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光,我愛你……」飾演劇中女主角的柯瑩瑩,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眼中充滿愛意。
「說什麼愛不愛的,我沒興趣。」飾演睿光的安亞隸一臉酷酷地說︰「你只要告訴我,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劇情演到睿光為了報復哥哥,橫刀奪愛,搶走哥哥的未婚妻。
「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當然只能跟你啊!」
「跟我就不要皺著眉頭,我們要好好享受人生,來,讓我好好親親你……」他自然地將柯瑩瑩擁在懷里,唇瓣輕輕地貼著她的,藉著借位的技巧,鏡頭上看起來兩人像是親密熱吻,非常自然。
一星期來天天站在一旁「監視」安亞隸拍戲的舒瞳,此時也在現場,看著看著,她不自覺地蹙起眉頭,尤其當她看到兩人擁吻的畫面時,不知為何,胸口竟有種酸酸悶悶的感覺。
奇怪,他不過就是和女主角拍親密的對手戲,她干麼心情不好?真是有病!
她悶悶不樂地撇開眼,但沒幾秒鐘,還是忍不住受吸引地看向他。他精湛的演技和自然散發的明星光芒,緊緊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她的。
近距離跟他相處的這一個星期以來,她的視線和注意力常常不由自主地黏在他身上,被他深深吸引,看他跟其他女星說話,她的心情就有種悶悶的感覺,但她並沒多加探索這種異樣的感覺。
「卡!先拍到這里,放飯了。」王導一喊「卡」,場務隨即發放便當給現場的工作人員。
「亞隸,我今晚有空,要不要到我住的地方坐坐?」柯瑩瑩意猶未盡地賴在他懷里不走,甚至大膽地提出邀約。
安亞隸是她所見過最有魅力的男人,光是剛剛那個輕輕的踫觸,就讓她的魂都飛了一大半。
「我……」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金舒瞳已經先把話截斷——
「對不起,他沒空。」
說著,她已經強行擠進他們兩人中間,不讓他們繼續當連體嬰。
對于自己的行為,她認為是為了保護藝人不鬧緋聞,但她很清楚有時候鬧緋聞是炒作知名度的手段,尤其一部新戲要上檔時,更是多多少少都會利用這種方式炒作。
「哼,你這個經紀人不要什麼事都想替他作主好不好?」柯瑩瑩是最新竄紅的偶像明星,氣焰相當囂張。「拍完戲後是他的私人時間,根本不需要听你的!」
「我……」舒瞳愣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我的經紀人說的沒錯,我的確沒空。」這時,安亞隸語氣不善地代舒瞳回答。「就算我有空,也不想去找你。」雖然他跟這小氣的凶女人不大對盤,也不代表別人就可以欺負她。
「你……」舒瞳驚訝地看向他。他竟然會替她說話?他的出言相護讓她吃驚,同時也有一絲絲的感動。
「你說什麼?!」柯瑩瑩惱羞成怒,正想發飆,眼角余光卻看到王導走了過來,她立刻換上甜美無害的笑容。「那……我們晚點再聊嘍!」
卑一說完,她立刻轉身離開,變臉的速度之快,看得安亞隸和舒瞳一愣一愣。
「咳嗯……」柯瑩瑩走遠後,舒瞳不自在地清清喉嚨,淡淡地對安亞隸道︰「我還以為你會站在她那邊,故意讓我難堪呢。」
「喔……」經她這麼一提,他才發覺自己竟然完全沒有讓她難堪的念頭,甚至想都沒想過!他還以為自己很氣她,想找她麻煩,可是此時他卻發現,他從沒想過要找她麻煩,甚至好像還愈來愈听話了。
這太奇怪了吧?為什麼呢?他努力地想著。
「亞隸,你的表現太棒了,讓我忍不住想加你的戲啊!」王導走了過來,滿意地拍拍安亞隸的肩膀,打斷他的思緒。
安亞隸在戲中飾演男主角的弟弟,個性叛逆,經常惹是生非,跟他本人的個性很相近,演來格外得心應手。
「不用你雞婆……噢,痛!」他才開口要導演別多事,增加他的工作量,腰際馬上傳來一陣痛麻,痛得他齜牙咧嘴,立刻轉頭對金舒瞳吼︰「喂!你干麼又捏我?我又沒說粗話!」
「王導,我們亞隸就是欠磨練,你願意提拔他,是他的福氣。」該說的場面話,舒瞳一句也不會少。
「放心,以他的條件,遲早會大紅大紫的。」導過不少叫好又叫座的戲,也捧紅不少明星,王導識人的能力也不差。「等一下我跟編劇討論討論,看要怎麼加他的戲。」
