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無法平息的雷恩,根本听不出路菀妍話中的深意,他嗤笑一聲,不加理會她的問話,俊臉驀地逼近她蒼白若紙的小臉。
「我的話你听清楚了嗎?」他滿心怒火,只知道當她提起離開的話題以後,他就無法遏止胸中突來的窒難感受。他不準她離開他,假若兩人真要分手,那也得在他厭了她之後,由他主動開口。
「听……听到了……」充滿威脅怒意的放大俊容,讓路菀妍已驚懼的心更加抖顫,她勉強蠕動雙唇,訥訥地吐出話語。
「好,現在你是否該盡你情婦的義務,來平息我的怒火了呢?」話落,不待她有反應,雷恩已狠狠地握住她的唇,吻上她涂了深色唇膏卻仍是時時吸引著他的菱形小嘴,強勢的將她的氣息完全奪走……
就在此時,緊鎖的辦公室門響起拍擊聲,議雷恩身下的路菀妍全身一僵,雷恩也不悅地停下動作,緊皺著眉頭朝門外大喊一聲--
「誰?!」
棒著門扉隱約傳來熟悉的男性嗓音,雷恩詛咒一聲,他由路菀妍的體內抽出,再將她由桌上拉起。「是杰瑞,你先整理一下。」
趁強自鎮定的路菀妍整理衣物時,雷恩彎身撿起剛才被他掃落在地的文件及用品,見路菀妍已大致整裝妥當時,他走到辦公室門前,打開了鎖,讓他的弟弟杰瑞,亦是公司的副總裁進門,這才走回辦公桌後的大皮椅前坐下。
「開什麼秘密會議?還得鎖上門?」杰瑞嘀咕地走進辦公室,一眼即瞧見他大哥的專屬秘書正滿臉不自在的站在一旁,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
他忍不住仔細的端詳了路菀妍一下,發現平日總是將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的她,此時發絲仿佛曾被人用手搓揉過,而她平日總是涂著暗沉顏色唇膏的唇,已回復了原本的唇色,唇瓣色澤紅潤且略腫。
路菀妍在杰瑞的目光下愈發羞窘地垂下頭。
「你到底有什麼事?」雷恩看見杰瑞一進門目光即直盯著路菀妍,心中升起不悅。
杰瑞聞言,這才慢慢收回目光。「是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路,端兩杯咖啡進來。」雷恩瞥了低垂著頭的路菀妍一眼。
路菀妍聞言,立刻如蒙大赦般的應了聲,然後快步奪門而出,完全不見平日的冷靜。
杰瑞笑看向雷恩,「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成了情人了?事前怎麼一點征兆也沒有,我記得這兩天才听說你與明通的女繼承人正打得火熱,總不會是那個林佩柔已經成了過去式了吧!」
「你扯這麼多做什麼,我跟路沒什麼的!」雷恩有些煩躁的伸手爬過黑發。
「沒什麼?!」杰瑞怪叫一聲,「沒什麼兩人會在午休時間一起鎖在總裁辦公室?為了談公事?」他的眉高高挑起,神色顯得狡猾。
「夠了!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認為我必須向你報告我的交友狀況。」雷恩蹙起眉,眼神微怨。
「大哥,我看那個路秘書……」
這時辦公室門被輕敲兩聲,隨即已然恢復鎮定的路菀妍推門而入,在他們兄弟面前各放下一杯咖啡,然後從容不迫的退出去。
雷恩的灰眸追逐著她的身影,這一幕則落入杰瑞的眼中。
「你很喜歡她?」杰瑞突兀地問道。
「她只是我的秘書。你想說什麼?」雷恩沒有裝作听不懂,粗聲道。
「她是個好女人,她玩不起你那一套男女游戲。」杰瑞正色道。
「你怎麼知道她是個好女人?」雷恩嗤笑一聲,眼神不屑。
「雖然她老戴著那副過大又丑陋的眼鏡,但是我曾經仔細看過她的眼楮,她的眼底沒有算計之色。」杰瑞解釋道,「你記得小時候媽媽常告訴我們,想要看清一個人的本性就多注意他的眼神,你還記得吧?」
歐尼爾家族成員一直是眾人所覬覦的目標,尤其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雷恩感受得最為明顯,不論男女,試圖接近他的人幾乎皆是懷有意圖及目的,所以他的疑心病與防衛之心比起其他家族成員要來得更深、更重。
這也是杰瑞之所以在前幾年選擇到得文郡來當雷恩的副手、不再留在西雅圖歐尼爾總公司的原因,因為他發覺雷恩隨著年紀愈加增長,防人之心也愈重,尤其是試圖接近他的女人,他更是毫不留情,也從不肯放下心防相信任何女人。
