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說話的口氣,你根本不相信安德烈所說的話,是吧?」卓凱珊看到喬子瀅眼中無法隱藏的憂慮。
「沒錯。」喬子瀅苦笑,「對方有殺人的決心,就會時時盯著安德烈的行蹤,而且再隱密的地方或是再高明的隱藏方式也都有跡可循,所以我無法不但心。」說著,她忍不住又氣惱起來,「可惜被我「保護」的人並不這麼想,兀自悠哉地在外面亂晃,擺明了自願變成鏢靶,讓人瞄準!」
「所以你索性也不理他,隨他去了。」卓凱珊了然接口,目光看向離她們有一段距離的兩個男人。
喬子瀅惱怒的眼跟著瞪了過去,目光對準那個舉手投足依然優雅迷人的男人。「說也說不听,我又能怎麼做?!」
卓凱珊思索了一會兒,「我在想,或許安德烈是想讓你放松一下,才故意對你這麼說的。另外,牧場也可能真的十分隱密,否則他怎麼會邀請我們過來?」
「誰知道安德烈在打什麼主意?」喬子瀅收回瞪向某人的目光,看了身邊態度一逕安適的卓凱珊一眼,嘆息出聲,「或許你的想法是對的。我還是別想太多好了!」只是她有職責在身,實在很難不去擔心。
「找時間跟安德烈溝通,把你的擔憂告訴他啊!」卓凱珊如是建議。
「也好。」喬子瀅點頭,表情尷尬地對她笑了笑,「明明是安德烈擔心待客不周,要我陪你聊聊天,結果反倒讓你听了一大堆抱怨,真是不好意思。我平常不是這樣的。」
「沒關系。」卓凱珊不在意的擺擺手,露出一個笑容,「我很喜歡這種女人之間的談話。」她們一見如故,朋友之間什麼都可以聊啦!
喬子瀅看看她的笑臉,突然有所感觸地哀叫一聲,「當初不要自告奮勇地接下這個任務就好,也不會搞得現在這般難受了。」雖然因此而認識新朋友也很棒……
卓凱珊被她突來的爆發嚇了一跳,再听她所言,心中不覺詫異。「難受?你是指愛上安德烈很難受?」
「有一點。」喬子瀅對著她認真的眼神坦白承認,然後又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安德烈太耀眼迷人,讓人很難不喜歡他,可因為太多女人喜歡他,也讓他對感情總是避之唯恐不及,使得跟他在一起的人心中一點也沒有踏實的感覺,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哇!你觀察得好細微喔!之前我對路克也有這種感覺呢!」卓凱珊宛若找到知音,立刻滔滔不絕訴起心事,「後來結了婚,情況有好一點,可還是有很多不在乎他已經結婚的女人湊上來。像這種老是被人覬覦的男人,實在是教人不放心!」她和路克成為夫妻後,路克那個美艷的管家還憤而辭職,也才讓她明白之前管家一直對她不太友善的原因為何。
「你嫁給了陸振軒,卻不信任他會對你忠心?」喬子瀅訝異的大眼眨了又眨。
「我沒有不信任他啦!若是不信任,就不會答應嫁他了。我的意思是,老是有人在旁邊覬覦自己心愛的男人,還滿令人心里不舒服的。」
「你說的對。」喬子瀅點點頭,很了解她的心情。「不過我們的情況不同啦!我和安德烈又不是熱戀中的男女朋友,充其量只是短期相伴的主雇關系,就算有再多女人覬覦他,我也沒立場覺得不舒服。」不知怎地,當她說出這幾句話時,心中一陣酸楚涌上……或許她對他的心已變得貪婪了。
卓凱珊瞅著她,想了想後問道︰「你沒打算找他問一問,弄清楚他的心意嗎?」
喬子瀅眼神一黯,「等逮到幕後主謀,完成任務,我就得離開,大概也沒機會弄懂了。」她聳了下肩,直言不諱,甜美的小臉掠過一絲苦澀。
即使個性有些遲鈍,卓凱珊也明白自己的話讓喬子瀅傷心了,她連忙補救地轉移話題,「不提那些事了。子瀅,我有一個疑問。」
「什麼?」喬子瀅果然被引開心思。
「你剛剛提過,你是美人幫其中一員。美人幫是個幫派組織嗎?幫派組織怎麼會接這種擔任貼身保鏢的任務?而且--」
