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不容易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真澄趕緊搽了高翟生給的藥膏,匆匆走回會議室。
對她來說,跟他相處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好點了嗎?」一看到她走進會議室,他馬上禮貌地站起來。
「恩,涼涼的,很舒服。」她露出靦腆的笑容,將藥膏交還給他。「謝謝。」
他揮揮手。「你留著吧,別忘了要每天搽,否則留下傷疤就不好了。」
先前掀開她的裙擺,他一心都專注在查探她的傷勢上,無暇顧及其他,直到她羞窘地推開他的手時,他才驚覺此舉等于是吃了她的豆腐。
必想起來,她的肌膚粉白細致,觸感滑女敕,宛如上好的水豆腐,讓他幾乎忍不住想嘗嘗看,是否真有看起來那麼美味?
他並不是之徒,甚至還被顏玫櫻說成有「冷感」的傾向,因為他從來沒有踫顏玫櫻的。會對一個初見面的女人產生這種「」的念頭,連他自己都很驚訝。
「我不在意。」她低聲說道,臉上帶著淺淺淡淡的甜笑。
對她來說,如果留下疤痕,就是一個最好的「紀念品」,紀念兩人的再度相逢,她還有些舍不得它消失呢。
「怎麼可能不在意?女人不是都把外表當成第二生命嗎?」尤其是他的妻子顏玫櫻,更是其中之最。
他對男女關系,向來不積極,也沒多大的興趣,會跟顏玫櫻結婚,除了「利益交換」外,最主要是屈服于母親的以死相逼.
真澄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誰。印象中,顏玫櫻的確是個非常重視外表的人,當然那也是因為她的外型姣美,要不是如此,他也不可能娶她,不是嗎?
「請問……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大毛在一旁觀望許久,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打斷兩人有些曖昧的氛圍,但想到兩個半小時後,自己還有另一場堡作,只得出聲當壞人。
「當然。」高翟生首先回神,表情不太自在地坐回原位。
罷才他竟然不小心跟她閑聊起來了,這個不尋常的舉動讓他的心不由得為之一震。
他已經有多久,沒有像這樣出現「平常人」的一面?
不管是「關心」還是「閑聊」,自從他踏進權力斗爭的世界後,這些舉動就沒在他的生活中出現過,結果跟她見面不過短短十分鐘,他竟然全做了。
他到底是怎麼啦?竟然會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女人產生異樣情愫,還讓他頻頻做出異常的舉動,真是見鬼了!
她是長得不錯,但顏玫櫻也不差,為什麼就沒讓他產生類似的感覺?最怪異的是,他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她,卻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為什麼?
真澄跟著坐到他旁邊的座椅,對上大毛探詢的眼光,她心虛地別開眼,拿起筆記本假裝閱讀,實際上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苞他相逢的喜悅,讓她的心興奮地直冒泡泡,尤其是他不經意的溫柔,更是讓她的心情快要飛上天。
明知他已是有婦之夫,明知自己配不上他,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讓他住了進來。她並不奢求什麼,只是單純地喜歡著他,光是這樣,她就覺得好幸福。
雖然暗戀別人的丈夫是不道德的,但……那就不道德吧,反正她也只敢放在心里偷偷喜歡他,沒膽行動。就讓她保有這份偷來的幸福吧!
*********
「請問……你為什麼會跟顏玫櫻結婚?」剛進入采訪的第一個問題,就讓真澄尷尬地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天啊,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明明筆記本上洋洋灑灑寫了幾十道很有深度的問題,偏偏她腦筋一片空白,兩眼花花,什麼問題都看不到,最後月兌口問出的竟然是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真的是太糗了!
「抱歉,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冷淡地拒絕答復。
每個媒體記者都不擇手段地想要探查他的婚姻狀況,他難道就不能保有一丁點隱私嗎?
就算他跟顏玫櫻的婚姻有名無實,也沒必要讓外人一窺究竟。他沒興趣將自己的私事攤在陽光下,當成別人閑嗑牙的話題。
「對不起!」雖然他的表情沒什麼改變,但她就是感覺得出來他不悅的情緒,急忙解釋。「我……我沒有刺探隱私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有苦衷?就我對你的了解,你不像是會——」
「就你了解?」他發出一聲冷哼,打斷她的解釋。「你又了解我多少?」
連他都越來越不了解現在的自己,她竟然大言不慚地說這種話,真是可笑!
