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演藝圈非常地熱鬧,花邊新聞一樁接一樁,成為眾人茶余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
起因是晏音在某個電視專訪中,公開坦承她有息影的打算,並打算找個好男人談一場戀愛,然後結婚生子,當專職的家庭主婦。
此言一出,惹得有興趣的獨身男士們躍躍欲試,條件稍佳的名流公子都不想錯失良機,紛紛卯足全力、熱烈追求美人。
試問,誰不想追到大家公認的夢中情人,誰不想討個年輕貌美的影後回家當老婆?!
自此,晏音的電話響個不停,家門被擠得水泄不通,約會更是排得密密麻麻,緋聞也不曾間斷。
最驚訝震撼的人莫過于金三玄,他不相信晏音竟會「公開征友」,一向眼高于頂的她根本不把男人看在眼里。
憑晏音優越的條件,從來不乏追求者,不過她一直把追求者拒諸門外,當然不是她對男人絲毫不感興趣,而是她早已心有所屬。
現在,她願意接受男人的追求,豈不表示她的心里已經沒有他的存在。
金三玄對于這個猜測很不爽。
雖然是他拒絕她在先,可是想到她竟然移情別戀,他就沒來由的不高興。
惴惴不安的金三玄一直密切留意著晏音的緋聞,每每看到圖文並茂的報導與繪聲繪影的傳聞,他便怒火攻心。
這天,長期憋著怒火、內心極度不滿的金三玄,終于按捺不住、怒氣沖沖跑去找晏音。
當晏音打開家中大門,看到金三玄久違的俊帥身影,她心中一驚一喜。
用不著她招呼或允許,金三玄堂而皇之登堂入室,逕自在沙發上坐下。
晏音雙手環抱藕臂,睥睨生著悶氣的金三玄。看來她的手段奏效了!
「我好像沒有邀請你來我家。」晏音的語氣不慍不熱。
瞥見矮桌上的雜志封面,正巧是她與某名流約會的親密照片,無疑火上加油、觸怒雄獅發飄。
金三玄拿起雜志,怒聲質問。「為什麼你會這麼不懂得潔身自愛?」
「我哪里不潔身自愛了?」她輕顰柳眉,悠哉悠哉地笑問。
啪!他憤然把雜志甩回矮桌上,站起來對她斥罵。「你竟然在電視上厚顏無恥地公然找男人,還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她扯扯嘴角,不以為然。「我喜歡做什麼是我的自由,用不著你管。」
「哼!你晏大美人我行我素的任性作風,圈內有誰不知?為何你從不理會別人的感受?」金三玄不客氣損她。「如果不是你這次做得太過火,我才懶得理你。」
「你已經不是我的經紀人,憑什麼管我?」晏音的火氣也被挑起。
「憑我是金氏藝能的當家,只要你一天是金氏旗下的藝人,我便有權管。」他可是理直氣壯,師出有名。
「我與金氏簽的合約,好像沒有一條規定‘不準談戀愛’,所以我有權與任何男性約會交往。」她同樣沒有理虧。
「的確沒有明文規定,不過你的言行會直接影響公司的聲譽,所以請你檢討一下,以免損害公司的權益。」他說得滿嚴重的。
「只不過是約會而已,我又沒做出放浪行為,哪里需要檢討?」她倨傲地說。
「你天天在男人身邊打轉,你以為別人會怎樣看你?」金三玄不及細想,侮辱的話語已沖口而出。「別人只會把你看成是一個不知廉恥的交際花!」
氣字當頭,當真是什麼難听的話都可以說得出口。
他的羞辱令晏音好難過,一股怒氣直沖進腦門,她咬牙切齒地抱怨。「你說話放尊重一點,我只不過是想要好好談一場戀愛,那也觸犯金氏的法律嗎?難道我想找個愛我的好男人也不行?」
「不行。」他冷硬地回答。
「為什麼?」她上前逼問。或許他是在乎、介意她的!
