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往花棚的路上,思寒對孟奕杭說出自己的感覺。
「你知道嗎大哥,其實在見到你之前我心里一直有個疑惑。」
「什麼疑惑?」
「本來我覺得好奇怪,為什麼回到從小生長的環境,卻一點也不覺得熟悉?」思寒仰頭望向他,「直到看到大哥這個疑惑才消除。」
「我讓你覺得熟悉?」看來她並沒有完全忘記他,孟奕杭心中欣喜。
「是啊,一看到大哥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仿佛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她說完隨即敲了由自己一記,「瞧我在說什麼傻話!我們是兄妹,當然很久以前就認識啦!」
「我們不是兄妹,我根本不是你大哥。」孟奕杭無預警的說出真相。
「咦?」思寒瞪大眼,思緒停頓了幾秒,「可是爹地媽咪說!」
「他們也不是你真正的父母。」
「什麼?!大哥是說……」
「你以前都叫我孟奕杭,不過從今天起我希望你能叫我奕杭,或者杭。」孟奕杭不疾不徐打斷她。
「等、等等。」她發現自己被搞糊涂了,「大……」
「奕杭。」孟奕杭糾正她。
看出他眼底的堅持,「好吧奕杭。」她順了他的意,「我是說我完全被弄糊涂了,你是不是能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孟奕杭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對她說明白。
「所以說,我其實是叫季思寒?」
「對。」
「可是沒道理啊,如果我不是孟家的一員,為什麼我會對你感到熟悉?」她相信自己的感覺。
「因為早在你失億以前,我們就已經認識。」
這下她更訝異了,「你是說我們以前就見過?」
「不只見過,還很熟,我們是高中同學。」
孟奕杭的解釋讓她很意外,世界上居然有這麼湊巧的事。
「這麼說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家住哪里?」她語氣里透著希望。
「知道。」
「那你會送我回去嗎?」由于事出突然,自己的記憶又尚未恢復,思寒不確定自己究竟該如何是好。
「不會。」
「為什麼?」
「你失去記憶,現在並不是回去的好時機。」他找借口。
思寒雖然不否認他的話,但是她覺得能回到熟悉的環境會更好,「如果我回到熟悉的環境,或許能早點恢復記憶。」
在沒能確定得到她的心以前,孟奕杭並不打算放人,「但也可能還是記不起來,與其重新適應陌生的環境,不如暫時留在孟家。」
「可是我失蹤了,爹他媽咪一定很擔心。」
听到這話孟奕杭只在心里冷笑,雖說對思寒的家人並無好感,但他嘴巴上仍是代為隱瞞,「關于這點你大可放心,由于你之前已經告知他們出國的事,他們以為你現在人在國外都很放心。」
「這樣啊……」她想想又覺得不對勁,「不對啊,你怎麼會知道我家的情形?」
「前幾天我曾去過你家。」
「是去找我嗎?」她直覺推測。
「可惜你出國了。」
「結果想不到這麼巧,我非但失去記憶,還遇上你爹他媽咪。」思寒對世間的巧合稱奇。
「是很巧。」
「如果你爹地媽咪早些把真相告訴你,你就能早點找到我了。」
「現在找到也還來得及。」他別有深意的道。
思寒並未听出他話中的含意,「是啊,你終究還是找到我了。」
注意到她額頭上有污水,他遂道︰「你流汗了,進屋里去吧!」
「可是蘭花……」
「改天再看。」
澳天?可是剛剛他明明說想看蘭花,怎麼才一轉眼又說要進屋子里?思寒站在原地想不透。
孟奕杭見她仍站著不動,看看她的手,臉上難得出現猶豫的神情。
終于,他一把拉過她的手,「走吧!」心里暗罵自己居然如此沒用,連牽個手也得考慮半天。
思寒並未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親昵,只是由著他拉著自己往回走。
走沒幾步她突然停住,「原來你並不是想看蘭花,其實你是想告訴我真相對吧?」
看她臉上後知後覺的神情,孟奕杭笑了,眼神里透著罕見的溫柔。
如果她沒有失去記憶,或許她會記起這樣溫柔的眼神,畢竟他的溫柔向來只對她一個人綻放。「我說了什麼笑話嗎?」思寒不懂。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我不懂。」
「還是跟以前一樣遲鈍。」而他,喜歡她的遲鈍,雖說自己常被她的遲鈍氣得半死。
思寒頓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什麼嘛,原來你拐了彎在罵我。」
孟奕杭但笑不語,他並沒有告訴她,他這話並不是在罵她或笑她,相反的,他很懷念這樣的她。兩人一路笑鬧著進屋。
