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閻夫人與閻老夫人離開台北,燦藍把房子物歸原主,她則回到自己租賃的蝸居,然後開始動手整理行李。
因為她的衣服沒幾件,所以沒兩下子就收拾妥當,然後提著輕便的行李袋,再度出門。
半個鐘頭後,她來到某知名日系百貨公司前廣場,頂著艷陽,似乎在等待誰的到來。
「燦藍,上車!」沒多久,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出現,駕駛座上的人朝她招手呼喚。
燦藍露出笑靨,快速上了車,綁上安全帶。
「東西都帶齊了?」駕駛座上,是一名年近三十歲的美女,白皙精致的臉上,架著一支超大墨鏡,卻難掩她散發的光芒。
「嗯。」燦藍頷首。
兩人交談了兩句,車子便上路,目的地則是機場,前往的地方是香港。
下午兩點,前往香港的班機正式起飛,燦藍暫時離開了台灣的土地——
***
當天,燦藍理所當然地沒到俱樂部上班。
這對愛錢、需要錢的她而言,很罕見。
駱英翔一邊接待著客人,一邊留意她會不會出現,然而,等到了該是她表演魔術的時段,依舊不見她的蹤影。
依他對她的了解,就算天塌下來擋住她來上班的路,她也會想辦法克服,他想不出來,有什麼事耽擱了她,讓她放棄賺錢。
「Solomon,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最近迷上他的嬌嬌女,摟著他的手臂,大發嬌嗔。
苞他說了一堆話,他不是沒反應、就是笑得很勉強,非常不敬業。
「嗯?」他收回視線,帥氣的臉孔罩著一絲郁色。
女人怔了下,隨即被他眉間的憂郁神色給征服,輕易原諒他的心不在焉。
「你有心事嗎?」女人愛嬌的問,渴望能為他分擔解愁。
即便有,在他強烈的責任感下,也只能壓下,等指名的客人少了再抽身離開。
結果,一整晚的顧客從沒間斷,佔去他所有時間。
凌晨三點多,客人散盡,俱樂部關門。
駱英翔回到休息室稍作梳洗,換上簡便的服裝,也讓喝了一晚酒,導致有些昏沉的腦袋清醒一些。
他向來酒量絕佳,酒喝得也跟以往差不多,但不知為何,這夜卻有八分醉意,專注力無法集中。
駱英翔動手拿起茶幾上橫躺著的小巧手機,躺靠在沙發上把玩,藉由吁氣紓解心中那團難解的煩悶。
這支手機本打算今晚送出去的,但送禮的對象卻缺席了。
在資訊發達的時代,若沒有電話與手機,想找一個人,原來如此困難。
分明就在同一個城市,竟好像相隔千里遠。
貶不會其實在他家睡得太舒適而賴著不想出門?或是病得下不了床?許多假設在他腦中盤旋。
莫非,她真的走了?他以為她不會當真的。
他千頭萬緒,全繞著一個女人打轉,令他發脹的腦袋又煩又亂,仿佛要爆炸。
最後,他打消小睡片刻,等醉意消退再回家的想法,決定搭計程車離開。
途中,他撥打自己家里電話,響了一會後轉進答錄機,他開始對話筒說話。「燦藍,在的話就接電話。」他重試了幾次,並未奏效。
他才想起可以直接打給大樓管理員,對方告訴他,閻小姐中午就把磁卡退還,離開了。
忙了一場,駱英翔泄氣的靠著椅背,失去了一貫的冷靜與從容。
他在焦急什麼?才一晚沒見,便把自己搞得緊張號兮,活像個笨蛋。
若被好友知道,肯定被取笑到天荒地老。
手機今天送不出去,可以明天送,何必急于一時?
看來他真的醉了,而且醉過頭,才會讓他失去理智。此刻,他迫切想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蹩腳魔術,想听她說些言不及義的廢話、或者是令人發噱的怪論點。
以往的戀情幾乎是一觸即發,感覺上愛得精彩、愛得瘋狂,但也容易厭倦、冷卻。
交往期間,他們上高級餐廳、涉足高級場跋,女友以他為中心,繞著他旋轉,反而扭曲了她們原本的個性,只是成為他會喜歡的樣子。
可是燦藍不同,她看似依賴他,卻又可以沒有他,遵照自己的步調與思想過生活。
反過來,被制約的人是他。
他想好好經營這段戀情,照顧她、保護她、寵愛她。
「司機先生,還是到台北市……」駱英翔改變到燦藍住處找她的念頭,向司機重報地址,回到他居住的大樓。
他想,明天就可以見到她——令他動心的女人。
***
豈料,這一等,駱英翔等了好幾個明天。
星期三晚上,他接到一通電話後,立刻從父親安排的飯局中月兌身,也不管身後父親的責罵聲有多響亮,與錯愕羞憤的女方,自顧自地走出駱家豪宅。
他跳上車,趕至LionHeart男公關俱樂部,停好車直沖內部最小的休息室,他沒敲門就擅自闖入。
「砰」地一聲,門又被關上。
「呃……」燦藍剛穿上工作服,襯衫扣子都尚未扣齊,手僵著、張著嘴,怔愣的睜著美眸盯著入侵者。
駱英翔緩緩走近,他每逼近一步,燦藍的心跳就愈急促,酡紅的粉頰也愈加滾燙,一口氣梗在喉頭,就要窒息。
他……看起來好恐怖,一副要把她拆吃入月復的模樣……
她不禁皺眉凝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需要他來興師問罪嗎?
