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後打發掉兩個爭相要送她回去的男人,鈴木千羽肚子站著路旁攔計程車,突然一輛黑色跑車無聲無息的駛近,全黑的車窗讓人瞧不見里頭,她登時全神貫注的戒備。
車門霍地彈開,一道低沉有力的男聲傳來。「上車。」
飛快環視四周,確保沒人注意他們這邊,鈴木千羽才跨步上車。「有事嗎?」
繃著一張撲克臉的鐵維臣不急著回答,緊抿薄唇密切注視後照鏡的動靜,從容熟練地駕著車,在駛離小路,進入大道後,才抽空瞟一眼身旁的女人,語氣帶著寒意。「身為你的同居密友,沒道理不讓你搭便車回去。」
什麼同居密友?不理會男人的戲謔,她輕蹙眉責備。「我們不是協議好不要踫面嗎?萬一讓人發現便功虧一簣了。」
「放心,我保證沒有人跟蹤。」他雖然心情糟透了,但還不至于會意氣用事,搞砸事情。
「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我怎能讓美麗的小姐獨自回家,這樣實在太危險了。」
他的話听起來,分明就是挖苦多于贊美。「就算我技不如你,也不表示我沒有自保能力。」
如果有自保能力的話,便不會讓男人佔便宜了!暗生悶氣的鐵維臣踏下油門加速,車子疾駛奔馳。她不知為何會如此生氣,氣她疏于防範,讓偉家業有機可乘,跟氣她刻意討好偉家業,總之他就是不爽,非常看不順眼今晚的一切。
「如果你小覷男人的話,最後吃虧的會是你。」
鈴木千羽不明所以地打量他的側面,專注駕駛的他表情高深莫測,讓人看不頭他的心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沉默不語半響,他突然冒出一句。「今晚很成功,你的美人計把兩個男人迷得昏頭轉向,為你爭風吃醋。」
原來他指的是這件事。「我承認耍了點小手段拉攏偉家業,這樣談起事情來會比較順利,但川井是我的下屬,他的行為只是出于維護鬼冢組的忠誠。」
她為何要想他解釋?真是莫名其妙!
川井隆對她的心意,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狡辯更顯心虛有鬼。「我真替你的未婚夫捏一把冷汗。」
她心一驚,他怎麼會知道二少爺的事情?「什麼未婚夫?」
「別說你把心上人失也先生忘得一干二淨。」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這回鈴木千羽不作解釋,任由他去誤會,她認為沒必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他。到底是不想讓他同情,還是不想讓彼此牽系太深?或許兩者都是。
瞄一眼後照鏡冢凝思不語的女人,不知她是在乎還是太在乎,每回談及她的未婚夫時,總是默不作答,害他心火狂升,忍不住挑釁。「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夫,便會把你鎖起來,不讓你踏出家門半步。」
她白了他一眼。「原來鐵少主除了喜歡使用暴力外,還有這種變態癖好。」
「誰教女人總是不安分,喜歡打扮得花枝招展四處勾引男人。」他輕哼。
拜托!她才不是花痴。「瞧i感觸良多,難不成鐵少主曾被女人傷害過,因而留下了陰影?」
「抱歉要讓你失望了。」他咧嘴一笑。「我一向刀槍不入,沒人可以傷到我,更別說女人。」
「是嗎?」她嗤之以鼻。
「對,差點忘了,最近有一個女人破了例。」真是多虧她提醒,鐵維臣皮笑肉不笑地請教。「你說我該如何回報那個曾經傷我至深的女人?」
別想要坑她!「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不記得做過什麼事情得罪你。」他才不讓她撇清,佯裝疑惑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如果你指的是那次無意的身體踫觸,那純粹只是個意外,你也知道拳腳無眼,恐怕是你自己過度反應了。」
怎麼說得好像全是她的錯,鈴木千羽義正詞嚴地捍衛女性尊嚴。「我相信任何一個女性突然遭到冒犯,都會作出同樣的反應,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故意還是無心?」
「被你這麼一說,倒是我要開始懷疑,這是你借機逃跑的手段了。」要說陰謀論他不會嗎?!
