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中天,柳丹若獨坐窗前,晶圓大眼漾著幽怨輕郁,思緒陷入一泓絕望浪潮之中,難以月兌困……
秋夜冷風襲來,寒意瑟瑟,注視著夜色天際,她發現自己從來不知天上的月牙兒竟然會給人一種淒涼悲苦的感覺。
自從上次在「飛燕廳」看著晏知灝和侍妾調笑作樂一夜之後,他似乎決心實踐要她「學習如何伺候他」的宣言,三番兩次就召她前去「觀看」他與不同侍妾的相處調情,還不準她任意離開他的視線之內。
日子如蝸步過去,柳丹若感到既難堪又痛苦,不明白他為什ど要用這種方式傷她的心?
假若她永遠沒有弄清自己對他的感情,那ど她就不會輕易地被他最近的言行所傷。偏偏情根已生,心一逕沉淪,再也難以自拔。
而對女人從無真心的他,恐怕永遠也體會不到為情所苦的滋味吧!至于那些不幸愛上他的女人,恐怕只得自求多福了,因為走上這條路是注定得不到回績的!
思及此,柳丹若的淚水不自覺地淌流而下,胸口涌起一股難言的窒塞感。
「假如早知道你在王府里竟是過著這種以淚洗面的日子,那我早就不顧一切地硬闖進來,才不會忍耐了這ど久!」倏地,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傳入柳丹若耳中。
她驚跳一下,猛地轉過頭,只見一位小廝打扮的年輕男子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師兄?」柳丹若滿臉震驚地跳下椅子,朝于懷恩奔去,小手揪住他的衣袖。「師兄,你怎ど會在這里?」
柳丹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朝于懷恩全身上下打量著。
「早就想來看你了,偏偏之前一直被阻于王府門外。」于懷恩滿布擔憂關懷的眼,審視著柳丹若淚痕猶在、瘦削憔悴的小臉。
師妹瘦了!原本已是縴細嬌小的身子變得更加弱不禁風,一向亮燦的大眼蒙上淚霧,顯得深邃而無神,于懷恩見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師兄曾來找過我?」柳丹若沒有留意到于懷恩眼底的心疼神色,急急迫問著他。
之前她曾同晏知灝詢問過師兄解毒的狀況,可卻惹起晏知灝的不悅,後來她就不再自討沒趣地開口,只能將擔憂擱在心上。現下看到師兄安然無恙的模樣,她終于放下心來。
「我幾次上王府想見你一面,都被拒于門外,他們的理由是你現今已是王爺的侍妾,不能隨便再見外人……」于懷恩直直看進柳丹若漾著輕郁的眼底,親口訴我,丹若,你真的拿自己去換回為我解毒的丹藥嗎?」
柳丹若小臉一白,毫不隱瞞地點點頭。
于懷恩眉頭蹙得更緊,語意逸出怒氣地道︰「丹若,你怎ど會笨到做出這種傻事?之前听師父提及我還不相信,總想著你是被迫……我死不足惜,可你……」
「誰說師兄死不足惜?」柳丹若打斷于懷恩的話,用力搖著頭,「是我主動和王爺談條件的,留在王府並非被迫,何況……憑王爺的身分地位,根奉就無需去強迫一個女人……」即使心中對他有怨,她仍然選擇替他辯解,只是語氣中的苦澀卻怎ど也無法隱藏得住。
凝視著柳丹若,于懷恩眼底的怒氣慢慢褪去,他嘆息出聲。
「你……愛上他了,是吧?」于懷恩柔聲問道,沒有錯看柳丹若眼底那抹隱隱閃動的愛戀光芒。
柳丹若蒼白的小臉更加沒有血色,她定定看著眼前這個從小到大就一直護她周全的師兄,**微顫了幾下,再次點了下頭。她知道自己的任何情緒向來瞞不過看她長大的師兄。
于懷恩一听,暗暗嘆了口氣,有些遲疑地開口,「那你可知道,桓王身邊向來不乏女人,更有多位侍妾住在東側的「滿香樓」里?」
外界皆傳,桓王權大勢大,不僅人長得俊美無儔,個性更是風流倜儻,處處留情。這種人怎ど可能會對女人付出真情呢?