駱英翔在離她一步的地方停下,不發一語,就僅是斂著眉,緊緊地、牢牢地瞅著她的眉、她的眼、她挺直秀氣的鼻,她粉紅色微噘的唇,以及來不及遮掩在布料底下的雪白胸口,眼神放肆。
燦藍被他肆無忌憚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攏緊衣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些距離。
「Hi!」她呵呵干笑,故作輕松的打招呼,企圖打破這詭異、又令人心跳一百的氛圍。
駱英翔的胸口起伏著,發揮極大的自制力,才壓下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為什麼好幾天沒來上班?」他的口氣陰沉得嚇人。
「我去工作……」燦藍不敢看他過于火熱的眼楮,現下的他感覺和平常不太一樣,給她莫大的壓迫感。
他趨前一步,目光深沉。「去哪里工作?」
到底是什麼工作的待遇超越了俱樂部,那麼吸引她?
「去香港的酒店……」燦藍倒是有問必答,心中一半忐忑、一半疑惑,直覺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听到酒店,駱英翔俊臉立即鐵青,咬著牙質問道︰「你就這麼愛錢?」
他的火氣不斷高漲,焚燒著胸口。
他因為她無故曠職而想念她、掛心她,但她卻一心只想著錢,而她的工作地點竟然是酒店?!
他的口吻和眼楮里透著一絲絲輕藐,讓燦藍的心猛地往下墜沉。
「真奇怪,我愛錢礙著你了嗎?」她揪著心口還擊。
自己就可以莫名其妙不來上班,她幾天沒來,他就跑來對她大呼小叫,問東問西,哪來的雙重標準!大男人主義。
必到台灣、來到俱樂部,能夠見到他的喜悅,全被他無禮的態度搞砸了,像兜頭被淋了一頭冷水,開心不起來。
兩個人都動了怒。他眯眼冷睨著她,她瞠大星眸瞪住他,「哼」的一聲,加強氣勢,不服輸的個性展露無遺。
她就是這樣和其他女人不同,才值得他另眼相待。
「需要錢可以告訴我。」終于他退讓了,姿態軟化。
燦藍還是生氣。「告訴你做什麼?你是提款機還是印鈔機?」
就是因為想趕快把欠他的錢還清,她才答應陪owner去香港出差,確認俱樂部分店設置事宜,順便在owner朋友的酒店當洗碗工,多賺點錢,而且還在酒席間表演了魔術,獲得熱烈掌聲,滿足了她的虛榮。
Owner甚至告訴她,等香港分店營業,可以讓她過來工作。如此一來,讓她的魔術表演揚名海外的夢想,似乎達成了一點點。
她很想把這些事告訴他,可是沒有他的電話號碼,因此打算等回國後再講。
她回來了,但他卻湊巧沒來,听說是跟某位千金小姐相親。
他嫌她愛錢,那他又老是跟千金小姐扯上邊,貪圖什麼?