「太好了!王導,亞隸就靠你栽培了,請多多照顧他喔。」金舒瞳開心地迭聲道謝。不知道為什麼,听到安亞隸能夠增加曝光機會,她竟比听到自己能加薪還高興。「以後有任何需要,盡避吩咐,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的!」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王導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先吃飯吧,今天拍攝的進度超前滿多的,可以提早收工,這都是你這名「馴獸師」的功勞啊!」
馴獸師?她哭笑不得地听著自己的「新職稱」,果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把安亞隸當成野獸看。
「走了,吃飯了。」安亞隸拿著兩個便當盒走了過來,招呼舒瞳來到角落的老位子坐下吃飯。
「你又挑食不吃?」看到她又是還沒吃就先挑出一大半不吃的菜色,他的眉間立刻皺起好幾個結。「當心雷公打死你!」
每次吃便當時都看她挑三揀四,接連看了幾天,看得他心在淌血,曾受到饑餓之苦的他,非常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這麼不愛吃飯。
「我就是不敢吃這些辛香料嘛……」蔥、姜、蒜、香菜、辣椒,全是她的拒絕往來戶。
「那青椒、香菇和豬肉呢?它們總不是辛香料吧?」
「我討厭青椒和香菇的味道,也不喜歡肉騷味。」有沾到肉汁的白飯,她就不吃。
「難怪你會這麼瘦!」這也是他們兩人的角色首次對調,平常都是扮演「壞小阿」角色受訓的安亞隸,第一次當上「教官」。「你難道不知道世上有很多人連飯都沒得吃嗎?還那麼浪費!」
「逼我也沒用,我就是不敢吃啊。」「挑食」又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若是逼她吃下去,她一定會全部吐出來。
「算了,全部給我!」他將她挑出來的東西,全部挾到自己快吃完的便當盒中,態度非常自然,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舉止已經相當親密。
「還有這些飯。」她立刻得寸進尺地把淋到肉汁的白飯全撥進他的飯盒里。
「喂!你都丟給我,那你自己吃什麼?」她撥給他的分量起碼有一個便當三分之二的量。
「反正我本來就吃得不多。」她寧可少吃,也不要吃這些有怪味的東西。
「那以後要工作人員幫你買你要吃的東西啊。」
「我又不是明星,哪好意思特別麻煩他們。」
「那你就自己去買你想吃的東西,用不著一直在這里盯著我,我又不是小阿子。啊,說到這個……」他停下筷子,眼神轉為嚴厲,足以讓其他人嚇得渾身發抖。「我警告你,以後別再亂放話,否則我就宰了你!」
前幾天金舒瞳的「更年期」之說,讓他這幾天老覺得背後有人竊竊私語、暗暗偷笑,搞得他火冒三丈。
天知道他干麼這麼听這-嗦臭女人的話!但他就是該死的無法違背,連他自己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不要動不動就講什麼「宰」啊「扁」的,超沒氣質。」她輕松解決完剩下的飯菜,順手將空便當盒收進塑膠袋,完全沒將他的怒氣放在眼里。
「我就是沒氣質,怎麼樣?」他賭氣地猛扒飯。反正他沒氣質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從小家里經濟環境不好,勉強供他念到高中畢業,就得出社會討生活,他需要學習的課題很多,但都跟「活命」有關,「氣質」絕對不會是其中一項。
「就是沒氣質,才要你加強啊!」她就事論事地說。「你每次都演叛逆浪子的角色,不膩嗎?」
「膩又怎麼樣?反正我就是個混混,只能演混混的角色。」他更悶了,一口氣將剩余的飯菜全塞進口中,便當盒隨地一丟。
「喂,不要亂丟垃圾!」她將手上的塑膠袋遞給他。「丟在這里面,我等會兒拿去垃圾桶丟掉。」
「厚!你真的很羅唆ㄟ!」他臉色非常臭地撿起便當盒,乖乖地放進塑膠袋。
「嫌我-嗦,你去找柯瑩瑩啊,我相信她一定不會跟你-嗦。」突然想到稍早的畫面,她的心情跟著一轉,語氣酸到不行。
「我沒事干麼去找她?」他一臉莫名其妙。「我跟她又沒話聊。」
「她那麼喜歡你,一定會說好听話給你听,你如果想听好听話,就去找她啊。」她噘起嘴,故意將臉轉向另一邊,不想看他。
「喂!」他卻硬是把她的瞼轉過來。「你很奇怪耶,干麼硬要把我跟她扯在一起?我又不喜歡她。」
「你如果不喜歡她,怎麼可能吻她吻得那麼激烈?」當她是瞎子啊。
「拜托,那是拍戲呀!」他被轟得莫名其妙。「要我敬業的不就是你嗎?我做了該做的事,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反而在生氣?」
「我……」她這才發覺自己的反應太過異常,尷尬地說︰「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表現是很好啦……」
