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天宙的堅持下,莫雅言無可奈何地讓他送自已回家,對他的友好表現,她感到受寵若驚、進退維谷。
一方面,莫雅言不想與宇天宙太接近,畢竟他是尊貴的字氏公子,他們的身分豈只懸殊,簡直是雲泥之別。
另一方面,莫雅言卻拒絕不了宇天宙的一片真誠,她看得出他是百分百認真。
莫雅言下了車,轉頭對宇天宙道謝。「謝謝副總裁送我回來。」
想不到宇天宙也跟著下車,並對司機吩咐。「你在這里等我。」
「我送你回家。」宇天宙自然地邁步。
可是莫雅言卻站著不動。「不用了,只有兩個街口而已。」
「我要送你回到家才能放心。」宇天宙堅持。
「真的不用,我住的地方龍蛇混雜而且骯髒簡陋,副總裁不方便接近。」莫雅言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的生活環境,並不是自卑感作祟,而是不想要他的同情憐憫。
「你說什麼傻話,正因為有危險,我才要送你回去。」宇天宙駁斥。「貧窮並不是罪過,貧與富都只是虛無的表相,真正的富有自在人心。」
這番話由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口中說出來,更覺得難能可貴,莫雅言很感動,不禁對宇天宙另眼相看,或許他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
「謝謝。」莫雅言對他嫣然一笑,衷心感激他的細心與體貼。
在鄰居們的竊竊私語與好奇張望下,宇天宙沒有一絲一毫的厭惡或不耐,他神色自若地把莫雅言送到門口。
「謝謝你送我回來,你認得路回去嗎?」莫雅言不再扭捏矯情,開始視宇天宙為朋友。
「當然。」宇天宙也感到莫雅言的轉變,想不到此行會有意外的收獲。「雅言,明天起你不用帶便當了。」
「為什麼?」莫雅言納悶,她可負擔不起昂貴的午餐費用。
「你是我的私人秘書,以後必須陪我出席各種會議並接待客人,所以午餐的時間會變得不定時,也未必能留在公司。」宇天宙解釋。
「我明白了。」莫雅言擔心以後的開支會變得更大。
瞧她眉頭深鎖,宇天宙便知道她的憂慮,所以加以補充。「你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的員工,以後你可以享有車資與午餐的津貼。」
「謝謝。」莫雅言非常地感激。
「不用謝我,這是員工的福利。」宇天宙輕拍她的肩膀。
這時喝得酒酣耳熱的莫父步履蹣跚地回來。一看到女兒與男人在家門前糾纏不清,他便發起酒瘋來。
「你是誰?放開你的髒手,別踫我女兒。」莫父雙手扯著宇天宙質問。
臉色驟變的莫雅言恐防父親會出手打宇天宙,急忙拉開他解釋。「爸,宇副總裁是我的上司。」
「世伯,我是雅言的朋友宇天宙。」宇天宙幫忙攙扶著莫父。
酒醉八分的莫父揮開宇天宙的手。「什麼上司、什麼朋友……你別想搶走我的女兒……」
「爸,你喝醉了。」莫雅言吃力地阻止父親動粗。「很抱歉,副總裁,你還是先回去吧!」
「雅言是我的寶貝女兒……我不會讓給任何人……」莫父繼續咆哮警告。
「需要我幫忙嗎?」宇天宙並不放心。
「不用,我可以應付得了。」莫雅言拚命拉著父親進屋。
「好吧,那明天見。」宇天宙只好先行離去。
莫雅言好不容易安撫了父親,總算把他弄上床休息,她稍微松一口氣,卻听見父親喃喃自語。
「雅言……我的寶貝女兒……你不要跟男人跑了……不要丟下我……」
一陣辛酸涌上心頭,莫雅言忍不住落淚,母親的離棄造成的創傷又豈能輕易忘記。
莫雅言不介意宇天宙如何看待自己,她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因為這是最真實的莫雅言,這就是她的家庭、她的人生。
*****
宇天宙慢條斯理的步出窄巷,驀然在街角停下來。
「假仁假義!你以為這樣做,羽依便會愛上你嗎?」靠在街角等候的黑冥焰,一身黑夜透著蕭瑟與怒氣。