看來……他真的很保護顏玫櫻。真澄有些低落,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曾經在三年前見過你,那時候的你跟現在相比,有很大的不同……」雖然一樣吸引人,但形象卻差很多,最大的不同就是爽朗的笑容下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低調。
她依然清楚記得三年前,他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在她心中留下一陣陣漣漪,直到現在還蕩漾不已。
「我們見過面?」他蹙眉認真回想,還是沒有印象。「我沒有印象……」
「你可能不記得了……」真澄輕輕地道︰「你曾經幫我倒過一杯柳橙汁。」那是她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柳橙汁,甚至讓她為此奉上一顆芳心。
「三年前?柳橙汁……啊,我想起來了!」他詫異地上下打量她。「你是那個法文系的女生?你變好多,我都認不出來了。」
眼前亮眼的她,跟三年前有著天壤之別,除了擁有同樣讓人心動的笑容之外實在很難找出任何關聯。
「你也變了不少,三年前的你,沒有皺眉的習慣。」她很想替他撫平打結的眉頭,但不敢造次。
「我變得何止是這些……」他的語氣多了幾分不自覺的感慨。
若在三年前,他也不相信自己會奉父母之命結婚,但世事難料,人是會改變的。就像他,已經找不回過去那個爽朗的自己。
經由這段過去的「交情」,真澄成功地卸去他的心防,她就當作聊天般地跟他對談,只是刻意避開他的婚姻問題,提了幾個跟高志集團相關的安全問題,等他聊開後,她又轉到女性較喜歡的軟性話題,畢竟「SELF」的讀者以女性居多,不喜歡過多硬邦邦的商業話題。
「您喜歡什麼休閑活動?」
「休閑活動?」他想了想,神情有些黯然。「基本上我沒什麼休閑活動。拿到碩士學位後,我因為扁平足不需要當兵,就開始進入高志集團,從基層做起,為了不讓人說閑話,我必須比別人努力,就連周末假日,我也賣給公司,直到現在仍是如此……」
有得必有失,他的成就是時間和努力換來的,絕不是憑空掉下來的禮物。
「高家是個大家族,您跟家族其他成員相處情況如何?」聰明人一听就知道,她所謂的「大家族」是指高志元有好幾個老婆和為數不少的孩子,但她選擇用不傷人的字眼呈現事實。
「你說得沒錯,高家的確是個‘大家族’。」對于她的厚道,他還以一個帶著暖意的笑容。」高家算是個小型的社會,得勢就可以吃香喝辣,否則就等著受人欺負。」正因如此,才逼得他不得不藉由顏家的聲援往上爬。
「你也會被欺負?」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不敢相信地問。
「當然。」他淡淡地說出小時候受人欺負的往事。「我以前念私立學校,那里的小阿比公立小學還現實,他們不但會當面嘲笑我,還會結伴打人。剛開始,我經常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我個性很不服輸,所以我去學跆拳道,兩個月之後,他們就不敢再找我麻煩了。」說到最後,他臉上不禁出現了一絲得意的神情.
原本預計一個小時結束的訪談,在真澄平實誠懇的訪問之下,高翟生的神情顯得十分輕松,說了許多不曾發表的感受和成長記憶,一談竟是兩個小時。
「高先生,謝謝您……」真澄抬起頭,看見高翟生饒富興味的深邃眼神,不禁又開始語無倫次。「接受我們的訪問,我會寄一本,如……如果雜志出來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這篇報導有可能不能出嘍?」抓到她的語病,他故意捉弄她。
「不是啦……」她急得手足無措。「我的意思是說……會出版……再寄一本,唉……不對……我的意思是……」
「不要急,慢慢說。」她這模樣讓他回想起三年前,當時她也是語無倫次,被他捉弄得很慘。
「我的意思是說……」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呼吸,才慢慢說道︰「雜志一出來,我就會寄一本給您,希望你會滿意。」
經過這兩個小時的訪談,她覺得自己似乎有觸及到他的內心世界,雖然不多,但她有種感覺,三年前的那個他還是存在的,只是被壓抑住了。她有信心,可以寫出有別于其他報導的高翟生。
「我很想知道你會怎麼寫我。」他主動伸出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滑女敕的觸感,讓他幾乎不想放手。「如果我不滿意呢?」
「嗄?不滿意啊……那……那……」突然被他這麼一問,她再度陷入思索,仿佛面臨天大的難題。「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哎……」
「哈……」他開心地哈哈大笑。「你這點還是跟三年前一樣,沒變。」同樣好騙。
乍見到他久違的爽朗笑容,時間仿佛又拉回三年前,她的心剎那間揪了一下,喜歡他的心情瞬間漲得好高,幾乎要滿溢出來。
原以為自己只要默默喜歡他就滿足了,看來,她要的比自己想象的還多。
只不過,他永遠不可能成為她的奢望,先別提他已經有一個貌美如花又多金的妻子,就算他還是單身,也不可能看上平凡的自己,她不該再痴心妄想了。
「我沒想到你還會記得我。」畢竟學生時代的她,平凡到極點。
