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坪大的房子隔成三房兩廳,除了廚房之外,房屋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家具。
地上擺放著幾桶油漆和刷子,以及鋁梯。
一進來,看著被涂得亂七八糟的牆面,唐辰心有些咋舌。
「怎麼弄成這樣?這樣的房子,學長你居然還買得下手?」來此之前還以為是要為新房子粉刷,想不到竟是這樣慘不忍睹的情景,沒有一面牆是干淨的,全被潑上了各種顏色的涂料,看得人眼花撩亂。
卓書塵不以為意的笑道︰「這棟房子是法拍屋,比一般市價的房子便宜很多,而且這里的地段不錯,標下來我覺得還算滿值得的,可能是前任屋主搬走時心有不甘吧,所以才會在牆面上亂涂。」
「那也不能這樣亂搞呀,真是差勁。」
「這種情況還不算太壞,屋主只在牆壁上亂畫而已,有些更惡劣的會把屋內的設備全都破壞光,甚至連排水孔都用水泥堵死。」
「是嗎?那學長打算漆什麼顏色?」
「客廳這邊是綠色系的,餐廳那面牆漆成粉色,臥室則用淡澄色。」
準備好工具,兩人各漆一面牆,上面較高的部份則全由卓書塵負責。
地上擺著一台手提音響,流泄著輕快悠揚的旋律。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唐辰心不時的偷瞄另一邊的卓書塵,上揚的嘴角掛著一抹笑,手中的刷子很俐落的在牆面移動著。
想到這棟房子里只有她和他兩人單獨在一起,就忍不住有一股小小的幸福感在胸口升起。
思及這棟房子即將是他的新居,她漆得格外的用心,即使是底下角落的地方也都不敢馬虎。
「學妹,休息一下,喝杯水。」卓書塵來到她身邊,將手中的一只免洗杯遞給她。
「謝謝。」她接過杯子,蹲了太久,猛一站起來突然一陣暈眩,腳步踉蹌了下撞向牆面。
「小心。」卓書塵及時攬住她的腰,卻來不及挽救她的臉。
她的臉孔撞上剛上過漆的牆,秀挺的鼻子首先遭難,疼得她低呼一聲。
「很痛嗎?我看看。」小心的扶過她的臉,卓書塵忍不住輕笑出聲。
「欸,學長,看我撞得這麼痛,你居然在笑,有沒有同情心呀。」她嗔道。
「對不起,因為妳的臉沾到油漆了。」他笑著伸手想拭去她鼻子上綠色的顏料,不意卻愈拭愈糟,連原本沒有沾到的臉頰也被污染了,見用手擦不干淨,他索性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唐辰心忽然發現他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腰上,兩人的距離近到足以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氣息,她的臉孔微微的臊紅起來,卻舍不得推開他,烏眸怔怔的凝視著近在眼前的俊秀臉龐。
鼻子和臉頰的部位大致清理完,卓書塵的手移到她額頭的部位。垂下的視線不經意的與她怔然的眸光交會,這才察覺他的手竟仍摟著她的腰。
「呃,對不起,我剛才急著想扶住妳。」他解釋,扶在她腰間的手遲疑了下才松開。
「我知道,要不是學長及時救了我,我身上的衣服恐怕也完蛋了。」她不介意的笑著說,其實很希望他不要放手,但她不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
擦完她額上的油漆,卓書塵退開一步檢查著她的臉。「差不多了,剩下的妳去洗手間稍微再整理一下就好了。」
「好。」
她走進浴室後,卓書塵低眸看著適才扶在她腰間的左手,不期然的想到當初李欣羽離開前對他說的話。
「我真的很喜歡你,可是在你的身邊我感受不到你的熱情,好像有沒有我都無所謂,我受不了這樣,就連看到我跟別的男生有親密一點的行為,你也不在乎得一句話都沒說,我真懷疑我們之間是不是只有我在一廂情願?」
他不怪她的離開,一點都不曾怪過,他只是很抱歉她想要的感覺他沒辦法給她,也許誠如她所說,他是個缺乏熱情的人。
但低頭看著沾著顏料的右手,想到方才他的手曾親密的撫模過唐辰心的臉龐,他心頭有種奇異的悸動蕩漾著。