「等一下!」喬子瀅連忙制止她一個接一個不停的問題,「你一個一個問,只要能回答你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嗎?」
「好。首先,美人幫是幫派組織嗎?」求知欲十足的卓凱珊立刻發問。
喬子瀅微笑一下,開始解釋「美人幫」的由來,邊說目光仍不由自主溜到數十公尺外那個碩長優雅的男人身上,感覺心底有一團混亂情緒涌了上來。
當晚,安德烈走進他和喬子瀅在牧場的臥房,看見喬子瀅坐在窗前,面對著電腦熒幕「努力」著。
他走向她,挑了一張離她較近的椅子坐下,卻在等了好幾分鐘之後才發現專心的她始終沒有察覺他的存在。他細細觀察,看著她的側臉,清楚看見她專注忘我的小臉上不時出現的神情變化,時而微笑,時而蹙眉,煞是有趣。
兩人在一起之後,數不清多少次,他看著她如此刻這般忘我的模樣,常常十分欽佩她對工作的執著認真,可更多時候,他會因為她將工作置于他之上而感到不悅。
其實嚴格說來,他們只是伴關系,他似乎不該如此小心眼,可不知怎地,他就是滿心不是滋味,一點也不喜歡被她如此忽視。
他早知道她對他有一定的影響力,卻沒有發覺隨著兩人相處的日子愈長,她之于他,似乎已開始增添「分量」了!
難不成真如好友所言,他對她……
安德烈猛地一甩頭,出聲打破沉默,「你在做什麼?」好友的結論是錯誤的,他和她只是伴關系,不該有其他東西存在。
彬許他對她是有些感覺,可他仍然固執地選擇不去理會!
突然響起的聲音迅速喚回喬子瀅的心神,她轉過頭,這才看見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安德烈。
「咦?你什麼時候進房間的,我怎麼不知道?」她訝異地問。
「我進來好一會兒了。」安德烈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你整個人都掉進電腦里面去的樣子,萬一我是前來殺你的人,恐怕你現在已不知死了幾回了!身為保鏢的你似乎有些失職,警覺心不足呢!」
喬子瀅一個瞪眼過去,「是你告訴我,青風牧場碧若金湯,不會發生什麼危險,所以我這個無事可做的保鏢,也不需要太過于認真警戒!」
安德烈盯著她微惱的眼神,不覺勾起唇角,「還在氣我不經詢問就將你拉來牧場的事?」他故意一問。
喬子瀅再瞪他一眼,然後搖搖頭,「哪來那麼多的氣可生?人都已經來到這里了,我才沒那麼笨,不去欣賞大好風光,而選擇繼續生氣哩!」
「沒有生氣就好。那你方才又在查什麼?竟然專心到連我進來老半逃詡沒有察覺。」安德烈還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吸引了她,讓她專注得忘我。
喬子瀅驀地笑了,「我挖你朋友陸振軒的「底」啦!」她老實招供,毫不隱瞞自己的行為。
「喔?」安德烈挑高肩,沒有露出半點訝異。「挖到什麼有趣的消息嗎?」
「還好,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又不是「目標」,沒必要挖得那麼仔細。不過我倒是發現你的好朋友跟你一樣,也是白手起家的厲害人物喔!」喬子瀅做出結論。
安德烈立刻搖頭,「說路克是白手起家沒錯,可我應該不算。做幾個小投資的決定並獲利,並不能算是白手起家。」他唇邊浮起一抹迷人的笑容,語調輕松地駁斥她的說法。
喬子瀅輕嗤一聲,「你說的還真輕松。做幾個小投資?不靠家族金援,從無到有,擁有數也數不清的身家,這樣不算白手起家,要算什麼?」
外界的人皆以為安德烈除了听命地成為參議員父親的幕僚之一外,充其量不過是個靠祖先庇蔭優閑度日的富家公子哥。
可經過她的追查挖掘,她發現安德烈目前所享有的一切全是他自己賺來的。
