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芳心2
我被你遺落在人間
再回不到無牽無掛的從前……
靶覺到她的身子突轉僵硬,皓玠由她的胸前抬起頭,悍然吻住她喘息的紅唇,強硬的舌尖撬開她的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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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玠將他的救命恩人、女神醫白韶芸收房的事,很快便傳遍王府上下。
對王府里服侍的僕人來說,八皇子身邊多了一個侍妾,只代表他們服侍的對象又名了一位,根本沒什麼好意外的。但對于住在王府「香苑」里的侍妾們來說,多一個服侍皓玠的侍妾,等于多了一個爭奪他的心的對手,誰也不願听到這種「壞」消息的。
在皓玠夜夜召白韶芸侍寢的半個月後,他突然有事出門且數日未歸,也終于讓她有了幾日的喘息空間及安寧的夜晚。
誰知住在蘭苑的她才剛在心中慶幸獲得喘息休憩的機會,那「有心人士」已追不及待的上門,擾亂她的心情。
這日午前,白韶芸站在蘭苑樓前回廊上,倚著欄干,眼神飄緲地凝著前方生意盎然的花木叢,心中掛念已許久末見、不知是否平安無事的父親。
「都已經獨佔爺的寵愛,還自己一人獨佔「蘭苑」,而不同我們一起住在「香苑」的人,竟然還一臉的愁苦煩悶……妳也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一個嬌軟的女聲打破了滿園的靜謐。
白韶去微感詫異地轉首,找尋那嗓音嬌柔卻語氣不善的聲音來處。
入目只見一名身段婀娜、容貌媚麗的女子,正由丫鬟的陪侍下,踏上通住餅廊的階梯朝她走近,渾身散發出明顯不善的氣息。
「妳是……」由女子先前挑釁的話語,以及不友善的氣息,白韶芸心中已然隱隱約約猜到這名女子的身分。
「我是霞衣,同妳一樣是八爺的侍妾,今日特地來看看眼前最受寵的新人,看看我們是輸在哪一點上頭,才會使得爺不再召喚寵幸咱們!」
霞衣走到白韶芸面前,滿眼不服氣地打量這個比她嬌小許多,卻擁有令人驚艷美貌的「新人」。
白韶芸聞言一愣,不由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動人的眼眸微抬,回視正怒瞪她的霞衣,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挑釁的問話。
其實她也不明白皓玠為什麼會夜夜召喚她去荷風苑侍寢,可她不敢開口詢問,畢竟在知道她進玢王府的目的後,他還願意讓她留下,已是天大的恩賜,她哪里還敢隨意開口!
只是她沒有料到,他最近對她的「寵幸」,會引來真他侍要的不滿怨懟,而親自上門來向她興師問罪。
思考了一下,想著該如何回答對方,白韶芸慢慢開口,「霞衣姑娘,我並無意──」
「無意什麼?!」霞衣盛氣凌人的打斷她的話,「無意獨佔八爺的寵愛,無意霸住八爺,並在他的身邊攔動,要他別再理會我們?」她一臉怨怒地叫道。
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女人,竟然可以得到八爺夜夜眷顧、特別偏愛……就只因為她是救了爺兒性命的恩人?這太令人不能心服!
一直以來,沒有任何人猜得出玢王爺皓玠的心思盤算,可即使她們這些侍妾一直無法揣摩出他真正的心思,他也不曾因此而冷落她們,對待她們幾可算是一視同仁。所以住在「杳苑」的侍妾們,就算私下會勾心斗角的爭寵,可表面上也大致維持著和諧的假象。
而今,白韶芸的出現打破了和諧的局面,讓眾人感到未來的岌岌可危,
所以一逮到機會,她立刻趕來打探「敵情」兼下馬威。
「霞衣姑娘……我不知該怎麼說……」
白韶芸眼露無奈,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或說明自己並無意同玢王府的侍妾們乎寵。眼下她的處境並非是由她自己操控的,尤真在他已知內情的此刻,她唯有「順從」一途。
盡量接近八皇子、伺機打探消息,是一項被迫的任務,她既不能反抗違背,也無法因皓玠此刻的另眼看待而有任何高興得寵的心情。
而這一切,她統統不能說!
