如果管管心中另有他人,也許桑曜宇的心會比較平靜,因為今天將他們綁在一起的原因只是為了讓大家安心,並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管管呵,她的天性總是那麼純良,即使他用最不堪的手段,她的記恨也只是一時,並非真的對他生氣。
但他的一顆心早在江映霞離他而去的剎那間破碎,留下來的是有稜有角、刺蝟般的防衛心,他根本負擔不起任何人的深情。在未來數十年漫漫的歲月中,至多到多人他能給的只是忠實,再也談不上轟轟烈烈的愛戀。這些對管管來說,無疑的是不公平。
可自己對她還是有感覺的,也許是來自男人天性中的不穩定,自從那一夜過後,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更親昵的行為,他再也無法單純的將管管視為妹妹,他清楚的知道她是一個完整的女人,她的身、她的心、她的靈魂,無一不散發女人特有的嬌態。
他現在該感謝上逃讜自己的厚愛,讓他成為喚醒她熱情的人?還是埋怨宿命的無常,原本最無邪的友情居然變會質?
一股揉合著愛憐與救贖的心情油然而生,桑曜宇忘形的拉著她的手,輕輕溫溫的柔荑,握在手中更令他感到安心,即使今生無法給予愛情,他也發誓要善待管家雩的。
也是不發一語,管家雩一直無法讓澎湃的心情平復,雖然今天的一切都是演戲,雖然桑曜宇眼底的深情只是為了讓蔡斯晨安心,所以她才戰戰兢兢的扮演不熟悉的角色。
不知道別人看出了多少,雖然是偽裝,但她的心是真實的,她的溫柔由心底升起,她更是不由自主的陷入想像的夢境中,假裝一切都是事實,假裝他們是相愛的。
桑曜宇的眸子具有魔力,只要他輕淺的一笑,她就覺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再苦再累也不怕,如果這不叫愛情,那她還能以什麼稱呼?
可是她不能說,不能讓桑曜宇知道,不能讓他有機會傷害她。在他還沒有愛上自己之前,在他還沒有解開他的心結之前,她不能讓他知道,她要堅持下去,因為如果他沒有愛上她,她不能成為他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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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到家門口,桑曜宇擠身在門和她之間,攔下轉身離開的管家雩。
「今天謝謝你沒有當面拆穿我。」
「我該做的,不是嗎?」管家雩平靜的說。
「斯晨是我工作的好伙伴,也是我的好朋友,他一下為我擔心,所以我必須讓他安心靜養,以免妨礙了他的復健。謝謝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欠你一次人情。」他多余的解釋,只是想跟她說兩句話,不想讓她太早進去。
避家雩只是點點頭,人臉上沒有不豫的表情。「我了解。有個知心的朋友很難能可貴,你要好好把握。我要進去了,有話改天再說吧!」
望著她就要消失的身影,桑曜宇突然拉著她的手,硬是將她轉過身來。
「干什麼?」她有些氣惱,難道他不知道要避開他有多難嗎?她不想再繼續待下去,因為人她知道再待下去只會讓自己所偽裝的理智潰堤。
「管管,你有沒有一點恨我?」
桑曜宇有些焦急的語調,希望她說什麼,有還是沒有?他也不懂,只是自從那一夜開始,人他再也無法漠視她帶來的震撼。
避家雩注視著他的雙眼,帶著疑惑,她想自他的眼中看出他的企圖,卻徒然無功。
「別問我這些,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還有好些稿子要寫,不能再待下去。」瞧不進他的心,管家雩放棄,此刻只想獨處。
桑曜宇拉過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淺淺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寫稿別熬夜,你一向喜歡打電動,別又為了玩把睡眠犧牲了。」他輕聲在她耳際呢喃。
愣愣的望著他打開她的家門,再將她輕推人內,管家雩腦中一片空白,心中卻有些喜孜孜的感覺,也許一切還不算太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