「我才沒有你那麼工于心計。」真是討厭的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到用計,我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你。」他滿臉不屑。
男人這種生物真是不可理喻,整晚都在明嘲暗諷,分明就是在故意找碴,她實在受夠了。「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就直接說出來,不要拐彎抹角的罵人。
「不滿嗎?」仿佛自言自語般玩味著這一句話,鐵維臣把車駕往慢線道,猝然一個急轉彎,轉進路旁的小巷停住。
「我的確有不滿。」他側過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半眯起陰晴不定的眼梭巡她詫異的臉。「上回的好事被瑞行打斷,我一直感到很惋惜,而且念念不忘。」
她大眼圓瞠如銅鈴,難以置信她說出如此曖昧的話語。「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然,我不但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更清楚知道自己想什麼。
說畢,鐵維臣傾身湊上前,深遂懾人的黑瞳鎖住地瞠大美目,然後輕柔地擒住她微顫的唇,不疾不徐地廝磨吮吻,仿佛想將她冰冷的唇暖和融化。
巴他霸道強悍的態度相反,他的親吻竟是溫柔似水,令鈴木千羽措手不及,抵住他胸膛的雙手使不出推拒的力氣,六神無主的她感受著他唇辦溫熱的踫觸,不知該作如何反應。
這個點到即止的親吻輕如風、淡如水,鐵維臣純粹是用來試探她而己,他半點也不急講,移開唇辦,瞅著她迷亂的水眸,半認真地戲謔道︰「這是我的初吻,你要負責。」
怎麼可能!臉紅腮熱的她力持鎮定。「這是女人的台詞……」
「我願意。」他飛快打斷她。
願意什麼?她可沒有向他求婚!鈴木千羽的腦筋轉不過來,一臉莫名其妙。
「我願意負責。」他好心解釋。「不過在此之前,有必要再驗證清楚。」
鐵維臣付諸實行,隨即堵住她的小嘴,這回不再溫吞,而是火熱煽情的熾烈親吻,結結實實的唇舌交纏,他赫然發現自己對她的渴求,竟比想象中來得迫切,心底的顫動是那樣陌生,只是一個吻,她便把他俘虜了!
無暇理解他的弦外之間,鈴木千羽已被吻得昏頭轉向,他的熱力與柔情籍由舌源源不絕傳送給她,沁透進她的肌膚、血液、神經,震憾著她的心弦,激起前所未有的熱情巨浪,直把她淹沒,只是一個吻,他便將她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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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大飯店的豪華套房內,小偏廳里兩名西裝筆挺的護衛佇立,坐在沙發等候的偉家業瞧見客人進來後,隨即起身招呼。
「不好意思,循例檢查。」偉家業向護衛示意。「確保安全及會面內容保密,請你們暫時交出所有隨身物品。」
穿戴整齊合身西裝的川井隆,沒攜帶任何武器,唯一放下的只有手機,他解開西裝鈕扣,合作地接受護衛檢查。
而把長發挽成時髦發髻的鈴木千羽,打扮利落迷人,一襲連身無肩短裙外加短外套,簡單的鑽飾點綴已明艷照人,她全身上下,除了手提袋外並無任何物品。
「需要搜身檢查嗎?」鈴木千羽慵懶地攤開手臂,朝偉家業嫣然巧笑。
「當然不用了。」偉家業毫不客氣飽覽女人婀娜誘人的曲線,輕輕摟著她的小蠻腰。「兩位這邊請。」
川井隆緊握拳頭忍耐,極力壓下捏死眼家這個的沖動,其實早在會面前,鈴木小姐已耳提面拿叮囑他,不要和偉家業起沖突,不管如何都要克制情緒,絕不能誤了大事,不過真要做到視而不見,實在非常困難。
