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了幾日,毫無進展。
召夜回到采夢齋,和霓幻等人商量。
正午,店里剛好沒有客人,四人分坐在角落一組原木桌椅上討論著。
「這麼奇怪,什麼線索都找不到?」如果去調查的人換作是玄音,飆風可能還會質疑他在偷懶,沒認真調查,可是召夜辦事素來精明又仔細,如果連她都查不出什麼,那問題就不小了。
「那件珠寶內衣不可能會平空消失,召夜,妳有調出監視錄像帶來看嗎?」玄音慵懶的托著光潔的下巴,半睜著眼開口問。
「你以為她是你呀,召夜會忽略這種事嗎?」飆風不客氣的賞他一記白眼。
「我看過那天的監視錄像帶,沒有發覺任何異樣。」召夜回道。「霓幻,你想我還有錯過什麼沒調查到嗎?」
飆風忽然拍著自己的大腿月兌口叫道︰「會不會根本就沒有發生珠寶內衣失竊的事?」她波浪般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身上穿著一襲亮眼的鵝黃色褲裝,艷麗的容顏被映襯得更加令人屏息。
召夜聞言,驚詫的開口,「妳是說這件事根本就是他們自導自演,沒有那件內衣,自然也就沒有失竊的事?」
玄音也若有所思的推測,「或者那件內衣從來沒有失竊過,只是被收藏了起來?」
飆風愈想愈覺得有此可能。「他們一定是想藉此來炒作新聞,為那款叫什麼「愛情魔法」的內衣造勢。」
一襲淡紫色長袍的霓幻煦然笑著說︰「這些都不排除可能性,只是召夜,妳的看法呢?妳和這些人接觸過,應該能判斷這件事的真偽吧。」
召夜客觀的回答,「就我目前的觀察,我覺得他們似乎沒有說謊,那件價值三千多萬的珠寶內衣應該真的存在,而且我從那名保全主管那里也听他描述過內衣的樣式,不像有假。至于是不是秦夢寶他們為了炒作新聞而暗藏起來,這件事我會再查證。」
這時,有人走進采夢齋。
一雙黑眸四下瞟著,頃刻即瞥見原木桌前那抹靈秀的倩影。
「召夜,妳怎麼會在這里?」秦夢寶詫異瞪住她。眸光再瞄到坐在她身旁的一女二男。
「她是我們采夢齋的人,當然會在這里。」飆風認出曾在電視上看過的他--秦夢寶。
「你又為什麼會來這里?」召夜奇怪的問。
他覷向她,眼神瞬間漾過狐疑。「妳是這家店的人?」彷佛以為自己方才听錯了,他再求證的問一次。
今天是剛好路過這附近,想起方豪說的古董店就在不遠,所以才會順道繞過來看一看。
「沒錯。」召夜沒有隱瞞的點頭。
秦夢寶臉上的狐疑瞬間變成驚詫和質疑。
「莫非這一切全是出自你們的精心算計,而不是巧合?!」一種被人欺騙戲要的憤怒襲上胸口,他真不敢相信,一向自認聰明的自己居然就這樣被人設計了,那三場莫名其妙的夢原來其來有自?
「什麼巧合、算計?」召夜不明所以的問。她下明白,知道她是采夢齋的人,他為何臉色陡變,宛如受了莫大的欺騙?
「妳還想裝傻,」他冷冷一笑,「我得承認你們的籌劃確實非常高明,堪稱天衣無縫,連我都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只是我不明白,兜了這麼一大圈,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飆風一甩波浪長發,蹙起眉。「你在說外星話呀,我怎麼有听沒有懂,召夜,他是什麼意思?」望向她,希望她能做一下翻譯,畢竟兩人相處了幾日,也許比較能溝通也說不定。
召夜輕搖著頭。「我也不清楚他在說什麼,秦夢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事?」
秦夢寶克制著不悅,不讓怒形于色,他很明白這種時候,即使他大發雷霆也無濟于事,弄清楚他們的意圖才重要。
「別再演戲了,老實說吧,妳接近我究竟是為了什麼?那枚紫色玉石花瓣應該只是個幌子吧?」說著他靈光一閃,「莫非那件珠寶內衣的失竊跟你們有關?你們能操控我的夢,偷一件內衣對你們而言應該不是件難事吧?」
听他居然反誣指他們,飆風嗔道︰「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操控你的夢?我們還懷疑那件珠寶內衣根本就沒失竊,一切都只是你們在自導自演咧。」
「你們居然扯得出這種不實的話來反咬我一口,我干麼要自導自演?」他忍不住怒氣飆升。
召夜回道︰「為了替那個新品牌「愛情魔法」宣傳。」對他子虛烏有的指控,她也微覺不快。
「沒錯,我承認我確實利用了那件珠寶內衣失竊的事替「愛情魔法」造勢,但那件珠寶內衣確確實實是在展出前就被偷了。」秦夢寶雙手抱胸,冷凝的睇住她。
「既然我都已經來到這里,你們也毋需再隱瞞了,老實說吧,你們大費周章的利用那枚古董瓷枕,讓我作了那個夢,翌日再安排我見到妳,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是要錢?還是想趁機滲透進紅玉竊取商業機密?