「不會說就閉上妳的嘴,總我怎麼說!」霞衣惡意地斥責,眼神鄙夷。「妳可別以為現下八爺俯愛妳,妳就可以恃寵而驕,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小心哪天八爺膩了妳、把妳一腳踢開時,妳的下場絕對不會比王府里那些下人好多少!」她忿忿地看著白韶芸清麗的臉龐和純淨的眼神,心中愈來愈感到恐慌無措,口中也毫不留情的吐出惡毒的咒罵,一方面向她警告,一方面安撫自己心中隱約泛起的不安。
白韶芸張口結舌,被罵得滿心悲苦無奈,卻仍是不知該怎麼開口,最終還是保恃緘默。
見她半天不開口響應,霞衣惱怒地瞪大眼。
「怎麼不說話?莫非妳現在已自覺高人一等,不屑同我們這些同為侍妾的人說話?!」
白韶芸蹙起眉,心中對她一徑的辱罵及咄咄逼人的態度,有些惱火起來,可一向溫和無爭的性子以及長年隱居山間養成的恬淡,讓她根本就不知該如何同別人「吵架」。
不過見對方如此氣憤不平,她似乎也該試著讓對方明白,有些事並非是她能控制的。
「霞衣姑娘,我並非如妳所言,不屑同妳說話,我只是和妳不熟稔,一時不知該怎麼同妳解釋說話……」她定定凝視對方臉上怨怒的表情,「而對于妳的質問,我只能說……八爺的一切並非渺小的我所能掌控的。霞衣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韶芸對八爺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既然不可能將真實情況告知,她只能婉轉地向對方做個小小的聲明,說明自己並沒有爭寵之心。
誰知她的聲明不僅未能安撫對方的怒氣,反倒更加惹起霞衣的怨嫉之情。
只見霞衣臉色瞬時一變,大罵出聲──
「妳這番話是在向我炫耀,是八爺喜歡妳,才會偏寵妳是吧?!懊妳個拐彎抹角、心思狡詐的賤人!別以為妳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妳真的沒有在八爺的耳邊搧動!」
白韶芸微瞠美眸,再一次因她潑辣惡毒的指控而無言以對。
她的百般解釋被視為惡意挑釁,反倒把情況弄得更糟糕,依此看來,她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怎麼不說話?!」霞衣見她一徑沉默,更是認定她是心虛,于是更加氣焰高張的怒斥,「別以為不說話、假裝無辜就行了!若真惹火了我,我也不會讓妳的日子好過!」
白韶芸听她愈說愈離譜,一副不想放過她的模樣,不禁苦笑起來,更加覺得不開口是正確的。
霞衣忿忿地瞪著依舊沉默的女子,「妳說話呀!不想為自己辯解是表示默認了我所說的話嗎?!」
白韶芸定定望著她,眼底慢慢涌起委屈的怒意。
為什麼每個人都自認有權威脅她,脅迫她去做她不願做的事?!
兩個月前,那貴為六皇子的「榮王」忘恩負義,忘卻她父女倆的救命之恩,硬是以她爹的性命來威脅她為他做事,成為他安排在玢王府的一枚暗棋。
半個月前,同樣貴為皇子的玢王爺皓玠,在探知她進王府的目的後,亦是拿她存活與否的選擇來威脅她乖乖順從!
而現下,連這個皓玠身邊的女人,也做著同樣的事……
「我無話可說。」久久,白韶芸輕輕開口,「如果霞衣姑娘已說完,那就請回吧!恕韶芸不再奉陪了!」
卑落,她徑自轉身離開,縴柔嬌小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小樓內。
措手不及的霞衣瞪大眼,等回過神已來不及阻止白韶芸離去的身影。她忿忿地追向前幾步,忽爾停下,銀牙暗咬,眼神陰沉地瞪著闔攏的門扉撂下話──
「以為躲進屋子里就沒事了嗎?妳等著!往後的日子我絕不會讓妳好過的!」
語畢,懷著滿月復未發泄怒火的霞衣,氣沖沖的離開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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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芸姑娘?」
房門外,清脆的嗓音伴隨著輕敲聲響起,然後房門隨即被推開,一張帶著遲疑神色的小臉探了進來,手上是放著午膳的托盤。
「進來吧!小月。」
坐在小廳窗邊椅上的白韶芸轉過頭,勉強對她露出一絲笑容。
見到她臉上的笑,確定她無意發火,小月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立刻將午膳放在小廳中央的圓桌上。
「韶芸姑娘,該用午膳了。」
即使已被霞衣的「來訪」弄得失去了胃口,白韶芸仍是由椅上起身,走向擺著午膳的圓桌。
走近桌邊,她看清了小月臉上的表情,「小月,妳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喔,是不是不舒服?」她邊說邊拉起小月一只手,便要為她把脈。
「不,韶芸姑娘,我沒有不舒服啦!」小月慌張地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我……我只是被嚇到了。」
「被嚇到?」白韶芸詫異的看著她,不能理解。
小月靦腆一笑,「先前我端午膳過來,恰懊听到霞衣姑娘的罵人聲,我不敢向前,偷偷躲在迥廊旁那叢月桃花後面,直到霞衣姑娘走了才出來。」
白韶芸更是不解,「就算妳听到了霞衣姑娘的罵人聲,她罵人的對象也是我。,又不干妳的事,妳有必要躲起來嗎?」
「韶芸姑娘,妳不明白。」小月輕嘆一聲,「霞衣姑娘剛進王府時,總管就是派我去「香苑」服侍她的。她……呃,脾氣不太好,有打罵下人的習慣……後來霞衣姑娘覺得我不夠盡心盡力,所以找就被調到廚房去做事了。現下來服侍韶芸姑娘,我終于不用再提心吊膽地做事了!」因為韶芸姑娘是她服侍過的人里面最沒有脾氣的。
「原來如此。」白韶芸听了,這才明白小月躲著霞衣的原因。「不過也有可能是她天生便是此較沒有耐性,所以脾氣才容易失去控制。妳實在不需要躲著她。」她勉強找理由辮釋先前霞衣的行為。
「韶芸姑娘,妳實在是太厚道了!」小月再道︰「霞衣姑娘才不是天生沒耐性,她是嫉妒韶芸姑娘現在是八爺最寵愛的人,才故意來蘭苑找妳的碴……她這種行為,王府里的下人個個皆知!」
「最寵愛?」白韶芸喃喃重復,美眸里有怪異的光芒閃動,似自憐又似悲傷,但更像是自嘲,只是小月沒注意到。
「是啊!現下爺天天找姑娘陪寢,已經很久沒有理會住在「香苑」的姑娘們了,妳說,妳不是八爺最寵愛的人嗎?」小月語調堅定的說著。
「原來……」白韶芸眼底躍上一絲恍悟。原來皓玠夜夜召她進「荷風苑」陪寢的事早已人盡皆知,而這個事實正是她「得寵」的最佳證據,她一點反駁的余地也沒有。
可事實真是如眾人所看到的造般「美好」嗎?
