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的門鈴聲響起,屋里頭的俞母前來應門,發現站在屋外的是一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
"請問你是……"
"柴聿京,我要俞恩喜,我會娶她。"他簡潔扼要的報上姓名跟來意。
柴聿京的直截了當讓俞母一愣,只因眼前的年輕人相貌跟穿著都不俗,年紀看來也比女兒小上幾歲。
然不管怎麼說,他的話就像是一道通關密語,立即打動了俞母的心。
即便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本持著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人的想法,俞母決定先將人請進來仔細盤問再說,于是熱絡的招呼柴聿京進門。
浴室門前,恩喜剛洗完澡出來,正拿著條毛巾擦拭自己濕漉漉的頭發。
母親嘰嘰喳喳的聲音從客廳里傳來,像在跟什麼人說話似的,聲音里有著不容錯辨的興奮,或許該說是亢奮。
她正納悶會是誰來了,循著說話聲走向客廳察看,竟見到柴聿京那個大爛人坐在客廳里?一旁的俞母難掩興奮,而小弟則靜靜的坐在一旁。
有那麼一剎那,恩喜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雖說在經過無數次的不期而遇後,她已經能接受,甚至是習慣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見到柴聿京這個瘟星,但是在這個家里……
"你在我家做什麼?!"她抓著毛巾沖了過去。
"從今天起,我住在這里。"他絲毫不因為有長輩在場而收斂自己的傲慢。
"什麼?!"恩喜一听叫得更大聲。
柴聿京絲毫不意外她的反應,反而是俞母擔心女兒的粗魯會壞了這門好姻緣。
"恩喜,女孩子家要溫柔一點。"
早在女兒洗澡的那段時間里,她已經將柴聿京的身家背景,甚至是祖宗八代全打探過一遍,對他可說是滿意得不得了。
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人家一點都不嫌棄女兒的年紀比他大上五歲。
像他這麼個相貌堂堂、家世出眾,而且還未婚的男人,這年頭可說是打著燈籠都沒地方找。
如今,這樣一個條件好到沒話說的女婿自個送上門來,俞母說什麼也非得把他給留住不可。
"你開什麼玩笑?"恩喜這會兒哪里還有心情理會母親。
如果她只是單純的意外,柴聿京可以理解,但眼不見她激動的神情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你不高興見到我?"
他原本以為,她既然已經收下自己用來向她示好的信用卡,兩人間的嫌隙應該已經消除才是。
她高興個鬼啦!之前惡整她也就算了,在誤會解釋清楚之後,居然還故意寄信用卡來陷害她,她沒宰了他已經算客氣了。
"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她對柴聿京不再心存顧忌,反正他人都找上門來了,要真存心找麻煩,她再怎麼避也是枉然。
恩喜的不客氣讓柴聿京也不禁懊惱。他都已經放段主動示好了,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你到底在無理取鬧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霎時,恩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大爛人登門入室來找她麻煩不說,還反過來指責她無理取鬧。
"如果這就是你對人家好的方式,那我無福消受。"
柴聿京一听更火。自己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她竟然敢說無福消受!
"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了,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拿了你的東西?"
"我寄了張信用卡給你,叫你喜歡什麼就去買,不是嗎?"他理直氣壯的吼回去,絲毫不知道自己無意問點燃了一桶汽油。
"信用卡?!"恩喜瞬間火冒三丈,聲音整個拔尖,跟著突然轉身沖上樓。
不光是柴聿京愕然,就是俞母跟俞德恕也反應不過來,然而他們母子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柴聿京居然是信用卡的主人!
他年輕有為、英俊多金,對自己的女人又慷慨,這樣好的女婿打死俞母也不放手。
短短幾秒不到,腳步聲再次響起,只見恩喜像台失控的火車沖了下來。
不等眾人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一張信用卡已經被狠狠的甩到柴聿京臉上。
"我不希罕你的信用卡,你給我拿回去!"
生平頭一遭費心思討好女人,結果換來的居然是不希罕三個字,這對生性驕傲的柴聿京而言,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你居然敢說不希罕?"
眼見柴聿京火了,擔心到手的女婿飛掉,俞母連忙介入,"恩喜,你這是在干什麼,怎麼可以對客人這麼沒有禮貌?"
恩喜心想,他見鬼了是什麼爛客人!她又不是倒了八輩子楣遇上這種客人。
"誰當他是客人。"她說著又去趕柴聿京,"你馬上給我出去!"
擔心他真的拂袖而去,俞母情急斥喝女兒,"俞恩喜你給我閉嘴!"而後連忙回頭安撫未來的女婿,"別理這瘋丫頭。"
"媽!"恩喜吼著母親,懷疑她是不是瘋了。
本要發火的柴聿京見狀,怒氣才稍稍舒緩。
拿母親沒轍的恩喜索性將火力全對準柴聿京,"我們家不歡迎你听到沒有?"