三人先後進入隔壁的房間,同樣有兩名護衛在旁,而坐在沙發上翻閱文件的中年男人手執雪茄,佩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圓潤臉孔平實無奇,唯鏡片後的細長眼眸相當銳利精明。
「蘇立委,這兩位就是鬼冢組的鈴木小姐及川井先生。」偉家業替雙方互相介紹。
「久仰鬼冢組的大名,今日有幸認識。」身材發福的蘇立委堆滿官式的笑容,態度客氣有禮。
「我們才是。」鈴木千羽亮麗的外表及大方得體的表現,很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尤其是男士們。「難得蘇立委撥冗接見,實是我們的榮幸。」
「咱們就別客氣了,請坐。」
鎊自就坐後,四人禮貌地寒喧客套一番,終于導入正題。
「當我听家業說你們有意合作時,還真有點意外。」蘇立委婉轉道來。
「若不是剛好因利乘便,組長委派我們來負責調查事情,我們也沒機會和蘇立委合作。」鈴木千羽優雅地把玩著項鏈上搶眼的橢圓形碎鑽墜子笑著說。
「可是鈴木小姐貴為鬼冢家義女,鬼冢家對你可是恩重如山,而眾所周知鈴木小姐一向對鬼冢家忠心耿耿,現在卻突然提出合作,實在令蘇某深感疑惑。」既然要合作生意,當然要把對方的底細模個一清二楚。
「蘇立委有這個憂慮,也是人之常情。」有備而來的鈴木千羽又怎會被難倒,她早已想好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其實我以前實在太傻,以為穩坐鬼冢家二少女乃女乃的寶座,當然力求表現,盡心盡力,想不到卻落得如此下場。」
她神色為之黯然,冷冷的美目卻流露出忿恨不甘。「父親為了鬼冢家連性命都犧牲掉,到頭來卻什麼也得不到,而我這個遺孤也只得到一個義女的名分,還要繼承父親的職責,繼續替鬼冢家賣命,實際上什麼補償也沒有,我可不想步父親的後塵,自然得多為自己打算。」
偉家業和蘇立委交換一個眼神,肯定她所言不假,可以相信。
丙斷是青出于藍,鈴木小姐比父親還要出色。「蘇立委放下心頭大石,他向來欣賞聰明進取的人。
「不敢當。」從他點頭稱許的認同表現,鈴木千羽知道他們已放下戒心。「實不相瞞,我待在鬼冢組多年,早已培養出一群精良的組員效忠于我,川井是其中一名高級干部,整個台灣地區都由他負責。」
在鈴木千羽的隆重介紹下,一直保持緘默的川井隆向蘇立委點了一下頭。
「而且組長對我信任有加,組織內的所有事務都交由我協助,要設立完善的地下分銷網絡並不太難。」她自信滿滿地層視自己的實力。
「所有生意都會有風險,尤其是我們這種高利潤的生意。」看來這女人也是個野心家。「不知鈴木小姐有多少誠意合作?」
「如果蘇立委不嫌棄,我很樂意協助蘇立委把眼中釘除掉。」鈴木千羽抿唇淺笑。「我會匯報組長,經過查證後鐵家莊就是幕後黑手。」
言下之意,鬼冢組和鐵家會正式決裂成為敵人,萬一往後的交易被揭發,就順理成章把一切推到鐵家頭上,屆時她自然能高枕無憂。
她打的如意算盤蘇立委了然于胸,認為何樂而不為,反正雙方都有利可圖。
「鈴木小姐的見面禮,蘇某就收下了。」
「蘇立委不用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談妥合作後,接下來要談的自然是交易內容,鈴木千羽乘勝追擊。「其實除了槍械軍火,我們對于毒品市場也很有興趣,不知蘇立委是否有這方面的生意?」
「如果鈴木小姐已有大展鴻圖的計畫,我們會盡力配合。」蘇立委也有此意,果然志同道合。
「毒品市場潛力無限,分銷的管道比較廣泛,出貨容易、回報快捷。」
「沒錯,所以競爭非常激烈。」蘇立委不忘提醒。
「既然要做,當然是當龍頭領導的位置。」鈴木千羽夸下海口。「論競爭力鬼冢組絕對不會輸給任何幫派,我擔心的反而是化源問題。」
「這點鈴木小姐大可放心。」他們在野黨涉獵的「生意」自然廣泛。
「那就好。」鈴木千羽隨即要求。「我辦事一向講求效率,既然合作共識已成達,我希望能夠盡快進行第一交易,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
