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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拐嬌妻 第六章

作者︰香奈兒類別︰言情小說

「孫哥,你不是說要原諒我?」

「我是原諒你了,但是小姐沒有說要不要原諒。」孫奕迦回頭,像是早就預期柯鈺卿會跟在身後。「你說呢?原諒他?押他進警局?打斷他兩條腿——」

「我原諒!」她可承受不起血腥場面。

「小姐,多謝啦!善有善報,你跟孫哥一定會白頭到老、永浴一」

「閉嘴!」孫奕迦懶得解釋,一句話就叫他住口。「離開之後立刻去找阿賢報到。」

阿富知道阿賢指的是吳齊賢,雄哥的左右手,但是——

「找阿賢報到?」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孫哥,你不會是要我去你那里工作吧?我不行!真的不行!」

「我也知道你不行,所以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吩咐阿賢好好操你,操到你行。」

孫奕迦一掌往他肩上落下。「看看我人多好,不只原諒你,看你大白天在街上喝灑閑逛就知道你沒工作,還給你工作、賞你一口飯吃,你絕對不會說不做,不給我面子吧?」

「當、當然不會,謝謝孫哥。」他苦笑,比吞了一公斤的黃連還苦。

我咧xxoox!

他就是怕鬼、不想踫死人觸眉頭,當年才沒加入天福,听說現在阿賢在幫死人化妝,叫他去找阿賢報到,那不就是一一哇哩咧,還以為「銀狼」轉性變好了,原來死性不改!明明沒踫到他女人一根頭發,競然強逼他去模死人模到爽,他怎麼會那麼衰呀~~

「不客氣,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孫奕迦皮笑肉不笑地伸手一指。「立刻去報到。」

「是。」阿富垂頭喪氣地轉身走人。

「啊,還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天福福利好,新人培訓期三個月內包吃包住,不用謝!」

阿富腳步一顫,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他了,接下來三個月,遠比蹲苦牢還慘,自己休想逃離「銀狼」布下的監視網,踫不到女人,只能踫死人了……

「孫大哥,你真善良!」

不明白兩個男人之間的你來我往,柯鈺卿滿臉崇拜地贊許孫奕迦。

「我善良?!

孫奕迦好笑地望著她全然只有善意的甜笑臉龐,長那麼大,還是頭一次听見有人夸他善良。

呵,他這個人要算善良,世上就沒有惡人了。

不過,比起年輕氣盛時,一心以為將來會跟著雄哥往黑道發展、闖出一番名號的自己,現在的他,好像是有普良那麼一點。

「剛剛听你和那個人說話,好像在混黑道的大哥一樣,本來有一點害怕,後來我才明白,你是裝凶狠嚇他,讓他怕你、听你的話。將他導回正途。」在她眼中看來的確是如此,她也深信不疑。「像他那樣的人,大部分的老板都不敢用,你居然還主動給他工作,讓他有重新做人的機會,心腳真的好寬大,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個面惡心善的大好人。」

「面惡心善?」這不是雄哥的專用形容?「你覺得我臉長得很凶惡?這就怪了,大家都說我長得像是王力宏與玄彬的綜介體,我還以為自己長得很帥,原來長得很怪?」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長得很帥,真的非常帥!」

「哪里帥?」見她焦急解釋,他反而更想逗她。

「呃……」柯鈺卿認真地將他從頭到腳打最一遏,由衷回答。「全身上下都很帥,完全找不出缺點,真的。」

「是人怎麼可能完美無缺?」孫奕迦倏地收斂笑容,乎招胸口、壓低聲音說︰「其實我以前在江湖上混過,光是腳口和月復部就有幾十進刀疤,像有數不清的蟻蟻攀附、交錯,背部還有被汽油彈燒灼的戒跡,看過的人都說那個傷疤比鬼臉還恐怖,人見人怕,我的前女友

就是被嚇到不能睡才跟找分手。」

很好,她的臉都青了。

孫奕迦說話時神情凝垂,心里卻是冷冷笑著。

女人都一樣,十個有八個被他英挺俊美的外貌吸引,想盡辦法靠過來,一旦听說他身上有恐怖傷疤或隱疾,八個有七個「謝謝再連絡」,剩下那一個不怕丑、不怕病、只怕沒錢,裝窮就能打發。

