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敖的心思,真是教人難以揣測——這是相處了近一個月,上官蓉對他的想法。
他霸道地介入她的生命,讓她措手不及;雖已有多次親密,但他總是不顧她的輕聲訴求和抗拒,繼續纏磨她的身心。
他不是很風流嗎?怎麼不去找其他女人,偏偏要來糾纏她,還露出一副比任何人都需要她的表情?還是,他對每個女人都這樣?
斑,這男人是匹狂霸的月兌韁野馬,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掌控他,難怪他三個哥哥都成家立室了,而且夫妻鶼鰈情深得教人稱羨,只有他還不正經地流連花叢!
可是撇除這點,軒轅敖待她算不錯了。
她有自己的房間,有婢女侍候她,穿好的、吃香的,而且她行動自由,只要不踏出巽龍院,她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會限制她,比自己之前所想的好太多了。
鼻腔中充斥著歡愛後的氣息,耳中傳來的是軒轅敖漸歸平和的喘息。
「蓉兒,這個月的身體還好嗎?」軒轅敖低頭望著她,仍止不住那種朝他襲來的安定感。
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或許是因為身體狀況好轉的關系,這女人的確是他的良藥。盡避她只是一個罪人之女,也是處處抗拒他、忤逆他的女子,但她偏偏是自己挑中的女人。
「還是老樣子。」她淡淡地回答。本來她不想與他多說話的,可他每次問話偏要她開口不可,她只好盡快回話算了。
軒轅敖會意地點點頭,然後從她身上抽身躺下,本想好好睡一覺的,但這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
「誰?」他不耐煩地問。
「爺,是我。」是張杰帶著點焦急的聲音。「福總管突然覺得身體不適,大當家差我過來請你去看一看。」
軒轅敖听了,馬上下床穿好衣服,一句話也沒說就步出房門去了。
他這一走,反倒讓上官蓉松了口氣,但她亦不免為了慈祥風趣的福總管擔心。
埃總管向來身體健朗、風趣幽默,實在很難想像他生病的模樣。
她從床上爬起穿衣,然後走出房門,想打探福總管的病況如何。
夜深了,園內也沒半個人影。她路經軒轅敖的房門口時,不禁駐足探看。
她住進來快一個月,從沒見過有人進入他的房間。每次,都是他有需要才來找她,除此之外,他們的世界算是毫無交集,她對這位既陌生、又親密的男人,可說是一無所知。
蚌然,不知打哪來的沖動,上官蓉伸手推開那扇緊閉的門,走進了軒轅敖的房間。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比她現在住的還要大上兩倍。
憊沒走到內室,她便見到一面雕有龍圖騰的石壁矗立在眼前!
龍的頭部、身、尾及四肢都由卷草圖案拼湊而成,整體呈現出一種連綿不絕、輪回永生的形態,變化豐富的圖形紋路,形成層次參差、豐富的美感。在構圖上,相當講究曲線美,並帶有律動感,甚至把帶有吉祥含意的「如意紋」綜合到同個畫面,給人相當震撼的感覺!
懊一幅栩栩如生的龍圖騰石壁!軒轅敖這個人果然不簡單,連房間內都放著這麼雄偉的石壁,是想讓人時時刻刻記得他有如龍一般神氣威揚嗎?
上官蓉看得入神,不自覺地伸手觸模上面的雕刻紋理。遽然,石壁一動,她腳步一顛,「啊」的一聲,整個人向前傾跌而去!
她大驚,以為自己這次一定跌得滿身瘀青,但她只感到身子底下軟綿綿的。上官蓉馬上睜開緊閉的眼,爬起來一看,原來地上鋪著巨大的羊毛皮制軟墊,就鋪放在白玉石地板上。
天,沒想到這石壁竟是一扇推門!這里是密室嗎?否則怎會隱藏在房間的另一邊?再放眼四望,她發現四邊角落分別掛著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暈照亮了整個密室。
上官蓉開始漫步參觀。她對軒轅敖越來越有興趣了!
