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你的住處?」
站在寬敞的臥室中央,環視房間里典雅細致的裝潢,灰藍窗簾將落地門窗完全遮掩,一張擺在左邊、鋪著深灰色床罩的創驚人地大,床頭兩盞台燈映出一室溫暖淡黃,可是還是趕不走洪瑞雅僵硬緊張的心情。
今晚是她該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那天晚上,小妹受到的委屈、大妹的職責,以及母親深藏、不願表露的辛苦,讓她一回房便主動地撥了房柏諺的電話,並趁著勇氣還沒消失前對他說「好」,同意了他的提議。
之後,她向公司遞了辭呈,並按照規定又待了兩個星期才正式離職。期間,她依循房柏諺之意,到「佳盛」綜合證券公司應徵營業員並談妥了條件。
現下,到新公司就職已經兩個多星期,她已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現在的流暢順手了,而房柏諺也的確如他所承諾的數目下單給她,讓她在短短時間內嘗到一個「超級」營業員的風光滋味。
只要想到光是這兩個星期的業績獎金,就是之前當電腦輸入員幾年也賺不到的數字,她的心中便因得以改善家中經濟狀況而愉悅著。
不過,她的好心情只持續到房柏諺終于通知她該來付出「代價」為止。此刻的她,心中充滿著驚慌失措與惶惶不安。
房柏諺一點都不急就章,先帶她去享受了一頓美食,再帶她來到位于大直的住宅,此刻,當她站在主臥室中,她還可以感覺到兩個消失前才吃進肚子里的食物,正在胃里沉重地翻攪著。
「這里我才剛買下不久,偶爾來住,大部分時間我還是選擇住在市區里。」房柏諺邊回答她,邊開始解起身上襯衫的扣子。
看到他的動作,洪瑞雅心中涌上一陣恐慌,雙腳頓時有些發軟,她努力想移開目光,卻發現辦不到,她清楚看見月兌掉襯衫的他,高大的身軀是多麼健實有力,充滿陽剛線條的胸肌極富男性魅力,她的雙頰不覺燃燒起來,心跳逐漸加快。
「以、以後,我是否都要到這里來?」好不容易,她終于擠出一句話。
房柏諺瞥向她。「對。我會給你鑰匙,如果我沒空去接你,你就自己過來。」他邊說邊走向她,站在她的面前俯眼凝視她。「一個星期我會找你一、兩次,不會耽誤太多你自己的時間,你應該可以配合吧?」
伴瑞雅垂著眼睫點點頭。既然已答應了他的「提議」,那麼一個星期一兩次的見面並不過分。
「看你的模樣,似乎不怎麼甘心答應我的提議,別忘了,我要的可是一個心甘情願的伴哦!」
他的語氣令她心中一驚,揚睫看他,期期艾艾地說︰「我、我只是……緊張。」
與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馬上就要果裎相見,本來就是一種壓力,他的經驗應該很豐富,可以不當一回事,可對她而言卻不一樣,她是既驚恐又害怕,緊張無措得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擺了。
房柏諺一笑,大手托起她的下巴,蒙上、深邃的眼深深看進她惶恐的眼底。
「只是緊張嗎?」他低喃︰「或許上回我該放任自己的,先親吻你,也許現在你就不會這麼緊張了。不過,現在來試試也還來得及……」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已經俯下唇覆住她因緊張而不自覺微開的紅唇。
他的唇一貼上她,雙頰如大火燃燒,溫度倏地升高。
他徐徐品嘗她軟女敕的紅唇,發現那溫潤、甜蜜的滋味比他想象中更加美好……
喘息稍定,房柏諺由洪瑞雅的身上翻下,起身依靠著床頭,俯眼看著仍然閉著雙眼、全身泛著紅潮的小女人……
當他的視線接觸到她腿間吶不容易錯辨的鮮紅痕跡,他再往自己的雙腿間瞧了一眼,不覺搖搖頭,心中仍難以相信,已經在這個復雜社會上工作數年的她,是如何抱持女性童真至今的呢?
不過,不管她是如何保持純潔的,他倒是很驚訝一個毫無經驗的處女,竟然能帶給他那麼強烈的快感!相形之下,他之前踫過的女人,根本沒有一個值得紀念的。
之前只是因為她剛好對了他的眼,恰懊他身邊也缺女伴,所以才用了點小伎倆和她談妥了交易,並希望她不會讓他太快厭倦,不料她的滋味竟是如此甜美,讓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滿足……
唇角一勾,房柏諺伸手撫了撫洪瑞雅依舊嫣紅的臉頰。「今晚你讓我嚇了一跳,為什麼不先告訴我?」
全身疼痛、一直沒有睡著的洪瑞雅才睜開眼,就對上了房柏諺詢問的目光。
她逃避地垂下眼睫,半晌才囁嚅出聲,「先告訴你什麼?」
「你很清楚我在問什麼……」房柏諺的嗓音帶著笑意。
臉頰熱度直直升高,洪瑞雅沒有回答,卻突然感覺一陣涼意襲來,頓時提醒了她自己的赤果狀態,她隨即慌張地半蜷著身,小手拉扯起身下的被單好遮掩自己……
不讓她逃避的房柏諺很快地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揪進自己懷里。「又不冷,拉什麼床單?」
「你……」洪瑞雅直覺地掙扎起來,可才扭了子,就因的疼痛而低呼出聲。「哦!」
原來女人頭一回做那件事,換來的就是全身無處不疼的後果!雖說他的技巧讓她也嘗到男女結合的快樂,可此刻身體狀況還是讓她很不好受。
「怎麼了?」才開口,房柏諺便看見她的手捂著小骯,他立刻明白了。「第一次會比較不舒服,待會兒泡泡熱水澡應該會好一些。」
「不,不用了,我該回去了。」根本掙月兌不了他鉗制的手臂,洪瑞雅安靜下來,小聲說道。
「回去?」房柏諺挑了下眉。「你是我的女伴,我還沒盡興,你哪能走?」
憊沒盡興?!