安德烈是個十分精明的投資客,身價之高,鮮有人知,若不是她的挖掘功力高超,也無法得知這些隱在暗里的事。
另外,她也知道安德烈偶爾還會幫國安局做事,再加上下時有名嬡和他扯在一起的緋聞……她知道得愈多,愈感覺到兩人的差距有多麼大!而這個男人何止心思復雜無比,連生活也一直是「多采多姿」,熱鬧得不得了。
看著喬子瀅沒有掩藏情緒的坦然大眼,安德烈明白她應該已將他的「底細」全挖掘出來了。
「甜心,我不得不說,你的能力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只是不曉得在知道我更多的底細之後,有沒有讓你感覺更開心點?」安德烈綠眸睇著她,語帶一絲深意。
他心中的確對她的能力感到欽佩,畢竟多少人搞不清楚的事,她倒是很快就弄明白了。
雖然他並不是太在意讓她知道自己的「身家底細」,可這種被人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覺還是讓他不太舒服。
「你很不高興被人查出那些事,覺得我侵犯了你的隱私?」喬子瀅由他的話語中感到一絲不善氣息,心中猛然想到,或許他並不希望讓人知道他那些在私底下進行的事。
安德烈再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查都查了,就算有不想讓你知道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生氣又能有什麼幫助呢?套句你的話,我才不做這麼笨的事呢!」
「真的沒生氣?」喬子瀅眼中猶是帶著懷疑,語氣遲疑地解釋,「你知道,美人幫一向在出任務前會把對方的一切先弄清楚,來華府前我當然也對你的父親和你做了一番調查。不過這只是慣例,不是針對個人……」
「不必再解釋了。」安德烈打斷她的長篇大論。「我說了,我才不會笨到為這種事生氣。何況,我所擁有的每一分錢財都不是以違法手段獲得的,就算讓你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不知怎地,他就是無法忍受看見她眼中的惶恐,那讓他有一種他正在欺負她的感覺,所以他制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喬子瀅仔細看了他一會兒,才終于確定他「應該」是沒有在生氣。
她大大吐了口氣,「天!我還以為我真的把你給惹火了呢!」
「為什麼怕惹火我?」安德烈奇怪地看著她。
「因為我有一種感覺--絕不要惹火你,否則下場恐怕不會太好。」喬子瀅老老實實招出心中所感。
安德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麼東西!」他表面笑斥,可心中卻掠過一絲驚訝,不明白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因為她的「感覺」其實是十分正確的。
看來她又再一次看透了他!那讓他突然覺得不知道該如何對待眼前這個每每語出驚人而不自知的小女人。
喬子瀅並不知道他心中的轉折,見他似乎沒有什麼怒氣,遂大膽問出心中另一個疑問。
「安德烈,青風牧場的名字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
安德烈微挑眉,「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我感覺到陸振軒在說起「青風」這個名字時,語調有些不同,顯然這個名字並不是你隨意取的,是不是?」喬子瀅興致盎然地追問。
安德烈深深看她一眼,然後點點頭。反正她已經知道一大堆他的「隱私」,再多一樁又有何妨?