因為……他會受不了!他別開臉不讓她瞧出端倪。「總之不行。」
「金三玄大爺,你這樣蠻橫不講理,會讓我以為你是在吃醋,誤會你是喜歡我的。」晏音悻悻然試探。
喜歡?!在爭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時候,縱使金三玄再喜歡她也絕不會承認。「我才沒有吃醋,只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自毀前程,你可是我親手發掘、悉心栽培的人才。」
失望與受傷的感覺瞬間閃過她的眼瞳,晏音冷冷地譏諷。「在你拒絕我之後,我的任何事都與你無關,你無權過問。」
「難道你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要報復我?」他倒抽一口氣質問。
「報復?三少爺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如果我要報復,三年前早就做了,何須等到現在?」她不甘示弱地反擊。「坦白說,我早就把你忘了,現在你在我心中根本沒有半點份量。」
她這句話嚴重打擊到金三玄的自信與驕傲!「我不相信。」
「就因為我已經忘掉你,所以才想找尋屬于自己的幸福。」晏音豁出去了,如果他仍然不愛她,起碼讓她保留最基本的尊嚴。
「你說謊,你真的忘得了我?」他有種被她背叛離棄的感覺。
「反正你又不愛我,我何苦作踐自己,對你留戀等于對自己殘忍,我不會傻得自掘墳墓。」晏音很滿意他受傷與震撼的反應,所以說得更加起勁。「我不再愛你了,你應該感到輕松高興才對,至少不用再苦惱著要如何躲避我。」
晏音那句「我不再愛你了」如箭矢般直接命中金三玄的心髒。
他害怕得發抖,永遠失去她的恐懼一下子擄獲了他。
他不要,他不能夠忍受。出于本能反應,他想要阻止。
「如果你真的不再愛我,那就證明給我看。」金三玄盯住她,目光變得危險詭譎,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從沒看過如此霸道的金三玄,晏音心頭為之一凜,不自覺退後一步,氣勢明顯變弱。「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一步步靠近她,然後伸長手臂強拉她入懷。「我要的證明……是這種。」
金三玄猝然堵住她的紅唇,粗暴地摟緊她的柳腰,不顧一切地侵奪她。
抵擋不了他的鉗制,徒然的掙扎根本維持不了多久,晏音很快迷失在他驚心動魄的激情熱吻中。
胸中的激濤翻滾不息,呼吸急促,氣息紊亂,神魂撩亂的金三玄,一把抱起晏音,筆直朝睡房前進……
清醒之後的金三玄,根本不敢面對晏音,他幾乎可算是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晏音無助地在床上潸然落淚,金三玄一聲不響地逃走,狠狠挫傷了她的心,撕毀了她最後的希望。
他還是不愛她嗎?
晏音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與挫敗,心力交瘁的她徹底死心了,不再對金三玄存有任何希冀和幻想。
不過她並不後悔,不後悔把自己給了他,因為她愛他,即使沒有回報,她仍然愛他!
另一方面──
他真是個懦夫!金三玄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孽,他沒臉見晏音,所以只能狼狽不堪地逃走。
他是個禽獸,居然做出這種傷害她的事,他怎能這樣對她?即使他的理智被怒火蒙蔽,即使他控制不了對她的渴望,他都不應該如此沖動!
而且,在他還未認清自己的心意以前,他怎能毀了她的清白?