千金小姐有什麼好?她覺得乏味極了。
駱英翔凝睇著她氣得泛紅的臉蛋,長睫下半垂的眼,鼻梁下因氣惱而嘟翹起的唇,都成了誘惑他品嘗的弧度。
他再跨前一大步,一手撐在她身後的牆面上,讓兩人的身體輕輕貼靠在一起,低聲說道︰「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提款機或印鈔機。」
他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繚繞,惹得她一陣輕顫,肌膚上泛起淡淡的粉紅及無數小絆瘩。
嗚哇……他不是駱英翔吧——
「你……你是誰啊?」燦藍推拒著他的胸膛,頓時感到口干舌燥。
駱英翔攫住她貼在胸前的手,一手攬住她的縴腰,加重手勁,讓彼此之間幾乎沒有空隙。
他的親匿舉動,讓她嚴重缺氧,滿臉通紅。
「你是……哪來的冒、冒牌貨?」她費力地把話說完。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我。」駱英翔聲音喑啞,以指月復滑過她的粉頰,細白柔膩的觸感極佳,令人迷戀。
燦藍像只金魚般,微啟的小嘴吸吐著氣息,還是忍不住必嘴。「你都是這樣對你的客人吧!」那橫亙在心窩的嫉妒與酸意翻攪成一團。
她以為自己的口吻夠平淡、夠冷靜,卻忘了自己從來就沒有說謊的天分,自然泄露了真實的情緒。
駱英翔勾起嘴角,輕輕觸踫她小巧的貝耳,剛沐浴餅的她,散發著一股清甜香氣,仿佛一顆糖果。
「你在吃醋嗎?」他在耳際輕聲呢喃。
「唔……」燦藍縮著頸子,一陣陣前所未有的酥麻從腳底往腦門直竄,覺得下一秒她就要融化成一灘水、一灘泥。
他的唇移到她的唇畔,若有似無的踫著那櫻花色的柔馥。
她被他身上好聞的氣味沖昏了頭,神魂顛倒,再也無法開口,美麗的眸略嫌呆滯地膠著在他帥氣迷人的臉上,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髒,是不是停了……
下一秒,駱英翔蜻蜓點水般的細吻,轉為狂烈熾熱,似要把她的芳唇吞噬,大掌扯開她始終護在胸口的手。
他吻得更深更野,佔有她的氣息。
燦藍任他奪取,自己也有樣學樣地回應他,愛潮洶涌。
激切的熱吻持續了好一會,直到燦藍感覺肺里的空氣快被抽干,才戀戀不舍的逃離。
駱英翔盯著她嫣紅漂亮的芳容,伸手整理她散亂的發絲、為她扣好襯衫的金色鈕扣,那屬于男人的渴望仍蠢蠢欲動。
他喘著氣,沒再踫觸她,恢復一貫的風度,但那雙有力的黑眸蒙上一層深沉的灰霧。
一股失望襲上心頭,燦藍渴盼得到他更多愛惜,她垂下眼,有些無措。
她雖然總是迷糊又少根筋的模樣,但終歸是女人,還是有著天生女人縴細的神經。
「我……我@%&你。」她口齒不清的說。
駱英翔抿嘴輕笑,其實知道她說了什麼。
「以後做事別莽莽撞撞的,否則,懲罰就不只這樣而已。」他警告,字里行間盡是溫柔的霸道與專制,也正式承認她的身分。
燦藍似懂非懂,他有懲罰她嗎?如果吻她就是他所謂的懲罰,那,她寧可要他的懲罰。
「過兩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駱英翔暫時收起笑,正色道。
他打算把自己的家世告訴她。
「現在不能說?」燦藍擰起眉,習慣性的嘟起嘴。「拖拖拉拉的,好麻煩。」
他笑了笑。「不過,現在有件事可以告訴你。」
她挑了下秀眉,一臉好奇。「什麼事?」
他傾身,在她的耳邊柔聲低喃——
隨後,她輕輕咬著下唇,露出羞澀又幸福的笑容。
我愛你。
三個字,在她腦海中化開,敲擊著她的心口,譜成了最動听的曼妙旋律,听不厭倦。
***
翌日,各大報紙全都用斗大的標題刊登了同一則頭條——
家世顯赫的名門太子,下海化身男公關!
報中所提到的主角,是身為「全盛金融集團」現任總裁駱相武的長子——駱英翔。
鎊篇報導內容大同小異,無外乎不斷驚嘆他的身世以及駭俗的作風,批判他的行為是敗壞門風、男女關系復雜……雲雲,將他形容成荒唐無度的公子,嚴重影響家教甚嚴的駱家形象。
一早,駱總裁看到報紙,震怒不已,急召長子駱英翔回家。
接獲父親吃了火藥般的憤怒電話,駱英翔僅是輕應了聲,掛斷通訊後,立刻動身驅車前往駱家豪邸。
進家門前,他已心知肚明,將會有一場狂風暴雨等著他。
佣人們見到他,都苦著一張臉,空氣里籠罩著一股超級低氣壓。
「爸、媽,早安。」駱英翔筆直的站在父親面前,神情平靜,讓人讀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駱相武抓起成疊的報紙,奮力朝他臉上擲去。
駱英翔沒有躲,任憑報紙擦過臉龐,散落一地。
,老公,這是在干什麼嘛!」駱夫人皺著眉埋怨,心里不舍。「有話好好說,大伙都在看呢!」指的是家里的佣人。
「哼!」駱相武不屑的冷啐。「他還會怕人看嗎?真要知道羞恥,還會去俱樂部當男公關,嘻皮笑臉、服侍女人?」
這消息傳開來,教他這老臉往哪擺?豈不成了商場上的笑話?!