她蹙眉不解。「我根本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麼,什麼古董瓷枕?還有什麼夢?」
就在秦夢寶準備要開口說什麼話時,霓幻微笑出聲,「可以請問你說的那枚古董瓷枕是什麼模樣嗎?」他深幽的眸里似乎早已知道答案。
秦夢寶睇向霓幻,他臉上那抹煦然的笑容,讓他胸口的那股怒氣不知不覺稍減了些。
「它是白色的,一個趴臥著的嬰孩造型……」
玄音和飆風同時啊了一聲--
「是那枚孩兒枕!」
「看樣子你們應該不會否認那枚瓷枕是你們店里賣出去的吧?」秦夢寶梭視著店里的四人。
「那枚瓷枕確實是出自本店。」霓幻承認。
「那枚瓷枕最後居然落在你手上?!」看向秦夢寶,玄音回想的說道︰「我記得當初買走瓷枕的是另一個男人,他說要送給女朋友。」
「那個人是我的朋友,剛好那天他女朋友甩了他,為免睹物思人,所以他便將瓷枕硬塞給我。」秦夢寶解釋,不過他仍懷疑他們早就知情了,所以才以連串的巧合設下圈套。
霓幻再溫言的問︰「你剛說那枚瓷枕讓你作了夢,你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了她。」他指向召夜。
「我?」召夜一臉愕然。
秦夢寶將夢里的情境約略的述說了下,再將翌日在路上驚鴻一瞥見到她的事一並說了。「妳自己說,這樣的巧合換作是妳不會覺得很詭異嗎?」
「原來當初那輛拚命追著我們的銀白色車子就是你。」飆風恍然大悟。
召夜凝眸沉思著。
「霓幻,」她神色一動的看向他,「那枚瓷枕莫非是……」
霓幻微笑頷首。「沒錯。」
聞言她沒再問下去,只見其它幾人面面相覷,全然不知這兩人在賣什麼關子。
飆風代幾人問出疑惑,「霓幻,那枚瓷枕和召夜莫非有什麼關系嗎?」當天她在瞥見那枚瓷枕後,便迷喪了心志,後來發現自己和玄音破壞了不少古物,為了逃避沈睡的責罵,所以一醒來便開溜,幾天後才回來,而那枚瓷枕已經不在店里了。說來她並沒有細看過那枚瓷枕,要不然理應可以看出它的來歷。
霓幻微笑著回答,「那枚瓷枕確實和召夜有著某種關聯,」他將目光看向秦夢寶,「不過秦先生,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樣,你會作那個夢,證明你和那枚瓷枕有緣。」
秦夢寶挑了挑眉注視著霓幻,追問道︰「瓷枕和召夜有什麼關聯?」
他笑了笑,搖頭,「我暫時不便告知,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筆弄玄虛呀,秦夢寶再開口,「若依你的說詞,我和瓷枕有緣,而瓷枕又和召夜有關,那麼我和她也算是有緣嘍?」
「可以這麼說。」霓幻微笑的解釋著,「秦先生,這一連串的巧合並非出于我們的安排,我們更沒有人擁有操控他人作夢的能力,我們唯一的目的只是想取必你身上那枚紫玉花瓣,因為那是我的家傳之物,對我非常重要。」
秦夢寶恍然,原來召夜口中的朋友就是他,他打量著霓幻,長相斯文的他,有著儒雅溫煦的氣質,年紀看來介于二十五至三十五之間,而他臉上的笑容彷佛有著某種魔力,讓人看了心平氣和。
但,他討厭這個人,因為召夜為了幫他取必那枚花瓣,竟然願意答應他的條件,幫他找回失竊的珠寶內衣。
可見他在召夜心中一定有著非比尋常的份量。
「是嗎?那你最好期待召夜能順利的找出失竊的珠寶內衣。」話完,秦夢寶睞向召夜一眼,旋身離開。
「拜托,若是他存心把那件內衣給藏起來,要召夜上哪找?」飆風不滿的應著。
目送秦夢寶離開,霓幻徐徐道︰「我想他沒有說謊,那件內衣確實被竊走了。」他接著關注的睇視召夜。「召夜,妳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看她的氣色比前兩日更不好了。
「呃,沒有呀。」召夜心不在焉的搖首,沒怎麼在意有點異常升高的體溫,她以為那是天氣悶熱的緣故,心思仍懸在秦夢寶和那枚孩兒枕上頭,還有他作的那個夢。
看來經過紫靈棒的淨化,以及她的血滴在那枚瓷枕上,引動了瓷枕的靈氣,才導致秦夢寶一沾枕便夢見了「她」。