可是,晏音是那麼地吸引他,她的美好教他難以忘懷。
他真是因為一時沖動而喪失理智嗎?不!他很清楚地知道、強烈地感受到她的美麗與嫵媚,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他情不自禁想疼愛她,想一輩子呵護寵愛她。
他沒有任何逃避的借口,只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並深刻地了解到自己熾烈地渴望著她。他絕對是瘋了,但他根本不想制止自己的沖動,因為他對她……
「三哥!」金四喜的叫喚打斷金三玄的思緒。
金三玄把自己鎖在房間已經一整天了,金四喜一直叩門都沒有得到回應,因為有點擔心,她才會擅自闖進來查看,結果發現金三玄心事重重地呆坐在書桌前。
「你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你與晏音姐姐和好了嗎?」金四喜納悶三哥的反常。
「你在胡說什麼?」金三玄無精打采地瞟她一眼。
「你不是去找晏音姐姐嗎?你有沒有向她表明愛意?」金四喜笑咪咪地問。
心中有鬼的金三玄趕緊敷衍搪塞。「什麼表明愛意?誰說我喜歡她。」
「不用嘴巴說,只要用眼楮看就知道得一清二楚。」金四喜指指嘴唇,又指指眼楮。「你一直為晏音姐姐做了這麼多事情,誰會不知、誰會不懂,而且當你听見她鬧緋聞時,你就像個打翻醋壇子的丈夫,如果你不愛她,就不會這麼生氣啦!」
金三玄瞠目結舌。有這麼一回事嗎?「我……真的這麼明顯嗎?」
「三哥,你真是有夠遲鈍,難怪別人老說愛情是盲目的,你這個當局者到底要迷糊到何時?」金四喜沒好氣地翻翻白眼,她真替晏音叫屈與不值。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小妹的當頭棒喝,把金三玄敲醒了,現在他是完完全全地開竅了。
難怪他會氣得抓狂,他之所以會不顧一切掠奪晏音,全是因為情、因為愛。
如果他只是單純視晏音如妹子,又怎會沖動失控,怎會情不自禁要了她!
他這個不折不扣的戀愛白痴,他是如何傷透了晏音的心,他怎會沒有發覺自己的心意!
彬許早在第一眼看見她時,他就已經一頭栽進去了。
不然他怎會害怕失去她,怎會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
而且,他還找盡名目接近她,千方百計想把她拴在身邊,他的私心分明已經昭然若揭!
一定是這樣,他才會情不自禁越軌了……
金三玄霍地站起來,回復精神的他眉飛色舞的。「小妹,謝謝你。」
金家的老祖宗保佑,頑石終于點頭了!
「有什麼好事發生嗎?你們好像很高興哦!」此時金一郎翩然出現在門外。
「喜事!」金四喜笑得神神秘秘。
「正好故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金一郎輕拍三弟的肩膀。「三玄,先前你大力推薦小音到好萊塢那邊發展,我今天收到一位知名導演的回覆,他非常欣賞小音的演技,有意在即將開拍的新片中讓小音擔綱第一女主角,希望我們能盡快安排小音過去試鏡。」
「真的嗎?」金三玄喜上眉梢。
「那豈不是雙喜臨門。」金四喜拍手叫好。
「這是小音進軍好萊塢的第一步,日後發展如何還有待商榷。」金一郎滿看好晏音。「三玄,我想與你討論細節。」
「好。」金三玄本來打算去找晏音表明心跡,目前唯有暫時擱置下來。
反正也不用急于一時,況且他要與晏音說的心事實在太多太長,他一定要找個適當的時機好好與她聊聊。
眼前當務之急是要先安排晏音過去試鏡,並把進軍好萊塢的大計籌畫好。
于是,金三玄滿心歡喜地與金一郎商討事情。
殊不知,金三玄這一耽擱,便再無機會與晏音表白心曲,無緣與她展開戀情!