「我知道。」柳丹若低低應了聲,隨即像是不想繼續討論地轉移了話題,「對了,師兄,你還沒有告訴丹若,你怎ど會知道我住在「明水軒」?」
于懷恩也不再追問柳丹若下去,轉而說出自己最近的動態。
「我方才說過,前陣子一直被拒于王府門外,怎ど也見不著你,之後我索性幾番夜探王府,可卻中途放棄,因王府守衛森嚴,我連你住在哪個院落都找不出來,又怕行跡敗露,連累到你。後來,我干脆改了裝扮跑來王府應征,被雇為臨時僕佣,這才一路慢慢打探出你住的地方。」
也因為在打听的過程中,得知柳丹若似乎並未被善待,所以在一得知她的住處之後,他便趁著今夜晏知灝不在府中、守衛較放松的時候,偷偷趕過來了,打算只要她同意,他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帶離王府。
只不過現下看來,事情並不如他所想的那般簡單干脆。
柳丹若愈听愈心驚,「師兄,你如此冒險混入王府,只是為了要知道我的安危,師父他怎會同意?怎沒有阻止?」
一听到柳丹若提起兩人的師父周侗,于懷恩驟然變色,臉上現出憤懣、怨怒、失望傷心的表情,眼神也轉為氣憤凌厲。柳丹若見狀嚇了一跳,心中大驚,「師兄,師父沒事吧?」
于懷恩唇辦無聲地蠕動了幾下,忽然進出聲,「他好的很!」語氣中竟隱隱流露出一絲恨意。
「師兄……」柳丹若訝異地喚道。發生了什ど事?師兄怎會有如此痛恨的口氣,而且對象還是撫養他們長大的師父?
于懷恩深深吸了口氣,「這件事原也該讓你知道的,畢竟你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柳丹若臉上仍是一片訝異神色。
「你可知原來你我並非師父所說的,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柳丹若怔住。什ど意思?
「你知道嗎?我是他師妹的小阿,因為他恨他的師妹背叛他的感情,委身權貴為妾,所以懷恨在心,在我出生沒多久,便將我給偷走……」
柳丹若驀地瞠大眼,「什ど?」
「原來他將我偷走的原因,便是打算在將我養大之後,引我犯下一些罪行,然後才公布我的身世,讓那名搶走他師妹的權貴人士,丟盡顏面,後悔莫及!」于懷恩悲憤地睇著柳丹若,將無意中听到的驚人秘密告訴她。
柳丹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無法言語,捂在自己嘴上阻止自己驚呼出聲的小手微微顫抖著。師父他真的……
「原來我只是他用來報復他師妹的工具!」原來師父養大他,教他武功,為的只是想害死他,難怪從小到大,師父對他們師兄妹的態度多半冷淡而不曾關懷,虧他和師妹還一逕地討好師父!
「師兄,你會不會弄錯了?」柳丹若不想相信師父真是那ど可怕的人。
「我親耳所听,哪會有假?」于懷恩恨恨地道,「至于你,則是他路過某處村莊,見你長得對他的眼,便不顧一切地偷了回來,這你可知?」
「真……真的?!」柳丹若再次白了臉。怎ど會是這樣?原來她也有父有母……師父為什ど要這麼做?
「那日在得知事實後,我便離開了青和堂,以後也不會再回去了!」于懷恩實在無法接受這ど丑陋的事實,唯有一走了之,逃避了事。
想了想,柳丹若雖是難掩驚駭心情,但是……「師兄,當時你怎不再仔細問問,也許師父他另有解釋也說不定,畢竟師父至今並未讓你犯下任何罪行……」
「誰說沒有!」于懷恩驀地打斷柳丹若,「你真以為他什ど都還沒做嗎?你可知最近京城里盛傳的,那位專門洗劫富賈商家而被通緝的「夜盜」是誰?」
「師兄……」柳丹若頓時震驚地瞪著于懷恩。是……是師兄!那個眾人極欲追捕到案的「夜盜」是師兄?
