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拍完婚紗廣告後,沅媛和宮非的關系起了微妙的變化,多了尷尬和客套,少了先前的自然與融洽,他甚至謝絕她特地準備的餐點,除了咖啡以外。
因為他中了她的咖啡癮,沒有她的咖啡提神,他一整天的工作都不帶勁。
昔日兩人一起趕通告的情景不再,他現在都是直接到工作地點集合,避免兩人獨處的機會;而且每次一下工就不見人影,趕赴其他女人的約會。
她曾多次看見不同類型的美女來工作地點等他,然後坐著他的銀色法拉利飛馳而去。
他的刻意回避,她又怎會看不出呢?
每回看見他跟其他女人談笑風生的場面,總是令她的心揪得好疼,但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也沒資格說。
美其名她是他的老板,但她很清楚那只是虛名,沒有任何約束力。
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讓他有如此大的改變,她這幾天拚命想破頭,仍然毫無頭緒。
唯一想得到的答案是──他厭惡她的吻。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他到底是厭惡她的吻技很爛呢,還是嫌她有口臭?
可是她三餐飯後都有刷牙,口腔保健做得可好哩,一顆蛀牙都沒有,就連牙醫都贊美她的牙齒漂亮得足以當標本,所以應該不是這個。
那麼……就是嫌她的吻技爛嘍!
她喃喃自語。「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啊,誰教我以前對男人沒興趣,缺乏練習的機會。」不過這個缺點倒是可以改進,多多練習不就得了?
得到結論後,她開始物色「演練」的人選,認真地評估起現場的帥哥群,努力找出適合的人選。
她就不相信在這一年一度的服裝大展上,所有的帥哥美女都來報到的後台,會找不到一個可供練習的人。
「你在看什麼?」原本坐在一旁跟女模特兒們打情罵俏的宮非,發覺沅媛的眼楮再度發出雷達電波,就像當初她盯上他時那般專注和認真時,心底的警鐘響起莫非,她又看上了某個人?
意外地,這個想法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像是心里有一桶醋被人打翻似地。
「我在尋找可以練習的人。」心無旁騖地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甄選對象」上的沅媛,毫無所覺地老實回答,甚至沒發現說話者是他。
爆非濃眉微蹙,納悶地問道︰「練習什麼?」
「接吻啊!」她亮晶晶的眼楮還是認真地四處梭巡,渾然不知自己的回答已惹惱一名妒火中燒的男子。
「接吻?!」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嚇了她一大跳,人也跟著回魂。
「阿非!」發覺身旁的人是宮非,讓她喜出望外。「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廢話!」他沒好氣地回答她傻氣的問話。「這里就只有你跟我兩個人,不是我在說話,難道是鬼在說話?」
「對厚。」她傻傻地笑了,而且笑得很樂。
只要他還願意理會她,就算是被他罵,她也覺得開心無此。
她沒有發現,每次跟他在一起,她就會變得不像自己,變得膽怯,變得遲鈍,變得傻裹傻氣、沒有自信,而且老是瞻前不顧後的。
「還笑!」被她這麼一鬧,差點將正事給忘了。「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找人練習接吻?」
听她說要跟別的男人接吻,他覺得不舒服到極點,好象心愛的玩具就要被人搶走一般。
「咦!」她滿臉驚慌。「你怎麼知道?!」渾然不知自己剛才已經不小心泄漏「天機」。
「別以為你那點心思瞞得過我!」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這是她自己說出來的。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老實地回答。「因為我經驗不夠,接吻技術不好,所以……」
「所以,你就想找人練習?」話是從齒縫里蹦出來的。
她驚訝地抬起頭。「對呀!」他真聰明ㄝ,完全「抓得住她」。
「還對!」一聲怒吼,差點沒震聾沅媛脆弱的耳膜,嚇得她立即雙手掩耳,以免變成听障人士。
其他三三兩兩聚集在一塊聊天的模特兒,也被怒吼聲嚇得統統往這里看,好奇不已。
早被氣得鼻翼歙張的宮非,才不管會不會毀了長久以來的酷哥形象,只差沒掐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小白痴,以平心中怒氣。
他火大地撥開她的雙手,緊握掌中,怒問︰「你既然要找人練習,為什麼舍近求遠?」
眼前就有一位「老師」擺在她面前,她為什麼還要往外發展?這就是讓他覺得最不爽的地方。
莫非她覺得他的技術不夠好?!
