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大響在荒僻杳無人跡的山道,漆黑如墨的天空不見一顆星辰,而僅余的淡然月光也不時被快速拂過的烏雲遮掩,時明時暗,更添詭譎。
漸漸地,山道上出現一輛小且不起眼的黑色馬車,假若不是那快速又平穩規律的馬蹄聲響著,這輛幾乎已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馬車實是讓人分辨不清。
隨著馬車的行進,馬車內也斷斷績續傳出一陣又一陣童稚清亮的啜泣聲。而由馬車側邊的小窗口看進去,借著時而明亮的月光,依稀可見馬車內情景,一位衣著樸素的中年婦人正懷抱著一個約莫三歲且長得粉雕玉琢的小娃兒,啜泣聲便是由娃兒口中逸出的。
中年婦人頭微俯,嘴里喃喃撫慰著,「乖乖,不哭了喔,女乃娘抱著睡喔,乖……」
「嗚……娘……我要娘……娘呢?嗚……」委屈又哽咽的童音詢問著。
「噓……乖乖,別哭了……」婦人不理會娃兒的問話,徑自安撫著。
哀慰的低喃隨著夜風飄出馬車窗口之外,漸漸消失在遠揚的輕風之中。
馬蹄聲也逐漸在七彎八拐的山徑消失,終至無聲。
十二年後
陳舊的木屋里,滿面病容的婦人躺在床上,眼帶憐惜的看著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的少年。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寒讓婦人一病不起,如今她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大限已至,內心不覺著急擔憂起來,只因她什麼都還來不及告訴少年,教她如何安心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包何況在她十幾年來的呵護下,少年的個性極其單純憨厚,一旦她走了,不禁要擔心少年如何應付這個世道險惡的社會。
她……是不是做錯了呢?
熬人心想,不管自己是不是做錯,反正現在想這些也無濟于事,此時此刻她最該做的事,就是趁尚未咽下最後一口氣前,把該說的事交代清楚才是。
熬人努力忍住絆間的不適,勉力的開了口,「詠兒,女乃娘快要死了……咳咳……」一陣震天猛咳聲再也止不住的逸出她的口,也打斷了她的話語。
「女乃娘!」被喚詠兒的人睜大眼,滿臉驚慌的叫道︰「您怎麼了?」他伸出手在婦人胸前撫拍著。
「我……咳咳……快死了。」婦人勉力再次開口。
「死?女乃娘,您會像隔壁阿福嫂說的,我以後就再也看不到您了,是嗎?」詠兒突地臉帶恍悟,語音抖顫的問,而他那雙清澈的大眼也立時涌上淚水。
「傻……咳……傻孩子,這是人生必經之路,沒什麼好難過的。」婦人安慰道。
「可是我不要嘛!我要每逃詡看得到您!」詠兒大聲喊出,淚水撲簌簌地落下。
「真……真是個傻孩子!詠兒,先別哭……咳咳……先听我說……」婦人努力由喘息間迸出話來。
「女乃娘,您是不是又要告訴詠兒,千萬不能讓別人看到我胸前掛著的白玉,也不要隨便告訴別人女乃娘您的真實姓名?這些詠兒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詠兒都有記在腦子里,還有……」詠兒抽抽噎噎地叨念著。
「詠兒……先听我說……忘掉我以前說的話……咳咳……我要詠兒在我死了之後想法子到京城去……」婦人在劇烈的咳嗽中掙扎的說著話。
詠兒立時驚呼一聲,打斷婦人已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話語,「可是,女乃娘,您不是一再交代我,在我有生之年,絕對不要踏進京城半步,怎麼現在又要我去京城?」
熬人用力的咳完後,才道︰「女乃娘……做錯了……詠兒,到京城去……去找一個穎……王爺……並且將……胸前的……玉佩給他……給他……」她喘息著,一口氣說太多話,令她後繼無力的中斷話語。
「這是我的!我才不要把玉佩給他呢!」詠兒忍不住抗議地叫著,並用手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
「不……不是給他……是給他……看他就會……就會告訴詠……詠兒真正……真正的身……」婦人努力地想將話表達清楚,無奈大限已至,她終究沒有將事情解釋完全,在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憾悔之下咽下了此生最後一口氣。
誘拐卿卿1
比喜歡更要喜歡的感覺
比珍愛還要珍愛的心情
便是我對你的戀與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