當思寒的視線和孟氏夫婦對上時,兩人已從她向來不懂得隱瞞心事的臉龐得知,她已經知道所有的真相。
盡避如此,孟氏夫婦仍謹慎的再做確認,「思寒,你都知道了?」
思寒的語調並沒有任何改變,「剛剛奕杭都已經告訴我了。」
孟氏夫婦一听可緊張了,「你怪我們嗎?」
她訝異孟氏夫婦怎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怎麼會呢,爹……」意識到自己不再適合這樣稱呼而止住了嘴。
就在孟氏夫婦想開口要她照舊時,孟奕杭已先行說道︰「就叫爹地媽咪吧!」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
「是啊,還是你嘴上說不怪,心里其實還在怪爹地媽咪?」孟氏夫婦趕忙幫腔。
「當然不,我感謝爹他媽咪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怪你們呢?」
靶謝?孟氏夫婦不明就里。
一旁的孟司恆和孟曄廷則對她的腦袋很懷疑,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像她這麼愚蠢的人?被人騙了還感謝人家?
「如果不是爹地媽咪,我這會不光是失去記憶,說不定還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陌生的美國。」
丙然,思寒依舊如同孟氏夫婦印象中那般體貼,「你這孩子,總是這麼善體人意。」
「才不呢,是爹地媽咪熱心助人。」
她的一句熱心助人差點讓孟家兄弟噴飯。
必于她的善體人意他們算是親眼見識了,但是說到自己的父母……
誰不曉得盂氏夫婦向來自詡是天生的黑社會,若說他們壞事干盡憊比較有可能,但是熱心助人……這玩笑可開大了。
孟氏夫婦狠狠的瞪了兩個兒子一眼,要他們安分些。
收到警告的孟司恆和孟曄廷只得識相的閉上嘴巴。
「那接下來你打算……」孟氏夫婦擔心得知真相的思寒會離開孟家。
「奕杭認為以我現在的狀況繼續留下來會比較好。」
「你願意繼續留下來?」
孟氏夫婦由于太過高興,以致並未注意到思寒對大兒子的稱呼,倒是孟司恆兩兄弟注意到了。接收到兩個弟弟揶揄的眼神,孟奕杭只是但笑不語。
將大哥的神情看在眼里,孟司恆兩兄弟也不由得對她相當佩服,才不過片刻的光景,居然能讓向來嚴肅的大哥笑容滿面。
「爹地碼咪願意嗎?」思寒詢問他們的意思。
「願意,當然願意,瞧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傻話。」蕭愛琴連聲答應。
孟宗隆則順勢將三個兒子提出來檢討,「養了三個不孝子,老早就把我們丟下搬到外頭快活,如果不是有你陪著我們,日子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過。」
案母的話剛落下,孟奕杭已平靜的表示,「從今天起,我搬回來住。」
孟家其余四人一听莫不感到詫異,視線不約而同看向思寒。
眾人盡避對孟奕杭的決定了然于胸,卻是想不透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如何能讓他改變如此大。
只有思寒單純的感到高興,「太好了,奕杭如果搬回來住,家里就熱鬧多了。」
孟司恆兩兄弟彼此對看一眼後,異口同聲表示,「我們也搬回來住。」他們可不願錯過目睹大哥為女人神魂顛倒的場面。
孟奕杭哪里會不清楚兩個弟弟心里在想些什麼,看著他們的眼神因而透著凌厲,倒是孟氏夫婦跟思寒全都樂觀其成。
「這樣爹地媽咪就不會老抱怨養了三個不孝子了。」
思寒不帶心機的一句話,換來孟家兄弟的抗議,「老爸、老媽,拜托你們收斂些,別成天到晚四處扒糞行不行?」
孟氏夫婦也不甘示弱,「這話該是我們說才對吧,如果不是兒子不孝,我們哪里需要四處扒糞。」
思寒開心的看著孟氏夫婦跟兒子斗嘴,而孟奕杭的視線則牢牢的鎖住她。
星期假日不用上班,孟家三兄弟居然有志一同的待在家里沒有出門,可想而知孟奕杭自然是為了陪伴思寒,至于另外兩個泰半是看戲的成分居多。
像這會,孟奕杭正在屋外的花棚幫思寒整理花草。
本來,捻花弄草這種女人家的玩意兒孟奕杭是不干的,只是重逢後的他為了投思寒所好,凡事都以她的喜好為優先。
孟家兩兄弟遠遠的看著花棚底下的一雙男女,見大哥對思寒呵護倍至的模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也不相信。
做了二十幾年的兄弟,他們什麼時候看過大哥對一個女人如此遷就跟貼心?簡直是打出娘胎以來頭一回。
這兩三天兩兄弟將大哥對思寒的所作所為看在眼里,兩人著實想不透,大哥怎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如此傾心跟痴情?