「-?!」突然听到她說好話,他反而不習慣,一臉懷疑地瞪著她。「你是金舒瞳嗎?不會是別人易容來騙我的整人游戲吧?喂,快點把那個尖酸刻薄的金舒瞳還來,否則我報警抓你喔!」
「神經病!」她白他一眼。「這是你本來就該做的,我有什麼好高興?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那就表示你的智商連小學生都比不上。」不知為何,听他口口聲聲地說不喜歡柯瑩瑩,她的心情竟然好轉許多。
「嗯,這樣好多了,這才是我認識的金舒瞳嘛。」他總算放下心來,拍拍自己的胸口。「以後別說那種惡心巴拉的話,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她翻翻白眼,這個男人完全听不得好話,以後對付他還是使出毒舌功省事些。
但是對于自己剛才的失態,她仍然沒有結論。她到底為什麼突然發脾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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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亮的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躺在超大雙人床上的安亞隸睡得正熟,古銅色的結實胸膛緩緩起伏,形成一幅誘人的景象,而這正是舒瞳推開他房門時所看到的童里面。
「這家伙絕對有暴露傾向!」每逃詡看到這種養眼鏡頭,她不禁擔心,有一天自己會因為太「營養」而長針眼。
也許她該要求導演增加幾幕「果胸」戲,不僅可以增加可看性,也可以擴展「商機」,說不定能吸引男性沭浴乳的廣告商上門。
既然愛露,就讓他露個夠,還可以順便替公司賺進大把鈔票,一舉數得。
只不過,想到一堆女人對著他的胸部流口水,她的心情就直直往下掉……
搖頭甩掉莫名其妙的思緒,一轉頭,她看到床下又躺著一具鬧鐘「尸體」,她搖搖頭,連撿都懶得撿了。
「喂,都八點了,你還不起來?!」她用力拍打他的肩頭,動作一點也稱不上溫柔。
「唔……」他皺皺英挺的眉毛,拍開她的手,翻個身繼續睡。
「喂……起床了啦!」每逃詡要來這麼一遭,他不煩,她都嫌累。
若不是鬧鐘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一星期下來就摔壞四、五個鬧鐘,她也不需要每天親自再跑一遭確認。現在,「叫安亞隸起床」變成她每天早上的第一個工作,想偷懶賴個床都不行。
看他依然睡得又香又沉,完全不受影響,她只好使出致勝的絕招,右手抓住被單的一角,用力一掀——
「啊!」結果,被單並沒有如以往被掀開,她反倒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扯上床,胸部剛好曖昧地壓在他腿上,中間只隔著一條薄薄的被單。
她心跳失速地抬起臉,正好對上他慵懶性感的眼眸,兩個人的臉相隔只有不到十公分,看得她心一震,仿佛被下了定身咒,動彈不得!
她不是沒看過帥哥,帶過的偶像巨星也不在少數,但她從來沒有為任何一個人失神過。可就在這一刻,這一瞬間,她的心有一點點……動了。
「終于被我騙到一次了吧?哈哈∼∼」他粗線條地沒察覺這曖昧的氣氛,笑得很樂。
「你既然醒了,干麼還躺在床上裝死?」她故意凶巴巴地道,假裝沒發現自己的臉紅心跳。
雖然有被單隔在兩人中間,但她依然可以接收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讓她身上的溫度也跟著升高,臉頰開始有灼熱感,呼吸慢慢急促起來。
「廢話,不裝死怎麼騙得到你?」他對于自己的「演技」頗為自豪。
「別鬧了,快放開我!」她的表情開始有些松動,看得出慌亂的痕跡。
「不要,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他一個翻身,兩人的姿勢變成他壓在她上頭。他一臉新奇地觀察她臉部的表情。「干麼這麼緊張?怕我會吃了你?」
「我……我哪有緊張?」她的心跳已像鼓聲狂擂,卻仍裝出一臉平靜的模樣,矢口否認。
被他牢牢壓在身上,不緊張才有鬼,但她才不會老實承認,以免日後被他「善加利用」。
「還說不緊張?」他的手模上她頸部的動脈,露出滿意的笑容,直接戳破她的偽裝。「脈搏這麼快,還說你不緊張,說謊。」
「你猜對了,我現在很緊張,你滿意了嗎?請你趕快移開你龐大的身軀!」現在就算要她承認自己殺人放火,她都會答應!