宇天宙送莫雅言回來時,他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情意綿綿的他們好不礙眼。
亞斐斯一點也不訝異會看到黑冥焰,因為他早已感覺到對方強烈的氣息。「你弄錯了,我現在追求的是莫雅言,不是羽依。」
「那有什麼分別,她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黑冥焰陰騖的黑眸異常銳利。
「你分辨不了嗎?那我勸你還是先弄清楚再來!」亞斐斯扯起唇角,嘲弄之意再明顯不過。
「我警告你別招惹莫雅言,她是我的。」黑冥焰用極憎恨的視線把亞斐斯殺個片甲不留。
「一切尚言之過早,且看誰的本事比較大,可以擄獲她的芳心。」向來和顏悅色的亞斐斯變得倨傲起來,他正式向黑冥焰提出挑戰。「現在我與你的機會均等,不見得結果會一樣。」
「均等?」黑冥焰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怒濤洶涌。「你別假惺惺了,一開始我便處于劣勢,根本沒有任何勝出的機會。」
「你知道就好,所以退出的人應該是你,不然你只會害死她。」亞斐斯表情冷峻得不再是充滿雅量的天神,而是一個心高氣傲、妒忌吃醋的普通男子。
可惡!擺冥焰緊握拳頭,氣得咬牙切齒卻無法反駁。
亞斐斯總算露出狐狸尾巴,什麼將功贖罪,根本是一派胡言,全都是亞斐斯想要得到羽依,所精心布下的局,別以為這樣便可以拆散他與羽依。
面對黑冥焰的挑釁,亞斐斯悻然邁步離去,他對莫雅言也是志在必得,說什麼都不會再輸給黑冥焰,這場愛情角逐賽的最終贏家將會是他!
*****
每逢周日的上午,莫雅言會到安養院探訪並陪伴寂寞的老人談天說地,下午則會到兒童之家與小朋友玩耍。
在金錢上,莫雅言雖然幫不上任何忙,但她會收集同事們捐贈的舊衣與玩具,再轉送給老人家與小阿子,算是出一點綿薄之力。
其實莫雅言曾經差一點成為兒童之家的一份子,當初若不是自己堅持留在父親的身邊,說不定她早已經被其他家庭收養了,所以對兒童之家的小阿,莫雅言感覺像是一家人,她則是疼愛弟妹的大姐姐。
佔地不大的兒童之家,有一片小小的公園,小朋友正圍坐在草地上,莫雅言手執安徒生童話書,表情生動、聲音多變的說著故事,逗得小阿們哈哈大笑。
「言姐姐,那里有個很可怕的哥哥一直看著我們。」其中一名叫小薇的八歲女童,怯生生地拉著莫雅言的衣袖。「小薇很怕。」
「小薇別怕,言姐姐在這里。」莫雅言輕擁小薇,循著她說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一個高大的黑影令莫雅言臉色大變,身體倏地一僵,又是他!
「小薇不用怕,那個哥哥是來找言姐姐的。莫雅言放下故事書,對另一名較年長的小男孩道。「小康,麻煩你幫言姐姐繼續把故事說下去。」
莫雅言站起來,筆直地走向黑冥焰。
「你跟蹤我嗎?」莫雅言皺起眉頭,很明顯不想看到他。
「如果我說踫巧路過,你會相信嗎?」黑冥焰表情好無辜。
「你又想怎樣?」莫雅言已經不知道還可以拿他怎麼辦。
「我不知道。」黑冥焰神情落寞,按捺不住與她見面的。
他氣死人的答案令莫雅言快要抓狂,這個男人簡直莫名其妙。「可否請你離開這里?你把小阿子嚇壞了。」
「我在門外等你。」黑冥焰非常合作地離開。
莫雅言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繼續與小阿子玩耍,不知不覺中已是黃昏。
當莫雅言離開兒童之家時,大門外的高大身影好不顯眼,黑冥焰果然還在等她。
想不到他還在,莫雅言有半秒的怔仲與遲疑,但她很快地低頭離去,故意對他視而不見。
擺冥焰亦步亦趨的跟著,不過始終與她保持三步的距離,並沒有上前攀談,跟了數條街道後,莫雅言終于忍不住停了下來,霍地轉身質問他。
「你打算跟到何時?」
擺冥焰冒出來的卻是這一句。「你餓嗎?一起吃飯吧!」
莫雅言為之瞠目結舌!