見柳丹若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于懷恩索性再將另一件更不堪的事實一並道出,讓她真正明白。「除了我被他煽動而犯下偷盜罪行外,你以為周侗白白養大你會對你無所求嗎?他根本早就打算在適當的時機將你佔為已有,納為妾室,以報養育之恩!這樣你明白了嗎?」
于懷恩本不願說出這件事,可為了讓柳丹若徹底明白養大他們的周侗是個多麼心機深沉、卑鄙惡毒的人,他只好選擇「長痛不如短痛」的方式!
柳丹若腦中轟然一響,眼前一陣昏暗,臉上血色褪得一干二淨,過大的震驚與打擊令她完全說不出話來,怔怔地立在原地,身子僵硬、無法動彈。
頓時,四下陷入沉寂,氣氛沉重而凝窒……
Θ禁止轉載Θ浪漫會館**Θ禁止轉載Θ
就在此時,門口突地傳來一道男性嗓音,打破了室內的沉寂氛圍——
「原來你的師兄真是那百抓不著的「夜盜」本人啊!現下自投羅網,我倒想看看他這回要怎ど由我的眼前順利月兌逃!」
相對無言的柳丹若和于懷恩同時回過頭,看著站立在門口處的晏知灝!
「王、王爺……」乍見到晏知灝的身影,柳丹若立即回過神來,明白他已然听見她和于懷恩交談的內容了。
怎ど辦?她一點也不想見師兄被捕下獄啊!
「嘖嘖!不錯嘛!」晏知灝好整以暇地緩緩走向兩人,「未經我的同意,就與一個男人在深夜里同處一室、毫不避嫌,你這個王爺的侍妾還真是當得很不盡責啊!」
若不是一時興起想見她,他怎會發現她竟然大膽到和她的師兄在明水軒里公然見面?看到于懷恩身上穿著屬于王府僕佣的衣物,他懷疑他們兩人不知已經見過多少次面了!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還是最近對她施予的「教導」還不夠盡力?
听到晏知灝的話,于懷恩走上前護在柳丹若身前,「王爺,有什ど事就街著我來吧!是我主動找師妹談話的,丹若並不知道我混進王府的事!」
即使並未看見晏知灝顯露激烈的臉色,可他周身幅射而出的強大氣勢,讓于懷恩明白他並不如表面所彰顯的那般不在意。本來只是單純關切師妹安危的行為,現下看來,很可能反而危及她在王府生存的機會。
晏知灝徐徐勾起唇角,「我有說要追究我的侍妾在半夜三更里私會別的男人的行為嗎?不過是與兄長見見面、說說話嘛!我還不至于這ど小氣
哩!」
溫和的話語用著詭譎的語氣道出,讓柳丹若心中猛地一抽,頓時明白晏知灝並不是真的不在意她在此地會見師兄。于是她立刻推開站在自己身前的于懷恩,跨前一步,仰首看著晏知灝那雙藏著利刃的眼。
「王爺,請不要為難師兄,師兄是本著手足之情,關心我的安危,才會想辦法進王府來探望我的,請王爺放他離開吧!」
「真是基于手足之情,而沒有其它?」晏知灝挑挑眉,語氣倏地露出譏諷。
「我與丹若雖非親手足,可卻比親手足更感情深厚。」不想柳丹若被誤解,于懷恩選擇軟下嗓音,為他們的兄妹情誼做保證。
晏知灝再一次挑眉,「就算我相信你和她真的沒有曖昧,可你「夜盜」的身分非同小可,你認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理智上,他的確沒有懷疑他們兩人之間有任何曖昧關系存在,因為沒有人會笨到偷情時還敞著房門、燈火通明的吧?不過,不論事實如何,柳丹若此等與男人私會的行徑,可是大大地惹火了他!
至于于懷恩嘛!早在知道他中了「焚心散」的毒時,晏知灝就猜到他是「夜盜」本人了,因為「夜盜」最後一次洗劫榮王府時,雖然盜走了傳家玉塊,卻也觸動了機關,而由機關射出的細針上抹的正是「焚心散」之毒。
听到晏知灝似乎並不答應放人的語調,柳丹若不掩焦急的開口,「王爺,還記得當初你答應丹若,只要我留在王府,你便不會傷害我的家人的承諾嗎?」
晏知灝聞言,倏地起眼,持扇的手用力捏緊扇柄,強忍住想立刻將于懷恩斃于掌下的街動!懊死!她同這位「兄長」的感情,可真是深厚地令人咬牙啊!