「青風牧場的名字的確不是隨意取的。十幾年前,我的父親還是州議員時,踫上一個極大的威脅事件,父親因擔心家人受到牽連而發生危險,所以將母親及幾個小阿送往外地避一避,而我就被送到台灣。
「之後,我在台灣一所名為「青風」的高中里認識了幾個好友,「青風四狂組」是當時我們私下對自己的匿稱,陸振軒就是其中之一。隔年,我們四人各分東西,但一直保持聯系。」
「好有趣喔!」喬子瀅听得如痴如醉,臉上掛著羨慕的表情,「十幾年耶!你們的友情能維持這麼久,真是有夠堅固!」雖然她和家里那些沒有血緣關系的姊姊們感情也很好,可對于他們四人能擁有如此深厚的友誼還是很羨慕。
看著喬子瀅臉上欣羨的表情,安德烈突然有些懊惱起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告訴她這件他從不曾對人提起的往事,而自己毫不遲疑將過往告訴她的這種沖動的背後,是不是代表著某種意義。
安德烈一雙綠眸慢慢深沉下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對她如此不設防?而他竟然毫無察覺,直到現在。
「現在你又多挖出一件關于我的事丁。對于你這種嗜好「挖糞」的人來說,應該是一件很滿足的收獲吧?」
被突然張開刺的安德烈用話刺了一下,喬子瀅一愣,「怎麼了?」他好像又生氣了,為什麼?她說了什麼嗎?
「什麼怎麼了?」安德烈瞟她一眼,語調平穩,沒有透出太大的情緒。
「你為什麼說那種話?」喬子瀅不解的詢問。他方才說的話明明就是在諷刺她。
「哪種話?說你嗜好「挖糞」不對嗎?那是事實吧!」安德烈輕聲反駁,綠眸里閃動著不知名的光芒。
喬子瀅一窒,「我是喜歡收集情報沒錯,可是你說的話也未免太……」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感覺,反正她就是覺得他說話的語調突然變得很刺耳,而且有極大可能是因為他在生氣。可他既不承認也不肯明白表現出他的怒氣,讓她有一種無措的感覺。
安德烈看著她眼中的為難,知道自己態度的改變讓她感覺疑惑,可心中那猶未止熄的無名惱火讓他毫無意願為她解惑,一雙盯著她的綠眸里漾著更加沉冷的色澤。
他突然由椅中站起。「我去沖澡上床睡覺,你也別弄得太晚。」他慵懶地伸個懶腰,轉身朝浴室方向而去,視而不見她臉上愈發惶惑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若是再繼續看著她那張表露心中所思的小臉,心中一逕響著的警鈴將會變得愈來愈小聲,他很可能會做出安撫她這類沖動的行為,而他實在無法忍受發生這種情況,更不喜歡自己一逕對她的「心軟」,所以他索性做出一件毫無紳士風度的事--直接走人,以阻斷她帶給他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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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由于陸振軒已打算帶著新婚妻子在隔日離開牧場,加上前一天薛吉爾通知威脅事件的幕後主指者已被誘捕成擒,總算放下心的安德烈與陸振軒兩個大男人,決定在上午的騎馬行程中,以奔馳遠方山頭一回做為小小的慶祝。不過兩位「小」女人卻不準參加,只能遠觀「欣賞」。
因此,當兩個男人快馬奔馳出去,被留下的兩個心中不快的女人,只好待在離主屋不遠的跑馬場,驅策胯下溫馴的牝馬在場中踱步慢走……呃,聊勝于無嘛!
直到兩人在跑馬場中繞了幾圈,騎在黑白花色牝馬上的卓凱珊突然問了喬子瀅一句話。
「子瀅,你是不是跟安德烈吵架了?」
有些心不在焉的喬子瀅聞聲回神,對卓凱珊搖搖頭。「沒有啊!安德烈連話都懶得跟我說,怎麼吵得起來?」
「連話都不跟你說?!這不是鬧別扭是什麼?難怪我看他這幾逃讜你的態度怪怪的。」卓凱珊有話直說。
「我知道。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喬子瀅眼中慢慢升起一絲難受。
自從那夜她感覺他似乎在生氣,可他又不承認後,這些天,安德烈對她的態度變得十分冷淡,有時還會用一種清冷的眼神盯著她,甚至會令她忍不住打起寒顫。而她一點也不明白他這麼盯視她到底想傳達什麼。
明明兩人之間一直好好的,為什麼才來到這里兩天,他的態度就開始改變,且看她的眼光仿佛希望她從不曾存在過!
