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開麥拉!
錄音室的工作人員打出手勢,節目正式開始。
棒著玻璃帷幕,錄音室外擠滿想要一睹偶像風采的歌迷,這是個深受年輕人喜愛的電台直播節目。
「今天非常熱鬧,錄音室外都是熱情的歌迷,琉璃的魅力真是無法擋。」女主持人向裴琉璃眨眨眼笑道︰「琉璃,你很久沒來上節目了,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我忙著新專輯的宣傳活動,還有拍攝MV及廣告。」裴琉璃對答如流,錄音室外鎂光燈不斷閃爍。
「情人節就快到了,琉璃有沒有安排一些特別的節目?」女主持人問出早已擬好的問題。
「這段期間我還有工作,應該會在台、港兩地飛。」裴琉璃側頭細想後回答。
「好辛苦喔!「女主持寄予同情。「听說琉璃最近換了一個新經紀人,請問你們相處得如何,合作愉快嗎?」
「我們相處得很好呀!金一郎先生非常體恤藝人。」裴琉璃笑意盈盈地說著違心之論,她的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向金一郎。
金一郎好似全然明白琉璃的「心聲」,給了她一個「可惡」的笑容。
「大家都知道金一郎先生是出了名的嚴格,你與當紅的金牌經理人合作,會不會有壓力?「女主持侃侃而談,對站在一旁的男主角金一郎視若無睹。
「其實還滿有壓力的,金一郎先生不但非常嚴厲,要求又非常高,我還常常被他罵呢!」裴琉璃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唉呀,不會吧,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對咱們可愛的琉璃,他應該舍不得責罵才是。」女主持語氣夸張地調侃。「听說琉璃正在緊鑼密鼓轉換新形象,目前有了定案嗎?可不可以先透露給我們听眾朋友知道?「
「呵,那可不行,這是高度機密。」裴琉璃俏皮地眨動水眸。「不過我很快便會以全新的形象與大家見面。」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羅!」女主持向工作人員打手勢。「接下來播放的是琉璃最新專輯的主打歌,之後便開始接听听眾的電話。」
趁著播放歌曲的空擋,裴琉璃抽空與歌迷們簽名合照,金一郎則在不遠處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盯梢。
自從金一郎成為琉璃的經紀人後,他真的是全天候貼身跟在她身邊,事事親力親為。
原因之一當然是要多與琉璃相處,除了熟悉合作關系,還要充分發掘琉璃的潛在魅力。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宋文健,琉璃一日不肯與宋文健做個了斷,他便無法預測這個不定時炸彈何時會爆破,藕斷絲連的他們很容易讓記者逮到把柄,緋聞到時候又會沒完沒了的炒作下去。
金一郎可不希望努力栽培的成果付之一炬,在他還沒把琉璃捧上天之前,務必想辦法徹底除去這個隱憂。
如果琉璃肯乖乖合作,事情就不會如此棘手。
金一郎真懷疑琉璃到底是看上宋文健的哪一點,還是她只是執著于自己的第一段戀情。
金一郎甩甩頭,很快回到錄音室,節目又再度開始。
「我們開始接听第一通電話。」主持人熟練地控制按鈕。
「大家好,我叫小美。」女听眾興奮的聲音傳來。「琉璃,我是你的忠實歌迷,我好喜歡你的歌曲,你所有的專輯我都有收藏喔!「
「謝謝小美的支持,以後我會更加努力,唱更多好歌來回饋大家。」裴琉璃愉快地回答。
「琉璃,你千萬不要與宋文健交往,我們全都不喜歡他……」
「謝謝小美的來電。」臨場經驗非常豐富的主持人,立刻把電話截斷,順利接入另一通來電。
「喂,裴琉璃在嗎?」另一名女听眾問。
「你奸,我是琉璃。」裴琉璃熱情回應。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要勾引我們文健,他才不喜歡你這種……」
「喂、喂?線路好像有點問題,我們先听一首歌,等一下馬上回來。」主持人若無其事地掛斷電話,並快速播放曲子來打圓場。
裴琉璃的笑容頓時僵住,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主持人拍拍琉璃的肩膀安慰她,然後與工作人員緊急商討,以免又再次接到惡意抨擊的電話。
裴琉璃盡量控制住情緒,表現得若無其事,但她突然發現玻璃帷幕外,歌迷的表情和目光好像變得充滿敵視和嘲諷。
綁來經過嚴格的篩選,節目總算沒再出什麼大岔子,不過難免會提及裴琉璃與宋文健的戀情。好不容易工作結束,裴琉璃頓時松了一口氣。
「琉璃,你別放在心上。」小蕙安慰道。
裴琉璃沒有答話,一直受到歌迷熱情愛戴的她,從沒被歌迷唾罵過。
難堪!她真的是很難堪,難過得想哭,莫非誠如金一郎所言,她很快便會被歌迷厭惡、混不下去?