杰瑞希望改變他這種執拗的心性,學得多釋出一點信任之心。
「可惜你看錯了,她並非如你想像中的那麼‘好’。」雷恩冷笑道。有時他也很想相信她的真誠無偽,只是先入為主的想法實在令他無法釋懷。
「為什麼這麼說?」杰瑞為他口氣中的輕蔑感到奇怪,這一點也不像雷恩一貫對待女人的態度。
「你可知我們倆為何會在一起,那全然是她主動提出的,她……」雷恩毫不避諱的將路菀妍當初的要求一一道出,像是為了加強信念般又道︰「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你還認為她是一個毫無算計之心的人嗎?」
「我是不了解她,不過我實在不太相信路菀妍的心機有這麼深……」杰瑞深思道,突然他眼神一亮,彈了一下手指,「也許她早就暗戀你了,所以才會趁那天的機會向你表白!」他猜測道,口氣帶了一點玩笑性質。
雷恩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發什麼神經,講天方夜譚啊!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不勞你費心。趕快說明你的來意吧!少扯些有的沒的!」他已不想與他討論路菀妍的事了,因為那只會使他愈來愈心煩氣躁。
「好吧!」杰瑞聳聳肩,「不過我勸你,不論什麼事,還是別太快下定論,免得日後後悔。」
雷恩不耐的白他一眼,不置可否。
杰瑞見狀,不再多言,開口將想討論的一些事說出,「前幾天我到洛杉機參加‘立明’在‘新矽谷’飯店舉辦的產品發表會,然後……」
也許是受到杰瑞一番話的影響,當晚站立在路菀妍住處門口的雷恩,仍舊百思不得其解。
他來這里做什麼?有那麼多的女人等著接受他熱情的邀約,他卻跑來找一個他打心眼底瞧不起的女人,但在他駕著車子來到這里的同時,他也赫然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他一點也不想要別的女人,他只想要這個外表沉靜、內心熱情狂野的小女人。
「啊!」門一開,路菀妍低呼一聲,張大水眸,眼中閃著驚訝的神色看著雷恩,完全沒料到已經好一段日子沒來找過她的人會突然出現在住處門前。
雷恩唇角勾起性感邪魅的笑容,頭一俯,迅速覆住她微張的紅唇,給了她一記短暫又熾熱的吻。
「這麼驚訝看到我?」雷恩一把摟她入懷,「難道你忘了今天中午我們被杰瑞打斷的好事?」他踢上大門,摟著她坐入客廳沙發中,並將她抱至腿上……
喘息略平緩的雷恩將虛軟的路菀妍抱進臥室,展開另一波掠奪,直到天明才離去……
自那一夜之後,雷恩對路菀妍的態度再次改變,就仿若他已經掙扎地突破了對她的鄙視與不信任,兩人相處的時間增多了。
除了有應酬而沒有到她的住處去,其余的夜晚他幾乎是天天在她的住處過夜,並不厭其煩的在隔天早上回自己的住處更換衣物。也許是仍有戒心,即便他夜夜在她的住處床上纏綿,相擁至天明,可是他從未在她的住處留下任何換洗衣物,寧可天天一早再回自己的住處更換。
在公司時,雷恩的態度一如往昔,與路菀妍之間仍維持著上司與下屬的公事關系。
敗快的,時序已入冬。
雷恩在這段日子里心中是很矛盾的,他並非看不出路菀妍對他一徑小心翼翼的態度與容忍他霸道的脾性,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在面對她時,總是會引發他心中不為人知的暴烈與殘忍,或許是私心底仍對她有著不信任的情緒吧!所以在惱怒于自己對她永不饜足的心態下,他只得將怨氣發泄在她身上。
也許他該試著對她好一點,即使當初她也用了如同其他別有意圖的女人同樣的方法來接近他,但也不該老是承受他的無理取鬧。
相對于雷恩矛盾的思緒,這段日子對路菀妍卻猶如和煦的春風吹拂過她的心田。
兩人私底下的相處時間,雷恩陰晴不定的情緒讓路菀妍明了到他對她的觀感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他也不曾用一貫對待他的女人的溫和體貼態度對待她,令她的心中更是有著深深的自憐與自棄。
但是,即使雷恩的態度如此,他卻仍是夜夜來到她的住處伴她入眠,這對于已經孤獨多年的她而言,心中是愉悅的,因為她嘗到被人呵在臂彎中的那種安全被保護的滋味。
所以她在雷恩面前總是一徑的付出,逆來順受著他偶爾暴烈的情緒。
