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和許世杰在一起很無趣,風小涼不喜歡听他說話,也不喜歡看到他,只是為了向楊梵證明,自己並不是沒有人追求,所以她才讓許世杰接送她上下班以及和他出去。
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近來她不再討厭坐車了,除此之外,和許世杰進陌生的餐廳時,她竟也不會心悸不安,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她太過生楊梵的氣,所以不知不覺的克服了對陌生環境的不適應。
「今天下班後我帶妳去俱樂部玩。」
看向走進她辦公室的男人,風小涼的眉不自覺的微蹙。
「我不想去。」和他出去幾次,她真的覺得很厭煩,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很不舒坦,不像和楊梵相處那樣的自在……該死,她干麼又想到那個可惡的男人。
許世杰不死心的說服她,「那里真的很好玩,我保證妳只要去了一次,還想再去第二次。」她願意讓他接送她上下班,就表示她八成是對他有了好感,所以打鐵要趁熱,他決定加把勁,讓她迷戀上他,進而對他的話言听計從。
今晚他決定用自己性感偉岸的身子征服她,讓她臣服在他身下,從此再也沒辦法離開他。
風小涼還是那句話。
「我不想去,」她懶懶的回道,「我今晚有事,你用不著送我回去了。」
他一臉體貼,「有事呀,那就改天吧,等妳想去的時候再告訴我。」再堅持下去,她若是翻臉那就不好了。
「嗯。」隨便的頷首,她專注于計算機屏幕上,不再理會他。
下班後,她如往常一樣走路回家。
離家門不到十步遠的地方,她看到姊姊居然在門口跟楊梵有說有笑的,彷佛兩人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了。
「就是說呀,欸,那晚上要不要我帶你去那家PUB玩?」風小悅一雙杏眸直勾勾的盯在楊梵臉上,熱烈的說著,一回來,就在自家門口遇上長相俊挺的帥哥,讓她心情好極。
楊梵瞥見風小涼回來了,發現她仍拿著冷冷的眼神瞪他,他對風小悅胡亂的點了個頭,「好呀。」
「那你晚上八點過來接我,我才剛回來,有些東西要整理一下。」
「嗯。」他欲言又止了下,想對風小涼說什麼,可她對他視若無睹的直接走進屋里。
風小悅也跟著進去。
「小涼,我在東京幫妳買了一件浴衣回來哦。」風小悅興匆匆的從旅行箱里找出一件白底紅花的浴衣遞給她。
她懶懶的接過。「謝謝。」
「欸,剛才那個男人還挺有意思的耶,小涼,妳認識他嗎?听說他前一陣子才搬到我們這個社區里的。」風小悅邊說邊拿出替父親買的衣服。
「那種人我才不認識。」風小涼為自己和姊姊倒來兩杯飲料。
「妳不認識?」風小悅接過飲料喝著,奇怪的問︰「可是他知道妳耶,剛妳還沒回來時,他還問我妳回來了嗎?」
「知道跟認識是一回事,我勸妳也別和那種人接近,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她的語氣里添了一絲的煙硝。
「是嗎?」風小悅眼楮一亮,反而笑道︰「這種男人我最喜歡了,這表示他有企圖心,我剛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了,他像頭豹子一樣,是個很夠勁的男人。」她最討厭那種看起來軟趴趴的男人,而跟這種野性十足的男人在一起才好玩呀。
「哼,妳不要被豹子咬死就好,他為了自己的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看姊姊說得興致勃勃,風小涼心里突然極不舒服。
「是嗎?」她疑惑的睞著妹妹,「小涼,妳好象對他有很深的成見,他哪里惹到妳了嗎?」
「他的存在本身就惹到我了,跟他呼吸相同的空氣會教我惡心。」
看來小涼跟楊梵肯定有過節了。
「有這麼嚴重嗎?」
風小涼冷下臉。「妳要跟他出去可以,但是不準讓他進家門來污染空氣。」說完她徑自走回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房門被重重的摔上。
「哇塞,看來小涼還不是普通的討厭楊梵。」
「妳說什麼?小涼跟那個副總到俱樂部去玩了?」喝著酒的楊梵在听到風小悅的話後,嗆了一下,忙不迭的問道。
「對呀,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我才出國兩個月而已,怎麼回來小涼好象有點變了,居然會跟男人上俱樂部玩……」風小悅優雅的舉杯,才要輕啜杯中的酒,就被他扣住了手腕。
「她有沒有說是哪家俱樂部?」該死的,她這是在玩火自焚她知不知道?許世杰那個男人不是個好東西,他帶她上俱樂部玩根本就沒安好心,九成九是打算要騙她上床,這個笨蛋!