苞在她們身後的金一郎,既沒有安慰琉璃,也沒有責備的樣子。
他認為這次挫折正好可以讓琉璃自我反省,她是時候該看清現實情勢,決定是否要與宋文健繼續交往下去。
唉一踏出電台門口,還未趕得及上車離去,蜂擁而上的記者與歌迷立刻把裴琉璃圍堵住。
不停閃爍的鎂光燈照得琉璃心煩意亂,此刻的她心情實在是糟到無力再應付任何的媒體記者。
小蕙護著琉璃,盡力擠出一條路來。
此時,突然有一名女子用力撞開人群,臉容猙獰地朝琉璃大喊︰「裴琉璃,你不要臉,去死吧!「
瘋狂女歌迷把手上不明的液體朝裴琉璃的臉蛋潑去,人群被嚇得四散走避,沒有人敢上前阻止。
被嚇住的小蕙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傻了眼的裴琉璃更是一動也不動。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裴琉璃身前,把她緊緊擁入懷里。
沒有預期的恐怖場面,只有惡臭氣味四處彌漫。
鎂光燈閃個沒停,警衛立刻沖上前架住女歌迷,將之制伏。
金一郎放開懷中仍然怔仲的裴琉璃,顯然她已經被嚇壞了。
他沒理會自己被潑了一身,反而是立刻檢查琉璃有沒有受到波及。
「金先生,你有沒有事?」回過神來的小蕙緊張地間。
「我沒事。」確定琉璃沒有受到傷害後,金一郎向小蕙吩咐道︰「你跟琉璃先上車。」
金一郎施施然月兌下西裝外套,幸好不是腐蝕性液體,可謂有驚無險。
「金先生,請問需要報警嗎?「其中一名警衛詢問。
金一郎瞥了那名女子一眼,仍然不知悔改的她,嘴里還不停地咒罵裴琉璃。
金一郎知道偏激的歌迷瘋起來有多可怕,所以他不會讓琉璃再受到半點傷害。
「交由警方處理。」金一郎決定殺一儆百,不讓其他歌迷起而效尤。
「金先生可不可以發表一下現在的心情?」
「是不是琉璃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襲擊她的女子是不是宋文健的死忠歌迷?「
沒有理會窮追不舍的記者,金一郎按捺著性子轉身步向車子。
「金先生奮不顧身保護琉璃,是否與她有什麼特殊關系?」
聞言,金一郎霍地轉身,用一雙冰眸掃視眾記者,他終于開口回應。「當時的情形大家有目共睹,我相信任何富有正義感的人都會出手相救,更何況我是琉璃的經紀人,不過顯然各位當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忙著按快門、捕捉最佳鏡頭。」
金一郎的斥責讓記者們心虛地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再上前發問。
不是金一郎心中有鬼或是介意記者們污蔑他與裴琉璃有染,才會這麼大膽直言,而是當時情況危急,他們卻連伸出援手的意思也沒有。
明明可以阻止的意外,他們卻讓它發生了,原因不外是搶著報導這則新聞,這種自私自利的心態令金一郎氣憤不齒。
「小蕙,你把琉璃今天接下來的行程全部取消。」
金一郎交代小蕙,再看向雙手抱緊身子的裴琉璃。
他伸出大掌輕撫琉璃的頭,然後回去現場收拾殘局。
金一郎在警局做完筆錄,匆匆回家換衣梳洗後,立刻動身前往裴琉璃的住處。
裴琉璃的大廈門外圍著一大群記者,甫見金一郎的跑車,立刻不停地拍照。
不耐的金一郎沒給他們好臉色看,也懶得理會他們。
反正明早的頭條新聞鐵定是避不掉了,記者們那枝鐵筆要寫什麼,他管不著。
金一郎到達裴琉璃家時,已是晚上九點多,他環視客廳,只見小蕙一人。
金一郎月兌下黑色的皮夾克,里面是一件深咖啡色的立領羊毛衣,穿著黑色牛仔褲的雙腿修長而好看,讓他顯得更年輕俊帥。
看不慣金一郎的年輕打扮,小蕙一時間看傻了眼。
他真是帥爆了!
「琉璃呢?她在休息嗎?「
「是的,琉璃已經睡了。」
小蕙回想起不久前的驚險場面,還心有余悸。金一郎的敏捷身手與冷靜態度,還有他責罵記者的直言不諱,真是大快人心,小蕙已經完全把金一郎視為偶像了。
「她的情況如何?」金一郎舒適地坐下來,猶豫著是否該進去打擾琉璃。
「她的心情很差,不太願意開口說話,只吃了一碗粥便回去睡覺。」小蕙憂心地蹙起秀眉。
看來琉璃受了很大的打擊!