佯裝生病躲在家中的晏音,幾天後突然收到金一郎的急召,要她回公司一趟。
憊沒心理準備與金三玄打照面的她,為免尷尬,故意繞道而行。
「金大哥,你找我有事嗎?」晏音安坐在金一郎的辦公室內。
「你的臉色很差,身體還沒好嗎?」金一郎早已把她視如妹子,關心之情溢于言表。
「好多了,只是還有些疲倦。」她心虛地粉頸低垂。
「那麼我給你一個可以抖擻精神的好消息。」他朝她眨眼。「有位蜚聲國際的導演想邀請你到好萊塢試鏡。」
「好萊塢?這麼突然。」她瞠大美目。
「其實一點也不突然,因為金氏早就替你進軍好萊塢的事策畫有好長一段時日了。」金一郎如實相告,然後把一份文件遞給她。「這是新片的劇本,你回去好好揣摩一下。」
「我怕自己會應付不過來。」晏音接下劇本,隨即翻閱。
「你放心,我們已經事先研究過劇本與角色,相信你絕對可以應付自如,不過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即使你是紅遍亞洲的影後,在好萊塢那邊仍然是個新人,一切將要從頭開始,你可能會比較辛苦吃力。」他不忘殷殷叮囑提醒。
「我知道。」心思不自覺飄遠的晏音所擔心的並不是這些。
「如果這次試鏡成功,而且影片又大受歡迎的話,我們打算讓你繼續留在好萊塢發展。」金一郎想讓她先有這個認知與覺悟。
「什麼?」這回可真的把她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
「其實進軍好萊塢只是遲早的事,難得遇上這個大好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把握。」他相信晏音絕對有能力在妤萊塢大放異采。
「關于我去好萊塢發展的事情,三玄知不知道?」晏音急忙追問。
金一郎審視緊張等待的她,深知她與三弟之間耐人尋味的曖昧關系,覺得自己沒有必要隱瞞她。
「三玄當然知道,其實引薦你去好萊塢,在背後積極籌畫一切的人就是他。」
晴天霹靂!晏音頹然靠回椅子上,為什麼他要這樣子對她?難道金三玄對她真的沒半點情分,厭惡到不想再看到她,非要把她送得遠遠的不可嗎?!
「對不起,我拒絕,我不要到好萊塢發展,我不會去試鏡。」晏音雙目無神,給金一郎一個令他無法置信的答案。
「小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如果你有任何原因或苦衷,不妨告訴我。」她的倔強任性可是出了名的,金一郎知道要她改變主意絕對不容易。
「辜負了你們對我的期望,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已經決定了。」晏音神情決絕,說完之後飛快地離去,留待金一郎在那邊愕然苦思。
晏音的反應是他始料未及的,她到底在想什麼,金一郎不知道,看來只好把這件事交給三玄去處理,相信只有他才能勸得動她。
叮當、叮當!
啪啪啪、啪啪啪!
晏音雙手掩著耳朵,堅持不理會一直響個不停的門鈴與拍門聲。
她蜷縮在沙發上,決心做一只鴕鳥。
「開門,小音,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開門。」金三玄鍥而不舍地在門外大嚷大叫,雙手再度用力地拍門。
門前的騷動吵得驚動到鄰居和警衛,金三玄沒有辦法,唯有發出最後通牒。
「你再不開門,我就撞門進來。」
晏音依然聞風不動,來個相應不理,不出數秒鐘,果然傳來更猛烈的撞門聲。
晏音低咒了一聲,終于匆匆跑去開門,在金三玄還沒破壞成功前,她不甘不願地豎白旗投降。
一坐回沙發上的晏音別開臉,在他們有了親密關系後,她無法若無其事地面對金三玄。
「為什麼你要拒絕去好萊塢?」金三玄氣呼呼地劈頭質問。
收到大哥的通知後,金三玄第一時間趕過來找晏音,他不信她竟然會回絕,她這顆頑固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他真想要剖開來看!