「既然不明白,你怎麼不問問他?」卓凱珊忍不住納悶。
喬子瀅露出苦笑,「問過了,他說沒事,害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再問下去。」
「沒事?這算哪門子的回答?我不懂。」卓凱珊不解瞠目。
「我也不懂。」喬子瀅低喃,目光遠眺地平線,想起昨天和安德烈的幾句簡單交談。
昨天薛吉爾來電,通知他們危機已經解除,當時她的心情立刻變得十分難受,因為幕後主謀就逮即代表她的任務完成,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可一想起該離開,她的心中便升起強烈的不舍難過。
而當她說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也該離開的話語時,安德烈的回答竟是要她把待在牧場的時間當成特別休假,她可以等返回華府之後再卸職離開……
安德烈以冷靜的聲音對她宣布她的命運,也讓她清楚了解兩人的關系已將要畫下旬點……而依這幾天他對她的態度看來,或許他和她的關系在那夜之後便已結束了,只是她遲鈍的沒有發現他的「暗示」罷了。
「不懂就問清楚嘛!」卓凱珊直言再道。一見如故的兩人在這些天相處之下已變得十分熟稔,說起話來更是百無禁忌,直率得很。
「我不想問了。」喬子瀅搖搖頭,語調灰澀,這幾天已經很熟悉的悶痛感覺又從心口泛出。
這幾天安德烈對她的態度,就宛若她是一顆燙手山芋,直想甩掉的模樣讓人心傷,也讓她斷了弄清楚他情緒轉變原因的念頭。
「明天你們夫妻離開後,我和安德烈也該回華府去了。等將事情處理妥當,我就該回去跟老板交差。」
「哪有這樣的?!你打算不吭一聲地走人?」卓凱珊著急起來,「好歹也得讓安德烈給你一個交代再走啊!」
「交代?」喬子瀅眼神茫然,「他要跟我交代什麼?」
「隨隨便便就利用你假扮的身份,來個假戲真做,和你在一起,現下事情一了,就馬上拍拍當沒事……」卓凱珊蹙起眉思索,「我怎麼想都覺得你太吃虧了。」
「吃虧?」喬子瀅有些吃驚地听完她的理由,不由得失笑。「不會啦!現代男女在一起都是你情我願,沒有什麼你欠我、我欠你的道理。更何況,當初我也是睜大眼楮跳進這段關系的,現在總不能因為我單方面愛上他,就要求他一定得對我的感情負責。」
卓凱珊听完,蹙著眉想了好一會兒,才想通地點點頭。「你說的對,我的觀點的確有失公平。或許是我太希望你和安德烈有個美滿的結局,就如同我和路克這般。可我忘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不管你有多愛他,若是他沒有同樣的感覺,一切也是枉然。」
「是的。」喬子瀅對她微笑,「其實仔細想想,安德烈若不喜歡我,絕不會想跟我在一起的。可惜喜歡和愛是不同的,也不是我說想要他的愛就可以得到,我心里很明白,所以就不必再多問了。」她再次微笑,笑容中有著認命與一絲強迫自己的豁達。早在答應安德烈和他在一起時,她便有著這只是一段短暫情事的覺悟,只是當時她並未料到自己會這麼快就深深愛上他,才會造成現下心中萬般難舍的痛苦情緒。
彬許她也曾經有過某種希冀,卻在他這些天的態度中全然破滅,她不想再追問她早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她和安德烈就……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