俞母隨即接腔,"喜歡的話盡避住下來。"
"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自己拚命趕人,母親下幫忙也就算了,還拚命扯她後腿。
"我留客人住下來。"
"我不準!"恩喜堅持反對。
"我已經決定了。"俞母同樣堅持。
母女倆僵持下下。
下一秒,原本置身事外在一旁看好戲的俞德恕,突然變成眾人注目的焦點。
被三雙銳利的眼楮牢牢鎖住,他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尤其是眼前這個只比自己大兩歲的男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不是很好惹,更別提他的雙眼這會兒還凶狠的盯著自己不放。
情況再明顯不過,他們全在等他表態,然不論贊成與否,自己勢必都將得罪其中一方。
唯一的差別是,持贊成票只得罪一個人,持反對票則會得罪兩個人。
于是──"姊,好歹來者是客。"他怯生生的開口,雖未直接表態,卻也間接投了贊成票。
恩喜頓時如遭背叛,"俞、德、恕!"
俞德恕瑟縮了下,怯怯的避開了大姊的視線。
惱火小弟的懦弱之余,恩喜決定不管投票結果,"總之,我們家已經沒有多余的房間了。"
俞母卻接著拆女兒的台,"怎麼會沒有,德寬跟恩樂的房間不就空著。"
"隨便你們!"眼見母親擺明跟自己唱反調,小弟又臨陣倒戈,恩喜心頭一惱火,甩頭跑上了樓。
賭了一個晚上的氣,恩喜今早一下樓,竟發現對面大弟一家三口跟妹妹、妹婿全跑回來了。
不消說,她就是用膝蓋想也猜得到是怎麼一回事。
俞恩樂一見到她出現,"姊,我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是那天那個大帥哥耶!虧我當時拚命問你,你都不肯說,實在太不夠意思了。"
俞德寬也在這時靠攏過來,"姊,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原來姊夫之所以會找上我的公司,全是為了你。"他這才知道自己是受了恩喜的庇蔭。
對于弟妹要說些什麼,恩喜早已猜到,也打定主意不去理睬,但是這會兒冷不防听到大弟對柴聿京的稱謂,她卻無法再無動于衷。
"你胡扯些什麼!誰是你姊夫?"
的確,柴聿京的年紀明明比他們小,卻要喊他姊夫是有些奇怪,可問題……
"是姊夫要我們這麼叫他的。"俞德寬坦白的說。
在柴聿京有錢、有勢的背景,加上凌厲的視線注視下,恩喜的三個弟妹哪里敢不服從。
恩喜的視線隨即精準的射向柴聿京,只見他不改倨傲的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她,那模樣宛如在自個家里般自在。
"你又想搞什麼鬼?"她對著他大叫。
"我會娶你。"經過一晚的沉澱,柴聿京已不再為她的態度發怒。
他想清楚了,既然眼下他掌握了所有的優勢,不管她願意與否,勢必都擺月兌不了他,那他還有什麼好不快的。
娶她?"你簡直是有病!"恩喜懷疑自己是惹到了個瘋子。
她惱火卻又沒轍的模樣令柴聿京覺得愉悅,只見他一把抓過距離一臂之遙的小妙妙,"叫人!"
小妙妙也不知道是太受教,還是懾于柴聿京厲眼的逼視,竟真乖乖喊人,"大姑丈。"
柴聿京滿意的點點頭,見恩喜果真如他預期般氣得瞪眼。
她受不了了,非得跟這大變態把話說清楚不可。
"你馬上給我上來!"恩喜轉身就要上樓,卻不見他跟進。
柴聿京仍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涼涼的問︰"你「請」我上去?"
我他媽的請你去死啦!
恩喜想破口大罵,但終究咬牙忍了下來,"對,我請你立刻上樓。"
柴聿京這才傲慢的起身跟了上去。
在場一干人見狀全興奮的想跟上樓,他卻在此時回頭撂下一句,"別讓我看到任何人出現在樓上。"
森冷的語氣當場讓一票人收住了腳步,同時也隱約感覺到,這個姊夫的脾氣似乎不是很好。
恩喜的房門大開,柴聿京一走進去,就見她像頭被惹毛的母獅怒瞪著自己。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听她的語氣像是要跟他攤牌。
可能的話,恩喜不想輕易服輸,但如今,她認了,就當是她怕了他。
柴聿京也直截了當的說︰"我要你。"
恩喜一听,當下更是肯定,眼前的男人真的瘋了。
"我不是你的玩具。"她以為他在耍著她玩。
柴聿京卻一口咬定,"你是我的。"
"我不是!"