「你指的是……」在他面前變得不靈光的腦子轉了好幾彎,總算領悟過來,訝異地張大口。「是……「你」嗎?!」
不會吧?!他是在毛遂自薦嗎?
將她的反應解讀成「不願意」,他的臉不悅地沉下。「是「我」,有這麼可怕嗎?」
「不、不是,可是……」他不是不喜歡跟她接吻嗎?
「可是什麼?」他現在心情很不好,若是不能得到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他不介意等會兒擺個臭臉上場表演,哪顧得了職業道德。
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兒惹他不高興了,沅媛小心翼翼又萬分尷尬地說出原因。「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吻我嗎?」隨即難堪地垂下頭。
他的心真壞,干麼硬要她說出這傷人的事實。
爆非不甚溫柔地抬起她的下頷,與她對視,質問︰「誰說我不喜歡你的吻?!」
苞亂被人栽贓,他也覺得莫名其妙。
她哀怨地嗔他一眼。「不就是你嗎?」
「我什麼時候說的?」他怎麼沒印象?要說他愛死她的吻,還比較有道理可言。
他這幾天為了擺月兌她對自己的影響力,還特地「重操舊業」留連花叢間,只是效果不彰;那些調情技巧純熟的熱情美女,反而讓他更想念她生澀的吻。
沒想到他忍得這麼辛苦,而她卻想去找別的男人練習接吻,還栽贓說他不喜歡她的吻,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上次你吻過我之後,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我猜應該是我的技巧不好讓你討厭了,所以……」她羞赧地垂下眼,不敢看他。
「所以你就想找人練習?」總算知道她想找人練習接吻的真正原因,讓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要笑?
真是個小笨蛋!
「嗯。」她老實點頭承認。
他努力按捺住心中的無力感,將教她的重責大任攬在身上。「以後我會好好教你接吻的技巧,你不用去找其他人練習。」
為自己不良的動機人女上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與其讓別的男人「動口」,不如他自己親自「授課」。
這一個星期來的「徒勞無功」讓他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他「暫時」戀上她了,所以他才會覺得別的女人索然無味。
既然如此,他就坦然接受這個事實,別再白費工夫了。
她不敢置信地再次確認。「真的嗎?」
見他點頭後,她興奮地道謝。「謝謝……」想到要跟其他男人嘴踫嘴,她也覺得惡心,還好他願意教她。
平白把豆腐送給人家吃,還跟人道謝,也只有沅媛這個被愛情沖昏頭的傻女人,才做得到。
誰敦她心系于他呢?
「等我走完秀後,一起回去吧!」事不宜遲,越快進行越好,最好讓她上了他的癮,沒有心思再去「胡搞瞎搞」。
「咦!你今天沒有約會嗎?」平常一下工就不見人影、忙著約會的他,今天竟然有時間陪她?!
「我打算從今天開始教你。」一臉大施恩惠的嘴臉,但仍有人感動得痛哭流涕。
「好。」一心慶幸這突來的天大好運,沅媛沒去細想他為什麼又突然改變態度,變得如此好心。
泵且不管他的用意為何,她仍然感謝他的「善舉」,讓她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稍解苦戀的痛楚,「名正言順」地與他親近,不再只是望著他的背影興嘆……
坐在拉風的法拉利車上,沅媛的心情是既期待又緊張。
她不時偷瞄身旁單手駕車的宮非,他立體好看的側臉上讀不出情緒地直視前方,更是讓她忐忑不安。
這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語,害得她也不知道該不該打破沉默,只能任由車內曖昧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
直到車子終于停下,她迫不及待地下車上道才發現他們來到一家高級餐廳門口,而不是她原先以為的公司樓下。
她一臉惶恐地問︰「我們要在這里……嗎?!」這里人來人往ㄝ,難不成他想當眾「授課」不成?!