「我不要!除非……」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他怎能輕易放過,當然要好好為自己爭取權益。「你不可以再罰我錢。」
第一天就被她罰滿五萬塊錢,接下來幾天也東扣西扣地被罰了不少,再這樣下去,他辛苦賺的錢不全入了她的口袋?
「可以啊,你只要遵守規則,我干麼罰你錢?」
「喔?那你的生活須知里頭,沒有規定不可以「非禮」經紀人吧?」他壞壞地笑著。
「你……你想干什麼?」她嚇得想逃,但是身體被被單纏住,動彈不得。
明知他不可能「非禮」她,卻不知他想如何「報復」,讓她的心七上八下。
「我想干什麼?嗯……好問題,讓我想想。」他故作沉思狀,擺明以她的焦慮為樂,這是他跟她交鋒以來第一次佔上風呢,好爽!
「先讓我起來,你再慢慢想。」她不敢用力掙扎,只敢用嘴巴跟他「溝通」,以免跟他的身體有更多接觸。
「我才沒那麼笨,如果讓你起來,我們還談什麼。」他非但不起來,還過分地將全身的重量往她身上壓,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了。
「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就是了,快讓我起來。」他的氣息輕輕地拂在臉上,又癢又麻,想扳開他的俊瞼,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她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快要窒息了。
他像是沒听見她的話,一直盯著她的臉不放,未了,才突然蹦出一句評語——
「原來你長得沒有我想像中難看嘛!」
事實上,她長得挺美,也還滿對他的味呢!只是他當然不會老實承認。
這幾天,她的固定裝扮都是一身T恤、牛仔褲,頭發也是隨便扎起,若不是今天這麼近距離細看,依他過于「粗獷」的個性,恐怕好幾年也不會發現這個事實。
她一雙大眼黝黑晶亮,閃閃動人,又鬈又濃的睫毛比女明星的假睫毛還濃密,鼻梁挺俏,櫻桃似的紅唇粉粉女敕女敕,讓他幾乎有股沖動,想嘗嘗她是否跟看起來一樣甜美……
「哪有?我……我長得很丑,一點也不好看!」她驚慌地瞪著他。「你到底要干麼?」
「呃……你說的沒錯!」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只能睜眼說瞎話。「像你這種普通姿色,我又不可能看上你,你不用那麼怕我好不好?」
「嫌我姿色普通,你干麼不去找你的美女?」可惡,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被人嫌棄「丑」,這種話只能她自己說。
「是你自己說你長得丑,我只是附和ㄟ,你又在氣什麼?」
「我哪有生氣。」她倔強地反駁。
「明明就是在生氣,還嘴硬……算了,」他突然轉回正題。「你以後不準再扣我錢,我就放開你。」
「可以,但你也要跟我合作,不能惹是生非。」
「好吧。」他沒再跟她唱反調,干脆地起身下床。
對于他的「好說話」,她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跳下床,遠離那張曖昧的大床。
「你離我那麼遠干麼?」她的反應真讓人生氣,他有這麼惹人厭嗎?
「你以後沒事早點睡,不要醒不來又拿鬧鐘出氣,你已經摔壞五個鬧鐘了,等一下我再去幫你買一個新的鬧鐘,這些都要從你的帳戶扣錢。」經過剛才那麼一鬧,她已經不想再冒險來叫他起床了,免得又喊到他的床上去。
「你很小氣-!連這點小錢也要計較?」
「既然是小錢,你就乖乖付吧。」
「以後你來叫我起床就夠了,別再用鬧鐘了,根本沒用嘛。」
「不要,你以後要自己想辦法起床。」她直截了當地拒絕,她又不是白痴,怎麼可能再「自投羅網」?
她暗暗提醒自己,絕對不可以跟這只「大野狼」共處一室,剛才是僥幸逃過一劫,誰知道下次有沒有這等幸運?
「喂,你沒忘記你是我的經紀人吧?」他的眼楮不滿地微微眯起,她拒絕得還真徹底咧。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是經紀人,不是助理小妹。」剛剛是人在「身體」下,不得不低頭,現下已經擺月兌危機,她又敢跟他大小聲了。
「是啊,但既然公司沒有派助理給我,你這個經紀人當然就得代勞嘍。」他皮皮地笑著。
說實話,他越來越習慣她每天早上的「叫床服務」,雖然稱不上溫柔,卻非常讓人期待,真是怪了,難道他有被虐狂?
況且,剛剛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感覺真好,真想再來一次啊,他不禁開始期待明天早晨的到來了……
「你想得美!」她冷不防地打斷他的白日夢。「以後你要是不自動起床,我就用冰水潑,看你是要鬧鐘、還是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