金一郎從皮夾克取出隨身攜帶的PDA,翻查琉璃明天的工作行程。
「琉璃明天要接受雜志社的采訪與外景拍攝,晚上還有個慈善酒會。」細心的小蕙自動在一旁報備。
「我會替她推掉晚上的慈善酒會。」金一郎邊說邊整理檔案。
出席慈善酒會的記者太多,屆時琉璃免不了會被捉著審問,所以還是不要出席為妙。
「至于采訪與拍攝,小蕙,你明早看看琉璃的情況如何,如果太勉強的話,盡早通知雜志社取消,安排在大後天再進行訪問。」
「我知道了。」小蕙笑眯眯地打量金一郎,不知道他的細心與體貼,是否只專屬于琉璃一人?
金一郎收起PDA後,繼續坐著不動,他還在猶豫。
沉思片刻後,他終于呼出一口氣,站起身子。
「我去看看琉璃。」
金一郎躡手躡腳進入琉璃的房間,他站在床沿,雙手插入褲袋,居高臨下地凝望琉璃。
她睡得不太好,熟睡的粉臉仍然愁眉不展。
先是電台听眾的斥罵,而後是歌迷突如其來的襲擊,想必令她十分難受,她這個天之驕女何曾受過如此打擊?
不過成長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相信琉璃絕對能跨越這道難關,因為她可是自己相中的人選。
溫室里成長的花朵雖美,但太柔弱,綻放的時刻亦太短暫。他要琉璃變成一株不畏風雨的堅韌野花,讓演藝生命一直延續不斷、屹立不倒。
金一郎伸手撥開琉璃額前的發絲,撫平她的眉頭,然後輕撫她的臉頰。
幸好今天的襲擊有驚無險,否則琉璃那漂亮的臉蛋可就毀了!
金一郎奮不顧身、上前護住琉璃的那一刻,他腦海里只想著不能讓琉璃受到半點傷害。當時他沒有多余的心思去忖度自己救她的動機為何,事後他也沒時間停下來認真思考。現在金一郎看著熟睡的琉璃,他不禁問自己︰是純粹的正義感使然,還是身為琉璃經紀人的責任感所驅使?
不!金一郎知道這些都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
琉璃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要看到她受傷。
對他來說,琉璃不只是他旗下一名有才華的歌手,而是個更加重要、更有意義的人。
從五年前的某一個夜晚開始,裴琉璃的身影便堂而皇之進駐他的心里,一直都沒搬離過。
那個擁有低柔動人的嗓音,漫不經心唱著「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水靈女孩,乘著微風鑽進他的心坎、蕩人他的心湖。
金一郎唇邊泛起一抹苦笑,他居然會愛上一個比他小十歲的女孩?!
可笑的是,她永遠都不會屬于他,因為她的芳心已經被另外一個男人進駐。
為什麼看到琉璃與宋文健親密擁抱時,他會震怒?為什麼知道琉璃對宋文健的愛矢志不移時,他會心痛?為什麼他要故意曲解琉璃的純情?為什麼他要踐踏琉璃的人格?為什麼他要強吻琉璃?
那麼多的為什麼,答案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金一郎愛上裴琉璃了。
所以他吃醋妒忌、他生氣憤怒、他心痛心碎……
金一郎意會到自己對琉璃的感情越來越強烈,可惜的是他們不可能會有結果,不單只是宋文健這個障礙,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夠毀了琉璃的歌唱事業。
這是他一直努力並堅持的目標,他要把琉璃捧紅成為新一代天後,現在他又怎能親手毀了她。
他不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小憋子,他已經過了那種為愛不顧一切的年紀,現在的他是個成熟理智的男人,活了三十二個年頭,他自信可以好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絕不會越軌失控。
他選擇在一旁默默地守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希望她能成為一顆最明亮的星子,在夜空中綻放絢爛的光芒。
金一郎暗自下定決心。
他俯身輕吻琉璃的唇瓣,然後輕輕地關上門離去。
裴琉璃倏地睜開眼楮,她輕撫著剛被金一郎吻過的唇瓣,水眸盈滿疑惑。
她在裝睡,從金一郎推開房門的那一刻起,她便一直在裝睡,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她不知要如何面對金一郎,所以才會閉眼假寐。
她不知道金一郎為何站了這麼久都不肯離去,只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大掌是那麼的溫柔,還有他的親吻……
加油!
琉璃肯定自己沒有听錯,金一郎離去前,對她說了聲「加油」。
她本來沮喪的心情現在竟然奇跡似好轉,只因他一句鼓勵打氣的話?!
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真的把她嚇壞了,想不到竟然會有歌迷如此憎恨她。
她很傷心、很難過,而且還受到很大的打擊,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惹得歌迷如此厭惡她,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宋文健。
為什麼她與宋文健的戀情會不容于世?為什麼她不可以自由談戀愛?難道身為一個偶像歌手就注定要舍棄愛情?或者是要她放棄演唱事業?