這個柯鈺卿又來約他吃飯、義夸他帥得完美無瑕,八成又是想倒追的,還是早點弄走省事省心。

「你前女友真糟糕,怎麼可以因為這樣就跟你分手?」柯鈺卿真心為他不值。

「如果是像鬼臉的疤,頭一次看到當然會嚇到,多看幾次不就習慣了?人心遠比外表近要,像你剛剛看起來像是脾氣很壞,對那個人又打又罵又恐嚇,說穿了只是得什麼病、用什麼藥,對方吃硬不吃軟,你只好跟他硬踫硬,讓他臣服于你、听你的,將他導回正途。你很

聰明,遇事冷靜,雖然外表冷漠,不會主動助人,其實心地很好,真的遇上了也不至于見死不救,才會三番兩次出面幫我解圍——」

「等等。」她說的人不會不好意思。他本人听起來真是別扭極了。「不是我人太好,三番兩次幫你解圍,而是你三番兩次將自己遇上的危機賴到我頭上來。丟行李擋路、還有剛剛躲到我背後也是,你給過我選擇余地嗎?」

「抱歉。」她一臉尷尬。「不過也因為如此,找才能認識你這樣的大好人。我朋友說過,這年頭好人不只難做,還越來越少,出了事能有好人相助是天大的幸運,找也這麼覺得,所以遇上你真的是我有福氣,你前女友是沒福氣,才會拋棄你這麼好的人。」

「拋棄」兩字很刺耳。

但是「好人」兩字不只刺耳。還很諷刺。

跟這麼單純、無心機的人斗鉀,孫奕迦好無力。

說什麼她都相信,完全不起疑,投過來的目光里充滿信棘與敬愛,更讓他幾乎難得地生出一理罪惡感。

「我看你是日子過太爽,出生到現在都還沒踫過壞人。」他懶得繼續跟她爭辯,把話轉回正題。「我問你,都說了不必再連絡,為什麼又跑來說要請我吃飯?」

「因為欠你那麼多人情,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連頓飯也不請,我良心過意不去。」這是她的真心話。

「就這樣?」如果真是這麼單純,他倒也無所謂。

「呃。還有……」柯鈺卿支支吾吾,半晌才鼓足勇氣,小小聲地說︰「我覺得你人很好,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嗎?」

「不可以。」他眉一皺,考慮都不考慮。「你幾歲?十八、二十?不是打扮成熟就能裝熟女,想交朋友就去找和你差不多年紀的小男生,我已經快三十了,對你們這種崇拜英雄的單純小女生沒興趣。無論是當什麼我都謝絕往來,所以——」

「二十八。」

柯鈺卿打斷他的話,臉色懶叔。

「你有二十八?」

孫奕迦听懂了。但是眼前這張甜美稚氣的青春臉龐,怎麼看也不像是已經二十八歲的女子,只像是出身良好家庭、文靜有禮的小鮑主。

「嗯,找只是長得比較女圭女圭臉,其實再過兩個月就滿二十八歲,一點也不小。和你做朋友,不是女朋友,這樣夠資格嗎?」

身高只有一百五十八,骨架縴細又天生一張女圭女圭臉,柯鈺卿早習慣被人看成十七、八歲。

大多數人都很羨慕這點,夸她得天獨厚,她也覺得沒什麼不好,每回被人看成少女還有點竊喜,但是孫奕迦要是因為她的長相而拒絕自己,她還真是無計可施,總不能為了交他這個朋友,去把自己整型成歐巴桑吧?