"我會娶你。"柴聿京一臉不容置喙。
恩喜正想對他吼,告訴他別想耍她,卻意外發現柴聿京的神色透著堅定,心頭不覺一怔。
"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從頭到尾我可沒欠過你什麼,一直都是你欠我。"她提醒他,那天在飯店他應該已經相當清楚才是。
"我會賠你。"柴聿京不改其傲慢的語氣。
"賠我?你拿什麼賠……"恩喜叫到一半突然想起他說要娶她,"你不會是說以身相許吧?"
以身相許?柴聿京嗤之以鼻,天曉得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讓他賠上自己。
雖說恩喜的用字遣詞失當,但結果倒也一致。
"我要娶你。"他再次重申。
見柴聿京不像在說笑,她心里一驚。難道他不是在耍她,而是認真的?
這個念頭駭著了恩喜,滿月復的怒氣頃刻間消失無蹤,"我不要你賠。"
"拿去。"柴聿京的回答是從口袋里拿出昨天她丟還給他的信用卡。生平頭一遭想討好女人,他不容許被拒絕。
猛地看到被硬塞過來的信用卡,恩喜隨即想起他陷害自己的事。
不對啊!要是他是認真的,為什麼又寄信用卡來整她?
以為又被他給耍了,她正想要發火,卻听到他說︰"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原來,柴聿京已從俞母那里得知信用卡所引起的誤會,想解釋卻又礙于面子,于是語帶別扭。
恩喜一愣,一時沒能會意,半晌後才察覺到他不甚自在的神色。
難不成他的意思是他本來想送她東西,卻不知道要送什麼,所以才寄了張信用卡讓她自己去買?
要真是這樣,那不就表示他是認真的,他真的要娶她!恩喜心下一驚。
"不、不用了。"她趕忙拒絕,"你不用賠我、不用娶我,也不用給我信用卡了,過去的事就當是誤會一場,我們忘了吧!"想不透這人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先前把她整得慘兮兮,這會兒誤會冰釋後,居然說要娶她?
"不許你忘!"听到她說要忘了跟自己的事,柴聿京突然一股怒氣涌起。
此刻的恩喜為了讓他打消娶她的念頭,自然事事順著他。
"好好好,不忘!不忘!就當是化干戈為玉帛,我們誰也不再去計較。"料想這樣一來應該就不用他賠了。
"嗯。"柴聿京這才緩下臉色。
"那這張信用卡你拿回去吧!"恩喜見狀以為自己終于說服了他,因而松了口氣。
"說了給你去買喜歡的東西。"
"不用了。"她可不想接受。他不來找她麻煩就已經是萬幸,那里還敢要他的東西。
"你不要?"他的臉又拉了下來。
恩喜見狀連忙改口,"我收下好了。"
柴聿京終于滿意。
這樣一來反而是恩喜糊涂了。那他到底打消娶自己的念頭沒有?
看著手里的信用卡,她還是想不透。
半夢半醒間,恩喜依稀听到有聲音在耳邊叫她起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竟看到柴聿京出現在她房里。
"你在我房里做什麼?!"
柴聿京一身西裝筆挺顯然準備出門,"我要去上班了。"
上班?他上班干她什麼事,干麼來向她報備?要不是她這會兒還戀睡,定會爬起來撞牆。
"請便。"恩喜隨口敷衍。
柴聿京卻道︰"你得陪我去上班。"
正要再睡去的恩喜並未當真,嘴里啐了句,"神經病!"翻身又繼續睡。
不料,下一秒她突然被人從床上一把抱起。
恩喜一驚,"你干什麼?!"
"帶你去上班。"柴聿京一臉執著。
她一听終于清醒了,也看出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即便不清楚柴聿京這會兒又在發什麼神經,但是基于她對他深刻的了解,知道自己除非是想穿著睡衣出門,否則最好立刻放棄睡覺的念頭。
于是乎,恩喜認命的起床梳洗。
帶著滿心的不情願,她跟著柴聿京一起到公司。
一樓櫃台的小姐見到恩喜竟然跟柴聿京一塊來上班,兩顆眼楮差點沒當場掉了出來,錯愕之情可想而知。
恩喜根本無心管旁人怎麼想,為了跟柴聿京嘔氣,她故意往樓梯間的方向走。
柴聿京拉住她,"你去哪里?"
"爬樓梯!"她的語氣里透露著懊惱。
"誰讓你去爬樓梯?"
"貴公司的電梯不是總在維修中嗎?"恩喜故意沖著他諷刺一笑。
即使柴聿京听出她是在諷刺他,卻絲毫沒有愧色,"只要你待在我身邊,電梯就不會維修。"
什麼嘛,這毫無羞恥心的家伙!
