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斷斷續續的啜泣聲,不斷傳人幾乎已睡著的耿琮皓耳中。
X的!誰啊?那麼吵,教他還怎麼睡得下去?!真是欠扁!
勉強睜開困盹的眼,目光一轉,就看到縮成一團背對他的身子,正蜷在大床一角,肩頭一聳一聳的起伏,不時還傳來細微的嗚咽聲。
原來就是她在發出噪音,擾人清夢啊?!
雹琮皓的瞌睡蟲倏地全跑光了。想起先前兩人才做過的事,他撇了撇嘴角,撐起身子瞪向她寫滿「委屈」二字的背影。
吧嘛呀!不過是失身嘛!有必要哭得那麼慘、那麼久嗎?
「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我主動看上你,你還在哪兒哭個沒完沒了,是不是想觸我的楣頭啊?!」
雹琮皓眼中閃著好笑的光芒,慵懶的神情中帶著幾分邪氣的嘲弄。
正自怨自艾的谷少婷突然听到他的聲音,全身驚跳一下的僵在原處,一聲哽咽硬生生吞回月復中,唯有眼角的淚水來不及拭去。
「轉過身來面對我!」金色瞳眸中的笑意加深,耿琮皓沉聲命令道。
她瑟縮了一下,才用很緩慢很緩慢的速度轉回身,十只細指緊緊揪住蔽體的床單,一雙閃著水波的無辜眼眸怯怯的看向耿琮皓。
「干嘛那副小媳婦的委屈樣啊?!我記得剛剛你也有得到快樂的嘛!做什麼一副我把你欺負得很慘的樣子,哭個不停?」看到她的眼神,耿琮皓就知道此刻的她根本就把他當成「壞人」了,甚至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里遠呢!
虧他之前還以為她也是個有脾氣的人哩!誰知才在床上翻滾一回,她就突然變成膽怯的小老鼠了!般不好她還真的有些異常咧!否則怎麼會個性翻來覆去,前後不一?!
不過,也無妨啦!不同的個性有不同的說法啦!
「別光是瞪著我看,有什麼話就說吧!」那種怯生生的眼神還真是礙眼……呿!
「我……」谷少婷努力張大眼,不敢讓眼中的淚水落下,「我……可以……問……問……」
「問吧!」耿琮皓截斷她結結巴巴的話,「等你說完話,逃詡亮了!」
她眨了眨眼,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諷刺她說話的不干脆。
「到底怎樣?你想問我什麼?」個性直率的耿琮皓催促道,一雙金色瞳眸直盯著她的眼。
「我……」在他懾人心魂的注視下,她吞了口口水,才勉強發出流暢的聲音,「我想問……以後我們一定……一定要像剛才那樣做……做那件事嗎?」
之前他對她所做的事,雖說只有-開頭的劇痛令人無法忍受,可是過程中對她的沖擊,以及她身體所產生的變化,在在令她無法接受這種可怕的「折磨」。
「那還用得著問嗎?」耿琮皓睨著她,「你是我的女人,當然得負責跟我上床羅!」
「可……可是……」她囁嚅地抖了幾下**,低聲喃喃︰「這個時代的男女真的只要高興,就……就可以隨便做……做那件事嗎?」
當她領悟到耿琮皓對她所做的事,是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時,她想起之前契兒曾對她說了很多有關這個年代與大唐的不同之處,當時她並不是很明白,可經過方才所發生的事,她終于弄懂了……
不過即使腦子告訴她,這個年代女人的清白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受到嚴格限制,她的心卻還是不能輕松的接受驟然失身的沖擊和委屈,所以之前她才會忍不住悲從中來的掉下淚來……
這個時代?耿琮皓眼神怪異的看著她。哪個時代?她的時代不就是跟他同一個時代嗎?真不知道她又再胡言亂語什麼了!
「沒錯。」懶得深想的他干脆作答,「我看上你,對你有「興趣」,上床做那件事也是很自然的事!」
「原來你是把我視為「侍寢」的女人!」谷少婷難掩震驚的睇視他。
「侍寢?什麼玩意兒?」耿琮皓驀地擰起眉,不想再听她胡扯下去了,
「過來!」他突然下令。
既然她在被他「操」了一回後,仍舊能如此的「清醒」兼「有精神」地將他由睡夢中吵醒,那就別怪他再次對她出手好幫助入眠!