「真的假的?身分證拿出來看看。」

孫奕迦相信以她的個性不會說謊,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柯鈺卿真的立刻翻包包,找出身分證遞給他。

「柯小姐,你的個性真的需要改改。」他好笑地香著手上的身分證。「隨使相信陌生人、輕易交出證件,早晚始會吃大虧。」

「你放心,我從來不會隨便把證件交給陌生人。」

她甜笑,答得理直氣壯,孫奕迦開始覺得頭疼。看樣子這女人真把他「銀狼」當成了無害小狽,他還沒說願不願意交她這個朋友,她倒已經將他當自己人看待了這女人能活到現在還沒被惡人拐賣,真是福星高照。

跟她交朋友?他可不是當守護天使的料。

「我直說好了,當朋友的事——」

「小心!」

柯鈺卿突然一臉驚恐地抓向他,孫奕迦反射性地躲開她踫觸,沒想到她個子小小,氣力倒不小,沖過來一把抱住他,拚命將他往牆邊推,簡直像突然色性大發。

頭一回被女人「霸王硬上弓」,孫奕迦可火了,正要將她推開,卻瞧見好幾根亮晶晶的東西從眼前閃過,他反射性地緊抱住柯鈺卿,忽然想起她撲過來之前,好像喊了一聲——

「小心!」

這回喊的是慢一拍的路人們。

一輛行駛中的貨車因為安全繩松月兌,車上收的鋁窗條瞬間崩落,其中兒根像飛鏢一樣,不偏不倚朝斜坡下的他們倆飛射而來,兩人險險被捅成了「串燒」,孫奕迦更是捏了把冷汗,差點親手將「救命恩人」推出去送死。

柯鈺卿也是嚇壞了。

事發突然、情況緊急,腦袋還沒想好,身體就先一步動作。她一直以為自己天生膽小,肯定貪生怕死,想不到竟然會做出舍身救人這種壯舉,連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但是她現在像在擊鼓、一下猛過一下的超狂心跳,真的純粹只是驚嚇過度?或是——

來不及思索,柯懷卿開始覺得有點頭暈。

孫奕迦將她抱得太緊,她的臉簡直是被壓貼在他胸口,猛力吸取的微薄空氣里,全是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淡淡古龍水香氣,她的臉煩甚至能感受到他薄薄襯衫下結實的胸肌紋理,和心跳的強猛力度。

體溫不受控制地往上飆,加上有點缺氧,她發現自己不只頭昏、心跳亂,還開始腿軟——

「晤……」她痛哼一聲,感覺右腳一陣劇痛。

孫奕迦也察覺了她的異樣,看那些鋁條己經盡數落地,危機解除,連忙松開她一些,低頭察看她是否受傷,果然看見她右腳滲出血跡。

柯鈺卿也看見了。

「血……」

來不及多說些什麼,一陣暈眩襲來,她眼一閉,當場昏了過去。

很久了……

己經時隔許久,不曾嘗過欠了人情債的沉重壓力與別扭。

所以說,今天她干麼沒事跑來約他吃飯,害他莫名其妙欠她一條命?這個人情欠得真冤枉。

唉,說那麼多都沒用,重點是,這會兒不做這傻妞的朋友都不行了。

孫奕迦一邊啃著雞腿便當,一邊看顧病床上熟睡的人兒,心里嘀咕,反正閑閑沒事做,發發牢騷免得無聊。

說起來他也算好運,當時柯鈺卿腳上血肉模糊,看來面積頗大,人還昏了過去,當下以為事情大條了,緊急送到醫院救治,才知道她昏倒是因為中暑,腳上雖然被鋁條割傷,幸好沒傷到筋骨,縫上幾針、好好療養便無大礙。

還好不是重傷,要是害一位漂漂亮亮的小姐為了救自己傷了筋骨,搞不好他得以身相許,負責對方下半生——畢竟當時若非她反應快,自己的頭可能當場就被鋁條撞爆,或者此刻肚里插著根鋁條躺在手術室,還真是各種血腥下場都有可能發生。

雖然,要不是她沒事跑來找他,這些可能都不會發生……

「小心——俐!」

昏睡中,柯任卿夢見稍早前的驚險時刻,慌亂掙扎中,她觸踫到腳上的傷口,痛得唉叫一聲,瞬間清醒。

「好痛……」

她下意識地曲起腳,伸手就要模向感覺刺痛的地方,卻被人握住,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