才剛將車鑰匙交給興奮的泊車小弟,來到她身邊,就听到她提出的笨問題,差點沒讓他摔倒。
他沒好氣地回道︰「我的表演欲沒這麼強!」
憊好!她暗吁一口氣。
她松口氣的表情全都入了他的眼,讓他忍不住沖動,想賞她的笨腦袋一個爆栗。
她以為他跟她一樣呆頭呆腦的嗎?
「進去吧!」就知道不能對她期望過多。
「可是……我穿這樣……」低頭看了身上的T恤、牛仔褲一眼,跟餐廳的豪華裝潢格格不入,讓她不由得卻步。
「怕什麼?我也沒穿得多正式啊!」他也是一身休閑打扮,只不過他昂然的尊貴氣息,讓他無論穿什麼都能自動變成正式禮服。
那是你呀!沅媛在心中反駁。這個唯我獨尊的大少爺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只有她這個沒見過市面的市井小民才會擔心東、顧慮西的。
「走吧!」宮非牢牢牽住她的手,大方地走進餐廳。
當這兩名高人一等的俊男美女走進來時,立即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大家的視線忍不住停在他們身上,眼中寫滿驚艷和欣賞之意。
但看在心虛的沅媛眼里,卻誤以為他們注意的是她身上不合宜的穿著,更是倍覺渾身不自在。
其實是她多慮了,以他們出色的相貌和氣質,根本沒人留意他們身上穿什麼。
「宮先生,晚安。」負責帶位的人員熟稔地跟宮非打招呼。「我為您帶位。」
隨著帶位人員的腳步,兩人來到一個隱密的空位落坐,待服務生一離開,沅媛的眼珠子也開始好奇地四處張望。
這家餐廳的裝潢高貴典雅,看起來好象很貴ㄝ!
爆非沒注意到她異樣的神色,接過點餐人員遞來的Menu,紳士地詢問她的意見。「想吃點什麼?」
翻開Menu一看,上頭的價格簡直快把沅媛嚇死,菜單上每道菜的價位都是足夠她吃好幾天的伙食費。
懊貴喔!她忍不住咋舌,連忙將「重責大佳」推給他。「你決定就好。」她從沒來過這麼高級的餐廳,也不知道該點些什麼才好。
他駕輕就熟地跟服務人員討論過後,點了兩套相同的餐點。
沒一會兒,開胃菜,前菜、沙拉、濃湯,一道道精美的食物被陸續送上來,讓肚子餓得咕嚕叫的沅媛忙得品嘗美食,沒空再去理會身上的穿著是否合宜。
「真好吃!」看來每道菜的價格昂貴,不是沒有道理的;不僅食材新鮮,擺盤精致,口味更是棒得沒話說,難怪會座無虛席。
「你常來嗎?」話說出口以後,她才發覺這句話根本是白問。
打從他們一進門,幾乎所有踫到的服務人員都認識他,怎麼可能不常來?
「這餐廳是我朋友開的,我有空就會過來捧場。」輕描淡寫地帶過他經常出入這家高級餐廳的原因。
「你還真是有錢人。」這絕對是肯定句。
就算不看他開的那輛千萬名車,單從他的穿著打扮和外顯的霸氣來評斷,也猜得到他絕對是富貴人家出生。
「我家是滿有錢的。」他坦白承認。
「既然如此,你干麼出來工作?」富家子弟不都是每天無所事事地東逛西晃把美眉,要不就是在自家公司蹺二郎腿嗎?
他調侃地瞅著她道︰「我記得當初是你「拜托」我出來工作的!」
「對厚……」當初是她緊緊巴住人家,只差沒像八爪章魚一樣纏著他不放。
「還對!」瞧她平時辦起事來挺精明能干的,為什麼在他面前自動變成一臉呆樣?偏偏他就是對她的傻笑沒轍!