比少婷膽戰心驚的看著他眼中竄起的火苗,發現那與他之前對她做「那件事」時的眼神很類似,她難掩心中突然冒出來的驚恐,遲遲不敢動作。
她不會看錯了吧?!他……他不可能是想要做那件事吧?他不是才剛做過而已嗎?
「發什麼呆?還不過來!」耿琮皓再次命令。
見她仍是一副震驚痴呆狀,他干脆不再等待地伸長手,一把將她由床角拖了過來,動作敏捷的將她壓在身下……
「看來有人對旭炎企業的生意愈做愈大,已經開始感到眼紅不滿了!」
蘇奕遙在耿琮皓將一疊「急件」批示完畢後,才丟出另一件待討論的事來。
「誰那麼閑,吃飽了沒事干?」耿琮皓坐在辦公桌後,仔細閱讀手上的業績報告,不是很認真的回應。
「除了灰煞幫那個心胸狹窄的幫主還會有誰?!」蘇奕遙撇撇嘴,斯文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上回找人對你放冷槍的事也是他干的,冷鎧已命人盯緊他的一舉一動,以防範未然。」
「不用那麼麻煩了吧!林宏野那個家伙除了會教人做些偷雞模狗的事外,也不會有什麼新招啦!」耿琮皓快速解決業績報告後才抬起頭來,毫不在意的說著。
幣煞幫是台灣三大幫之一,原本與旭日幫不相上下,但旭日幫在耿琮皓接手後,勢力迅速擴大到灰煞幫望塵莫及的地步,導致灰煞幫的幫主林宏野對他們產生又嫉又恨的仇視心態。
「老大,你也有點危機意識行不行?!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幾年來,林宏野小動作頻頻,從來也沒有忘記找人干掉你,好趁機瓦解旭日幫的勢力,成為台灣第一大幫——」
「行啦!」耿琮皓忽地由辦公桌後站起,繞過桌子朝另一頭的吧台走去,「不用說得那麼嚴重,林宏野那些小伎倆我還不放在眼里,更何況就算我真的不小心掛了,公司也還有你和冷鎧在,倒不了的;真要人手不足,大不了就把洛釩找回來羅!」
他在吧台倒了兩杯酒!將一杯遞給跟上來的蘇奕遙,兩人轉而在吧台旁的沙發上落坐。
「就算你不怕林宏野耍的暗招,可是老大,你別忘了白雪那個女人現在已經是灰煞幫的頭號殺手,而且听說她也是林宏野床上的甜心了!」蘇奕遙一口飲下半杯酒。
白雪原本是旭日幫里負責狙擊敵人的殺手,隸屬于冷鎧手下,也曾經是耿琮皓短期的伴,後來因始終無法求得耿琮皓的真心,憤而離開旭日幫,轉投入灰煞幫門下。
由于耿琮皓無意追究,所以旭日幫並未對白雪形同背叛的行為做出制裁,誰知卻造成今日的後患。
「那又怎樣?」耿琮皓往椅背一靠,大腳往沙發前的茶幾上一擺,滿臉不在乎的喝了口酒。
「那又怎樣!」蘇奕遙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你忘了白雪好歹也在咱們旭日幫待了好幾年,對幫內的情形還算清楚,而這些只會讓林宏野對我們更加了解,也更輕易對我們下手!」尤其人家根本擺明了就是要他老大的命!呿!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他們這些親如兄弟的伙伴。
「嘖!你別急昏頭行不行?白雪那個女人只待在外圍,對于內部機密,她什麼屁也不知道,我才不相信她能提供什麼情報給林宏野咧!」耿琮皓咧咧嘴,嘲笑伙伴的過分小心。
不過就是一個因愛不到他而產生恨意的小心眼女人罷了!有啥好擔心的?
「是嗎?那為什麼這陣子咱們旗下的酒吧、俱樂部老是有人故意上門鬧事?而且冷鎧也確定那些人都是由灰煞幫授意的!」蘇奕遙說出最近發生的狀況。
「真的?」耿琮皓俊臉微沉。
看來他是太久沒去那些店里走動走動了!