「好象是閑情俱樂部……喂,楊梵,你要去哪?」風小悅叫住急匆匆要走的他。
楊梵走回來掏出幾張千元大鈔。「我不陪妳了,妳另外找朋友來陪妳吧,別喝醉了,這些錢夠妳叫車回去。」
「喂,你……」風小悅話未完,他的身影已沒入PUB的大門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她皺起眉思索,瞬間憶及皺眉的動作會讓眼部產生細紋,連忙伸指撫平眉眼。
楊梵跳進座車就直驅閑情俱樂部,他知道這家采會員制的俱樂部,除了附設的酒吧、健身設備以及SPA沙龍外,還備有豪華的房間提供客人休息過夜,甚至客人有需要,也提供其它額外的服務,諸如有男公關或女公關會親自做客房服務。
他不是這家俱樂部的會員,要申請的話,最快得花一天的時間審核身份資料,他沒有時間等上一天,如果他真的等上一天,風小涼早就被許世杰給吞了,所以他直接找來安鑫,他是那里的會員。
問明他急著進去閑情俱樂部的原因,安鑫笑吟吟的開口,「這下我將功折罪了吧?」
「好啦,算你贖過了,別再唆,幫忙想辦法找許世杰訂了哪問房間。」櫃台基于隱私,不肯透露客人的訂房,所以他們只能自己想辦法找。
「你那麼篤定許世杰會帶風小涼來開房間?或者他們根本只待在一樓的酒吧啊?」
「那個色胚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對小涼下手的機會。」他匆促的腳步就要走向電梯,到五樓以上的住房去搜查風小涼的下落。
安鑫提醒他,「楊梵,你覺得風小涼會有這麼呆,任那個許世杰擺布嗎?」
安鑫雖然才只見過風小涼一面,但他早從公司的同事以及楊梵的嘴里得知她的厲害,而基于上次見過的那一面,他更覺得想吃了她,恐怕沒那麼容易,不知道楊梵究竟在窮擔心什麼,他應該比誰都明白她的個性不是嗎?
他居然變笨了,不過這也表示他……他媽的,挖角沒成功,反倒陷了進去,真是好樣的。
看楊梵這麼憂心如焚,安鑫決定按捺下來,下次再狠狠的糗他一頓,以消他這些日子被他遷怒炮轟的鳥氣。
听到安鑫這麼說,楊梵頓住腳步。
「她是不會那麼呆,只是我怕許世杰會用不光明的手段……」看著安鑫投來那明顯嘲弄的眼神,他搔了搔頭,啐道︰「媽的,我們分頭找,你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弄到客房的住宿名單,我到酒吧和沙龍那邊看看。」
結果楊梵輕易的就在酒吧找到風小涼的身影,如安鑫所說,她確實沒那麼容易任人擺布,因為他看到許世杰正被她搞得焦頭爛額、手忙腳亂。
他走過去,看清楚風小涼吐了許世杰一身,還發著酒瘋,拿著一瓶昂貴的進口紅酒四處亂噴,許世杰要拉住她,她卻亢奮的推開他,拿著酒對著他那張自認英俊迷人的俊容噴得他一頭一臉,狼狽不堪。
他忍不住為許世杰生出同情,不過他很訝異風小涼酒品竟然這麼差,旋即思及許世杰也不知灌了她多少酒,對許世杰些微的同情之心立消,反而怒沖沖大步的走過去,一把推開要再扯住風小涼的他。
「不要踫她!」
一身狼藉的許世杰瞪住對他懷有敵意的楊梵。「你是誰?」
「我是她的男朋友。」楊梵大手一伸就摟住風小涼,將她鎖在自己的懷里,不讓她再亂動。
許世杰打量著他。「我沒听小涼說過她有男朋友。」
他冷冷回道︰「因為你還不夠格知道。」
風小涼在他懷里掙扎著。「放開我,我還要玩。」
楊梵柔著嗓勸哄著酒醉的她。「好好好,我沒說不讓妳玩,我帶妳去一個更好玩的地方好不好?」摟著她他就要往外走去。
許世杰哪肯讓他把人帶走,攔住他。
「小涼她醉成這樣根本就不認得你,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隨便亂說的?」快到嘴的鴨子就這樣被人半路攔截走,他可不會坐視不管。
「你把她灌醉成這樣才是居心叵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麼嗎?」楊梵瞳眸一斂,額頭上的那道疤讓他的神情添上一抹冷戾的狠勁,他撂下話,「你若是敢踫她一根頭發,我會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讓開!」威厲的氣勢逼得許世杰不由自主的退了開去。
等楊梵帶著風小涼離開後,想到自己居然孬種的向不知名的男人示弱,許世杰氣惱的追出去時,已沒看到他們的蹤影。
不悅的醉言醉語在楊梵的車內響起--
「我要玩!你說要帶我去玩的,你騙人,走開,我還要再去玩水,我要唱歌,我要跳舞……」