原本兩人壓根不信世界上有一見鐘情這種蠢事,偏偏它就是發生了,對象甚至還是他們向來精明能干的大哥。
「真的是活見鬼了,大哥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有耐心?」孟曄廷懷疑自己的眼楮。
「想不到一向強勢的大哥會像個娘們似的幫忙整理花草,我看大哥肯定是被太陽給曬暈頭了,或許我們該去把大哥拖到陰涼的地方避暑。」
由于孟氏夫婦臨出門前曾警告兩個兒子不得去搞破壞,兩人這會只好識相的站得遠遠作壁上觀。
「很好的Idea,我完全支持你,請吧!」孟曄廷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開什麼玩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孟司恆懷疑自己要是敢過去打擾,不被兄長凌遲至死才怪。
「怪了,提議要把大哥拖去避暑的人是你,這事由你執行自然再恰當不過。」
「信不信我宰了你?」眼見弟弟目無尊長,孟司恆端出兄長的架式。
孟曄廷無視他的威脅,「如果是大哥的話我就信,是你的話,想宰我還是先回去秤秤斤兩吧!」兩人的實力可是在伯仲之間。
「你……」
不等孟司恆下戰帖,他已先一步發現,「大哥過來了。」
由于天氣炎熱,孟奕杭打算進屋幫思寒拿冷飲。
兩兄弟隨即結束嬉鬧,「大哥!」火速將他拉到一旁。
孟奕杭哪里會看不出兩個弟弟心里在想些什麼,心知按捺兩三天的疑慮,現在也該是他們的最底線。
孟奕杭好整以暇的等著他們發問。
「大哥,你跟那女人是玩真的嗎?」孟曄廷認為有必要先做確認。
孟奕杭沉著語調說︰「她是你們未來的大嫂。」對小弟以那個女人來稱呼思寒動怒。
意識到自己失言,孟曄廷趕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大哥你不是真對她一見鐘情吧?」
「或許是,或許不是。」孟奕杭的回答頗富深意。
若他們指的是前幾天的重逢,答案自然不是,但若是指當年初見思寒時,他自己也不能確定當時是否對她一見鐘情。
「但是大哥,你甚至連她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啊!」怎麼可能就這麼愛上了?
「我知道。」
「你知道?!」孟司恆意外,「大哥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不確定他是什麼時候查出她的身世。
「她是季巧柔的姐姐。」
「什麼?!」孟司恆與孟曄廷異口同聲。
「這怎麼可能?」孟曄廷拒絕相信,別說是她跟季巧柔長得不像,就連個性也上一大截。
孟奕杭沒有說話,他完全可以理解他們的驚訝。
見他不像是在說笑,孟司恆這才猛然領悟,「大哥去季家難道是為了找她?」
「大哥去季家找她?」孟曄廷復述,「原來是這麼回事。」困擾好些天的疑惑算得解,但轉念一想,「不對啊,問題是大哥又怎麼會認識她?」
孟司恆也有相同的疑問,「對啊,大哥你……」
「她是我高中同學。」孟奕杭索性把事情全結講明,省得他們因為好奇成天跟上跟下,礙著自己跟思寒獨處。
這下子所有的疑問總算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只不過這其中的巧合,著實不是區區一個巧字足以形容。
「想不到這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這麼說來,大哥該不會是在高中就對人家有意思吧?」孟曄廷腦筋動得飛快。
孟奕杭沒有回答,那是他跟思寒之間的事。
孟司恆察言觀色問道︰「大哥很喜歡她?」
雖說孟奕杭先前已經表態過,孟司恆仍想再做一次確認,以便對思寒的身份作出確切的定位。孟奕杭的回答依舊,「我會娶她。」語調仍是那麼斬釘截鐵。
盡避答案已在意料之中,孟司恆卻仍有懷疑,「問題是大哥怎麼能確定自己喜歡她?畢竟她長得並不特別漂亮。」雖說思寒的個性很好也很特別,但卻不至于美得讓男人心動,他著實想不透大哥究竟看上她哪一點?