這里……是藥房?她看見這里放了很多藥草,不禁詫異萬分,這兒甚至收藏難得一見的千年人參和天山雪蓮!
放眼望去。還有一排排的書架似看不到邊,好比一個巨大書庫!懊多……好多書!她幾乎傻眼,趕緊走過去仔細研究。
眼前所見有詩詞史書、兵法秘笈……應有盡有,然而最多的,竟是醫書!
莫非軒轅敖並不只略懂醫理,而是深明此道?她一直以為,當初他模她脈象,說出她的體質,只是賣弄聰明,但如今看來並非如此!難怪福總管有不適,大當家會派人來找他了!
她踱步來到書桌前,見桌上放著一本夾了書箋的《醫心方》。
從前她在爹的書房內也見過,但她從沒有閱讀過。
本來她也想學醫,跟父兄一樣濟世為懷,可惜爹娘反對,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她出身不差,更不該在外面拋頭露面,所以她一直沒有機會接觸醫理,爹平常也不準她踫醫學方面的書籍。
沒想到軒轅敖也會醫術呢,說不定她可以求他教她一點皮毛……不,就算他不教,也求他讓她看這里的醫書好了!
他似乎正在看這本書呢,不知他看到哪頁呢?她好奇地打開夾了書箋的一頁,仔細閱讀起來。
不一會兒,她馬上面河邡赤、臉頰如火在燒,急急合上書,整個人跳得老遠!
這、這分明就是……房中術!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竟然偷偷在密室里看這種東西!最該死的是,文中有很多內容她都領教過……啊!她不要再想了,免得連自己也要齷齪起來!
她走離書桌,去看掛在另一面牆上的潑墨山水畫——淡淡的青山和蒙蒙碧水,幾個書生在亭中對弈飲酒,神情很是狂放下羈。
雖只寥寥幾筆卻是栩栩如生,可見畫者功力非凡。畫上另有一行題字︰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那字寫得龍飛鳳舞,筆力直透紙背,假如沒有相當深厚的筆法功力,相信根本不可能寫出如此遒勁有力的文字。
她凝視著那行字,輕聲默念︰「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驀地一頓,她自言自語道︰「軒轅敖,這是你畫的畫、你題的字嗎?難道,你也向往這種毫無羈絆的逍遙生活嗎?」
仿佛初次認識一個令人動心的男子般,沒來由的,上官蓉的心居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呼吸也跟著不順暢!
「軒轅敖,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為什麼你總讓人模不清?當我以為你是一個自私白利、霸道殘忍的絨褲子弟時,為什麼又讓我發現這並不是真正的你?」
蚌地,她心里燃起希望!說不定,只要再哀求他,他會被她的真誠打動,早點放爹和哥哥出監牢,再放她回家跟家人團眾!
「誰讓你闖進來的?」男人森冷的聲音驟然從她背後傳來。
上官蓉嚇得轉身,只見軒轅敖雙手背于身後,腳步輕移走向她,步步沉穩卻帶著令人窒息的駭人殺氣。
「我……我路過!」她膽顫心驚地往後挪贈,就怕男人大發雷霆,沖上來一掌把她了結。
「你路過我房間,然後像宵小般「偷偷」潛進來嗎?」他擒住她雙手,將她壓向牆壁。「說,你看見什麼?潛進這里有何目的?偷了什麼東西?」
這里從沒有女人進來過,而區區一個上官蓉,竟然趁他不注意,大膽地偷走進來?他是很滿意她這個月來的表現,但還沒到可以縱容她態意妄為的地步!
「我……只是看見石壁上的雕刻,所以好奇地模了一下,就不小心闖進來了,我才沒有什麼目的,我也沒有偷東西!」她不禁大喊道。
軒轅敖挑了挑眉,環顧四周並沒有被搜掠過的痕跡,她眼神亦沒有瑟縮畏縮,便放開對她的箝制。
上官蓉揉揉自己的手腕,眼中充滿憤怒。「就算是捉賊也要見贓才能定案,你憑什麼這樣冤枉我?」
他們好歹也相處了一段日子,她以為他了解她的,可他竟不由分說地指控她,他眼中的冷冽讓她心寒!