*****
莫雅言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坐在這里,與這個可怕的男人吃飯。
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跟著他,可能是看在他等了自己數小時的份上,又或許是今天的他看起來實在太憂郁、太沉悶吧,令莫雅言不忍心拂袖而去,對他置之不理。
擺冥焰的心情的確非常地郁悶,亞斐斯一針見血的指責令黑冥焰意志消沉,不知該如何是好。
誠如亞斐斯所言,他不應該再接近莫雅言,黑冥焰不想再一次親手害死深愛的女人,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懊死的!他就是沒辦法不現身見莫雅言,即使明知她不會給自己好臉色,黑冥焰還是想見她,想得胸口發痛,理智全失。
「你這樣看著我,教我怎麼吃得下?」莫雅言忍受不了黑冥焰不發一言的凝視她。
擺冥焰默不作聲,扯扯嘴角,並沒有移開視線。
「怪人!」莫雅言皺一皺眉低聲抱怨,意興闌珊地繼續吃起來,不過她已經沒有胃口了。
她索性放下刀叉,決定好好面對這個男人,因為他今天活像是個演苦情戲的憂郁小生。
「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對我糾纏不休。」在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瞳凝望下,莫雅言的心跳得很快,除了害怕,還多了點悸動。
「你感覺不到我受到你的吸引,所以情難自禁?」黑冥焰終于開口,醇厚醉人的磁性嗓音充滿催情與誘惑。
莫雅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還有自知之明,像我這種長相平凡的女子,並沒傾倒眾生的魅力。」
「但是你吸引我是事實,我對你很有興趣。」黑冥焰目光炯炯有神。
「那麼我有什麼地方吸引你?」莫雅言冷靜自若。
擺冥焰默然不語,他對她的濃烈感情,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表達。
「你說不出來吧,無論樣貌身材、家世背景,我都平凡無奇,如何可以吸引到你這種眼高于頂的男人?」他的緘默,莫雅言當成是默認。
「眼高于頂?」黑冥焰笑問,她對他的評價果然很差。
「是的,你目中無人,妄自尊大,做事率性而為,從沒理會別人的感受。」這是莫雅言深受荼毒後的感想。
「看來你對我非常的了解。」黑冥焰的眼神變得異常溫柔,羽依也曾這樣數落過他。
這個男人真的有問題,喜怒異于常人,被人批評得一文不值,竟還笑得出來,莫雅言為之結舌。
「靈魂。」黑冥焰突然回答。「我被你的靈魂深深吸引。」
現在追女孩子的手段變得這麼新鮮嗎,還是他的泡妞技巧高明?
莫雅言挑一挑秀眉問。「你看得見嗎?」
「當然,你的靈魂純潔無瑕,美麗動人。」眼前的莫雅言已經變成羽依,在黑冥焰深沉的眼眸中,看見的是那張令他魂牽夢縈的雪顏。
「你是不是正在透過我,看著另外一個人?」莫雅言一直都有這種感覺。
「我不懂你的意思。」黑冥焰微微詫異,收斂起心神。
莫雅言清澈的水眸直視著他。「你看我的眼神很特別,雖然你的眼楮看著我,但我總覺得你其實看的並不是我。」
「你多心了。」黑冥焰想不到她會如此的敏銳。
莫雅言輕咬下唇,決定說出自己的感受。「你莫名其妙對我感興趣,好像認識我很久的樣子,眼里彷佛藏有一份難以言傳的感情,既深沉濃烈,又矛盾無奈。」
不愧是最了解他的羽依!擺冥焰打從心里感受到羽依與他近在咫尺。「我對你的確有一份強烈的感情,可惜不能言明。」
「你別告訴我,我長得很像你死去的舊情人,這種老套的劇情現在已經不流行了。」莫雅言斷定他看上的絕不是自己。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黑冥焰聳聳肩,答案模稜兩可。
莫雅言覺得他無疑是承認了,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並表明自己的立場。
「如果這就是你糾纏我的原因,很抱歉要讓你失望而回,我不做別人的替身。」
擺冥焰並不把她的鄭重拒絕當一回事,反而很欣賞她的直截了當。「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你。」莫雅言急急反駁。
他是故意听不明白,還是冥頑不靈?!