飆風也有點擔心的看著她。「對呀,召夜,別累壞身體了,妳的氣色真的不太好,珠寶內衣的事慢慢查吧,如果真的找不到它的下落,我們再另想別的辦法就是了。」
「我知道,我不會太勉強自己的。」召夜綻出讓他們放心的笑容。
必到秦宅,召夜很意外見到秦夢寶竟在大門外來回踱步,似在等著什麼人。
「召夜,我有話想問妳。」見到她回來,他停住徘徊的腳步。
「什麼事?」她不解的看向他,他一向自信的神情隱約有一抹煩躁。
這時,上方二樓的陽台,有一名女佣正將室內幾盆植物移到花台上曬太陽。瞧見底下的兩人,她拿著盆栽佯裝在整理的樣子,實則好奇的想窺听兩人的對話。
「妳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系?」離開采夢齋後,他試圖不去想召夜的事,很努力的想回想其它美女的千嬌百媚、萬種風情、婀娜多姿,可,他愈是逼自己不想她,腦袋就愈是要違背他的心意,拚命的揣測著她和那個男人的事。
思及兩人可能是親密的戀人關系,莫名的就心煩意亂起來,連公司都不想進去,直接回到家里等她,打算問個清楚。
「哪個男人?」召夜不明所指。
「就是那個穿著淡紫色長袍,活像個古代人的男人。」他沒好氣的問。「你們是什麼關系?」
她不太喜歡他這種近乎質問的語氣,不過還是回答他,「同事兼世交的朋友。」
「只有這樣?」他沒察覺到自己的口氣不善得宛如妒夫,「那妳干麼這麼拚命的想替他取必那枚紫玉花瓣?」
「我有義務要幫他找回紫玉花瓣。」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她不想再跟他多說,打算進屋去。
彷似抓到妻子背夫偷人,秦夢寶冷不防的扯住她的手,嗓音里淨是沖天的酸意。
「義務?我就知道你們倆的關系不單純!」
「放手!」召夜微快的甩開他的手。「你究竟想怎樣?不管我和霓幻有什麼關系,都毋需向你交代什麼吧。」
見她全然不把自己當一回事,一把無名火陡然在他胸口蔓燒了起來,他怒聲道︰「是不需要,妳和他是什麼關系我也沒興趣知道,還有,我決定改變主意,取消我們的約定,那枚花瓣我不會給妳了,妳也用不著找出那件珠寶內衣的下落。」
「你太過份了!」對他竟想毀約,她動了怒,頃刻間,天空彷佛被黑色的布幕罩住,四周被一片濃黑包圍。
「啊--」女佣被陡來的黑暗駭住,驚叫一聲,「我的眼楮看不見東西了!」她拿著盆栽的雙手一松,慌忙的揉著一時無法視物的眼楮,驚恐的以為是自己的眼楮突然瞎掉。
咚,悶響一聲,接著便听到陶器打碎的聲音--
這一切都在兩秒內發生。
天色再度恢復光明,猶如適才的黑暗只是錯覺,或者是一時老眼昏花而已。
但秦夢寶卻倒在地上,身邊躺著碎裂的盆栽。
「噢,天哪!少爺--」二樓的女佣看到自己闖了禍,她竟然失手松開了盆栽,砸到了少爺,她驚惶失措的呆住,不知該怎麼辦,抖著聲道︰「少爺、少爺我、我不是故意的。」
召夜連忙俯身查看秦夢寶的狀況。「秦夢寶,你沒事吧?」
「妳看我像沒事的樣子……」說完,他眼前倏然一黑。
見秦夢寶既沒有責怪前來致歉的女佣,對頭上的傷也沒有說任何一句抱怨的話,滿臉笑容的,似乎還頗為這次受傷的事感到慶幸,召夜有點不明所以,遭此無妄之災,為何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心情十分不錯的樣子。
秦夢寶望向她。「扶我出去走走吧,躺了一個下午,腰酸背痛的。」頭上腫了一個包,還有一道傷口,不過均沒啥大礙,但為觀察是否有腦震蕩的現象,所以醫院要他住院幾天。
他刻意要院方不準泄露他住院的事,否則一定會有不少人沖過來塞爆病房,這其中最多的恐怕是女人,而他此刻不想見其它的女人,只想和召夜獨處。
難得她一反先前總是對他保持著距離的態度,主動說要留下來照顧他,他非常不希望有人前來打擾。
他的手很自動的搭上她的肩。
他親昵的踫觸和偎近的氣息,召夜心上陡地一悸。
他之所以遭遇飛來橫禍,被盆栽砸到,是因為她動了怒,召來了黑暗,二樓的女佣才會一時嚇到闖禍。