經營事業,講求的是良好的信用及形象,被這渾小子一攪,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所建立的絕佳風評,勢必會受到不小的震蕩。
現在的年輕人做事總是太沖動、任性妄為,不懂瞻前顧後、為大局著想,仗著年輕氣盛,就胡搞一通,到頭來還不是要長輩出面收拾殘局。
駱英翔不語,謹听教訓。
他很清楚,他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只會引發更大的沖突,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然而,正在氣頭上的人,生氣的對象愈是沉默,愈是不能消滅胸口熊熊烈火。
「我不逼你盡快投入工作,並不表示允許你在外頭胡來!」駱相武咆哮怒斥。「你不打算為你荒謬的行為解釋嗎?」
「老公,一大早別這麼大火氣,傷身。」駱夫人拍拍丈夫,企圖充當和事佬,緩和火爆的氣氛。
「你身為駱家長子,竟然搞出這種丑聞,分明是存心與我作對!」駱相武脾氣執拗,火頭上听不了半句勸。
「英翔,快跟爸爸道歉呀!」駱夫人焦急的催促。
駱英翔直視他的父親,無畏無懼、不疾不徐地道︰「什麼我都可以依你,只有一件事,一定要讓我作主。」
駱相武瞪著他良久,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有著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固執。「你說!」他倒想听听,什麼事讓這小子堅持捍衛到底,不肯妥協。
「女人。」駱英翔言簡意賅,斬釘截鐵。
駱相武夫婦都皺起眉。
「我已經有中意的對象,不要再替我安排無謂的飯局。」駱英翔挑明了說,腦海中浮現燦藍豐富多變的嬌美臉龐,心的一角變得柔軟。
「英翔,是哪家的小姐?改天帶回來,媽媽親自下廚。」駱夫人喜上眉梢,熱衷了起來。
「八成也是不三不四的女人。」駱相武沒好氣的嗤哼。在什麼男公關俱樂部鬼混,能結交到什麼正經女孩。
「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我了解就夠了。」駱英翔不喜歡父親的口氣和措詞,態度更加強硬。
陪伴在身邊的女人是心靈伴侶,而非鞏固財勢的工具與棋子。
駱相武還是不能接受。「你還太稚女敕!」
在父母眼中,孩子永遠都長不大,需要受到庇護。
「那可不見得。」駱英翔輕輕的否定父親,不卑不亢。「可惜,我們沒機會為敵,在商場上一較高低。」他的眉宇、他的雙眼,流露耀眼的熠熠光輝。
駱相武當然明白自己兒子的才能,否則不會那麼期待他趕快把心定下來,接管他的事業,但充滿霸氣與桀驁不馴的眼神,卻是他不曾見過的。
「英翔,你在說什麼。」駱夫人被兒子的話,惹得頭皮發麻,活像是要與父親對決似的。
「我想說的就這些。」駱英翔斂眸,眼里銳利的光芒已不復見,是一貫的溫和內斂。「爸爸若肯答應,我就會回來。」
語畢,他迎視父親的雙眼,意志堅定。
「那件事你打算怎麼解決?!」駱相武震著手,指著一地的報紙,猶然氣憤,但口吻不若早先咄咄逼人。
「過一陣子,自然會平息。」駱英翔冷靜且泰然自若,並不覺得他客串男公關的作法,會招來什麼不良風評。
見他如此有把握,駱相武竟無話可說。
「我先走了。」駱英翔朝雙親行過禮,調頭離開。
「英翔,不留下吃飯嗎?」駱夫人急忙追在後頭問。
他擺擺手,是拒絕,也是揮手道別。
***
離開駱家,駱英翔下一站來到燦藍打工的速食店。
由于真正身分曝光,他一進到店里,馬上引起一陣耳語與側目。
他微微皺了下眉,很快平復,觀看了一會,始終沒看到燦藍在櫃台服務。
「駱先生,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店經理獲得情報,立即趕來。
「我找閻燦藍。」他語調平淡。
「呃……」店經理大感意外。「找那個……」剩下不好的話,全在駱英翔冷凝的目光下止住。「我馬上叫她出來。」
不到一分鐘,燦藍穿著速食店制服,滿身大汗、油光滿面,跟在店經理後頭。一見到他,因睡眠不足泛著紅色血絲的眼楮,霎時一亮。
「翔,你怎麼來了?」她用手背抹了抹汗,笑著走向他,渾然不知他的另一層身分已被公諸于世。
他摘去她的帽子及圍裙,並取出手帕擦去她臉上的油漬,輕聲對她說︰「跟我走。」
燦藍睜大眼,完全無法進入狀況。「我在上班……」
「不必做了。」他打斷她。「以後都不必來了。」然後,牽住她的手,在眾目睽睽下,將她帶離。
這猶如偶像劇的情節,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尤其是在場的每個女性,莫不羨慕起這樣的遭遇——飛上枝頭當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