孟奕杭不答反問︰「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決定漂白虎騰幫?」
對于他突然冒出這麼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兩個弟弟盡避感到費解,卻也老實搖頭。
「思寒討厭暴力。」
「什麼?!」
「你開玩笑?」兄弟兩人顯然難以接受這樣簡單的理由。
他們怎麼也沒料到,私下揣測好些年,關于大哥突然決定漂白虎騰幫的真相……竟是為了一個女人?
天曉得孟氏夫婦要是知道真相,不慪到腦溢血才怪。
「所以說,當年我們被強行送出國念書,追根究底也是因為她的緣故?」
「那是我的決定。」孟奕杭說道,「還是你們對我的決定有什麼不滿?」
不滿?他們哪敢?兩兄弟一致搖頭。
其實這世界上的對錯本來就沒有定論,如果當年他們沒有被強行送出國念書,今天說不準仍過著在刀口上舌忝血的日子,嚴格說起來,他們或許還該感謝思寒才對。
「既然沒有,你們兩個是不是可以滾去做自己的事了。」對于弟弟們跟前跟後的礙眼行徑早已深感不耐。
听出他語氣里的最後通牒,知道那既是警告也是威脅,孟司恆兄弟倆自然不敢再不識相。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還有個約會,時間來不及了得趕緊出門。」
「是啊、是啊,我也有別的事得出去一趟。」
兩人先後找了借口出門。
思寒遠遠就瞧見孟家兩兄弟急急閃人的模樣,是以當孟奕杭拿著冷飲回來時便隨口問︰「司恆和曄廷有什麼急事嗎?看他們好像很匆忙。」
「還能是什麼事,不就是跟女人約會。」孟奕杭順手將冷飲遞給她。
「這樣啊!」她接過冷飲喝了一口,「對了,你呢?你沒有約會嗎?」
從來沒有一刻,孟奕杭像現在這麼痛惡她的遲鈍,雖說早在十年前他就相當清楚。
思寒自顧自接著說︰「其實我現在除了失憶以外,人好好的無病無痛,你根本不需要替我擔心。」以為他之所以陪在她身邊,為的是擔心她。
對于他的體貼,思寒自然相當感動,卻又不想他為了自己而絆住,畢竟他們不過是高中同學罷了,沒道理借住人家家里還要他騰出時間陪她。
「你以為我是為了這個原因才留下來陪你?」
「難道不是?」不明白他的表情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嚴肅。
在她澄清無偽的注視下,孟奕杭仿佛又回到高中時代,像個年輕小憋子似的不知如何啟齒。
終于,他別開視線,「如果只是單純的高中同學,我才沒興趣耗在這里陪你整理花草。」聲音有絲僵硬。
思寒頓時感到一陣失望,「原來你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啊!」
一整個早上看他做得這麼起勁,她原本還以為他跟自己是同好,想不到他只是委屈自己待在這里陪她。
听到這話差點沒叫孟奕杭嘔到吐血,毫無疑問的,眼前的笨女人壓根是天生下來折磨他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瞪著眼前的笨女人,他只覺得又氣又慪。
「不是?可是我剛剛明明听你說……」她說著就要重復他剛才的話。
「我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雖說孟奕杭喜歡她的單純,偶爾卻也希望她能不那麼愚蠢,「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不只是單純的同學關系。」這麼說夠清楚了吧!