「你今天為什麼又對我這麼好?」不僅願意授課,還請她吃大餐,讓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突來的好運。
「我不是一直都對你挺好的?」他賊賊地不作正面答復。
總不能跟她說他這星期都在練習抗拒她的吸引力,可是卻徒勞無功,只能跟自已的投降吧!
「哪有?」杏眼微嗔。「你這個星期就對我視若無睹!」想起這星期所受的心情煎熬,她就覺得委屈。
「所以,我現在不就特地在跟你賠罪嗎?」這頓豪華大餐就是他的賠罪禮。
「那……你會不會又突然不理我?」實在怕了他的反復無常。
「應該不會。」他從不給保證。
听到他模稜兩可的答案,她連最愛的甜點都食不知味,干脆放下叉子,輕聲低喃。「應該?那就是有可能嘍!」
看到她落寞的神情,雖然覺得不舍,但是又不能讓她首開先例取得他的保證,只好讓彼此的沉默繼續蔓延……
「阿非,什麼風把你吹來的?」一個廚師打扮的年輕男子突然現身,打破他們倆之間的虧尬氣氛。
「阿三,你又出來閑晃啦?」雖然口里糗著老友,但心里倒是滿感激他的及時出現,免除先前的難堪。
爆非側過頭,跟沅媛介紹過來打招呼的廚師。「他在家排行老三,大家都叫他朱三哥,正是這間餐廳的老板兼主廚。」
朱三哥所經營的餐廳隸屬于「元寶集團」旗下,元寶集團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高級飲食集團,旗下的餐廳涵蓋中式餐廳、日式餐廳、義大利餐廳、法國餐廳和甜點面包店上享廚者全是自家兄弟,他們是飲食界有名的天才廚師家庭。
「什麼閑晃?小姐,你千萬不要听他胡說,我這是「視察民情」,否則我的廚藝如何更加精進呢?」不滿意宮非所定的罪名,硬是給自己的「溜達」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這種惡心話你跟別人說去,我還不懂你嗎?」這種冠冕堂皇的謊言,唬唬陌生人還可以,想騙他這個相識多年的老友……
甭想!
他當然清楚阿三借故出來透透氣,最主要的原因是要四處看美女;而今天餐廳里最出色的美女,就是坐在他對面的沅媛。
難怪朱三會眼尖地發現他,其實他根本是看到沅媛才過來打招呼的。
真是個色胚子!
朱三哥不理會宮非的冷嘲熱諷,目標鎖定沅媛,隨手拿起桌上裝飾用的玫瑰花,借花獻佛。「香花贈美人。」
「謝謝。」臉上有著掩不住的驚喜,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呢!
「不客氣。」他驚艷地說道︰「我記得你就是那個跟阿非拍婚紗廣告的新娘嘛!-本人更漂亮呢!」她本人的氣質清新自然,像是會發光的原石,輕易吸引住眾人的目光。
除了料理以外,朱三最喜歡看美女了,而且他的個性就跟法國人一樣,非常浪漫,說起話來更像是摻了蜜一樣,甜死人不償命!
「謝謝!」這突如其來的贊美,更是讓她喜出望外;從沒有人當著她面,如此贊美過她。
「你也是模特兒嗎?」
「不是,我是阿非的經紀人,那天只是客串而已。」
「真可惜,你長得比那些模特兒漂亮呢!」不能經常看到美人的作品,讓朱三哥惋惜不已。「我相信那支婚紗廣告問世後,你應該收到不少邀約吧!」
「我只想當個經紀人而已。」她雖然沒正面回答,但仍間接承認朱三的猜測屬實。
的確,從那天起,不斷有人邀她拍廣告,但都被她堅定地委婉拒絕,因為她只想當宮非的專屬經紀人,不希望被雜務剝奪與他相處的時間。
雖然那些報酬很吸引人!
爆非語氣不善地問︰「我怎麼沒听你提起過?」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都沒提過?