「每一家都有事?」他再問。
「紅坊發生比較多回。」蘇奕遙聳聳肩,「大概是因為那里的管理者是個女人吧,所以他們才會老是挑中那里,而這一點八成是白雪給的建議!」
雹琮皓想了一下,「這樣吧!這幾天我會和冷皚去那邊走動走動,先看看情況再說。」
「也好。」蘇奕遙點點頭表示贊成。
他頓了一下,隨即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對了,老人,那個嚴子蓉現在怎麼樣了?」他瞟向位于屋子另一頭的門扉。
如果他沒記錯,那個女人已經在頂樓待了好多天了,而奇怪的是,老大竟然還沒有趕走她?!
旭炎企業大樓的頂層皆為耿琮皓所有,除了他們此刻身處的範圍被耿琮皓畫分為用來處理公事之外,其余部分皆為他私人的生活領域。
即使是與他親如兄弟的三位伙伴,也一向遵守著「非請勿入」的原則,絕不輕易打擾他的隱私,因此,蘇奕遙自然是無從得知「嚴子蓉」的近況了!
「干嘛突然問起她?」耿琮皓瞟了蘇奕遙一眼,懶懶地放下雙腿起身,干脆將吧台上的酒瓶抓了過來,為自己及蘇奕遙已空的酒杯斟上酒液。
「哪有突然?」蘇奕遙微勾了下唇角,「我是看那位嚴小姐在頂樓也待了好多天了,不曉得是早就被老大由二十一樓的窗口給丟下樓去了,還是得勞煩我叫幾個手下進去幫忙收尸?!」
「去你的!」耿琮皓咒罵出聲,「你在瞎扯什麼?!她好的很,一根寒毛也沒掉!」
「是「好好的」待在老大床上,一根寒毛也沒掉吧?!」蘇奕遙賊賊的調侃。
雹琮皓瞪他一眼,連回答也懶。
「這麼說,老大對她的興趣仍是不減?」蘇奕遙再接再厲,不死心地追問。
「X的,你到底想問什麼?我怎麼會把你這種講話喜歡拐過來、繞過去的人當伙伴呢?!真是受不了!」耿琮皓再次瞪眼,不客氣的批評直接轟上蘇奕遙的臉。
蘇奕遙不以為意地微笑,「我不過是關心老大的「福祉」罷了!」
一個從不讓女人進入住處的人,竟然會破例收留她,自然引起一干兄弟們的嚴重「關切」。
「福祉?」耿琮皓嫌惡地瞄了他八卦的嘴臉一眼,「依我看,你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將她給吃了,再順便探探我到底打算怎麼處理她,才是真的吧?!」
蘇奕遙故作驚訝的揚起眉,「喲!老大,你說起話來還真是絕呢!兄弟不過是想表達一下「關心」而已嘛!」
「免了!」耿琮皓金眸斜睨,「少說些肉麻的話來讓我耳朵難受,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嚴子蓉暫時會待在我這里,我對她的興趣的確還沒消除,至于其他嘛……反正她那個養父已經不要她了,也不會有人要找她,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他的語氣中夾著濃濃的嘲諷意味。
「老大,我是關心,不是擔心好不好!」蘇奕遙硬掰,總覺得老大在提到那位嚴子蓉時的口氣,似乎與往常不同,「而且那位嚴小姐不是被醫院診斷為精神異常嗎?」
听到「精神異常」這句話時,耿琮皓忽然有了討論的。「說也奇怪,那個女人還真的跟我說她不是嚴子蓉咧!她說因為有什麼事弄錯了,所以她才會被人由唐朝送到二十一世紀來,而且她還拜托我去跟她的養父嚴超解釋一下。另外,她說她叫「谷少婷」,所以我就干脆叫她「婷婷」。」
聞言,蘇奕遙差點被口水嗆到,一雙眼眸因驚訝而瞪大,「老……老大?」
不會吧?!
泵且不論那位嚴子蓉所掰出來的胡言亂語,光是老大會順著她胡扯的話語為她取小名這件事,就足夠讓他嚇到想敲自個兒的頭兩下,好證實自己的神智依舊清醒著,而非身在夢中!
雹琮皓睨著他,「干嘛擺出那種臉來?」他不過是轉述婷婷的話罷了,有必要嚇成這樣嗎?