「鈴木小姐的行為魄力真令人佩服。「蘇立委向偉家業使一個眼色,他隨即和護衛一起退下。
鈴木千羽接著說出合作的具體內容。「我們畢竟是第一次合作,我想趁留台的這段時間親自監督,至于拆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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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特課的總部內,眾人聚精會神地靜听觀看著畫面,把這個會面的情況全程記錄下來。
等聲音與畫面的訊號中斷後,方茜率先站起來,登時發出興奮的歡呼,同僚們彼此擊掌鼓舞,不過唯獨一個男人神色黯淡無興。
「Yes!這次還不人髒俱獲,看在野黨還能如何抵賴。」方茜轉向一臉陰沉的鐵維臣,想趁機上前「撲倒男人」的動作及時停住,改為恭維道謝。「多虧鐵少主想出這個妙計。」
「居功厥偉的是鬼冢家鈴木大小姐,全賴她幫忙執行才能成功。」鐵維臣繃著臉潑冷水。「其余事情安排得如何?」
特課成員听到總指揮詢問,忙不迭地收斂雀躍的心情,乖乖坐下,各自返回崗位逐一呈報進度。
「最後一批撤換回收的舊裝備,已交給警政署發落,等待批準銷毀,我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等著偉家業行動。」
「外交部中南美司及海巡署巡防隊長的罪證,已交由法務部進行司法復核,預計拘捕令最快在兩天後發下來。」
「我們已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蘇立委,並密切關注在野黨干部的行動。」
「再加上今天的錄影片段,罪證確鑿,基本上一切已安排妥當。」方茜總結。「就只等他們交易當天的到來,進行拘捕行動,然後游說中南美司及巡防隊長轉為污點證人指證在野黨。」
「嗯。」鐵維臣漫不經心應了一聲,霍地站起來準備離席。「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們繼續跟進。」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應該沒什麼事情需要鐵維臣操心,但他卻一臉心神恍惚,好像正為什麼事情而憂心煩惱般,方茜看著他匆忙的背影,感到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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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飆車回鐵家莊,鐵維臣感到煩躁不安,還有難以名狀的微妙的情緒交織,忿恨妒忌,氣惱沮喪各種復雜感覺,總之他的心情從沒如此糟過。鈴木千羽那句「穩坐鬼冢家二少女乃女乃寶座」,一直回蕩在他耳際,如魔咒般纏擾著他,令他耿耿于懷,苦惱不己,胸口更像是被大石壓著般極不舒坦。
十萬火急地沖進大宅,鐵維臣筆直走往佣人們的房舍,毫不避諱地闖進鈴木千羽的房間,害緊跟其後的溫總管忙不迭地替他善後,三令五申佣人們不準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必來不久的鈴木千羽剛解下耳環項鏈,便听見外頭傳來急速有腳步及敲門聲,不發一言登堂入室的鐵維臣,一把關上門並上鎖。
鈴木千羽對他的異常舉動感到納悶,和他保持距離,靜靜觀察他嚴酷冷硬的表情,目光不經意瞥向他緊抿的薄唇。不久前在車廂內熱吻的一幕浮現腦海,令她趕緊收回視線。
自從上回吻了她後,兩人表面上若無其事,沒再談及任何敏感話題,但鐵維臣知道她在躲他,她的回避太明顯,房間相他劃清界線的態度表露無遺,不過他卻佯裝沒看見。