伴瑞雅驚嚇地仰頭看他,眼中充滿不敢置信之色。
看見她的表情,房柏諺莞爾,「現在時間還早,先別急著走,而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什麼問題?」實在不習慣躺在男人懷里,洪瑞雅渾身不自在,一時搞不清楚他在問什麼。
「你說呢?」房柏諺睨著她。
瞥見他富含深意的眼神,洪瑞雅頓時想起他方才問她有關「第一次」的事,小臉暮地紅了起來。
「你想要我說什麼?」她終于回了一句,嗓音清楚漾著羞赧窘迫的味道。
房柏諺笑意加深,只覺得她窘迫的表情很可愛。「說說你為什麼還是處女這件事好了。還是你不曾交過男朋友?」
「有、有啊……」洪瑞雅偷瞥他一眼,小小聲說道︰「可從來……從來不曾……」
房柏諺替她接下去,「不曾發生親密關系。」她長得清麗可人,怎會有男人忍得住不「吃」?
「嗯!」洪瑞雅不再在地點點頭,心中奇怪他既然只當她是伴,何以追問她一堆過往的「經驗」?
「那麼今晚會不會覺得很吃虧,覺得被我佔了大便宜?」房柏諺故意問道。
伴瑞雅垂著眼,沉默了一下才說︰「今晚的事,你情我願,沒什麼吃不吃虧的!」
「你損失的可是你的第一次!真不覺得被我佔盡便宜,心中委屈?」房柏諺興致高昂地追問,不相信她對失去第一次真的無動于衷。
伴瑞雅身軀一顫,「今晚的事本是一場談好的‘交易’,難道你會因為我是第一次而放棄你該拿到的代價嗎?」她不明白,做都做了,他才來追問她覺不覺得委屈,不是很奇怪嗎?
「當然不會。」房柏諺肯定的回答來得很快。
就算她之前有經驗,既然他想要她,就不會在乎那些,所以她的「純潔」對他來說,就好像一項意外的「紅利」。
「那麼我是不是第一次,根本沒什麼好討論的!」一股沖動讓洪瑞雅直截了當地表明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了。
「惱了?」房柏諺笑了起來。看她溫順嫻雅,想不到也是有爪子的。雖說她軟女敕的嗓音,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
「沒有。」今晚是她的第一次又如何?她根本不想討論,他為什麼要一直追問這件事?此刻她最想做的事就是離開這里,自個獨處,想一想方才發生的事……
「太晚了,我真的該走了。」
她再次由他懷里撤離,環住她的手臂卻微微收緊。
「明天是假日,你急什麼?」頭一次有女人在他床上不等他驅趕就想走,不是要纏著他,只想要離開。
希望她的這種行為,不是一種以退為進的手段。不過,她愈是想走,他愈是不想讓她走,或許,就讓她留下來過夜吧……房柏諺揚了揚眉,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排斥心中這個才升起的意念。
「就算明天是假日,我也沒有在外邊逗留不回家的習慣。」洪瑞雅輕聲反駁。「而且太晚回去,我家里的人會擔心的。」
「打個電話回去,就說你在朋友家過夜好了……」房柏諺才說完,就瞥見洪瑞雅臉上不贊成的表情,他有些故意地說︰「要不,直接說你跟男友約會,今晚不會去了。」
「我才不要這麼說!」洪瑞雅一臉驚慌,她可沒忘了兩人之間只是「交易」,並非男女朋友關系,要她如何說得出口?
「為什麼?你每個星期最少也要和我在一起一次,時間持續多久還不知道,難道你每次外出都能找到合理的借口告訴家人?倒不如听我的建議,直接告訴家人,我是你男友,那麼不時出門約會也是很正常的事,是吧?」房柏諺就事論事,語氣帶著一絲凝肅。
以往的女伴才沒有這種「問題」,他肯為她找藉口,算是破例了。
想了想,洪瑞雅搖搖頭。「我……說不出來,而且……我並不了解你……」
除了他是股市大戶外,其他有關他的背景之類的,她一點也不清楚,要她如何告訴家人她「交」了一個男朋友?
可若不這麼說,她又拿什麼理由跟家人解釋為何外出且逗留很晚?
看她左右為難的表情,房柏諺突然放開她,翻身下床。「趁我在浴室放熱水時,你可以打電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