此時的孟奕杭臉上略漲著不尋常的紅潮,就不知是氣是赧。
他不明白,何以每回一遇上她,自己就變成這副ㄋㄠ樣。
「當然。」思寒總算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謝天謝地,這白痴女人總算是听明白了,孟奕杭只差沒感激涕零。
「我們以前肯定是非常要好的高中同學,否則你也不會收留我住在你家。」
「砰」的一聲,他仿佛被人拿了把榔頭狠狠重擊腦門,眼前一黑差點沒當場辮死過去。
孟奕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解釋了半天她還在高中同學上打轉,天曉得他壓根不想當她的高中同學,他只想當她的情人、她的男人。
他勉強自己深吸一口氣,免得一時失控掐死她,「我不是你的同學。」語氣十分堅定。
「不是?」思寒完全被搞糊涂了,「可是你明明說過我們高中就認識啦!」
傲無疑問的,眼前的女人永遠抓不到別人說話的重點。
彬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也或許是被她給逼急了,孟奕杭冷不防欺身將她一把抱住,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思寒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吻個正著,其所受到的驚嚇可想而知,只見她兩顆眼楮瞪成銅鈴般大小,愣愣的注視著他。
吻著她柔軟的雙唇,孟奕杭滿意極了。
敗好!孟奕杭,你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天曉得他早該這麼做了,如果他能早些拿出勇氣,也不至于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背里擁著心儀的女人,嘴上嘗的是渴望已久的紅唇,他醉了,他戀戀不舍的吸吮著她的甜美。
許久,他才總算松開思寒。
不同于她的呼吸困難,孟奕杭的胸口雖然同樣劇烈起伏,卻是由于情緒過度激昂的緣故。
「現在你該知道,我跟你不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學了吧!」
思寒望著他愣愣的點頭。
見她似乎被自己嚇壞了,他歉然道︰「對不起,我太粗魯了。」
問題是思寒並未在意到他的粗魯,她惟一能想到的是,「我……在我失去記憶以前,我們是不是在交往?」
孟奕杭雙眉一挑,意識到她誤會了,原本要開口解釋,但轉念一想,決定將錯就錯。
「對,我們一直在交往。」
這下她總算明白他的意思,原來除了單純的高中同學之外,他們還是一對交往多年的戀人。
難怪他會去她家找她、會好心留她住下來、會耐心陪她整理花草,以及自己對他有股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追根究底就只有一個理由,自己跟他壓根就是一對交往中的情侶。
弄明白事情的始末後,她只覺得一陣愧疚,「對不起。」
孟奕杭心頭一懾,「為什麼說對不起?」難道她對他沒有相同的感覺?
她並未察覺到他心頭的波動,「我居然把你給忘了。」想必這幾天他一定很難過,面對自己交往多年的女友,對他卻沒有半點的印象。
孟奕杭頓時松了口氣,原來她指的是這個意思。
「這些天你一定很難過吧?」
他自然看出她臉上的愧疚,順勢利用她的善良,「你說呢?交往多年的女友非但失去記憶,還把你忘得一干二淨。」臉上是偽裝的失意。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雖說欺騙善良的思寒很不應該,但是為了得到她,孟奕杭才管不了那麼多,「我知道。」言語間盡是對她的包容。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孟奕杭深情款款道︰「我希望你能自己想起來。」
听到這話思寒如何能不感動?
為了回報他的深情,她急切的保證,「我一定會努力恢復記憶。」
意外弄巧成拙的他直覺月兌口,「不!」
「不?」
意識到自己失言,他趕忙補救,「我的意思是說,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我不望你把自己逼得太緊。」
她沖著孟奕杭柔柔一笑,「不會的。」要他別擔心,「而且……我自己也想些記起你來。」羞怯的垂下眼臉。
從他這些天來對她的點點滴滴,她判斷在失億以前兩人必定感情濃厚,她希能快點記起那些美麗的回憶。
她臉上流露出的嬌態清楚的告訴孟奕杭,她對他也有相同的感覺。
孟奕杭心中一喜,「你真的想快點記起來?」
「嗯。」她肯定的點了下頭。
「那麼,或許我們可以先從這個回憶起。」孟奕杭說著伸手捧住她的半邊頰,另一手則摟過她的縴腰,再次吻上她。
這回他的動作溫柔許多,只除了嘴唇依舊熱情。
不同于之前的震驚,她的反應正常許多,她靦腆又略帶生澀的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