「是你先偷溜進來。」她還好意思說他的不是?「你應該在房內休息著,不是跑到這兒來閑晃!」
「是是是,我擅闖你的私人禁地,我罪該萬死,我鄭重道歉好嗎?」上官蓉深深一鞠躬。「四當家,對不起,我錯了,請原諒我好嗎?」
軒轅敖看著這樣的上宮蓉,忽然嘴里說不出話來。明明只是一個提供身體、治療他內傷和劇毒的女人,他心里怎會對她泛起了憐惜?
「你回房間吧!」他命令著。這女人應該不知道,假如換作其他侍妾,他早就把她們重罰一頓了!
上官蓉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沉默地越過他走出密室,心碎地奔回自己的地方去!
她錯了、徹徹底底錯了,才會以為他有至情至性的另一面。殘酷的男人,一輩子都是殘酷,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jjwxcjjwxcjjwxcjjwxc
這幾天,上官蓉的心情都很煩悶。
她很想知道,關在天牢的家人究竟過得如何,軒轅敖有沒有善待他們,他打算什麼時候才將上官家的人釋放。
之前,她不知問過多少次了,可無論她怎麼苦苦哀求,這男人還是無動于衷,半點風聲也不肯透露,只說他們現在很安全,她無須擔心!
但她如何能不擔心?她肯委身于他,成為被他玩弄的侍妾,全是為了親愛的家人啊,假如他沒有信守承諾,她留在這里豈不是毫無意義?
包讓她懊惱的是,她完全沒有門路可以得知外面的消息。
現在,她更不可能開口問他。或許是他對她擅闖密室仍氣在心頭,也或許是這幾天她「不方便」,總之他沒來找過她,連她的小院也沒踏進一步。
幣念家人的心情、和軒轅敖之間的不愉快……一切一切,使她的「那個念頭」也越來越大!
今早,上官蓉從小蘭口中,得知軒轅敖今天出外辦事,不會馬上回四龍堡時,她的這個念頭更是無法抑止——等了那麼久,偷跑的機會總算來臨了!
用過晚膳後,上官蓉偎在窗前觀賞夜色,可心里卻只想著該如何逃出這里。
「小蘭,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啊,小姐請說。」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小蘭已真心喜歡上四爺這位直率可愛的新侍妾。
「如果不經過正門,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通到四龍堡外面去?」
「嗯,好像還有一個,听說在後花園那兒有一片小樹林,往前走就是一個小山丘,只要過了那座小山丘,就可以看到居住的人家了。我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去過那里。」
「這樣啊!」上官蓉得到這個消息,久未露出笑容的臉上頓時浮現欣喜神色。
小蘭一時看呆了,她從未見過小姐笑得這樣開懷呢!「小姐,你突然問這個要做什麼呢?你要出門嗎?」
「沒什麼,日子待久了,覺得無聊,隨口問問而已。」她揮揮手,要小蘭別放在心上。
「原來是這樣,小姐如果覺得悶,不如跟小蘭一起做女紅吧!」
小蘭對上官蓉的回答不疑有他,繼續做她手上的針線活。
「不了,我對這個沒多大興趣。」上官蓉柔聲的低喚道︰「看你做了一整天,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不累,謝謝小姐的關心。」就算真的累了,小蘭也沒那個膽跑去休息。做婢女的丟下主子跑去休息,天底下哪有這個道理?