「當然記得,因為你可以讓我開懷大笑。」他深邃迷人的眼眸牢牢地鎖住她的,兩人動都沒動,時間仿佛就這麼定住,直到……
「咳嗯……」突然,有個不識相的咳聲破壞氣氛。「呃……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大毛早就收拾完器材,在一旁走過來又繞過去,晃了近十分鐘,現場就是沒人理會他,眼見下一場堡作就快遲到,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出聲喊「卡」。
「喔!」她這才發現兩人的手還交握著,倏地縮回自己的手。「我……也該走了……謝謝您接受我們的訪問……再見……」臉上的紼紅快速染上胸口,她低下頭,落荒而逃。
晚了一步,不小心接收到高翟生殺人目光的大毛,感覺真是無辜得要命。拜托喔,要不是有公事在身,他也不想做出棒打鴛鴦的缺德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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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里?」當高翟生回到辦公室,看到大剌剌坐在他座位上的顏玫櫻時,原有的好心情瞬間歸零。
「怎麼?我不能來嗎?」她風情萬種地起身,朝他走來,準備偎進他懷里撒嬌。「人家好久沒見到你,想你嘛∼∼」
「想我?」他避開她,語帶嘲諷地說︰「你最近不是跟羅家小開打得正火熱,怎麼有空想我?」
「哼!誰教你不跟我同房!」她絲毫沒有被抓包的難堪,理直氣壯地將過錯全推給他。「要不然我也不會往外發展。」
遍後,她一個人住在陽明山的豪宅,他卻借口上班不方便,在市區另外買了一層樓住下。結婚兩年多,兩人沒有同房過,無論她怎麼誘惑,他就是無動于衷,嚴重傷了她的顏面和自尊,她無法忍受有人對她的魅力視若無睹。
她的物質享受是絕對的奢華,但「精神食糧」也不能少。對她來說,享受男人的贊美和愛慕眼神就是她的精神食糧,可惜這兩項她都無法在他身上取得,所以她認為自己的紅杏出牆是情有可原。
「我可不想得病。」他沒興趣跟一個天天給他戴綠帽的女人同房,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如果繼續冷落我,我立刻叫我爸爸撤掉他對你的支援!」她有恃無恐地撂下狠話。「一旦失去達茂這個後盾,我看你怎麼跟高進祺背後那些保守派的元老對抗?」
雖然他是她見過條件最好的男人,但不懂得討好她,每次都擺張臭臉給她看,這種人,看久也會膩。但事關面子問題,她絕不容許有男人逃出她的手掌心。
他發出冷笑。「你以為我現在還需要達茂當後盾?」
以他目前在高志集團足以獨當一面的地位,就算沒有達茂在背後撐腰,也早就足以對抗高進祺,他以為他會在乎她的威脅嗎?可笑。
雖說前些年因為達茂的「口頭支援」,讓他成功進入高志集團的核心工作,但他站穩腳步後,也下了不少訂單給達茂,早就還清顏家的「無形」恩惠。
若要認真說起來,現下應該是顏家要抱著他的大腿才是,只可惜這個只知道血拼、賣弄風情的妻子,對他完全不用心,才會對他目前的實力一無所知。
這種女人,要他怎麼跟她牽手走一輩子?
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一定得懂他,了解他,關心他,最重要的是能夠牽動他的心,就像……
一道倩影突然清晰地浮現腦海,是葛真澄。
敝了,他竟會又想起她,這到底代表什麼……
他的表情因為思緒紛擾而有些怔然,卻讓顏玫櫻以為是自己的威脅奏效,馬上拽拽地揚起下巴。「怎麼樣?只要你願意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你。」
聞言,他不屑地發出冷嗤。「我又沒錯,為什麼要道歉?」
「我管你有沒有錯,反正我就是要你道歉!」她的語氣是絕對的囂張和驕縱,並且從鱷魚皮柏金包拿出瓖鑽手機,威脅地亮到他面前。「你如果不道歉,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爸,要他斷絕對你的援助,讓你沒有經濟後盾!」
「請便。」他聳聳肩,單手一攤,做出「請」的動作。「既然你要算,那我們就來算個明白。當年你父親的確口頭聲援我,但是從來沒有援助過我一毛錢,這點,請你搞清楚。」
當年因為有達茂的口頭聲援,他父親才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讓他有了跟高進祺一較長短的資格,也才能走到現在的局面,這是事實,他從不否認。
「那就對啦!」她拽拽地打岔。「就算我們沒有資助你錢,但如果沒有我們家的聲援,你能讓你家老頭重用嗎?」
他語帶嘲諷地反駁。「你別忘了,當時達茂正處于經營危機,是誰讓它月兌離險境,並且成功拓展到今天的規模?只記得自己對別人的恩惠,完全忘了別人的回報,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當年顏自強會聲援他,也不是做白工。當時他為達茂作出幾個起死回生的重大決策,讓顏自強看出他的能耐和未來的可能性,否則他也不會自動提出聯姻,積極拱他進入高志集團,為的不就是藉由他分到一杯羹嗎?