她哀怨地瞅著他。「誰教你這陣子這麼忙……」
憊敢怪她!他避不見面,要她跟誰說去?
「……」說到底,這又是他的錯!
「哎……」朱三哥見情況不對,連忙打圓場。「請問這位美麗的小姐,你覺得今晚的餐點還滿意嗎?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很好吃,我很喜歡。」她一眼就喜歡上這個親切的年輕廚師,不僅手藝好、長相帥氣,而且一點也不驕傲。
最重要的是他大方稱贊她美麗,又送她花,雖然是拿瓶中裝飾的花,不過仍讓她覺得好感動!
「能得到美女的贊美,是我最大的安慰。」朱三哥夸張地彎腰行了一個宮廷禮,還得沅媛開懷大笑。
不甘被晾在一邊涼快的宮非,看到沅媛對朱三展露開心的笑顏,更是讓他不爽!
他語氣不佳地嘲諷老友。「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工作還包含「賣笑」?」
雖然先前頗為慶幸好友的打岔,但他現在恨不得朱三滾蛋,這個朱三,明明打完圓場就可以滾了,干麼還站在這里「落地生根」,死賴著不走!
「賣笑!吧麼說得這麼難听?我這是在做公關。」朱三哥臉不紅氣不喘地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更河況能得到這種難得一見的美女賞識,可以讓我工作起來更有效率,你懂不懂?」
「不憧。」宮非很不給面子地反嘲。「我只是覺得你搭訕的功夫,又更上一層樓。」
「你真是沒有情趣ㄝ!」他莫可奈何地轉向沅媛,故意說道︰「小姐,我這個朋友只有臉蛋長得還可以,但是個性很糟,又不懂得討女人歡心。我看哪,你還不如選我!人家我也是一表人才,而且你也喜歡我的料理,不是嗎?」
爆非俊目怒瞠,下達逐客令。「你廢話說完了沒?說完就快滾!」竟然在他面前明目張膽地拐他的女人!
沒听過朋友妻不可戲嗎?
「開開玩笑,干麼這麼認真?」朱三哥非但不把宮非的怒氣當一回事,還跟沅媛又擠眉弄眼一番。「你看看,他的脾氣還真壞呢!」
「我們走!」宮非火大地拉起沅媛,不想理會這名壞人好事的損友,但才經過朱三哥的身邊,便收到他的警告。
「我是挺喜歡這個女孩的,不過你別忘了你家還有一個皇太後,她會答應嗎?」他小心地控制音量只入宮非的耳中。
其實從剛剛跟阿非一來一往的對話中,他已看出阿非對沅媛的異常佔有欲,所以才會存心作弄。
爆非頓了一秒,隨即頭也不回地到櫃台結帳,走出店外。自始至終,他的手都緊摟著沅媛的肩膀,不曾稍離。
朱三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倆親密的背影。看來阿非已經找到屬意的對象,否則他不會如此「斤斤計較」。
若在以前,阿非對于他的「搭訕」根本毫不在意;不像這次,一副張牙舞爪、恨不得將他驅逐出境的狠樣。
真是有了異性,就沒了人性。
不過,他家那位皇太後也不是省油的燈哪!能不能過得了那一關,還是未知數呢,
「阿非,你就自求多福吧!」
「朱三哥剛剛跟你說了什麼?」沅媛明顯地察覺到宮非的身體在轉瞬間變得僵硬,她隱約有听到朱三哥說話的聲音,至于說了什麼內容,倒是听不清楚。
「沒……」他才想開口否認,就見一道白光閃過,接著一個人影迅速消逝在黑暗中。
「有人偷拍!」沅媛楞了幾秒,隨即想追上,卻被宮非攔下。
「你快點放開我,我要去追人……」她急著想掙月兌他,偏又被他摟得死緊,無法甩月兌。
「不用了。」他無所謂地說道。
「怎麼可以不用?他一定是狗仔隊,誰知道會寫出什麼新聞?」這些八卦雜志記者最厲害的把戲,不就是無中生有嗎?