蘇奕遙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好盡速恢復平常一貫的表情,「老大……」
「別搓臉了,這件事我看改日再來討論好了,我們還是先擺平灰煞幫的事再說。」耿琮皓揮揮手,反正這件事也不重要,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蘇奕遙想想也對,點點頭,隨即由沙發中起身,「我先走了,我會通知冷鎧今晚和你出門的事。」
他邊說邊往電梯方向走去,不過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來,回過頭再次開口,「對了,老大,依你看,我們需要再請個醫生來看看那位「嚴小姐」嗎?」
「不必了!」耿琮皓斷然丟出話,「她只是有點妄想癥的傾向,並不是精神病奔,沒有必要小題大做!」
「老大,我不是說她是神經病,我是擔心,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妄想而做出具有攻擊性的行為——」
「不會!」耿琮皓斬釘截鐵地說,「就算有又怎樣?她能對我做出什麼事來?!」有時候,他還真是受不了蘇奕遙「深謀遠慮」的個性咧!
「呃……沒事。那我先走了,老大。」蘇奕遙沒有忽略他眼中的神色,當下不再多說,很快的轉身離去。
就在耿琮皓與蘇奕遙討論著有關灰煞幫的不良企圖時,灰煞幫的幫主林宏野正好也與他最新一任的情婦白雪在床上「商討要事」……
「野哥,那天我跟你提的建議,你考慮過了嗎?」白雪擺出撩人的姿
態,媚眼斜瞟著坐起身靠在床頭抽煙的林宏野。
若不是唯有灰煞幫的能力才足以與旭日幫相抗衡,她才不屑服侍長得如此丑陋的男人呢!
「你是指要滕田組由日本派兩個頂尖殺手來台灣,為我們干掉耿琮皓的事?!」林宏野弓起一腳,轉頭吐出白煙,反問道。
為了與旭日幫一爭長短,林宏野早在數年前便搭上總部設在日本,以販毒、販賣人口為主的滕田組,他不定時利用管道走私毒品到台灣販售圖利,更將灰煞幫利用不正常手段「搜集」而來的年輕女孩偷運離台,交由滕田組處理。
表面上看來,林宏野已是有錢有勢,只是他的心中卻很清楚,灰煞幫其實只是滕田組的第二選擇,只因旭日幫雖是台灣第一大幫,卻自始至終也不願接觸毒品這一類可獲得暴利的「生意」,所以滕田組才會轉而選擇與灰煞幫合作。
每每想到這一點,林宏野心中的怒火更加難乎,也更堅定要除去耿琮皓,以及毀掉旭日幫的決心!
「還會有哪件?!」白雪的眼中露出詭譎光芒,前些天你暗中派人朝耿琮皓放冷槍,不是又失敗了?還不如听我的建議,去跟滕田組借人,听說他們組里有幾個頂尖的殺手。」
「你怎麼知道……」林宏野驀地擰起眉心。
派人對耿琮皓放冷槍的事,只有少數人得知,他之前並沒有告訴白雪,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之前我在旭日幫的職務是什麼了?這種芝麻小事很好查明的。」白雪勾起媚笑回答,眼底閃過一抹深沉。
林宏野直直看了她好一會兒,「向滕田組借人的事得多加計畫一下,我還沒決定。」
看來這個白雪好像比他更想毀掉旭日幫嘛!那麼她投效灰煞幫時,所說的那番因能力招妒才會憤而月兌離旭日幫的話,好像也不是確實的理由嘛!
「什麼?!」白雪詫異地揚眉,「你還沒決定?!你明明知道耿琮皓和他那幾個同伴的能力,不是路旁逞凶斗狠的小膘混所能對付得了的,你……」她驀地打住,警覺到自身的失態。
林宏野忽地冷笑,「你總算沒忘記,你只是灰煞幫的一名手下,就算職位高過他人,做決策的事恐怕還是輪不到你來下令!」
「野……野哥……」白雪心頭一驚,看清他眼底忽而涌上的陰沉,「我一時心急……」她故作無辜的嬌聲呢喃,妖嬈的身子討好的貼了上去。
事情才剛有進展,她還不能和他撕破臉。
「是嗎?」林宏野大掌婬邪的握住她胸前的一只**,用力的揉著,眼中泛起被挑起的欲念。「別忘了,你只負責提供資料,以及替我消火,其他的就不關你的事了!」
撂完話,他一個翻身,壓上了她——
沒多久,婬穢的叫聲和喘息,又再次在這個豪華的房間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