從小到大他做事都十分干脆利落,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在做什麼,目標十分明確,行動積極,處事毫不拖泥帶水。但這回卻不同,因為感情實在太錯綜復雜,太過深奧難懂,要全盤理解這份悸動,明白這份心情並不容易,更不能一瞬間悟出個中真諦。
不過從他情不自禁地親吻她後,他已隱約了解到一件事情,就是他對她的在意不是單純的好奇,而是深受她的吸引,被她誘發出來的熱情,打從心底的渴求全都是愛情的魔法所造成的。
在他的熾烈逼視下,鈴木千羽感到呼吸困難,渾身灼熱火燙,她轉過身回避,硬著頭皮打破快令她窒息的氣氛。「出了什麼問題嗎?」
「沒有,一切都很順利。」把她的不自然盡收眼底,鐵維臣瞟一眼桌面上的鑽飾,過去拿起來檢查,確保鏡頭與竊听器已關上後隨手放進抽屜內。
他大步上前,冷不防地一把拉她入懷,不過反射神經一流的她馬上退後兩步躲開,結果小腿踫上床沿以致失去平衡。他長臂一探,眼捷手快地抓住她,可是心念一轉,便任由她下墜的沖力將自己拉下,順勢和她一起倒在床上,不過卻巧妙地移開重心,以免龐大的身軀將她壓扁。
趁著她驚魂未定,猶在喘口氣的時候,鐵維臣倏地低頭索吻,強悍霸道地輾轉深吻,直把完全反應不過來的她吻得暈眩迷醉,非要她忘我投入地熱烈回應不可。
到底是他太強勢蠻橫,還是她還軟弱無力?鈴木千羽沒半點反抗的余力,被他密切緊貼著身體動彈不得,口腔的氧氣被掏空,換成他獨有的男性氣息,她僅剩的理智沒能堅持多久,很快順從了自己的心意,雙手拴住他的頸頂,給予他需索的熱情。
吻得渾然忘我的兩人春光微泄,纏翻纏綿的激情熱吻持續著,在兩人完全失控月兌軌前,鐵維臣理智地急煞住車。
鐵維臣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辦,蜻蜒點水地輕吻她的鼻尖,望進她蒙朧醉人的翦水雙瞳,用粗嗄沙啞的嗓音追問︰「鬼冢家的二少爺就是你的未婚夫嗎?」
熱潮迅速褪去,清醒過來的鈴木千羽感到萬分羞愧,為自己的熱情反應汗顏。她從來就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不曾和男人發生關系,可是她卻不討厭他的親吻,甚至不介意和他更進一步下去——
她突感膽顫心驚,想不到自己竟然這樣豪放浪蕩,還記得當年二少爺猝然壓著她的時候,她是那樣的恐懼害怕,厭惡反感得全身寒毛直豎,最終受不了地一把推開二少爺。
現在她的表現卻大相逕庭,不但沒有半點討厭害怕,反而熱烈回應,當時二少爺是怎樣告訴她的?
「千羽,如果你愛我,就不會討厭我的觸踫,也不會害怕得發抖,甚至會很期待我進一步擁有你。」
沒錯,那時她自以為自己愛著二少爺,全心全意努力學習成為一個能夠匹配得起二少爺的妻子,以及稱職的鬼冢家媳婦,幸而二少爺點醒了她,終讓她發覺他們之間只是兄妹之情,而不是愛情,最後才沒有鑄成大錯。
愛?難不成她愛上這個男人了?鈴木千羽難以置信地瞠目結舌,驚駭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可能嗎?她真的愛他嗎?這個總是高高在上的鐵家少主,是個喜歡把她耍得團團轉,嘴里不饒人的男人,還是個滿月復陰謀詭計,很會算計人的卑鄙小人!
她在何時開始變得喜歡追逐他的身影?她一直在旁觀察他的行動、揣測他的心思,習慣性地伴在他身邊,眼楮不離他身上,不知覺中,她想要更靠近他、更了解他。
她由冷眼旁觀變為當局者迷,他的超群武藝令她折服,他的捉弄戲謔雖然讓她惱怒,但他時而溫柔、時而霸道的舉止,更讓她無所適從,她早已深深地被他展現出來的超凡魅力蠱惑了,不然她不會如此意亂情迷,迷失在他的柔情攻勢里!
近兩個月來和鐵維臣相處的點滴飛快掠過腦海,百般滋味涌上心頭,她一陣心慌意亂,赫然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