她來照顧他是因為歉疚,雖說是他自己意圖毀約在先,可是令他受傷,她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秦夢寶側眸睇著她解釋,「對不起,中午時我態度似乎有點不好,我收回那些話,我們的約定依然有效,只要妳能找到那件珠寶內衣,我就把紫玉花瓣給妳。」
反反復覆的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風,然而他自己也無法厘清,當時為何會一時氣得口不擇言。
他莫名的介意死了她和那個穿著紫袍男人的事。以前交往的女人若是同時和其它的男人有曖昧關系,大不了甩了就是,不痛不癢的。
可是一想到召夜和那個男人……他心口就好像燒著一把火似的,很不舒坦。
「希望你不會再毀約。」召夜扶他在池畔一處圓環落坐,她則特意選在隔了他一步之外的距離坐下。
他挪了過去,與她肩並著肩。
「我保證絕不會了,我當時一定是被熱昏頭了,腦袋不太清楚。欸,我頭有點暈,妳的肩膀借我靠一下。」說著他不客氣的將頭枕上她的肩,深嗅著屬于她的馨香。
「你既然不舒服,我們回病房吧。」她擰眉垂睇著好整以暇枕在自己肩上的人,絲毫看不出他有半分的不適,分明是借口,然而也不知是基于害他枉受無妄之災的歉意還是什麼,她沒有立刻推開他的頭。
她的心跳倏然間失序的跳快了起來,怦咚怦咚……感覺臉和身子也莫名的發燙。
「不要,我想待在這里,妳讓我靠一下就好。」秦夢寶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更親密的枕著她。
鼻問充斥著屬于他的氣味,召夜覺得和他太過親昵了,想起身,卻發覺他的頭牢牢的枕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召夜,有一件事我想鄭重澄清。」他轉動頭顱側眸瞅她,低醇的嗓音和幾綹發絲拂在她頸間,搔得她微微一顫。
「什麼事?」她雙手不自覺的握拳擱在膝上。
他正色的開口,「那件珠寶內衣失竊的事,絕對不是我自導自演,它真的在展出前一個星期被竊了,幸虧我想到以那款打算在秋天推出的新品牌來代替宣傳,否則這件事恐怕對我們公司會造成不小的傷害。」瞥見她的頰邊和頸部有幾顆紅色的疹子,他不以為意的當那是青春痘。
她相信他的話,霓幻也說過他沒說謊。
「據說,你總是能扭轉劣勢,化危機為轉機。」那天在他辦公室里看到的報章雜志,其中有好幾份提到他,對他的危機處理均一致給予極高的評價。
秦夢寶不客氣的自褒起來。「沒錯,有人還稱我是神奇的魔術師呢,每次都能逢凶化吉。ㄟ,妳誤會過我,我也錯怪過妳,我們算兩下扯平了吧。」
被他的話逗笑,她松開了握拳的手,垂眸看向枕在肩上的人,半開玩笑的建議,「不如你把花瓣給我,我們店里的古董任你隨意挑選一件,如何?」
笑起來的她很美,令他怦然心動,而且她的蜜唇就近在咫尺,他好想吻她,但擔心太過唐突又要被她賞一記鍋貼。
不過,原本存在兩人之間的僵凝疏離,因為她這一笑,倏然間一掃而空,他佯裝一臉嚴肅的回道︰「那可不行,我這個人最重視信諾了,妳還是努力的尋找那件內衣的下落吧,若是找到了,最多我再送妳一樣禮物,一百件的「愛情魔法」內衣如何?」
一百件,她哪穿得了那麼多?
「謝謝,不用了,我對名牌內衣沒有什麼偏好,你還是留著送給那些打電話來向你索討的情人們吧。」這些天,從他應付那些向他討要「愛情魔法」內衣的電話,她就知道那款內衣現在有多熱銷了。
「妳誤會了,她們跟我只是一般的朋友,並非情人。」他急著解釋。
她扯起一抹訕笑,嘲笑他睜著眼楮說瞎話。
以前對他的風流韻事或許未曾听聞,但這段時間里,自他應接不暇的電話,再遲鈍的人都可以輕易察覺,他親密的女性朋友不少,思及此,召夜突然斂眉起身。
秦夢寶的身子一時失衡的歪倒,他怪責的睇向她,才要開口質問她干麼突然站起來,一旁有道嗓音插入。
「咦,這位小姐似乎長了德國麻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