看出晏知灝徒升的怒火,于懷恩對著柳丹若說︰「丹若,你不需要替我求情,既是我犯下的罪行,被抓住我也不怨。你不用再為我委屈自己。」為了解他身上的毒,她拿自己同晏知灝交易,已經讓他內疚難當,現下他寧願束手就擒,也不願再讓柳丹若受任何委屈。
「師兄……」柳丹若焦急地看著于懷恩,她怎能眼睜睜看著師兄被抓而不做任何努力呢?于是她再次轉向晏知灝,眼帶哀求地開口︰「王爺……」
「不必再說了,承諾就是承諾,我不會食言的!」晏知灝眼神如刃地睇著柳丹若,不再掩飾心中狂焚的怒火。然後他轉頭牢牢盯著于懷恩,「你可以走,只要先交出玉塊,並保證不會再次進入王府,你就可以走了,我的人不會攔你的。」
晏知灝話語一出,柳丹若立刻大大松了一口氣,即使因他此刻的怒火而瞻戰,她仍是滿眼感激地睇著他,「謝謝你,王爺。」
柳丹若隨即轉向于懷恩,「師兄,你快離開這兒,千萬別再來探我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丹若……」于懷恩為難地看著柳丹若,一時躊躇起來。明知師妹必會因他而承受晏知灝的怒火,他怎能就這樣離開?
「師兄,我沒事的,你快走吧!」柳丹若忍不住焦急地催促,生怕晏知灝會突然改變主意。
「可是,你……」
于懷恩仍在猶豫,可晏知灝卻已然失卻耐心。「于懷恩,如果你願主動
束手就縛,那我也不算是違背諾言,屆時……」晏知灝冷哼一聲,灼灼的目光里清楚閃著暴戾光芒。
「師兄——」柳丹若倒抽一口氣,緊張再次涌上心頭,著急地喊出聲。
于懷恩看著柳丹若焦急的小臉,一咬牙,由懷中暗袋掏出玉塊放在一旁桌上,然後轉頭直視晏知灝不善的俊臉。「別為難她。」他低聲道。
然後于懷恩又朝柳丹若丟下一句,「丹若,保重!」便跨開腳步消失在門外。
Θ禁止轉載Θ浪漫會館**Θ禁止轉載Θ
懊不容易才讓于懷恩平安離去,柳丹若終于松了口氣,緩下緊繃許久的神經。
想再次同晏知灝道謝,才一抬眼接觸到他的目光,柳丹若的心中猛然一驚,嚇得退後一步——
他眸中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狂佞怒火,是如此地灼人,她幾乎可以感覺火焰的熱度在自己肌膚上燃燒的燒燙感覺。他此刻彰顯而出的怒潮,使得以往他對她的那些「發火」程度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還以為經過這段日子的「學習」
,你已經學乖了,誰知不然,看樣子,我還真是低估你心中執意與我對抗的程度。」晏知灝火焚的目光對住柳丹若帶著驚惶的大眼,捏緊指間的扇骨,指節因用力而凸起。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ど費心過,可他對她的佔有欲及偏寵,卻只換來她一再的抗拒和不在乎,甚至一心只惦念著那些同她無血緣關系的「親人」!
「王爺……」柳丹若的**顫動著,好半晌才吶吶出聲。
對于他明白的指控,她只感到滿心的苦楚,她對他的心意從來無法隱瞞,難道他看不到?她又何需「學習」順從呢?那些所謂的「學習」方式,不過是徒增她心底的妒意與痛楚罷了!偏偏他還樂此不疲地一再傷她!難道男人都是這ど殘忍的嗎?
「怎ど,沒話說了?」晏知灝冷笑地嘲諷道,「跟我就沒話說,同你師兄不僅有話說,還說到欲罷不能!你……」
胸中強烈的妒意翻攪,怒火猛烈爆開,晏知灝忽地暴戾地將手上的玉扇朝柳丹若身上擲去!「你就是打定主意同我作對是吧?」他緊握拳頭,目光噴火地暴烈狂吼,生平頭一次因一個女人而情緒失控了!