猶如那夜他開著車,猛然間瞥見走在路邊的她時,他一眼就認出她是唐辰心,然後想也不想的便停下了車子,事隔多年再見到她,他當時的心情有股難以言喻的愉悅。
就像那年迎新時,發現她竟成了他的學妹,有股喜悅不自禁的從心中升起,之後,在學校時對她總是格外的照顧。
「學長,你看我的頭發也沾到油漆了,弄不掉耶,怎麼辦?」唐辰心走了出來,扯著額前一綹沾到綠色顏料的發絲,苦笑著說。
定楮看著她,卓書塵的眼神很柔,笑道︰
「洗不掉嗎?不過這樣子還蠻有特色的呢,好像故意挑染成綠色的樣子。」
「是嗎?我覺得這個顏色有點怪。」她蹙眉。
見她似乎不喜歡,卓書塵走到浴室門口。「過來,我試試看能不能幫妳洗掉。」
「不用麻煩了啦,沒關系,我回家再洗洗看好了。」
看她沒動的意思,卓書塵走過來拉起她的手腕,笑道︰「那怎麼可以,妳是為了幫我漆油漆才弄成這樣,我有責任幫妳弄干淨。」拉她進浴室,他扭開水龍頭,取來一條毛巾打濕,包住她那綹頭發搓揉著。
兩人站得很近,唐辰心矮他十公分左右,低垂的視線瞪著他的唇瓣,不自覺的抿了抿唇。好近哦,如果這個時候她忽然吻他的話,他會有什麼反應?她暗忖著,卻不敢真的這麼做。
「學妹,妳的頭發很細又很柔。」
「嗯,可是也很容易打結,每天早上起來都要花不少時間整理。」她低聲說,不敢讓他知道自己正在胡思亂想。
發覺她發絲上的染料在濕毛巾里褪去不少,卓書塵一根根很仔細的擦拭著。
一股夾著些許曖昧的沈默橫溢在兩人之間,呼吸間嗅到他身上清爽的氣味,唐辰心心頭不由一蕩,有股想撲進他懷里的沖動。
她悄悄抬眸看他,只見他很專注的在擦著她的頭發。
發現她在看他,卓書塵望住她墨黑的眼眸笑道︰
「有人跟妳說過妳有一雙會笑的眼楮嗎?」
「沒有。」她搖了搖頭。是曾听學姊提起他曾這麼說過,但不想告訴他。
注視著她,他含笑的開口,「妳有一雙很漂亮的眼楮,妳笑起來的時候,連眼楮都在笑。」
「是嗎?」親耳听到他這麼贊美她,她很開心,覷著他臉上溫柔的笑容,她咬住下唇,大膽的將心底的渴望化為實際的行動,舒臂抱住他。
卓書塵微訝,卻沒動,垂下視線望住她,柔聲問︰
「怎麼了?」
「借我抱一下好不好?你看起來很溫暖。」她悶聲說,很害怕他會嫌惡的把她推開。
他輕笑,「好吧,借妳抱,不收利息。」
得到他的許可,唐辰心驚喜的將臉埋進他肩窩,開心得說不出話來。只想就這樣一直抱著他,永遠不放開。
時間悄悄的流逝,她依戀著他懷抱的溫暖舍不得放開他。
噙著一抹柔笑,卓書塵臉上沒有一絲不耐,靜靜任由她抱著他,眸光不經意的瞥見前方鏡子中兩人親密相擁的身影,他微愣,瞇眸注視著鏡中人影須臾,俊雅的臉龐漾起一抹憐惜的笑容,伸手輕揉她綁在腦後的秀發,笑問︰
「妳中午想吃什麼?」
「都可以。」她答,有些赧然的退開他的懷抱。
「吃火鍋好嗎?」
想到適才大膽的行徑,她羞窘得紅了臉,低聲應道,「好。」她不知道自己剛才哪來的勇氣抱他,隱約察覺到他並不討厭她這麼做,一股狂喜在心底擴散開來,眉梢眼尾透著歡悅的笑意。
幫卓書塵漆了兩天的油漆,接著她又主動陪他挑選家俱和窗簾的式樣。
在卓書塵遷進新居這天,唐辰心一手拎了一袋的食材,另一只手抱著一只半人高的絨毛玩具,龐大的玩偶幾乎擋住了她的身子,打開門,看不見來人的容貌,卓書塵問。「請問是哪位?」
「是我啦,學長。」她探出腦袋,順手將手里那袋食材交給卓書塵。
「妳怎麼抱這麼大的玩偶過來?」卓書塵接過袋子,見抱著半人高藍色玩偶的她顯得俏皮可愛,不禁微笑著睇住她。
「祝賀學長喬遷的禮物呀,我幫你拿到房間擺好哦。」沒問他的意思,她熟門熟路的走往旁邊的走道,推開一扇門,走進他的臥室,將懷中的哆啦A夢擺在他的床頭。
看著玩偶龐大的體積佔據了一半的床位,唐辰心滿意的笑瞇了眼。
將食材提進廚房,卓書塵跟著來到自己的房間,也看到了床上多出來的物品,好笑的問︰「為什麼會想送我這麼大的玩偶?」
因為想讓它來替她卡位呀,她意圖把他床邊的位置先佔領下來了,不準其他人侵佔,但這種話她絕不可能說出口。有點擔心他會討厭她送的禮物,她小心的問︰
「我覺得房間里如果擺一只這種玩偶,會比較溫馨,學長不喜歡嗎?」