早已把私情置之度外的金三玄,此刻全副心神都只有在進軍好萊塢的大計上。一心想實踐夢想的他,根本把兩人纏綿一夜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我不高興去。」晏音從牙縫中冷冷地擠出話來。
金三玄半跪在她面前,用力地捉緊她的雙肩,他非要搖醒她不可。「那是每一個演員夢寐以求的舞台,你竟然說不想去?你不要白白浪費這個難得的機會。」
晏音緩緩回頭,瞅著他的美目哀怨而淒苦。「你就這麼討厭我,非要想盡辦法逼走我嗎?」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金三玄微蹙劍眉,從未有過這種想法。
晏音好不委屈地撲進金三玄的懷里,緊緊圈住他的頸項不放。
她不想要離開他,不管他愛不愛她,她都不願獨自飄洋過海,活在那片沒有他的天空下,縱使那片天空絢爛華麗,她都不層一顧。
「不要,我不要離開你,請讓我留在你身邊。」此刻她顧不得顏面與自尊,只想道出心中真正的渴求。
金三玄溫柔地輕擁著她,大掌安撫著她微顫的肩膀,原來這就是小音拒絕的理由!她真傻,竟然為了他而放棄大好星途。
「傻瓜!前往好萊塢發展,才有機會攀上事業的最高峰,才有辦法成為首屈一指的國際級影後,這不是你長久以來的夢想嗎?。」他循循善誘的勸說,他們還年輕、來日方長,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她不該為了兒女私情而放棄夢想。
「那麼你和我一起去好萊塢,有你陪著我,我一定可以成功。」她突發奇想。「那是我們共同的夢想,讓我們一起去實現。」
晏音何時變得如此依賴人了?她明明獨立自主又堅強,怎麼現在卻變得離不開他,好像沒有他便不行。
習那是你的人生、你的夢想,盡避星途崎嶇難行,你都不可以依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去實現。」金三玄輕輕推開她,望進她的黑瞳深處。「我總不能永遠陪著你,永遠待在你身邊。」
「我不管!什麼遠大夢想,什麼國際影後,我都不在乎,我什麼都可以舍棄。即使要我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都願意,只要能讓我永遠待在你身邊,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她眼中兩簇旺盛的烈焰熊熊燃燒,晏音堅定不移的愛戀,深沉如大海、激昂如波濤。
金三玄渾身一震,不知晏音何時變成了愛情的俘虜,甘願淪為一個沒個性、沒自我的愛情奴隸?
她的心高氣傲、自負不凡全去了哪里?她美麗的人生、遠大的抱負又遺失在什麼地方?她怎能輕易放棄一切?
他不能誤了她的前途!不容猶豫細想,金三玄做出了一個艱辛的決定!
「小音,你這樣做值得嗎?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他唯有狠下心說謊。
她倏地打斷他,問得柔腸寸斷。「你真的一點也不愛我?即使我不能沒有你,縱使我為你放棄所有的一切,你都不愛我嗎?」
「我很抱歉。」他眼神有點閃爍躲避。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不愛我,對我沒有半點感覺,怎麼會與我上床?」她不相信,那夜的繩踡是這麼美好,她忘不了那份心悸,以及他的柔情蜜意。
「對不起,我一時意亂情迷,控制不了自己,我實在不應該那樣子對你,事後我真很後悔。」為了打消她愚昧的念頭,金三玄不惜傷害她,強迫自己說出違心之論。弋我知道自己糟透了,我該死,我不能欺騙你。」
他說了什麼?後悔?!不,怎麼可能,他怎麼可以感到後悔?
金三玄無疑將她判了死刑,徹底粉碎她的希望,還把她傷得體無完膚,她感到一陣椎心刺痛。
說了這些話,金三玄也很不好受,只能沉默地望著她。
他好恨,恨自己竟然如此殘忍?
無地自容的感覺逐漸吞噬了晏音,她噙著淚,然後用力摑了他一個耳光。
「走,你走,我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晏音不顧一切把金三玄推出門外,然後靠著大門滑坐在地上。
她止不住地痛哭失聲,仿佛一個支離破碎的布女圭女圭,被拋棄在癇黑的角落。
門外的金三玄則緊握雙拳,額頭靠在大門上,他痛苦得想沖進去擁抱她。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讓心愛的人獨自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