唯有在一個人時她會怔忡著,黯然的想著兩人之間奇詭的關系。她不知道當有一天雷恩開口告訴她他已厭了她時,她還會有什麼剩下的,屆時她該如何承受?就算早有心理準備,她也不認為時候到來時她能坦然的接受。
就在路菀妍私下憂傷地擔憂與表面小心翼翼的度日時,這一天卻毫無預警的降臨……
靶恩節的假期,雷恩回家與父母共度,路菀妍則滿心思念著他。
敝復上班的第一天晚上,極端思念路菀妍的雷恩即迫不及待的來到她的住處,在欲火高張之下拖著她直奔臥房,展開掠奪的歡愛。
激烈的之歡後,路菀妍下廚做了簡單的晚餐。
饜足後,雷恩打開公事包,將白日來不及處理的檔取出。
「妍,你有電腦吧?我需要上網查一些資料。」雷恩看著在流理台前洗碗的路菀妍。
路菀妍轉過頭,「有啊!在另一間房的書桌上,你盡避使用。」她想了一下,詢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我很快就好,處理好公事我再陪你,如果困了你就先睡吧!」雷恩還說邊朝房間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另一間房間後,路菀妍才喃喃低語,「難道你不知道,沒有你在身旁伴著我,我根本無法入睡。」她苦澀的一笑,又轉過頭繼績手中洗碗盤的工作。
將廚房整理好之後,路菀妍決定在等待雷恩的同時到浴室里泡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紆解一下之前兩人在劇烈歡愛下引起的身體酸疼與不適。
直到幾乎在浴白里睡著她才匆匆爬出浴白,將快變涼的水放掉,穿上睡衣,走出浴室。
一踏入相連的臥室中,她驚訝地發現雷恩正站在臥房的窗前背對著她。
「雷恩,你公事處理好了--」她倏地打住卑語,看著回過頭來的雷恩。
雷恩的臉上布滿陰沉難看的神色,灰眸中盛滿欲狂泄的怒火。
「怎麼了?雷恩,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無措的開口問道,清楚的感覺到空氣中的緊繃氣息。
接著她看到他將閃著怒火的目光投向床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她立刻倒抽了一口氣,臉色焉地漲得通紅,心髒也劇烈地跳動,一時之間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散落一床的雜志、剪報是這些年來她所收藏的有關他的報導,攤在床上的東西就猶如將她心底的秘密攤在陽光下般,清楚明顯的揭露了這些年來她暗戀他的心情。
「瞧我發現了什麼?這可真是個天大的驚喜啊!」沉郁的寂靜中,雷恩嘲諷的話語顯得格外刺耳。
陷入羞窘狀態的路菀妍不解他話中之意,不自在的抬頭望著他,水眸中有著強忍的羞赧。
「原來那天你對我的告白哀求都只是你精心策畫的第一步!」雷恩向前一步,逼近的高大身軀散發深沉懾人的狂暴怒氣。「你真行啊!輕易將我玩弄在股掌中,你比那些將意圖明白彰顯在臉上的女人更可惡!」
「我……我不明白……」路菀妍驚駭于他臉上淅漸顯露出的殘忍,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不明白?」他冷冷一笑,「你大概從沒想過,你仔細兼秘密的收藏會被我在找東西時看到,你該更小心的。」他嘲諷道,嗓音低啞。
路菀妍听明白了他話中的諷刺,也明白床上那些表露她心底秘密的東西是惹火他的禍首,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床上。
「那些東西有什麼不對嗎?」她小心翼翼、有些遲疑的問道。
「有什麼不對?」他重復,灰眸閃著駭人的光芒直視她。「你敢否認你搜集這些束西,不是為了要調查我的一舉一動,好方便你接近我?你調查了我多久?我甚至還看到五、六年前被雜志社所拍下的照片!」他怒吼著,聲調中有著掩不住的失望與痛心。
他不該輕易卸除對她的心防,嘗試相信她真如外表顯示般的純潔,而今才赫然發現她深沉的心機甚至是他這種老練的商場中人也猶不及!
她到底計劃了多久打算釣上他這條大魚?雷恩無法抑止狂涌而上的怒氣,以及心底深處的傷心與難受。
路菀妍听了他對她的指控,渾身不由得顫抖起來,感覺四肢逐漸發冷。
「不……不是這樣的……」她掙扎地從喉間發出嘶啞的聲音。天啊!他誤會了!