「甚至討厭、害怕,對不對?」黑冥焰握著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表情無限地憐惜。「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傷害你。」
莫雅言當場愣住。
他果然能洞悉人心,言下之意,他曾經傷害過她嗎……
此時正透過水晶球!把黑冥焰與莫雅言的對話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听得只字不漏的亞斐斯,表情深不可測地揮揮手,水晶球內的影像瞬間消失了。
亞斐斯閉目沉思。
擺冥焰別妄想捷足先登,看來他要再加把勁了。
*****
成為宇天宙的私人秘書後,莫雅言變得非常地忙碌,不但要處理日常的事務,還要陪伴宇天宙出席各種會議,甚至連晚上都要應酬客戶。
冰本上,莫雅言與宇天宙除了私人時間外,幾乎是出雙人對、形影不離。
「合約的內容與條款大致上就是這樣,如果陳老總沒有問題,可以在這里簽字蓋章。」宇天宙朝莫雅言點頭示意,莫雅言立刻把合約放在陳老總的面前,並遞上一枝名貴的金筆。
「我當然沒有問題,由宇賢佷負責這個案子,咱們一定會合作愉快。」年屆五十的陳老總是個典型的生意人,中年發福的肥胖身材看似和藹可親,可是頭腦精明的他,絕對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陳老總率然簽署,合約落實,宇天宙立即對他舉起酒杯。「合作愉快。」
「好。」陳老總與宇天宙踫了踫酒杯,繼而興致勃勃地朝莫雅言舉杯。「這麼值得慶祝,莫小姐也一起干一杯吧!」
「很抱歉,陳老總,我不懂飲酒,暫且以茶代酒,先干為敬。」莫雅言以茶杯回敬。
「哎呀,這年頭像莫小姐這般純情的女子已經不多見。」陳老總夸張地贊賞,並把一杯酒遞給她。「你就當給我面子,喝一杯不會醉的。」
莫雅言面有難色,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躊躇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一只大掌越過她,取餅酒杯。
「讓我代莫小姐敬你,她明天還要替我處理合約的事宜,可不能讓她喝醉。」
宇天宙非常得體的打圓場。
「宇世佷真是個好上司,這麼體貼下屬。」陳老總也不好再勉強下去。「好,咱們無醉不歸。」
宇天宙豪邁地一飲而盡,然後回頭給莫雅言一個安心的微笑,莫雅言則以眼神表示感激。
嗜酒的陳老總沒放過宇天宙,拉著他不停地灌酒,好不容易吃完這頓飯局,他們才與陳老總道別,有點醉醺醺的字天宙登時搭著莫雅言的肩膀來支撐身體。
滿臉擔憂的她攙扶著宇天宙上車,他順勢把頭枕在莫雅言的頸肩上。
「副總裁,你沒事吧?」莫雅言不敢亂動。
「我沒事,讓我靠一會兒。」宇天宙搓揉著額際,閉上眼楮休息。「我想我有一點醉了。」
宇天宙就這樣依靠在莫雅言肩上,從沒與男人如此貼近的莫雅言如坐針氈,他呼出的熱氣害她坐立難安,心跳異常加速,可是她卻不敢移動半分,甚至連大氣也小耙喘。
彷佛一世紀之久的車程終于結束,莫雅言松口氣,扶著宇天宙回到住所。
宇天宙沒有住在宇家大宅,獨自搬了出來,一個人住在位于天母的頂級公寓。
「很抱歉,要你送我回來。」宇天宙靠坐在床上,接過莫雅言遞上的熱毛巾。
「這是我的份內事。」莫雅言坐在床沿,臉上盛滿關懷之情。「你好點沒?」
「好多了。」宇天宙仍然酒酣耳熱,帶著七分醉意的星眼緊盯著莫雅言,他的大掌輕撫她的粉頰,喃喃自語般細訴情衷。「雅言,我喜歡你。」
手足無措的莫雅言不知作何反應,只見宇天宙靠近的俊臉不斷放大,他正想要吻她,及時回過神來的莫雅言隨即別開臉躲避。
「你別這樣。」莫雅言推開宇天宙,拉開彼此過分貼近的距離。
「雅言。」宇天宙抓著她的雙手,目光灼熱,表情認真。「我真的很喜歡你。」
怎麼可能?宇副總裁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
莫雅言說什麼都不相信,她低頭躲開他逼人的視線。「你喝醉了。」