上官蓉輕輕微笑著。「沒關系的,你去休息一下吧,難得四爺今天不在,我等一下也要好好睡一覺,我今天很累。你知道的……」她隨意打了個呵欠。困倦的樣子跟平日沒兩樣。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上官蓉對躊躇的小蘭勸說。除了真的體諒小蘭的辛勞外,也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她懶洋洋的故意交代道︰「你不用待在房內侍候了,我要睡了。」
「可是,四爺交代他不在時,要我寸步不離守在小姐身邊……」
這個月來,除非四爺上這兒過夜,她才可以不用守夜。
「你不放心我嗎?好像我會突然不見似的……」上官蓉的秀眉輕挑。「瞧,我累成這副樣子,哪有力氣逃跑呢?」
「不,我怎麼敢懷疑小姐呢!」小蘭大為緊張,趕緊搖手解釋。
「我只是怕四爺怪罪奴婢沒盡本分而已!」
「放心,他明天才會回來,那時我再來應付他就成了,反正有什麼問題都由我來扛,行了嗎?」上官蓉好笑地將小蘭送出房門。「下去吧,別礙著我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可以嗎?」
听到上官蓉這麼說,小蘭也不方便再待下去,只得乖順地點點頭。「那我這就下去了,小姐好好休息吧!」
「好!」她目送小蘭的背影離開後,這才輕聲的說了句︰「小蘭,我對你撒謊也是逼不得已的,對不……」
jjwxcjjwxcjjwxcjjwxc
淡淡的月光下,前方小路模糊可見,可這時的上官蓉不禁後悔了。
她怪自己竟忘了將火摺子和火石帶出來,只怪她一心想逃跑,又怕耽擱太多時間,一時大意才沒注意到。
沒辦法,雖然她偷了些小蘭的衣物套在身上,但仍害怕有人會認得她,況且四龍堡門戒森嚴,根本很難逃得出去。
她本想從後花園那兒的小樹林逃跑,可又害怕小蘭提供的消息錯誤。正在躊躇著,卻听見遠方傳來啪答啪答的馬蹄聲——
正巧有一輛馬車要載貨運出堡,上官蓉見機不可失,便偷偷躲在雜多的物品之間,乘機混出去,然後趁車夫在半路休息時,趕緊下車逃走。
就這樣在郊外走了一夜,她終于在天亮後走進縣城內。
因為不停地行走,腳上磨出了一層水泡,每走一步就痛徹心扉!但為了能知道家人狀況是否安好,她忍受著雙腳的疼痛,向著府衙而去。
沿途問了幾位大嬸、大叔,彎了幾條街巷,不死心的在附近尋覓,上官蓉總算找到了府衙。
她筋疲力盡的跌坐在門口,捶著酸麻抽痛的雙腳。
「爹,你就在里面吧?女兒不孝,到現在還沒辦法救你們出去!」她的眼眶驀地紅了。「原本……女兒以為答應了軒轅敖的條件,你們很快就能被釋放,可是他言而無信……我現在已經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姑娘,這里是衙門,如果不是要鳴冤,就別坐在這邊,快走!」
侍衛見有人坐在大門前,便出來驅趕她。
上官蓉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問道︰「這位官爺,請問這里是否有關著姓上官的一干囚犯?我是他們京城里的親屬,想來探監的。」
然後,她很識相地將一點碎銀塞進侍衛手中,希望他能通融一下。
「上官嗎?有是有,但上頭特別吩咐,這些人是要嚴加看管的重刑犯,不能隨便讓人探監的。」
「重刑犯?那他們……現在還好嗎?那個上頭,是指四龍堡的四當家嗎?他有沒有對他們動用私刑?他有沒有……」上官蓉越說越激動,加上一夜奔波的疲累,她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差點暈了過去!
侍衛見狀,好心想要扶起她,但隨即被人一聲喝住。
「不準踫她!」
侍衛嚇得縮手,而聲音的主人則代替了他,將上官蓉穩穩摟在懷中。
「謝謝……」上官蓉抬頭道謝,卻意外看見軒轅敖冷厲的俊臉。
她驚惶看著眼前的男人,卻只能咬住下唇,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蓉兒,你怎麼會在這里?」軒轅敖發出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眉頭也蹙得更深了。
「四當家,這姑娘說她是上官家的家屬,要來探監。」侍衛馬上像獻寶似的向軒轅敖解釋,希望他不會怪罪下來。
「你要來探監?」男人臉色冷肅,炯亮的大眼直盯著那張低垂的小臉,臉上的線條更顯得剛毅無情。「你趁我不在時偷跑出來,就是要來探監?」
面對他的憤怒,上官蓉一時無言以對,腦中亂烘烘的。
「我說過,你不能見上官家的人,就算我將他們釋放了,沒得到我的允許,你也不能去見他們!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軒轅敖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沉聲說道。
他不想讓他們見面的原因,一來是怕上官蓉見了父親後,會興起救他出獄的念頭,二來他怕她不肯乖乖听話,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罔顧兩人之間的協議,私自連夜竄逃!她怎麼敢如此膽大妄為?