打量著竊據了他一半床頭的玩偶,卓書塵笑了笑回道,「仔細看,還蠻可愛的,我喜歡它那個看起來很小,卻可以從里面拿出一堆神奇東西的百寶袋……」
她開心的道,「真的嗎?我也是耶,在買的時候我挑了好久,才挑到這只哆啦A夢,很怕你會不喜歡呢。」
「謝謝妳送的禮物。」
「不客氣。」哆啦A夢,以後晚上你要好好幫我看住學長哦,不可以讓其他野貓溜到學長的床上,她悄悄的在心底對藍色玩偶交代。
「走吧,我們先出去吃午飯,下午我還有些東西要整理。」
「學長搬新家的第一天怎麼可以出去吃,一定要在家里吃啦,這樣才有家的感覺,你等一下,我馬上去做飯。」她喜孜孜的走到廚房,準備大顯身手。
不是常有人說,要抓住一個男人,要先抓住他的胃嗎?她要讓他愛上她做的菜,進而愛上她這個人。
注視著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卓書塵的唇瓣掛著一抹很淺的笑容,卻異常的溫柔。
一個小時後,吃著她親手做的菜,他滿口稱贊,掃光了盤底,吃得一乾二淨,沒有告訴她菜其實有點咸,紅燒魚沒熟透。
唐辰心樂翻了。
接下來她常常借故來他家幫他做菜,每兩三天就打一通電話給他,到後來,兩人幾乎天天通電話。
不知不覺間形成了一種默契,如果她沒撥給他,晚上他一定會打過來給她。
唐辰心不禁覺得今年真是她的lucky年,多年的暗戀也許將在今年開花結果。她如此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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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散場綁,一群人魚貫而出,卓書塵護住身邊的女孩盡量靠近走道邊而行,不讓她被擁擠的人潮推擠到。
來到戲院外,瞬著唐辰心仍十分蒼白的臉色,他帶著歉意和一絲心疼開口。「妳還好嗎?抱歉,我不知道妳怕看恐怖片。」
唐辰心虛弱的露出一笑,「我……沒事,我很少看電影,不曉得這部電影會這麼恐怖。」想到剛才電影里的情節,仍忍不住想反胃。
她一向怕看鬼片、恐怖片之類的電影,但見他似乎很想看這部片子,她不敢說出來,當電影播放時,她就嚇得半死,根本不敢看,可是又想到萬一待會他和她討論情節時,自己會回答不出來,因此勉強的瞄了幾眼,誰知好死不死就看到最嚇人的畫面,駭得她差點要吐出來。
「那我請妳去吃點東西,壓壓驚吧。」
腦袋里浮現剛才電影里惡心的情節,唐辰心忍住骯部想嘔吐的感覺搖頭。「我、我現在沒有胃口耶。」
「那喝點飲料好嗎?」說著,他就近走到一旁,替她買來一杯熱女乃茶。
看著女乃茶的顏色,她不禁又想到剛才片子里腦漿噴灑出來的恐怖畫面,這次終于忍不住掩住嘴,背對著他作嘔。
「看來妳真的嚇到了。」他輕拍著她的背,有些不舍。「妳這麼不舒服,待會不要去逛書局了,我先送妳回去休息」
「不、不要,我不要緊,真的。」她不想錯失跟他在一起的任何機會,轉過身拉住他的手,「你先借我靠一下,一下下就好,可以嗎?」她仰起臉,央求的瞬著他。
卓書塵沒答腔,只是拉著她走到角落,舒臂將她擁進懷里。
她大喜,偎進他溫暖的胸膛。
「謝謝。」帶著笑意的悶悶嗓音從他胸前傳來。
「有感覺舒服一點嗎?」
「嗯,舒服多了。」
「以後不喜歡的事,不要勉強自己好嗎?」柔和的嗓音輕輕流泄在她耳畔。
「嗯。」被他身上清爽的氣味包圍著,唐辰心感覺自己溫暖得快融化了。
「辰心,強迫自己去迎合別人的喜好,久了會很累,我希望妳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能感覺很自在,喜歡的就說喜歡,不喜歡的就說不喜歡,不要有一絲的勉強。」
「我只是……」她從他懷里抬頭看他,望見他臉上溫柔的笑容,心口一蕩,說不出話來。
「妳跟別人在一起時不會刻意去迎合別人對嗎?跟我在一起時也不須客氣,好不好?」
听著他低柔的嗓音,她不由自主的頷首,「嗯,我知道了。」啊,剛才她是不是听到他叫她的名字,那是不是表示……他不再是用學長學妹的態度來對她,而是……女朋友?!