听他說的是什麼話,她又不是他的附屬品。
接著柴聿京逕自攬過恩喜,摟著她往電梯走去,留下傻眼的櫃台小姐跟所有瞧見這一幕的職員。
不消說,向來對女人不屑一顧的柴聿京主動摟著恩喜一事,自然迅速在公司里傳了開來,甚至傳到他三個兄長的耳里。
只除了恩喜對自己引起的旋風渾然無所覺外,她壓根不覺得柴聿京對待自己的態度有何特別之處。
接下來的時間里,柴聿京也不要求她什麼,反而還讓秘書去弄堆雜志來讓她打發時間,同時接了台電腦讓她上網。
出乎恩喜意外的,她在這里就跟在家里一樣自由,也許還更舒適。
只有一點,柴聿京對她唯一的要求是,要她待在他的視線里。
柴聿京的說法是,他要隨時能看到她。
恩喜猛一听到他這麼說,直覺感到不快,認定他是在限制她的自由。
可柴聿京卻一臉認真,表情像是在說,隨時看到她是件多麼重要的事。
當下,恩喜無語了,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到了中午,柴聿京特地帶她到高級餐廳用餐,兩人直到兩點多才回到公司。
然後,恩喜繼續無所事事的看雜志跟上網,陪他一塊上班。
一整天下來,她還是不知道柴聿京到底要她去公司干麼?
傍晚時分,俞母在廚房里張羅晚餐,客廳里恩喜正陪著小妙妙玩耍。
柴聿京就坐在她們姑佷兩人對面,他兩眼瞪視著小妙妙,眼神里透著莫名的酸意跟不悅。
這時,俞德恕從房里走出來,手里抱著一本厚厚的書,涎著笑臉到恩喜身旁。
"姊……"
扁听小弟甜膩的聲音,再看他一臉的討好,恩喜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家伙肯定又有求于她了。
"你又想干麼?"要不是清楚弟妹們死纏爛打的功夫,她實在不想理他。
俞德恕立刻將手上的書推到她面前,"教授要我們後天交這本書的讀後心得,不得少于十頁,姊,你可不可以幫我?"
"要是我沒听錯的話,你們教授要的是「你」的讀後心得,不是我的吧?"恩喜在你字上頭加了重音。
"拜托啦姊,正巧你也算是文字工作者,寫起來一定比我快得多,你就幫幫我這一次吧!你要不幫我──"
"也絕對死不了。"對于弟妹們老用死來博取同情這招,恩喜早已看透。
她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俞德恕也知道,只要他繼續死纏爛打,大姊最後還是會被說動的。
"拜托啦姊,你就再幫幫我這一回吧!算我求你。"
"不準!"就在他的死纏爛打即將奏效之際,柴聿京突然爆出聲來。
面對傲慢霸道的他,俞德恕自然不敢放肆,畢竟他可不像大姊那麼好說話。
然為了手上的功課,俞德恕憊是硬著頭皮問︰"姊夫,為什麼?"
對于"姊夫"這個稱謂,恩喜已經看開了。
那天兩人在她房里攤牌後,她原以為一切都已經搞定。
可結果是,柴聿京依然住在她家,也依然要三個弟妹喊他姊夫。
他倏地起身走向恩喜,跟著一把將小妙妙從她身旁抓開,二話不說塞進俞德恕背里。
爾後,柴聿京再逕自大剌剌的往恩喜身旁一坐,手臂自然的環上她的腰際,才回答了俞德恕的問題。
"她沒空。"
恩喜直覺想開口糾正柴聿京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但念頭一轉,想到他我行我素的自大個性,知道說了他也不會听,只得放棄。
"可是大姊明明──"俞德恕直覺想反駁。
"她得陪我。"
俞德恕一怔,懷疑這是什麼傲慢的答案。
倒是恩喜,對于柴聿京這個自大狂會說出這種答案並不感到意外。
要不是懶得同他爭辯,她一定會開口駁斥。
柴聿京接著又宣告,"從現在起,她所有的時間都是我的。"言下之意,今後其他人再也不許麻煩恩喜任何事情。
俞德恕一听,整張臉當場垮了下來。
听在恩喜耳里,卻認為他霸道得太超過,再也忍不住要開口駁斥他。
這時,廚房里傳出俞母的聲音,"恩喜啊!幫媽去買瓶醬油。"
恩喜這才作罷,本能的就想站起身,腰際卻有一股力量將她縮緊。她望向柴聿京要他松手,卻發現他兩眼直直的盯著小弟。
她一時沒能意會,直到小弟開口,"我去!"臉上的表情跟個苦瓜沒兩樣。
放下小妙妙跟手上的書本,俞德恕認命的往外頭走,心里想著今後要過苦日子了。
慢了三秒,恩喜才反應過來。
難不成他是在維護她?
意識到柴聿京所說的那些話不是因為霸道,恩喜一陣意外,直覺就想轉向他詢問,卻見他瞪著抱住她右小腿的小妙妙,臉上的神情像是被人搶了什麼東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