「為什麼不讓我見爹?是不是你對他施虐?你怕被我知道,所以才禁止我們父女相見嗎?」
他粗暴地握住她的小手,冷冷說道︰「上官蓉,你沒有資格同我討價還價!」
他的神色冷肅嚇人。「那一群庸醫本來就該死,我會接受你的請求放他一馬,這還是我格外開恩,不是同你打商量!就算我要對那些犯人做什麼,也無須經過你的同意!」
上官蓉的臉色死白,她想要抗議,卻被他冷冽的目光制止,他深沉的眼眸告訴她最好不要再違抗他,否則下場自行負責。
「我要見爹!我要見他!」她高聲喚著,希望站在後頭的侍衛能幫她,可是侍衛似乎也是愛莫能助。
「你這個丫頭!你真以為我對付不了你?!」她的反抗令軒轅敖氣紅了眼。
「還沒有女人敢像你這樣反抗我!」
她不屑的悶哼,揮開他的手就想走。
「你別妄想再逃走,不然,我會在你見到上官家的人之前,就先將他們大卸八塊,讓你後悔你那任性的錯誤決定。」
「你!」上官蓉一愕,被他的一段話嚇得膽顫心驚。「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卑鄙無恥之人!」
「是你逼我的。」這樣他才可以不用擔心她趁夜逃跑!
希望幻滅,上官蓉艙踉地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腳上傳來陣陣刺痛,她顫抖地月兌掉鞋子,驚訝發現襪子都染紅了!
軒轅敖將一切都看進眼底,立即上前檢視,發現她的腳都被磨破了,忍不住大罵︰「你這丫頭是沒有感覺,還是腦筋有什麼毛病?腳傷成這樣,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走開!」糟了,她又氣不過的回嘴了!上官蓉心中悲慘哀號著。
軒轅敖用力搖著她的肩膀,憤怒地對她吼道︰「你搞清楚,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說話做事最好對我客氣一點!你的命完全操控在我手里,明白嗎?」他就是氣不過她死到臨頭還要頂嘴的個性!
「好,那就干脆殺了我吧,反正你對我的新鮮感都快沒有了,何不解決我這個罪人之女?」
懊來的,遲早都會來,人終充逃不過一死,她並不畏懼;遺憾的是,她最終還是沒達成解救家人的目的。
「別人都在努力掙扎求生存,你卻開口閉口說要死?真是好笑,你以為自己是神仙嗎?趁我還沒發火前,你最好趕快閉嘴,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她真的這麼不怕死嗎?真的這麼視死如歸?與其認命接受,她為何不求饒?
真是見鬼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竟變得如此容易動怒?這丫頭真有本事,三番兩次逼得他怒火中燒!
上官蓉怯怯地盯著暴怒中的男人——軒轅敖的臉部線條僵直剛硬,表情殺氣騰騰,有著她所不明白的憤慨怨慰。
他在生什麼氣?命是她的,她愛怎樣就怎樣,而且干辛萬苦來到這里,卻被拒于門外,生氣的人應該是她吧?
「跟我回去!」不待她多說,軒轅敖逕自抱起她往馬車走去,留下仍是一頭霧水的侍衛怔怔發楞——
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跟四當家在街上大呼小叫?她似乎還得到四當家不少厚待呢!必頭他一定要跟衙門的兄弟獻寶,告訴他們他的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