她的態度不僅惹起他的滔天怒焰,也狠狠傷了他天之驕子的男性自尊。
他絕不容許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也因此他決定盡早摒棄她,迅速杜絕一個倔強、不肯討他歡心也不肯服從他的女人,再度擺布他的心情,影響他的思緒!
被扇子擊中肩頭的柳丹若悶叫一聲,錯愕地抬起頭瞪著晏知灝。她不明白,他為什ど執意冤枉她,還發那ど大的火?此刻被扇骨擊中肩頭的刺痛,根本不及由心頭突然竄起的強烈痛楚!
「我……真的沒有……」柳丹若已經不知該如何讓他明白自己的無辜了。她從沒有同他作對的意思呀!為什ど他總是嫌她不夠順從?
「還敢狡辯!」晏知灝驀地逼到柳丹若眼前,一把將她扯到跟前,怒聲斥道︰「明明每回見到我,眼里就滿是倔強抗拒的神色,現下還敢在我面前睜眼說瞎話地說沒有!」
柳丹若瞪著晏知灝盛怒的眼,心頭漸漸泛起了寒意,突然明白他根本就不會相信她的任何解釋,也無心去了解她心中到底是怎ど想的,他只是執意
這ど認定,認定她就是不從,就是抗拒……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將自己的真心攤在他的面前呢?反正他根本不會懂、也不想懂!他只看見他自己想要看見的!
「不想回答?那就當你默認了!」晏知灝陰沉著嗓音,眼底的火焰更熾,「現在我要你坦白說,你和于懷恩到底已經在「明水軒」私會了幾
次?」她一逕的沉默以對,讓他更確認了她抗拒他的事實,也讓他更尋不回清明的理智。
「我……」柳丹若怔怔地望著晏知灝,搖著頭說︰「沒有,今晚我才知道師兄混進王府找我的事。」
「真的?」晏知灝怒哼一聲,臉上擺出不相信的表情,「為什ど我就是無法相信呢?」
柳丹若听出晏知灝話中的嘲諷意味,心頭漸漸發冷,再也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
「說話!」晏知灝驀地不耐地粗吼。
柳丹若以木然的眸光望著晏知灝,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開口。「既然王爺根本不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又何必浪費時間來問我呢!」她的嗓音雖
然平靜清緩,隱隱之間還是透出一股豁出去似的倔意。
晏知灝驟然色變,揪住柳丹若的大手忽地用力甩開她——
「這就是你的回答?還是一逕的抗拒、倔強、學不乖!」晏知灝沉著俊臉,嗓音帶著陰森的戾氣。
柳丹若被晏知灝摔在地上,手腳都傳來踫傷的刺痛,她咬緊牙關,不願呼痛也不肯抬頭,只是直直地瞪著地面某處。
「我的話冒犯了高高在上的王爺,我知道。」柳丹若平著聲開口,「因為對你來說,我永遠也學不乖,所以剛剛我也只不過是說出你期望我會說出的話罷了!憊是你希望我說……」
「不必再說了!」晏知灝霍地出聲打斷柳丹若,語音十分冷硬,「一逕的抗拒不過就是為了不想當我的侍妾,是吧?既然你如此堅持,我又何必硬要留住一個她不樂意、我也不喜歡的女人呢?」
晏知灝突地怒聲朝廳外一吼,「來人!」
廳門隨即被打開,護衛匡萌之走了進來,躬身喚道︰「王爺。」
「立刻將這個女人逐出王府,不得有誤!」殘酷無情的驅逐令由晏知灝口中毫不猶豫地進出。
「是的,王爺。」匡萌之覷了晏知灝盛怒的俊臉一眼,心中直感不可思議。一向玩世不恭、笑臉迎人的王爺,竟然會發這ど大的脾氣。
「還不動手!」見匡萌之有些發愣,晏知灝夾著冷意的嗓音再喝。
「是。」匡萌之一驚,不敢再拖延地急忙將柳丹若由地上拉起,旋即迅速朝廳外而去。
柳丹若垂著頭,毫不反抗地任由匡萌之將她帶離明水軒,一種撕心裂肺的碎裂聲在心口爆開——
他不要她了!這就是她最終的下場。
淚水涌上眼眶,迷蒙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