她一直堅持的原則,此刻全都粉碎了。
她曾經天真的以為自己魚與熊掌都能兼得,她不需要抉擇、更不需要舍棄,原來,她還是太貪心了。
金一郎是對的,她快要失去歌迷的支持與愛戴,不用多久她便要下台一鞠躬,如果她還想繼續在這個圈子里走下去,她便要面對現實、做出抉擇。
可是她心里還沒有肯定的答案,現在的她很慌亂、很迷茫,躊躇不決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更不敢再面對金一郎。
琉璃不明白為何金一郎要吻她,不過她感覺到他的溫柔與寵愛。
這個吻代表他不能言傳的心聲,以及他想要給她的呵護與關懷吧!
金一郎其實挺關心她的,對于他的愛護與珍惜,她現在全都感受到了,以後也會偷偷地放在心上。
幸好今天金一郎及時護住了她,沒想到他壯碩的懷抱是這麼的安全可靠。當他沖出來抱住她的那一刻,裴琉璃感到很安心,因為她知道,他會好好的保護自己,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裴琉璃疲倦得不能再想下去,她抓緊被子一個轉身,閉上眼緩緩入睡。
不知道夢中,是否會有某人的身影?
擺夜的盡頭便是黎明,不過否極未必泰來!
清晨時分,金家四兄弟姐妹通常會一起用餐,不過今天卻少了一席。
「三玄最近在忙些什麼?「金一郎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三弟了。
「他跟著晏音一起到外地拍攝,這個月都不會回來。」金二滿回答。
「那很好。」金一郎揚揚眉,看來他們進展得很好。
「一點也不好,晏音姐姐有未婚夫了,她拍完這部戲之後就準備要結婚了!」金四喜搶著回答。
「哦!「金一郎喟嘆。
那個一直追著三弟跑的晏音,最終還是放棄了。
「二滿,我想請朗浩在琉璃的下一張專輯里創作幾首新曲子,你那邊有沒有問題?」金一郎問。
听到朗浩這個頭痛人物,金二滿眉頭糾結。「如果你不介意讓‘野獸情人’染指你的‘琉璃公主’,又傳出什麼難听緋聞的話,我沒有意見。」
「那就這麼說定了。」金一郎認為她說得太夸張了。
「喔,對了,如果專輯大賣,年終結算時,你可別忘了分我一杯羹哦!「金二滿才不會白白便宜了大哥。
「哇……」這時金四喜拿著一份娛樂報紙,跳起來哇哇大叫。「不得了,頭條大新聞!」
「什麼新聞讓你這麼大驚小敝?「金二滿沒好氣地搖頭,這個小妹總是如此慌張。
金四喜不分尊卑地指著大哥,並笑呵呵宣布。「這可是我們金氏藝能創業以來,最大的一則新聞喔!」
心里有數的金一郎面無表情地喝著咖啡,並不理會小妹的笑鬧。
「金牌經理人勇救佳人,奮不顧身抵擋瘋狂女歌迷的突襲,金一郎與裴琉璃的關系非比尋常……」金四喜把報紙放在桌上,大聲朗讀出來。
金二滿趕忙湊熱鬧,饒富興味地接讀。「宋文健疑被三振出局,三角關系耐人尋味,揭露純情玉女背後的真面目……」
四只急欲求證的好奇眼楮全盯著男主角,一副沒事人的金一郎卻不打算作答。
「老哥,你也太神勇了吧!幸好那只是一瓶臭水,萬一真的是強酸什麼的,看你怎麼辦?「金四喜嘖嘖稱奇,想不到老哥也會這麼沖動。
「不論那瓶是什麼,我的決定都一樣。」金一郎促狹地調笑。「就是報銷一套名貴的西裝。」
「你別小看現在的恐怖分子,什麼都可能用上哦!」金四喜夸張地恐嚇。
「你少在那胡說八道。」金一郎站起來敲敲四妹的腦袋。「我走先了,掰。」
金二滿興味盎然地盯著大哥匆忙離去的背影,看樣子他似乎是有意回避,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她自問尚算了解。
「說不定這個裴琉璃會成為咱們的大嫂哦!「金二滿抿一抿嘴,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什麼?二姐,你說真的?!」金四喜把眼楮睜得像銅鈴般大。「裴琉璃比我還要年輕,她只有二十二歲,那老哥豈不是……」
「你小心點,別讓老哥听見,不然可有你受的。」金二滿打斷小妹的話。「我也要走了。」
「那老哥豈不是‘老牛吃女敕草’!」金四喜繼續小聲嘀咕。
正離去的金二滿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不禁在心中嘆氣,小妹就是口無遮攔,看來老哥很久沒有修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