「喔?」雷恩冷嗤一聲,「那你如何解釋這些被秘密收藏在你書桌抽屜最底層的東西?」他的大手指向床上,話語如同冰珠。
看著他閃著嚴厲寒芒的眼,路菀妍心中更加顫然,寒意直竄上心頭。她從不曾見過他這種恐怖的眼神,就宛如一只欲直撲獵物的野獸,那種想將她撕裂吞噬入月復的意圖如此明顯,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但是被他誤會的冤屈,使她亟欲解釋的心態凌駕于害怕之上。
「雷恩,你听我說,我承認我的確搜集了一切有關于你的雜志書報,可是你要相信我,我搜集這些並沒有什麼不良企圖,只是……只是一個女人單純仰慕一個男人所做的行為而已……」她困難遲疑地說出最後一句話,這種剖心的告白對她來說是極困難的,尤其又是在他誤解的情況下,真心話更難出口。
「你是在告訴我,你早在多年前就仰慕我,愛上我了?」雷恩仰首諷笑,語氣充滿不信任與嘲弄,眼底的怒氣仍舊熾烈。
「是……是的。」被踐踏的感覺令路菀妍幾乎說不出話來,清靈的水眸蒙上一層水光。「六年前我在英國念書時,無意中看到了一本以你為封面的商業雜志,只是一眼我就明白了,後來我轉來美國事攻電腦相關科系,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進入你的公司,能偶爾看到你,就很滿意了,我從沒有妄想會得到你的注意與青睞,真的,雷恩……」她微微哽咽,鼓起最大的勇氣訴說過往,祈求的眼光凝睇他的灰眸。
雷恩的心有一那的悸動,她的語氣如此委婉真誠,讓他一時之間幾乎要相信她了。
可是長久不信任女人的心態立刻推翻了他所感受到的真摯,反而再次說笑出聲。
「好一番華麗動人的解釋,路菀妍,你真以為我會如此盲目的相信你所編造的這一番話嗎?如果你真的對我一無所求,為何會想盡辦法爬上總裁秘書這個位置,難道不是為了能更便利地接近我且知道我的一舉一動!」他冷聲地反駁她的解釋,怒火凌駕理智的他暗自發誓,絕不再相信她的一言一詞。
「不……不是……」路菀妍搖著頭,淚水隨著搖頭動作溢出眼眶。
當初她努力爬上總裁秘書的職位的確是因為如此一來就可以多看看他、多了解他,只是很單純的想在一旁看著他、默默愛著他。
雷恩指責她是懷有目的接近他,她承認,只是他的言下之意卻是一項可怕的罪名,她卻不知該怎麼令他相信她真的對他別無所求。
「假若真如你所言,對我別無企圖,那為什麼又會在那天隨我赴餐敘之後向我要求說你想當我的女人?你不覺得你的話漏洞太多,前後矛盾嗎?」雷恩毫不留情地提起她那天的主動要求,用此來質問她,想听听她還會編出什麼可笑的理由來哄騙他。
不過他也承認,要不是有床上那堆「證據」,他或許真的會相信她的「深情」說詞。
路菀妍深知那天在酒意之下對他所做的要求是錯誤的了,如今她已是百口莫辯。
「你真的這麼想嗎?」她絕望的垂下肩膀,「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你還認為我是一個對你懷有企圖的女人嗎?」她凝望他,全身散發出傷心欲絕的沉郁氣息。
「每個接近我的女人都想登上歐尼爾夫人的寶座,你豈會例外?」雷恩冷聲道,強硬揮開心中因她絕望的神情所興起的不忍與顫動,眼神更冷下幾分。「這陣子你對我的百依百順、逆來順受,表面忍耐的你心中一定很快樂吧!我這條傻傻的大魚幾乎快要被你釣到了,對嗎?」他凶狠的目光猶如利刃直刺向她。
路菀妍默然,無心也無力再為自己辯解了。
「為什麼不說話?心虛?無話可說了?」雷恩驀地怒吼,一只大掌捏住她縴細的手腕。
「你要我說什麼?」她淡淡地回答,被捏痛的手腕尚不及劇烈的心絞令她疼痛。
「你終于承認了!」認定她的沉默即是默認,狂燒在眼底的火焰直沖上雲霄,他用著殘忍的眼神盯著她,「不說話是嗎?沒關系,你只要听清楚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就行了!」他口中吐出冰冷的話語,「我要你明天到公司交接你手上一切有關公司業務且由你經手的文件事項予職務代理人,而你的辭呈則由後天生效,另外我還要你簽下保證書,絕不會將所經手得知公司高層的秘密泄漏出去,否則我絕不顧念你是公司資深人員而免除你應負的法律責任!」殘忍的撂下話之後,他冷凝著她的慘白臉孔,然後用力甩月兌握住的手腕。「真慶幸我及早發現了你的真面目!路菀妍,你這種深沉的算計之心真是令我鄙視!」話落,他帶著滿腔的怒火與沉痛,抓起公事包甩門而出。
留下一室的靜寂與呆立木然的路菀妍,獨嘗著風暴過後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