風小涼被楊梵用安全帶困在車上動彈不得,她不停的扭動身體想要掙月兌,醉醺醺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只要按個鈕解開安全帶即可。
楊梵好聲好氣的安撫著她。「好好,等待會我們回家就讓妳玩水、唱歌還有跳舞,妳現在先安份一點。」他沒料到酒醉的她會這麼的失控任性,像個沒長大的小阿一樣,全然不像平日的她。
「不要,我不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唱歌,啦啦啦……愛你愛我……兩只老虎……雙人枕頭……」她扯開喉嚨亂唱著,一下子國語,一下子台語,甚至一下子兒歌,荒腔走板得離譜。
他听得好笑,隨她去亂吼亂叫,開車上路。
唱了半晌,累了,她停了下來,醉眼迷蒙的眼瞅住開著車的他。
「我跟你說我不要回家,我不想看到討厭的人,我要去海邊,還要到山上看日出。」
「妳討厭的人是誰?」他覷了她一眼問,看著她醺然的臉,覺得此刻的她竟別有一股憨傻的嬌態,可愛極了,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他驚覺的暗嘆一聲,看著酒醉的她,他竟然還能覺得可愛,他真的陷得不淺。
「我討厭的人是……」風小涼半瞇著眼盯著他看,「我最討厭的人怎麼跟你長得有點像,好奇怪哦,你是誰呀,我認識你嗎?」眼前好象有很多人影在晃動,她好不容易才讓眼楮的焦點凝聚在他臉上。
「我?」見她醉得認不得自己,楊梵苦笑了一聲,「妳還沒有告訴我妳討厭的人是誰?妳先說,我再告訴妳我是誰?」
她搖搖蔽晃的舉起手來加強語氣說︰「我最討厭的那個人叫……叫……我好熱哦,」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好熱,怎麼突然這麼熱?」她把自己短袖上衣的扣子全都扯開,里面的內衣隨著身子的扭動而若隱若現。
「噢,該死的!」他低咆一聲,把車子停在路邊,阻止她再繼續解開衣物。「妳該不是平常ㄍㄧㄥ過頭了,所以一喝醉,就下意識的徹底解放自己吧?」
「你要干麼?我好熱!我要月兌衣服。」風小涼不滿的用醉眼瞋他。
「不要再月兌了!要不然後果我可不負責。」抓住她手的同時,他避免不得的瞥見她半敞著的衣襟下白皙胸口,喉結上下滑動了下。
「你,」盯著他的臉孔,她一臉的疑惑,「你真的好象我討厭的那個人哦,奇怪,你額頭上跟他一樣也有一道疤。」她掙開他的箝制,撫上他額上的疤,「你也是爬蓮霧樹被樹枝刮傷了嗎?」
楊梵琥珀色的眼瞳在幽暗的車里閃動著一簇火焰。
「喔,是妳挑逗我的!」扯過她,他俯下頭攫住她多話的小嘴。
「唔嗯……」她發出嬌吟,酒精催化了她體內的熱情,她不僅沒有推開他,雙臂還攀住他的頸子,火熱的響應著他的吻。
但她生澀的響應方式讓他有點吃下消,他揣測她沒有接吻的經驗,所以才會拚命的啃咬著他的嘴唇和舌頭。
「噢,可以了,小涼,夠了。」楊梵數度想拔離自己的唇,免得被她凌虐得太慘,再讓她咬下去,他怕明天見不了人。
可風小涼毫不饜足,根本不讓他離開,兩條玉臂牢牢的纏住他的頸子,蹂躪著他的唇瓣。
「小涼……」他萬分後悔方才的沖動,「夠了、夠了,下次再繼續好不好?」她的熱情讓他受不了,生理有了異常的亢奮反應,但他不願意在這里這麼草率的就把她給吃了。
他跟許世杰那種人不一樣,他不願利用風小涼酒醉之時,趁人之危,只怕等她酒醒後也許她會更恨他。
他不願冒這個險。
風小涼撫著他的臉,半瞇的眼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張臉。
「你真的長得好象那個人哦……」咚,她驀地睡倒在他懷里。
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抹掉額上滲出的汗水,看著懷中的人,撇唇自嘲的苦笑。
將她安置好坐妥,瞅著她半敞著的衣服,遲疑了下,他深吸口氣為她把衣扣一顆顆扣好。
「他媽的,扣子干麼做這麼多?」他的手微微的顫動,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于替她穿妥衣服。
靠向椅背,楊梵長吁口氣。「媽的,看來我真的對這女人認真了。」他喃語道,睇向安睡的她,忍不住再嘆了口氣。
一樁挖角的案子演變成這樣,真是當初始料未及,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