「我是有點醉,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宇天宙迷醉的黑瞳焰焰生輝。
「你真的喝醉了。」心慌意亂的莫雅言掙月兌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對不起,我先回去了。」
寧天宙任由莫雅言落荒而逃,一下子要她接受他是比較困難,看來她還需要時間做心理準備,他可不想嚇跑她。令她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莫雅言狼狽地逃走後,思緒陷入一片混亂,她的心情十分復雜,突然之間,在她身邊出現了兩個氣宇軒昂的男人,他們竟不約而同的表示喜歡她,會是巧合嗎?
憊是另有企圖?
如黑冥焰所言,她已經不可能再過平靜的生活了。
莫雅言感到心緒不寧,總覺得事有蹊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的命運正在被人操控扭轉,她的世界將會變得不再一樣。
因此,除了逃,莫雅言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一陣嘈雜的吵鬧聲與摔東西的聲音從家里傳出,莫雅言加快腳步進入屋內,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場面令她卻步,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數名彪形大漢正在翻箱倒櫃,嘴里不停破口大罵。
「求你們停手,我真的沒有錢,如果有錢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們。」莫父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把錢準備好。」其中一名大漢拍打莫父的臉頰。「不然你就準備去向閻羅王報到。」
「記住,三天後我們會再來。」大漢用力推倒莫父後,橫行霸道的離去。
莫雅言站在玄關處,惡形惡狀的大漢與她擦身而過。
對于上門討債的惡棍,以及他們的恐嚇與破壞,莫雅言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她無動于衷繞過滿地的雜物,現在屋內滿目瘡痍,就像是經歷了一場七級大地震。
「爸,你沒事吧?」莫雅言找了張椅子,把父親扶了起來,然後找回急救箱,替父親上藥。
「雅言,爸爸對不起你。」難得莫父保持清醒,卻是聲淚俱下。
「這次你欠下多少錢?」莫雅言的語氣平靜無波,她知道生氣也于事無補,因此早已學會認命。
「前前後後……一共……欠他們……」莫父支支吾吾,聲音越來越小。「三百萬。」
「什麼?三百萬!?」莫雅言驚叫,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去賭錢,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莫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像小阿子般哭泣懺悔。「我真的不想連累你,可是我沒有辦法,雅言,這次你一定要救救爸爸。」
「三百萬不是筆小數目,短時間你教我去哪里籌那麼多錢?」這次達莫雅言都感到無能為力,每個月大部分的薪水都已經用來還債,她根本沒有任何積蓄。
「雅言,爸爸知道你很有本事,一定會有辦法的。」莫父拉著女兒的手苦苫哀求。「是爸爸不對,你相信我,我會改過,不會再賭錢、酗酒,我會重新做人。」
莫雅言還能說什麼,唯有盡力安撫父親。「爸,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雅言,我的乖女兒,爸爸欠你的實在太多。」莫父老淚縱橫,怪自己沒用,總是害女兒與他一起挨窮受苦。
收拾完房間後,身心皆疲憊不堪的莫雅言頹然倒在床上。
所有的事情都在同一時間發生,不如意的事又接踵而至,即使她再堅強,也幾乎要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