「就算沒有你幫忙,以我們家豐厚的家產,一樣可以順利月兌離險境,你不要為自己邀功。」顏玫櫻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實。
「豐厚的家產?」他听了忍不住懊笑,冷哼道︰「你可以回去問你父親,如果沒有我固定給的訂單,達茂還能有家產嗎?」
顏自強雖然曾听從他的建議讓達茂起死回生,但達茂這幾年將大筆資金投進大陸市場,成績卻不如預期,資金被掏得只剩下空殼子,若不是有他的訂單相挺,早就關門大吉,還能讓她名牌掛滿身嗎?
「哼,我家讓你坐到今天的位子,你只不過下幾張小訂單給我們,值得你大聲嚷嚷嗎?」
「小訂單?你既然認為上億的訂單是小訂單的話,我可以馬上取消。」他冷冷地說出事實。「去年從我手上拿到的訂單,就佔了達茂總營業額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現在是我在關照達茂,不是達茂關照我。」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
「是嗎?」他氣定神閑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輕松地靠向椅背,手指交叉,悠閑地建議。「沒關系,你可以馬上打電話問你父親,問問他,我有沒有說謊?」
「我……」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死咬著自己家對他的恩情不放。「當初若是沒有我爸支持你,你不可能進入高志集團的核心,如今你如果膽敢不支援達茂,就是恩將仇報!」
「我有沒有恩將仇報,你自己心里有數。我做人一向講道義,我從不否認你家曾有恩于我,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恩情,我都會加倍奉還。你家當年給我的恩情,我這幾年早就加了好幾倍還給你家,不欠你家一分一毫。若要認真算起來,現在是你家欠我才對,我是不是也要學你,一再地向你家追討呢?」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就是虧欠我家——」
「夠了!」高翟生不耐煩地握緊拳頭。「你愛這麼想的話隨便你!不過,我們的婚姻就到此為止。」他受不了自己的名字繼續再跟她綁在一起,那會讓他像個冤大頭。
「你休想這樣就擺月兌我!」她有恃無恐地搬出另一張王牌。「你不怕我去跟你媽告狀?你媽可是很滿意我這個兒媳婦呢。」當年就是高林玉珠出馬,才讓高翟生答應婚事。
「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任你們擺布的高翟生嗎?你想找我媽告狀,盡避去,但我可以跟你保證,絕對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你如果堅持要離婚,我也不是不能配合,但是我要賠償金,補償我受創傷的心靈。」從他篤定的態度,她很清楚他們兩人的婚姻已經走到盡頭,她並不難過,只是不甘,既然如此,當然要好好撈一筆嘍。
「是嗎……」他不置可否地問。「你要多少?」
「一億.」
「一億?」他挑眉。她還真敢開價!
「你如果不答應,我就鬧得滿城風雨,讓每個人都知道你惡意遺棄我,如此一來,你也別想坐上董座的位子。一億元非常劃算!」顏玫櫻雖然對商場堡作沒興趣,但卻有顆精明的腦袋,不是一般腦袋空空的千金小姐。
「你應該不知道,我非常討厭受人威脅吧?」他雖然語氣很輕柔,但眼楮卻微微眯起,這通常是他發怒的前兆。「千萬不要試圖激怒我,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好嘛,那你說,你願意補償我多少?」她被他的氣勢震住,反應靈敏的她馬上轉換攻勢,識相地放軟姿態,挨到他身旁扮可憐。「人家苦苦愛了你三年,最後竟然說沒就沒了,你總要給我一點補償吧?」
「二百五。」這是她在他心中的價位也是評價。
「嗄?!」她不滿地嚷著。「兩百五十萬?太少了吧!」她隨便一趟巴黎采購,都不只這個價錢。
「你听錯了。」見她因為他的否認而稍緩下怒容,他才涼涼地開口澄清︰「是兩百五十元’,不是兩百五十萬,你听錯了。」
「什麼?!」她顧不得形象地大吼大叫。「你是存心侮辱我嗎?你不怕我告上媒體,你也別想好過!」
「你可以選擇要或不要。」他無所謂地聳肩,但沒忘記給她一個「好心」的提醒。「除非你想看達茂關門,否則你最好別將這種丑事鬧上媒體。」
她臉色一僵。「你以為我會被你唬住?」
「你可以試試。」怕她听不懂,他把話說得更白。「只要你不怕再也買不起名牌,不怕沒辦法仗勢欺人,你就盡避嚷嚷。」
對于惹毛他的人,他絕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