他現在已經算是當紅的模特兒,絕不容許任何緋聞纏上身!
「愛寫什麼就隨他去寫,寫得越夸張,他們的下場就會越慘。」陰森的語氣讓燠熱的暑夏,溫度驟降幾度。
「什麼意思?」他是不是搞錯了?慘的人會是他吧!
「天機不可泄漏。」他壞心地吊她胃口。「別理會那種微不足道的小人,別忘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他的話讓她想起待辦的「正事」,臉蛋也跟著羞紅起來,她差點忘了這回事呢!
泊車小弟一看到他,立即將車子開過來。
他給了一張千元大鈔當小費,隨即坐進駕駛座,待她也坐進車里後,便安穩地將車子駛離。
「我們回公司吧!」
他曾想過將她帶回他的住處,但又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獸性大發,將一發不可收拾。
畢竟她不是以前那些玩玩的女伴,無法說分手就分手,雖然這種小處女是他一向遵之唯恐不及的人種,但為免她落入其他男人的「魔掌」,他還是決定將她納入保賀。
誰教他放不下她呢?
沅媛無異議地應聲點頭。「嗯。」
事實上,想到即將到來的「課程」,她的腦袋開始呈現真空狀態。
雖然已經跟他接吻過兩次了,但她還是覺得緊張,因為前兩次都算是意料之外,不像現在的慎重其事。
懊不容易他們倆才重修舊好呢,如果等一下她表現得太過笨拙,又惹他討厭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懊苦惱喔……
沒時間讓她操心太久,因為車子很快便來到公司樓下,兩人並肩走上樓梯,但見沅媛全身僵硬,像個機器人似的,讓宮非不免好笑。
「你的表情像是要趕赴刑場。」明白指出她的現狀。
「我……很緊張……」她緊張到心髒都快跳出來。
「看得出來。」她不但走路同手同腳,連手都抖得拿不穩鑰匙,還得勞動他開鎖,的確是很緊張沒錯。
一進辦公室,將燈打開後,沅媛不安地隨便找張椅子坐下,眼楮羞怯地注視地面,不敢看他。
爆非刻意放慢腳步來到她跟前,好笑地盯著她的頭頂,問道︰「你喜歡我嗎?」沒想到這個年代還有人會為了接吻而坐立難安。
突然被他這麼一問,縱然羞紅了臉,她還是老實地點頭承認。
「嗯……」沅媛頭垂得更低,根本不敢看他。
他隨即蹲下與她對視,輕聲低語。「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最後的話語才剛落下的同時,他的臉也跟著湊上,精準地攫住她的唇,輕柔的啃咬,頑皮的舌逗弄她的唇舌,讓她的背脊跟著顫栗、發麻,剛才的緊張情緒已被-諸腦後,她的腦筋再度呈真空狀態……
不管嘗過幾次,她的唇依舊讓他沉醉不已,雖然她的技巧生澀,卻深深挑動他心底的,讓他每每失控。
這不曾有過的經驗幾乎嚇到他,所以他上個星期才會故意與地疏遠,為昀是讓自己多點喘息的空間。但事實證明無效,所以他現在決定順從自己的。
當熱吻結束後,兩人都氣喘吁吁,尤其是沅媛,更是衣衫不整地全身癱軟在他懷中,不知何時,她上衣的鈕扣已被解開。
若不是擔心會讓他們的關系更復雜,他可能會演出餓虎撲羊的戲碼,當場在這間嗆也沒有的辦公室里吃了她。
「我有進步嗎?」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惹火模樣,她認真地詢問自己的成績,努力為自己的表現加分。
他勉強別開視線,言不由衷地給了一個答案。「一點點。」就算覺得她的生澀已夠惹得他全身著火,但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
「我會繼續努力。」她當然知道他們之間的「授課」,名不正言不順;但這是她唯一能夠與他親密的機會,她會把握這難得的機會。
「既然你如此好學,那我絕對傾囊相授……」最後的字眼消失在她口中,再度將兩人帶進幾乎焚身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