依現在的情況而言,八王爺皓玠確實對她很不錯,也很親密,可她心底清楚,那只是表面,並非真實。在他明了事實,對她清楚地吐出威迫的言詞後,她戰戰兢兢地面對他,忍耐著他各種大膽無理的要求而不敢不從,只因直至今日,她猶是一點也看不出他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她這個意圖不良的「奸細」。或許他真的會依他自己所言,只要她拍他「服侍」得很好,他便讓她在王府平安地存活下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不可諱言地,他這陣子的溫情對待,早已讓她亂了心弦。明知他對她絕無真情,可他絕魅惑人、帶著男性陽剛氣息的一舉一動,以及不時在她耳畔低喃贊美的醇柔嗓音,在在迷亂了她的心緒,讓她總忍不住暗暗奢望猜想,他對她是否有著一絲絲憐惜真意?
她知道自己這麼想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可她怎麼也無法控制著不去奢想……
而兩人這樣「奇特」的關系,在旁人眼中看來,竟然會變成是她受皓玠「專寵」……她真是不知該嘲諷大笑幾聲,還是佩服自己的「演技」大有進步,已達到可以唬人的程度!
白韶芸唇角微微泛起一絲苦笑,心思千迥百轉。自小到大,她的腦子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混亂不清,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的惶惑……
「韶芸姑娘?韶芸姑娘!妳怎麼發起呆來了?妳趕緊坐下來用點午膳吧!免得餓過頭了。」小月邊喚著她,邊勤快地扶著白韶芸在桌邊坐下,並將竹著塞進她的手里。
白韶芸回過坤,順從的接過著,夾起桌上碟子里的菜肴放進口中,食不知味的嚼著,眉宇間的愁悒徘徊不去。
小月站在一旁服侍,心中著實感到不解。明明現下韶芸姑娘很得八爺的寵愛,可為什麼她看起來就是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從被總管派來服侍她的起居生活後,這陣時日她已模清了這位被八爺新收人房的姑娘,不僅性情溫柔和氣,還從不曾對她有過任何挑剔責罵,所以對這位和善的主子,她講起話來也比較沒有顧忌,愛嚼舌的個性顯露無遺。
于是此刻見到她愁眉不展的模樣,她也就沒有什麼顧忌地開口詢問。
「韶芸姑娘,是不是小月先前說錯什麼惹妳不開心了?妳好似不太高興的樣子……」
白韶芸持著的小手一頓,目光定在桌上菜肴好一會兒,才抬起眼看向桌旁的小月。
「我……看起來很不開心嗎?」她問著小月,又似問著自己的心。
「妳沒有不高興嗎?」小月愕然,仔細打量著她的表情,「可姑娘臉上也沒有高興的模樣啊。」
「我……該高興嗎?」白韶芸遲疑地反問。她應該感到高興嗎?
「當然啦!」小月的回答鏗鏘有力,「住在王府「香苑」的姑娘們,哪個不想引起八爺的眷顧注意?霞衣姑娘跑來蘭苑找麻煩、罵人,無非就是因為姑娘目前正受到八爺的專寵……」
「別再說了!」白韶芸驀地舉起手制止了小月的滔滔不絕,「我明白妳的意思了。只是……」她欲言又止,語氣里流泄出淡淡的憂愁無奈。
「姑娘?」
「沒什麼。妳別問了。」
白韶芸垂不眼簾,繼續用膳,不再說話。
小月又探問幾聲,見白韶芸始終不回答,她只好帶著滿月復疑問閉上嘴,還給她一個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