天哪,她可以這麼想嗎?依偎在他的懷抱里,唐辰心清秀的臉孔興奮的發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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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冷的冬季被春風驅走,校園中的櫻花和杜鵑開得燦爛。
站在一叢粉女敕的杜鵑旁,卓書塵的眼神不時留意著四周,在瞥見一名穿著湖綠色薄外套的女孩朝他的方向飛奔過來時,唇角淺揚一笑。
「對不起,我來晚了。」唐辰心氣喘噓噓的跑來,還來不及喘一口氣,就連忙為自己的遲到道歉。
「沒關系,下次遲了就遲了,別跑這麼急。」卓書塵笑了笑,不經意的抬眸,瞟見不遠處一雙帶著敵意的眼神投向他,他望過去,發現是一名年輕男子。
「我怕你等太久會不耐煩的走掉,那我今天的晚餐就沒著落了。」她俏皮的吐吐舌。
「我不至于這麼沒耐心,如果下次有什麼狀況可以先打手機告訴我,妳也不用這麼趕,」他輕聲說,用眼神指向左方二樓的一個身影。「那是妳同學嗎?」
瞥去一眼,唐辰心搖頭。「不是,他是研究所的學生,剛才就是被他纏住了才會遲到。」牧惟庭想約她,已被她拒絕了很多次,卻老是不死心,很煩人。
卓書塵沒再說什麼,握起她的手,走出校門,朝自己的座車而去。
瞪著兩人的手,她又驚又喜,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牽她的手,她的胸口鼓動得好快,唇瓣掛著一抹滿足的竊笑。
坐上車後,卓書塵交給她一只牛皮紙袋。
「這是什麼?」她問。
「妳上次不是說畢業後想找企畫的工作嗎?我幫妳留意了幾家公司,里面是它們的資料,妳回去看看,有適合的話可以先寄履歷表過去。」
「謝謝學長。」她說的話他都有放在心里,她好高興,一路上就抱著牛皮紙袋傻笑著,「啊,好痛,學長干嘛彈人家的鼻子?」
「到了,小姐,妳不知想到什麼,一路上就低頭吃吃的笑著,剛才叫妳也沒听到。」卓書塵話里微透著一絲寵溺,好笑的看著她擰眉模著鼻子的可愛模樣。
「沒什麼啦,只是想到你說今天要帶我來吃好料,覺得很開心嘛。」她模模鼻子,俏顏浮起一絲紅暈,跟著下車,和他一起進了一家客家小陛。
點完餐,卓書塵問,「星期天有空嗎?」
「嗯,有呀。」就算沒有,她也會力排萬難的挪出來。
「我想帶妳去看一個人。」
「誰?」
「我媽媽。」
她心頭狂跳,他要帶她去見他媽媽,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承認了她是他女朋友?
一股喜悅在心頭炸開,懷著愉快的心情用餐,唐辰心覺得今天的晚餐簡直是她有生以來吃過最美味的,好吃到連骨頭都要化掉了。
用完餐,他開車送她回家,卻突然下起雨來,可此時在她眼里看來,顯得別有一番情趣。
「到這里就好了。」與平時一樣,在路口她就讓他停車。
卓書塵沒有停下,直接把車開進巷子里,「下雨,我送妳到門口。」
「咦,你怎麼知道我家是這一間?」她訝問。
「送妳回來時,我都在妳走進屋內才離開。」
敗意外會听到他這麼說,唐辰心驚訝的望著他。
卓書塵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快進去吧。」
「嗯,謝謝。」突然間有股感動盈繞在胸口,讓她有點說不出話來,下車後,她甜笑著向車內的人揮手道再見。
「姊姊,朋友送妳回來,怎麼不請人家進來坐一下呢?」門口出現一抹縴弱的身影,徑自朝駕駛座走了過去。「你是姊姊的朋友嗎?謝謝你送她回來,進來喝一杯茶好嗎?」楚楚可人的容貌和柔弱的語氣令人難以拒絕。
唐辰心臉色不豫的想阻止,卓書塵卻已開口回應。「好,謝謝。」說著人也跟著下了車,隨著她的招呼進了屋。
唐辰心凝起眉的跟著進去。
叭著熱茶,卓書塵與唐辰心的父親、母親,以及她妹妹倩瑤隨意的閑聊片刻,便起身告辭。
「辰心,妳跟那個男孩在交往嗎?」他離開後,母親顏玉莞到她房里來。
猶疑著沒有答腔,她尚無法完全確定卓書塵的心意,不知他是怎麼看待兩人的關系。
「這個孩子很不錯,人很踏實又穩重。」慈祥的容顏笑道,顯然很贊成女兒跟他交往的事。
母女倆閑聊一陣後,她才送走母親。入睡前,她的心中卻有點惴惴不安,因為剛才倩瑤一直纏著卓書塵,問了他不少事。
她決定以後無論如何都不再讓卓書塵送她到家門口,也不再讓倩瑤看到他,她太危險了。